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某一刻,腰明顯地動了動,他射了。精液一股股打在掌心,被唐岱摁住,只有一點點緩慢地從指縫中流下。唐岱扯了枕頭邊的抽紙,擦手擦屌。肩膀卸了勁兒,呼氣,很像喬水吸煙時會做的動作。
屋內,唐岱随意地套上了褲子。喬水把門完全推開,走進去。
“你丫真不跟我客氣啊。”喬水看唐岱把那幾張包了精液的抽紙揉成團,準确投擲進床邊的垃圾筐裏。
“你同意的。”枕頭被豎着支在床頭,唐岱舒舒服服地靠着,語氣裏有種滿足的愉悅,“我又沒弄髒你的床。”
喬水在床邊坐下,踢掉了拖鞋。旁邊還有一雙和他款式相同的,新買的,唐岱的。
他們是一家人了,真奇怪啊。
“你什麽也不能弄髒,因為我不會再幫你洗了。”
喬水也拿了一個枕頭墊在背後,他看着天花板,靜靜等這場夢醒。
他想,一輩子就該是很多夢織就的,人們是一個個雙腳離地的魂靈,很少有人的腳尖能碰觸到土地。
他拿着那張舊報紙走了這麽多地方,還是沒能勸服自己,接受這夢是如何的真實。真實得像所有他度過的自以為無法度過的日日夜夜。
“弄髒了我也可以幫你洗。”
這話說得又懶又慢,似有些深意。喬水回過神來,忽然感覺到唐岱摸上他肩頸的手,那力度很微妙,讓喬水覺得他在唐岱的手下不是實體,而是線條。
他驀地轉頭,發現唐岱在盯着他看。
那手沒再摸下去,只在喬水的肩頭輕拍,“你最近是不是也憋狠了?”大褲衩藏不住下半身的反應,唐岱或許是在取笑他,可喬水聽不出他語氣中有戲谑的意味,“我打亂了你的頻率了嗎?”
喬水滿腦子都在回避唐岱觸碰他皮膚時的感受。唐岱幹燥的手掌,在很多年前拉着他,穿過藝術園區擁擠的人群。唐岱的掌紋讓他興奮,也讓他平靜。
喬水滿不在意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裂痕,他轉開臉,不再與唐岱對視,慌亂中起頭只是一聲輕嗤,“你當做實驗麽?這事兒講什麽頻率。難道還要翻黃歷擇吉日嗎?當然是想什麽時候做就什麽時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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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岱的手指摸着喬水手臂上突起的筋,沿着走勢劃了一會兒。喬水癢得要命,收回手,被唐岱抓住手腕。
“玩游戲嗎?和以前一樣。”唐岱的側臉太精致了,短發顯出他清冽的氣質。這樣遙遠,又這樣蠱惑人心,“看你能不能猜對。”
喬水用手腕和唐岱較勁,他問:“猜什麽?”
唐岱面不改色地說:“猜我撸管的時候在想什麽。”
喬水手上一下沒了勁兒,愣了,他想起自己站在門外時無邊的遐想,懷疑唐岱跑進了他正在生鏽的大腦裏。
17
太陽即将爬升到最高的地方。卧室裏沒有開燈,他們像空調房裏延遲融化的冰激淩。
“你又輸了,喬水。”
喬水感到視線朦胧一片,有人翻身而起,唐岱的手覆在了他的眼前。喬水憑感覺下意識抓住唐岱的另一只手——那只試圖扣住他肩膀的手。
“沒有憑證,随便你怎麽定輸贏。當然是我說什麽都錯。”
“不是的。”
唐岱暗暗發力掙開喬水的手,順勢握住他,虎口與虎口交錯握住,并沒有十指相扣。十指相扣太親密了。
眼前是昏暗,漏出點點亮光,讓喬水想起那個陳舊的夜晚,他們在胡同裏,不太娴熟地剝奪彼此的呼吸。
有一瞬,唐岱的鼻尖蹭過他冒起薄汗的鼻尖,滑膩的,喬水的動作與思想脫節,他微張開嘴喘氣。
唐岱坐在了喬水的大腿上,忽然壓下去,他們都沒穿上衣,就這樣胸膛磨着胸膛,他們都熱騰騰的,有點黏。
難受,太難受了,喬水厭惡夏天。
唐岱就着最近的距離,用濕潤的嘴唇碰喬水的,緩慢地碾了一會兒。喬水似有抗拒地要別開臉,他就叼住,咬了一口。
喬水痛得“唔”了聲,大概是咬破了,唐岱舔着了血腥味。
“輸了就給我受着。”唐岱緊緊捂着喬水的眼睛,有時手挨得太近了,能感覺到喬水的睫毛撲閃着反複劃過掌心。喬水在緊張。
“你以為我還十幾歲嗎?”喬水這樣問。尾音全被吞進吻裏。唐岱的舌尖舔過他的上颚,親得很兇,他很難有什麽間隙合上嘴。他們的手還握着,指縫裏濕漉漉的。
唐岱拉着喬水的手,拉到喬水的腿間,那鼓囊囊的,頂着。
“我來告訴你我想的是什麽。”唐岱的手并沒有碰喬水的性器,只是将他引過去,引他将手伸進褲子裏,“我說給你,證明我沒有随便定輸贏。”
喬水的手掩在短褲裏,摸着陰莖,沒有動作。他被唐岱牽制,沉默地保持着坐姿。
“手伸進去的時候,我想起你在橋下惡狠狠地跟我生氣,可你一句髒話也沒罵。你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你走進橋洞裏,黑漆漆的,我想沖進去揍你。”
“我沖進去按倒你。這時候你就沒勁兒裝酷了,你罵我了,罵得很難聽。你被我掐着脖子按在牆上,還是不服輸,我按着你的肩膀強迫你蹲下,然後解開了褲子。”
隔着布料,唐岱的手蓋着喬水的手,很慢很慢地動,喬水僵直的身體抖了一下,大腿的肌肉緊繃。唐岱低語時的熱氣噴在他耳畔。
“我捏着你的臉,操進你嘴裏,一下一下頂進去,想讓你給我做深喉。你什麽也罵不了了。你掙紮時,我就揪着你的頭發威脅你。”
“你的背應該是抵在牆上的,我在操你嘴的時候想的一定是把你釘在牆上。因為你掙紮起來太麻煩了。”
“喬水,你的嘴又熱又濕,比接吻時還可愛,舌頭不知道放在哪裏,就到處亂舔。
“舔得我想射。”
唐岱一點輕輕的鼻音像鈎子一樣鈎住喬水的心髒,他哈氣像低吟。
腿間的動作越來越快,掌心用力地搓着硬漲的陰莖,喬水仰着脖子,腰麻了,他好久、好久沒有這樣了。龜頭從松緊褲腰帶邊露出一點,猙獰地勃起着,像到了極限,紅得發紫,馬眼張阖。
“不過我沒有射進你嘴裏。我扒了你的T,從下往上,卡在手腕上,綁住了。”
“原來你哭了。我試着用被你舔過的屌拍了拍你的臉蛋,太爽了,心理上的,你又開始用那種要殺了我的眼神瞪着我。”
“我按着你的脖子,在你眼前一直打手槍,你閉着眼睛罵了一句,我就射了。”
“你的嘴唇,下巴,還有胸口,全部都是我的東西。”
一句一句,喬水滿腦子充斥着另一個人對自己下流的性幻想,握着性器的手越收越緊,不斷上下上下地撫摸撸動着,他感覺自己的內核在發熱,他随時會在這八月裏燃燒殆盡。
他難道不該說夠了嗎。
“我拉你起來了,你的手還被綁着,沒辦法推開我。”
“乳白色半透明的精液流過你的乳暈,被我抹掉了。你的乳暈只有小小一圈,現在和乳頭一起變得濕乎乎了。我真喜歡你的胸,胸肌鼓鼓的,乳頭總是立着,太色了。你吼着跟我說夠了,到此為止。”
“本來确實是這樣的。可你這樣說出來了,我就一點不想照做。”
忽然,唐岱的手指真的撫上了他的胸口,出了汗的指縫,食指和中指,夾着他一邊乳頭。那刺激太強烈了,且并不來源于他的手。喬水終于有了些明顯的要掙脫的意識。他的身體動起來,遲緩地扭動,唐岱便擰他,他低低地吼起來,持續地張着嘴喘粗氣。
“我低下頭,舔了你的胸,咬你的乳頭,吸吮它像用吸管吸吮盒子裏最後一丁點酸奶。像你可能對待喜歡的女人那樣對待你。你比我想得還下流,在空蕩蕩的橋洞裏被我咬得呻吟,我聽見起起伏伏的回音,像你一直在我耳邊叫一樣。”
“我從不知道我的精液這麽腥——我就真的裝不知道,我一邊吸一邊告訴自己,那是你的奶腥,是喬水的。”
“呃……呃嗯……”喬水的熱從內核裏慢慢向四肢蔓延,他的大腦逐漸放空,只有下身的快感來得特別清晰特別兇。
他完全喪失了暴躁的能力,在黑暗中,他一邊快速捋着陰莖,一邊用空閑的左手扒唐岱揉弄他胸肌的手。
“我想的就是這些。其實還差點,我還沒脫你的褲子。盡管我早知道你的屁股又緊又翹。”
“到這裏的時候,你就站在門口了。”
“看着你的臉和你的身體的時候,那些就好像全成真了。太爽了,我就忍不住射了。”
“我的幻想裏并沒有幹你,你猜錯了,喬水。”
覆在眼前的手忽而挪開。
喬水看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