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揭秘

為了印證自己猜測,虞舟專門托人找了一位昆曲老師幫她聽聽。

“唱腔很正宗,雖然不像是專業出身但肯定是有功底的,票友能唱到這個地步是很不錯的了。”

“那您聽出來是哪位老師唱的了嗎?”

“肯定不是昆曲圈裏的老師,我熟悉他們的唱法,一聽就能聽出來。”

“好的,謝謝您。”

虞舟拿回錄音機和磁帶,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若要證實這個猜測,其實很簡單,就是風險有些大。

虞舟破天荒地早回了一次,姜泓果然還沒到家,問了玲姐說他不回來吃晚餐。

“他有說幾點鐘回來嗎?”虞舟扒着欄杆問道。

“沒有。”

虞舟有些失望地回了卧室,玲姐感到疑惑,這一個等一個的,怎麽就不能打電話約好一起回家吃飯?

這晚,姜泓沒有回家。虞舟一早推門看見空空如也的書房,心裏怪不是滋味兒的。

早飯的時候,玲姐說:“要不你去公司找他?”

“算了,不好打擾他的工作。”虞舟握着勺子有氣無力地道。

玲姐看她沒什麽精神,伸手貼她的腦門兒,道:“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病了,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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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舟咕嚕嚕地喝完稀飯,回了卧室,她還想再躺一躺。

玲姐不好幹涉他們之間的事,在這種人家做事就是要拿得住分寸,要是越了線,即使辦了好事人家也覺得你是多管閑事。玲姐是姜家的老資格了,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下午四點,虞舟還是出現在了立人集團的辦公樓裏。

“我找姜泓。”她直接上了十七層找到總裁辦的人。

一位女助理似乎不認識她,盯了她好一會兒才道:“您有預約嗎?”

“沒有。”

“那不好意思,總裁不能見你。”

虞舟瞥了一眼特別助理的辦公室,道:“那徐善在嗎?”

女助理驚訝于她認識徐善,她們只管對要見姜總的人設卡,見徐善的話倒是沒那麽多講究。

“徐助,有人找。”女助理還是為她傳了話。

過了五分鐘,徐善戴着藍色口罩出來了,面色看起來有些頹廢,似乎是生病了,甕聲甕氣地道:“誰找我?”

虞舟從等候的沙發上站起來,舉手:“這裏。”

徐善好像不意外在這裏看見她,就是對她的穿着有些不滿意:“你怎麽穿成這樣就來了?”

“哈?來這裏還有着裝要求?”虞舟感到莫名。再低頭一看,她雖然沒有盛裝前來,但好歹也是體體面面的呀。

“你不是要陪老板參加晚宴,這樣就能蒙混過關?”徐善雖然戴着一曾口罩,但虞舟還是能看見他從眼神裏洩露出的不贊同,就像是她是一個不修邊幅的邋遢鬼似的。

虞舟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道:“他沒跟我說要帶我去什麽晚宴,我來是找他問一件事的。”

徐善心想:我病了,老板又沒有通知虞舟,今晚的慈善晚宴他要帶誰去?

“徐特助。”遠遠地,有一聲溫柔的女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兩人側頭一看,一位身着紅色魚尾裙的女人正笑着看着這邊,紅唇大波浪,眉目清秀,眼波含情。

“姜總是讓我來這裏找他,不知道他在不在裏面呢?”

“在。”徐善古裏古怪地瞥了虞舟一眼,道,“我帶你進去。”

女人窈窕而來,走進了才發現居然比虞舟高出了半個頭。

虞舟:有本事脫了鞋比。

女人看也沒有看她,徑直跟着徐善往總裁辦公室去了。

虞舟跟在後面,活像個去“蹭飯”的。

徐善帶着兩人進去,什麽也沒說,帶進去就完事兒了,顯然是居心不良。

路過虞舟的時候他朝她挑了一下眉毛,也不知道用意何在。

“姜總,我準備好了,咱們什麽時候出發呀?”高跟鞋美女一進去就笑意盈盈地朝着辦公桌後面的男人道。

姜泓擡頭,第一眼看到她,第二眼就是她後面的“跟班”。

“你怎麽來了?”這句話他是對着後面的人說的。

高跟鞋美女捋了捋頭發,微微側身,将位置讓出來,好讓姜泓能直接與虞舟對話。

“我想問你一件事,可你昨晚沒有回家,我就來這裏找你啦。”虞舟上前道。

高跟鞋美女捋頭發的動作僵住了,精致的臉蛋兒像是突然被注射了十幾針玻尿酸,既僵硬又詭異。

姜泓道:“有什麽事回家再說,我今晚還有安排。”

虞舟了然,指了指旁邊的女人,道:“我知道,你們要去參加慈善晚宴,徐善說了。”

“嗯。”

虞舟跨前一步,坐在他對面的客椅上,雙手搭在一起放在辦公桌上,像是小學生回答老師提問那般認真,道:“你為什麽不帶我去?我會給你丢人嗎?”

高跟鞋美女心裏稍感安慰,原來是一對怨侶啊,幸好幸好。

“你忙,你有你自己的安排。”

虞舟偏頭不懂:“可我就是為了解決你的麻煩而在這裏的啊,不然我們糾纏什麽呢?”

高跟鞋美女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還是女追男,姜總居然吃這一招?!

姜泓心裏總記得那晚等她吃飯卻不見人影的事,他常常讓人等,可換做他來等別人的時候卻覺得心裏酸酸的,以至于想到女伴的時候“惡意”将她排除了。

虞舟擡手一指,指尖對着一旁的高跟鞋美女,疑惑地道:“難道我不如她漂亮?”

姜泓:“……”

“我肯定比她年輕。”虞舟又道。

姜泓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吹皺了一池春水拍拍屁股就跑,等他好不容易平複下來,她又趕着上前來讨取關注度了,簡直可惡。

“你先出去吧。”他對着高跟鞋美女道。

高跟鞋美女雖覺得留在這裏聽到的消息更勁爆,但也不敢不出去。

“好,那我在外面等。”她再次強調了一下她來的意義。兩個小時的頭發,一個小時的妝容,再加上一個小時的搭配,她來可不是為了白跑一趟的。

虞舟暗自為這個美女的點了個贊,敢當着人家老婆的面兒發出邀請,實力不俗啊。

“你到底幹什麽來了。”姜泓可不認為她是聽聞自己要帶其他女人出席晚宴而趕來鬧場子的。

虞舟清了清嗓子,道:“我想鄭重地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誠實回答我。”

姜泓頓時起了戒備之心,目光停滞在她臉蛋兒上。

“放心,不是隐私問題。”虞舟翻了個白眼。

“說。”

“你到底知不知道老太太和我外公的關系?”虞舟深吸一口氣後說完。

姜泓不想撒謊,可撒了謊才能利己,而利己才是商人的天性啊。

虞舟盯着他的眼睛,冷靜、平常,沒有任何波動,絲毫得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

“知道。”破天荒的,他選擇了誠實。

虞舟大驚:“他們從前是情侶嗎?”

“是。”他的誠實簡直出乎他自己的意料。這好比去抓娃娃,能抓到一個已經算是走運了,沒想到投了幣就能抓到,一抓一大串,怎麽讓人不驚訝?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虞舟卻還是有些心緒難平。太意外了,太可不思議了。

她那不食煙火,穿舊衣住老宅,常年悶在屋子裏作畫的外公,居然真的和精明強幹的老太太有一段故事,這就像是《天龍八部》裏出現的掃地僧,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滿意了吧?”他的臉色算不上好,以至于對她冷言相向。

虞舟點頭,脖子上像是裝了一個彈簧一樣,一下一下接着一下,根本停不下來。

姜泓故意大幅度地看了一眼腕表,這種動作排除裝逼的嫌疑就只剩下趕人這個選項了。姜老板一擲千金,什麽名表能值得他炫耀?那麽,就只剩下趕人了。

虞舟識相地準備離開,她沒有忘記外面還有一位精心打扮過的女人等他一起去參加晚宴呢。

姜泓見她一聲不吭地要走,心道:果然是榆木腦袋,半點不開竅。

大門拉開了,姜泓不抱希望地低頭批文件去了,虞舟看着對面飽含期待從沙發上站起來的高跟鞋美女,退後一步,摔上門。

高跟鞋美女:“……”

“晚宴……你需不需要我陪你去?”她轉過頭問道。

姜泓擡頭,将手中的鋼筆微微松開一些力氣,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道:“我請你是來吃白飯的嗎?”

言下之意,這就是你的工作,還需要再問嗎?

虞舟:她剛剛是不是走了比較好?心虛個鬼啊!

兩分鐘後,徐善接到從裏面打出來的電話,起身朝外面等候的沙發走去。

高跟鞋美女起身:“徐特助。”

“這是你今天的辛苦費,感謝你專程來一趟。”徐善抽出了一張支票遞給她。

“這是……”

“姜太太有空了。”

……

撇開已經用了四個小時“整裝待發”的合格女伴,姜泓坐在造型沙龍裏翻開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時尚雜志開始看起來。

“我覺得羊毛卷比較俏皮一些,符合我的氣質。”

“不對,羊毛卷顯臉圓,不好不好……”

“大波浪?太成熟了吧,我不喜歡。”

姜泓看着雜志聽了一耳朵的羊毛卷、梨花燙、內扣卷以及黑茶色冷棕色一系列不知名的顏色後,終于耐心告罄,直接上前指揮造型師:“燙染都免了,全部紮起來。”

虞舟:“……”

造型師:呼……雖然感覺才華被浪費,但真是遇到的最省心的客人呢。

虞舟抗議:“我的頭發我做主。”

姜泓看着鏡子裏的她,雙手抱胸,道:“你付錢?”

虞舟閉嘴,乖乖任由造型師折騰。

這個年頭,有錢的是大爺。

作者有話要說:  虞舟:又多了一個恨我的人,哎……

姜泓:會越來越多的。

形勢有些嚴峻,大家記得勤洗手戴口罩,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平平安安地過年。

為正在一線工作的所有人點贊,為自己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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