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追根溯源 9
鼬再次被他老舅用木遁吊着在天上飛, 區別是,這次他穿上了衣服, 總體來說待遇還是有進步的。
他擡頭看着頭上頂一個蘑菇的舅舅,問了個問題:“舅舅, 你不能讓我自己在地上前進嗎?我不會跑的,用木遁吊着好奇怪……”
因為是會用氣錘敲自己腦袋的親舅舅, 所以鼬也是會提建議的。
實琴在上空對鼬翻了個白眼:“走得哪有飛得快?再說了, 我不用木遁吊着你,難道還用顏遁嗎?”
鼬無話可說,默默的蹲在木遁編織而成的籃子裏,摟緊了外面的大衣, 高空本來就氣溫低,他舅怕他再感冒,特意叮囑他,要是不把衣服摟緊了, 老舅會給你大錘伺候。
于是等佐助才帶着小夥伴們從雪之國回來, 順便又給木葉拉了個外交好友的時候,穿着暗部衣服的明美突然出現在第七班成員面前, 她對着佐助使了個眼色。
“佐助,你舅回來了, 現在正在醫療部那裏做檢查, 你去看看他。”
她頓了頓, 又補了一句:“你做好心理準備, 他情況不太樂觀。”
佐助聽完這句話, 還沒反應過來,站在那裏愣了好半響才聽明白明美的意思,立刻朝着醫療部狂奔過去。
在綱手回來後,木葉的醫療條件就分化成兩部分,一個是普通人去看的木葉醫院,還有一個就是專門為忍者做治療的醫療部,由綱手坐鎮,實在是忍界有時候會出現一些棘手的傷勢,不出動最精英的醫忍都搞不定。
因此木葉有一個等式:重傷重病等于去醫療部。
所以佐助一聽到醫療部就慌神了,卡卡西拉住也要跑過去的鳴人和小櫻,問明美:“實琴桑回來了嗎?他之前到底是去做什麽,我聽說他用木分身就可以一分鐘內封印大蛇丸,這樣的人沒道理會受傷吧?”
卡卡西好歹也是四代的弟子,又曾經是暗部老鳥,自然有其內部消息。
天藏憑借着威力不完全的木遁都已經那麽牛了,何況是熟練掌握木遁和圈圈眼的木遁使宇智波實琴呢?其實力就連綱手大人都沒信心贏(能贏的話這會兒已經押着對方去相親生娃了),其幻術和封印術更是強悍。
這麽個家夥,不說和當年的初代大人媲美,在當今世界絕對也在忍界排前三了,誰能讓他需要去醫療部呢?
明美心裏嘀咕着“我家小夥伴作死呗”,原本他們已經追查到這個世界的自己不幸的根源,就算立刻結束任務回去也沒關系,只是誰都放不下另一個自己,所以才選擇了留在這裏,打算多花點時間将另一個自己教得厲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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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實琴會為了這個世界的阿賀跑去高天原生命源地那種危險的地方啊?他去了不說還招惹了幾個自己打不過的敵人,最後不得不用角的力量跑路,結果被法則抓住了馬腳,再加上角在他體內不老實。
外有法則內有角,兩相夾擊下,他現在肯定不好受,估計頂多再挺一年,就要挺不住然後被這個世界的法則踢回去了。
不過實話是肯定不能說的,明美隐晦的抽了抽眼角,說出她和實琴商量好的說辭。
“他本來當年就受過重傷,雖然覺醒木遁後看起來恢複了健康,實際上生命力已經很衰弱了,加上近些年他還在研究某樣東西,他又是以己身為試驗體,身體也被搞壞了。”
研究?
卡卡西抓住了關鍵詞,實在是木葉才被研究達人大蛇丸搞了一下狠的,他難免有點敏感,像那些影級、超影級的大人物要麽不研究,要麽就研究些禁忌的玩意,危險性高得很。
他追問道:“什麽研究?”
明美斜他一眼,嘆了口氣,感嘆道:“是偉大的、能讓忍者這個族群不衰落的繼續傳承的東西,放心吧,那家夥啊責任感強得過頭,就算做研究生的都是責任感在驅使着,生來就是一個宇智波、一個忍者的他,絕不會做對自己族群不利的事情。”
身為系統宿主,她自認自己和實琴的人品都有保障,哪怕偶爾吊兒郎當,但三觀都是正的,而系統曾經在他們年幼時教導過一個道理——出生于族群,被族群撫育,就必須懂得感恩,已經作為下一代,好好的把自己的責任背負起來。
同為族長之子,他們在這方面極為相似,也更能相互理解。
佐助沖到醫療部的時候,就看到實琴端着一個海碗,蹲門口稀溜溜的吃拉面,全然不顧周遭來往人員異樣的目光,明明有一張白富美的臉,卻偏偏是土老財的姿勢和吊兒郎當的氣場。
原本還以為自己會在重症病房看到他的佐助心裏一口氣憋着,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他幾步沖到實琴面前,大喊道:“你跑哪裏去了?這麽久都沒有音信,而且一回來就是在醫療部……”
實琴仰頭看着這個孩子,發現他眼圈都有點紅,心裏有點慌。
不好!走得時候沒和他打招呼,現在小孩好像真的生氣了,呃……
他将碗放一邊,抹抹嘴,對佐助擡起手:“嗨?”
“嗨”完他就後悔了,總覺得自己這個打招呼的姿勢很傻氣怎麽回事?
佐助一聲不吭的撲過來,雙手緊緊摟住老舅纖細的小蠻腰,将臉埋在他懷裏。
他已經只剩下這麽一個親人了,全世界就他對自己最好,會教給他別人不教的東西,給他強大的力量,教他看清世界……是一個看似不靠譜,實際上會在不知不覺中讓人去依賴的存在。
兩分鐘後,老舅無奈的嘆口氣,撸了兩把小外甥的頭毛,那姿勢和撸貓差不多。
“行了,松開吧,我面都被湯泡爛了。”
佐助低着頭站直身體,雙眼盯着地面不肯擡頭看老舅,他悶悶的說道:“你到底幹什麽去了?”
實琴頓了頓,随後一朵發白的高溫火苗将面碗處理掉,低頭說道:“佐助,之前我給你看了那麽多書,教了你那麽多,其實你也思考了很多,知道當年的事情沒那麽簡單,對吧?”
見小家夥點點腦袋,實琴按住他的肩膀:“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會把真相告訴你,然後将來要怎麽做随你,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冷靜,老老實實把過去的事情聽完再說。”
說着,他帶着佐助上了三樓,将他推進了一間病房,将門一關,讓那兩兄弟自己處理事情。
而綱手坐在門外的走廊上翻着一疊數據,半響,她悠悠說道:“你就這麽放他們自己解決?也不怕他們打起來?”
實琴呵呵一笑:“所以我在外面等着呢,他們要是鬧過分了,我就進去攔一下。”
不過分就算了,比如說此刻,病房內的佐助怒吼一聲,接着重物倒地和什麽器具碎裂的聲音傳來,老舅甚至都沒有動彈過。
嗯,讓小夥子發洩一下也好。
綱手翻個白眼;“你的醫術不錯啊,原本宇智波鼬那個情況一般人都治不好了,你居然一個月就把他的身體調養得有了起色,估計過個一年半載就完全好了,還有那個藥劑叫什麽來着?只是氣味就讓我全身都舒服了起來,像是迷幻劑般讓人放松。”
實琴昨晚就帶着鼬回來了,而綱手在晚上查房的時候,僅僅是聞到那股氣味,就覺得全身被溫暖的羊水包裹一般,周遭是清新的植物氣息,全身都放松了下來,想必服用了那種藥劑的鼬會更舒服。
“青藍,這個藥劑的名字。”
實琴摸出一管青藍色的藥劑,搖晃了幾下:“這不是迷幻劑,你用過那種藥物嗎?”
綱手平靜的說道:“有些賭場的飲料會摻入一些,我仗着醫術品嘗過,不過是讓人做個不實際的夢罷了,還不如在現實裏打幾盤小鋼珠。”
實琴輕笑一聲,慢悠悠的說道:“青藍不是治療鼬的主要藥物,他每天早上喝得藥才是,青藍一般是睡前喝,和靠着麻痹神經的迷幻劑不同,青藍的主要功效是溫養生命,包括神經乃至靈魂,我看鼬之前積累的壓力太多,就給他喝了幾天青藍。”
“該怎麽說呢,這就是完全對人類無害的一種藥物吧,舒緩、放松、讓心情變好,喝完以後懶洋洋的睡一覺,起來的時候精神和肉體都舒服了,适用于高壓力人群,待會兒也給佐助來一支好了。”
綱手鼻子嗅了嗅:“給我也來一支,之前被那幫老家夥纏着,我都快被煩死了,對了,這個藥物能普及嗎?”
實琴丢過去一支,回道:“不能,材料很珍貴。”
這可是當年星辰之王為了戰争之王而研發的藥劑,和兩位王者的定情物差不多,要不是綱手幫了他大忙,門內那兩兄弟又和自己關系特殊,他才不會為他們做“青藍”呢。
畢竟這種藥物的主要材料是四星德魯伊的血,包括他給鼬治病的藥物也摻入了自己的血液,要不是德魯伊強大的生機補充了鼬千瘡百孔的身體,他哪能好得這麽快?
綱手哦了一聲,将藥劑一飲而盡,她砸吧嘴,眼神漸漸迷離起來,這是舒服過頭的表情,她呼了口氣,豎起大拇指給實琴點贊。
“好藥,而且沒有讓人上瘾的成分,健康無公害,你小子的醫術果然了得,只是你本身的病太嚴重了,我也治不好,趁活着把那兩兄弟安置好吧。”
鼬的病有實琴在,完全不存在好不了的情況,而實琴本人的情況卻嚴重得多,綱手給他做了個檢查,全身器官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衰竭,要不是還有木遁使特有的陽遁查克拉吊着,這小子早就挂了。
據說是因為他之前研究新查克拉體系時,拿自己做實驗題鬧的,而之後新查克拉體系将會被他交給鼬繼續研究。
只要研究成功,宇智波之名就能夠名留青史,從此忍者族群再也無法忘記這個族群的姓氏,也算是鼬為自己族群贖罪了。
而為了給宇智波翻案和長老團吵得天翻地覆的綱手,在喝了“青藍”後,搖搖晃晃的找個病房一頭栽上面,呼呼大睡了起來。
呼哧呼哧,哪怕有實琴挺她,還給她弄了高産糧種作為資本之一,加上波之國和雪之國傳來的友好文書,作為五代目的她依然不輕松啊。
可惜的是最給力的那個幫手頂多再活一年,真是讓人遺憾。
實琴坐在房間外,雙手摩挲着兩串項鏈,這是他用木遁查克拉做出來的結晶項鏈,和綱手脖子上那條傳自初代的項鏈差不多。
自從在高天原受傷以後,角就沒有老實過,加上外界法則一直在搜尋他這個“外來者”,要不是安置卡的效用還在,只怕法則會毫不留情的一道雷劈過來吧?
但就算這樣,他也只能再待一年了,所以只好做出某些假象,之後病遁,好在他的小夥伴是打算在這裏待久一些的,據說她最近已經突破了三星級,算是影級了。
有她在,自己也能走得放心吧,至于新查克拉和高産糧種什麽的,就作為他留給這個世界的自己的禮物好了。
等房間裏的動靜停下來,五感發達的德魯伊聽到隐隐約約的抽泣聲,他起身輕輕打開房門,就見那兩兄弟都跪在地上,佐助緊緊抱着鼬,肩膀一聳一聳的。
而鼬鼻青臉腫的,抱着佐助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眼中也有着釋然。
逝者已矣,時光也不能重來,哪怕過去犯過錯,哪怕曾經互為仇敵,但在真相大白的今天,他們能做的也不過是互相依靠着繼續走下去,慢慢填補過往的錯誤,堅強的面對未來。
鼬側臉,看到斜倚在牆上的實琴,他用口型說道:“謝謝。”
實琴輕笑一聲,即使因為天色已黑,房間裏又沒有開燈,所有鼬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他心裏覺得,這個人此時的神情一定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