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媛媛遠遠的看着陳茵茵走過來,娉娉婷婷,即便是孩子模樣打扮的雙環髻,也掩不住那絕色容顏,身姿窈窕高挑,哪怕穿着寬松衣裙,行走間也能看出風流姿态。
她自诩柔美好看,與這七妹妹站在一處,也不免落了下風,顯得寡淡了許多。這兩年,陳茵茵漸漸展現人前,已經有些許風聲,說這洛城第一美人,原該陳茵茵才是。
陳媛媛掩在裙擺下的手握緊了,若能毀了這等容貌,整個洛城,便無人能與她相較了。即便不能毀了,也要想法子,不讓她再顯露人前。
茵茵一副委屈的模樣,走到陳媛媛身邊:“六姐姐,回頭嬷嬷怕是要罵我,這裙子……”
陳媛媛溫柔的握住她的手:“可惜你身量太高,我的衣裳你也穿不上,不然送你幾件,嬷嬷定不會說你什麽。”
茵茵耳朵抽了抽,只點點頭:“嬷嬷說,我一個女兒家長這麽高大粗壯,太不好看了……”
其實她并不算高大,粗壯更是不沾邊。不過這樣說,陳媛媛果真開心了不少,洛城女兒家多半瘦弱矮小,陳茵茵可不就是鶴立雞群,不怎麽好看呢?
她絕口不提要替陳茵茵做裙子的事情,茵茵也只當忘記了,拉着她絮絮叨叨,都是說那醉霄樓的菜多麽好吃,可惜她們桌上菜式太少雲雲。
陳媛媛面上溫暖,仿佛真的很感興趣,很疼愛她一般。其實心中無比不屑,不就是一點飯食嗎?平日裏爹爹經常帶回來,也沒有特別味美。真是眼皮子淺小家子氣。
待回到家中,二人都是偷偷松了口氣,今日的戲算是演完了,可以卸下面皮,回房去好生歇歇。
然而二人才走進正廳,只見何氏坐在上首,一臉不耐煩:“你倆跑哪兒去了,這麽晚才回來。”
茵茵做害怕狀:“是女兒不好,女兒貪吃,六姐姐等我,就晚了些……”
陳穎婷譏諷出聲:“呵呵,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不給你吃,不給你喝,日日苛待你呢!”
茵茵心中翻了個大白眼,她剛來的時候,可不就是受了苛待,日日吃不飽穿不暖。若非是想法子被祖父注意到,這會子活沒活着還不知道呢。
何氏卻不想與她們多說,只招呼來兩個婆子:“将她二人捆到柴房關起來,晚膳不許她們進,哼,我倒要看看,這個家到底誰做主!”
雖她說捆,嬷嬷到底不敢真的捆,只板着臉往二人身邊一站。陳媛媛是一語不發,跟着嬷嬷就走。茵茵心下好奇,依着陳媛媛的性子,即便吃虧,也得明着吃虧,總要問個清楚明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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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這會兒,她什麽都沒問?
不止茵茵奇怪,連何氏也奇怪得很,難道陳媛媛變得聽話了?
等她們都出去了,陳穎婷按捺不住,拉住何氏的手便問:“娘,是不是真的?三皇子殿下真的要采選正妃了?”
何氏瞥了她一眼,不悅道:“你看看你,遇到事情這樣不沉着,難怪總是着了陳媛媛那個賤人的道!”
陳穎婷不高興的撇撇嘴,娘不也是,若不是生了二哥,只怕這輩子都被湯氏壓得死死的。
何氏心中詫異,自言自語:“不過今日也是奇怪,陳媛媛竟然一句話也沒反駁。”
陳穎婷忙道:“娘,如今弟弟出生了,爹爹哪裏還管那邊?陳媛媛再不乖些,往後日子不就跟陳茵茵一般無二了嗎?”
何氏滿意的摸摸肚皮,仿佛幼子還沒出來,還在肚子裏一般:“婷兒,你要聽娘的話,男人的寵愛如同過眼雲煙,算不得什麽。孩子才是要緊的,你看,我若沒有你哥哥與弟弟,早就被湯氏給生吞活剝了。”
陳穎婷點點頭:“娘,您說了這麽多回,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何氏嘆道:“你呀你,你看看大房,沒個嫡出兒子,還不是沒出息……”
陳穎婷急不可耐,只打斷她的話,又問道:“娘,宮裏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你且快說說!”
何氏瞪她一眼:“這些時日,你要萬分當心,學學你六妹妹的心機。男人最喜歡女人溫柔似水了,你處處要強,焉知将來……”
陳穎婷不耐煩:“娘,我是問您三皇子選妃的事情呢!”
何氏嗔她一眼:“着什麽急啊,你姑母已經說了,咱們家尚未婚配的嫡女,就剩下你一個,這三皇子選妃,你的名字,肯定在當選之內啊。”
陳穎婷回想三皇子俊美的容顏,臉色緋紅,仿佛馬上就可以入宮做皇子妃了。
何氏及時的打斷了她的夢想:“婷兒,你要記住了,你是嫡女,身份與陳媛媛她們不同,不要整日與陳媛媛相比,她哪能比得過你?你現在的威脅,是外面那些貴女,洛城公侯伯爵府家中的女兒那樣多,哪一個,都是你的對手啊!”
陳穎婷自信滿滿:“娘,你且放心,除了陳媛媛有個洛城第一美人的名號,整個洛城,還有誰能與我相較?琴棋書畫,女工女德,我哪一樣不是出挑的?就說容貌,只是不如陳媛媛柔弱罷了。”
何氏聽她說到容貌,不自覺又想到陳茵茵,那才是萬裏挑一的好容貌呢!但只是個膽小的庶女,什麽都不會,空有一副好皮囊,又有什麽用?
她又細心叮囑:“不可掉以輕心,你姑母從宮裏傳來一些消息,都是三皇子殿下平日喜歡的詞曲一類,你多練練。過陣子長公主的荷花宴,你一定要大放異彩,聽到了嗎?”
……
茵茵坐在柴房裏,兜自想着自己新書的情節。關柴房這事兒,丢臉了些,但這原主估摸着從小到大,沒有少被關,早就習慣了。
又是初夏,凍不着悶不壞,除了肚皮受點委屈,也沒什麽。只是陳媛媛一向是金尊玉貴着長大,此刻竟然這樣淡定?
陳媛媛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呢喃道:“天黑了。”
茵茵心道,難不成你是指望便宜爹來救咱們?她忙說道:“可是六姐姐,早晨的時候,我聽到爹爹與祖父說,他今晚不回來了……”
陳媛媛略略詫異的看了看茵茵,恍然大悟:“我說怎麽母親要這個時候關咱們,原來她早就知道爹爹不在,我們怎麽樣,都得明早才能出去了。”
茵茵做出害怕模樣:“六姐姐,我們要在這裏過夜呀?”
陳媛媛好笑的拍拍她的頭:“不要緊,姐姐會保護你的。”
茵茵見她這副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麽,只靠在一旁:“姐姐你說,晚上冷,咱們沒有被子,會不會凍壞啊。”
她原是沒話找話,陳媛媛卻似乎當了真,竟四處搜尋出一張破舊的毯子,也不知道之前是蓋什麽的,很有些髒亂。她只皺着眉抖了抖,便往身上蓋着。
等蓋好了,才想起陳茵茵再一旁,忙問道:“茵茵,我也是怕凍病了,要不然咱們一起?”
茵茵心道這白蓮花真厲害,怕是從小就沒寒碜到這般地步,竟然能坦然将這破毯子給蓋上?果真是死過一回的人,啥都不怕呢。
她裝出嫌棄模樣:“才不要,那麽髒,我寧願生病……”
陳媛媛神秘的笑了笑,又安撫道:“有祖父在,即便生病了,也有大夫和良藥。”
她不再言語,悶頭睡過去了。
茵茵迷迷糊糊之間,是被外頭紛紛擾擾的聲音吵醒的。她覺得眼皮子甚是沉重,鼻子不通氣,腦袋悶悶作痛,想是生病了。
她努力睜開眼,見陳媛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那毯子扔開,也不拍身上的灰塵,只瑟縮成一團,仿佛極其辛苦一般。
這時柴房門打開來,湯姨娘哭天喊地,沖進來喊道:“媛媛,媛媛你怎麽樣了?凍了一晚上吧,凍壞了吧?”
她不說還好,一說,茵茵都覺得渾身發冷,抖抖索索,難受的更厲害了。
茵茵見着父親走進來,下意識想站起來,只還沒站起來,就一頭往陳媛媛身上栽去。
陳媛媛眼神一閃,輕呼一聲,卻完全沒有避開,任由茵茵摔在她身上,方有些艱難道:“茵茵,茵茵你怎麽樣了?”
茵茵頭暈腦脹,努力掀開眼皮:“我……沒事……”
說罷,用力吸了吸鼻涕。
陳媛媛立刻淚流滿面,爬到父親跟前:“爹,您看看茵茵,本就身子弱,昨晚凍了一晚上,肯定會凍壞的……”
湯姨娘心疼得不行:“你只記得茵茵,自個兒也是凍了一晚上啊。”
陳媛媛顫抖了會,又道:“我向來身子強健,茵茵可不同,而且祖父身子不好,若知道茵茵凍病了,肯定擔心壞了……”
陳二老爺陳勁松本不怎麽在意茵茵,聽了這話,也是着急起來,是啊,父親最疼茵茵的,若是知道她無辜被凍病,準得氣壞的。
他當下上前摟住茵茵問道:“茵茵,你要不要緊?”
何氏氣不過,怒道:“老爺,您一早回來就被湯氏撺掇着不依不饒,可确是她們兩個不懂事,我也沒打板子也沒罰跪的,不過關了一晚上罷了。這樣的天氣,怎可能凍病,她分明是裝的!”
陳媛媛淚流滿面,握緊茵茵的手,擡頭問道:“母親,原是您要罰,女兒們絕無二話。不過罰也要有個理由,女兒想了一晚上,着實想不明白,女兒與妹妹,到底錯在哪裏?”
何氏指着她“你”了半天,怒道:“你們丢人現眼,大庭廣衆之下起紛争,傳出去都是我陳家管教不嚴!”
陳媛媛繼續問:“母親說我們起紛争,那且說說是如何起的紛争?茵茵自幼孤苦,除了祖父,也就我護着她一二,我如何會與她起紛争?”
何氏氣急敗壞,她分明是故意的,昨日不分辯分毫,今日當着父親的面,卻是咄咄逼人,非得她說明白。
何氏剛想開口,陳穎婷卻沒想那麽多,張口就來:“哼,昨日在雅趣閣,我教訓陳茵茵,你偏要與我對抗。我娘什麽時候說你倆起紛争?明明是說我們倆!”
何氏拉扯不及,心道壞了壞了,這個蠢女兒,又中了那陳媛媛的圈套,沒想到陳媛媛凍了一晚上,竟還這般心機,腦子轉得這樣快!
陳媛媛凄然一笑,輕拍茵茵道:“茵茵別怕,爹爹會給咱們請大夫的,不會有事的。”
陳二老爺氣急敗壞,起身對着陳穎婷就是一巴掌:“你還有臉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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