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漆月叼着煙冷笑:“真把我這小破摩托當網絡專車用了是吧?你他媽倒是付錢哪。”
喻宜之居然點點頭:“可以。”
回程路上她像片月光一樣燙着漆月的背,甩不掉,漆月快煩死了。
停車時她一個漂移:“到了喻總,說好的付錢呢?”
喻宜之從摩托車上下來,一頭長發被風吹得淩亂不堪,跟她這一身精致的正裝很不搭調,可她淡定的理了理:“多少錢?”
漆月冷冷道:“五千。”
喻宜之居然又點頭,手機拿出來:“你微信把我删了,沒法轉你,你收款碼給我吧。”
漆月超大聲:“哈?老子不删你留着過年哪?”
她還真把付款碼翻出來,喻宜之還真敢對上去就掃。
她一把拂開,喻宜之那最新款手機遠遠滑摔到地上,咚一聲,鋼化膜裂得跟蜘蛛網一樣。
喻宜之走過去蹲下身撿,漆月一把扯起她:“你欠我的是錢能還清的麽?”
她拽着喻宜之,往喻宜之所住的那棟一路走去,沒想到都這個點了,還遇到下樓遛大狗的鄰居。
漆月在夜色中不露痕跡放開喻宜之的手,隔開一段距離,好像兩個陌生人。
那只拉布拉多跑到喻宜之腳邊蹭兩蹭,喻宜之淡淡的并沒誇一句“可愛”,主人又把狗拖回去。
又瞥了漆月一眼,因為漆月這樣的打扮,一看就是街頭混混,實在不像住得起這樣的K市頂奢公寓。
喻宜之掏出卡刷開單元門,回頭看看漆月:“二十五樓的鄰居是吧?好像遇到過你。要進麽?你就不用拿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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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這才放心走了。
兩人站在電梯裏,漆月怕又遇到什麽人,還是跟喻宜之分占對角兩個角落,離得老遠。
一個背脊挺拔,一個沒骨頭似的倚着安全杠,一個精致正裝,一個豹紋吊帶裙。
其實這時任何人進電梯,都不會把她倆聯系在一起。
然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喻宜之的公寓門,漆月冷聲道:“去洗澡。”
喻宜之沒任何抵抗,拿了睡衣浴巾。
漆月煩躁的啧一聲:“你是豬嗎?剛才紋身師交代的你沒聽嗎?”
她鑽進廚房,故意把煙灰點在喻宜之那一塵不染的黑色流理臺上,扯了節保鮮膜,出去十分不耐煩的貼在喻宜之紋身傷口外。
嘩嘩的水聲傳來,漆月本想去陽臺抽一支煙,但她心裏煩躁。
這情況跟她想的不一樣,喻宜之那死女人有膽回來,手裏還攥着個房地産項目有求于她,怎麽着也該是她掌握主動,對喻宜之狠狠報複的。
從今晚開始,情況好像變了。
她等不到喻宜之洗完,掐了只抽一半的煙,擠進了淋浴間。
喻宜之身板很薄,不知其他人怎樣,但她以前愛死了這薄薄的身體。喻宜之體溫總是很低,只有那種時候才會燙起來。
以前都是喻宜之做她,她連碰喻宜之一下都舍不得,好像那樣也會弄髒了月光似的。
喻宜之這個表面清冷的人意外很沉淪她的身體,看她擠進淋浴間對着她定定看了下。
漆月回憶,她和喻宜之分開的時候才大一,那時喻宜之每周末回家,兩人都在舊筒子樓的小木板床上抵死纏綿,她必須一手把着床頭,以免那床發出快散架一般嘎吱嘎吱的聲音被漆紅玉聽到。
那時喻宜之就沉迷她的xiong,有時睡覺都要撫着。其實那個完之後漆月總是很敏感,那樣挺不舒服,但每次都架不住喻宜之要求。
那時候她可真寵喻宜之啊。
而且喻宜之這怪癖她還很不好問出口,畢竟她身邊都是兄弟居多,唯一跟一個混兒姐關系好點叫阿曦,那天她數了半天阿曦那一頭藍發,才扭捏着上去問:“我想問問你……”
阿曦差點沒笑死:“你是說你還是說你對象啊?我記得你空窗好久了啊。”
她跟喻宜之的戀愛關系從未公之于衆。
漆月:“所以不是我也不是我對象,是我一個朋友,喊我來幫忙問,媽的尴尬死了好麽?”
阿曦笑:“我沒這毛病,我想想啊,缺愛?”
聯想起喻宜之那冷僻的性格和在孤兒院長大的經歷,漆月估計還真是。
她更拒絕不了喻宜之了。
七年過去,漆月的身材越發前凸後翹,喻宜之在淋浴下盯着定定看了眼,漆月暗罵:我k,這人想什麽呢?
現在她早不是為愛做受的軟妹了。
她從來都夠狠,在錢夫人那兒年紀輕輕闖出頭也是因為她夠狠,在喻宜之面前服軟的那段日子現在想來好像污點,還換來這樣一個結局。
她粗暴的把喻宜之抵在牆上。
這公寓的淋浴間并不大,兩人擠在裏面,蓮蓬頭的水柱嘩嘩流在兩人身上。
順着喻宜之修長的小腿,滴在冷灰色的地磚上,漆月低着頭,看喻宜之那貝母一樣的腳趾蜷起。
她想起紋身師的交代:“洗澡不要太長時間……”
可她就是一次次的停不下來。
漆月強行把喻宜之貼在側牆上的臉撥回來,去看她的臉,長長的睫毛沾滿水霧,像蝴蝶翅膀一樣微微翕動,像冰川融化後的脆弱。
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候,漆月覺得自己是完全掌握了主動權的。
喻宜之那張冷白的臉上泛着異樣的紅。
漆月終于狠狠放開她,拉門出去了。
喻宜之今天沒洗頭,但她們剛才實在糾纏太久了,出來時頭發都是濕的,漆月那時在抽煙,看她一眼把人推到沙發上,把已經完全打濕的保鮮膜扯了,又拿張紙巾把貼着紋身繃帶上的水吸幹。
她冷聲說:“你的紋身泡了水,完了。”
喻宜之說:“哦。”
漆月扔下紙巾:“老子走了。”
喻宜之:“等一下。”
一身黑曜石的睡袍被她穿得別有風味,她搖曳着過來把一張卡遞給漆月:“門禁卡。”
又說:“我家指紋鎖,給你錄一個。”
漆月:“你什麽意思喻宜之?”是因為注意到了剛才鄰居對漆月審視的目光麽?是因為漆月看上去不像住這房子的人而同情她麽?
媽的漆月從小最讨厭的就是同情。
可喻宜之走到她身邊,只說了四個字:“引狼入室。”把卡塞進了漆月的裙兜。
她走到酒櫃邊,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你今天急着走的話,指紋下次再錄吧。”
漆月:“紋身以後不能喝酒。”
喻宜之居然淺笑了下:“你是那麽守規矩的人嗎?還是,”她瞟了漆月一眼:“擔心我?”
漆月:“老子擔心你個屁!”
轉身就走,門摔得震天響,掇掇掇連按電梯按鈕,好像這樣會來得快點似的。
下了樓才發現,被喻宜之這麽一攪合,門禁卡塞在她兜裏忘了還。
她把門禁卡掏出來看了看,暗紅色一張,可她也并沒有再上樓一次的勇氣了。
她今天匆匆離開就是因為,兩人之間走向了一個非常危險的氛圍。
她幫喻宜之處理紋身傷口的時候,喻宜之閉着眼,一副全心依賴她的樣子。
搞什麽呢?這些生活瑣事,好像七年前她們同居時一樣。
她怕自己再留下來睡,喻宜之會像以前一樣,攬着她的腰,貼住她的背,兩人以同樣弧度蜷成在母體子宮裏的姿勢。
太過溫情脈脈,太像愛人。
而她們現在是仇人。
漆月飙車回家的路上煩得不行,到家以後漆紅玉已經睡了,她縮手縮腳爬上自己的小木板床。
媽的這床上好像還殘留着喻宜之身上的香味,那瓶香水還是她給喻宜之買的。
黑色的瓶子像黑水晶石,貴得要死,喻宜之說那像權力的味道。
漆月一個人仰道在床上望着發黃的蚊帳,想:要是喻宜之不是一個野心那麽大的人,她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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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沒想到第二天會再見喻宜之,她想躲喻宜之幾天來着。
可她接到了艾景皓的邀請,邀她們一行去公司參觀。
艾景皓帶他們進去:“這是齊盛在K市分公司的規模,把老城區改造交給一個這樣的公司,許給你們的才不會是空頭支票。”
那是漆月第一次認識到并非所有“太子爺”都是繡花枕頭,艾景皓看上去溫和儒雅,其實該有的街頭智慧他一點不少。
那也是漆月第一次見到喻宜之工作的地方。
寬敞闊綽,窗明幾淨,會議室巨大落地窗的金屬件是一種很純正的黑,像喻宜之昂貴黑曜石睡衣的顏色,而不像老城區的那些便宜貨,泛着灰撲撲的髒。
喻宜之正站在會議室給手下開會,一身精致職業套裝,細高跟鞋,襯衫扣子系到最上一顆,高雅又矜貴。
艾景皓注意到她目光:“喻總是個工作能力很強的人,這點也請你們放心。”
漆月不着痕跡偏頭,“嗯”一聲。
喻宜之的确天生看起來就屬于這樣的地方,她高三時到漆月老房子裏住那一遭,好像只是月光一時的淪落。
而她現在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以背叛漆月為代價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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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景皓帶他們參觀完一圈後,漆月叫大頭他們:“你們先走,我去趟廁所。”
艾景皓:“那我叫個員工……”
“不必。”漆月笑笑打斷:“地形我剛才已經記差不多了,太子爺不會覺得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吧?”
艾景皓知道她是想在沒人帶的情況下看看公司細節,那時員工的工作狀态,比吹得天花亂墜更能說明公司前景,當下不再阻攔:“請便。”
漆月在公司兜了一圈。
最後她站到一間辦公室門前,擡起妩媚眼皮掃一眼門牌,鑽進去關上門。
喻宜之驚訝了一下。
她先前開會和這會兒工作都全神貫注,并沒注意到漆月他們來了公司。
“喻總。”漆月貓一樣溜近,嬌柔的臉上透着狠戾:“昨晚爽不爽?”
喻宜之不說話。
漆月笑一聲,伸出纖長的指一挑,襯衫扣子解開,接二連三的紅痕露出來。
記得喻宜之回K市,兩人第一次的時候她問漆月:“怎麽添了喜歡咬人的毛病?”
漆月惡狠狠說:“咬死你。”
她是真恨不得咬死喻宜之,就像每次纏綿,兩人汗液交織,她恨不得把喻宜之纖薄的身體揉碎在她懷裏。
她恨喻宜之。
曾經洶湧的愛意,化為同樣的恨,在喻宜之離開七年的日日夜夜裏湮沒了她,她一度想自己消化,她沒想到喻宜之還敢回來。
她俯在喻宜之那張象征着權勢的巨大辦公桌上,湊近喻宜之脖子上那些紅痕。
吹了口氣。
喻宜之明顯身體一僵。
喻宜之是個很矛盾的人,一方面,她瘋狂渴望與漆月放縱的那些時刻,漆月每次看她冷白的臉上泛起近乎病态的紅暈,就知她的投入,那是一個過分理智的人難得縱情的時刻。
而因為喻文泰曾經帶給喻宜之的那些陰影,她又是一個極不喜歡親密的人。
記得兩人剛談戀愛的時候,漆月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喻宜之身上,她倆的關系不能公開,她常常溜進喻宜之的大學,壞心眼的發微信把喻宜之約到避人的牆角。
“親一下。”她堵住喻宜之的去路。
喻宜之低着頭。
“這兒不會有人看到的。”她輕托起喻宜之的下巴:“親一下,嗯?”
那時喻宜之剛上大一,已經喪心病狂開始找各種房地産機構實習,在學校上完課就要趕去公司,所以已經開始職業化的白襯衫,修長的一截脖子露出來,格外誘惑。
那時喻宜之不讓漆月做她,漆月所有的占有欲體現在把她渾身上下吻遍。
她甚至喜歡親吻喻宜之渾圓的腳趾,現在想來真他媽舔狗。
喻宜之緊張到渾身有股熱氣,從被漆月挑開的襯衫領口冒出來。
漆月以為她是怕人看見,事實上漆月選的地方很隐蔽,她擔心的事絕不會發生。
漆月進一步靠近。
喻宜之脖子上甚至開始冒出星星點點的紅斑,像過敏。
漆月覺得不對勁了:“你怎麽了喻宜之?”
喻宜之深吸一口氣:“我以為可以,結果還是不行。”
她飛快的小聲說:“我緊張的時候,你做這些,我……總會想起那個人。”
在喻文泰暴斃而亡後,他就成了喻宜之口裏的“那個人”,一個像伏地魔一樣、名字都不能提的存在。
漆月那一刻恨不得在心裏罵死自己:她怎麽沒想到這一層?
對喻宜之來說,真正親密的行為只能發生在她有安全感的地方。
漆月飛快扣上喻宜之的襯衫扣子,摸了下她的頭:“對不起喻宜之。”
喻宜之:“為什麽是你來說對不起?”
漆月飛快安撫的抱了下她又放開:“對不起我沒有比你更早的替你想到這些。”
所以七年後,在喻宜之這間闊綽的總監辦公室,漆月對她脖子的突襲是帶着濃濃惡意的。
喻宜之也不是七年前那個小丫頭了,一臉鎮定,脖子也沒起紅斑。
漆月靠近,在第三方視角來看那實在是過分香豔的一幕,一個金色長發衣着袒露的妩媚女人俯在辦公桌上,胸都快壓扁,誘惑着一臉清冷禁欲主義的女總監。
但喻總顯然并不享受這樣的旖旎。
無論她表情怎麽鎮定,喉頭微妙的那一滑,還是暴露了她的脆弱。
漆月退開了,站直了腰冷冷俯視坐着的喻宜之,大片的潮紅從喻宜之脖子蔓延上來,但她淡淡的說:“怎麽不繼續了?”
“我說了,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那是我還你的債。”
漆月冷哼一聲:“真以為我還對你有興趣麽?你這麽黑心的女人,搞你是為了罰你,其他時間,老子碰你一下都惡心。”
她用詞盡量粗鄙,好像在掩飾自己的心虛。
她居然還會為喻宜之喉頭那微動感到心疼?心裏像拉出一根漫長的線,捆着心髒,每跳一下就感覺悶。
真他媽見鬼了。
這時辦公室門響起,喻宜之倒是淡定:“進。”
艾景皓推門進來,看到漆月明顯一愣:“漆老板?你怎麽在這?”
漆月笑而不語,飛揚眼尾瞟着喻宜之。
她倒要看看喻宜之怎麽應對。從前她和喻宜之談戀愛,總是她小心翼翼避着不讓人不發現,就怕跟她這樣的混混在一起影響喻宜之。人言可畏,從小混社會的漆月比誰都懂這一點。
而現在喻宜之爬上她想要的總監之位,應該更怕她和漆月關系曝光影響自己形象吧?漆月倒要看她如何應對。
喻宜之仍然淡定,問艾景皓:“找我?”
“噢。”艾景皓走近,把一盒胃藥放在喻宜之桌上:“今早看你好像又胃疼了。”
喻宜之:“謝謝艾總關心員工。”
喻宜之并非一個幽默的人,但艾景皓被她逗笑了:“你也算員工?”
這句話固然可以理解成喻宜之身居高位、不算員工,但艾景皓語氣裏恰到好處的親昵讓漆月不舒服了一下。
她挑挑眼尾:“巧了麽這不是?我也是來送藥的。”
她繞到喻宜之身邊,把一盒藥塞到喻宜之手裏,一臉意味不明的暧昧笑容:“喻總,好好用。”
“什麽藥?”艾景皓對着喻宜之:“你還有哪不舒服麽?”
喻宜之只掃了眼就直接把那盒藥塞進了手提包:“就是胃藥,一種K市才有的胃藥。”
漆月笑了聲:“是,昨晚喻總給我提了句,我這不是人好麽?今天順便就給帶過來了。
她瞥一眼喻宜之,襯衫領口的那一圈皮膚還紅着,顯然看清了她送來的是什麽藥。
擦某處紅腫的藥膏。
接着漆月懶洋洋一揚手:“走了。”
她當然還不打算真的揭穿她和喻宜之的關系,有這樣的威脅在,加上喻宜之有求于她的房地産項目,喻宜之就要一直在床上對她予取予求。
對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來說,這難道不是最好的懲罰麽?
艾景皓突然叫住她:“對了漆老板,你待會兒有事麽?”
喻宜之立刻說:“還是不要了。”
漆月這倒好奇起來:“什麽事?”
艾景皓:“這不是我過來K市了麽?公司趁機組織一次團建,六人一組,昨天抽完簽喻總她們組剛好少個人,要是你有空……”
喻宜之:“我想漆月小姐應該很忙。”
“忙是忙。”漆月挑了挑自己那缭繞的金發:“不過我這種無業游民,還從沒參加過公司團建呢,去也行。”
艾景皓:“那太好了。”漆月跟他們公司越熟,接下來談合作當然就越有利。
喻宜之抿唇。
艾景皓轉身出去:“我去通知人事加一個人。”
漆月扭着腰回去湊到喻宜之耳邊:“怎麽,怕我整你啊?”
“那你可猜得太對了。”她懶洋洋直起身:“這樣的機會,我怎麽會放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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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打算讓其他人知道她和喻宜之厮混在一起,就先從辦公室出去了。
人事過來招呼她:“漆月小姐?艾總說特別感謝你今天幫忙,大巴已經在樓下等了,因為我們提前分好組了,你在M組是坐五號車。”
漆月問:“有S組麽?”
人事一愣:“我們K市分公司沒那麽多人,只有跟總公司一起團建的時候才會編到S組。”
漆月:“喻總也在M組?”
“對,一組六個人,M組有人臨時請假了,你補上正好。”
“喻總是不是很難相處啊?”漆月笑着:“看着就兇。”
人事笑了下:“也不是說兇吧,就是高冷有氣質呗,剛來K市半個多月,我們都覺得她是高嶺之花呢。”
漆月低頭笑了下。
人事走後她低頭看了下自己手指。
要是其他人知道喻宜之那些時候的樣子,還會覺得喻宜之是高嶺之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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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下樓順利找到了五號車。
車上已經坐滿大半了,看到她一身虎紋緊身吊帶裙一雙機車靴的上車,明顯安靜了下。
漆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格格不入,但她懶得理這些人的反應,徑直走到後排找個空座坐下。
前排人在議論:“喻總是不是也坐這輛車啊?她一上來我就緊張。”
“有什麽好緊張的?難道她在車上還抓着你改ppt?”
“不是啊她長那麽漂亮,又高冷,演員一樣跟我們這些普通人有壁壘好麽?”
“放心啦,她不坐這車,她和艾總人事他們坐一輛車先走。”
漆月也說不上心裏是松口氣還是空了下。
司機登車:“人齊了沒?齊了我們就出發。”
五號車負責人點了下數:“齊了,師傅走吧。”
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喻宜之一張清冷的臉,出現在了車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