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娃竟然敢!

他立刻松了手,一邊捂着裆部後退幾步,一邊怒目圓睜盯着鐘靈兮,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鐘靈兮殺掉一樣,“好你個賤人,你竟敢!”

鐘靈兮二話不說,乘着張三還捂着裆部的時候就拔下自己頭上的那根簪子,對着這個張三就狠狠戳下去,那根簪子很鈍,年歲也久了,破舊不堪所以并不鋒利,但是鐘靈兮依舊是對着張三狠狠紮了三大下!

沒錯,就是對着張三的脖子紮的!

一下!

兩下!

三下!

使出全身的力氣,就是要紮死他!

張三的肩膀上立刻就流血了,只覺得眼前不只是下身慘痛,連肩膀上都有一種被刺穿的痛感,把他快折磨瘋了!

“好,你可以,你這賤人是不想活了,你等着,我這就把你頭給扭了!”

他發狠死的打算一把抓住鐘靈兮就拗斷鐘靈兮的脖子,誰知道鐘靈兮已經一溜煙的跑了。

等他一瘸一拐地追上去的時候,鐘靈兮都沒人影了。

鐘靈兮這一連串一氣呵成的手上功夫,張三也是差點看傻眼了,這九歲的女娃娃反應有那麽快?

他捂着自己的裆部,“媽了個巴子,這小娘們力道怎麽那麽大,哎喲我的媽,我下面怎麽一點感覺都沒了?”

張三這才意識到,自己該不會被踢“廢”了吧?

這怎麽可以,他只是為了來賺點銀子,結果被一個娘們給踢殘了,他下半身可怎麽辦,該死的他要去找田掌櫃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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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有臉來?一個九歲的小娃娃你都鬥不過,你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展露揪着那張三的耳朵就開始罵。

當她看到這張三一瘸一拐地走進來的時候,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了!

“我都說了我是一時大意,誰知道那小娃娃竟然會……會……會那個。”張三被揪着耳朵,只好斜着頭讨好地回答。

展露挑眉,“哪個?”

張三索性豁出去了,大聲囔囔,“她把我下面都踢殘了,你說我不多問你要點銀子我怎麽過以後的日子!”

這一話,震得展露也傻了,田掌櫃也傻了。

田掌櫃捂住袖子盡量不想讓自己笑出聲來,但是依舊是背脊一抖一抖笑的不停,展露的臉色則是更加搞笑,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良久她臉色才正常下來,她叉着腰說道:“哎喲,這可是真事?林靈還有這本是我怎麽看不出來?”

張三嘟囔着,“還不是我一時大意,我怎麽知道一個九歲的娃娃不哭不鬧也不怕,還有那個閑心來攻擊我!”

展露衣袖一揮,“反正你的銀子是沒了,事情沒辦成還被打了一頓,你好意思來問我要銀子,我真是服了你了。”

張三看到展露如此不近人情,也開始冷聲說道:“展侍妝,我是敬重你的名頭才給你做事的,如今你過河拆橋,就不怕我把事情說出去?”

展露臉色一變,“你敢!”

在一邊不聲不響的田掌櫃只好出來打圓場了,他從容淡定地看着展露和張三說道:“別吵了,你們不就想整個小娃娃麽,一次兩次都給栽了,展露你也真是的,早說要針對那個娃娃,我就幫你想法子了。”

展露眼眉一挑,“田掌櫃,你有法子?”

田掌櫃故弄玄虛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後撥了幾下算盤,這才開口說道:“我之前聽到一個事情。”

“什麽事情?”

“陸妝使有個傻兒子你知道嗎?”

展露“切”了一聲,敲了敲自己的腰說道:“我怎麽會不知道,陸妝使這輩子估計都要養着這傻兒子了,還當寶貝似得。”

田掌櫃神秘地笑了笑,“那不是很簡單了。”

展露不懂,“哪裏簡單了。有什麽關系?”

田掌櫃道:“陸妝使早些時日就開始在妝苑裏給她的傻兒子物色媳婦了,可是妝苑裏的這些小女娃個個心高氣傲等着攀龍附鳳,誰會願意嫁給他那個傻兒子?”

“那和這件事又有什麽關系?”

“你去和陸妝使做個交易不就成了,如果把這張三讓陸妝使收了去,在陸妝使手下做護院,那豈不是就成了陸妝使的人了?”

展露眼睛立刻精光一閃,“你的意思,如果林靈打了一個波皮無賴還沒什麽要緊的,但是如果她打了陸妝使的人,那麽只要陸妝使怪罪下來,那就是林靈的錯,我就有了懲治這賤蹄子的理由!”

田掌櫃摸着胡子笑道:“當然,不過陸妝使不會無緣無故收下這個張三的,你要和她談條件,當然條件就是把林靈許給她那傻兒子做通房。”

展露皺眉,“你的意思是,到時候只要讓陸妝使怪罪林靈打了她的人,然後讓陸妝使興師問罪再乘機收了那個林靈便可。”

“自然,人都被陸妝使給收了,到時候陸妝使一句話,那林靈不就得乖乖嫁給那個傻子?而且她打了陸妝使的人,自然這就是罪過,你想怎麽懲治都可以,但是有什麽是比一輩子嫁給一個傻子更大的懲罰呢?”

展露緊緊握住手心,似乎胸有成竹,“姜還是老的辣,到時候不僅可以按個罪名給林靈來懲治,她的後半生許給那個傻子也算是毀了,真是一箭雙雕!”

好,很好,那個賤蹄子她終于尋到懲治她的機會了,她三番五次給她不爽,她非要把她打到地獄十八層嘗嘗苦頭。

後半生你就跟着那個傻子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傻子

謝瑜和鐘靈兮找了一個暖和的角落在那裏吃點心,雖然不是什麽精美的點心但是能吃到也已經很不錯了。

謝瑜抓着一塊不成形狀的糕點說道:“這些是庖房裏做壞掉的糕點,就拿出來分給大家了。”

鐘靈兮沒有把遇到無賴的事告訴謝瑜,怕她害怕,而且她也明确知道展露現在想要折磨的對象就說她一個人而已。

她抓了一塊沒有桂花香味不知形狀的桂花糕,往嘴裏塞進去嚼着,“原本是拿給誰的?”

謝瑜擦了擦嘴邊的殘渣,“好像是苑長給各個妝使送去的,結果庖丁燒壞了,就只好回鍋重做,然後我們紫藤院的姑娘手快,就去庖房那兒把做壞的要了過來。”

之後,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無事可做就開始發呆。

“咦,吃、吃、吃的!”

一個胖胖的男孩朝他們走了過來,那胖子走路歪歪扭扭,也不知道是不是腳不好。

謝瑜眼明手快把石桌上的桂花糕收了起來,拉着鐘靈兮的仔細就打算走,她說:“走了靈兒,別理那傻子。”

鐘靈兮歪過頭看着那傻子,然後問道:“是誰?”

謝瑜鄙夷地看着那傻子說道:“陸妝使的寶貝兒子,可惜是個傻子,我們都離他遠遠的,聽說誰和他靠近了,就要被陸妝使拉去做這傻子的通房呢,我們快走!”

說完,謝瑜就把桌子上的桂花糕一收。

鐘靈兮看着那傻子嘴角邊口水都滴下來了,有些惡心,她“哦”了一聲,也起身跟着謝瑜走了。

誰知道那傻子看到她們要走,竟然沖上來要搶桂花糕,使勁拽着鐘靈兮不給鐘靈兮走,鐘靈兮側目看着那傻子,只覺得那傻子眼珠子都瞪直了就盯着那幾塊糕點。嘴角邊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還在那兒一個勁傻笑。

而且他僅僅扯着鐘靈兮,鐘靈兮要是和這傻子拼力氣硬扯,估計衣服都要被扯下來了,這光天化日被別人看到和一個傻子拉拉扯扯,想到就覺得惡心。

無可奈何,鐘靈兮只好采取迂回辦法,說道:“阿瑜,把東西給他吧,不然我們都走不了。”

謝瑜看着鐘靈兮似乎走不掉的樣子,只好不情不願的把包裹遞給鐘靈兮,還順帶嫌棄的瞪了瞪那個傻子,鐘靈兮則是把糕點拿給了那個傻子,她不願意碰到那傻子的手,拿給他之後立馬抽回了手。

那傻子卻很樂呵地笑起來了,當然他只沖着鐘靈兮傻笑:“你叫靈兒,我聽到了。”

鐘靈兮看着這長得還算白淨的傻子,只覺得越看越惡心,乘着他松開了手,鐘靈兮立刻就轉身拉着謝瑜離開了。

只留給那傻子兩個背影,但是那傻子還在背後絮絮叨叨說道:“靈兒,嘿嘿,靈兒的桂花糕。”

兩人快步走着,鐘靈兮厭惡地皺着眉,“這傻子怎麽不看看好?”

謝瑜也是捂着嘴快要吐了,“就是,你看他剛才最下面的口水,都流成河了,我要吐了,可人家是陸妝使的兒子,沒人敢說什麽。”

鐘靈兮嘆了口氣,倒是心疼起那盒桂花糕來了,畢竟這妝苑裏妝奴基本沒什麽好吃的,每日也就是饅頭和白水,她道:“也罷,不提他了。”

謝瑜也還在心疼她的桂花糕,“嗚嗚嗚,我的桂花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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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言陸妝使

兩人這麽一步步走回了房間。

而此時,在妝苑的另一個地方,陸妝使陸紫君所管轄的長香殿上,來了一位客人。

長香殿,顧名思義,常年飄着濃郁香氣的大殿。

陸紫君除了做妝和制作妝品之外的一大愛好就是做香品,她把研制的各種香品都點在自己殿上,久而久之這裏常年清香四溢,就被苑長改名為長香殿了。

此時陸紫君在幾個妝奴的侍奉下正在點香,她拿着纖長的線香,放在鼻前微微聞着,閉上眼睛仿佛身臨其境。

這時候,有小妝奴上前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陸紫君睜開眼,目光帶着半分淩然,她說:“哦?紫藤院的展侍妝,倒是稀客,請她進來。”

很快,展露就走了進來,她一路上都被長香殿恢弘的模樣給震住了,這些妝使居住的大殿,真是堪比王侯将相了,朝廷撥錢給每個妝苑的妝使都建造了一座大殿,只可惜每個妝苑的妝使只有八個名額,要熬到她入住這樣的大殿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陸紫君是鹹陽妝苑的老人了,除了妝奴以外,妝客都是有非常大的自由的,很多妝客到了年紀都會嫁人,但是如果品階高的妝客譬如妝使,即使嫁了人也會在妝苑內任職,畢竟有朝廷養着,有高俸祿拿着,晚上還可以回家,誰不樂意在這裏多呆個幾年?

不過陸紫君雖然成親已久,但是卻只有那麽一個兒子,還是個傻子,讓她操透了心。

展露一來,凳子還沒有坐熱,就開宗明義地和陸紫君說:“陸妝使,我本次前來,是來和你交換一個約定的。”

陸紫君在這裏混的久了,自然也就越發冷漠這些人情冷暖了,她并不關心別人的事,只管自己的事,她小心翼翼地手中香品放下,側過身看着展露說道:“我也不是一個喜歡客套的人,展侍妝有話就直說。”

“實話就是,關于陸妝使,你寶貝兒子的事。”

陸紫君眉頭一皺,然後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展露,語氣倨傲,“什麽事?”

“聽說陸妝使正在給你的寶貝兒子物色通房?”

陸紫君冷笑,“誰告訴你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展露态度恭敬,表情卻有些狡猾。

陸妝使看着展露,這些人啊,在妝苑不好好想着怎麽研究妝品,整日就搞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偏偏還都沒什麽大智慧,憑着些小聰明小把戲一點風浪都掀不起來,這些年,展露這樣的人她看得不少了最後的結局有好有壞,也是造化弄人。

陸紫君慢聲慢氣地說話,言語中有着不可一世的威嚴,無論是誰,要打她兒子注意她絕對不會放過,她道:“然後呢,你要說什麽?”

“我給陸妝使,物色了一個不錯的人選。”

陸紫君這次是真的笑出聲了,她冷冷打量展露,“你這話的意思,我那兒子就那麽差勁,差勁到連個通房我都物色不到?”

“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陸妝使莫動氣。”展露又道:“只是,這妝苑的情況,陸妝使想必比我更了解,那些小妝奴一個個心思活躍的喲,我都看不懂了,就拿這次麒麟山的事來說,我是真沒想到我手下那個小妝奴費盡心思就為了嫁個商人。”

陸紫君打斷了她的話,“所以你想說什麽?”

展露笑地十分虛僞,“那些小妝奴倘若不願意,陸妝使你也不能強征了人家,傳出去也怕是不好聽的。”

“那你有什麽提議?”陸紫君畢竟是在這裏呆了二十多年的人,她一字一句沒有流露出一絲自己的想法,這樣也不會落下把柄,但是她看得出,展露定是有好的計謀才會來到她的長香殿。

展露看着陸紫君不可一世的樣子,在心裏已經把陸紫君咒罵了一邊,要不是為了整那個小賤人,我才不會再這裏被你像狗一樣看低着,越想越氣,對鐘靈兮的恨意越發深了。

她說:“我手下有個小妝奴打了一個小夥,我想把那小夥放到您這兒來讓您收了做護院,由您出面親自教訓一下那個妝奴,如此這般,您也可以乘這個機會收了那個妝奴,這樣一來別人絕對不會說你強征妝奴的,畢竟是那個妝奴有錯在先,她戴罪而來,到時候您是要讓她做通房還是別的,還不是您說的算……”

展露說了半響,都不見陸紫君回答,她這才有些忐忑,陸紫君不會不願意還倒打一耙吧?

她悄悄擡頭看着陸紫君的臉,發現陸紫君正半含着冰冷笑意看着她,展露被看了一身汗,小心問道:“陸妝使你覺得呢?”

陸紫君依舊是冷笑,但是她的語氣帶着些好奇,她說:“我很想知道,你和那小妝奴什麽仇什麽怨,竟要做到這般地步?”

展露這下不好解釋了,她總不能說是因為那個小妝奴三番五次擾亂她的計劃還讓她分外不爽,于是她便胡謅道:“因為她暗中針對我,想弄走我,我自然也要針對她。”

“哦?一個小妝奴有這麽大本事?”

“陸妝使你可不知道,她的本事可大了。”說完展露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是扳不回來了。

陸紫君頓了頓,遲疑道:“本事這麽大的人,放在我兒子身邊我可不放心的。”

氣氛僵持了一會,陸紫君的那個傻兒子回來了。

那傻子嘴角流着口水,一只手指還塞在嘴裏嚼着桂花糕,陸紫君一看自己的寶貝兒子來了,立刻過去把自己兒子攬進懷裏寵愛地說道:“乖乖,去哪兒了?”

展露看着心中不由恥笑,一傻子還當寶呢,也就她陸紫君了。

傻子摸着頭傻笑着說道:“娘,你看,我吃到好吃的了。”

陸紫君一看那形狀歪瓜裂棗的桂花糕,不由得暗自不高興,“誰給的,做的這麽難看。娘這兒有好的給你吃。”

傻子立刻像是寶貝似得抱在懷裏,“這可不行,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妹妹給我的。”

“漂亮的妹妹?”

“對啊,靈兒妹妹。”

展露一聽,眉毛都豎起來了,連忙問道:“哪個靈兒妹妹?”

傻子想了半天,“不知道。”

展露比劃着,“是不是這麽高的妹妹?臉細細尖尖的?在紫藤院的?”

“對啊對啊。”傻子拍手笑道。

這樣展露樂了,這無巧不成書啊!

紫藤院叫靈兒的也就鐘靈兮一個人了,而且身高和相貌也相符,天助她也。

展露循序漸進地問道:“你喜歡那個妹妹嗎?”

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玩起自己的手指,“可喜歡了。”

展露一聽,立馬回頭對陸紫君說道:“陸妝使啊,這真是緣分啊,我剛和你說完那個林靈,這回頭你家小少爺就看上她了!你說這交易我們是不是必須得做了!”

陸紫君原本并非很想答應展露,因為她并不信任展露,但是看到兒子這麽惦記那個妝奴,也不由得動心了,既然自己兒子喜歡,那就給兒子收個房也罷。

她微微點頭,對着展露說道:“也罷,你說那個要塞到我這兒的人在哪?”

展露喜上眉梢,“來了來了,我馬上就給陸妝使你領來。”

忽然,陸紫君像是想到了什麽,她說道:“不過,前提是你得先去幫我合一下這個妝奴和我兒子的生辰八字才行,若是沒什麽便也就沒什麽,若是相沖的話就不行了。”

這個時代非常講究生辰八字沖不沖,如果算出來是沖的話基本就算板上釘釘的婚事都會被黃掉的,但是要合出相沖的也是很少的,一般都是合的來的,陸紫君不放心一定要去合一下,展露必然也不擔心,她就大方地說道:“沒事,陸妝使,那我明日就去月老廟那兒幫你合一下他兩的八字。”

陸紫君點了點頭,“勞煩你了。”

然後展露就離開了長香殿,她一邊走一邊喜滋滋地想,林靈啊林靈,你可算是要完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告密

鐘靈兮和謝瑜正在吃午飯,其實也無非就是一個淡饅頭和一杯白水,謝瑜在那兒津津有味地吃着,鐘靈兮則是蹲在河邊,看着河中倒影發着呆。

隔壁曾經和虞琴一個房間的陳陸這時候走了過來,她鬼鬼祟祟瞅了一眼鐘靈兮,然後走到鐘靈兮身邊,伸出一雙白嫩的小手。

鐘靈兮奇怪地看着她,“什麽事?”

陳陸笑的詭異,陽光打在她的嘴唇上,有那麽一絲絲狡詐和鬼魅,她故作扭捏姿态,眨眨眼說道:“靈兒,我有一個消息,關于你的?”

“什麽消息?”一旁的謝瑜立刻豎起了耳朵,“和我說說。”

陳陸瞥了眼謝瑜,嫌棄地驅趕着,“去去去,沒你設麽事。”

謝瑜不高興了,嘟着嘴說道:“快說,靈兒的事就是我的事。”

陳陸癟癟嘴,“那我可說了啊,是一個好消息,恭喜你啊靈兒。”

鐘靈兮莫明地看着陳陸,“什麽意思?”

陳陸賊兮兮地說道:“想知道啊?”她把手攤在鐘靈兮面前,“銀子拿來。”

謝瑜囔囔道:“陳陸你這個財迷,你要多少銀子?”

“不多不少,一兩就夠了。”

“切,我們哪有錢給你。”謝瑜不服道,“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陳陸推了一把謝瑜道:“你走開謝瑜,我壓根沒和你說話。”

鐘靈兮瞄着陳陸,她微微皺起了眼尾說道:“真的是關于我的?”

陳陸一跺腳,“這還有假的?”

鐘靈兮用一種商量的口氣說道:“我沒有錢,但是謝瑜手上有一盒胭脂水,是綠蘿齋的東西,綠蘿齋的東西什麽價格你該知道的吧?不如我們把那個東西給你,作為交換,如何?”

謝瑜一聽不樂意了,“靈兒你別上當,陳陸就是個奸詐小人!”

鐘靈兮轉頭對謝瑜說道:“阿瑜,我覺得以有必要聽一下,你不介意把那盒胭脂水給我吧?”

這到是沒關系,畢竟鐘靈兮都親自給謝瑜做了胭脂水了,她早不稀罕那個綠蘿齋的東西了,但是想到便宜了陳陸就是不爽。

但是謝瑜還是只好跑回房間去把東西拿出來給了陳陸,陳陸拿着那瓶胭脂水,掂量掂量了分量,又看了看瓶底刻着“綠蘿齋”的字樣,确認了是綠蘿齋的東西,不由得有些嫉妒說道:“阿瑜真是好本事,這東西都能弄到。”

謝瑜瞪了她一眼,“少廢話,趕緊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陳陸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呀,都說了是好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然後她親密地拉着鐘靈兮,湊過去說道:“靈兒你有福了!我前面聽到展侍妝在找王掌櫃要你的庚帖!王掌櫃說明兒給她,你說是不是展侍妝要把你許給哪戶人家了?”

這個消息确實砸的鐘靈兮和謝瑜半天沒反應過來,随後陳陸就拿着東西美滋滋走了,留下了原地的謝瑜和鐘靈兮。

謝瑜立刻抓着鐘靈兮的袖子說道:“天吶,靈兒這是什麽事,怎麽會這樣,展侍妝又要對你做什麽?”

鐘靈兮半響沒說話,也沒理睬謝瑜。

良久之後,謝瑜忽然冒出一句話,“靈兒,你說展侍妝是不是不把你弄死不會罷休?”

鐘靈兮沒什麽反應,也沒任何反常的地方,她說道:“是的。”

“那怎麽辦?”

“弄死她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拉關系

當晚,鐘靈兮在衆人都休息之後,朝着妝苑的另一端走去了,穿過重重竹林山石,她去了煙霞院。

煙霞院依舊是落了一地夜色光芒和疏影,這個地方稱得上是秀外慧中,但是卻有些氣死沉沉。

她敲開了宋英娥的房門,宋英娥看到鐘靈兮的時候,臉色差點又綠了,但是她還是維持着端莊淑娴的樣子說道:“稀客。”

鐘靈兮走進去,順勢就把門關了。

宋英娥立馬變了臉色,她譏諷道:“我們關系如此坦蕩,讓外人看去了還以為我們有什麽密謀。”

鐘靈兮嘴角是淡淡一個狡黠的笑容,“怎麽會呢,就算有什麽密謀也不會是宋侍妝和一個小妝奴。”

宋英娥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副江南水鄉女子的柔态,但是話語間确實得理不饒人的咄咄逼人,她道:“那關什麽門?”

鐘靈兮則是慢條斯理說道:“不關上門,怎麽說悄悄話?”

宋英娥心裏已經火冒三丈,但是表面上依舊不露聲色,“你一而再再而三讓我幫你為非作歹,如此狐假虎威的做法,這次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鐘靈兮無謂地聳了聳肩,“這次與上次的事無關,就當是我欠宋侍妝一個人情。”

宋英娥覺得好笑,“你的人情有什麽用?”

有時候該用強盜邏輯的時候,還是需要的,鐘靈兮說道:“你覺得沒用,那你就當做我繼續威脅你好了。”

宋英娥氣的發抖,她自然不是展露那樣的潑婦,卻也想要掐死鐘靈兮,她抑制住自己想砸東西的沖動,順氣了之後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威脅我,什麽時候是個頭?”

鐘靈兮嘴邊是淡然的微笑,仿佛一點不心急,她說:“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這次是欠你一個人情。”

宋侍妝實在無可奈何,心裏想着,她一定要想辦法弄死這個妝奴,不然自己早晚一日會被拖下水的,但是表面上她只是微微一笑,“你以為我信你?”

鐘靈兮冷笑一聲,“你有選擇?”

“你!”宋侍妝手在桌子上一拍,怒視着鐘靈兮。

鐘靈兮不理會她的眼色,她的語氣瞬間又冷又硬,不是威脅而是赤、裸、裸的警告,她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宋侍妝用手指着鐘靈兮,手指都在發着抖,她又一次被頂在杠頭這種滋味讓她百蟻撓心,她一字一句說道:“你記住,如果還有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她已經完全記恨上鐘靈兮了,但是為了一個自己那麽讨厭的人卻不得不幫她,不得不受她威脅,宋英娥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無能。

但是她和王掌櫃的事絕對不能被發現,她當初勾搭上這個幹爹就是為了往上爬起來方便,要是被發展了之後,她的前途就沒了,自己勾搭這個幹爹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她死也要保守住這個秘密。

好,很好,鐘靈兮,那就這一次,在被你威脅一次。

但是,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因為很快,她就要讓鐘靈兮消失在這個妝苑內!

沒想到,她宋英娥竟然有朝一日會栽在一個小娃娃手裏,這真的是九歲的小娃娃嗎,她怎麽越來越看不懂了。

鐘靈兮的眼神毫不遮掩鋒芒,冷靜自若,卻毫無感情,她看到宋英娥看着她不停變化的眼神,就大致能猜到宋英娥此時的內心活動了,宋英娥定是恨死她了。

她說:“廢話不多說,展侍妝問王掌櫃要了我的庚帖,我只需要王掌櫃幫我一個忙便可。”

“什麽忙?”宋英娥不知道鐘靈兮是吃什麽長大的,竟然能夠如此淡定自若,她不得不佩服。

鐘靈兮悄悄走到宋英娥耳邊說了幾句,宋英娥眼神頓時不可置信地瞪着鐘靈兮,她聲音有些難以接受,“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鐘靈兮眼神很是冷淡,“你不用管。”

宋英娥也不是笨的人,她立刻就想到了,“你,你要展露死?”

鐘靈兮不置可否,她并不想展露死,但是她要展露下臺,下的徹徹底底,從此滾出她鐘靈兮的視線。

她鐘靈兮從來不是什麽好欺負的人,當她軟柿子那就是展露的有眼無珠!

無需再做過多解釋,交代完了事情,鐘靈兮就離開了,徑直便回了房間。

謝瑜見鐘靈兮回來了,立刻上去問道:“靈兒,你去哪了?”

鐘靈兮拍了拍袖子上沾上的露水,“去做了點事,對了阿瑜,平日裏楊暮都在哪裏偷懶的?”

謝瑜一愣,楊暮?

楊暮是她們院子裏的一個妝奴,但是這個楊暮後臺很硬,她是王妝使的外姓侄女,所以平日裏她總是偷偷懶什麽的,展露也從來不說她什麽。

謝瑜不是很喜歡這個楊暮,因為她總是靠着自己是王妝使侄女的身份欺壓別人,偏展露還寵着她,謝瑜就更不喜歡這個楊暮了。

她伸了個懶腰,“問她幹嗎?她平時都在秋千架那兒偷懶呢,從沒見她幹過什麽活。”

“這樣麽。”鐘靈兮沒有繼續問下去。

謝瑜倒是開始搗鼓鐘靈兮給她做的胭脂水和潤唇膏,她說道:“靈兒,上次做的甘菊純露都沒了,有空再做點嘛。”

鐘靈兮道:“冬天都過了,你不需要那個了。”

“啊?那怎麽辦?我豈不是又要長紅疹子了。”

“不會的,過了冬天,敏感肌膚就不會那麽容易過敏了,”

謝瑜眨巴眨巴眼睛,“那靈兒,你會做妝粉嗎?你不是說平日裏那些鉛華粉做的妝粉都不能用嗎?那你做點妝粉給我用用呗。”

“我倒是可以給你做玉簪花棒,不過前提你要弄得到玉簪花和茉莉花種子。”

“玉簪花棒是什麽?”

“一種妝粉。”

“真的嗎?好用嗎”

“你說呢?”

“好耶,靈兒給我做妝粉咯,好開心。”說完謝瑜就一個勁地滾進了被窩。

作者有話要說:

☆、抓個正着

翌日一大早,鐘靈兮就跑到了秋千架下面。

很快就看到楊暮也走了過來,她穿着桃粉色的小襖裙,上面還繡着蹁跹蝴蝶和白虹貫日,一看便是與一般妝奴不同的。

楊暮也看到了鐘靈兮,她有些詫異地說道:“是你啊,怎麽有空來這兒?”

鐘靈兮走到楊暮身邊看了看周圍,然後輕聲說道:“我昨天聽到了一個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楊暮看着鐘靈兮笑笑說道:“什麽事呀,需要你這麽勞師動衆跑來和我說。”

楊暮不太會看眼色,一個被寵着長大的嬌女,自然顯得不那麽鬼靈精怪,她坐到秋千上開始蕩了幾圈。

鐘靈兮則是把楊暮拉到自己身邊,目光炯炯地注視着她,還帶着點哀憐地說道:“我昨兒個,聽到展侍妝問王掌櫃……”

楊暮抓了抓鐘靈兮的臉頰說道:“怎麽吞吞吐吐的?”

鐘靈兮糾結了一會,非常猶豫的樣子,眼神中有一絲情緒正在撲閃着,眼眸在眼光的色澤下看起來晶瑩剔透,她說道:“其實是這樣的,我聽到展侍妝問王掌櫃要了你的生辰八字,說是要……許給……陸妝使的那個傻兒子……”

“啪”的一下,楊暮手中拿着的那串糖葫蘆都落到地上了,她“騰”地站起來,一臉委屈到不行的樣子,“什麽?你說展侍妝她竟然……她……”

鐘靈兮立刻站起來,一臉悲壯的說道:“千真萬确,我就是這麽聽到的。”

“怎麽能這樣……”楊暮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我才不要嫁給那傻子!”

憑什麽!

她唐唐張妝使的侄女要嫁給一個傻子,展侍妝是腦子進水了嗎?

她才不能受這樣的委屈,一定要告訴她二姨去!

這時候,謝瑜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她一來就非常興奮地沖着鐘靈兮揮手道:“靈兒,我們去石林那兒玩吧,展侍妝人出去了!”

鐘靈兮也是一愣,然後問道:“展侍妝去哪兒了?”

謝瑜用手抵着自己的下唇,好像是在思索一般,“诶?我聽說好像是去月老廟了。”

“啪嗒”一下,楊暮眼角的淚水就滑下來了,展露去月老廟了?莫非是去合她和那個傻子的生辰八字了?

這要是真的合好了,傳出去她的名聲不就完蛋了?

都和別人合過八字了,以後她的名節還往哪裏放!

最重要的是,竟然是那個傻子!

天殺的展露,她的良心是不是黑的!

不行,一定要阻止展露,不然她的下半輩子就完蛋了!

想到這兒,楊暮一下子“唰的”轉過身去,連招呼都忘了打了,就朝着另一個方向就跑開了,沒有再和謝瑜和鐘靈兮打招呼。

留下原地的鐘靈兮和謝瑜,鐘靈兮看着楊暮飛奔而去的身影,就知道計劃成功一半了。

楊暮撒腿就朝着自己二姨張風岚張妝使的長生殿上奔去了,張風岚殿上的人也都是認識楊暮了,自然沒有攔着楊暮,楊暮一路順暢無阻地就進入到了張鳳岚的長生殿。

此時張鳳岚正在休憩,她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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