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安全。
但現在顧雲澤這邊突然就有了消息。
他不能不擔心這消息是不是跟葉廉的安全有關。
原正把吸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 用鞋底把煙的火星子碾熄了。搶着拿過一個站在邊上的人的燈,大步就向着溫泉池子邊上走了過去。
另外幾個人也立刻跟在他後面過了去。
原正圍了池子掃了一圈, 最後在一邊的磚地停了下來。那幾個人立馬就把燈光全都照了過去, 問:“原局, 怎麽了?”
原正晃了晃燈光,說:“這裏有血跡。”
“血跡?”
原正嗯了一聲,又把燈光順着有血跡的磚地向溫泉池子裏滑過去,果然在池壁裏也發現了淺淺的血跡。
“這個溫泉是從山上下來的嗎?”
“是,原局。”
“小劉, 查查這池子水往下是排到哪裏的,”吩咐了那個小劉,原正又轉身點了離得最近的幾個人,“你們幾個,順着小劉查到的排路往下找。”
“是!”
被點到的幾個人齊聲應過,就全都立刻忙了起來。
原正夾着燈,又掏了煙盒出來抖抖,重抖一根煙出來點着了,吸了一口,才又把燈拿在手裏,向莊子外面随意走了走。
莊子外面除了一條碎石小路,兩邊就是看不見邊的林子,黑漆漆的一大片,風飒飒的刮過去,聲音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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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正邊抽着煙,邊把燈向到處轉着。
一側看過,燈光轉到另一側,一溜地便從這到那的劃了一遍,其間好像是跳過了什麽東西,連帶着原正抽煙的動作也是一頓。
原正忙忙把煙熄了,走近到那個東西的地方蹲下去,剛一看清楚是什麽,他的瞳孔就猛地一縮。
葉廉的那把槍。
原正顫着手去把槍拾起來,又慌忙地拿着燈向附近的草地上照過去,生怕自己會發現哪裏有一灘血。
幸好,沒有。
原正緊緊地握着那把槍,心髒跳動的劇烈。
小劉那群人的動作也是麻利,很快的,就順着溫泉池排水的線路向下,找到了他們想找到的東西——秦老大的屍體。
又叫了局裏的其他人過來,才好容易把屍體打撈了上來。
原正為首,幾個人對着屍體研究了一陣,因為泡在水裏的時間尚短,所以很快地就确認了屍體的身份。
“秦錫,現年49歲,原南城人,後輾轉到本地,也算是本地道上的老人了。前些年的時候,黃|賭|毒|貸|這些的,他基本全挨邊沾手。十年前進去過一次,蹲了有五年吧,出來之後,就跟袁四那邊接頭,做上了毒||品運送的生意。”
“那顧雲澤殺了他,還算是為民除害了?”
“你怎麽能斷定就是顧雲澤殺的他?”
“這還不明顯嗎,線人說了,是顧雲澤約了他來的這個莊子。現在他就死在這個莊子裏,不是顧雲澤下的手,還能是誰?”
“那也得要有證據啊!”
幾個人還要再說,原正就出聲打斷了:“行了都別說了!你們幾個,把屍體帶回去,再留幾個人在這保護現場,其他人都跟我回去。”
“是,原局!”
……
警||察在外面忙前忙後的找證據,顧雲澤卻和猗瀾在家裏吃飯吃的正好。
這是顧雲澤的另一處住所,比起先前葉廉住的那一處,生活氣息要多得多了,顯然這才是她常住的地方。
給她們做飯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看上去很和善。上午見顧雲澤帶了猗瀾回來,臉上也沒有多驚訝的樣子,只是近飯點的時候來問了一句猗瀾的口味。
猗瀾說:“跟阿澤的一樣就行了。”
顧雲澤聞言将眉向上一挑,“你不用遷就我。”
“誰遷就你了,”猗瀾向顧雲澤一白,白過又向楊嫂笑道:“楊嫂,就照着阿澤平時愛吃的,多做一份就行了。”
楊嫂沒立即應下,而是先朝着顧雲澤看了一眼,見顧雲澤點了頭,她才應道:“哎,好,那你們稍等等,馬上就開飯。”
猗瀾繼續有禮貌,對楊嫂一笑,道:“謝謝楊嫂啦。”
楊嫂回笑,擺擺手,沒再多說什麽,便轉身回去廚房繼續做飯去了。
客廳裏又剩下了自己跟自己。
顧雲澤翻了兩頁報紙,沒什麽興趣就放下了。眼角瞥見猗瀾窩在邊上的沙發裏抱着一堆小零食吭哧吭哧地吃着,興趣倒是忽的就來了。
“有這麽餓嗎?”
猗瀾不想理她。
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清早的,就來把自己帶走也不管早飯的人是誰。
沒得到回答,顧雲澤也不戀戰,轉個彎就扯到了別的事上去:“楊搜手藝很好,你愛吃什麽就跟她說,不用特意遷就我。”
還是沒有回答。
“你吃的那些都是楊嫂買給她女兒的。”
猗瀾一直動啊動的嘴就猛地一停。
過了幾秒後,才又重新慢慢動了起來。猗瀾把嘴裏的東西吃下去,才統一地給她回道:“我今天早上沒吃飯;還有你愛吃的就是我愛吃的,我沒有遷就你。”
“還有這個,”猗瀾晃晃已經空掉的零食袋子,說:“我不知道是楊嫂的。等會兒吃過飯了,我照樣再買一份回來給她。”
顧雲澤把自己想聽的聽完,又聽見猗瀾補在後面的話,把腿一疊,問:“你有錢嗎?”
猗瀾摸摸身上所有的口袋,沒有。
不過沒關系。
猗瀾向着顧雲澤一伸手,“錢。”
顧雲澤問:“我為什麽要給你錢?”
猗瀾理直氣壯:“因為我是你的情人啊。”
顧雲澤:“但你并沒有履行作為我的情人該盡的義務。”
情人的義務?
猗瀾想想,從沙發上下來,湊到顧雲澤身邊,彎下身就去親了親她的嘴唇,親完了,再一伸手:“錢。”
顧雲澤摸摸嘴唇,還真的就給了錢。
作者有話要說: 甜不甜!
明天見~麽麽啾~
☆、第七:大佬的卧底情人(9)
顧雲澤倒沒有真讓猗瀾一個人去買東西。
她們是兩個人去的。
當楊嫂得知, 她們倆是出去給她買東西的時候, 差點沒把手裏正在擦着的那花瓶給摔了, “顧小姐, 怎麽能勞動您去給我買東西?別別,我做完事自己去買就成了, 也不是多重要的東西,您可千萬別呀。”
顧雲澤晃了一下猗瀾拽着自己的那只胳膊, 說:“這丫頭早上沒吃飯, 來了就把你買給小希的零食全吃了。”
“你要不讓她去給你重買一份回來, 她心裏過意不去,得鬧翻天呢。”
話裏滿是回護, 且親昵又寵溺。
這就是真的當情人了。
楊嫂看了一眼拽着顧雲澤胳膊的猗瀾, 覺得有點驚奇。
猗瀾整個人就跟沒骨頭似的,軟趴趴地攀附在顧雲澤的身上,仿佛沒了顧雲澤, 她就再不能自己站好走路了。
好像完全不知道顧雲澤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也就算了。
最讓楊嫂覺得驚奇的,是顧雲澤對猗瀾的态度。
幾近放縱的包容。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在顧雲澤這裏做事也做了很多年, 來來往往的也見過不少人了, 可從沒見過顧雲澤對誰有過這樣的态度。
更別提猗瀾是這樣的放肆了。
楊嫂也是個明白人。
把手裏的抹布疊了疊, 朝着兩人矮身笑了一笑,也不再攔着兩個人了:“那,那就麻煩顧小姐你們了。”
顧雲澤微點了下頭,便帶着猗瀾走了。
畢竟顧雲澤的身份擺在那,她倆的出行必定不能是簡簡單單的, 前前後後明裏暗裏的,至少也跟了十幾二十幾號的人。
猗瀾倒沒有對這個提什麽意見。
畢竟她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不然她死了,她自己就得跟着死,那麽這個任務就算失敗。
失敗的話,這個她自己,就不能跟她回去了。
這樣就真的太不好了。
兩人坐進車裏,司機熟門熟路,沒有向最近的那一家超市開去,而是選了另外一家能最大程度地保證車後坐着的那兩位人身安全的。
顧雲澤還和之前一樣,一上車就閉着眼。
猗瀾也沒準備去打擾自己。
她還有點比較大的事情要先去跟主神解決一下。
“主神,出來一下,問你個問題。”
“叮——問。”
猗瀾:“……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突然就走上這麽|性|冷淡的路線了,還真有點不習慣啊。
主神:“……你還問不問了?”
“問,”猗瀾立刻把拐出去的彎再轉回來,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顧雲澤在我之前死的話,是不是也算作任務失敗?”
“叮——不算。”
“那……”
“叮——她會直接消失,變成這個世界運轉的能源支柱。”
猗瀾:“……”
好樣的。
“那我要跟着她一起死了呢?”
主系統:“你要是在她之後,答案就同上,她消失後,你就會立刻進入下一個任務世界;要是你在她之前,那就是任務失敗,沒有什麽可說的。”
猗瀾:“……那我要是和自己同時死了呢?”
主系統:“你要是能做到,大可以試試。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就算你這個世界的攻略任務成功。”
猗瀾摳摳指甲縫,手癢得很。
“主神,你這個态度,也不太像是要跟我合作的樣子啊。”
主系統:“我為什麽要跟你合作?”
猗瀾一腦袋問號:“主神,你是失憶了嗎?明明就是你先跟我提——”
主系統:“那是它跟你提的,不是我。”
猗瀾終于聽出來不對了。
是另外的那一個主神又跑出來了。
那個跟自己提過的,說只要自己能成為和主神同級的存在,甚至是超越主神,就能夠有權限去知道更多的事情的那個主神。
可為什麽它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呢?
自己也沒有叫它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問的問題嗎?
自己問主神,如果顧雲澤死在自己之前的問題,有什麽不對嗎?或者是自己要跟顧雲澤一起死的那句話嗎?
猗瀾想不通,決定直接問它:“你為什麽會出來?主神呢?”
主系統機械的聲音道:“它對你放水,我不會。在你完成這個世界的攻略任務之前,我會一直在線上盯着你的。”
猗瀾:“……睡覺也要盯嗎?”
這個主系統顯然完全沒有跟她開玩笑的心思,仍是冷淡地用機械音道:“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勸你,不要在一個任務世界裏揮霍。”
猗瀾也完全不想聽勸:“我揮霍不揮霍的關你什麽事啊。反正我要攻略的對象都是我自己,對我自己,我肯定能完成所有任務,不用你來操心。”
主系統聽見猗瀾的這句話,竟然笑了。
但是又冰冰冷又機械的聲音,笑起來也好聽不到哪裏去,甚至還有點瘆人。
猗瀾就被它瘆到了,搓搓胳膊,一片的冰涼。
沒忍住,猗瀾問它道:“你笑什麽?”
主系統不笑了,說:“沒什麽,祝你任務愉快,就這樣。”
猗瀾:“……”
任務愉快是什麽東西?
你又是一通跟威脅似的話,又是冷飕飕的笑,實在是很難讓人覺得愉快啊!
猗瀾真覺得無語呢,突然又聽見了腦子裏響起來叮的一聲。
這回是主神了:“叮——你還問不問了?我等你好久了,你要是不問了我就去休眠了啊。”
猗瀾本來想說不問了,但是話将将要說出來,卻拐了又拐——
“問。”
“我問你,如果顧雲澤在我之前死了,怎麽辦?”
主神:“……這個問題,參考任務要求啊。你的任務不是寫的明白着呢嗎——為你自己活着。所以呢,你就只要為你自己活着就行了,至于你自己死不死的,應該就跟你沒什麽關系了吧。”
猗瀾:“應該?你能不能換個更準确的,更有說服力一點的詞啊?”
主神:“嗯……大概?”
猗瀾擺擺手,“算了,你走吧,我自己看着辦吧。”
主神哦了一聲,走的特別痛快。
猗瀾什麽都不想說了。
兩個主神,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猗瀾搓搓眉骨,想不出來。
邊上坐着的顧雲澤這時倒是睜開眼了,還問了一句:“怎麽了?”
猗瀾把手放下,扯開笑,才扭頭朝自己看過去:“沒什麽,我們要到了嗎?還要多久呀?”
顧雲澤看了她一眼,眼神裏帶着疑問,但她并沒有多問,而只是側頭去看車外的建築了,确認了後,才說:“快了,再有五百米就到。”
“這麽快呀,”猗瀾說着趕緊去掏了掏口袋,把寫好的那張紙條拿出來,看了看,問:“這些東西買下來要多少錢呀?你帶的錢夠嗎?”
顧雲澤捏過她手裏的紙條,瞥了一眼,反問:“我的錢帶的夠不夠,跟你把這些東西買下來有什麽關系?”
猗瀾朝着自己眨眨眼睛:“你不要為我這個情人的消費買單嗎?”
顧雲澤把紙條疊起來,慢條斯理道:“只有一個吻,不夠。”
不夠?
猗瀾想想,覺得好像确實是不太夠的。
嗯,不能讓自己吃虧呀。
剛好,這時候司機也把車開到地方了。
猗瀾向前傾了點,吩咐道:“你,現在外面等我們一會兒……半小時,算了,等我叫你的時候你再過來吧,還有,叫其他人也走得遠一點,不許偷聽!”
司機頭都不敢擡,只應了是,就立刻下去了。
顧雲澤翹着腿坐在後座,一派淡定地等着猗瀾。
猗瀾将襯衫的紐扣一直解到胸口,才回頭,看向顧雲澤,問道:“外面看不見我們吧?”
顧雲澤在她胸前一掃,眼眸沉了沉,但還是淡定的,“看不見。”
猗瀾得了肯定,便向自己一撲,顧雲澤穩穩接住。
……
守在周圍離得遠遠的司機以及在暗處保護的一群人,就看着車時不時的就很有點激烈地晃晃,穩了一會兒後,又開始激烈的晃啊晃的。
“……”
看來今天這個超市是逛不完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猜我會不會告訴你們她們在車裏做了什麽嘻嘻嘻
明天見~~麽麽啾~~
☆、第七:大佬的卧底情人(10)
兩人從出去到買完東西回家, 用了整整一個下午。
當然, 買東西的時間沒超過半小時。
至于半小時外的那些時間, 猗瀾自己跟自己都用來幹了點什麽了, 就不是誰都能知道的啦。
反正東西買完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兩人回來的第一件事, 就是先去洗了澡。
等着洗完澡後,才開始吃晚飯。
兩人面對面地吃過晚飯, 顧雲澤去書房處理事情, 猗瀾則自己留在客廳裏繼續抱着零食看電視。
原本是給楊嫂買的東西, 照樣的,又多買了一份。
等着楊嫂從廚房裏出來收拾好了準備要回家的時候, 猗瀾就立刻把買好的東西遞給她了, 還特別有禮貌地說:“真的不好意思呀,楊嫂。”
楊嫂忙忙接下東西,道:“沒事沒事, 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就我家小希嘴饞, 才買這點兒給她的。結果還勞累您和顧小姐替我又跑了一趟腿, 哎真是……”
“沒關系, 反正我和她在家也是待着沒事幹。行了,楊嫂你早點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哎好好,謝謝您啊。”
猗瀾站在門口向她擺擺手,一直看着她轉彎不見了才把門關上, 重新窩回去沙發上繼續抱零食看電視。
看了好一會兒,顧雲澤還是沒有從書房裏出來。
猗瀾扭頭向牆上的挂鐘看了一眼,都快十一點鐘了,事情還沒有忙完嗎?自己該不會平時也一直是熬到很晚的吧?
這樣可不好啊。
從前一直一直做任務就夠累的了,現在不用做任務了,自己還要在這裏熬夜,真是太辛苦自己了。
猗瀾搓搓指尖的零食屑。
把大部分都搓掉後,又抽了一張濕紙巾出來,将幾個手指頭全部仔仔細細地擦幹淨,就又從沙發上下了來,起身去了廚房。
廚房裏有個超大的冰櫃。
猗瀾拉開冰櫃,拿了一盒牛奶出來,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怎麽熱,就去拉了主神,問道:“主神,牛奶怎麽熱啊?”
她還真沒有熱過牛奶。
主神:“……不會熱就直接喝冷的。”
猗瀾把稍嫌凍手的牛奶盒放下來,“不行啊,太冷了,萬一喝了之後,我自己拉肚子了怎麽辦呢?”
主神:“……那就不喝。”
猗瀾向廚房四處打量,一邊尋找能把牛奶弄熱的東西,一邊很是固執地回答道:“不行,我自己那麽累,一定要喝。”
主神被她的固執弄得都要沒脾氣了:“……等着。”
猗瀾開心:“好。”
找個熱牛奶的方法對于主神來說,不過是不到一秒鐘就能輕易解決的事情。把方法找到,全都列給猗瀾,後續的事情就不需要它了。
猗瀾把主神找到的幾個方法全都看了一遍,最後選了隔水蒸,嗯,這樣營養比較全面。
畢竟自己今天下午還運動了好久呢。
還是要補充一點能量的。
猗瀾動手能力強,也是很快的,就把牛奶熱了出來。
透明的玻璃杯裏裝着雪白的牛奶,邊上再放一朵猗瀾剛才在等水熱的時候,随手掐的廚房花瓶裏的一朵潔白又嬌嫩嫩的百合花,一起放在托盤上面,可以說是非常有藝術感的了。
猗瀾就很滿意地端着托盤上樓去了。
敲了兩下書房的門,屋裏顧雲澤應聲後,猗瀾就推門進去了。
“還在忙嗎?”
“快了,”顧雲澤揉了揉鼻梁兩側,放下手,說:“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不用等我。”
猗瀾把托盤放下,“誰等你了。先把牛奶喝掉,我還要拿去刷幹淨呢。”
顧雲澤看着猗瀾笑了一下,還是把牛奶杯端了起來,說:“放那也沒關系,明早楊嫂過來會洗幹淨的。”
“你也不用這麽累,到底情人的義務裏,也沒有要給我當保潔的這一條。”
猗瀾白她:“你還喝不喝?”
顧雲澤把翹起來的唇角抿回去,幹脆應聲道:“喝。”
應完後,果真就十分幹脆地喝了牛奶——整整一杯,一點也沒剩下。
等她自己喝完了,猗瀾就把空杯子拿回來放在托盤上,準備拿下去洗了:“你快一點看,看完了好去睡覺。天天熬着,身體都要熬垮了。”
顧雲澤沒忍住,唇角就又翹了起來,“好。”
猗瀾瞥了一眼自己,知道自己在那笑什麽,也不在意,轉身就要走。
反正都是自己。
雖然不能告訴名字,但如果自己能猜出來自己的身份的話,也不算是犯規吧。
顧雲澤,能不能猜出來自己是誰呢?
“等等——”顧雲澤叫住猗瀾,自己推開椅子,從辦公桌後繞了過來。
猗瀾回頭,問:“怎麽了?”
顧雲澤走近,拿起杯子邊上那朵百合花,輕嗅了嗅,清馥怡人。擡起手,把花簪在猗瀾的鬓邊,簪完了,再向後退了一點,贊道:“好看。”
猗瀾摸摸花,把笑壓下去,昂了昂下巴,問:“誰好看?”
顧雲澤又向前,在她嘴唇上親了親,說:“當然是我的小情人好看。”
猗瀾抿抿被自己親過的嘴唇,似乎還沾着牛奶的香氣,嗯,還有點甜甜的,這牛奶好,自己也要去喝一杯。
“你快點看,我下去刷杯子了。”
“好,很快就看完了。”
……
猗瀾不嫌棄自己,就着顧雲澤用過的杯子也喝了一杯牛奶,才把杯子刷了。
這時間正好留給顧雲澤處理事情。
等着她這邊好了,顧雲澤那邊也就該結束了。
果然,自己對自己說話算話。
猗瀾才剛上樓,顧雲澤就從書房裏出了來。
爬到樓上,猗瀾向左右兩邊走廊看了看,問道:“今晚我睡在哪裏呀?”
顧雲澤去牽她的手,說:“當然是和我睡在一起了。難道,你還想和我分房睡嗎?”
猗瀾收回視線,“不想分房那你還不帶路?”
“帶,”顧雲澤晃晃牽着的手,“這就帶路,帶你去睡覺。”
兩人回到房裏,只簡單地洗漱過便就一起睡下了。
猗瀾對鑽進自己懷裏睡覺的這件事早已經是熟練無比的了,所以就翻了翻,向顧雲澤懷裏一窩,閉上眼就舒舒服服地準備睡覺了。
顧雲澤沒說什麽,只将她也是很順手地就一摟,閉上了眼。
夜漸漸深了,到處都是一片安靜。
屋裏兩個人的呼吸聲淺淺的交纏着,只在彼此的耳邊輕輕響着,并不會擾眠,反而更讓人容易入睡。
就在這樣靜谧的夜,一聲槍響,突然就劃破了這夜。
“砰——”
作者有話要說: 看在這麽甜的份上,無視我的短小吧
過兩天一定粗長回來!!
麽麽啾麽麽啾~~
☆、第七:大佬的卧底情人(11)
“砰——”
緊接着槍聲之後的, 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顧雲澤猛然睜開眼睛, 抱着猗瀾卷着被子順勢就往床下一滾, 避開了跟在後面接連而來的子||彈。
猗瀾卻比自己要醒的更早一旦。
因為主神在第一聲槍響的十秒鐘之前, 就開始在她腦子裏面叮叮了。
但也只有十秒。
她并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為自己做什麽。
顧雲澤常年泡在這片黑裏,應該會比自己更懂怎麽應付這樣的場面, 所以,自己只要乖乖的, 不給自己添麻煩就行了。
然後, 再不添麻煩的同時, 還要保證自己不能死,顧雲澤也不能死。
顧雲澤的這間屋裏, 槍是随手就可以拿到的。
于是, 顧雲澤迅速地翻出來了兩把槍,一把她自己拿着,另外的那一把她則是扔給了給猗瀾。
槍裏面全是已經裝好了子||彈的。
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 顧雲澤還能給她槍,就是對她最大的信任。
沒有人會比顧雲澤更了解這間屋子了。
她拉着猗瀾到安全的角落裏, 按住猗瀾的肩膀, 交代道:“待在這, 不要露頭。知道嗎?”
猗瀾迅速地點頭嗯了一聲,“那你呢?”
顧雲澤打開保險,臉色一片沉肅:“我出去解決他們。”
“不行,”猗瀾一把拉住她自己的手腕,攥得死緊, “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顧雲澤要是死在她之前的話,那就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她不能讓她自己就這樣被留下。
不行。
顧雲澤抓着她的手,蹲下來,和猗瀾平視,“聽話,你就在這裏等我,我不會有事的。”
這就是已經下了決定了。
這就是她自己。
沒辦法。
她自己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能阻攔。
就連猗瀾,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在那個沒有人的範圍內。
不過,都是她自己。
別人沒有辦法的事情,那是別人,不是她。
猗瀾松開抓着顧雲澤的手,“好,那我等你,你注意安全。”
顧雲澤湊近了快速地在她的唇角親了一下,便就拿着槍轉身出去了。
外面的情況很激||烈。
顧雲澤的人雖然沒能提前得到這次襲擊的消息,但好在都是随時準備着應付這種事情發生的。
所以也只是在開始的那一陣子有點亂了,到後面的時候基本就穩住了局面。
可是今晚來襲擊顧雲澤的人,卻比從前任何一次來的都要多。
一批又一批,好像永遠也打不完了似的。
眼見着穩住的局面就要失控了,杜春當機立斷,下令讓所有人全都先找地方隐蔽一下,然後立刻拿了通訊工具,去聯系了同屬于顧雲澤部下的另外那部分的人過來。
但就在他們後退隐蔽的這空當,那波人就占了上風,很快地就向着房子靠近了。
“春哥!他們過來了!”
“知道了!守住門和窗戶!別讓他們進去!”
“是!”
可杜春和在這裏的一共十幾號人,跟打過來的那一群人在人數上比起來實在是占不到優勢。
場面又在極短的時間裏成了一面倒的形勢。
“春哥!窗戶這守不住了!”
“操!”
杜春罵了句髒話,一咬牙,按了按肩膀上中槍的地方,覺得大概影響不到自己的動作,就準備攀過去先解決掉已經上了窗臺的那幾個人。
然而,還沒等他過去,那幾個人就全從窗臺上掉了下來。
杜春愣了一瞬,緊跟着就看見顧雲澤從窗臺那出來了,猛跳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不止是他,還有其他的人那十幾個人也是一樣的。
這些年顧雲澤漸漸勢大,已經很少親自動手了。
但顧雲澤不常動手,完全不代表她的身手就退步了——正相反,他們顧姐的身手,那是用一群人一群人練出來的,就是他們,也未必就能趕上的。
“顧姐!”
顧雲澤從窗臺上翻下來,身形輕巧,就像貓似的,半點動靜都沒有。
“你帶他們進去保護阿葉,決不能讓她受傷。”
杜春捂着肩膀,問:“那顧姐你怎麽辦啊?外面還有不少人呢!”
顧雲澤眉頭一皺,推開他,動作淩厲地閃身開槍,對面的一個人立刻應聲而倒,再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了。
“全都進去保護她,這是命令!”
杜春掃了一圈四下圍過來的人,計算了下人數,大概還有十幾個。他們一衆兄弟多少都受了傷,再外面反而是拖了顧姐的後腿。
倒不如進去保護那位,讓顧姐沒有後顧之憂。
定下思慮,杜春立刻幹脆應聲道:“是!”然後便向那十幾號人一揮手,“都跟我進去保護葉小姐!”
“是!”
那群人也不再猶豫,全都跟着杜春進去了。
确實如杜春所想。
有人進去保護猗瀾,她才可以徹底安心地對付外面的這群渣渣。
然而,屋裏的猗瀾并不能安心,完全不能。
猗瀾拿着槍,一見有人進來,差點就開了槍了,幸好杜春身形壯的比較好認,這才逃過一劫。
“你們進來幹什麽?顧雲澤呢?外面解決了嗎?”
杜春低頭,說:“顧姐讓我們進來保護你。”
“保護我?你們全進來了?”
“是……”
猗瀾手癢得想摳下去扳機。
“那你們就讓她一個人在外面?!萬一她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們誰負責!”
怒着訓完進來的這十幾個人,猗瀾拿着槍就要往外走。
杜春卻向她面前一橫,“葉小姐要去哪裏?”
“我去找顧雲澤!”
“葉小姐,您不能去,這是顧姐的吩咐!”
猗瀾面無表情地舉起槍,瞄準了杜春心髒的位置,冷聲道:“讓開。”
杜春很是硬漢:“這是顧姐的命令,我不能讓您出去!葉小姐,抱歉。”
“哦,”猗瀾收回槍,然後把槍口對準了自己,再問:“讓不讓?”
杜春:“……”
讓。
顧姐跟這位,也算是真絕配了。
杜春心道:這可不是我不攔着她啊,是這位祖宗拿自己的命威脅我呢,我迫不得已啊!顧姐千萬要明察秋毫啊!
于是,剛進來的十幾號人,就又跟在猗瀾身邊出去了。
一進一出的,就跟玩似的呢。
他們一衆人出去的時候,顧雲澤也基本把外面的那些渣渣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兩只小耗子躲着沒露出來頭。
顧雲澤正在填裝彈夾,就有一只耗子,逮着了這時候,倏然冒出來頭,就要向顧雲澤開槍。
“砰——”
顧雲澤猛一擡頭,便就看見離自己不足十步遠的一處拐角的地方有個人倒下去了。
杜春一衆人:“……”這位祖宗好槍法啊!
可是,開槍這技能,好像是顧姐今早上才教給她的吧?
厲害了。
一學就會,會了就是神準。
猗瀾沒空接受杜春他們的崇拜,立刻就向顧雲澤身邊跑了過去,“阿澤!”
然而阿澤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不止臉色陰沉,眉心也擰的跟打結似的:“誰讓你出來的?”
猗瀾才不怕她的臉色。
自己怕自己,沒有這個道理。
小跑到顧雲澤身邊,在她面前站定,腳尖一踮,伸出手去勾住她的脖子,往下一帶,很是穩準地就在她的嘴唇上印下一個吻。
眼睛對着眼睛,雖然是在一片黑裏,但自己跟自己眼裏的光芒卻是這片黑怎麽也不能遮掩住的。
“你呀。”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七:大佬的卧底情人(12)
猗瀾朝着自己甜甜地一撒嬌, 希望自己能就讓自己這麽混過去的。
然而顧雲澤受用之後, 卻并不打算放這個水。
閑着的那只手在猗瀾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顧雲澤就貼着她的嘴唇, 帶着些微警告的意思道:“等着結束了收拾你。”
猗瀾眨眨眼,決定幹脆地把情人的身份坐實了。
于是, 粉粉的舌尖就往外一探,軟綿綿的搭在顧雲澤微張的唇縫間, 在靈巧地輕輕一滑, 将顧雲澤的嘴唇潤濕。
顧雲澤的眸色兀然一沉。
雖然現在不是很好的時間, 也不是在很好的地方,但送上門來的便宜, 卻絕對沒有不占了的道理。
杜春等人:“……”
這什麽情況??
不是還在這交着火呢嗎?怎麽這兩位祖宗就這麽勾着搭着的就膩歪上了啊?都不看看是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