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五年級（捉蟲）
聖誕假期剩下的幾天很快過去，西格納斯和返校的學生們一起回到寝室的時候，就看到斯內普難得沒有埋頭在魔藥書裏，而是對着盤下到一半的巫師棋皺眉思索。他好像正在和自己下棋，還下的相當認真。
西格納斯脫下長袍外套，走過去在棋盤另一邊坐下，随手拿起一個棋子，不顧它在手裏如何掙紮，翻來覆去仔細打量：“這東西哪兒來的？”
“校長送的。”斯內普說，一邊盯着西格納斯多事的手，盯的他不自在的把棋子放回原位。
然而棋雖然放回去了，西格納斯卻不打算就這樣走開，居然就這麽安穩的坐下來，饒有興致的看着棋局：“下棋就要兩個人才有意思。”
斯內普瞥了他一眼：“校長說你的棋藝不怎麽樣。”
西格納斯不屑一顧：“鄧布利多和我不熟。”
寝室的門被敲響，盧修斯沒等兩人允許，就自己推門進來。他本是來找西格納斯出去訓練的，下半學期開始不久後，就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魁地奇比賽了，房間裏的場面卻讓他立即一臉不可思議的瞪着那盤巫師棋：“梅林啊！我看到了什麽？西格納斯和巫師棋？”
斯內普挑起眉看着對面的人，像是在問，馬爾福也和你不熟嗎？被好友暴露的西格納斯無奈嘆了口氣：“有什麽問題？”
盧修斯驚訝，晃了晃手裏的掃帚：“你不會為了下棋而放棄魁地奇訓練吧？”
西格納斯只糾結了兩秒就站起身，還越過桌子拍了拍斯內普的頭頂：“改天我一定陪你下一局。”
斯內普并不希望有人打攪他的自娛自樂，于是沒有回答，默默希望外面的冷風趕緊吹走西格納斯這一想法。
他幹嘛對巫師棋這麽感興趣？斯內普皺眉想着，從校長和馬爾福的表現中不難看出，西格納斯絕不是一個喜歡下棋的人，那他幹嘛非要加入自己？總不見得就因為這棋是鄧布利多校長送來的吧？
讓斯內普困惑的問題，同樣讓盧修斯摸不着頭腦。他和西格納斯一起往城堡外面走，一邊好奇問道：“你怎麽突然對下棋感興趣了？”
“我這輩子也不會對那玩意兒感興趣。”西格納斯嫌棄道：“可那盤棋不一樣。”
盧修斯一臉見鬼的表情：“有什麽不一樣，因為是那個一年級的東西？”
西格納斯考慮的當然不是這個，不過真實原因并不适合對身為食死徒預備役，并且還真心崇拜着黑魔王的盧修斯解釋。他懶得再想其他理由，于是也沒反駁盧修斯莫名詭異的思路。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盧修斯驚疑不定的打量身邊的好友，西格納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最好控制一下多餘的想象。”
盧修斯道：“你确實對那個斯內普很不一般。而且我必須解釋，不管我想到了什麽，都是因為你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盧修斯。”
兩人走出城堡的時候，西格納斯突然非常嚴肅的開口。盧修斯立即來了神：“什麽？”
“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區別在哪裏嗎？”西格納斯看着他的眼睛，态度認真的還以為要說多麽重要的大事。他一手在盧修斯胸口輕輕點了點，語氣是一貫的漫不經心：“我不會像個花孔雀一樣到處開屏。”
“……什麽？”盧修斯一臉茫然。
“收起你那些無聊的推測。”西格納斯說道：“沒有什麽人在我這是特別的。”
“好吧。”盧修斯聳聳肩，并沒有将西格納斯的話聽進去，也沒再反駁。
他們到達魁地奇球場的時候，格蘭芬多隊已經在球場另一邊進行訓練。隔着幾百米也能聽見對方學院那些精力過剩的小姑娘們是怎麽以高分貝為院隊加油的。
盧修斯一臉慘不忍睹：“我有點想回去下棋了。”
西格納斯的目光正落在看臺上，和格蘭芬多姑娘們坐在一起的四個一年級身上，西裏斯就在其中，依舊和波特形影不離。他仰頭看着飛在空中的格蘭芬多學長們，眼神裏滿滿都是崇拜和躍躍欲試。那種熟悉的以前總是放在他身上的眼神，現在屬于格蘭芬多那些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巨怪了。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西格納斯還是沒忍住沖着頭頂飛過的格蘭芬多們冷笑了聲。
盧修斯轉過頭看他：“我就是開個玩笑，別生氣啊。”
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的西格納斯面無表情的走向斯萊特林球隊那邊：“快點，你要磨蹭到天黑嗎。”
兩大敵對學院中最為精力充沛的一群人，在同一個地方出現，難免發生摩擦。比如斯萊特林隊的找球手“不小心”抓住了格蘭芬多訓練用的金色飛賊，比如格蘭芬多的擊球手“無意中”把游走球打向了斯萊特林隊員，而斯萊特林的擊球手同樣“沒注意方向”，将球以一種非常刁鑽的角度打回給格蘭芬多。
在非常不愉快的一個小時之後，兩隊不得不選擇提前結束訓練。他們誰都不想比賽前鬧出事端，只好一起憋着怒火，等待賽場上決鬥。
西裏斯跟着格蘭芬多們一起離開，臨走前看了眼西格納斯，好像在抱怨他剛才差點讓游走球擊中格蘭芬多隊長的眼睛。被自家二弟那幽怨的眼神刺激到，西格納斯只覺得頭又開始疼了。偏偏這時候，盧修斯還要在旁邊煽風點火，一臉諷刺的評價：“瞧瞧，這就是你的好弟弟，他是不是已經忘記你才是他親哥哥來着。”
紮比尼附和道：“如果我弟弟那樣看我，我一定要揍到他哭出來。”
西格納斯無奈：“我有點餓了，想去廚房找點吃的，你們一起嗎？”
“當然了。”紮比尼說着，走到盧修斯和西格納斯中間，哥倆好的搭上兩個人的肩膀。三個大男孩兒的汗水随着他的動作混在一起，又熱又黏糊。西格納斯默默離他遠了一些，避開他的胳膊，盧修斯則一下跑出好幾步，還在大聲讨伐紮比尼的粗魯行為。
夜色之下，沒人看到三個斯萊特林在空蕩蕩的草地上走過，也沒人聽到他們打打鬧鬧留下的一路笑聲。從校長辦公室的窗口望下去，也只能看到夜裏三個模糊的小點，時快時慢的往城堡裏挪動。
鄧布利多遠遠盯着他們，直到三個男孩兒進入城堡。“瞧他們，斯萊特林的孩子們如果願意放松一點，就像剛才那樣……”
“那一點都不符合他們的身份。”菲尼亞斯·布萊克的畫像不滿的說道。顯然，如果他還是布萊克家的掌權人，今天外面那三個斯萊特林小鬼都別想好過了。
鄧布利多搖搖頭：“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老古板，才讓他們的童年變得那麽無趣。我總強調孩子們應該活潑一些，說的就是斯萊特林。”
畫像裏僅僅是個中年人的“老古板”菲尼亞斯看着胡子都白了的鄧布利多，一時間氣憤到頭腦空白，想不出反駁的話。旁邊幾個格蘭芬多校長畫像已經笑到肚子疼，趴在畫框上使勁兒想看看菲尼亞斯是什麽表情。
時間在魁地奇訓練中過的很快，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比賽似乎眨眼間就已經到來。這次不需要莉莉強行拖拽，已經和西格納斯緩和關系的斯內普自己掐着時間出現在看臺上，在最後一排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中間找了個位置。
今天莉莉要和格蘭芬多的姑娘們一起為自己學院的球隊加油，不能和斯內普一起坐在斯萊特林這邊。斯內普本想一個人看完比賽就默默離開，沒想到剛坐下，就有一個同年級斯萊特林走過來，換到他旁邊。
“你好，斯內普。我是本傑明·紮比尼，科瑞森的弟弟。”黑皮膚的男孩兒非常叛逆的給自己弄了一頭髒辮，看起來有點像麻瓜街道上的小混混。斯內普對他并不怎麽了解，更沒和他說過話，但是知道西格納斯的好朋友科瑞森。那是個非常随性且有點邋遢的人，如今看到紮比尼家的另一位少爺，才明白科瑞森那些非常不斯萊特林的表現大概是紮比尼家族的一脈傳承吧。
“你好。”斯內普點點頭，有點搞不明白這位本傑明幹嘛要跑過來和自己說話。
好在對方存在感并不是很強，和他說了一句後，見他興致缺缺，就沒再勉強他，轉而插入周圍其他斯萊特林的話題。然而本傑明雖沒和斯內普表現出多親密，僅僅坐在他身邊這一舉動已經很不一般。所有人都知道本傑明的哥哥是西格納斯的好朋友，誰知道是不是科瑞森讓他接近斯內普的，而科瑞森讓他這麽做說不定是因為背後還有西格納斯的托付。
這學期大家都看到西格納斯和斯內普的關系已經緩和，似乎上學期那種僵硬根本沒存在過。就連盧修斯都透露過，西格納斯居然陪斯內普下過巫師棋。那可是布萊克大少爺最讨厭的巫師棋啊！
不過是一個座位而已，本傑明就成功在斯萊特林們心裏埋下驚疑。賽場上，剛剛飛上半空的西格納斯同樣茫然。
“科瑞森。”他飛到好友身邊，沖看臺上一揚下巴：“你弟弟搞什麽？”
科瑞森聳聳肩：“別問我，是早上盧修斯和他說悄悄話來着。不過你大可不必擔心，他能照顧好你的小朋友。”
照顧好什麽？西格納斯很想問清楚，但裁判已經在狠狠瞪他，示意比賽即将開始，他必須回到自己應該在的位置上。西格納斯只好放棄詢問，飛回自己的位置。下一秒，哨聲立即響起。
比賽開始了，格蘭芬多們像是一群興奮的公牛，比起進球，更加迫不及待要把斯萊特林們全都撞下掃帚。斯萊特林這邊當然也差不多，只不過比起格蘭芬多更加留了個心眼，他們不但要把對手都撞下去，還要拿到比分。
“你和本傑明說什麽了！”
盧修斯剛剛避過游走球，就聽見身後傳來西格納斯的喊聲。同時游走球又擦着他的袍子高速飛回去，擊中格蘭芬多的擊球手。
“梅林啊！”他大聲喊起來：“你就不能比賽結束再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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