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今天是顧思年的生日,往年生日也沒送過他什麽像樣的禮物,今年單秋陽想着決定送一份“大禮”給他。

他鬼鬼祟祟地特意等兩父子都出了門,從衣帽間裏翻出一套筆挺的黑色西裝,穿了白襯衫,還特意打上了領帶。他順手抹了點發蠟,還偷偷噴了些顧思年的古龍水,打扮得猶如一只花蝴蝶便心滿意足地飄出了門,當然還拿上了那張存了很多錢的銀行卡。

前些天他路過書房,見書房門沒有關實,開了很大一條縫,他好奇往裏看了一眼,發現顧思年正背對着自己在落地窗前握着手機在說什麽,隔着比較遠,單秋陽只隐隐約約聽到了什麽設計師、戒指、國外、結婚證,憑借着這幾個關鍵詞,單秋陽就瞬間明白了怪不得最近老覺得顧思年有事情瞞着自己,合着原來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他這才想到了生日禮物應該送他什麽。那張銀行卡他本來要給他媽,奈何他媽死活不肯要,他只好拿回來。

他特意沒開車,覺得那輛車太顯眼,就打個車前往A城最大的商場。他挑了個國際知名的珠寶品牌,走了進去。裏面的女櫃員看到他,眼睛一亮便圍了過來:“你好先生,請問有什麽能幫助到您?”

單秋陽随意在櫃臺裏看了一眼,說道:“嗯……你們這兒有沒有那種鑽特別大的男士戒指?”

那個女櫃員心下訝異,心下不免可惜,怎麽長這麽好看的大帥哥竟是個土大款?她只好放棄介紹當季剛出的設計師款,挑了個店內鑽最大的鑽戒給他。

單秋陽接過來套在自己無名指上在燈光下瞧了半天,對這鑽石的大小很滿意。女櫃員見單秋陽戴着這個戒指有點偏大,就好心提醒他:“這款戒指的尺寸大小可以免費更改。”單秋陽問了這款戒指的大小,發現與那人的指圍剛剛匹配,便二話不說地爽快地刷了卡,讓她們包好便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前後還不到十分鐘,就把那張銀行卡的錢刷得只剩了個位數。

打扮成這樣回學校自然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圍觀,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這群人,上完了課,才提前回了家,回家途中還順便去買了個蛋糕。他提前放了阿姨的假,換下了西裝,穿上家居服圍裙做起了晚飯。

單晖一回到家就被食物的香味吸引,他蹭蹭蹭地跑進廚房,見單秋陽正背對自己做飯,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大腿,撒嬌道:“好香。”

單秋陽拿起一塊醋排放在嘴邊吹了吹塞進小家夥的嘴巴裏,小家夥嚼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誇道:“真好吃。”

顧思年這時候也走了進來,聽到這句話調笑道:“小馬屁精。”

單晖看到他進來了,便識相地出去玩小汽車了。顧思年繞到他後面,看着他被圍裙帶子掐出的細腰,覺得以後讓人帶着圍裙跟自己做也挺好的。他順其自然地摟了上去,頭枕在那人肩頭,拿臉蹭那人的臉頰,口中黏糊糊地喊着陽陽、媳婦兒、寶貝兒反正怎麽肉麻怎麽來。單秋陽正做着菜呢,被他這種黏糊勁兒弄得有些受不了,就側頭往他嘴巴上親了一口。顧思年得了便宜這才心滿意足地出門陪兒子去玩了。

單秋陽做了滿滿一桌子菜,有一大半都放了辣椒,并給三人都榨了橙汁。單秋陽現在已經學得能一點一點慢慢吃辣了,加上胃也養好了許多,便經常陪着顧思年吃些辣的。單晖也是個嗜辣的,但單秋陽不準他多吃。他把糖醋小排、番茄炒蛋,蔥油鴉片魚頭揀了好些放在他的小托盤裏,當時這個小托盤還是顧思年買的,說不能這麽寵着他,五歲了該學會自己吃飯了,單秋陽便每次把菜挑些放在那個小盤子裏,讓他開始學會自己吃。

小單晖自己啃完了盤子裏的排骨,便盯着遠處那碗紅彤彤的辣炒雞丁。單秋陽瞧他那副饞嘴的模樣,只好夾了少許放在他的小盤子裏。小家夥這下滿足了,幾乎把盤子裏所有菜都吃完了,還嘴甜地誇道:“爸爸做飯真好吃。”單秋陽把人抱下來帶進廚房洗手,出來的時候就見單晖托着個雙層的草莓奶油蛋糕,邊走向餐桌邊脆生生地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顧思年淺笑着看父子二人向自己慢慢走進,看到這幅場景,心裏軟得不行。直到單秋陽幫着把蛋糕擺上了桌,他才把小孩抱起來放在腿上親了一口,說道:“謝謝兒子。”

這還是顧思年第一次親單晖,單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小身子在他懷裏拱來拱去,別別扭扭地說道:“還有生日禮物呢!”

顧思年配合着他露出了期待的眼光。單晖扭着從他身上下來,蹭蹭蹭地跑到了沙發那裏,打開了自己的小書包,拿出了自己的畫。他把畫雙手遞給顧思年,小臉蛋紅撲撲地說道:“爸,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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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年接過畫一看,畫上畫着三個人,兩個男人牽着一個小男孩的手,背景是一片藍天白雲,不遠處還畫着一棟大大的三層別墅。最上面用彩色筆大大地寫着:Family。顧思年滿滿撫過那個英文字母,輕聲說道:“謝謝,我很喜歡。”小家夥一下子高興得不行,催促着顧思年吹蠟燭許了願。顧思年把切好的草莓最多的一塊遞給他,單晖接過來跑去沙發那裏坐着,邊看動畫片邊吃蛋糕。

顧思年這才把臉轉了過來,沖着單秋陽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而喻,禮物呢?單秋陽淡定地咳嗽了一聲,“晚上給你。”

給單晖洗完澡讀完故事書,走回主卧,那位早就洗完澡在床上等着了。單秋陽咳嗽了一聲:“我先洗澡。”

顧思年在床上巴巴地等了快半個小時,浴室門終于開了。單秋陽穿着一整套的西裝,領口上還打着一根淡藍色的領帶,手中緊緊握着一樣東西。顧思年看他慢慢向自己走來,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

單秋陽走到床前立定,突然一條腿屈膝半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麽?向我求婚嗎?”顧思年沉聲道。

單秋陽本就羞恥得不行,聽了他這句話之後更是直接臊成了個大紅臉。

他心想,電視上不都這麽演的嗎...為什麽現實生活中做起來這麽羞恥這麽尴尬啊......

他想着既然跪也跪了,就豁出去了,遂磕磕巴巴地說道:“顧...顧思年先生,你...你願意嫁給...不是...願意跟我共度餘生嗎?”

顧思年輕笑了一聲,接着伸出手慢慢地握住了單秋陽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人:“你确定想好了嗎?給我的就一輩子都是我的了,到時候就算你反悔了也由不得你。”

單秋陽的回答是,直接拉過了他的手把戒指套進他的無名指裏,還低聲嘟囔了一句:“啰嗦。”

顧思年順勢把人拉上了床,壓在他身上,貪婪地緊緊盯着他。嘴貼着嘴低聲命令他:“說你愛我。”

“我愛你。”

“說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單秋陽緊緊盯着他的眼睛看,鄭重地一個字一個字承諾道:“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鋪天蓋地的吻瞬間向單秋陽襲來,單秋陽大張着自己的身體任身上那人不斷地索取。

結束後顧思年還不肯把自己的東西從他身上拔出來,單秋陽被他弄得累極了,也沒力氣說他,便沉沉睡去。

最近陳墨發現自己的老板多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習慣,那就是轉戒指。幾乎不分場合不分時刻地轉着手上那顆鑽格外大的戒指。乘樓梯的時候轉,批文件的時候轉,開會的時候轉,甚至批人的時候也轉!

陳墨作為一個優秀的助理,自然讀的懂老板的心思。有一次遞給他文件的時候誇了一句:“這戒指真好看,鑽真大。”就看到自己老板的神色一下子柔和了下來,用一種得意洋洋的口氣無奈道:“哎,沒辦法,誰讓家裏那位太敗家。”陳墨就這麽猝不及防地被秀了一臉,面無表情地接過批好的文件走出辦公室,關上了門在心裏開啓了瘋狂吐槽模式。

顧思年打量着手中的戒指,越看越喜歡,湊上去親了一口。想到好久沒見紀東升了,便中午約他出來吃飯。晚上?晚上他還要陪老婆兒子,沒空!

紀東升老遠就看到顧思年坐在位置上專注地盯着自己的手看,走近一看,嚯,這麽大一顆鑽戒。他嫌棄道:“什麽品味?跟暴發戶似的!”

顧思年擡起頭涼涼地瞥了他一眼,紀東升被這一眼弄得身上一涼,就聽那人淡淡道:“你懂什麽?有人送過你這麽大的鑽戒嗎?”

神經病啊?!他堂堂紀大少需要別人送鑽戒給他?這麽土的戒指白給他他還不要呢!當然這些話只敢在心裏吐槽吐槽,他算是看出來了,今天這是場鴻門宴,本以為他終于記起還有自己這麽個人的存在了,合着是來炫耀那人送的戒指!他無所謂地撇撇嘴,決定不跟這人計較,翻開菜單随便點了幾樣。菜上完随便扒了幾口也不管有沒有吃飽便逃了,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顧思年那個無時無刻轉戒指的蠢樣了!救命!實在是太蠢了好嗎!!!

下班回到家,吃完晚飯。單秋陽在一邊教孩子英語,顧思年就在另一邊攤開雜志看。單晖朝那裏看了一眼,湊到單秋陽的耳邊輕聲道:“爸爸,又在開始轉了!”單秋陽無奈地朝那人看了一眼,決定今天就這件事跟他好好談談,實在是連他這麽淡定的人都被逼得坐不住了。

晚上哄完單晖,他走進主卧上床,抿了抿嘴開口道:“思年……我覺得你還是把戒指摘下來比較好…”

“嗯?為什麽?我覺得很好看啊。”

單秋陽只好耐心地哄道:“好看也不是非要每時每刻都戴啊。”他其實實際想說的是,好看你也不用像個二百五一樣無時無刻不在轉戒指啊!但為了顧先生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話到嘴邊,他還是忍了。

顧思年瞥了他光禿禿的手指一眼,調笑他:“怎麽當時也不給自己買一個?現在反而羨慕起我手上這個來了?”

買?他的畢生積蓄只夠買一個好嗎!而且他的腦回路到底是怎樣?到底是從他哪一句話裏話外聽出他羨慕他的戒指的?他只是單純地覺得這樣很蠢好嗎!

好在第二天顧思年終于把戒指摘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個盒子裏,暫時鎖進了保險櫃,單秋陽終于松了一口氣。

下個月是單秋陽的生日,在生日前一天顧思年就借了紀東升的私人飛機載着雙方家人一起飛到了加拿大多倫多。

第二天,在當地一個大教堂裏家人的見證下舉行了婚禮。

單秋陽穿着潔白的西裝,顧思年穿着黑色的西裝,他們交換戒指,彼此宣讀這個世界上最莊重聖潔的誓詞。讀完誓詞,顧思年當着衆人的面緩緩對他說道:“你曾對我說過你的出生不被人祝福,所以我特意選了今天,就是為了告訴你,往後幾十年中每年的這一天,它的存在都會提醒我,我是多麽地幸運,碰上了這個世界上最值得被愛的那個人。所以,單秋陽先生,你願意接下來的日子與我不離不棄,直至生命終結的那一天嗎?”

單秋陽含着淚堅定地點頭:“我願意。”

THE END

番外1【顧鈞】

四年後

顧思年同往常一樣下班回家,走進大門,家裏也同往常一樣沒人迎接。他嘆了口氣,把大衣放在衣架上,走上樓,聽到其中一間房傳來父子三人的歡聲笑語。沒錯,父子三人。

他打開門,單晖看到他叫了聲爸,那個地上正在爬的小肉球口齒不清地也跟着叫:“趴…趴…”單秋陽回頭看見他,沖他笑了一下,便又專注地跟眼前那團肉球玩。

那團肉球名叫顧鈞,虛歲三歲,是目前顧思年在這個家最讨厭的人。是的,最讨厭。

顧鈞出生一周歲的時候才被抱來這個家,因為年憶舒怕他們兩個大男人不會照顧孩子,便放在自己那裏一直養到一周歲才依依不舍地送來了他們家裏顧思年給顧鈞單獨請了兩個保姆,只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其實送不送來他都無所謂,對他來說只是家裏多了一張嘴的事情,何況他還擔心着怕單秋陽多想,便也沒多餘的精力對付那孩子。事實證明完全是他多想了。單秋陽自從顧鈞來到這個家以後,整個人都變了。他每天最遲出門最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顧鈞跟他玩,他的心情基本上是跟顧鈞心情的好壞挂鈎的。顧鈞笑他就跟着傻樂,顧鈞哭他就跟着皺眉。年前他剛評上了副主任,課一下子少了很多,有更多的時間來陪顧鈞了,基本上只要大學裏一沒事就往家跑,反正開車要不了幾分鐘,新聞裏不是經常放什麽大學生背母上課,顧思年瞧他那架勢,恨不得也背着顧鈞上下班。

而顧鈞呢?自然也最黏他。晚上只要顧鈞在隔壁房扯着嗓子一叫,不管他們夫夫在床上做什麽,單秋陽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奔出房間,顧思年被打斷得都快懷疑人生了。

他萬萬沒想到,到最後吃味吃得最厲害的竟然是他。當然,作為一個事業有成的成熟男人,怎麽可以對自己親兒子吃醋呢?他決定采取迂回路線,從單晖身上下手。自從來了這個小的,單晖這個大的自然也受了不少冷落,他看在眼裏,便把單晖單獨拎到書房,緊緊關上書房門,父子兩頭對着頭讨論了一下午。

過了幾天,顧思年明顯地感覺到,單秋陽花在顧鈞身上的時間變少了。顧思年這邊正感慨着兒子親不親生不重要,疼自己父親的才是親兒子,那邊顧思年就發現,單秋陽只是把從顧鈞身上減少的時間花在了單晖身上。而且更過分的是,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時間更少了。顧思年跟那只胖狗孤零零地被冷落在一旁,一人一狗一對視,竟生出了些許同病相憐的錯覺。

這下顧思年是真不高興了。晚上把人壓在身下,重重地整根頂入再盡根抽出,單秋陽被弄得出了一身汗,嗓子都快叫啞了。兩夫妻間正在床上和諧着呢,隔壁那個小祖宗又開始嚎了。他看到單秋陽的耳朵動了動,剛才還沉浸在情`欲裏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明,眼瞧着就要起身,顧思年突然發了狠似得挺着腰便往那處撞,每一次撞擊都把單秋陽的屁股拍得啪啪作響。單秋陽大口喘着氣,手扶着顧思年的手臂,被撞得斷斷續續地說道:“…別……別鬧……小鈞在……在哭呢……”

顧思年現在最煩從他口中說出這個名字了,尤其是這時候,簡直快讨厭死了。他用力地咬了口單秋陽的乳`頭,恨恨道:“有保姆看着,你去做什麽!”

“可我不放心……”

顧思年氣得又咬了他另一邊,“不放心?不放心什麽?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老公再被這樣折騰幾次,可能就再也硬不起來了,到時候你找誰哭去!”

單秋陽被他這幅委屈的嘴臉逗得笑出了聲,用手摸了摸他的臉,主動親了親他的嘴,笑他:“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跟自己的親兒子吃醋。”

“你別給我來這套!”顧思年蠻不講理道:“跟親兒子吃醋怎麽?我當初還跟狗吃醋呢!單秋陽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就把那團肉球送回去,反正越看越不順眼!”

單秋陽也知道他最近受了自己不少冷落,但哪兒想到這人竟也會像個孩子一般受了委屈便發脾氣,他讨好地舔那人的眼角,鼻梁,嘴角,像個小奶貓一樣,乖得不成樣子。顧思年這下終于滿意了,一直做到淩晨才終于在他身體裏盡數射了出來。

這麽一說,顧思年的日子果然比之前好過了一些,至少在晚上不會不管不顧地離開`房間去看兒子了。但等那個肉球又長大了些,顧思年的日子反而更不好過了!

那肉球還只有幾個月大的時候,因為還小,還看不出長得像誰,等漸漸長開了,五官便更加立體了。因此雖然顧思年不待見他,但還是捏着鼻子承認這小子簡直跟自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單秋陽看着縮小版的顧思年,更是愛不釋手,總抱在懷裏不斷地親他。顧鈞被他打小這麽寵着,黏他黏得緊。單晖也黏單秋陽,但跟顧鈞一比,單晖的黏糊勁兒一下就被比了下去。

單秋陽每次一回到家,顧鈞就會挂着口水嘴上咿咿呀呀地說着什麽并在羊毛地毯上迅速地朝他爬過來,後來學會走路了,便每次跌跌撞撞地撲到他大腿上,眨巴着一雙大眼睛要他抱。而且只要單秋陽在場,這小作精便不讓任何人抱,顧思年的父母更是掃也不向他們掃一眼。單秋陽被這小作精弄得基本也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而且自從顧鈞長大了些,連單晖那個小細作都不肯跟自己統一戰線了,成天弟弟弟弟地叫着,放了學就放下小書包先陪顧鈞玩上好一會兒,才做作業。

這小作精不僅長得好看,從小更是精怪得很。他從小就知道這個家單秋陽最大,每次要什麽東西要幹什麽了,都會睜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地盯着單秋陽瞧,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着:“爸爸……爸爸……”單秋陽哪兒受得了這個,小孩子第一聲開口學會的就是爸爸,因此有好長一段時間,單秋陽直接陪着顧鈞在小房間裏睡。

顧思年簡直忍無可忍,也不管小孩兒聽沒聽懂,私下威脅他:“你再跟爸爸睡就把你送回爺爺奶奶那兒!”小孩眨了眨眼睛,在他懷裏往上拱了拱,也不知從誰那兒學會了這一套,讨好地親親他的下巴,親一下還看你一眼,見還板着臉便又湊上去親。顧思年被他糊了一臉的口水,看着他的這幅樣子,心裏軟了軟,但還是輕輕地拍了下他的小屁股,笑罵道:“這幅樣子倒從他那裏學了個十足十!”顧鈞見他笑了,也咧開嘴樂得不行。

等終于學會說話了,顧思年便迫不及待地把這小黏人精送到了幼兒園。

番外二【吃醋】

俗話說男人四十一枝花,說的便是像顧思年這種事業有成的男人。事業有成也就算了,長得還帥身材又堪比模特,因此雖然結婚戒指不離手,還是抵擋不住一些莺莺燕燕上趕着往前湊。一些不知情的雖然知道顧思年結婚了,但幾乎沒幾個人有機會見過他家裏那位,因此便自以為是地認為像他們這種高幹豪門多是些沒什麽感情基礎的聯姻罷了。

顧思年公司秘書處新招的一個小秘書便是這其中的一個。小秘書名叫喬欣語,今年大學剛畢業,長得特別漂亮。第一天剛進公司,公司就有許多男的上趕着往前湊,其中一個還是某項目部的經理。但奈不住喬欣語是個眼界特別高的,她向來只要最好的。剛進公司那會兒有次開會見到了顧思年,就對他上了心。她一直聽人說顧氏老總長得好看,但沒想到竟這麽好看。年近40的男人身材保持得就跟20出頭的小夥子一般,寬肩窄腰,穿上西裝簡直能直接拉出去拍雜志封面照。盡管聽同事說早就結了婚,但除了之前的助理陳墨,從沒有人見過顧太太。陳墨已經調去了分公司當了分管經理,自然不好去他那裏打聽。喬欣語便同其他人想得一般,估計是聯姻,而且覺得自己跟那種40歲的黃臉婆相比,覺得只要是個男人都會選自己,尤其自己還長得跟明星一樣好看。20歲出頭的小姑娘總會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顧思年的人設又這麽像小說裏的那種冷面總裁,便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拯救男主于水火中的女主,而絲毫不覺得這種破壞別人婚姻的想法有多麽令人不恥。

有天顧思年下班晚了些,她躊躇着等所有人都離開了公司,走進休息室補了個妝,換了條純白色的連衣裙,把頭發放下來披在肩上,噴了些香水,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覺得很滿意,便泡了杯咖啡敲門進了顧思年的辦公室。結果等自己都走到面前了,顧思年都沒擡頭看自己一眼。

她把咖啡放在輕輕放在桌上,甜甜地說道:“顧先生,咖啡。”顧思年專注地盯着手頭的文件,随意地嗯了聲。喬欣語也不氣餒,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竟繞到了顧思年的旁邊,彎下腰人都快貼到顧思年身上去了,在他耳邊說道:“顧先生還沒吃晚飯吧?”

顧思年皺着眉把身子往旁一躲,這才擡起眼看了她一眼。喬欣語連忙站直,并自以為地選了一個最好的角度。誰知顧思年只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便又低頭看文件了。她被這一眼瞧得竟冒出了些許冷汗,她還是第一次嘗到男人看自己第一眼不是驚豔而且滿滿的不屑厭惡。她僵硬地站在那裏瞬間不知該怎麽辦。

顧思年就像當她不存在一般,慢悠悠地批好了手頭的文件,把鋼筆旋進筆帽放好,才淡淡地問了句:“新來的?”

喬欣語點點頭,但随即意識到人根本沒有看自己,才小聲嗯了一聲。她見顧思年問完自顧自地整理起了文件,便氣餒地往門外走。快走到門口了,卻聽到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等等。”喬欣語心下一喜,暗暗得意,轉過身來便聽到男人看着她繼續說道:“香水不錯,拿來給我看看。”喬欣語以為這是什麽暗示,雖然她沒聽過,但還是甜甜地應了聲,愉悅地把香水拿來雙手遞了過去,然後她就看到了這輩子都難忘的一幕。只見顧思年随手接過香水也不細看,拿出蓋子往自己身上噴了幾下,又遞還給她,嘴裏還說道:“謝謝。明天記得去財務處領了這個月薪水,以後不用來了。”留下一臉懵逼的她便飄飄然地走出了辦公室。

顧思年回到家的時候,單秋陽正幫着阿姨往餐桌上布菜。顧鈞正在地毯上一個人玩着小火車,看見他來了,便放下手頭的玩具,邁着小短腿奔向他。顧思年把他拎起來抱在懷裏,問:“哥哥呢?”

顧鈞雙手摟着他的脖子,脆生生地答道:“在樓上寫作業呢!”誰知小家夥突然低頭在他身上嗅着,疑惑道:“爸,你身上怎麽這麽香?”

顧思年尴尬地咳嗽了一聲。小家夥觀察着他的表情,烏溜溜的小眼珠動了動,扭着從他身上下來,便沖進了廚房。過了會,他看到單秋陽抱着小孩出來,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吩咐道:“去樓上叫小晖下來吃飯。”合着這小細作竟然去告密了!不過看在他也算是間接幫了自己的忙,顧思年便決定不跟這小破孩計較,上樓叫自己大兒子去了。

吃飯的時候,三父子就像說好了一樣,離得自己遠遠的。單秋陽更是全程顧着自己兩個兒子,像是沒注意到他一樣。顧思年看着他那副醋意沖天的樣子,心裏簡直樂出了花。晚飯後,趁着單秋陽陪着顧鈞在沙發上看小豬佩奇,不動聲色地靠了過去摟住了人的肩膀。誰知道剛摟住人,顧鈞這個小細作便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誇張地嚷嚷:“爸,你身上好臭!離我們遠點!”

單秋陽皺着眉看了他一眼,更是掙開他直接上了樓。那醋勁兒勾得顧思年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但他知道還沒到好時機,所以便沒追上去。等顧思年洗完澡躺在床上,左右等不到人,才驚覺事情有點玩大發了。

他走到顧鈞的房間門口,輕輕打開了門,果不其然看到小細作正心滿意足地抱着他的媳婦兒呼呼大睡着。單秋陽聽到開門聲,看了他一眼,又轉過身背對他抱着兒子閉上了眼睛。

顧思年關上門,摸索着也爬上了床,一只手手更是不老實地直接從他睡衣下擺伸了進去,捏了捏單秋陽的乳`頭。單秋陽被他捏得身子一軟,轉過頭來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顧思年得寸進尺地伸出另一只手鑽進了單秋陽的睡褲,貼着他的耳朵,低聲威脅他:“要不跟我走,要不我就在兒子面前辦了你。”單秋陽見識過這人的無賴樣,見他的手越來越不老實,只好輕輕放開了自己的兒子,恨恨地跟他回了房間。

一進房間,單秋陽就把自己蒙進被子裏。顧思年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山包,樂得輕笑出了聲。他拍拍那小山包,“出來,該悶壞了!”

小山包裏沒發出任何聲音。他扯着那縫隙,把人直接拖了出來。剛把人拖出來,就看到懷裏的人沖着自己胳膊就是一口。這一下單秋陽下了十成力氣,他本以為顧思年會疼得皺眉,卻不想那人笑意晏晏地看着自己,貼着自己的那處還微微鼓了起來。

單秋陽被他的不要臉氣笑了,扭着身子便想下床。顧思年雙手雙腳地抱着他,不肯放他走,還故意貼着他的耳邊問他:“好好的,怎麽還發起脾氣來了?”

單秋陽一下子就委屈了。他見左右掙脫不開,便恨恨地轉過身,戳着那人的胸肌,質問他:“你今天幹嘛去了?”

顧思年裝傻:“還能幹嘛?一整天都待在公司啊。”

單秋陽撲上去細細地聞着他身上的味道,見人身上已經沒什麽香水味了,只有沐浴露的味道,心裏微微緩了緩,但嘴裏還是嫌棄道:“身上難聞死了!”

顧思年被他這幅口不對心的可愛模樣弄得快稀罕死了,他腆着臉湊上去細細地舔他,打趣道:“怎麽吃醋了?”

本以為那人會否認,卻想不到那人竟大大方方承認了,還反過來質問他是不是嫌自己老了?顧思年看着那人一副委屈的樣子,知道玩笑開到這兒就好了,便貼到他耳邊說出了事情的經過。誰知那人是個翻臉不認人的,聽完了事情的經過還嫌棄他:“你幼不幼稚!”

顧思年用下面頂着他那處磨了磨,無賴道:“我都醋了幾回了還不允許我報複你一次?”

單秋陽被他磨得軟了身子,知道他從顧鈞來以後,确實受了不少委屈,心下軟了軟,便主動脫了褲子坐了上去。這個姿勢進入的太深,單秋陽總有種自己要被他頂穿的錯覺。他壓着顧思年的身子起伏着,顧思年被他騎了會兒便覺得他速度太慢,挺着腰奮力向上抽`插着,單秋陽被他用力頂得不一會兒便洩了身。射`精以後那後面一下子縮緊,顧思年又抽`插了百餘下,才暢快淋漓地射了出來。射出來的時候,就聽到那人軟軟地趴在自己懷裏,捏着他的耳朵小聲說道:“下次再也不許這樣了!”

顧思年被他這幅樣子弄得稀罕得不行。他邊親邊哄他:“你一個人都快把我的魂都勾沒了,我哪兒來的多餘精力去對付外面那群妖魔鬼怪?”

第二天一家人吃早飯時,那小細作瞪他瞪得都快把眼珠子都掉出來了。他氣鼓鼓地跟着他上了車,到學校後,又氣鼓鼓地下了車。連招呼都沒跟他打。顧思年心情好得懶得搭理他,送完他便回了公司。

誰知快到中午時,單秋陽竟拎着保溫盒,出現在了自己公司。秘書打電話上來問他時,他還不确定地又問了一遍:“誰?”秘書重複道:“單秋陽單先生,他自稱是你的朋友,但前臺沒見過……”顧思年不等人說完便打斷她:“等着我來接。”他挂了電話,急匆匆地出了門。

前臺看着眼前站着的斯文清俊的男人,微微紅了臉。她好不容易剛想鼓起勇氣要微信,就見自己老板急匆匆地朝這裏走來。她連忙站直迎上去,卻見老板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直接接過那人的保溫盒,問道:“你怎麽來了?”

單秋陽欲蓋彌彰地咳嗽了一聲:“學校上午沒什麽事,想着你上次說想吃我做的辣炒雞丁,便回家燒好給你送來。”

顧思年也不顧着外人在場,拉着那人的手放在唇邊就親了下。單秋陽看到那個前臺驚訝得不自覺地張開了嘴,忙低下頭推了推那人讓他快點帶自己走。那個前臺終于恍然大悟,剛才好像看到那人也戴着跟總裁同款的鑽戒!

那個前臺小妹就看着平常總是冷着一張臉的總裁唇邊帶着笑,牽着那人的手,進了普通員工電梯,而放着旁邊的總裁專用梯不坐。單秋陽被拉着進了電梯,也算是享受了一回“明星的待遇”。幾乎每個人走進來都會不動聲色地盯着他看。再厚的臉皮也經不住被這麽圍觀,他低下頭,等到最高層的時候,直接甩開那人的手頭也不回地進了匆匆進了最大那個辦公室。

第二天公司一下就傳開了。說什麽原來老板娘是個男的,而且長得斯斯文文的,個子還高,可好看了!還說老板的眼光一路只盯着那人,兩人恩愛得不得了。再結合最近秘書處把那個對老板殷勤的秘書開除的新聞,直接按捺住了那些個莺莺燕燕蠢蠢欲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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