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到了？”喻衡一只手接着電話，另一邊還在整理着行李箱。
“那我馬上下來。”
從前天到今天，呆了一個晚上，他又拖着這個箱子離開了。
這次的盛景澤穿着休閑服搭配板鞋，倒像是個在大學裏讀書的學生了，早上就太過正式，一身正裝加锃亮的皮鞋，說去求婚也不過分。
喻衡提着箱子下樓，見這人要過來幫忙。連忙打住他的手，“我自己來。”
盛景澤沒有騙他。
房子如他所說一般，讓人覺得舒适，安逸。
進屋是乳白色的格調，窗前擺放着幾盆綠植，客廳透明的罐裏裝着硬幣，還有許多糖果，果然像小孩子的家裏一樣。
他走過去也沒客氣，坐在沙發上問道：“我在哪個房間？左邊還是右邊？”
“右邊的窗戶壞了。”
“所以？”
“都睡左邊吧。”
喻衡看着他，“你當時不是這樣說的。”
“你說兩室一廳，沒說另外一個卧室用不了。”
“我還是去租房子吧。”
盛景澤站在那兒，沒動。眼裏卻帶着受傷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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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生真的太可怕，喻衡已經開始後悔了，就像現在，他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去哄哄這人。
還沒等喻衡開口，盛景澤已經說了話。
“你睡左邊那間，我睡沙發。”
喻衡看着他一言不發的走進裏屋拿枕頭，追進去說道：“算了。”他拿回盛景澤手裏的枕頭。
“睡床吧，沙發不舒服。”
夜裏，兩人睡在了一張床上。
“盛景澤。”喻衡開了口，“你能別抱我這麽緊嗎？”
“哦。”背後這人稍稍退開了身子，抵在他後面的那玩意兒卻精神百倍。
喻衡轉過身來，瞧他的樣子。
昨天喝醉酒，什麽都沒看清楚。
今天這樣看的話，倒真的是撿到寶了。
除了年紀小一點之外，整個人的長相都十分讓喻衡滿意，他伸出手指碰了碰盛景澤的臉頰，這人也望着他，眼睛像星辰一般耀眼。
盛景澤動都沒動，下半身直挺挺的杵在喻衡身下。
喻衡笑他，在夜裏像只偷腥的貓兒一般狡黠，他湊過去親盛景澤，這人像得到一個暗號一般，猛地便撲向了他。
“慢一點...”喻衡喘着氣移開，在他唇上啵了一口。
盛景澤的眼神都像帶着火，燒的他也神智不清。
只消看一眼，再等不急下一秒，兩人又摟着親到了一起。
很用力的吻，盛景澤經驗不佳，舌頭圍着喻衡的舌頭糾纏打轉，喻衡被親的透不過氣，嗚咽中都帶着一絲津|液流下唇邊。
“唔...等一下。”
喻衡把盛景澤的臉移開了些，細細的勾畫着這人的輪廓，大概是觸感讓他極為滿意，他磨磨蹭蹭的摸來摸去，弄的盛景澤越發難耐。
“改天，讓我畫一幅...畫怎麽樣？”他吻在盛景澤的鼻尖上。
“好。”
喻衡帶着笑把他脖子往下按，“那就再教你一次吧。”
這是開始的信號，一發不可收拾。
喻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動都不想動了。
教小男生太辛苦了，他瞧着把他按在懷裏的盛景澤，心裏郁郁的想道，小男生控制不好，叫停也停不下來。
盛景澤的樣貌實在是生的好，喻衡趁着這人睡着的時候多多偷看了幾眼，在心裏的那把秤暗自衡量了一番，不虧，誰嫖誰都不虧，爽了就好。
至于那些個前任後任，見鬼去吧。
才剛到清晨，他又起了壞心思。喻衡隔着被單鑽進去，湊到盛景澤身下，一把含住了他才退出去自個兒身體不久的那玩意兒。
盛景澤幾乎是一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溫熱濕軟的口腔包圍着，他只覺渾身的血都往下湧，硬|的發疼。
偏偏勾人的那位不自知，服侍全靠心情。喻衡吞吐了好久，都不見這人射|出來，又鑽上來惡狠狠的兇他：“快一點，嘴巴痛。”
盛景澤壓根不在意，摟着他脖子便吻了下去。
這天早上，喻衡去畫室遲到了。盛景澤，上學也遲到了。
但喻衡卻不太舒心。
畫室門口，等着的是，祁明。
他像是坐了很久，一個人在那兒，胡子拉碴的模樣，見喻衡過來，眼睛便盯着他不放。
“找我，幹什麽？”喻衡往畫室裏走去。
祁明伸出手想碰他，卻被喻衡輕易的躲開。
“阿衡，我想跟你聊一聊。”
“聊什麽？聊章林嗎？”喻衡笑着問他。
“聊我們。”
喻衡還是被祁明叫了過來，兩人坐在咖啡店裏，連空氣都彌漫着尴尬。
大概真的是習慣使然，他對祁明，恨意滿滿，卻沒辦法拒絕。
祁明痛苦的看他，“你覺得，我出軌了，是嗎？”
喻衡重複他的字眼：“我覺得？難道不是我看見的？”
祁明緊握着手裏的杯子，辯駁道：“不是的。”
“不是這樣。”
“哦，那是哪樣？”
喻衡聽的難受，索性點根煙冷靜一下。
祁明：“你很久不抽煙了。”
“那是因為，沒錢。”
“都是因為跟我在一起，你才沒錢的。”
“是啊。”喻衡笑嘻嘻的回答他，随後話音一轉，“就是這樣，跟你在一起九年，出國五年，這五年，窮的響叮當，你呢？你怎麽回報我的？”
“你跟他做過幾次？”
“阿衡。”
“做過幾次都不敢說？”
“...一年。”
好一個一年！喻衡心口一窒，不是一兩次，也不是無意出軌，就是他媽的劈腿了，被綠了一年！整整一年！
“你好樣的，祁明。”喻衡眼睛裏什麽驕傲都沒了，他把煙一掐，“沒意思了，你走吧。”
“阿衡！”
“你，給，我，滾。”喻衡擡起頭狠戾的盯着他，“我看見你就惡心，滾遠點，行不行！”
祁明聽完一怔，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苦笑道：“我是惡心，你呢？阿衡，你考慮過我的感受跟想法沒？”
“你從出國來這邊以後，每天都在畫室裏，我看着你跟你那些同事打得火熱，你還幫他們畫畫，笑的那麽開心，可你每次回家之後呢？你每次回來，都是一副極其疲倦的臉色，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麽，跟你聊什麽事情讓你開心。”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來英國，到底是因為喜歡我而追随我，還是為了逃出你家裏的束縛一個人生活。我在你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已經可有可無了，阿衡。”
“阿衡，也許我們一開始，就不合适。”
喻衡心裏的冷意漫上心頭，真冷。
他看着在對面喋喋不休的祁明，明明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不是這樣，為什麽現在要用一句不合适來否定呢？
原來他這幾年做的事情，都沒有意義。
一顆真心，喂了狗。
“祁明。”喻衡的眼淚流了下來，他以為自己不會落淚，聽完這些話，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我...”
喻衡的話被突然從咖啡店外沖進來的盛景澤打斷，因為他速度極快，直接一拳狠狠的打在了祁明的臉上，祁明的頭被甩過去的時候碰倒了咖啡杯，衣服上濕了一大半。
“你幹什麽？”喻衡拉着盛景澤的手，這人還怒氣沖沖，他望過來的時候又十分委屈，帶着質疑，“你說過，不再見他了，是嗎？”
“出去。”
喻衡不看他。
盛景澤未動。
“我叫你出去！”
盛景澤的身子晃了晃，卻是移到了他面前。
這人的襯衫真好聞，喻衡被他抱在了懷裏。
“別哭了，喻衡。”
“不值得。”
“我幫你揍他了，你別哭。”
喻衡埋在他胸口老半天，襯衫都濕透了。才舍得移開身子。
真丢臉啊，喻衡看着盛景澤。
那邊的祁明卻也臉色陰沉的盯着他。
“你也不錯，喻衡。”
“什麽？”
“這麽快不是也找到新歡了嗎？”
“別裝成多喜歡我了，這幾年你膩透了吧？你以前那麽愛玩，跟我在一起就是玩玩而已吧？”
什麽叫如遭雷擊，喻衡現在算是領悟透了。
什麽叫心如死灰，喻衡也差不多明白了。
在祁明眼裏，喻衡這種愛玩的人，花了九年來跟他玩玩。
是該誇喻衡有決心？還是有手段？
人生有多少個十分之一？被他浪費在祁明身上。
“祁明。”喻衡開口道，聲線已恢複到了如陌生人般的狀态。
“你以後千萬別來見我了。”
喻衡快步走過去，他比祁明矮幾公分，氣勢卻絲毫不輸這人。
“否則，你下次再來見我，我可能會玩死你。”
話音剛落，他狠狠一腳踹在了祁明身上。
有多大的怒氣，喻衡就用了多大力氣。
踹完不過瘾，咖啡一潑。喻衡率先走出了咖啡店。
身後的盛景澤緊跟不舍。
“跟着我幹什麽？”
喻衡拿出電話，給張蒙撥號。“我現在沒空跟你玩，我找蒙蒙。”
他要找張蒙，他不能在陌生人面前再失态了。
祁明面前不行，盛景澤面前也不行。
但他忽略了盛景澤的蠻不講理，“找他做什麽。”
他奪過喻衡的手機，帶着這人上車離開這裏。
直到回到了盛景澤的公寓前，喻衡還沒動身。
“我不回去，我要找我朋友。”喻衡不耐道。
盛景澤湊過來，他輕輕柔柔的撫過喻衡發紅的眼角，喻衡別過頭去，兇他：“滾遠一點。”
“喻衡。”
盛景澤叫他。
“你不用躲避任何人，你沒有輸，你還是那個驕傲的你。”
“還有，我也在這裏。你願不願意，我都在這個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