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問道。

陵澄耳朵尖有點紅,總不能說受不了隔壁情侶半夜還在舉行的造人計劃,想找個地方清修吧!

陵澄目光有些躲閃道:“沒什麽……”

這在墨懋看來,就是被人欺負了不好意思說,擰眉道:“真沒事?”

“沒事!”陵澄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

墨懋越看越不對勁,這是明顯害羞的征兆啊,這也太奇怪了吧,“你……”

你字還沒說完,就聽見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

稍作停歇的那對小情侶,又開始他們的造人計劃,聲音本應該不大的,但在寂靜的夜晚,隔音效果極差的群租房內,就變得尤其大聲了。

墨懋:“……”

這……現實版的艾薇?

!!

難怪小道士不好意思了,天天聽到這種聲音,怕是要道心不穩,春心萌動啊!

“咳……這,是要早點換地方,這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墨懋壓低聲音道。

畢竟隔音效果不好,他們能聽見隔壁的動靜,隔壁自然也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不知為何墨懋竟在初秋的天氣,感到一絲絲的熱意,特別是在他能夠夜視的情況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陵澄那粉嫩嫩的耳垂,柔順的眉眼,頓時感到一陣口幹舌燥。

陵澄耳朵更紅了,現在連脖子都紅透了,隔壁的聲音的自己聽着還好,可和墨懋一起,就閑得非常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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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想早點搬出去。”陵澄垂着眸子道。

墨懋靠近了些,和陵澄的距離也就兩個拳頭那麽大,皺了皺鼻子,好似在認定自己的人似的,不經意的伸手摟了陵澄的腰,把人往懷裏帶了帶,“放心吧,一切包我身上。”

陵澄竟然沒察覺到他在吃豆腐,回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容,“謝謝。”

和墨懋相處久後,倆人的隔閡也就漸漸的消失了,雖然開始有些糟糕,現在相處倒是不錯,就是墨懋經常會捉弄他,這讓陵澄有些氣憤。

墨懋的手擱在陵澄腰上不超過三秒,快得陵澄根本沒有察覺,收回手後,墨懋不意外的黏了黏手指,剛剛感受到對方緊實的皮肉,不用想象,就知道對方身材有多好,要是以後和陵澄衣帶漸寬……不敢想啊,不敢想!

墨懋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讓陵澄察覺到了,“你怎麽?”

這家夥越來越古怪了,這半夜不睡覺跑他這來也就算了,還露出這樣的笑容,怎麽想怎麽滲人。

意識到自己露出猥瑣的心情,墨懋趕緊調整神色,讨好的笑道:“沒,沒什麽。”

隔壁的聲音還在源源不斷的傳過來,倆人的周身的氣氛也就越來越怪,讓陵澄的心跳都忍不住快上幾分。

捂着自己的胸口,他這是怎麽了?

這種感覺,他第一次感覺到,有種讓他心慌,卻又有點小興奮,沒辦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感覺。

倆人就靜靜的坐着,聽隔壁聲音,都沒在說話。

靠坐在牆邊的墨懋,眼珠發着亮光,在一旁愣神。

陵澄則是抱着膝蓋,看坐在窗戶邊那頭,今天下雨,沒有月亮,外面一團漆黑,沒什麽好看的。

但倆人之前并沒有沉默的尴尬,反而是一種讓人閑适淡雅熟悉,仿佛倆人是已經認識許久的老朋友。

“你說洛夜萱今天晚上會得她想要的答案嗎?”陵澄垂着頭突然問道。

墨懋閉着眼道:“對于她來說,能報了自己的仇就是最大的救贖。”

陵澄點頭,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無奈,可惜了洛夜萱這個妙齡少女,人已經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陵澄有些悵然,有些好奇的問道:“以前遇到這樣的事,你們都怎麽做?”

這世間上冤枉慘死的人何止千萬,洛夜萱只是其中一個,墨懋他們肯定經常見,甚至比這還慘都有可能,陵澄一時有些好奇,像這樣的,墨懋他們會怎麽處理?

墨懋睜開眸子,一點微弱的光照到他眼睛,也會發亮,所以陵澄可以很好的直視他眼睛。

“我們是鬼差,只管陰間事,死了的人,就歸我們陰間管。”墨懋聲音溫柔得不像話,他可以感覺到陵澄對他态度的變化,也很樂意這種變化。

“以往的話……是不會聽厲鬼們解釋的,因為他們留在陽間,就是一禍害,不管害人沒害人,都是必須送到枉死城。”

陵澄眸子慢慢睜大,“那這次……”

這次是他提出來,沒關系嗎?

墨懋會心一笑,“沒事,我不是答應你了嗎?就會讓洛夜萱自己報完仇的。”

陵澄突然抓住他的小臂,有些焦急的問道:“不是,我是說這對你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墨懋看着那雙圓眼,對方眼中毫不猶豫的關心,讓他心底一暖,小道士也會關心他了,這是一大進步。

“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的身份?”墨懋語氣中帶着笑意道。

“什麽?”陵澄愣神反問道。

“我不是鬼差……”墨懋坐直了身子,微微昂起了頭,“我是他們的頭兒。”

陵澄本來以為墨懋會說什麽令人驚奇的身份,沒想到就是這個。

“我知道……”之前牛頭馬面和判官對他的稱呼和态度不就表明墨懋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了麽。

“你是冥王的兒子?”陵澄小心翼翼的問道。

墨懋:“……”他本來還想炫耀一下,結果對方竟然早就知道了?

也對,那些家夥稱呼他的小太子主子的時候,也沒避諱陵澄,他那麽警覺,肯定早就猜到了,那他對他也沒有不同的态度,自己的身份對他沒有誘惑力?

想到這,墨懋有些沮喪,他以前無論走到哪兒,不都是被人捧着的嗎,怎麽到陵澄這就不一樣了,突然覺得有些郁悶了。

陵澄感覺到對方心情不好,卻不知道怎麽就變成這樣了,還以為是洛夜萱的事對他有難度呢!

“如果洛夜萱的事真的讓你為難的話,那我們就去把她招回來,你沒必要心煩。”陵澄第一次安慰人,說得有些生硬,但對于墨懋來說,已經很好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墨懋悶笑一聲,之前那點可有可無的小郁悶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了陵澄的頭發一把。

陵澄的頭發本來就柔,被這麽一摸頓時炸毛了,亂遭遭的。

陵澄的臉色有些僵,可能是沒想到墨懋竟然會來這一下,他……就不該瞎好心。

“之前沒有和你細說,只說了我們不能察覺到枉死鬼的魂魄所在,毫無頭緒的四處瞎找。”

陵澄點了點頭,的确是這樣,所以他才想用洛夜萱試試,這樣的情況出現,不僅地府亂了套,整個陽間也會亂的,既能讓洛夜萱了了心願,也能他們目前的走出目前困境。

墨懋橫了個身,躺在了陵澄的小床上,翹着腿道:“我在幾年前發現了這個問題後,在裏頭看到了冥界人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不是巧合,而是陰謀,一個大陰謀,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爆發的□□,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沒人知道!

陵澄有些震驚,冥界有人要破壞陽間與陰間的平衡嗎?

“我們用過很多辦法,都沒能消除這些厲鬼心中的怨念,這次洛夜萱的事可能會是個轉機。”墨懋慢慢的将眼睛閉上,人也躺得板正起來,“所以……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冥界有我呢!”

陵澄釋然的笑了一聲,不再多想了。

沒嫌棄墨懋,也沒問他為什麽不回去,就因為一個小紙條來找他,墨懋的心意他能知道,兩個成年人睡單人床有點擠,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我還以為你會把我趕床底下去睡呢!”

“我是這樣的人?”

“是……吧,嗷!”

墨懋差點沒跳起來,陵澄擰着他側腰肉,用的勁有點大,疼得他直叫喚,“寶貝兒,疼疼疼!”

陵澄狠狠的擰了墨懋側腰一下,聽到這話,氣得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墨懋在黑暗中,露出一個得逞笑容。

良久過後,墨懋道:“我們是朋友了吧?”

陵澄輕笑一聲,“睡吧!”

☆、簽約

黑夜對于好夢的人來說, 只是睜眼閉眼一瞬間的事,而那些心裏有鬼,最怕這讓人壓抑恐懼的黑色,只希望黎明能早點到來。

“我真的看到她了。”曹剛毅捂着自己的大腦袋,身上都是因驚懼而流下來的汗水,黏膩難聞得很。

不同于他的神神叨叨,另外倆人則是面色平和的坐在沙發另一端, 閑适的喝着高檔紅茶。

“小曹啊,你是不是最近太了累,出現幻覺了?”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 三指拿起茶杯,先是在鼻子下聞了聞,再一口飲盡,根本沒把曹剛毅對他們說的話當一回事。

“就是, 別緊張。”另一個矮個胖子沖着曹剛毅招了招手,也給他倒了半杯茶, “按我說,是這小子是想起三年前玩的那女人的感覺,做春|夢吧!”

與眼鏡男對視一眼,皆是放縱的大笑起來, 別提多麽惡心了。

曹剛毅沒有聽他們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艱難的吞了吞口水,身子依舊抖動得不停, 連茶杯都拿不穩,上下颠簸着,撒出來不少的茶水。

“那女人……我現在依舊記憶猶新吶!”矮胖男人學着眼睛男,拿起茶杯聞了聞,可沒有他那骨子儒雅,反而是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

他就是億寒娛樂的那個老總,原來是靠房地産發家的,近些年改行投資影視業,億寒娛樂,他有些股份,這些年不知道靠着權勢潛了多少明星藝人。

特別是億寒公司的那些小新人,只要是被他看上,沒有身份背景,那就等着被他潛吧!

不願意的,等待他們的不是雪藏,就是用其他方法逼迫,讓他們不得不接受這圈子裏的污濁。

三年前洛夜萱就是最好的例子,對于她的死圈內衆說紛纭。

有部分人猜到了,但沒人敢說,不敢把這禍源背在自己身上,都不約而同的守口如瓶。

所以這一兩年,那些新進公司的藝人,都會被經紀人調教得非常聽話,不會再出洛夜萱那個亂子。

想起洛夜萱,這億寒老總還覺得有些可惜,多好的一個人兒,就這麽香消玉殒了,真是遺憾。

那也是她不識擡舉,自己找死,乖乖從了他們,以後不就吃香的喝辣,非得犟那什麽勁,還不是被收拾了,這人就得識時務,就是可惜這麽個人兒……

億寒老總感慨了一小會,又猥瑣的笑了起來,對這眼睛男道:“沒想到老李你的藥那麽管用,就那麽貞烈女人用過後,也成蕩|婦了,哈哈!”

眼鏡男就是之前劇組的制片人,他在圈子的人脈廣,有些地位,雖長得斯斯文文的,可內裏性子和這幅文弱模樣根本不搭邊,完全就是一個衣冠禽|獸,折磨人的手段比曹剛毅都多。

洛夜萱就是被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藥兒,給活活整死的。

若說這三個禽|獸誰最狠,他必須第一,曹剛毅只會在女人面前逞英雄,真正出事,就一慫包,成不了事。

被稱作老李的男人,扶了扶金絲邊眼鏡,眼睛微微眯起,“你不也玩得不錯麽,不是鄭總找了那麽個好苗子,那藥也用不上。”

“在理在理!”鄭總豎起食指稱贊,笑得非常愉悅,又喝了口茶。

結果倆人發現他們在這說了這半天,曹剛毅竟一句話都沒插進來,自己一個縮在角落裏,不知道嘀咕什麽呢!

這情況有些……不對啊!

眼睛男給了鄭總一個眼色,對方會意,伸手的拍了一下在出神的曹剛毅,“曹導?嘛呢!”

“啊!”曹剛毅被吓了一跳,猛的回過頭,那蒼白的臉色,把鄭總都吓了一跳。

李文放下茶杯,皺眉道:“你這咋回事?怎麽變神經了?”

“我見到她了,真的見到她了。”曹剛毅低聲嘶吼着,眼眶赤紅,豆大的汗水在不停往下的流,渾身已然濕透。

帶着冷汗的手,猛的抓住了鄭總的手臂,再一次強調道:“就在剛剛,我開車來這兒的時候,她就坐在我車後座上看着我,她就在我身後!”

曹剛毅就像被吓到的兔子,神經的左右看着,嘴裏念念有詞,“說不定她現在就在某個角落裏待着,等時機一到,就來找我們報仇了!”

鄭總脾氣還是算好的,抽了幾張紙遞給了曹剛毅,讓他擦擦汗,別難麽緊張,老曹肯定是最近拍新劇壓力大,出現幻覺了,這裏燈火通明,還有傭人保姆在,別說鬼了,就連鬼影子都沒看到。

“老曹啊,你最近壓力大,改明哥哥給你物色個新人,都是剛到公司報道的,全水靈靈的美人兒,無論男女,任你挑選。讓你放松放松,別整天整得這麽緊張。”鄭總笑得跟彌勒佛似的,把自己的肥手從曹剛毅手裏抽了出來,卻背在身後擦了擦,心底說不出來的嫌棄。

曹剛毅張了張嘴,看着鄭總滿不在乎的坐回沙發上,老李自顧的在喝茶,都不把他說的當回事。

“我……”

李制片面色依舊淡然處之,打斷了曹剛毅要說的話,“曹導,你這屬于臆症,上趟醫院吧……”

輕蔑一笑,喝完最後一杯茶,将杯子放下,杯子與茶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起身理了理那貼身的西服,将衣冠禽獸的本質,發揮到極致,道:“鄭總要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什麽神經病的玩意兒……”李制片聲音不大不小的說了一句,也不管曹剛毅聽沒聽到,直接轉身走人。

鄭總堆積起笑臉,把人送到門口,揮手送別,“慢走慢走,下次找到新樂子再聚在一起玩玩啊!”

李制片傲慢的擺手,坐進自己的高檔轎車,揚長而去。

鄭總收斂了笑容,低聲罵了一句,“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面容十分嚴肅的回了會客廳,大聲道:“曹剛毅你到底怎麽了?”

李制片和他們的交情一般,屬于酒肉朋友那種,鄭總和曹剛毅則是合作多年的好友,以往鄭總包了個把人兒,都是塞曹剛毅劇組去的,所以一來二往,倆人交情就深了。

他剛開始以為是曹剛毅和他們開玩笑,這世上哪有鬼,一切都是他編出來吓唬人,沒想到要他請李紙片過來,竟然還是說這事,到頭還把人給得罪了,這都是什麽事!

曹剛毅緩過那一陣後,已經好多了,苦着臉哀求道:“真的,鄭總,我真的看到洛……”

“夠了!”鄭總了冷着臉打斷了曹剛毅要說的話,凝聲道,“我們不是都說好了不提那事不提那事,結果你倒好,不僅在我面前提,還在李文面前提,你這不是惡心人嗎!”

當初他們也不是故意殺人的,就是想嘗嘗這鮮嫩的雛兒,當時洛夜萱掙紮得厲害,李文就提出給她紮一劑藥,他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以為就是助興用的,反正洛夜萱不願意,那就給她打藥吧。

打進去之後,洛夜萱渾身抽搐,後來的确達到春|藥的效果,也讓他們盡興,可最後卻出事了。

本來三個人就有不好宣之于口的癖好,又來了這一出,傷痕累累的洛夜萱,只剩出的氣,待他們發覺玩大發的時候,人都已經死了。

曹剛毅雖然玩殘過人,可以也整這麽大啊,直接把人玩死,深知捅了簍子,直接就慌了,鄭總也沒好到哪去。

這可是人命啊,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明星,怎麽把這事壓下去?!這不是自找麻煩麽!

與他們的淩亂不同,李制片從始至終都非常鎮定,好似地上那個女孩兒死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還有心情的坐在沙發上抽煙。

本來慌亂的曹剛毅和鄭總看到這一幕,瞬間安心,有李文在,他們怕什麽。

果不其然李制片動用他的勢力,在圈裏的影響力,把這個事情壓了下去,一點水花都沒炸響,這些年也就一直平安無事的過來。

即使洛家父母不依不饒的想要為他們的女兒讨回公道,鬧了這麽久,照樣沒能動他們分毫。

現在曹剛毅來和他們說,洛夜萱變成鬼要來報仇了,怎麽可能?!

要報早就報了,何必等三年,這才是鄭總他們不相信曹剛毅的主要原因。

曹剛毅抿了抿幹澀的唇,他也知道這事足夠讓人匪夷所思,若不是親眼所見,換做是他,他也不信的。

問題是他見了不止一次了,這是第三次!

三次了啊,他的精神沒有任何的問題,他可以非常的肯定,那不是自己的臆想,是真真出現了。

“我知道你們不信,可我說的是事實。”若說之前曹剛毅怕自己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死了,見過真正的罪魁禍首李制片後,現在至少可能穩定下來了,沒那麽怕了,要死也是他先死。

“鄭總,這人是他用藥整死的不關我們的事。”沉默片刻後,曹剛毅又接着道,“要不我們去自首吧,至少……”

“曹導,你到底怎麽了!”鄭總一聽要去自首立即慌了,厲聲喝道,“別和我說什麽鬼不鬼的事,別拿這個當借口糊弄我,那事好不容易壓下去,已經沒人提了,現在出去問一句‘洛夜萱’是誰,恐怕都沒人知道,你幹嘛非得自己去找死,嫌命太長?

時代在高速發展,更新換代太快,一批又一批的年輕藝人湧了出來,半年沒出現在衆人面前,就會被遺忘,別說一個并不出名的小明星。

曹剛毅是真的快哭了,這倆人不知道他的痛苦,不管誰見到那樣恐怖場景都會終生難忘的,這都已經死到臨頭,還不信他。

在牢裏老死或者被槍斃,都好過被鬼活活吓死吧?

“鄭總!”曹剛毅聲音也大了起來,神情非常認真,“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了,我騙過你沒?為什麽就不願意相信我一次?”

鄭總一愣,的确他們是已經這麽多年的老朋友,沒必要用這個來當借口,可這也太讓人難以相信,或者說是打心底不願意相信。

“行了,一碼歸一碼。”鄭總神情也放緩了些,“既然你都說了這件事李文要負很大的責任,那洛夜萱真的成了厲鬼肯定是先去找他,輪不到你的,放心回家睡覺去吧!”

時間不早了,鄭總不打算再留一個精神異常的人,下了逐客令。

“老鄭……”

“走吧,沒有親眼見到,我是不會相信的。”鄭總冷漠的垂着眼。

曹剛毅知道自己勸不動,深深的嘆了口氣,拿起西裝外套,垂頭喪氣的離開。

鄭總颠了颠自己的大肚子,嘆息道:“這好好的人兒,怎麽就瘋了呢?真是世事無常。”

解了領帶準備休息去,私人電話突然響起,看也沒看的就接了,閉眼道:“喂,哪位?”

“鄭總,是我啊,億寒新人貞蓁。”柔媚入骨的嬌聲想起,光聽這聲音,是個男人骨頭都酥了。

鄭總就被迷得五葷三素,聽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不解道:“哪個貞蓁?”

“哼,鄭總……你就這麽快忘了人家,前幾天你還拍着我屁股說……要好好疼我的,你怎麽就忘了呢?”貞蓁不知羞恥的說着撩人的話,也不管這話是多麽的露骨。

聽着那聲音鄭總都能硬,何況是這明顯的邀請!

本來被曹剛毅弄出來的火氣,已經轉為另一種火了,非得運動運動才能消下去的火,雖然不記得這貞蓁是誰,那又有什麽要緊的,

想來應該是公司裏新進一批藝人其中的一個,想找個後臺想紅,知道他對身邊人不錯,就找上他。

如果長得不錯,還能把他伺候好了,給她點小甜頭也無妨。

“啊,是貞貞啊,我記得你,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嗎?”明明心裏已經想着怎麽把人給搞到手,面上還裝作很端莊的樣子。

“鄭總您說的這是什麽話,不是你讓我在酒店等你的嗎?”貞蓁嗔怪道。

結果不等鄭總做出回應,就直接把自己所在酒店名報給鄭總,明晃晃的邀請他過去。

倆人打情罵俏的聊了會兒天,鄭總意猶未盡的挂斷電話。

剛挂完電話,對方就發了一張照片過來,的确是前凸後翹小蠻腰的美女,那張臉也是過分的妖嬈,可的記憶裏好像沒有這個人,卻又覺得熟悉,想着應該是見過幾面,自己忘了而已。

照片的女子,穿着暴露吊帶,撫弄紅唇,無聲的勾引人,鄭總勒了勒皮帶,還忍得下去,他就是不能人道的太監!

沒和任何人打招呼,自己就開車去了約好的酒店。

若是他仔細看看照片,就能發現,裏頭的人好似出現了虛影,不像真人,用其他手機打這個電話,也是空號,精|蟲上腦鄭總哪裏知道這些,滿腦子都在想那個在酒店裏等他的美人兒。

來到約定好的酒店,和前臺打了聲招呼,就徑直上了樓,敲響了貞蓁的房間。

貞蓁開門很快,看都沒看來人,就雙手摟着鄭總的腰把人拖了進去,嬌聲笑語和男人的下流話傳了出來。

的确是個美人,美得不可方物,比當初花費那麽多力氣嘗到嘴裏的洛夜萱還美,鄭總不一會就迷失欲|望的海洋裏。

管她有什麽目的,上了再說。

終歸逃不過錢和地位這兩個,給她就是。

“美人兒……”猥瑣的搓着手,撲向了床上光溜溜的人兒,美人雖美,體溫卻有點低。

“你這身上有點涼啊,我給你暖暖。”

貞蓁咯咯的笑了起來,往鄭總耳邊吹了口氣,“好呀,我正需要你取暖呢……”

側臉貼着對方的脖頸,那雙本來明亮黝黑的眼兒,閉眼睜開後,是一雙完全沒有瞳孔的眼白。

……

陵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九點多了,連墨懋什麽時候走了都不知道,迷糊的坐起身,窗外明媚的陽光晃得他眼睛疼。

昨晚被被分|屍拆解的小紙鶴又重新變回鳥兒,沒有陵澄的施法,和普通的紙鶴沒有區別,就靜靜的待在窗戶前的桌子上。

陵澄定定看了它半響,用手把它吸了過去,才發現不是他昨天折的那只,是只新的紙鶴,上下掂量幾下,可憐的鳥兒又被肢解了。

上頭落着一句筆鋒遒勁有力的留言,“午時過後有人上門簽合同搬家,早飯一定要吃,晚上見!”

非常簡潔的一句話,陵澄瞥了眼桌上冷掉的早餐,難得笑了一聲。

垂頭仔細的把紙條展開攤平,裝進墨懋給他的小兜裏。

他最近才知道這百寶兜的用處,不僅僅是一個荷包那麽簡單,可以裝很多東西,至今為止他已經裝了不下十幾樣了,也沒見他滿。

就連三尺長的桃木劍都可以塞進去,更別說其他的小物品了,所以他也就沒去實驗,也袋子到底有多大。

簡單的洗漱完,喝了杯溫開水後,把冷掉的的包子,塞進嘴裏,雖然不太好吃,但陵澄依舊吃得津津有味,全都吃完,沒有剩下的。

知道有人下午過來,陵澄便沒再出門,而是在自己十幾平米的小房間裏畫符。

王心遠知道他的符咒有用後,就每天纏着他說是要再買十張有多少,買多少。

陵澄深懂奇貨可居的道理,說了只剩三張,再多的沒有了,王心遠沒有懷疑,直說三張的話,他要兩張,剩下一張給陵澄,同時還打了30萬給陵澄。

陵澄說了三張就三張,用了同城快遞把符咒寄了過去,都不用王心遠上門來取。

早晨寄出去,下午就到了,王心遠特意打電話過來感謝,說以後有什麽難處盡管找他,他能幫的一定幫。

陵澄倒沒說什麽,王心遠也習慣了陵澄話少,全然忘記之前他是想怎麽整陵澄的事了,現在卻有把陵澄當知心朋友的跡象。

這了解對方後,即使開頭不怎麽美好,但結局還算不錯。

陵澄除了畫了拿出來賣的簡易驅鬼符,又畫了其他的符咒,這些上檔次的就多花費些力氣了。

有用來行走在夜間隐身符,隐身符顧名思義,就是用了這符就隐身于黑暗中了,但僅限于晚上用,白天是沒效果的。

易容符,就是用了這符後,別人可以看清你的臉,轉過身後,就會忘了你的模樣,其實和障眼法沒什麽區別,只不過更高明一些。

還有什麽離魂符,驅靈符,鎮宅辟邪符……

陵澄就畫了幾種自己可能用到的符咒,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中午十二點一過,墨懋留言說的上門簽合同的人來了。

是個身高非常高的人,和一米九的墨懋有得一拼,只不過他身材更加的消瘦,和晾衣服的竹竿有得一拼。

穿着黑色西服,本應該有精英範,可給人的感覺就是這衣服,好像挂衣架上了。

那張臉過分的慘白,又瘦不拉幾,若不是他精神很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瘾君子呢!

“你好,我是謝必!”謝必沖陵澄笑了笑,比嚴肅還恐怖,額骨高突,眼珠子也大得過分,給陵澄一種感覺,他那翻滾的舌頭不知什麽時候就掉會出來。

“你好!”陵澄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态,握上那只同樣白得不像正常人的手,只停留兩秒,就收了回去。

謝必對陵澄冷漠的态度并沒有露出意外神情,站在這小小的房間裏,從容不迫的拿出合約,“以後我就是你的經紀人,你可以稱呼我‘白爺’,你以後的一切事宜都會由我幫你處理。”

陵澄點了點頭,粗略的翻看的幾下合同,發現真的是給了他極大的特權,這難道就是石雨傳媒成為業內老大的原因嗎?這對新人也太好了!

謝必面上帶着笑容解釋道:“自然不是,您是特殊的。”

陵澄粗略的看完後,就把簽完了,以後他就是石雨傳媒的藝人,五年的合約,不知道五年後他會成為一個大明星麽,想來……倒是挺有意思。

咋一聽謝必這麽說,陵澄驚訝道:“為什麽我就是特殊的?”

“您是墨老師帶進公司,自然是走特殊程序,特殊合同。”謝必微微躬身,對陵澄的态度是恭敬的。

陵澄眼眸彎了彎,這墨懋想的倒是挺周到。

不知出于何種目的,陵澄又問另一個問題,“你們墨老師有帶過幾個人進石雨?”

“一個,您是唯一的那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謝必,說的話很好的說到別人心坎裏去。

陵澄嘴角瞬間高高揚起,眉目放松,那笑容讓人感覺帶着股甜意,自己渾然不知。

謝必意味不明的一笑,回去他可以向主子邀功了。

☆、搬家

陵澄沒行李, 就兩個密碼箱,被謝必帶來的兩個保镖,一人一個拎下樓。

那間房子退租後,給了隔壁的那一家子,當時陵澄要和這幾個黑衣人下樓的時候,隔壁的老太太還一臉擔憂問道:“你這是去哪兒?出什麽事了嗎?”

老太太年紀大了,心地好, 對隔壁這個話少的小夥子還挺上心的,關心的問:“你這是要去哪兒?是找到工作了嗎?”

陵澄對老人的态度雖不熱絡,卻也不冷淡, 和老太太解釋道:“嗯,找到一個好工作,公司給分配住房,所以我就搬出去了。”

“哎呀, 還能找到分配住房的工作,那很好, 很好。”老太太聽說公司管住,就開心得樂開了花,這地方的房租可不是一般的高,能有地方住, 那就可以省下一大筆開銷了。

雖說這小夥子,不經常在這住,那至少也是鄰居,老太太還特意把陵澄送到門口。

謝必想着鄰裏之間還要說些話, 他也不好在一旁待着,和陵澄打聲招呼就先下了樓。

而被留下的陵澄面上有些尴尬,實在是老人家話有點多,可說的那些事,他都沒有什麽印象,出于禮貌,還是帶着抹笑和老太太聊着。

“我看那幾個兇神惡煞的人,我還以為是你得罪什麽人呢?”老太太見謝必走後,突然壓低聲音說了這麽一句,難怪她一直拉着自己,原來是覺得謝必他們幾個不是好人,怕他出事。

陵澄這時的笑容變得更加的真誠了,“沒事,他們真是我公司的同事。”

“在這住這麽久,也沒能和你們說上什麽話,我那間房的房租是交到下個月的,你可以和房東說說,可以少交一個月的房租錢。”陵澄把和房東簽的租房合同拿了出來,反正他就這也沒什麽用,就送給這一家子了,表示一點小小的心意。

老太太一愣,連忙失笑的擺手道:“不用,不用,你沒事就行,不用。”

陵澄不退讓,強硬把租房合同塞老太太手裏,沖老太太擠了擠眼,“反正你們也是要租我那房子,幹嘛便宜房東不是?”

老太太轉念一想,也對,幹嘛便宜房東,也就不再推辭,便把合同收下了,陵澄幫她省了一個月房租,她也想回禮給他陵澄。

讓陵澄在門口等她先別走,老太太手腳麻利的回自己屋裏拎了一個黑色袋子出來,裏頭堆着圓圓鼓鼓的東西,看着好像是蛋。

“也沒什麽好東西給你,這一袋子皮蛋你就拿着,不想燒菜可以拿來煮點粥喝。”老太太把黑色袋子遞了過來,看樣子陵澄不收下是不行了。

陵澄順從老太太的意思,把皮蛋收下了,“我也喜歡吃這個,那就謝謝阿姨了。”

陵澄又從口袋掏出了一張折成三角形的符,塞到老太太的手裏,“這是我前幾天去廟裏求來的,不值錢也送給您了。”

老太太看了看,是普通的黃符,慈祥笑了聲收下了,“好的,那姨就謝謝你了啊。”

陵澄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聽說墨懋還在等着他吃晚飯,所以得早點過去,沖老太太擺了擺手,“阿姨那我先走了。”

“您過幾天要是回鄉祭祖最好把這符帶上,可保平安。”

便沒在耽擱,順着樓梯下去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無意識的應和一句,“帶着……”

“不對啊,他怎麽知道我要回老家?”

老太太後知後覺的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陵澄怎麽知道她會回老家祭祖,竟然還特意提醒她要帶上這個平安符,實在是怪了!

謝必開着車,一路把陵澄送到了槐安小區,也就是陵澄以後住的地方。

剛進小區,陵澄就發現這裏頭的布局和陽間很不一樣。

正常的房子是坐北朝南,那小區大門應該朝南方開,而這個是坐南朝北,反着來,小區的裏布局也是怪異的很,中心區有個綠化帶,而正中間種着一大槐樹。

槐樹有利于鬼魂養魂,所以一些剛死的游魂野鬼,都會被這種樹木吸引,鬼差也不例外。

而這個小區,除了這些布局之外,最重要的是萦繞着一股陰氣,也就鬼氣,猜得不錯的話,這裏大部分都是地府的人在住。

謝必站在一旁,陵澄的身份,墨懋告訴他了,所以他能看出槐安小區的異常,也不意外。

“墨老師在A棟十八層等着您呢。”謝必小聲的提醒了一句,這會兒恐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再不上去,他都要自己下來找人了。

見謝必這麽說,陵澄也沒打算在小區裏逛下去,同謝必一起進了A棟。

好巧不巧遇到外出回來的段钭和汪思,段钭嘴裏叼着一塊牛肉條,汪思嘴裏則是塞着一根棒棒糖,在電梯裏偶遇陵澄和白爺後,嘴裏的東西都驚得掉在了地上。

“陵,陵…陵大師?”汪思棒棒糖沒完全掉在地上,棒棒糖頭黏在了衣服上,汪思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副模樣有多難看。

段钭則是縮在電梯角落裏,一見陵澄,他脖子就癢癢,忍不住想把頭擰下來,好在大白天還能克制,他這才沒出洋相。

謝必臉上的神色淡淡的,對屬下的蠢樣已經習以為常,只是這麽害怕陵澄,太給他丢鬼臉了。

陵澄漠然的擡了擡眸子,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沒有沒有,沒有好久。”汪思擺了擺雙手,這才發現胸前挂着棒棒糖,趕緊把那黏住的糖取了下來,繼續塞嘴裏。

段钭則是縮在電梯角,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就怕陵澄察覺到他。

謝必的臉色慢慢的變難看了,這兩個慫包!

汪思嘿嘿一笑,蹭到陵澄身邊,小聲打聽道:“陵師傅,你是來這找墨老師嗎?”

沒等陵澄回答,謝必直接冷着臉,把汪思提到一旁,“他是我們公司新簽約的藝人,以後就是一個公司的了,你們要好好的照顧人家。”

汪思:“……”

嘴又張大了,這回是合都合不上了。

陵澄,一個道士,被公司簽了,還和他們這些人住在同一棟樓?!

陽間好恐怖,他想回陰曹地府,那才是他們鬼差的天下!

“白爺,這這……”汪思苦着臉,把謝必扯到一旁,嘀咕道,“您是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可是……”

“我知道。”打斷了汪思的話。

汪思本來還想說些東西,十八層已經到了。

而陵澄卻是連看都沒看這兩個膽小鬼一眼,先走了出去。

謝必臨走時,好心的說了句,“是主子要求的。”

留在電梯的汪思和段钭對視了一眼,感嘆一聲,真是……昏君吶!

得趕緊告訴其他的兄弟姐妹,讓他們做好準備,這鬼樓裏住進一個驅鬼道士,這以後可怎麽活動?還不得被他吓死!

謝必将陵澄帶到後,就退下了,十八層是整棟樓最好的一層,只有兩戶,一個給了墨懋,另一個就是陵澄的了。

剛出電梯走過拐角處,就看到那個站在兩個門中間的人,墨懋眼中含着笑意看着他。

“來了?”墨懋先上前走一步,竟有些緊張的扣了扣褲腿。

陵澄回以一笑,詢問道:“你也住在這?”

墨懋點頭,指着自家大門說:“住你對面,有空可以來串門。”

說着便邀請陵澄去他家做客,陵澄住的地方,東西都是現成的,公司還給他配了兩個助理,現在正在幫他整理東西,陵澄本就沒事可做,聽墨懋這麽說,沒怎麽想就答應了。

墨懋的屋子采光是最好的,不像其他鬼一樣,要住在陰涼太陽照不到的地方,他和正常人住的沒區別。

房子足夠大,三室兩廳,陵澄還沒進自己家看,但如果有墨懋這樣的,他也滿足了。

“随便坐。”墨懋起身去了廚房。

“本來今天想請你出去吃飯的,現在看出去也比較晚了,在家吃怎麽樣?”墨懋把給陵澄倒的水遞給了他。

陵澄雙手捧着水杯,神色從容的點了點頭,“家裏有什麽菜嗎,我可以做。”

墨懋到嘴邊的訂外賣的話,吞了下去,揚起笑容道:“好,我這菜多着呢,正愁不知道怎麽辦,那待會就嘗嘗你的手藝。”

陵澄笑了一聲,慵懶的仰靠在沙發上,不知道洛夜萱怎麽樣了……

曹剛毅這幾天都在家裏呆着,沒敢再出去花天酒地,這樣反倒是沒有再看到,或者夢到洛夜萱那個女人。

就在他暗自嘀咕是不是洛夜萱放過他一馬的時候,得到一個消息。

他的好友,前幾天還見過面的億寒老總鄭玄,離奇的死在了酒店!

☆、死亡

酒店客房服務每天早上9點, 就要去各個客房打掃衛生,鄭玄的房間也有人詢問要不要打掃,卻被拒絕了,這便出事了。

警察到場取證的時候,問了打掃這層樓的清潔阿姨,那阿姨被吓得不輕,紅着眼低聲和警方說了最近幾天那間房發生的事。

“他是五天前住進來的, 第二天早上酒店就去敲他的門,詢問是否需要整理房間,房裏的客人拒絕了, 我又再一次詢問是不需要,還是待會再來整理,那位先生是直言不需要。”阿姨摸了摸自己忍不住溢出來的眼淚,第一次遇到這樣離奇死亡的事, 她有些恐慌,“他還拿了一百塊的小費, 叫我給他準備吃的,還讓我們給他買一套女人的衣服一起記他賬上,可……他那屋裏就他一個人,哪來的……”

說到這阿姨再也說不下去了, 全身泛起雞皮疙瘩,一旁的前臺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小聲的說起她遇到鄭玄的場景。

“當時那位先生,說要去我們44xx房間, 我說那個房間沒有人,但您可以開那間房,當時鄭先生非常着急,直接就拿出自己身份證開了房……”

第二天保潔阿姨還見到鄭玄,只是神色有些不好,有點像……縱欲過度的中年男人,這事在酒店經常見到,阿姨也不敢多打聽,既然不要她打掃,她就去了下一個房間。

第三天白天,她又去詢問了是否需要客房服務,鄭玄依舊是拒絕了,臉色也更加的不好,就像快被人掏空一樣。

當時出于本能,阿姨還詢問了他需要幫助麽,鄭玄又給了她些小費,直言說自己沒事,以後他沒叫人就不用來敲門之類的話。

第四天阿姨就沒去了,結果第五天就出事了,阿姨和酒店的管理人員反應,覺得鄭玄很可疑,可能是瘾君子之類的,怕是會在他們酒店吸|毒,他們這又是高檔酒店,可不能出這事,所以要小心點好。

同安保人員商量後,阿姨又上前敲門,可敲了半天,也沒見人開門,這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

詢問了經理後,同意自行開門,當打開房門門後,一股氣味撲面而來,嗆得在場的人差點沒吐了。

幾人小心翼翼的走過拐角處,見到卧室正中央大床上的場景,在場的人,無一不捂着嘴,側身吐了起來。

只見鄭玄光着身子,呈大字形攤在床上,面色蒼白,身材消瘦,與之前那身材腫脹的胖子十分不符,臉上帶着愉悅的笑容,不見一絲痛苦,就像自然死亡,沒有遺憾的閉着眼。

可好好的人怎麽就會這樣死了,還死得這麽不體面,衣不蔽體,下|身暴露着,床上也滿是斑駁的痕跡,就像和別人……滾過一樣。

甚至還有些黃色的液體殘留,想起之前那種味道,成年人都聞得出來,這該不會是和某個女子進行成人運動,做……死的吧?

酒店的人沒來得及細想,趕緊報警,這才有了之前保潔阿姨哭訴。

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其中一個年輕小夥,面帶着一絲驚懼,“頭兒,這……不會真的是鬼做的吧?”

他們剛剛查了酒店走廊的監控,這三四天裏就只有鄭文自己在酒店,期間除了保潔阿姨在門口詢問了幾句,就再也沒有其他人出現了,那鄭文又和誰翻雲覆雨,甚至把他榨幹的人是誰?

這想想就讓人後背發涼啊!

一衆警察裏只有領頭的神色如常,他不相信這世上有鬼,能做出這些事,怕是一個老手,只要是人做的,那肯定有破綻的。

姜生将手上的白手套摘了,側頭詢問道:“人際關系查清楚了嗎?”

另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扶了扶眼鏡,凝聲道:“查了,他是億寒娛樂的某位高層,算是影視界的名人,對他的評價各有不同,但……”

姜生本來聽得好好的,聽他一停頓,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繼續說啊,但是什麽?”

“他前幾年貌似卷進一個強|奸案當中,前幾天,Z省的地方接到一個酒店人員自首,說當年的強|奸案就有這個死者鄭玄……”小眼鏡呼出一口氣,他們大家心知肚明,這個叫鄭玄的怕不是個東西。

姜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讓其他人把屍體撞了屍袋回去給法醫檢查,而他自己則是在這間房裏上上下下的勘察了一遍。

的确只有一人的生活痕跡,看着就像是鄭文自己撸小弟弟撸得精|盡人亡,可這可能嗎?!

完全不符合常理,下意識的就被姜生排除在外。

現場沒有血跡,就看DNA做出來是不是他一個人了,完全看不出什麽。

“五天前,也就鄭玄入住酒店一個小時前,有人給他打電話。”小眼睛翻看這手冊,提了這麽一句。

姜生擰眉,“那查呀!”

“頭已經查過了,那是個空號,沒人用過,但……鄭玄和這個空號的號碼打了半個多小時……”小眼睛和年輕警察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眼裏看出一絲絲恐懼。

“別瞎想,都是幹刑警的,還怕這個?”姜生安慰了兩個年輕人,這事他見多了,再離奇也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讓人把酒店封了,他準備準備親自去Z省一趟,看當初那件強|奸案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裏頭一定有文章。

讓姜生沒想到的是,他只是處理了一件不合常理的死亡事,卻讓踏入另一個會改變他認知的世界。

……

陵澄做了一桌子好吃,本來是準備了兩葷兩素的家常菜,這已經夠兩個人吃了,但墨懋說不行,還得加了兩個菜,又讓馬文明給送來了一袋子的小龍蝦和一條大鯉魚,加上之前的兩葷是田螺和小鲫魚,一半的菜都是水裏的東西。

“你會做這個嗎?”墨懋目光炯炯的頂着水池裏的還在亂爬的小龍蝦,這難度有點大,他怕陵澄做不好,到時候即使難吃,他也一定捧場,這可是他第一次吃陵澄親手做的菜呢。

陵澄帶着一個媽媽紅的圍裙,正在拍蒜,頭也沒擡的道:“要不你先出去吧,你在這……”

即使陵澄沒說,相信墨懋也懂他意思,陵澄這是說他礙手礙腳呢!

仿佛沒聽見陵澄嫌棄他的話,墨懋大手微微彎曲,看着水池裏亂爬着的龍蝦,飛快的撥弄了下那大鉗子,小龍蝦沒來得及夾住,茫然的四處張望,看到那副蠢樣,墨懋忍不住笑了。

陵澄說了半天,也沒見墨懋回話,抽空一看,發現這家夥竟然和水裏的東西玩熱乎呢,一堆河鮮海鮮堆在一起,倒也平安無事,可耐不住墨懋這個幼稚的家夥撥弄人家。

那條大鯉魚,被墨懋抓住了尾巴,掙脫了幾下,沒掙脫開後,着急了,“噗嗤”奮力的掙紮起來,墨懋被濺了一身帶腥味的水,也被這下給整懵了,呆愣的久久沒有回神。

陵澄撐不過的笑了,拿了個毛巾走上前去,打趣道:“不是,墨影帝沒想到你還有這麽童心的一面,要是讓你外面的粉絲看到你這副模樣,你可就要掉粉了。”

眼中帶着笑意,細細的幫他擦了被水染濕了的頭發,剛擦到額頭的時候,被墨懋一把抓住。

四目相對,墨懋眼睛緊緊的盯着他臉上的那抹笑,眼底的綠色越來越深,濃濃得化不開,裏頭多了些陵澄看不清的情緒,讓他不由得心慌起來。

“墨懋……”陵澄抖了下嘴,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卻發現被墨懋抓得緊緊的。

墨懋手握得越來越緊,就在陵澄以為他要把自己手給握碎的時候,他側過頭,瞥開了眼,語氣有些慌,“我,我身上有味道,先去洗洗,不打擾你做飯了。”

便立即低下頭,往廚房外走去。

讓陵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眼歸于平靜的浴池,喜歡玩魚兒?

失笑的搖了搖頭,還真是個怪異的癖好。

不再想墨懋的異常,和自己心裏那抹莫名的情緒,開始處理那一水池的河鮮。

墨懋回了房後,徑直的進了浴室,将淋浴開到最大,溫熱的水氣很快就把浴室彌漫了。

本是肌肉分明高大身形的墨懋,一陣黑氣湧了起來,再散去,洗手池上落着一只通體純黑色的貓。

身體大概有一尺半長,毛發透亮,肥镖體壯,正一屁股坐在洗手池邊上,靜靜的望着鏡子裏頭的自己。

“偷吃香油的老鼠?”稚嫩的聲音在大殿響起,餘音繞梁,一細白的小手拎着小黑貓的尾巴,把它提了起來。

小貓脾氣也大,扭着身子飛快的在那手臂上抓了一爪子,你才是臭老鼠!

“嗷!大膽!”稚嫩的童音,慘叫了起來,還憤怒的跺了跺腳。

小黑貓穩穩的落地了,舔了舔爪子,爬伏在地上,“嗚嗚”的叫着,呲牙瞪視着面前膽敢把他比做老鼠的小屁孩。

“小毛球?”少年聲音從之前的憤怒轉為驚喜,也不再生氣黑貓抓他的手了,竟小心翼翼的抱起了他。

黑貓還在生氣中,正準備一爪子抓花那張臉,卻愣在了半空中。

那是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白色的長發頭發随意的用藍發帶綁好,垂落在腰間,臉上還帶着點嬰兒肥,粉嘟嘟的別提多可愛。

見着這張臉,那小爪子揮不下去了,小黑貓“咪嗚”一聲,窩在了小少年單薄的胸膛前,慵懶的掃了掃長尾巴。

“你該不會還在吃奶吧,這麽小的一只。”本以為安分下來的小男孩,又開始整幺蛾子,面不改色的把貓屁股擡起來看了看,頗為驚訝道,“有兩顆蛋蛋,公貓?”

“走,以後我養你,等你長大了,找一只漂亮母貓,給你傳宗接代,要白色毛發的可好?”

“一黑一白,甚好甚好!”

少年自言自語的聲音漸行漸遠,遠處一輪夕陽,投射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其影子被拉得狹長……

水池邊上的大黑貓回過神後,眨了眨那雙墨綠色的眸子,突然用兩只爪子捂着自己毛絨絨的臉,伸出小粉舌上下舔了舔,還動爪揉搓了幾下。

“喵~”小毛孩長大了,變成小啞巴了,還是一樣的可愛……

幸好這副萌态沒被人瞧見,不然這身毛發,恐怕要被人撸禿了都!

☆、提醒

在得知鄭玄死後, 曹剛毅是徹底慌了,雖然警方只說他死在了酒店,沒有具體的公布細節,但他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畢竟之前已經發生了靈異事件在他身上。

曹剛毅在自首與不自首的想法中遲疑着,最後還是沒下定決心,只好又一次上門找了李文, 想問問他的意見。

在他家等了兩個小時,才看到從外面回來的李文。

曹剛毅連忙揚起笑臉,迎了上去, “我的大制片人,我已經等你兩個小時了,你怎麽才回來?”

李文臉上笑容淡淡,并沒有多熱情, 但也沒多冷淡,因着上次在鄭玄家裏的事, 讓他對曹剛毅的印象不太好,這次要不是曹剛毅托到別人那,他都不帶見他的。

“剛剛參加了一個發布會,晚了點, 有什麽事嗎?”李文吞了自己的西服外套,只準襯衫坐到了沙發上,示意站着局促不安的曹剛毅先坐下。

“诶,好!”曹剛毅深深的吸可口氣, 半坐在沙發上,好在李文的态度不算太惡劣,讓他好受些,也不那麽緊張。

李文自己倒了杯紅酒,也給曹剛毅倒了杯,“慢慢說,不着急。”

斯文敗類面上的禮貌做得不錯,心裏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曹剛毅吞了口口水,一口把那杯紅酒飲盡,有了點酒精作用,他壓下心中的恐懼打開了話匣子。

“老鄭死了……”曹剛毅一來就上了勁爆的消息,他不知道李文知不知道,即使知道他也要再說一遍。

果然李文喝酒的動作一頓,端不住那個儒雅的架勢了,臉上還是露出些驚訝,“他……咳,鄭總死了?”

有些不可置信的意味,畢竟就在幾天前他們三個還見了一面,鄭總精神很好,面色紅潤,身體健康,不可能就這麽死了。

“怎麽死的?”李文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端坐了身子,扶了扶眼鏡,“車禍?”

曹剛毅捂着自己腦袋,低語,“不,不是車禍,具體情況也不是很了解,聽說死在了一個高檔星級酒店……”

李文神态瞬間放松,只要不是離奇死在家裏就好,死在外頭,應該是他殺,情殺仇殺都有可能,或許還有可能是為了錢。

想到這些可能,李文嘴邊帶着笑,安慰着精神狀态極為不好的曹剛毅,“既然警方沒有透露,可能是因為什麽糾紛被人殺了,你那麽緊張幹嘛?”

還半開玩笑道:“該不會是你殺的吧?”

垂頭的曹剛毅瞬間揚起了頭,眼珠赤紅,把眼底的青色襯托得更加的明顯,“不,不,李文,我這不是在開玩笑,老鄭的死有蹊跷!”

“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能說死就死,毫無征兆的就去世了,明明之前我們還見了面的。”

“肯定是洛夜萱殺的,肯定是她,我已經和你們說過了,她回來了,我在我家停車場,車裏,卧室都見過她,不可能看錯的!”曹剛毅說到那個慘死的女人,情緒控制不住激動起來,看得李文不住的皺眉。

“李文,我們去自首吧,要槍決要判無期我都沒有怨言,我不想和鄭玄一樣死于非命啊!”曹剛毅目光落在了李文身上,眼中滿是懇求,這個在娛樂圈縱橫二十多年的導演終于知道害怕了。

李文沉默不語,他一開始是打心底嗤笑曹剛毅的瘋言瘋語,可鄭玄的死讓他有一點點的動搖,但要讓他去自首,這根本不可能,他是不會去的!

“夠了,曹導演,你要是再說一句三年前的事,休怪我翻臉不認人!”李文冷着臉道。

“李制片!!”曹剛毅聲音也大了起來。

李文指着大門方向,吩咐着家裏的保姆,“送客。”

曹剛毅一張臉白了紅,紅了黑,最終還是壓下了憤怒,“李文我已經三番兩次提醒過你,你好歹聽點進去吧,不行的話……去廟裏……”

見李文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曹剛毅沒在說下去,深深的嘆口氣,拿起自己的外套走了,看在朋友的份上,他已經做得夠意思了,如果發生什麽事,也和他無關了。

李文黑着臉,扯了扯扣得緊緊的領帶,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麽東西!”

連着喝了好幾杯,這才壓下心中的憤怒,不知是不是被曹剛毅氣到了,李文隐隐有了醉意,晃晃悠悠的上了樓,結果二樓走廊,上面的燈竟然變得忽閃忽閃起來。

李文也沒在意,以為是電路路線壞了,還嘀咕了一句,“明天得叫電工來修,這不是晃人眼睛麽!”

一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毫無所覺的關上門。

就在他關門的剎那,走廊的燈瞬間黑了,過了片刻再忽閃起來的時候,走廊發生了變化,變成一條幽深的路,兩側标着號碼,都是4字開頭的,看樣子像是某個酒店的布局,而李文的房間門瞬間變成暗紅色,門上挂着一個號碼牌,4126,三年前洛夜萱身死的那間房!

而幽深的走廊,盡頭暗處出現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垂着頭發,由遠及近忽閃忽閃的來到4126房間,眼白極多的瞳孔,看着這個門牌號,僵硬的唇詭異的彎了起來。

“李制片,我回來了……”

李文進了自己的卧室後,便脫光了衣服,進了浴室,浴室門沒掩實,如果他能透過門縫往外瞧一眼,便會發現他的大床上側卧着一個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身材曲線都十分完美,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

☆、釋然

李文死了, 身上穿着白色連衣裙,淹死在自家的浴缸裏,臉上神情和鄭玄一樣,都是帶着愉悅的表情離開了人世。

曹剛毅知道這個消息後,簡直都要崩潰了,本來他是李文生前見的最後一個外人,依程序是要被傳喚的, 沒等警察找他,自個就上門自首了。

把自己三年前的事,都倒騰出來, 如何殘害洛夜萱,又如何掩蓋這個事情,都說了出來。

同時到Z省不久的姜生,剛接觸那個自稱是報案了的酒店領班趙成, 還沒詳細了解三年前的那個案子,就接到了來自帝都的電話, 說是又有一人離奇的死亡,淹死在自家的浴缸裏。

而這人和鄭玄一樣,都是三年前的涉案人員,然後在今天下午, 另一個當事人,曹剛毅已經自首了,像世人說出了三年前被掩蓋的真相。

這事一出一出的接踵而至,把刑警們都搞糊塗了, “頭兒,你說該不會真有鬼報仇吧?”

這死了一個,聽法醫初步判斷就是自己性|幻想,導致精氣流逝,用其他話說就是精|盡人亡,沒死在女人身上,倒死在了自己的五指姑娘手上,因為現場的确沒有第二個人的DNA,鄭玄就是自己玩小雞兒玩死的。

本來就已經很離奇了,當初刑警組裏的小眼鏡,就覺得這事太過離奇恐怖,怕是和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牽扯上,現在又死了一個。

一個正常男性,穿着女子你連衣裙,淹死在了浴缸裏,不是他殺,因為死者沒有任何的掙紮,就是安靜的躺在浴缸裏淹死的,連死前的本能反應都沒有,好像在睡夢中淹死一般。

局裏的小年輕們坐不住了,這也太恐怖了,他們可是辦這個案子的人,不會也出什麽事吧!

結果說什麽來什麽,另一個當事人,曹剛毅來了,不僅把當年的事情真相說出來,還直言說有鬼,得趕緊把他保護起來,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雖然刑警們打心底是不信有鬼這事的,但現在不得不面對這事實,就連姜生心底都有些動搖了。

“別胡說,哪有那麽靈異的事,你把現場控制住,我明天就回來。”姜生把電話挂完後,看了眼面前坐着的男人,酒店領班趙成,他算是報案人,也是證人,雖然有包庇罪,但還沒有被控制起來,所以姜生是在他家見他的。

“你能和我說說三年前的事嗎?”姜生拿出一個錄音筆,放置在桌子上,繼續剛剛被打斷的對話。

趙成的精神不太好,卻還是非常的配合,“可以,你大可去查警方的卷宗,我知道的就那麽多。”

“你可以再和我說一遍。”姜生還在懷疑那兩個死去的人,會不會是洛夜萱的家人或者朋友的複仇,暫時把靈異殺人的想法放置在一旁。

趙成并沒有拒絕,而是細細的說了起來,的确和姜生在Z市警方看到的卷宗一樣,就在這時已經說得口幹舌燥的趙成,忽然擡頭定定的看着姜生,詭異的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不知怎麽,本應該爽快回答“不信”的姜生突然頓住了,或許是因為趙成的目光有些滲人,又或許是之前手下的彙報讓他心底的信念動搖,所以他現在遲疑了。

“我想你是相信的吧?”趙成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笑了一聲。

雖然姜生沒有明确說出自己心中的答案,但還是堅定的道:“有沒有鬼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很可疑!”

幾乎是肯定的語句,這個趙成有問題,難道京城的兩個命案和他有關?姜生不得不這樣想到,因為這種可能性極大,都是當年事情的當事人,同時趙成還問了他那麽奇怪的問題,這讓他不得不警惕。

趙成不屑的笑了笑,“您大可查我,這些天附近都是有便衣跟着,我可沒有離開這個家半步!”

“你說的這些事我會去查核實,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鄭玄和李文已死了。”姜生把錄音筆關了,聲音清緩道,“相必你不會不認識吧?”

果然趙成的臉色一變,接着竟然釋然的笑了,“我早就知道會有這天,這是他們自作自受。”

“你……”姜生皺眉的看着他。

趙成起身與姜生平視道:“我說了,是鬼殺的,你愛信不信。”

姜生眸子漸漸睜大,真的……嗎?

這可能嗎?他自己也不确定!

之後趙成不再說話了,姜生只好帶着心中的驚疑,離開了趙成的家,但同時沒有放松警惕,還是讓當地警方密切關注趙成,以免出現其他的意外。

随時姜生的回京,一起讓整個娛樂圈都跟着抖三抖的新聞,被爆了出來。

同時跟着重現在衆人視野的是洛夜萱這個名字,或許大部分人都不記得她,不記得曾經有這麽一名娛樂圈藝人身死的消息,但這麽一曝光卻是在娛樂圈掀起了驚濤駭浪。

有很多人說,娛樂圈這趟渾水到底有多髒,掩藏在光鮮亮麗表面下的又是怎樣一副罪惡的嘴臉?

讓本就八卦新聞的不斷的圈子再一次推到風口浪尖,嚴查當年的事,還身死的人一個公道,同時還要反思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

而就在李文被人發現死亡的第二天晚上,墨懋、陵澄、崔易安都在墨懋家靜靜的等待着。

八點剛過,太陽完全落幕,大地陷入一片黑暗,而槐安小區的詭異感再一次呈現出來,整個小區一點燈光都看不見,這在正常人住的地方,是不可想象的。

“這次整出這麽大的動靜,不僅洛夜萱的事被翻出來,我們公司都受到些影。”崔易安習慣性的轉着自己手中的筆,說着娛樂圈這次大爆炸。

好在這個藝人不是他們石雨傳媒的,再說如果是他們公司,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但這次在風暴中心的億寒娛樂就沒這麽好過了。

不僅股市崩盤,等待他們的怕是還有法律上追究,而在民衆感觀上,他們的好感度直接降為零,即使調查出來沒他們什麽事,公司也是元氣大傷,要想恢複,起碼是幾年後的事情。

“他們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沒什麽好同情的。”墨懋正捧着紅酒杯伸出舌頭,一舔一舔的,和正常喝酒的動作大為不同。

這個舉動也惹到陵澄的注意,他喝酒的那個樣子,實在不像人,倒是像某種動物,但陵澄不敢說出來,只好愣怔的看着他。

崔易安注意到自家主子喝酒的模樣,和他原型如出一轍,趕緊把手中的毛筆扔了過去,還在舔食紅酒的墨懋被砸個正着,立馬擡起頭,恰好和陵澄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趕緊放下手中的酒杯,沖陵澄尴尬一笑,再把剩餘的紅酒一飲而盡,轉移話題道:“天都黑了,洛夜萱怎麽還沒來?”

崔易安側躺在長沙發上,配上那張臉要多妖孽,就有多妖孽,剛剛扔出去的筆,不知什麽時候,又回到他的手上,無意識的轉着筆,漫不經心的答道:“馬上吧,天已經完全黑了,說不定等會就來了。”

話音剛落,陵澄便起身往落地窗走去,一只黃色紙鶴從黑暗中飛來,一頭撞在玻璃上,在用那尖細的小嘴,“塢塢”的敲窗戶。

陵澄開了一扇小窗,紙鶴順着縫飛了進來,剛落在房間地上,黑氣過後,穿着白色裙子的洛夜萱出現在衆人面前,她這回臉上帶着是釋然的笑容,身上的戾氣也消失了,雖還帶着鬼特有的陰氣,卻不再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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