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們是大咖》一炮而紅,不管男女都喜歡上了那個敢愛敢笑的女孩。

笑起來甜美,純天然沒有整容的臉蛋,不是歌唱科班生,歌唱又不錯,本來石雨傳媒想簽她的,但那個選秀節目不是由他們公司出資的,選出來的前十名,都是要被另一個影視公司,億寒簽了去。

之後的日子裏億寒公司也大力度的捧她,的确成了個小有名氣的藝人,還接了個大制作的電影女主角。

“那之後呢?”見墨懋不再說了,陵澄疑惑的催促道。

墨懋竟也嘆了口氣,“之後在戲拍完殺青之後……她便自殺了。”

讓人沒想到竟然是他殺,可這從來也沒聽有人提起過,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洛夜萱滿臉的都是血,就這麽冷笑着訴說着往事,“人人都以為我是自殺,趙成你來說,我到底是怎麽死的!”

牛炎和馬文明也松開了趙成,沒有支撐力的趙領班就這麽滑落到地上,不住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救不了你啊!”

“他們把你拖進包間,我想打電話的報警的,可那時候我只是個小服務員,哪有那個力度,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

三年前,還是個二十出頭的洛夜萱,剛剛從校園出來,就通過《我們是大咖》紅了,步入這個渾濁的娛樂圈。

外界傳言這個圈子多麽的混亂不堪,水從來都沒有清過,進了這個圈子的,沒一個幹淨。

可洛夜萱喜歡演戲,她家只是普通家庭,父母依舊鼎力支持她走藝術這條路,被億寒娛樂簽約後,她也沒感受傳言中娛樂圈的肮髒,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在這圈子裏,打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我們是大咖》選秀節目結束後,洛夜萱和十位年紀都在二十歲上下女新人一同被億寒簽了。

而這裏頭只有她的勢頭最強,也是她最火,更是得了一個新晉女神的稱號,公司好像也是因為她火,也就更加的偏愛她些。

在《我們是大咖》選秀節目的熱度散去後,她的通告接連不斷,更是上了好幾個當紅節目,人氣更加的旺了,隐隐有了挺進三線的意思。

這時億寒同其他一些影視公司,共同出資投資了一部青春愛情片,名字叫《風雨過後》,億寒在衆多女藝人中,竟選了毫無背景的洛夜萱擔任女主角,這是個很有可能的大獎的電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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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夜萱當時都高興壞了,她知道這是個機會,這部片子拍出來一定是得大獎的,即使她演得再不濟,也可以混個最佳新人獎什麽的,所以她根本沒推辭,接下了這部戲。

來到這坐影視城,拍攝過程雖然和導演制片有些小摩擦,但總體還過得去,拍了兩個月這部片子終于結束了。

舉行殺青宴的時候,她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以離開這些會在拍戲時假公濟思吃她豆腐的男人。

沒想到這才是噩夢的開始,導演和制片人還有一個是億寒公司的某個高層,三人開始輪番灌洛夜萱酒,男主角是個圈內老人一見這陣仗,還有什麽不懂的,宴會過半,就找個借口提前離開了。

洛夜萱當時還不知道,以為導演他們是因為戲拍完了,才這麽興奮,她自己也很高興,因為這是第一部戲,只要這片子發布,那她的星途也就算是穩了一半。

導演敬酒她喝,她本以為有經紀人在身邊應該沒事,也就沒有防備之心,誰知道喝到半醉的時候,億寒公司的老總,也是這部片子其中一個投資人就摸了上來。

抓着她的手不放,洛夜萱才意識到不對,驚聲尖叫,卻被導演捂住了嘴,當時她只喝了半醉,并沒有到失去意識的地步,想着向經紀人求助。

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的經紀人,讨好的對億寒高層一笑,便躬身退出了包廂,還順便把門關上了。

洛夜萱絕望的閉上眼,原以為她可以在這圈子活得不一樣,這圈子也沒想象中那麽肮髒,她還是太天真了!

之後的事她不願再想起,三個讓人惡心想吐的男人,對她所做的事,那讓人全身抽搐的藥劑……

“啊!!”回憶結束的洛夜萱,渾身顫抖起來,雙手雙腳撐在地上臉上,手臂小腿的皮自動剝落了下來,露出厲鬼本來面目。

兇狠的撲到趙成身上,雙手掐着他的脖子,“你為什麽不報警!為什麽不報警!眼真真的看着他們把我玷污了,拖進這廁所殺了!你們還有心嗎?!我要你們不得好死!你們都得死!!”

“不,不是我……我想幫你的……”趙成眼白往上翻了去,明顯的缺氧,氧氣不足。

趙成那是只是個小服務員,剛來這酒店不久就遇到了這事,看到三個油光滿面的男人把一赤身裸體的女人擡進廁所,之後還聽到一些污言穢語。

正當他想報警的時候,手機被當時的領班,也就是他的上司楊哥給奪了去,暗含警告他:“別多管閑事,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

之後不容分說就讓人把小趙鉗制住,拖走了。

趙成眼珠子由于缺氧往上翻了翻,沒有空氣,說話帶着一絲啞意,誠意的道歉道:“對,對不……起,我是真的……救不了你。”

洛夜萱看着面前漲成青紫色的臉,手漸漸的放開了些,還是那張恐怖的臉,趙成卻不覺得恐怖了。

“咳咳……”新鮮的空氣灌進肺管子裏,趙成忍不住的嗆咳起來,卻還是艱難的把話說完,“我……就知道會有這天,楊哥跳樓後我一直惶恐不安,不僅見死不救,還做了僞證,你要是真的想我死,就來吧,這是我欠你的。”

洛夜萱那雙滴血的眼睛,翻滾起怒氣,周身的鬼氣也凝成實質把她包裹了起來。

久久沉默過後,一聲痛苦尖叫,頓時鬼哭狼嚎,讓人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鬼的哭聲不僅恐怖讓人膽寒,還讓人心頭湧上一股悲涼,該是什麽樣的痛苦,讓鬼都承受不了,這樣失聲痛哭。

鬼沒有眼淚,她是在拿自己的血淚在哭泣,在哭訴自己的枉死,她報不了仇,只能困在身死的地方,心有怨氣不能轉世投胎,又報不了仇!

洛夜萱的哭讓在場的人,面上留下一抹陰霾,躺在地上的趙成,更是泣不成聲,三年前的冤案逐漸的浮出水面。

王心遠眼睛忍不住紅了,他家境好,一畢業就進了石雨傳媒,并沒有這樣的糟心事,想着洛夜萱要是沒有出了這事,她會走到什麽地位,沒人知道。

本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放棄殺人洛夜萱把自己封閉了哀聲痛哭,意外卻突然發生。

洛夜萱周身的鬼氣翻騰起來,陵澄在她那黑氣裏頭看到幾絲紅色在洶湧翻騰。

本在陰氣裏平和的面容,卻突然猙獰起來,眼珠赤紅,十指沖破黑瘴,掐向了趙成。

陵澄瞪大眼睛,沒來得及細想洛夜萱的變化,準備把自己的五帝錢打過去,可還沒等他動手,崔易安已經把他的生死簿打開了,洛夜萱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開,就被吸進去。

這些舉動鬼差和陵澄看得清楚,王心遠幾個活人卻是看不見的,只能看着洛夜萱又憑空消失了。

這時黑掉的廁所燈,突然亮了起來,周遭的黑暗頓時散去,就連那被陰氣封住的廁所門也自動的開了。

馬文明裝模作樣的喊道:“洛夜萱?”

沒人回應他,其他人是面面相觑,這女鬼怎麽就突然消失了呢?難道是她把冤情告訴世人後,就安心投胎去了嗎?

王心遠也愣神在原地,沒想到他遇了一次鬼,竟有這樣的曲折的故事在裏頭,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感嘆,也不知是慶幸還不是不幸。

崔易安把小本本揣好,輕咳一聲,打破了詭異的沉默氣氛。

酒店的那兩個小服務員連忙趙成攙扶起來,趙成還不知道自己剛剛躲過一劫,以為是洛夜萱的良心被他喚起,饒過他了。

“這事我們不會管,得你們酒店的人去投案自首。”崔易安雙手抱胸,霸氣的道,“也不能讓外界知道我們劇組摻和進來。”

“為什麽!明明有這麽大的冤屈,我們為什麽不幫他?!”王心遠沒腦子的義憤填膺道。

崔易安冷着臉嗆了回去,“你是親眼看到他們行兇,還是你是當時的目擊證人?”

“我……”王心遠語塞,怔愣在原地。

這是他們劇組的人怎麽摻和,總不能告訴外界的人他們今晚遇鬼的事,說他們見到洛夜萱的鬼魂了,是她告訴他們這些事,到時候外界的人不僅不信,還會把劇組推到風口浪尖,說什麽想要借助死去的人,蹭電影熱度,所以他們絕對要閉口不言。

王心遠也知道剛剛自己有些沖動了,有些事憑着一股英氣膽實就能做成的。

小陳明白崔易安是好意,也就扯了扯王心遠的衣服,勸道:“王哥……”

“好吧……我不管這事。”說完這話後,王心遠冷着臉,直接轉身離開了。

小陳尴尬的沖導演和編劇鞠了一躬,趕緊追上王心遠,這酒店不幹淨,王哥可別出事了啊。

陵澄倒是贊賞的看了王心遠離去的背影,這家夥的性格除去那些富家公子的小毛病,倒也沒什麽大錯,還算看得過眼去。

“趙領班經過今天的晚上的事,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崔易安笑道,他們幫不了洛夜萱可趙成能啊,他不僅是當初的目擊證人,還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他去最合适。

趙成嘴抖動了一下,還是沒能笑起來,僵硬的道:“我會去自首的……”

“不會把你們劇組牽扯進來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良心發現,和其他人沒有任何的關系。”趙成喘着氣道,同時也警告了跟着他的兩個小服務員。

小服務員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之前洛夜萱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吓得半死,現在更是怕得不行,當然是趙成說什麽就是什麽,唯唯諾諾的答應了。

趙成被服務員扶了出去,他還得去和新來的經理說一聲,無論他同不同意,這個首他是自定了。

剩下幾個活人配角,也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稍有不慎火就會燒到他們身上,都是圈子裏的老人了,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他們都知道,何況還有石雨傳媒約束着,他們不會對外說什麽的。

于是一行人在廁所沒呆多久,就又出來了,不知為何本覺得灰蒙蒙的走廊,竟也亮堂起來,若有若無的陰氣沒了,圍繞在酒店的厲鬼之氣也散了,再也沒有滲人的感覺。

另外兩個劇組分別是在三樓和五樓,根本不知道四樓《魇狐》劇組發生了這麽個大事,用過餐後就轉移陣地,去某高檔會所玩了,看來是要玩個通宵。

這本也是每個劇組都會進行的娛樂項目,高強度拍攝結束後的放松環節,但這次《魇狐》劇組是沒人會去的,就連愛玩的導演阆熠也沒提議要去。

不約而同一起沉默的回到居住酒店,王心遠一臉疲憊,今天晚上他被吓得不輕,又聽了那一個慘案,別提多難受了,只和陵澄說了幾句話,就帶着小陳回了房,今天晚上怕又是個不眠之夜。

胡雪卉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酒了,看了一處厲鬼訴冤情的戲,竟然還有心情和阆熠胡鬧,不管阆熠怎麽拉扯推拒她,就是不從他身上下來,死死的在他背上扒着他。

阆熠看着那張紅彤彤的臉,忍不住的動了恻隐之心,一把将已經醉酒的狐貍精抱了起來,也回了房,想開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阆熠潛了同公司的女新人胡雪卉的花邊新聞傳出來了。

進了酒店後,陵澄就沒見到崔易安和墨懋,想着被崔易安收入生死符的女鬼……

眸子低垂了一瞬,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上樓去找了墨懋,不出他所料,崔易安果然墨懋的房裏。

墨懋也不意外他的到來,擡眸溫柔的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陵澄沒有理會他,反而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崔易安,“你要怎麽做?”

崔易安指着自己道:“你問我?”

他是掌管人間生死的判官,不是找他找誰。

崔易安卻但笑不語的裝傻。

陵澄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墨懋才笑罵道:“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陽間的事不歸陰間管,我們鬼差只處理陰間事。”崔易安正經道,他想陵澄的應該能明白這個事,陰陽各有各自的界限。

陵澄抿唇,想起那女鬼的哭嚎,以及詭異翻騰上湧的紅色厲氣……

陵澄看着墨懋認真的道:“能把她借我幾天嗎?”

墨懋毫不意外,在崔易安驚懼的神情下。

眼中帶笑,幹脆點頭道:“能!”

☆、渡魂

陵澄有些不可置信, 以為還要和墨懋周旋解釋一番,才會答應他這無理的要求,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答應了,這快得都有些不對勁了,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你……怎麽就答應了?”陵澄眯了眯眼道,這裏頭肯定有文章,地府有地府的規矩, 墨懋不是不知道。

崔易安比劃了幾下,不贊同的皺眉道:“不是,太子爺, 萬一他把……”

這事哪能就這樣告訴他,他來歷不明不說,萬一和這些事有關聯呢,墨懋竟然這麽相信他, 不怕把地府的事給漏出去麽?

墨懋的态度非常強硬,擺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凝聲道:“別說了。”

崔易安沒好臉色的看了陵澄一眼,心裏有氣,拿着自己的生死簿坐一邊翻看去了,不再插話, 打擾這倆人,反正他還是不相信陵澄。

“你是不是很驚訝,我為什麽會一口氣答應你?”墨懋對着陵澄笑道,揚了揚下巴, 示意他坐。

陵澄在想事情的時候手指會夾着一枚銅錢,特別是在想不清楚的時候,更是黏弄着摩擦着,垂首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會提這個要求?”

墨懋給陵澄倒了杯茶,聞言輕笑一聲,“因為我知道你沒那麽好心。”

“這鬼雖然可憐,沒到你出手的地步,我們已經幫她了,讓她有沉冤昭雪的機會,顯然已經用不着她,她大可以回地府,冤情自然有陽間的人處理。”

“而你是想讓她自己報仇,順便再看看她身上不時翻騰的紅色戾氣會不會自動消失”

陵澄驀然的揚起頭,他怎麽知道!

墨懋咧開笑了笑,眼中的綠色更加璀璨奪目。

陵澄移開了眼,輕咳了一聲,“你怎麽知道的。”

崔易安面色緩和了些,主動湊了過來,既然陵澄都看出那東西了,那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就好像剛剛黑臉的不是他。

“應該說我們經常能看到。”崔易安嘆口氣道,“我們初一十五都得出去抓這些冤死枉死的鬼,然後他們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眼睛是紅的,周身也會有清晰可見的紅色戾氣。”

“有時明明已經控制住,放下心中的執念後,卻依舊會戾氣上湧,失去神智想傷人,可這些厲鬼被我們帶到了地府後,這股戾氣又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些厲鬼也成了溫順的鬼魂,和正常死亡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陵澄垂着頭,握着水杯沉思着,直覺告訴他這事不簡單。

“還有你更想不到的。”崔易安話匣子打開後就停不下來了,見墨懋沒反對,便準備把他們的底都給陵澄撂了。

陵澄擡眸看他,示意他繼續說。

“我們鬼差竟然察覺不到有人枉死了。”崔易安現在想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誰有這個本事竟然可以擾亂地府的秩序,陽間自然死亡的,可以感應得到方位,能第一時間趕去,把死掉的人帶回冥界。

自然死的鬼魂,攻擊性不高,不會對活人有什麽影響,但這枉死的就不一樣了。

生前有事未了,又被人害死,心中的怨氣難以消除,這樣的鬼魂久而久之就會變成厲鬼,沒有處理好,就會害到無辜的人,洛夜萱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陵澄眉頭緊皺,這樣陽間會出亂子的,要是一直不能解決,那還不得天下大亂了!

墨懋把話題接了過去,站在窗臺邊上,望着外頭的黑夜道,“我們查了這麽些年,依舊是一無所獲。”

“所以這就是你們待在陽間的原因了?”陵澄眉頭慢慢的松開了,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啊,所以你願意加入我們嗎?”墨懋定定的望着他。

陵澄垂眸道:“我不早就是劇組的人了麽。”

“我是說簽約……願意來石雨傳媒嗎?”墨懋再一次認真的追問道。

之前之所以沒提出這個,就是怕陵澄不願意,現在時機成熟了,他們的事陵澄了解大半,他想陵澄會同意的。

陵澄勾唇,可能是因為鬼的緣故,他們這些鬼差的房間,燈光都不太亮,陵澄的笑容隐藏在暗處讓人看得不那麽真切,給人一種朦胧之感,墨懋就不由得沉淪在這淺笑當中。

“我已經說了,我是劇組的人。”

墨懋微愣,劇組是石雨傳媒的,這意思是……答應了?

驚喜來得太突然,墨懋就這樣呆愣在原地,這樣說來,以後他和小道士就可以經常見面,一個公司的人,按理說他不會分到住房,有他這不是難事,到時候住在一起……一切不都是他說的算了麽。

“傻笑什麽?”陵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覺得墨懋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墨懋用手背抵唇,掩蓋自己忍不住流露出來的喜悅,“咳,沒什麽,等回首都,我們就把這事處理了。”

陵澄對這事沒意見,不管是出于職業道德,還是這些天和墨懋《魇狐》劇組的相處,他得理性出手辦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不僅是地府的不是,還會害了更多人。

“那把洛夜萱放出來吧!”陵澄從懷裏掏出個血玉碗,咬破指尖,滴了滴血進去。

崔易安起身站到空地處,從懷裏掏出那本虛無的生死簿,念道:“生死由命,萬鬼朝宗,開!”

指間輕輕一挑,本合得嚴實的生死簿就自動翻了起來,到了洛夜萱那一頁,一陣光閃過之後,在細看的時候,洛夜萱就已經出現在地上了。

洛夜萱半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膝蓋,止不住的發抖,半長的頭發把她半邊臉都遮住了,“判官饒命,判官饒命……”

不停的向崔易安求饒,這是鬼的本能,不管是何種厲鬼,見到鬼差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心底本能的生起了恐懼。

之前不知道崔易安他們的身份,是他們沒洩露自己鬼差的氣息,現在沒有外人,崔易安和墨懋沒必要再遮掩了。

洛夜萱盡量往角落裏縮,這裏也就崔易安給她的感覺好一點,墨懋身上的鬼氣她看都不敢看,那個程度和冥王也差不多了,她這種小鬼只有膜拜的份。

讓她更加心悸的是陵澄,他是人是鬼,洛夜萱不知道,但他身上的皓月陽氣,足以讓她知曉他的身份,定是術士無疑。

原來他們都是可以要她命的人,之前還有報複的愉悅感,現在看來是人家饒她一命,不然就按她那點小功夫,完全不夠他們動手的。

三年的時間,洛夜萱可以說她的怨氣可以在鬼裏面排佼佼者,在他們面前就完全不夠格了。

“我……不知道是判官降臨……”洛夜萱語氣低沉的道,“還有……鬼君大人?小鬼無知,救饒了我吧!”

崔易安見過的鬼比他吃的飯還多,怎麽死的都有,所以洛夜萱在他眼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鬼,要不是她身份特殊,和以前那些怨鬼一樣,他都不興看他的。

“洛夜萱,死時二十三歲,帝都人士……”崔易安在生死簿上将洛夜萱生前的記錄輕聲說了一遍。

“你還記得自己死後的事嗎?”陵澄搖着那個紅玉杯,另一只手,也就是咬破手指的那只,正在墨懋手裏呢。

他覺得不疼,墨懋強硬讓他必須把血止了,十指連心,怎麽可能不疼,可陵澄咬的時候都不帶眨眼的,倒是把墨懋看得心驚不已。

“下次就抽個五百毫升的血,存着,要用的時候,就拿出來,也夠你用一年的了。”墨懋拿了布把陵澄手指頭給包紮上,碎碎念道。

陵澄抿唇,不在乎道:“咬破手指不方便,新鮮的更好用。”

“什麽歪理!”墨懋想敲陵澄的頭,血不都是一樣的麽,還有什麽新鮮不新鮮的說法,陵澄就是嫌棄麻煩。

陵澄快速的歪了一下頭,不讓墨懋摸到,被摸頭了,給他感覺自己很小是的,也不和墨懋争,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些黃色藥粉,塗抹到剛剛咬破的地方,就不在流血了,看樣子,兩天就能好了。

墨懋有點遺憾,沒能摸到那一頭的軟發,撚了撚手指,沒話找話道:“你學道術多少年了?”

陵澄微微一愣,細細想了想,有些不記得了,從他記事起,他就跟着師父學習道術,走南闖北十多年,師父去世了,他才隐居在山上的。

将一團黑色的線,一頭沾上了自己血,伸手輕輕一抖,那滴血就好像有引力一般,自動的流淌着,不一會就把整個墨線覆蓋上鮮豔的紅色,“十多年了,若說真正的年紀,我今年三十,比你大幾歲吧?”

陵澄眼中竟是揶揄的神色,看墨懋的年紀也就是二十多歲,但他是地府的人,也有可能這年紀和樣貌對不上號。

“您可要失望了。”崔易安沒有理會縮在牆角的女鬼,反而是不着痕跡的看着這兩個完全将他忘記的人道,“小主子可是已經四百歲了。”

墨懋摸了摸鼻子,這樣聽着怎麽感覺他大陵澄好多歲,人家加上上輩子的年紀,頂天五十多,按這輩子來算,才二十多,他四百歲……怎麽有種老牛吃嫩草的錯覺?

好在陵澄對于年齡這個不太在意,反而拿着墨鬥線,靠近牆角的女鬼,垂眸看着她道:“你想報仇麽?”

“報仇?”女鬼微微揚起頭,茫然的問道。

她當然想,即使讓她灰飛煙滅投不了胎她都想殺了他們,可枉死的人,是離不開身死的地方,那三個人把她害死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那家酒店,她根本就沒辦法報仇,現在這個道士問她想報仇嗎?

難道……

洛夜萱的眼中爆出深沉的恨意,隐隐帶着懇求的意味:“當然想,即使魂飛魄散我都想!”

陵澄點頭,“那好。”

将紅墨鬥線的一端遞給了洛夜萱,洛夜萱有些怕他的陽血,但想着他要殺自己随時都可以,沒必要用這樣的手段,幾乎沒有思考就握住了那細細的紅線。

崔易安看不懂陵澄這是在做什麽,用手怼了怼墨懋,問道:“他這是在做什麽呢?”

“我怎麽知道!”墨懋靠近把第一手下推開,看着不就知道了麽。

小道士的道術完全不像他說的略懂皮毛,怕是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他也想看看他怎麽把這枉死的鬼帶走,除了鬼差有這個本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別人施法。

“這道士術法學得不錯。”崔易安誇贊道,對于自家小主子的嫌棄,并沒有什麽不适,反正自從這小道士出現,主子眼裏就沒其他人,做出什麽他都不意外。

“那是當然。”墨懋竟然頗為得意的昂了昂頭,好像判官誇贊的人是他。

崔易安忍不住偷偷的扯了扯嘴角,果然一遇到小道士的事,主子就變得不正常了。

陵澄對于他們的咬耳朵視若無睹,讓女鬼把紅墨鬥繩牽好,自己捏住另一端,從懷裏掏出黃紙,三下兩下就疊出一個小紙人,将紅繩繞着小紙人一圈,手指飛舞施了個小法求,“以魂渡魂,去!”

右手兩只重重一點,放開時,那繩子就像有魔力一樣,懸挂在半空中,上下抖動着,那個小紙人就在空中舞動起來,手腳擺得有模有樣的。

洛夜萱看得眼睛都直了,白得過分的眼珠子睜得大大的,要是王心遠在這,恐怕又得被吓得鬼哭狼嚎一頓。

墨懋也有些驚訝,失笑的搖了搖頭,小道士的确不簡單。

“陵大師這道術可真是讓我佩服。”崔易安也贊賞道。

不知道想到什麽,壞笑的沖着墨懋擠眼道:“你說要是你倆打一架,誰能贏?”

墨懋張了張嘴,笑道:“不知道。”

!!

竟然不知道,崔易安收回自己震驚的神色,小主子可是僅次于冥王的存在,他都沒把握,那小道士是有多厲害?!

墨懋偷偷的用手機照了幾張陵澄認真施法的照片,道:“我不會對他用盡全力的。”

崔易安一口氣梗在了喉嚨裏,原本以為是主子能力不夠打不過人家,沒想到是這個,他還在主子的語氣裏聽到一絲寵溺的味道,他這是吃了一嘴狗糧了?

道士和鬼王的兒子在一起?

不敢想啊不敢想,那地府會動亂的,冥王怕是會一巴掌把這招了個死對頭的兒子拍回娘肚子裏去。

崔易安腦子裏正在想一些大逆不道的事,好在沒表露出來,不然被拍回娘胎肚子的了就是他了。

洛夜萱愣神的看着那跳舞跳得歡快的小紙人,她竟然都快抓不住繩子了,為難的看着陵澄,“道長?”

“你可以附身到紙人上,我帶你去帝都。”陵澄把自己的紅色小碗又收了起來,頭也不擡的道。

洛夜萱愣過之後,臉上滿滿都是喜悅,笑容遮都遮不住,站直身子,對陵澄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謝謝您。”

“雖然不知道您幫我有什麽目的,總之還是謝謝您願意幫我。”洛夜萱笑了笑,就連那蒼白色也退了些,有了人氣樣,隐約可見當年的風貌。

陵澄有些感慨,還是年輕的女孩兒,就這麽枉死了,的确可惜了,沒在多言。

“去吧!”

洛夜萱不再耽擱,閉眼細細一運氣,一陣青煙便主動的往紙人身上鑽去,直至消失不見,紙人也掉落在了地上。

陵澄輕輕的嘆了口氣,将紙人撿了起來,用紅繩子綁好,就要把紙人塞兜裏,卻被墨懋攔住了。

“你就把一女人的揣兜裏了?”墨懋眸色頗深,語氣也變得有些冷,這和抱了一個女的有什麽區別,夏末的衣服能有多厚,那女鬼不就直接觸碰到他的身體了,這怎麽行!

陵澄沒懂他的意思,不解的答道:“對啊。”

不揣兜裏,難道用手拿着?

“不行不行,你身上陽氣重,容易傷到她的陰氣,到時候別說報仇了,她都已經魂飛魄散了。”墨懋說謊不臉紅,說得極其認真,好像真有這麽回事。

陵澄歪了歪頭,對自己身上陽氣會傷到鬼這個事,并不了解,聽墨懋這麽說,難道真的會把女鬼害了?

“有這麽回事嗎?”陵澄問向崔易安,他是地府判官應該最了解這個。

崔易安怔愣了一下,被墨懋拍了後背一巴掌,疼得他臉都扭曲了,僵硬着臉瞎說道:“啊,對對對,你不知道你陽氣有多旺,別說她一個小鬼了,就是我和你待久了都受不了。”

崔易安心裏苦啊,主子竟然明目張膽的胡說八道,還要他配合,剛剛打他後背的那一巴掌,真滴疼!

陵大師涉世未深,根本不是這腹黑家夥的對手,遲早都要被這只鬼貓拖回窩裏的。

陵澄的确不知道他們做的小動作,既然判官都這麽說,他也就信了,皺眉道:“那好吧。”

看來還要想個辦法把紙人裝好,要不裝包裏好了,那樣應該就沒事了,這鬼也太脆弱了吧,真是個麻煩事。

陵澄皺眉想離開,回去找個東西把紙人裝好。

“這個給你。”墨懋突然出聲叫住了他,手裏拿着一個小荷包,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裝東西,“你把紙人裝這裏頭,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都可以裝一起。”

陵澄眼睛一亮,那荷包正合心意,淡藍顏色也是他喜歡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猶豫,直接接了過去,“謝謝啊。”

“沒事沒事。”墨懋連忙擺手,那東西本來就是準備給陵澄的,他拿着也沒用,之所以之前沒拿出來是怕陵澄不收,現在送時機剛好好,小道士果然收下了。

陵澄對這小袋子有些愛不釋手,接了過去後,上下摸了摸,也不知用什麽材料做的,摸着絲絲滑滑的,将小紙人塞了進去,提起來搖了搖,眼中都是亮晶晶的笑意。

墨懋看着那笑顏,覺得什麽都值了。

崔易安則是忍不住的捂了捂臉,小主子那可是冥王大人給你的三百歲生辰的禮物啊,可以囊括天下物的百寶囊,你就這麽送給別人了?果然有博得美人一笑的昏君潛質。

陵澄又道聲謝,這才把藍色小袋子揣兜裏去。

隔了一個袋子,塞衣兜裏,墨懋就沒意見了,這相當于是女鬼住房子裏頭,陵澄在房子外,完全接觸不到,沒關系了。

“陵大師,那袋子可不是普通裝東西袋子,嗷!”崔易安又被拍了一巴掌,他的後背被印了兩個如來神掌,怕是已經青了。

“什麽?”陵澄皺眉看着他,不是普通的裝東西的袋子,那還有其他的功效?

崔易安被教訓了一通,也不敢作妖把主子秘密洩露出去,轉移話題道:“咳,沒什麽,就是用處可大了,您自己摸索摸索,研究吧!”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害了洛夜萱的那三個人是誰嗎?”崔易安拍了拍胸脯,有些傲嬌道,“我知道!”

他好歹是這圈子裏的一流編劇,大部分人見到他還得尊稱他為崔老師,這圈子有些名氣的人,他都知道一些。

“他們是什麽人?”陵澄果然沒禮物問他墨懋給他的袋子有什麽用處,但心裏怎麽想的,他們就不知道了。

“在圈子裏算是名人了,臭名遠揚的那種。”想起那三人,崔易安不屑厭惡的道。

阆熠也是私生活混亂的那種,他亂搞卻不亂來,也不會去逼迫人,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的,上次陵澄的事是個意外,有陵澄故意誘導因素存在,阆導演就犯錯誤了,其實他在圈子裏口碑還不錯,而那三個人,就不一樣了。

洛夜萱的事之後,他們玩得依舊我行我素,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都是有家事的人,私生活依舊混亂,不管男的女的,只要被他們看上,又沒有背景,那就等着被潛規則吧!

特別是那個著名的導演曹剛毅還是玩S|M的性虐待者,被他玩廢了小明星們多不勝數,只是一直沒有被爆出來,他的資歷在,背景有,即使有些小明星想告他,無一被壓了下來。

“這種人……簡直比我們鬼還可怕。”崔易安感嘆道,看了眼自家主子的側臉,想起早年些的一些趣事,和陵澄爆料道,“您不知道,當初他可是還想潛規則小主子。”

墨懋冷眸一橫,崔易安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話。

陵澄卻對這段往事感興趣,滿是揶揄的道:“後來呢,怎麽樣了?”

惹上這個大佛,恐怕要被修理得很慘。

“剝光衣服在酒店走廊遛鳥兒。”崔易安感慨,語氣滿是惡意的嘲笑,“那可是大冬天啊,小雞兒沒凍壞都是他祖宗保佑了。”

陵澄忍不住也悶笑一聲,那導演竟然想潛了墨懋,還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墨懋則是沉了臉色,擡手想拍嘴沒把門爆他料的判官一巴掌,吃了兩次暗虧,崔易安這次學乖了,身手靈活躲開,語速驚人的道:“我先走了,明天回京,還有一大堆的事等我呢。”

之後頭也不擡的離開了,實在是墨懋的眼神太過吓人,待會陵澄走了,他恐怕就要修理自己,還是早走為妙。

“你別聽他胡說。”墨懋臉色有些尴尬的道。

那時候他剛剛來陽間出道,的确有些人想潛他,無一被他修理了一頓,但被崔易安當着陵澄的面說出來,莫名的有些尴尬。

陵澄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定定看着他道:“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墨懋眸子慢慢睜大,露出一個十分愉悅的笑容,“謝了!”

☆、附身

京城這個地方, 全國的政治經濟中心,燈紅酒綠,有權有勢的人,一板磚下去,可以砸死一大片。

紅宮高檔會所,是衆多消金窟的其中一個,與其他會所區別在于, 來這裏的都是大明星,也就是娛樂圈裏的,那些在銀幕下光鮮亮麗的人, 一到這裏都會脫下那張笑臉人皮,露出本來面貌。

小姐小哥兒都有,只要你有錢,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一群人擁着一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而那男人則是半摟着一個高挑的女人,晃晃悠悠, 路都快走不穩。

此時是深夜十二點左右,平明百姓家都已經陷入沉睡當中,而這所謂上流社會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那男人樣貌中等,在一群年輕帥氣的小鮮肉面前也就不夠看了, 但那些年輕人無一不點頭哈腰,送着一男一女往外走。

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看樣子剛從象牙塔出來年輕人走在最後頭,和一位前輩咬耳朵, “曹導演就這樣走了?他還沒說選誰呢!”

前輩睨了他一眼,“你就別想了,角色已經定下來了。”

“不是,他什麽也沒說啊,怎麽就定下來了?”年輕人皺眉,不可置信道,這選角色也太兒戲了。

前輩諷刺的勾唇,這樣的楞頭青遲早要在這個圈子裏吃虧,這也不關他的事,還算好心這前輩擡手點了點,“你沒看他摟着女人的?”

“知道,不就是億寒娛樂新捧的女藝人麽,怎麽了?”愣頭青不解道。

剛剛他們在一起喝酒,也就她敬曹剛毅敬得歡快,全然不把自己當外人,現在直接都摟抱上了,接下來要做什麽,在場都是成年人,都能明白,限制級的節目怕是就要上演。

“怎麽?她就是下個女主角!”前輩嗤笑一聲,這麽蠢的人,他不想再接觸,不然不知道時候就會連累到自己。

“這也太兒戲了,上上……床,一部高投資的戲就拿下來了?”愣頭青第一次見到這拉皮條的生意,世界觀有些崩塌了。

“在這個圈子裏混的還有什麽幹淨可言?跟誰不是跟?”前輩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轉身就走,沒再多解釋。

年輕人摸了摸後腦勺,覺得帶自己的前輩情緒有些不對勁。

而被衆人行注目禮送走的曹剛毅,則是晃悠的往底下車庫走去,其他人這一看知道角色已經定下來,沒他們什麽事,不一會也就散了。

剛到地下車庫口,曹剛毅就迎面撞上一個穿着衛衣看不清面容的年輕男人,他帶着衛衣帽子,看樣子是剛從地下車庫停完車,走出來的。

“你沒長眼啊,走路不看路嗎?!”曹剛毅柔了柔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大聲的道。

黑色衛衣的年輕人,低聲道了個歉,“對不起。”

“道歉有用的話,老子還生你幹嘛?”曹剛毅說的話極其難聽,嘴裏都是罵人的髒話。

被他摟着的女藝人也非常尴尬,沖那看不清臉的年輕人點頭示意,想着自己的要的東西,不能因為這麽個小事就耽擱了,于是拿那發育良好的胸部去蹭曹剛毅的手臂,嗲聲嗲氣的道:“曹導,就是一個毛手毛腳的年輕人,您和他較什麽勁啊,走吧,不是說有好玩的等着我嗎?”

那兩個碩大圓球,尺寸非常可觀,雖然已經是夏末,但秋天還沒到來,所以女人還是穿着一件緊身連衣裙,這麽一擠那胸都快爆了,曹剛毅也就看得心中越發的火熱。

本憤怒不已的臉,頓時堆積着笑送,用那粗糙的大掌,透過低領裙子,狠狠的捏了一把豐盈之處,用黏膩的聲音道:“寶貝兒,就聽你的話,饒過這小子。”

女人都快被他捏哭了,那白嫩部位,浮現幾個青手印,女人卻依舊堆着笑容,嬌聲道:“曹導,我們走吧……”

曹剛毅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沒好氣道:“還不快滾,要是耽誤了我好事,老子跟你沒完。”

年輕人一句話沒說,依舊低着頭,側過身子讓他先行。

曹剛毅說完這句話後,便摟着女人往地下車庫走去,本摟着人腰的右手,經過剛剛那一勾引,現在已經放到了臀部,揉揉捏捏摸索着,要往哪個部位鑽進去。

卻不知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張黃色小人貼在他的後背處。

那個年輕人擡起了頭,露出那張驚豔出塵的臉,黃紙小人好像也看到他了,竟詭異的沖他擺了擺手。

曹剛毅這時已經轉過車庫的彎路了,看不到陵澄後,黃紙小人順着衣服往上爬去,來到後頸處,順着衣服縫,鑽了進去。

精蟲上腦的曹剛毅完全沒感覺到絲毫異常,和女人說着流氓話,手已經從裙子底伸了進去,摸得十分下流。

陵澄收回目光,往曹剛毅的反方向走去,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并不大,但空氣的溫度卻不知不覺的下降了幾度。

從這場雨開始,帝都便要迎來他短暫急促的秋季,一場秋雨一場寒,陵澄伸出手接了會雨,站在路口望着黑夜想着他上輩子的事。

師父在世前,他也和他師父走南闖北,滅了不少的鬼,這裏頭會不會有像洛夜萱這樣被人害死而成的厲鬼?

想來應該是有的,可捉鬼是他們分內之事,那些惡鬼殺了無辜的人,身上沾染了戾氣,留在陽間會害了更多的人。

卻不知對洛夜萱這樣的處理方法,會不會得到不一樣的效果……

“怎麽?大半夜的呆在這思考人生?”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裏滿是揶揄的笑意。

陵澄轉頭看去,看到的竟是西裝革履的墨懋,和正給他撐傘的馬文明。

馬文明見他看過來,還興奮的沖他擺了擺手。

“你怎麽來了?”陵澄疑惑道,他站的地方是一個比較偏僻的路口,遠離紅宮會所,一般人不會到這來。

因為這裏沒有路燈,看着就陰森恐怖,墨懋他們是鬼,這感覺就不一樣了。

“我只是湊巧路過,看到某人在黑夜裏思考人生,我怕他被雨淋了,這不就過來接他了麽。”墨懋沖陵澄擠眼道。

這樣耍寶的模樣驚了馬文明,卻把陵澄逗笑了。

和墨懋相處後,曾經的小啞巴,死人臉都不複在了,陵澄将衛衣帽子揭了下來,主動上前一步,“走吧!”

墨懋把馬文明的傘接了過去,給陵澄撐着,可憐的馬文明哆嗦着身子,只能淋雨跟在倆人身後。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猜的。”

“你原來住的那個地方,太破了,等簽完約,公司會分配新的公寓給你。”

“行,不過得給我整一個安靜點地方,我不想太吵的。”

“放心,保證安靜,周圍都沒人。”

馬文明暗暗腹诽,的确沒人,一群鬼罷了!

一人兩鬼,打着傘在小雨朦胧的秋夜裏,漸行漸遠。

曹剛毅摟着女新人來到地下車庫,昏暗的燈光可以很好萦繞暧.昧的氣氛,來到曹剛毅開的路虎,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将女新人頂在車蓋上,激吻了起來。

手也非常的不規矩上下摸索,女人也意亂情迷了,僅存的意識,知道地下車庫有攝像頭,真的在這裏表演真人秀被傳出去,她的星途算毀了。

抽回點神智,把曹剛毅哄進了車裏。

車門關着,厲頭溫度卻在不停的升高,女人的緊身連衣裙已經被撕扯得不成樣子了,說不出的混亂。

“曹導,《花樣年華》的女主角是我的嗎?”女人嬌聲的道。

曹剛的火氣越發上湧,一只鹹豬手來回摸索着,喘着粗氣道:“你的,都是你的,只要把我伺候好了,什麽都是你的。”

“好的,曹導愛你。”女人揚起頭,在那滿是汗水的大臉上印下一個紅唇。

男人一愣,接着是快速的把皮帶扔了,附身上去。

女人動|情的表情取悅了他,殊不知在他趴下,正要動作的時候,女人眼中盡是厭惡,能拿到這個角色,出賣一次身體又如何?

只要能紅,她什麽都願意做。

女人漸漸收攏自己的手,留在倆人貼合在一起的時候,一陣冰冷的氣息,噴灑在女人臉上,車裏溫度高,這股冷氣,直接凍得女人一個哆嗦,湧上來的情|欲也降低了幾分。

女兒皺眉慢慢的睜開了眼……

“啊!!!”

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響起,曹剛毅半邊耳朵都要被她給喊聾了。

女人捂着嘴,被吓得眼珠翻白,就差暈過去。

只見曹剛毅身上壓着一個紅衣女人,她的頭就擱在導演的肩窩出,因着她和曹剛毅摟在一起,那張蒼白的臉也就與她面對面,冰冷的眼神正直勾勾看着她。

女藝人吓得夠嗆,緊緊的閉着眼,不敢多看。

曹剛毅則是不耐煩的起身,一巴掌扇了過去,“你喊什麽喊,我這還沒幹什麽事呢,你就不樂意了?”

女藝人捂着自己腫起來的半邊臉,閉着眼帶着鼻音,抖着嘴結巴道:“你……你背上……”

曹剛毅不耐煩反手往自己背上一摸,什麽都沒有,以為是女藝人不想跟他,頓時更加的氣憤了,把女藝人的兩條腿大大的分開,“臭婊|子,到現在才來給我裝純,你倒是說說我後面怎麽了?”

女藝人睜開一只眼,偷偷一看,的确什麽都沒有,哪裏有女人臉,就曹剛毅那張油膩的漲紅的臉罷了。

難道是她看錯了?

這樣想着,又附身摟了上去,小聲告罪道:“對不起嘛,人家喝多了,看花了眼。”

曹剛毅冷哼一聲,起身剛把女人的腿架起來,不經意間看向車窗外,卻把他吓得他直接尿了出來。

女人還感到奇怪怎麽還不進去,結果感到一陣溫熱的液體,接着腥臊味在這狹窄的車裏彌漫着,臭得讓人一陣陣作嘔。

女人臉色黑得吓人,任誰被那玩意兒弄了一身,也不會有好臉色的,“曹導……你,你……”

曹剛毅驚愣過後,便是嚎叫的趴附下來,不敢再擡頭看車窗外頭。

因為那剛剛露了一張人臉,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看着他,那蒼白的臉化成灰他都認識,貼在玻璃窗上,恐怖吓人,直接把曹剛毅的尿都吓了出來。

車窗外的女人,見他這幅熊樣,邪魅的笑了起來,更顯得陰森詭異。

過了好一陣子,曹導演才緩過勁來,周圍一點聲響都沒有,在擡頭看窗的時候,那處地方哪裏有什麽女人臉,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擦了擦虛汗,原來都是幻覺,他也可能是喝多了,下次絕對不能再喝成這樣,喝得神智都不清了。

“什麽婊|子,也敢來吓我?”曹導演又壯着膽子直起了身,往外瞅了瞅,依舊什麽都沒有,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那臭女人都已經死了三年了,從來沒夢到過她,她要是成了鬼早就來找他們了,還會等到現在?

曹剛毅諷刺一笑,想起自己剛剛被吓得出了洋相,低頭警告道:“剛剛的事,你要是剛說出去,我……”

待看清身下人後,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臉漲得通紅,眼珠子瞪得老大,渾身僵硬無比。

不知什麽時候他身下的人已經換了一張臉,那張面無表情,化成灰都認識的臉。

女人眼珠子往上翻了翻,瞳孔沒了,只剩眼白,就好像眼珠翻了半圈,把背面的眼白翻了過來。

眼睛開始流血,臉上的皮也慢慢的脫落下來,血一滴一滴,往下流淌,把後車位都染上鮮豔的顏色。

猛然驚醒過來的曹剛毅,大聲的嚎叫了一聲,這次竟大着膽子了,打開車門把身下的腐爛女人,不容分說的就推了出去。

“你……你幹嘛,推我?”女人張着沒有嘴唇的嘴,血肉模糊呲着牙,一張一合的道,“你不是很喜歡我嗎?我現在回來找你了,你想我嗎?”

曹剛毅哪裏聽得進去,把沒臉皮的女人,推下車後,狠狠的把後車門一關,再快速的從後車位,爬到了駕駛位。

他連褲子都來不及穿,便匆忙的将車鑰匙插好,快速的打着方向盤,黑色路虎就這樣揚長而去,速度非常快,就好像後頭有鬼在追他。

“曹導你給我回來啊,你把我推下車幹嘛!”女藝人的裙子早在剛剛那番火熱而又短暫的激情中撕扯掉了,渾身不着寸縷,溫度已經下降了,半夜裏又沒衣服穿,簡直凍死人。

“曹剛毅你給我回來!”無論她怎麽叫,那輛車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小,橫沖直撞的往停車場外開去。

還想大叫的女藝人,卻突然停了聲音,那車後座上的玻璃,印着個女人的臉,和她之前看到的那個,沒有任何的差別,只不過這次那女人竟然對她笑了,蒼白的臉也遮蓋不住她的美貌。

女藝人捂着胸口兩點,驚恐的尖叫起來。

剛剛曹只是愣神了一會,她還想問他怎麽了,結果誰知道他轉眼就翻臉了,面上滿是恐懼的神色,不容分說的就把她推下了車,接着便把車開走了,都不等她解釋。

想起那張恐怖的女人臉,女藝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被人羞死,總比被吓鬼殺了強,是他先把自己撇下的,活該被鬼吓死。

女藝人看到那張笑臉過後,也就沒那麽害怕了,捂着自己的半張腫起來臉啐道,“曹剛毅還真的不把其他人當人看,死了活該!”

女藝人看着周圍黑漆漆的地下車庫,想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趕緊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這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了。

曹剛毅開着車,想着身後那個恐怖的東西甩開,酒意未退,車也已經超速了,好在大半夜,路上并沒有行人和車輛,他開得倒是安穩。

額頭滿是被吓出來的冷汗,他也來不及擦,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開着車。

被他忽視的後視鏡閃過一個紅色人影,若此時他回頭看看,便能見他剛剛和女藝人準備翻雲覆雨的後座上,坐着一個讓他永生難忘的人。

曹剛毅一路闖紅燈,回了家,大晚上的把正牌老婆吵醒了。

見他連褲子都沒穿,臉上衣領上都是口紅印,別提有多狼狽,就像剛從某個情人床上爬起來一樣。

“你這個點還回來做什麽?”曹夫人怒目而視,她和曹剛毅早是名存實亡,年輕時也是有名的影後,但随着歲月的流逝,當年的風采已經不複存在了,現在他倆也就是各玩各兒的。

曹剛毅包養小明星,她也養了幾個小鮮肉,一年到晚也見不了幾個面,今天能看到曹剛毅簡直就是月亮從西邊出來,見了鬼了!

“褲子都沒穿,你不要臉,我還要呢!”曹夫人雙手抱胸,冷笑道,“要是被哪個狗仔拍去,明天你可就上頭條了。”

“閉嘴!”曹剛剛突然怒吼一聲,冷冷看着曹夫人,眼珠赤紅,有些瘋魔的模樣,曹夫人被他吓了一跳。

曹夫人輕咳了一聲,推了他一把,“大晚上吼什麽吼,不閑丢人是吧!”

“你這些年玩得那麽兇,我管過你沒?”曹夫人将睡袍衣裙攏了攏,罵道,“你可記着玩歸玩兒,可別牽連到我,要知道三年前那女孩兒的父母可沒放棄呢……”

“滾!”曹剛毅本就神經緊繃着,被曹夫人這麽一說,不由想起在車庫的那驚魂一幕,心底的恐懼壓都壓不住,洛夜萱她回來了!

曹夫人并不知道他心底的事,也大聲吼了回去,“曹剛毅我是為你好,你自己做的事,心裏沒數嗎,拿錢能解決的事,我還要在你面前說?”

塗鮮紅的指甲手指着曹剛毅鼻子罵道:“別說我沒提醒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好之為之吧!”

曹夫人說完後,沒有看那還光着下半身,醜态畢露男人,穿着拖鞋“噠噠”的上了樓。

曹剛毅面色漲得通紅,一巴掌把茶幾上的果盤裝飾一一掃落在地上,啞聲罵道:“死八婆!”

洛夜萱的父母這些年一直在奔走,替女兒喊冤,給了多少錢都不管用,她父母都不要,說什麽人都沒了,要錢有什麽用,直覺當年的事有隐情。

可酒店的人員口供,完全沒問題,監控剛好壞了,沒拍下那一幕,經紀人也恰好走開了,總之一切的巧合都堆積在了一起,反而顯得不那麽真實,讓他們覺得裏頭有鬼。

若說第一次看到車窗外的洛夜萱是他喝多了出現幻覺,那第二次身下女人變成洛夜萱那個模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她……恐怕真的要回來報仇了。

但當年又不是他一個人做的,還有其他人,喂她吃那興奮劑的也不是他,憑什麽就光光盯上他了!

曹剛毅心底恐懼越來越深,總感覺洛夜萱不久就又會來找他,神經質的左右看了看,發現門窗都自己關好,這才放下心來,扯了扯領帶,準備去洗個澡。

要是他此刻能照照鏡子就會發現他的背上趴着一個女人,毫無生氣的女人,正直勾勾盯着他側頸動脈,說不出詭異!

曹剛毅和他夫人是分房睡的,所以他一進自己的卧室,就脫光了衣服,光着身子往浴室走去,浴室門輕輕掩着。

淋浴的水聲響起,而曹剛毅脫在外面的衣服突然隆起一個小包,那小包在滿滿移動,過了一會,一片小紙人就從衣服堆裏爬了出來。

小紙人沒有耽擱,動作迅速,“蹬蹬”的攀上了床,從被子縫隙爬了進去。

而這一切在浴室洗澡的曹剛毅毫無所覺。

曹剛毅把自己身上的味道洗幹淨,被吓得失禁簡直把臉都丢盡了,好在是撿回了一條命,和面子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穿着居家的衣服,躺在了床上,若說之前還有情|欲,被那麽吓了一下,沒有不舉就算不錯了,哪還能起那些心思。

想着明天應該趕緊去和他們商量一下,到底該怎麽處理這件事,總之不能他一個人扛着,這麽想着也就半睡半醒着。

忽然間聽到有人在耳邊喊他,“導演……”

“導演……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洛夜萱……”

“回來找你們了,你們不是很喜歡我嗎?”

“我回來了……”

曹剛毅猛的驚醒,發現天已經大亮了,哪還有什麽女人,可那柔媚入骨的聲音的确是洛夜萱的,難道這一切都是夢?

曹剛毅不得不承認洛夜萱的确長得美,他當初對花了很多她的心思,可現在人都死了,她是個死人……

想起這個,曹剛毅驚起一陣冷汗,那個夢裏……

他必須去找他們商量,立刻馬上,曹剛毅打了個電話約好時間後,坐在床上愣神。

她回來報仇……他們還能逃掉嗎?

☆、同床

又一個黑夜降臨, 與石雨傳媒的合約還沒下來,所以陵澄依舊只能住在原主租的房子裏,一個十平米大小的出租屋,甚至比剛剛拍戲時住的标準間還要小。

帝都物價房價高,原主那點工資得精打細算花,這是一個群租房,也就是原本一戶被分為好幾塊, 分開出租,租用人的錢少花了,而房東卻多賺了, 說是雙贏,其實有方規定是不允許的。

雖然說少花點錢,但這環境是真的不好,陵澄聽覺本來就敏銳, 與隔壁就隔着一堵薄薄的牆,那邊有什麽動靜, 他都能聽見。

陵澄右邊住着一對北漂小情侶,左邊住着一家子人,傍晚左邊吵吵鬧鬧,小孩兒哭叫聲, 家長打罵聲,簡直就是蹦迪現場。

到了晚上陵澄依舊不得安靜,右邊小情侶開始成人運動,現場版毛|片, 簡直就是從早到晚都是折磨。

陵澄心煩起身,往耳朵裏塞了兩團棉花,把那“嗯啊”的聲音,隔絕在了耳外,拿出一疊黃紙開始無聊折起紙來。

因耳朵塞着棉花,雖然不能完全的隔絕聲音,但至少不會那麽吵人了,陵澄折紙非常熟練,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沒一分鐘,一只黃紙小鶴就疊好了。

陵澄扯了紙鶴尾巴,兩只翅膀就動了動,腦袋還歪了歪,看到這副模樣,之前糟糕的心情變好了點,把紙鶴往上一抛,紙鶴就好像活了一樣,懸浮飄在空中,歪頭扇着翅膀。

陵澄面色柔和下來,輕聲詢問道:“你要出去?”

紙鶴沖他點了點頭,就要飛出去。

陵澄卻一掌又給它抓了回來,把那尖尖的嘴給捂住,教訓道:“外面下雨呢,你想變成落湯雞嗎?”

把要飛出去的紙鶴教訓一遍,差點沒把它的腦袋擰下來,點了點紙鶴皺巴巴的腦袋,陵澄自言自語道:“你連眼睛都沒有,你出去幹嘛?”

本來調皮的紙鶴瞬間聽話了,乖乖的待在窗臺桌子上。

陵澄拿根毛筆在它身上寫寫畫畫,最後在頭部點了兩次,這紙鶴真正的像紙鶴了,一雙眼睛沖陵澄眨了眨。

“啊哦!”一聲清脆的鶴聲響起來。

陵澄臉上滿是清和的笑容,彈了彈那鳥頭,“去吧!”

紙鶴翅膀點了點,陵澄幫他把窗戶開了,外頭雖然還在下着小雨,紙鶴也不怕了,翅膀抖動得越來越快,“噌”的一下,飛了出去,速度和真整的鳥兒也不逞多讓。

隔壁的聲音已經停了,陵澄睡意漸漸朦胧起來,心裏想着一定要快點離開這地方,簡直不是人住的,住久了怕是會擾了他道行,太折磨耳朵了。

紙鶴在雨中穿行着,偶爾路過電線杆,遇到停歇在線上真正的鳥兒,還沖它們打了聲招呼。

“啊哦!”落湯雞!

紙鶴竟然嘲笑真的鳥兒被雨淋了。

那些真正的鳥兒瞪着大眼兒,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在天上飛的小紙鶴,

“唧唧?”什麽鬼東西?

“唧啾!”紙糊的玩意兒!

小紙鶴傲嬌的從他們面前飛過,小翅膀扇得個和螺旋槳一樣,來到一處高檔小區,精準找到自己要去大樓,找到十八層,一口氣飛了上去。

墨懋正在看石雨傳媒給陵澄定的合約,大部分條款都是陵澄的優惠多,分成雙方五五開,其他一些待遇和那些公司的一線也沒什麽差別了。

給陵澄準備的住房在墨懋對面,他們小區,就是石雨傳媒投資建的。

這棟大樓,全都是地府人員和妖怪,這還是第一次住進一個人,或者說是道士,若不是墨懋的态度強硬,讓陵澄住進去,沒人會歡迎他的。

想到陵澄來這之後的場景,墨懋忍不住露出抹笑,剛把合同合上,窗戶處傳來一陣“塢塢”敲窗戶的聲音,擡頭看去,一只小紙鶴正在啄他窗戶。

這個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墨懋連忙起身,把窗戶打開,把那只鳥兒放了進來,驚喜的問道:“是陵澄讓你來的嗎?”

小紙鶴點了點頭,墨懋看到他身上的條條杆杆,瞬間明白了陵澄的意思,嘴角露出抹陰冷的笑,“鳥兄,得罪了!”

小紙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墨懋一把抓住,驚恐的扇翅膀。

“啊哦!”可怕!

小鳥兄剛說完這句話,就被墨懋給分屍了,死得不能再死。

黃紙攤開後,上面寫了幾個字。

“合約再不定下來,我就不簽了!”

看着傲嬌的語氣,墨懋意外的笑了,這陵澄不知道經歷了什麽,竟然這麽着急要和他簽約,以前不是還不樂意的麽。

想着陵澄可能遇到什麽他自己解決不了的事,第一想到的卻是他,墨懋心裏就熱熱的,自戀的摸了摸下巴,心癢難耐實在是忍不住了,把“分屍”後的黃紙塞進兜裏,披了個外套後,消失在了原地。

陵澄半睡半醒的,好不容易快睡着,感覺有人在揪他頭發,精神敏感的他,立馬睜開了眼,和床頭揪他頭發的家夥大眼瞪小眼。

“嘿嘿,你醒啦?”墨懋将自己的爪子往後藏去,剛剛看着陵澄毫無設防的睡着,他沒能控制住,手癢癢的把陵澄柔順的頭發給抓了。

“……”陵澄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上不下的,真的想揍這家夥一頓,想着倆人的武力值恐怕會把這個地方破壞殆盡,艱難的忍了下來。

“怎麽了?”墨懋看着陵澄好看的臉色,疑惑的問道,“不是你喊我來的嗎?”

他什麽時候叫他過來了?!

陵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墨懋心裏好笑,又沒忍住,伸手摸了摸那卷翹的睫毛,被黑臉的陵澄拍開,也不生氣,依舊笑嘻嘻的湊到陵澄面前。

看着那雙好似有星辰的綠眸,陵澄說不出什麽責備的話,只是沒有好臉色的把他推開了,徑直的坐起了身。

墨懋知道陵澄話少,一般倆人聊天都是他說得多。

陵澄的床是個不大的單人床,屋裏也沒有什麽凳子,剛好陵澄起身了,墨懋就主動的坐到床去,打量了幾眼這小房間,“你就住這啊?”

陵澄眼睛往上翻了翻,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這家夥閑得沒事來找茬?

墨懋喜歡死了這雙會說話的眼睛,要不是怕陵澄生氣,肯定是要再摸一摸的。

“你讓紙鶴給我傳的話是什麽意思?”墨懋問出了來這裏的真實目的,他是怕陵澄遇到什麽困難,又不肯明說,只好自己主動問了。

“我是……”陵澄皺了皺眉,聲音有些小,但還是堅定的說道,“能先給我安排個地方住嗎?”

“我要求不高,安靜就行,你不是說公司能給安排……現在合約沒下來,我能先住進去麽?”

陵澄黑黝黝的眼睛靜靜的望着墨懋,任誰看到這樣的眼神都不會拒絕的,何況墨懋本就想早點把人拐到身邊,好好的培養感情,若不是怕陵澄覺得太快,會生了反感,他早就就把人弄到身邊了。

“當然可以,只不過現在太晚了,明天我就讓人過來和你簽合約,順便把家搬了。”墨懋努力把自己上揚的嘴唇下壓,未免顯示得太過,讓陵澄看出來。

陵澄松了口氣,這麽求別人做事,讓他非常難為情,好在墨懋答應了。

“你應該早說你住這種地方,回來的那天就讓你住公司的房子裏去了,也沒必要窩在這種地方。”墨懋雙手手肘撐在了床上,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姿态非常的閑适慵懶。

陵澄側頭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畢竟他幫自己解決了個大麻煩。

“你怎麽突然就想換房子了?”倆人沉默了一會,墨懋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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