第3章 chapter 3
注:發現大概很多人(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樣子就說一下…
如果仔細去數,你會發現開篇那場解救人質的打鬥中,酒吞确實是多開了一槍的
剩下的路程都是酒吞在開,茨木也不問去哪根本沒心思打破為數不多的惬意,另外也想着等到靠岸指不定又是一場埋伏一場惡戰,總有一個人要養精蓄銳,然而酒吞為人做事的周到總是能一次次突破茨木的想象,當他發現他們直接停在了公海上随波逐流空中卻突然響起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才知道這艘船不過是個幌子。
酒吞看了一眼空中丢下懸梯的直升機,回頭看了還坐在甲板上的茨木一眼,然後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朝着他,螺旋槳的噪聲太大什麽也聽不見,不過茨木靠讀唇是讀懂了。
他說,羅生門,上去,你今天得給我撐足場面。
憑這一句茨木就明白了,酒吞的計劃裏還有別的人,且不是一般的別人,是有錢又有勢,那個人買某個一條命,酒吞就從他手裏買了茨木,一命換一命,那個人買他仇家,酒吞買他茨木。
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與酒吞有個交易,而他就是等驗的貨,要是過不去這關,指不定就是一起死。
當他登上懸梯,那艘船就直接哄得一聲炸成了一片火海,酒吞罵了一句真他媽糟蹋東西。
他們的落腳地是一艘巨輪,能夠容下停機坪的甲板寬敞到可怕,直升機落地左右站了兩排人,像是等候多時,茨木從小跟着軍火商老大的義父混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卻也是感到了這陣勢的壓迫感,他走到酒吞前面,這一趟他不能讓酒吞在前面,但畢竟是在牢裏關了三年,剛邁出一腳就有點抖,酒吞在他後面做了個下臺階的動作暗地裏扶了他一下,塞給他一把槍,再往下走,他聽見酒吞沒跟下來,心裏也就明白了。
在他踏入左右夾道的迎賓陣勢中的一瞬間所有人都舉起了槍,茨木眼疾手快向後一仰雙手撐地頓時無數顆子彈就在他剛才腦袋的位置打了個空彈殼跟不要命似的往下掉,他抓準時機一個翻身伏在地,張嘴咬住槍兩手抓住那條裝模作樣的厚重紅毯邊角用力一掀,頓時飛起的長毯阻隔了兩隊人的視線并在力度的作用下朝着一方倒去,在空中扭成一個紅色的螺旋,他抓準了這個時機背着地從下面一滑而過,當兩方人馬終于回過神來要再開槍,紅毯落地将他整個人蓋住不辨方位,片刻之後,他從地毯的另一頭毫發無損地鑽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這才舉起了槍。
來人拍了拍手,算作喝彩。
“不枉費我花心思大價錢把你弄出來。”
在茨木看不到的地方酒吞點了支煙。
他們的合作人叫荒川,後來證明這個人雖然排場吓人,實際上脾氣并不壞。
“身為殺手,頂着幾十口槍的火力一路進來竟然一個也沒殺。”他還頗有些遺憾。
茨木皺了皺眉,老實說他不樂意走在酒吞前面,看不見摯友簡直是人生災難,奈何他今天一路都得這麽走,脾氣就有些不好。
“我沒那種特殊癖好。”
荒川露出無可反駁的表情換了個話題,“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要廢話了,我們要殺的是伊吹大明神,你的前主子。”
茨木當即就一個激靈站起來,睜大眼睛看了一眼旁邊的酒吞,酒吞不說。
“別他媽開玩笑,”茨木當即就說,“殺這個人成不成功我們最後都是死,我指不定死都死不成,想咬舌自盡都沒舌頭咬。”
荒川看了看酒吞,酒吞把煙摁滅了。
“這個不用你操心,”他說,“敢幹自然有後手。”
茨木頓了一下,突然拔槍就指着荒川,頭也不轉地對酒吞說,“摯友,不要相信他,這筆我們幹不起,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荒川卻搖搖頭,“你搞錯了,這個後手可不在我這兒,在你摯友那。”
茨木一愣。
酒吞把桌上的槍拿起來,上了膛,擡着手就對着茨木。
“我說了,你的雇主是我,我叫你去殺,你他媽的就聽着。”
說完又突然聲音柔軟了下來,“不是你一個人幹,我會陪着你。”
茨木握着槍的手抖了抖,過了一會,慢慢收下來,連眼神都黯淡了下來,認命似的說。
“任務說明。”
荒川丢了一個檔案袋在桌上。
伊吹是酒吞和茨木結識的契機。
茨木是在伊吹的旗下長大的,辦孤兒院收養孤兒暗地裏養成殺手這種俗戲碼,養出一個天賦秉異的羅生門,能幹,聽話,長得好,被人帶着和伊吹見了兩面,再後來就成了禦用槍,茨木沒什麽野心,只是年輕,又好戰,單純得要死,上面拿他當寶貝,哪裏找死把他往哪裏送。
酒吞當時查案查到伊吹的手底下,一般人查到這裏就不查了,他卻繼續往上查,仿佛真的以為自己能把伊吹大明神和他的産業掰開來送給上法庭,然後就認識了茨木,茨木刺殺了他整整十回,最後一回被人反擒了,酒吞跟他在審訊室裏玩軟的玩硬的耗了整整一千三百二十七個小時,最後是酒吞認的輸。
到現在酒吞都沒從他嘴裏撬出來過關于伊吹老子的一個字來,如今一丘之貉,茨木終于竹筒倒了豆子。
“我只是見過幾面,”茨木說,“我仔細看過了,雖然長得很像,但是可以确定并不是同一個人。”
“影武士。”酒吞笑了一聲,“這都什麽年頭了,夠惜命的。”
荒川搖了搖扇子,“你總共就知道這麽點?我可是聽說你憋了五年呢。”
茨木往後一靠整個人靠在沙發裏面,神情頗為不屑,“你當我靠什麽活這麽大,我當時要是說了那才真他媽就是個死,用完就丢這種事我見多了,我不說他們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什麽才好端端活到現在。”
酒吞玩了玩手裏的打火機,“話倒是沒錯。”
荒川扇子一合,“提醒我日後別跟再你們這些東西混,一個比一個狠。”
酒吞給了他一個你也不賴的眼神,自顧自拿起桌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點情報倒是挺重要。”他喝了一口。
“至少能說明他确實是那張臉,不然也沒必要都按着那一張整。”荒川贊同道,“現在問題來了,在什麽場合的時候,他才會自己親自出場。”
兩人一同看向了茨木。
茨木皺了皺眉,有點不悅地看向別處。
“我哪知道?如今他家大業大,早就沒有什麽是必須親自上陣的了,非是必須親自的?要我說,吃飯,睡覺,”他說道,“操情人。”
酒吞放下酒拍了拍手,“主意不錯,精彩。”
茨木一臉震驚地轉過頭來看着他。
翌日,荒川給他們準備了離開的船,茨木找了個時機把荒川堵在沒人的地方。
“你老實告訴我,”他說,“摯友他到底和伊吹大明神之間有什麽仇?”
荒川冷笑一聲,“我記得職業人士不問問題的。”
“少廢話,”茨木說,“那是酒吞,我不能看着他往火坑裏跳。”
荒川終于認真起來了,“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只負責提供錢和人脈,不過我聽說過,大概得有十年前的事了,他有個女人,叫紅葉,死得不明不白的。”
茨木愣住了,荒川接着調侃。
“怎麽,你喜歡人家,連人家的情史都不知道,我還以為幹你們這一行的情報工作都做的不錯。”
看茨木一副失魂落魄樣,又仿佛動了恻隐之心,對他又多說了一句。
“你可別把酒吞看得太好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跟他認識得比你久不知道多少,你要是一旦覺得他可能是在玩你,就抓緊跑。”
最後茨木渾渾噩噩地就上了船。酒吞對他的反常置若罔聞,他肯定是猜到了,不過并沒有決定說什麽。
船直接送他們去了一處位于島上的小型機場,在那裏收拾了收拾裝備,兩個人就上了飛機,最後落腳在東京郊外的一處私人宅邸。
酒吞駕輕就熟地就進了槍庫,告訴他自己随便挑。
茨木挑了支380柯爾特自動,酒吞看了一眼。
“不挑狙擊?”
茨木搖搖頭,“我不覺得這個人能靠狙擊槍殺。”
酒吞看了他一眼,突然轉過身去把槍庫的門一鎖,然後轉過身來把茨木摁在槍架與牆之間的角落。
“你還知道什麽,”他壓在茨木耳邊,“這裏沒有監控。”
茨木說道,“組織內傳過,他還有個兒子,傲得很,比他老子還傲,跑去做了警察,不過敢說這個的,都死了。”
酒吞俯在他耳邊輕聲地笑,鼻息噴在他的耳廓。
“那你跟我說這個,是也想死嗎?”
茨木跟着笑。
“不想,”他說,“我還想活到摯友你喜歡上我的那天。”
酒吞像是滿意了,拍了拍他的頭,在他耳邊說道。
“那就別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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