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炎霆昨天偷跑出醫院, 和林沅在酒店裏浪了一晚。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了,回到醫院後,被主治醫生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

昨晚被折騰得厲害, 林沅整個人都倦倦的, 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腦袋一點一點打盹。

好幾次都被醫生惱怒的訓斥聲吵醒,茫然地望向炎霆, 等反應過來發生什麽後,又低着頭幸災樂禍嗤嗤地笑個不停。

按照輩分來說,年紀已經臨近退休的主治醫生算是炎霆的遠房舅舅輩。不顧護士的阻攔偷跑出醫院, 又把傷口搞裂開了,本就是他的錯,無論被怎麽訓斥,他都沉默地受着。

主治醫生訓了會兒, 走之前看見角落裏的林沅笑得一抖一抖的, 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都不明白現在的小年輕都在想什麽了。

為了方便護士上藥,炎霆脫掉襯衫,露出疤痕盤橫交錯的後背。最深的幾處傷口微微裂開,有少量的血水滲透出來, 倒不是很嚴重。

除此之外, 炎霆的肩膀上存在着好幾道抓痕異常清晰且新鮮, 一看就是在二十四小時內造成的。

護士剛結婚不久, 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怎麽抓出來的, 當即紅了臉。

上藥結束後,炎霆被裹成了木乃伊,紗布在上半身繞了好幾圈,活脫脫一個病重的傷患樣,臉色發白地靠在床頭,汗水把垂搭在額前的頭發都打濕了。

剛才護士沒輕沒重的,他遭了不少罪,但林沅一點兒也不心疼。徑自爬上床,趴在枕頭上呼呼大睡。

誰叫他昨晚沒完沒了地弄自己,活該!

冬季的寒冷總是令人離不開溫暖的被窩,能躺着就絕不坐着,出門溜達更加是不可能的。

但林沅還要去學校上課,而且還要考試。

上課倒是沒什麽,聽不懂就胡亂聽聽,一到考試就頭疼。

好幾次,他都想要不幹脆休學算了,等下一學年重新再戰。

可想到每年九月,才會開始新學年,又覺得時間太長了。

臨近12月末的時候,林沅肚子裏的寶寶已經六個月了。之前瘦掉的肉,也被重新養得長了回來。

由于孕激素的作用,皮膚也肉眼可見變得白皙細膩,像果凍一樣軟滑。

上課的時候,周緒坐在旁邊,就總盯着他的臉看,甚至還蠢蠢欲動,想上手摸一摸。

“小沅。”

“嗯?”林沅正在糾結老師剛才劃的考試重點也太多了,秀氣的眉頭皺成一團,滿臉惆悵。

“你身上好像有點兒香。”周緒用力嗅了嗅,聞到淡淡的,說不出是什麽味道的香味兒,很好聞。

“啊?”林沅回過神來,鼻子埋進衣袖裏吸了幾口氣,什麽都沒聞到,“可能是洗衣液的味道。”

周緒又用力聞了聞,一錘定音,“是奶糖的味道,還挺甜。”

林沅瞪大眼睛看着他,臉頰紅撲撲的,“我看你是想吃奶糖了吧?”

周緒:“……”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那麽小姑娘氣的東西,我怎麽會吃。

午休的時候,林沅先回寝室休息去了。周緒特意繞了一大圈,去超市買了包旺仔牛奶糖。

為了不被別人發現他這麽爺們兒的人竟然吃奶糖,還專門買了幾瓶簌口水,方便嚼完糖之後毀屍滅跡。

斷裂的肋骨逐漸長好,傷勢沒那麽嚴重後,炎霆提前辦理出院回了家。

積壓了一個月的公司事務,把他的郵箱塞得滿滿當當,連垃圾廣告都沒了見縫插針的空間。辦公室的桌上,還有一摞等着他簽字的文件堆積着。炎霆早上八點到公司,一直到晚上十點才回家。

林沅已經仰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睡着了,空調呼呼地吹着,他似乎感覺到熱,腳丫子從被子裏伸出來,垂搭在床邊。

雪白的腳踝處還殘留着一圈紅痕,是炎霆昨晚沒控制好力氣,不小心勒出來的。

細膩的皮膚上,透着淫·靡的粉。

炎霆單手扯掉領帶,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胸膛上交錯的抓痕和齒印。彎腰握住小家夥的腳丫子,輕輕塞進被窩裏。

被驚擾到睡覺,林沅小貓似地哼唧着,迷迷糊糊睜開惺忪的眸子,猝不及防撞入一雙如墨般黑沉的眼睛裏。

他黏人地抓住男人一根手指,懶洋洋地咂咂嘴,“你回來了啊。”

炎霆低笑着,溫柔地親了親他的眼角,“乖,我去洗澡,你先睡。”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林沅揉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空調溫度開的太高,他剛出了一身熱汗,睡衣黏黏地粘在身上,不怎麽舒服。

困倦地打着哈欠,林沅低着頭踢了踢地上的毛拖鞋,光着腳丫子站在地毯上。

炎霆洗完澡出來,看見小家夥爬得高高地坐在平常擺放茶具的桌上,睡衣下擺掀起來,露出雪白的肚皮,正對着敞開的窗戶。

“不要把肚子對着冷風吹,會感冒。”炎霆根本顧不得身體起的反應,大腦先于生理,像個唠叨的老父親,快速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了。

林沅扁扁嘴,不情不願地放下衣服遮住肚子,不怎麽高興的樣子。

“你兒子說要吹風,我不滿足,他就踢我。”林沅甩鍋甩的極其熟練,孩子都還沒出生,就已經幫不靠譜的爸爸背了好幾口大黑鍋。

炎霆隔着衣服摸摸他的肚子,“我來教訓他。”

剛說完,心口就被踹了一腳。

林沅瑩白的腳踩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膚色差異明顯,畫面誘惑又暧昧。

男人的眼色逐漸加深,握住纖細的腳踝,聲音磁啞:“寶貝兒。”

林沅有恃無恐,大大咧咧地翹了翹另一只腳,軟糯的聲音卻宛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醫生說,那種事切勿太頻繁,不然會傷到孩子的。”

剛還火熱的心潮,瞬間偃旗息鼓,炎霆一顆心拔涼拔涼的,神情郁郁,“寶貝兒,撩我好玩兒嗎?”

“好玩呀。”林沅咧着嘴角,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口瓷白的牙齒露了大半,每一顆都整齊好看。

炎霆一點兒也沒委屈自己,流氓似的湊過去,強行吻住了他的唇,雙手也沒閑着,吃了個半飽。

睡着前,林沅悶悶地想,像炎霆這種體力強盛的人是撩不得了,最後受罪的人還是自己。

他大腿的皮肉嬌嫩,火辣辣的疼。擦了清涼藥膏之後,才好了許多。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課。

林沅一覺睡到中午,醒來填飽肚子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出要和炎霆分房睡,直到寶寶生下來。

炎霆怎麽可能會同意,他現在已經處于吃不飽的狀态了。兩人同床共枕,他還能想着法子占便宜。

這一旦分床,連摟抱着睡覺的機會都沒了。

林沅抱着枕頭從卧室出來,被炎霆攔在。一向沉默寡言,精英高冷的男人卻耍起了無賴。英俊挺拔的身形把門口全然堵住,不讓出去。

“我不同意分房睡。”炎霆冷酷地拒絕了這個提議。

林沅掀起眼皮,氣悶地飛過去一個嫌棄的眼刀,“你能管住自己?”

炎霆理不直氣也壯,“不能。”

“呵。”林沅嘲弄地冷笑一聲,覺得這老男人太不要臉了。

硬得不行,炎霆打算來軟的。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沒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小朋友。

嘴巴上裝兇,實則最容易心軟了。

炎霆決定采取迂回政策,溫聲緩和道:“乖寶,客卧的床很窄,床墊也很硬。很長時間沒人睡過了,肯定不夠暖,你睡着不舒服的,肚子裏的孩子也可能會鬧。”

林沅什麽都能不講究,但最在乎肚子裏的寶寶了。關聯到崽崽的事,他總是小心又謹慎,容不得一點兒馬虎。

以為這麽說,就能打消他分床的念頭。炎霆見小家夥沉默地糾結着,都準備搖起勝利的旗幟了,手裏突然被塞入一個枕頭。

林沅開心地露出兩顆小虎牙,聲音清脆,“對啊,我也考慮到了,所以客卧你去睡,我還是睡主卧。”

怔愣地抱着枕頭,炎霆被自家小寶貝兒無情地推出了房門。

晚上,炎霆試圖進入主卧,卻發現房門從裏面被反鎖了。

分床第一天,炎霆沒睡着,失眠一整夜,睜眼到天亮。頂着兩個黑眼圈去公司,把秘書們吓一跳,紛紛竊竊私語公司是不是要倒閉了,看把總裁愁的。

林沅其實睡得也不好,習慣性睡懶覺的他,一大早就醒了,之後翻來覆去再也睡不着。

他煩躁地抱着枕頭去客卧找炎霆,卻發現床是空的,人不在。

林沅嘟嘟囔囔,又返回了主卧。

然後他發現自己午覺也睡不安穩了,在床上從一點滾到兩點。明明眼皮沉沉的,身體也乏倦,可閉上眼之後,卻睡不着。

孕期情緒不穩,因為睡眠不足,林沅的情緒肉眼可見變得焦躁。

他把床上的被子蹬成一團,又悶悶不樂地從床上爬起來,皺着眉頭去浴室的衣簍裏翻炎霆穿過的衣服。

但衣簍是空的,沒有任何東西,衣物都已經被拿去洗幹淨了。

衣櫃裏挂着清洗幹淨的一排排襯衫,林沅挨個嗅了一遍,都是清新的洗衣液殘留,沒有炎霆的氣息。

他不悅地用力關上櫃門。

A市今年冬天格外的冷,自從下了第一場雪之後,便隔三差五地落下點兒雪花。

林沅穿着厚厚的毛衣和羽絨服,把自己裹成一只笨拙的小企鵝,出現在公司一樓大廳裏。

前臺看見他身後跟着總裁的司機,好奇地猜測着這個年輕男孩兒的身份,忘記了攔人。

有司機在,林沅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炎霆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秘書們都不在,像是開會去了。

林沅推開緊閉的門,探出一顆腦袋往裏看了看。辦公室裏是空的,炎霆也不在。

他慢吞吞地挪進去,抓起炎霆搭在椅子上,今天穿着出門的外套,裹在自己身上,绻着沙發上很快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林沅發現自己已經從沙發上,被挪到了溫暖的懷抱裏。

炎霆一只手圈着他,另一只手在翻閱着文件。

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林沅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位,突然抱住男人的脖子親上去。

炎霆還未有所行動,就被親了滿臉口水,嬌憨的小家夥,還黏黏糊糊在他肩膀上輕蹭着。

“想要來一場辦公室play嗎?”撒嬌的聲音軟糯,聽得人抓心撓肺。

炎霆平素強悍的自制力,在他面前幾乎為零。眼裏暗欲湧動,将手裏的文件一扔,直接将人掼在沙發上,伸手扒掉了他的外褲。

黑色的外褲被剝下,露出裏面一條厚實的、大紅色的秋褲。顏色鮮豔又刺目,似乎還透着點兒鄉土氣息的時尚感。

炎霆:“……”

林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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