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餘氏一向會看眼色,立刻将下人都揮退, 自己也退了下去。

陳勁柏坐到茵茵身邊, 問道:“茵茵想要說什麽?”

茵茵咬咬牙,如今祖父病重, 她不願意去打擾他,可是身邊連一個可以商議的人都沒有, 除了大伯父。這個大伯父, 人有些糊塗,有些自私,但總體來說, 三觀總是正常的, 如今能與她一起想法子的,也就只有這個大伯父了。

她将從前,三皇子想要她做媵的事情, 全都說了出來。

陳勁柏毫不意外, 點頭說道:“這事情我知道,當初媛媛的親事變成了婷兒的, 我就覺得有異。茵茵,你是擔心如今這事情,是三皇子鬧出來的?”

茵茵又道:“當日我被封郡主, 去宮裏謝恩的時候, 薛貴妃讓我向皇上請求,主動退親,而那時便傳來薛家小姐病重的消息。爹爹, 我不能不多想,三皇子是不是沖着我來的。”

陳勁柏眼神一閃,沉吟片刻。茵茵看着他的表情,心道,原來大伯父并不如她看到的那樣糊塗,相反,他什麽事情都清楚,他根本就是難得糊塗。

也難怪祖父會放心,将自己托付給他。

陳勁柏想了想,說道:“茵茵分析得對,薛家小姐一直未見好,恐怕過些時日,便要不行了。這正妃的位置,就要空出來,三皇子恐怕對你,志在必得。茵茵,你是怎麽想的?”

茵茵搖頭說道:“爹爹,三皇子此人,從對陳穎婷與陳媛媛一事,便能看出他的心思狠毒,我是決計不願意嫁給他的。”

陳勁柏遲疑片刻:“茵茵,将來或許,他能登上那個位置,到時候,你就是……”

茵茵冷笑一聲:“爹爹真的這樣以為?這樣一心為了自己的男人,會當真愛重我?我們陳家一旦沒了讓他有所圖的東西,只怕我立時便與那薛家小姐一樣,香消玉殒。薛家小姐算起來,還是他的表妹呢。”

陳勁柏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你既然肯這樣想,就好辦了。恐怕這事我們得從長計議,若是這麽快就給你重新定親,恐也不合适……”

茵茵低下頭,咬了咬下唇,說道:“爹爹,茵茵此生,不願再嫁他人。”

陳勁柏大吃一驚,按道理,茵茵與煜王只是定了親,都沒往來過。怎麽茵茵這樣子,像是情根深種,要給還未結親的煜王守寡呢?

他轉念一想,那煜王殿下,生得一張好容顏,着實也吸引女人了些。許是這丫頭幼時關得久了,聽到的消息少了些,不曉得煜王的可惡之處,只看着臉,便心有所屬了。

現在這樣想,也是好的,回頭時日長了,配了別的人,她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陳勁柏這樣想着,便伸手拍拍茵茵的肩,說道:“好了,你也亂想了,這事情讓爹爹好生思慮思慮,你且放心,只要你不願意,我是決計不會讓你嫁入玉明宮的。”

茵茵這會兒腹痛如刀絞,臉色也蒼白,她強忍着勁兒,只拉着陳勁柏的袖子,繼續說道:“爹爹,旁的能慢慢想,我是擔心……擔心二叔……”

陳勁柏恍然大悟,冷哼一聲,說道:“茵茵你別怕,如今你是我的女兒,他還想拿血脈說話,我便将族譜拿出來,斥他不孝不慈。你放心,我一定會護着你的。”

他見茵茵臉色不對,以為是還在傷感,并不在意,只着意安撫了幾句,這才匆匆忙忙出了門,帶着餘氏走了。

夏嬷嬷進了屋,看見茵茵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蜷在椅上一動也不動,急忙上前安慰道:“姑娘,姑娘您可千萬要撐住啊,現下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咱們都不知道啊。”

茵茵抓住她的手,支支吾吾說道:“嬷嬷,我肚子疼得厲害……”

夏嬷嬷一愣,見她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滾,突然明白過來。她照顧姑娘數月之久,發現姑娘都年滿十六了,天葵竟然還不曾來過。這幾個月她細心調理,如今總算是有了些許成效。

她不由得面露喜色,說道:“哎呀,姑娘是來了葵水。姑娘莫急,嬷嬷是過來人,最是會料理這個了,奴現下就去喊人。”

她忙喊了流雲與銀心,一道将姑娘扶到淨室,處理幹淨又将她扶到床上去睡好。

茵茵冷眼瞧着夏嬷嬷中氣十足,指揮流雲銀心燒水煮紅糖雞蛋,又點了好聞的熏香,還灌了個湯婆子放在她肚子上,滿面喜色似乎絲毫沒有被主子過世的消息影響。

她不由得開口問道:“夏嬷嬷,你怎的就不擔心?”

夏嬷嬷笑道:“消息聽得太多,真真假假,奴婢弄不清楚,就不擔心了。姑娘,您也不必擔心,王爺是什麽性子,姑娘想必有所了解了,若當真有事,也一定會想法子給您帶消息的。”

茵茵這才安靜下來,躺在床上發呆,一忽兒想少桓,一忽兒想着下面該要怎麽辦才好。

幾天來,洛城上下倒是一切都很平靜,雖說到處都在傳煜王殿下沒了,但未見屍首,也沒有确鑿能證明是他的證據,自然無人敢随意亂宣揚。

賀源也一直沒有消息,茵茵心中琢磨,不論怎樣,一定要去樂平伯府确認一下才好。但這頭一次來月事,格外洶湧一些,很是不正常。

只等稍稍緩解些,茵茵立刻讓流雲去樂平伯府遞了拜帖。

可是流雲回來,卻說是賀淩雪随母親去莊子了,不在府內。而茵茵與樂平伯府其他的人都不熟悉,連照面都沒怎麽打過,總不好上門叨擾。

茵茵只能作罷,整日枯等着。至于二房,倒是一直沒什麽消息。不知道是陳勁松還沒想好怎麽說服她,還是陳勁柏攔住不讓他尋她。

五月底,茵茵接了莊親王世子妃的帖子,是相邀去馬場觀球。這莊親王世子妃,茵茵認都不認識,但是又不好拒絕,更加之她自己也沒尋着機會出門,打探少桓過世一事,總得出門才行,借着這個機會,出門探探也是好的。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總能探聽到些什麽。

茵茵也做足了準備,恐怕都是醉翁之際不在酒,只不曉得三皇子,是計劃怎麽行動。

馬場寬廣,今日來的人也不少,多是年長的婦人,帶着自家兒子女兒,變相的相親罷了。陳家所處的看臺位置極好,想是照顧她這個得寵的烈陽郡主。至于那些從前都不怎麽理會茵茵的貴婦,如今是熱情得不得了。

烈陽郡主得了皇寵,從前她是定下親事的人,皇上不給她退親,別人沒辦法主動讓她退親。如今她那未婚夫婿煜王,十有八九是個死人了,若能早早的攀上關系,将來可算是前途無量啊。

雖說這烈陽郡主,很有克夫的嫌疑,但克了那煜王,可真不算是克夫呢。更何況陳家五小姐是板上釘釘的三皇子側妃,即便聽說她們姐妹關系不好,但怎麽說,都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

但茵茵興致缺缺,餘氏和朱氏打着太極,只與人交好,就是不松口。索性今日來,都是打探情況的,到沒指望着一次,就能将親事定下來。

茵茵四下看看,熟悉的貴女不少,但那些多是陳媛媛的好友。真正與她交好的賀淩雪,今日也不曾來。看了一圈,倒是見了個熟人,朝陽鄉君。

朝陽鄉君獨坐在角落裏,自斟自酌,旁邊三歲多的女兒被丫鬟們帶着在空地上玩。那孩子玉雪可愛,鄉君也只有在觸及到女兒的那一瞬,才有些許笑顏。

茵茵穿過走廊,一路走到鄉君的看臺坐了,笑道:“鄉君好閑情。”

朝陽擡眼看了看茵茵,也笑起來,說道:“這梅子酒味道不錯,郡主要不要來一點?”

茵茵搖頭,讓人上了果茶,說道:“我不會飲酒,果酒也不會。”

她不是不會飲酒,但去年七夕差點出了大事,自此她再不曾飲酒了。

朝陽點點頭,也沒有深勸:“我閨中也不飲酒,娘說飲酒之人多苦,幼時沒什麽感覺,如今倒是感受頗深。”

茵茵頓了片刻說道:“苦不苦我不知道,只是我酒量淺,總是怕喝了酒,腦袋不清明,會誤了事。”

朝陽應道:“現如今,我沒什麽事情好誤了。”言言

二人不再言語,一酒一茶,各自靠在椅上不做聲。

沒一會兒,陳穎婷走過來,胡亂沖着朝陽鄉君行了禮,才對茵茵說道:“七妹妹,馬場後面風景甚好,妹妹與我一道去看看吧?”

茵茵擡眼瞟了瞟她:“近日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五姐姐喊八妹妹相陪吧。”

陳穎婷咬咬牙,憤恨了片刻,好言說道:“我就是見妹妹身子不舒服,特意來邀請你去轉轉,總呆坐着,心情會更悶的。”

茵茵勾了勾唇:“好,姐姐先等我,我與鄉君喝完這杯,就過去。”

等陳穎婷走後,朝陽噗嗤笑起來:“你這個姐姐倒是好笑,明明是她相請,卻非要做出一副纡尊降貴的模樣。”

茵茵将手中的茶飲一飲而盡,說道:“鄉君有沒有覺得,馬場的果茶味道很是不錯。”

朝陽又笑起來:“好了,人家費盡心思要引你去馬場後面,你還不去?”

馬場前面是賽場,後面是寬廣練習的地方。倒不擔心有人使壞,因為太寬廣,一眼望得到頭,又與前面看臺相連,處處都是人,想使壞,也無法遁形。

陳穎婷鼓着眼睛,雖說是邀茵茵一起轉,可壓根不想出聲,只氣哼哼的往前走。

茵茵眯着眼,懶得理她。她從來都沒對三皇子起過任何心思,你陳穎婷不敢惹三皇子,還要幫着三皇子害還她,如今還好意思生氣?

沒走多遠,陳穎婷氣鼓鼓的回頭,狠狠的瞪了茵茵一眼:“我先走了。”

“站住!”茵茵楊聲喊道。

這命令的語氣,讓陳穎婷更是氣惱極了,她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以為,我是真的邀你來逛馬場的嗎?陳茵茵,你還真以為皇上封了你做郡主,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什麽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不成?”

茵茵挑了挑眉:“既然如此,我這便回去看臺,安安分分看我的賽馬,還請你休要再打擾我。”

陳穎婷急忙攔住她,眼淚在眼珠子裏轉啊轉。

茵茵低聲罵道:“蠢貨,恃強淩弱,你以為你有什麽本事麽?陳穎婷,我恨不能與你們這群人離得遠遠的,倒是當真覺得,上天為什麽要我與你做姐妹?”

陳穎婷見她這樣出言不遜,氣得整張臉都紅了。

茵茵上前一步,陳穎婷急忙後退幾步,瞪圓了眼,伸手護住臉蛋問道:“你……你想幹什麽?”

茵茵冷笑數聲:“陳穎婷啊陳穎婷,世上怎會有你這樣愚蠢至極的人?這是在馬場,我若是想揍你出氣,肯定會被着人啊,難不成像你一樣蠢,當着這樣多的人動手?”

陳穎婷不敢相信她,只如臨大敵一般,緊張得一抽一抽的。

茵茵翻了個白眼:“外強中幹。你走不走?你若是不走,三皇子怎麽過來說服我?”

陳穎婷又瞪大了眼睛:“你怎麽……怎麽知道?”

茵茵沒理她,尋了個長凳坐了,示意流雲去看臺等她。陳穎婷原還想說話,擡眼看到遠處三皇子的衣裳,也不敢再動作,只轉身一溜煙跑了。

沒等一會兒,三皇子便走過來,笑道:“沒想到郡主并非表面看起來這樣柔弱可人。”

茵茵眯着眼擡頭看了看他,勉強站起來行了禮,示意他坐,自己則站在一旁:“殿下看起來,也不像表面這般溫柔。”

三皇子并不生氣,心中反而有種奇特的感覺,他看得沒錯,端莊如表妹,柔情似陳媛媛,都不是那個能站在他身側,将來陪他登上高位,他為皇她為後之人。眼前這朵嬌豔的,帶刺的鮮花,才是最合适他的。

他應該早一點認識她,早一點了解真正的她,便也不會走上彎路,不會拖這樣久。但是現在也不晚,他自問自己比那個所謂的祁晉賢,還有名聲臭得無以複加的四弟,要好得多。

洛城哪一位貴女不曾幻想過自己的寵幸?他所到之處,只用微微一笑,便能俘獲一幹少女的心。更何況那個位置,與他只相差毫厘。

他靠在椅上,慵懶又舒适,擡頭看了看陳茵茵,模樣太過嬌媚,似乎有些端莊不足,但是不要緊,往後有的是時間。這樣嬌豔柔嫩的模樣,只許對他一個人,人前,當然的是端莊持重才對。

他微微翹起嘴角,拿出自認為的十分的誠意,說道:“我那個弟弟缺了幾分運氣,倒叫郡主受苦了。”

茵茵斂眉笑道:“殿下說笑了,我并不曾受任何苦。”

三皇子點點頭,索性切入正題:“其實我們還挺像的,你的未婚夫婿沒了,而我那個還沒過門的皇子妃,已經得了消息,恐怕是好不了了。郡主不覺得,有時候緣分這個事情,就是這樣奇妙?或者是覺得,陰差陽錯總是不對的,總要撥亂反正,讓合适的人,最終走到一處,才是最好的麽?”

茵茵一笑:“殿下說的倒是與茵茵所想很是一致,不過茵茵覺得殿下似乎并非如此想。對殿下來說,不論是煜王,還是薛家那位殿下的表妹,是生是死,還不是殿下的一念之間。”

三皇子一點都不覺得忤逆,反而覺得眼前這女子,果真是聰慧膽大,難怪當日能做出單身一人護駕的事情來。

“郡主如何認為都不要緊,依我看,郡主倒是非常适合做我的皇子妃。”

他站起來,走近茵茵,伸手想要替她撩一撩眼前落下的發絲。

看臺上不少貴女時刻注意這三皇子的動向,原本看他與茵茵站在一處,已經很是吃驚了。如今見他竟然與茵茵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更是引起軒然大波,那些貴女的眼睛,立刻往陳穎婷身上飄去。

陳穎婷哪裏不知道如今自己是人人眼中的笑柄?從前有陳媛媛,如今又有陳茵茵。她們拿她這個嫡姐當什麽了?

她努力掐着自己的手,讓自己的眼淚不流出來,只喉間那股子氣,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咽下去。

茵茵很自然的退後一步,避開三皇子的動作,只冷笑着接口:“三皇子若是中意我?我姐姐可要怎麽辦?當然了,依着三皇子的能力,薛家那位女兒如何,我姐姐自然也可如法炮制。但是茵茵也不是愚蠢之人,三皇子這會兒,覺得茵茵千好萬好,自是奉為上賓,若日後,三皇子看茵茵,如同看您那位表妹,或者是我那姐姐一般,我豈不是也要被病一場,然後再不存于世間。”

三皇子有片刻錯愕,複又緩過神笑道:“原來郡主的疑慮,是在這裏。難道郡主這般不自信,将自己與那些庸脂俗粉相比?”

茵茵淺笑:“三皇子覺得她們是庸脂俗粉,但茵茵很有自知之明。而且,三皇子心思之大,茵茵實在難以企及,還望三皇子放過臣女。”

三皇子見自己誠意十足,但眼前這位少女絲毫不為所動,眼神中已經帶了些許不耐煩。他沒多少時間了,父皇對他的忌憚越來越重,章家的勢力也越來越大,縱觀整個洛城,只有陳家是最合适的。

而且,陳家還有着掌握他命脈的證據。雖然他有自信,陳家那位快入土的老家夥絕不會拿出這東西來,但萬事都有萬一,他絕不能掉以輕心,只有登上皇位,才能高枕無憂。

他微微笑着,笑容裏帶着一絲輕蔑:“那麽郡主認為,你不願意,我便沒有辦法麽?”

先禮後兵,如今三皇子已經拿出他的态度來,自然不會因為自己的拒絕,就轉而放棄。茵茵心中無比清楚,但她更清楚的,是自己的內心。

她從前願意跟祁晉賢一起,是因為合适。後來願意跟少桓一起,是因為喜歡。且不論眼前這位三皇子合适不合适,她心中有了喜歡得那個人,又怎麽可能還會接納旁人?

二人此刻完全沒有剛剛的慵懶适宜,取而代之的,則是劍拔弩張。今日三皇子,本也只打算給茵茵透露自己的意思,并沒考慮過她是否答應,更不曾想,她竟然這樣斬釘截鐵,就拒絕了。

一陣風吹來,頭頂的幾棵參天大樹上細小的花瓣,紛紛往下落,俊男美女站在這花瓣雨之下,自是美不勝收。而這時,看臺出又是一陣騷動。

茵茵擡頭一瞧,哇塞!原來竟是賀源。

賀源一襲白衫,撐着一把淺藍色紙傘,緩緩走過來。茵茵不由得感嘆,我的娘啊,就是我寫的話本子裏頭,也不敢讓人這樣裝逼的啊,沒下雨你打個什麽傘?

偏偏他容顏甚美,華貴的白衫,更是襯得他略女性化的面容格外突出,再加上那一把傘,無論在何處,都像是一幅畫。

也難怪看臺上那些貴女們嘩然騷動了。

不過很快,茵茵就明白過來貴女們的騷動,只有一半是因為他的出場方式,還有一半,則是因為賀源也是沖着她過來的。

只見賀源緩緩走過來,沖着三皇子點頭示意,輕輕将傘撐到茵茵的頭上,溫柔說道:“這個季節粉塵太多,你身子一向不好,怎麽這般不注意?”

他這樣輕言軟語,仿佛他們是認識多年的老友一般。不,分明是相戀多時的戀人。

茵茵整個人都呆滞了,她找了賀源這麽久,都沒有找到,沒想到賀源今日,以這樣的方式出場。可是難道他不怕別人誤會?

三皇子的臉一點點變冷,半晌才勾唇問道:“長風這意思,是想與孤作對?”

賀源只淡淡的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從前陳七小姐定了親事,源自不好奪人所愛,如今……男未婚女未嫁,難道三皇子還管民間情愛不成?”

三皇子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說道:“賀太傅一世英名,可莫要毀于你手才好。”

賀源仿佛不曾聽到他的話,只行了禮,與茵茵一起并肩往回走。

三皇子哪裏想過會鑽出來一個賀源,從前也從不曾聽說,賀源與陳茵茵有什麽牽連——更何況,賀家一向是不站隊的。

他努力壓住心中的怒氣,轉身急匆匆走了。

陳茵茵,你很好,既然如此,孤的興趣又多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好文:《重生後我送夫君登皇位》by 柳映寒

文案:

滿京城都說生女當如袁思語。

說鎮國公府的嫡女命格富貴至極,不僅出身好,長得好,還嫁的好,生的好。

袁思語也常常以自己是大魏史上最年輕的皇後,并且為皇家順利生下嫡長子而驕傲自豪。

直到她十七歲生辰那夜被皇帝薛文昌親手毒死之後她才明白什麽狗屁的命格好,她只不過是皇帝心中白月光的可憐替身罷了!

她的一切都為她人做了嫁衣裳。

好在老天有眼,讓她重生。

這一世,她除了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誓不讓害她之人好過之外,還要拿回屬于她的一切!

我推文的都是一起碼字互相打氣的好基友,還請小天使們支持個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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