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呢就這麽膩乎上了?
可真行啊。
沒辦法, 倆祖宗就要在這會兒子,就要在這兒膩乎,他們也只能認命地把不懂事兒的那些又跑來的人弄死了給這兩位清清場。
還真是有點辛酸呢。
好在兩人都不是很不講道理不看場合的的, 只在一起膩乎了沒一會兒就分開了。
只是她倆結束,這場夜襲也基本就算結束了。
杜春先前聯系的那波人就是在掃尾的時候到的, 他們一到場, 局面便立刻重倒了回來。至于先前也不知道哪兒跑出來的, 一撥一撥都跟不要命似的沖着顧雲澤來的那些人也都沒這膽子再往這沖了。
那個被杜春叫過來幫忙的那位也是個女人,身高直逼一米九,把在場的彪形大漢們全都襯成了小鳥依人。
也就剩下個杜春,還能勉強撐得住場子。
那位将近一米九的女士是帶着人從外合圍的,把躲在外面的小耗子全都拿下了, 才過來問杜春道:“怎麽回事啊?這些人都是哪裏蹦出來的?”
杜春按着肩膀上的傷口,之前一直緊繃着的神經松了下來,疼痛感就會變得異常的明顯了,龇牙咧嘴地道:“我也不知道,事前半點動靜都沒有,突然就來了這麽一出,得虧是兄弟們反應快的,不然今晚全得撂了。”
“顧姐人呢?”
“那,”杜春努努嘴,示意她向一邊看,一見她想過去,立馬喊住了,“哎哎岑靖你回來回來,別過去!千萬別過去!”
岑靖頓住腳步,問:“怎麽了?”
說着,她就向顧雲澤的方向看了看,一眼就看見了顧雲澤身邊還多了個人,便皺着眉,問杜春道:“跟顧姐站在一起的那個是誰啊?我怎麽沒見過她?”
杜春擺擺沒受傷的那只胳膊,“你別問了,反正是個祖宗,顧姐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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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靖眉心的皺結還是沒有散開,反而更深了點,繼續追問道:“查過她是什麽身份沒有?”
“顧姐親自查的,你就別瞎操心了。顧姐能把她留在身邊,肯定是有顧姐的道理……哎,你別站着了,搭我把手,扶我一下呗。”
岑靖這才看見他肩上的傷,沒多猶豫,就伸手扶住了他。
顧雲澤先暫時地收拾了一下猗瀾後,就牽着猗瀾向他們這邊過來了。
“杜春,你傷的怎麽樣?”
“沒事兒,”杜春龇牙一笑,“就血流的多了點看着吓人,沒真傷着。”
顧雲澤略一點頭,又看向岑靖,吩咐道:“岑靖,你帶點人留在這處理一下現場,我先帶杜春還有其他受傷的弟兄們去處理傷口。”
岑靖立即應下:“是。”
交代完,顧雲澤便就帶着猗瀾先走了,杜春還有其他人都被岑靖帶來的人扶着跟在後面。
她們倆坐在第一輛車上,其他的車子則跟在後面。
這處住所不安全了,就不能再住下去了。
不過顧雲澤所有的也并不止這一處房子就是了。
這裏不能住了,大不了就搬到別的地方去,這無所謂。不過,今晚這件事,卻是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
顧雲澤握着猗瀾的手有些發緊。
從前怎麽都不在乎,但是現在不行了……
不管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又到底有着什麽樣的身份,她都不能輕易放開她的手——至少在自己找到她的秘密之前,她不會放手。
猗瀾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似乎有點低沉,便就把沒被握住的那只手疊在她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
并沒有言語,卻神奇地起了效用。
顧雲澤從上車起就繃得筆直的背稍稍放的松弛了一點,向後靠着,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已然又是運籌帷幄的顧姐了。
捏捏猗瀾的手心,顧雲澤問:“我讓你待在屋裏,為什麽不聽我的話,還要跑出來?嗯?”
猗瀾禮尚往來地用指尖回勾勾她的手心,轉移話題道:“嗯……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呀?”
然而顧雲澤并不想讓她轉:“去哪裏你不用操心,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說吧,我等着呢。”
猗瀾錯錯牙,看來是非逼她用絕招了。
抓着椅背往前一傾,先警告給她們開車的那位:“不要往後看,聽到什麽都不許看,不然我就讓你再也看不了了,聽到了嗎。”
開車的那位心裏苦,忙忙點頭,是是是。
本以為能給顧姐開車是天大的好事,還想着能在顧姐面前露露臉,然後就被顧姐提拔上去的,沒想到臉還沒露呢,就先收到了一通恐吓。
跟着,猗瀾就動了。
自己跟自己的手還牽在一起,猗瀾欠着身起來便側身朝向了顧雲澤,腿一擡,人就跨坐到了顧雲澤的腿上去了。
擡起沒跟顧雲澤牽在一起的那只手,去摟住她的後脖頸,猗瀾就又把自己整個人都挂在了自己身上,小貓兒似的去拱了拱自己的脖子。
接着半點不含糊地撒嬌道:“我錯啦,等到家了就任由你收拾,好不好呀?”
“任由我收拾?”
“是呀,好不好?”
顧雲澤也擡手,扶着猗瀾的後腦勺,一下一下輕輕順着,也真跟逗貓一樣,“那我要先收點利息,行不行呢?”
猗瀾答應的特別痛快:“當然可以……”
還有未盡的音節就已全都被纏上來的溫柔卷了去,再浮不上來,只有細微微的水的啧啧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蕩着。
前面開車的那位一心盯着前面,身體早已僵的跟什麽似的了,心裏一直在循環念叨道:我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聽見……
幸而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太遠,車只開了二十來分鐘便到了地方。
這點時間,并不夠車後的兩人做點什麽更親密的事情。
不過就算不能更進一步,猗瀾下車的時候腿也是軟着的,還得要靠在顧雲澤的身上,才能不讓自己跌了。
顧雲澤摟住猗瀾的腰,低着頭貼着她的耳朵,輕聲問:“我抱着你?”
猗瀾聲音軟軟地表示了拒絕:“不要,還有這麽多人等着你安置呢,你只抱着我算怎麽回事。”
嗯,可以說是非常的賢惠又明事理了。
顧雲澤就在她的耳尖上親了一下,“那你先坐會兒,等我安頓好他們就過來帶你去睡覺。”
猗瀾乖乖嗯了一聲,在客廳的沙發上先坐了下來,等着顧雲澤忙過來回來。
這一處的房子也沒有別的優點,就是大,房間夠多,留受傷的人在這裏住下也完全沒問題。
他們過來之前,岑靖就叫了醫生在這兒等着了。
被叫過來的這位醫生也算是熟人了,也是常幫着顧雲澤他們做事的。
顧雲澤過去的時候,醫生正幫杜春取肩上的子||彈。
杜春也沒先前那麽硬漢了,麻醉該打打,只要能不疼就行了。跟着顧雲澤混了這些年,早少了肉疼的時候,現在再一疼,還真有點受不住。
醫生動作熟練,很快地就将子||彈取了出來,又把傷口處理好了,才去繼續忙下一個人的。
顧雲澤拍拍杜春,“還行嗎?”
杜春憨笑:“沒事兒,一點小傷,讓顧姐擔心了。”笑完了,又把臉色一正,很是嚴肅地道:“顧姐,今晚這事兒得查明白。多少年沒人敢來送死了,今兒突然敢冒出來頭,肯定還有後手,我們得小心防備。”
顧雲澤淡淡地嗯了一聲,倒沒有他那麽嚴肅,只說:“你在這好好養傷,傷好了再說其他的,我再去看看其他人。”
杜春一急,就要起來,沒想到動作大了,扯到了傷口,痛嘶了聲,他道:“顧姐,這事得早查!不然您和葉小姐的安全,實在是難以保證!”
“我知道。岑靖會查,你不用擔心,暫時就先好好養傷吧。”
說完,顧雲澤就出去了。
杜春按着傷口,臉上的表情有點猙獰,大概是因為痛的太厲害了。
去其他房間裏看過傷號之後,顧雲澤就重回到了客廳。
只是她回到客廳的時候,猗瀾已經窩在沙發上歪着頭睡着了。
身體蜷在一塊兒,随着呼吸小小地上下起伏,就跟只軟乎乎的小貓一樣,可愛又憐人。
顧雲澤的眼神頓時就軟了下來,悄聲地走過去,俯身将猗瀾輕輕橫抱起來。每一個動作都放得盡可能的溫柔,橫着猗瀾的動作,就像是捧着什麽稀世珍寶。
猗瀾靠在她的懷裏,無意識地向着裏側拱了拱,仿佛這樣會讓她更有安全感。
顧雲澤就低着頭,看着她的動作,眼神柔的都能化成水了。
只可惜猗瀾睡着了看不見。
不然她的疑問就全部都會找到答案的。
比如,自己到底喜不喜歡自己這個問題,如果猗瀾睜開了眼,就會知道,她自己究竟有多喜歡她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嗯。。。甜得差不多了,該是時候看牙醫了
☆、第七:大佬的卧底情人(13)
在這邊住了幾天, 什麽也沒再發生, 倒是很有點風平浪靜的意思。
只是在那晚夜襲的後一天, 岑靖過來了一趟, 跟在她後面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小女孩兒,看上去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長得倒是挺可愛。
猗瀾剛送了一杯咖啡給顧雲澤,從樓上下來,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能戳天的岑靖, 然後才看見的跟在岑靖腿邊上的那小姑娘。
岑靖倒有禮貌了, 向猗瀾點了下頭算作打招呼,打完招呼後才問道:“顧姐她在書房裏嗎?”
猗瀾嗯道:“在呢。”
“那我去找顧姐彙報點事情。”
“去吧。”
岑靖又一點頭, 就從猗瀾身邊過去上了樓, 只是在錯開兩級臺階後,她又回了頭,低下眼去看猗瀾, 問道:“葉小姐以前是警||察嗎?”
她本來就很高了,再加上兩級臺階, 就更能用俯瞰的姿勢看盡屋裏的一切了。
這是這個姿勢一擺出來, 怎麽都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猗瀾倒無所謂, 把托盤夾住,随意回道:“好像是吧。”
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岑靖便點點頭,沒再說話,就上去了。
猗瀾摳摳指甲縫, 雖然知道這個人就只是個路人角色,跟她還有她自己都沒多大的關系,但心裏怎麽都感覺不是很爽。
“姐姐……”正好這時候那小姑娘過來了,伸着小胳膊拽了拽猗瀾的衣角,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派純真無邪。
猗瀾把不爽放下,轉身去看小姑娘,溫聲道:“怎麽啦?”
小姑娘正是換牙的時候,說話還有點漏風的意思:“姐姐,你知道我媽媽去哪裏了嗎?”
猗瀾蹲下去,跟小姑娘平視,問:“嗯……你媽媽的名字叫什麽呢?”
“我媽媽叫楊秀榮,”小姑娘一臉自豪地道:“我媽媽說啦,要是我以後走丢了,就去找警||察叔叔,把她的名字告訴警||察叔叔,這樣她就能找到我啦!”
楊秀榮?
該不會是,楊嫂吧?
猗瀾不确定,就去找了主神,問:“她媽媽是不是就是楊嫂啊?”
主神:“叮——是,但是她在昨晚回去的路上出了意外,幸好被岑靖路過救起,現在應該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出了意外?她怎麽會出意外的?”
楊嫂看上去也就是個普通的中年婦人,總不該和誰結下仇的吧?
主神:“就是昨晚上去襲擊你們的那群人,順手就做出來的一場意外呗。”
猗瀾皺皺眉,她沒想到昨晚的事情還會牽扯到別人。
“姐姐?”
猗瀾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說:“沒事。”
“那姐姐,你見過我媽媽嗎?”
“當然,”猗瀾伸手摸摸她的頭發,說:“你媽媽她……出去有事了,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陪你。這段時間,你要乖乖的,好嗎?”
小女孩兒就看着猗瀾的眼睛,問道:“姐姐,是真的嗎?媽媽出去有事了,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陪我,是真的嗎?”
猗瀾微笑着點了一下頭,說:“當然……”
得到答案,小女孩兒忽就甜甜地笑了,湊近了在猗瀾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帶着小孩子特有的那種黏乎乎的聲音,道:“謝謝姐姐!姐姐,我叫小希,你叫什麽呀?”
“我……”
叫什麽在舌尖上打轉,猗瀾還沒想好先讓哪一個蹦出來,後面就突然傳來了顧雲澤的聲音:“她是你葉姐姐。小希,以後你住在這兒,要聽你葉姐姐的話。”
小希看見顧雲澤,立刻應下聲:“知道啦,雲姨!”
猗瀾扭頭去看從樓梯上下來的顧雲澤,雲姨?
顧雲澤下來,向猗瀾伸出手,猗瀾也不別扭,徑直便将自己的手遞了過去。顧雲澤稍稍帶了勁一拉,就把猗瀾帶到了自己懷裏。
帶進懷裏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手去擦了擦猗瀾臉上剛被小希親過的地方。
猗瀾:“……”
自己已經發展到連小孩子的醋都要吃了嗎?
那看來還是她比較好一點。
至少她吃的醋還是成年人釀出來的。
小希就一臉很懂的表情站在一邊,邊悄悄向她們兩人看,邊在那偷偷笑嘻嘻的。
猗瀾看見了,問:“小希,你在笑什麽呀?”
小希就捂着嘴搖搖頭,不說。
這邊問不到答案,猗瀾便就去問自己。
用手指輕戳戳顧雲澤的腰眼,猗瀾問道:“她笑什麽呢?”
顧雲澤捉住她的手,不讓她再繼續作亂,才給她解答道:“小希是覺得,我們站在一起很好看,所以她笑。”
猗瀾半信半疑,向小希看過去,問:“小希,是真的嗎?”
小希放下手,笑嘻嘻地點頭,“是呀,雲姨和葉姐姐站在一起很好看!比以前的那些姐姐要好看多啦!”
猗瀾臉上笑着,手卻捏上了顧雲澤的腰,一邊用力,一邊笑眯眯地問:“以前的那些姐姐?小希,你告訴我,以前你雲姨,有過多少個姐姐呀?”
顧雲澤緊緊皺着眉頭,只是這次沒有再去抓猗瀾的手,只是抿着嘴唇忍着。
小希倒是聰明,先向着猗瀾看看,再又向着顧雲澤看看,最後接收到顧雲澤的視線,立刻就扁了扁嘴,水靈的小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說:“嗯……其實都是那些姐姐自己貼過來的呢,雲姨從來都沒有理過她們的……葉姐姐,你不要生雲姨的氣呀。”
猗瀾手上沒松開,但嘴角還是翹着的,“不會,我最喜歡你雲姨了,怎麽會生她的氣呢,是吧?阿澤。”
顧雲澤動了動頰肌,很是平靜的開口應聲:“是。”
真的有點疼……
但到底是在小孩子面前,還是不能做得太過的。
猗瀾把托盤遞給小希,“小希,能不能幫葉姐姐把這個送回去廚房呀?葉姐姐和你雲姨有點事情要先解決一下。”
小希特懂事地點點頭,伸手接過盤子,很小大人地說:“雲姨和葉姐姐去幹正事,不用管我的,我可以自己看動畫片!”
猗瀾很滿意。
“小希乖,那我就先和你雲姨去幹正事了。”
幹正事三個字被猗瀾重讀再重讀。
小朋友聽不出來就算了,顧雲澤要是聽不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嗯!”
小朋友被忽悠走了,猗瀾也不掐着顧雲澤的腰了,只是拿了手指,抵在她的腰眼上揉啊揉的,揉着還要微笑道:“雲姨呀,我們去幹點正事,好不好呀?”
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敏感點,猗瀾沒有一處是不知道的。
尤其腰眼這裏。
手指不輕不重地抵在那兒揉着,酥酥麻麻的,還虧的是顧雲澤定力超常,不然早就站不住了。
這樣自己要再能忍下去,就真的不像是自己了。
顧雲澤把猗瀾作亂的那只手捉出來,然後略一彎身,打橫一抄,便就把猗瀾抱了起來。
猗瀾無比順手地就去圈住了自己的脖子,還要拿眼神去勾勾自己,明知故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呀?”
顧雲澤低下頭在她唇角一啄,“你說的,幹正事。”
說完,顧雲澤便就這麽抱着猗瀾上了樓梯,去了卧房,準備把昨晚猗瀾欠下的任由收拾的那筆賬讨回來,然後讨賬之餘,再順手做點什麽正事。
她倆前腳剛進去了卧房,岑靖後腳就從書房出來了。
聽着卧房那砰地一下關門聲,岑靖眉心一蹙,臉色也算不上是好。
但顧雲澤做事,從來也不需要經過他們這些人的同意,更不需要采納他們的什麽意見。
顧雲澤說要做的事,從來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一直以來,他們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岑靖緊了緊拳頭,最終也沒做出來什麽,只是沉着臉下樓去看了杜春,看過後便就直接離開了。
之後的幾天,猗瀾就跟着顧雲澤一起住在這裏。
白天顧雲澤處理工作,猗瀾就跟小希小朋友一起看看動畫片;晚上兩人則是一前一後很默契地回去卧室幹正事,通過某項運動增進自己跟自己的交流。
這樣的日子也過得是非常和諧了。
但她們這邊和諧,警||局那邊就不是很和諧了,一個比一個火氣大,就差湊一塊燃起來把警||局給燒了。
原正把顧雲澤和猗瀾遭遇夜襲那一晚的資料往會議桌上一甩,怒氣沖天地道:“你們去現場都是幹什麽的?!縱火?煤氣爆炸?意外?啊?!我看這他||媽明明就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持槍械鬥案!!你們調查的這都是什麽東西?啊?!”
“說話啊!都啞巴了啊!”
底下圍着會議桌坐的幾個人大氣不敢喘一聲,就怕原正把火撒到自己這兒了。
原正控制着怒氣,沉下聲,問:“這次的報告是誰寫的?”
右邊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警||察舉了手,“原局,是我寫的。”
原正看向他,問:“你寫的,好。我問你,縱火犯的動機是什麽?他跟顧雲澤是什麽關系?為什麽要選擇縱火?是為了報複顧雲澤嗎?那顧雲澤對他做了什麽?”
“回答我!”
那中年警||察筆直地站起來,利落地向原正行了個禮,大聲報告道:“報告原局!沒有抓到縱火犯!也沒有在現場找到任何關于縱火人的痕跡!所以我們不能推斷他和顧雲澤的關系!報告完畢!”
“報告完畢?”原正把那幾張紙往他臉上一扔,“你他||媽還有臉說報告完畢?看看你報告的都什麽東西!這十幾年的警||察全白幹了你!”
被扔了紙的那個人忍了忍,沒忍住,也起了脾氣,道:“原局!您沖我發火算什麽?我就跟您明說了,九月十三晚上的事兒,不是縱火也是縱火!不是煤氣爆炸也是煤氣爆炸!”
原正瞪眼:“你說什麽?!”
那警||察站得筆直,聲音也很是洪亮,道:“我們說了不算,上面的人說了才算!上面說這件事是什麽性質,那它就是什麽性質!”
“原局,您醒醒吧!”
原正頓時就怒了,揮了拳頭就要對向那個警||察,那警||察也生生挨了他一拳沒說話。其他人一看變成這樣了也全都不能坐着了,趕緊起來架住了原正,好聲好語地勸着他。
其實他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跟上面人有了分歧,顧雲澤這樣的人物,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他們的追查名單上的。
也就是原正,少年得意,一路青雲直上,才能至今揣着這點熱血正義。
于他們,這點正義,遠不如平安生活來得重要。
他們跟在原正後面查顧雲澤,也只是順着原正而已。
畢竟在宣城,還沒有誰,能真正動的了顧雲澤。
☆、第七:大佬的卧底情人(14)
針對顧雲澤的那個幕後人, 從那次夜襲之後, 就似再沒了下文。
至少之後的一個月, 都再沒有過動靜了。
猗瀾擔心會有什麽意外突然發生, 為了不讓突然太突然,她還特地去重翻了一遍任務附件。
但翻完了之後, 猗瀾就覺得完全不需要擔心了。
因為顧雲澤身邊,意外時時刻刻都在, 就從沒有過安全的這麽個說法。
她還真有點好奇了, 自己到底是為什麽, 要挑這個世界的這麽個角色來把這個世界搞塌了呢?
難道就是看中了顧雲澤這個身份很容易搞出來意外嗎?
那自己可真是有心了。
顧雲澤把牛奶推給猗瀾,見她像是在發呆, 便随口問了一句:“想什麽呢?”
猗瀾被她一句話拽了回來, 端過牛奶喝了一口,搖搖頭,“沒什麽, 就是自己瞎想想。”
顧雲澤對她這答案不置可否,只眉梢稍稍向上挑了下。
在她倆對面坐着的小希就向她倆偷瞄瞄, 然後繼續低頭吃早飯, 再乖乖地喝自己的那杯牛奶。
吃完早飯, 還像先前一樣,顧雲澤去書房,猗瀾跟小希去蹲沙發看電視。
畢竟還在特殊時期,之前就連楊嫂都因為她自己而出了意外,小希也只好暫時向學校請了假, 待在這裏以保證安全。
小姑娘個性開朗,且聰明又可愛,跟她待在一塊兒,猗瀾覺得自己的心情都跟着放松了不少。
顧雲澤從書房出來,看見的就是一大一小的兩人在沙發上玩鬧,心坎微軟。
岑靖跟在她後面,也看見了,皺眉提議道:“顧姐,是不是該把小希送去楊嫂身邊?這裏也不是萬全之所,如果他們再來一次的話,小希的安全也很難保證。”
“不用,”顧雲澤背在身後的手扣在一起,“阿葉一個人在這裏無聊,我也不能時時陪在她身邊,有小希陪着,會好得多。”
岑靖緊緊拳頭,不說話了。
所有人都以為那晚上的夜襲來的太突然,突然地會讓他們猝不及防,但其實顧雲澤早就吩咐過她了。
顧雲澤是早就知道會有那一晚的事的。
包括她去救下楊嫂,也全都在顧雲澤的安排之中。
只是救楊嫂,她還能理解,但顧雲澤又讓她把小希帶到這邊來,她起初時很不能理解顧雲澤的這個命令。
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為什麽要把她帶過來這個并不算安全的地方?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
全都是為了樓下的那個人。
只是為了不讓那個人覺得在這裏無聊,顧姐就把一直以來的不讓小孩子攪和進他們的原則給破了。
那個人,到底有什麽好?
她到底是使了什麽樣的手段,才能讓顧姐對她事事體貼入微,甚至還自破了一向堅持的原則呢?
猗瀾正跟小希趁着放廣告的時間玩鬧着呢,沒想到向後一仰,就看了看在樓梯那兒的顧雲澤在向着她看過來。
小希沒看見,還要繼續往猗瀾身上撲。
猗瀾趕緊坐起來攔住了她。
別別別,別鬧了啊。
我自己吃起醋來可是不分男女老少的啊,小希,雖然你長得可愛,但是我自己看不到你啊。
我自己就只能看到我自己。
嗯,是這樣的。
顧雲澤從樓梯上下來,走到沙發這邊,把已經裝的很規矩的小希抱了起來,舉得高高的,才道:“你葉姐姐是我的,下次跟她玩的時候,要注意一點,知道了嗎?”
小姑娘被舉高高吓得一動不敢動,“知道啦,雲姨……”
猗瀾還癱在沙發上,只是伸了腳去勾了勾顧雲澤的小腿,“你別吓唬小希了,快把她放下來吧。”
顧雲澤笑了一下,邊把小希放回到沙發上,邊回道:“我可沒有吓唬她,我說的全都是事實,不是嗎。”
“是是是,”猗瀾攬着她的脖頸,将她往自己帶了帶,親了一下,問:“事情都忙完了嗎?”
顧雲澤回親了一下,就側身在她邊上坐下了,握着她的手,“嗯,都差不多了。”
岑靖看過她們倆之間的互動後,才從樓上下來,向顧雲澤一彎腰,道:“顧姐,那我就先走了。”
“好。”
小希趴在沙發上向岑靖擺了擺手,甜甜道:“岑姐姐再見!”
岑靖這才有了點笑意思,跟她回擺了擺手,“小希再見,”擺完了,手放下,視線再挪去猗瀾的身上,“葉小姐也再見。”
猗瀾忽然被點到名,還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才向岑靖揮揮手,“嗯,再見。”
岑靖微一颔首,便就轉身走了。
猗瀾看着她的背影,掐了下指尖,心裏有點不舒服。
顧雲澤捏捏她的小手指,靠近了低聲詢問道:“怎麽了?從早上開始就心不在焉的,是有什麽事嗎?”
猗瀾搖搖頭,“沒,就覺得……嗯,岑靖她跟在你身邊多久了?”
“她跟着我……”顧雲澤想了一下,回答道:“算到現在,大概也有八年的時間了。”
“八年啊……”
“嗯,怎麽了?”
猗瀾看了一眼趴着的小朋友,把話題岔開了,故意酸道:“時間可真長呀,不像我,才跟你在一起一個月。”
顧雲澤倒是很喜歡她這個酸意思,“不是兩個月了嗎?”
猗瀾白她一眼,道:“明知故問。今晚分房睡,我要跟小希睡一起。小希,葉姐姐今晚和你一起睡覺好不好呀?”
“好呀!”
“不好。”
小希扁扁嘴,不情不願地修改答案:“葉姐姐,你還是跟雲姨一起睡吧,小希一個人睡就好了……”
顧雲澤攬住猗瀾的肩膀,“聽見了嗎,小希不用你跟她一起。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和我一起睡吧,而且,比起小希,明明是我更需要你。”
“我需要你,你也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
聲音放的低且溫柔,再用自己本來的那張臉做出微微委屈的表情,眼睛裏藏着的愛||欲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
沒人能招架得住。
自己第一個就不能。
于是猗瀾一手去捂住小朋友的眼睛,一手勾住顧雲澤的脖子,輕輕地吻在她的嘴唇上,“對,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你身邊。”
只要我自己需要陪伴,我就一定會在自己的身邊。
永不離開。
也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
自己離開了自己,是沒有辦法活下去的。
顧雲澤向她貼得更近了點,以便加深這個吻,“記住你說的話,要算數。”
“一定算數。”
“對你,永遠都會算數的。”
小希小朋友就很郁悶地被捂着眼睛,趴在一邊等了五分多鐘。
不過這郁悶也就一會兒,尤其是在得到自己能去看她媽媽的時候,就已經散的無影無蹤了。
小朋友一臉歡樂,但又有點不敢相信,就反複地确認道:“雲姨,我真的真的能去看我媽媽了嗎?”
猗瀾撫撫她頭上翹起來小軟毛,笑着反問道:“你雲姨什麽時候騙過你嗎?”
“沒有,雲姨從來不騙我的,”小朋友反應的很快,“那我是真的真的能去看我媽媽啦!真是太好啦!”
顧雲澤把猗瀾去摸小希的手拉回來,說:“小希,你先去把你最近畫的畫帶上,還有和你葉姐姐一起做的手工也帶着。等會到了,一起拿給你媽媽看看。”
“好!那雲姨你一定要等我呀!葉姐姐,幫我看一下雲姨,不要讓她先走啦!”
猗瀾就笑着向她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快去吧。”
小朋友就邁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上樓去拿東西了,猗瀾聽着聲音,扭頭叮囑道:“小希慢點!不要在樓梯上跑。”
“知道啦,葉姐姐!”
小朋友得了叮囑,不跑了,改成扶着樓梯扶手一階一階地向上爬。
顧雲澤就坐在猗瀾身邊,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怎麽就不見你這麽關心我呢?跟我就坐在一起,還三心二意的。”
猗瀾:“……”
還能不能好了?
小朋友的這壇子醋自己到底要吃到什麽時候哦?
但想歸是這麽想,自己還是要好好哄一哄的。
“你跟小希不一樣。”
“那我跟誰一樣?”
“跟誰都不一樣。”
“那我在你那,就是獨一無二的了?”
“是,獨一無二。”
顧雲澤終于不是不鹹不淡的了,唇角往上一翹,笑的可高興。
猗瀾看着自己臉上的那弧度,就忍不住想親一親。
然後也真的沒忍住,就親了上去。
對別人永遠很強的自制力,在自己這裏,卻永遠都是零。
只要自己一笑,自己就沒轍了。
真不好。
但猗瀾一點也不想改。
小希小朋友下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葉姐姐原本很白的臉上現在一片嫣紅,嘴唇也變成了泛着水澤的那種紅潤潤的,眼角眉梢全都帶着點點的淺淡的紅。
而她雲姨也并沒有好多少,最多也就是臉上的表情還算平靜。
小希小朋友不明所以地歪歪頭,但并沒有想深究,因為她現在滿心就想去見自己的媽媽。
“雲姨,葉姐姐,我好啦,我們可以走啦!”
“嗯。”
顧雲澤應了聲先從沙發上起了來,再把猗瀾拉起來,兩人站在一起,手牽着手,小希小朋友就蹦蹦噠噠走在她們倆前面。
司機看見,莫名覺得有點像是一家三口。
“……”
嗯,可能是他眼睛壞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啾
☆、第七:大佬的卧底情人(15)
猗瀾跟顧雲澤坐在後座, 小希小朋友則乖乖地坐在前面。
小朋友很識相, 只是自己抱着東西在前面自己開心, 并不去打擾後面坐着的那兩位。
猗瀾無聊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