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肢軟軟的, 使不出力氣, 仿佛要墜進這無垠的黑暗之中。

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 眼淚不斷的從眼眶中湧出。

身體忽然一輕,便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很香很軟,滿滿都是思念的味道。

那般熟悉。

狐不歸瞳孔一震, 立刻轉身摟住她的脖子,哭的撕心裂肺。“阿瑤, 阿瑤, 阿瑤。”

少女紅着眼睛, 星眸璀璨, 她摟着她纖細的肩膀,安慰的拍拍她的脊背,随後笑了笑。

“不歸,別哭了別哭了。”

狐不歸聽見她的聲音, 哭的愈加厲害,可她知道身後還有唐少禹,只得強忍悲痛, 松開她, 淚眼婆娑的擡眸看去,就見少女一襲霜白長裙,頭頂上是兩只黑色龍角, 背後則是一對巨大的黑色雙翼, 正抱着她, 飛在空中。

這……

姬若遙苦笑着問:“不歸,我現在,是不是更加奇怪了?”

狐不歸一邊哭一邊笑:“阿瑤,你不奇怪,我最喜歡你了。”

姬若遙一怔,眼淚便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他一定也會這麽說的。”

狐不歸知道她想起了南瑞,心裏頓時十分不忍。

周圍的人從未見過此種奇觀,從未有人見過窮奇獸化之後還能找回神智,并化成此種半人半獸的模樣,一時愣住了。

唐少禹也萬萬沒想到這種狀況,這在窮奇的歷史上也是一個奇跡,她究竟是怎麽從深淵之中爬回來的?此種狀況,反而讓他更感興趣,若是能帶回去,交由組織研究,勢必會有新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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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人物原本就對姬若遙十分感興趣,如此一來,說不定會更加器重于他。

想到這裏,他再也沒有顧忌,用盡全力揮開鳳雲卿和姬星和,從儲物袋裏摸出一枚漆黑的傀儡,用精血澆灌之後,那傀儡竟慢慢漲大,随後他将傀儡往身上一按,他身上頓時魔氣滾滾,大有一舉突破元嬰之勢。

姬若遙看清唐少禹的變化,将蒼梧長刀遞給狐不歸,身影一晃,化為了完全的窮奇形态,讓狐不歸騎在她身上。

狐不歸緊緊攥着她頸部軟絨絨的毛發,任她帶着她飛到空中。

唐少禹亦踏破虛空,朝她們飛快的沖了過來。

狐不歸臉色蒼白,立刻吞了一枚低階喚靈丹,體內的靈力才緩緩運作起來,在唐少禹沖來的一瞬,阿瑤知道不能硬接,便帶着她一個側移避開。

唐少禹再度施展他那鬼魅一般的身法,步步緊逼,阿瑤帶着她輾轉騰挪,小心的躲開每一次攻擊。

狐不歸的靈力終于恢複了一半,她立刻凝出不問劍。

不問劍在見到蒼梧的一瞬,立刻光芒大盛,竟比她全盛時期還要強橫幾分,她尚未有動作,蒼梧竟飛快的同不問劍融合在一起,一時間,整個天空都被這刺眼的光芒照亮。

鳳雲卿看到這一幕,擡手一指,不問劍上的凰火焰芒竟一下子竄出三尺高,附近的空氣都被灼燒的扭曲變形,甚至發出細小的破裂之聲。

姬星和大喝一聲:“接着。”亦将奔雷朝兩人擲去。

一道紫雷在空中炸響。

奔雷轉瞬間便靠近了不問劍,随後毫無意外的相撞,滋滋火光之中,一刀一劍竟相互抵觸,極難相融,眼看就要崩碎之時,不問劍忽然再度膨大了一圈,一下子吞沒了奔雷刀。

狐不歸臉色發白,猛然咳出了一口血。

方才正是她加大了靈力輸送,才千鈞一發的解決了危機,不過此刻靈力被不問劍抽空,又陷入了空乏的狀态。

原本不問劍體根本不可能承受這麽多威能,但凰火是早已煉化的,蒼梧與不問十分親近,而奔雷因受過同一雷劫,帶着相似的本源之力,而且奔雷與蒼梧屬于相通血脈,才勉強達成了融合。

這樣的威能,終于可以與唐少禹對抗。

唐少禹看着聲勢浩大的不問劍,不禁冷笑出聲。

靠着融合确實可以與自己勉強抗衡,但是,那把劍也只有一擊之威而已,看少女吃力的樣子,恐怕劍都握不穩,要如何才能擊中自己?而且這群人早已是強弩之末,根本沒有能力再做第二次攻擊。

不能給絲毫機會,他想也不想的沖了過去。

狐不歸強撐着握起不問劍,因為失血加上靈力空乏,握劍的手在不斷的顫抖。

阿瑤背着她艱難的不斷躲避,就在這時,狐不歸一個不穩,竟從阿瑤身上翻了下去。

好機會。

唐少禹立刻追上去,只要毀了她那把劍,他們就再也沒什麽可以傷到他了,輕飄飄的一掌,卻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朝狐不歸身上印去,就在這個時候,狐不歸的手镯忽然發出刺目的白光。

一陣鋪天蓋地的威壓陡然傳來,唐少禹因為去勢極猛,被這威壓一下子震的踉跄幾步,喉間一甜,絲絲鮮血溢出唇角。

原來威壓是這丫頭搞得鬼,他憤恨的握拳,正要打算再次攻擊之後,頭頂忽然傳來獵獵的破空聲。

随後,巨大的生死危機将他一瞬間籠罩,他艱難的擡眼看去,便瞧見頭頂雙角的少女雙手倒握長劍,攜着萬鈞之力朝他頭頂刺來。

怎麽可能……

本命靈劍外人怎麽操控?

不可能!

他臉色大變,而那把攜裹着萬千威能的靈劍終于碰觸到了他的頭頂。

“阿瑤?你是怎麽醒過來的?”

“因為我聽見了他的聲音。”

他說。

第一次見你哭的時候,我就想,這個女孩兒哭的那般傷心,好像被世界遺棄一樣,仿佛生活皆是苦楚,那我就做你的甜,讓你一想起我,就會開心的笑出來。

我想做你心底的溫柔。

所以阿瑤,也許你會因為許多艱難的事情堕魔,但那個原因不應該是我。

因為我,從來都希望你在想起我時,笑的比任何時候都開心。

因為我,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遺棄你。

阿瑤,你看看我,我一直在。

我永遠都喜歡你。

所以,醒過來,好不好?

長劍毫不留情的刺入唐少禹的頭頂,他身上黑芒大盛,可也未曾抵擋片刻,便宛如豆腐一般的被切碎,他的臉色終于變了,長劍在他驚恐猙獰的掙紮下徹底刺入他的身體,将他貫穿。

鮮血瘋狂的湧了出來。

所有人都愣了。

姬若遙耗盡了力量,往下跌去,一艘飛舟穩穩的接住了她,狐不歸手忙腳亂的将她抱在懷裏,緊緊的,不肯松手。

唐少禹的屍體從空中跌下,狠狠的砸在地上,鮮血四濺,汁液橫飛。

鳳雲卿和姬星和躺在地上,露出了虛弱的笑容。

池暝也松了一口氣。

狐不歸的飛舟尚懸停在空中,她将陷入沉睡的姬若遙抱在懷中,又哭又笑,正在她想将姬若遙帶走之時,忽而被數道氣機鎖定,絲毫無法動彈。

頭頂的天空忽而一陣波動,有什麽發出沉重的轟隆之聲,随後空氣仿佛被撕裂,一艘參天巨艦陡然憑空出現,占滿了一整個天空。

狐不歸警惕的擡眸,數道氣機正是從這艘巨艦上傳出來的。

一人帶着黑色兜帽,走出內艙,站在巨艦的船舷下,居高臨下的看着被氣流帶着亂晃的小舟,道:“把她交給我們。”

這人的打扮同唐少禹很像,但氣息更強,難道是他背後的組織?狐不歸将姬若遙摟的更緊,她絕不會将阿瑤交給這些可怕的人。

那人冷笑一聲,正要有動作,可空氣中的氣流猛然強了起來,天空之中又是一陣波動,随後空氣被撕裂,一艘虎首龍角,展開漆黑雙翼的巨艦亦穿透空氣,停在了對面,與先前那艘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一個身着黑衣的瘦高青年走上船頭,擡手就拔刀,随後冷笑道:“我窮奇家的人,憑什麽交給你?做你、媽的夢,給我滾。”

狐不歸望着後來的巨艦,心頭卻依然不安,阿瑤原先吃了那麽多苦,家族對她不聞不問,此刻見她出現異變,竟直接同神秘組織對上,恐怕也目的不純。

她的阿瑤,絕對不可能想同這兩方離去,可是這雙方勢力,卻不是她能對抗,要怎麽辦?

戴着兜帽那人道:“這窮奇本就是我方獵物,如今即便異化,也應屬于我方。”

青年道:“真是不要臉,堕魔獸化的便罷了,已經恢複神智,卻還要用獵物相稱,也太惡心了,當我窮奇家無人麽?”

戴着兜帽的那人看向狐不歸,道:“小姑娘,将窮奇交給我,你自可以安全離去。”

青年道:“他可不是什麽好人,交給我,我保你安全。”

狐不歸緊緊抱着阿瑤,瘋狂的思考應對之策,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詭計都是癡心妄想。

就在這時,空氣卻再次波動起來。

兜帽和青年都神色肅穆起來,什麽人這時候還想分一杯羹?

空氣一陣波動,便同先前一樣撕裂開了,一只巨大的蒼藍色巨鲲從蒼茫夜色中游了出來,悠然自得的停在了兩艘巨艦對面,呈三角之勢。

鲲體型巨大,比之兩艘巨艦還要大上許多,關鍵這可是永澤山的神獸,怎麽好端端的跑到這裏來了?

兩人頓時警惕的望過去。

就見鲲首上坐着一個懶洋洋的青年,面容年輕又俊美,一雙星眸泛着墨藍,像是深海的顏色,他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道:“都給我滾。”

兜帽硬着頭皮道:“前輩,您上來就搶,這不合适吧?”

窮奇青年也道:“前輩,她畢竟是我窮奇弟子,我要接回去,不過分吧?”

青年眯了眯眼兒,道:“她的血脈已經徹底激活,算我妖族,關你們屁事。”

兩人還要再說,鲲猛然發出一聲長嘯,天空之中忽現蔚藍深海,巨浪滔天,眼見一個浪頭打下來,便要将兩艘巨艦擊沉,那兩人臉色一變,不敢再說,紛紛鞠躬離去。

狐不歸同圍觀群衆一樣懵逼。

這是發生了什麽?雖然聽不清對話,看不清後來的人,但是那頭鲲夠讓人吃驚的了,而且那人一來,先來的那兩位便夾着尾巴滾了,後來的那人竟厲害到那種程度麽?

如果他也索要阿瑤的話……要怎麽辦……她不由緊張起來……

就在這個當口,那青年竟從鲲首上一躍而下,徑自往她的小舟上跳了下來。

狐不歸心頭一跳,忍着劇烈的頭痛就要凝聚不問靈劍,那人卻已經輕巧的站在了飛舟之上,不給她絲毫反應時間的便沖到她面前,毫不留情的揉亂了她的頭發,眼淚汪汪的道:“崽崽,可想死我了。”

狐不歸懵逼的擡頭看他。

青年捏着她的臉頰,心疼的直掉眼淚:“哎呀,崽崽怎麽瘦成這樣了,為什麽不好好吃飯?”

狐不歸目瞪口呆。

誰來告訴她,為什麽這人,是自家小師兄,禦冬啊?

看見狐不歸的表情,禦冬那雙墨藍的眼睛瞬間睜的滾圓,委屈的道:“崽崽,難道你不想見到我麽?為什麽一點都不高興?”

狐不歸已經陷入了持續懵逼中,張了張口,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

狐不歸昏睡了兩天,等她睜開眼,便瞧見了守在床邊的小師兄禦冬,她一睜眼,他就立刻沖過來,問:“崽崽,你好些了嘛?”

狐不歸點頭,看見許久不見的師兄自然很高興,可那晚的事兒還是像漿糊一樣的在腦海裏轉悠,她忍不住問:“師兄,你怎麽會騎着一頭,嗯……鲲?”

禦冬表情一滞,有些卡殼。

狐不歸暗自思量,便道:“難道你也同三師兄一樣是天選之子?”

禦冬挑起眉毛,問:“天選之子?”

狐不歸點點頭。

那日在三清宗上賽舟震驚衆人後,她曾問過三師兄,為什麽舟輸入靈力會變得那般大,當時三師兄臉色一白,尴尬的說,這個舟是他在攤販處随手買的,他絲毫不知道這個事情。她便又去問了大師兄,大師兄心虛的看了她片刻,說,可能你三師兄是天選之子吧,他也對這個事情絲毫不知情。

狐不歸向來信任師兄們,便沒再過問過。

禦冬看了她半晌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只鲲其實是我養的鹿啊……”

狐不歸:“……”

禦冬道:“不信你看。”

他擡手抹過靈獸袋,一只心不甘情不願,頭上有角,眼睛深藍的鹿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禦冬道:“那時候我出去賣羊,賺了些錢,想買些新鮮的動物回去養,正巧你三師兄在,便要他幫我挑了幾只鹿。”他昧着良心,指着目光憤恨的鹿道,“這只,就是你三師兄挑的。”

“回來後,我越養越不對,直到有一天,它忽然化為了一只鲲,那時候吧,不大……”他比劃了小小的一個圓,鹿毫不客氣的頂了他一下,他吃痛,道,“別鬧別鬧。”

“後來越養越大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禦冬恍然大悟的道,“你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老三是天選之子啊,随手挑了個鹿,居然能養成鲲,不得了不得了。”

不遠處的四荒,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狐不歸雖然覺得荒謬,但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就……好像也很合理……

她起床之後,推門出去,才發現自己還在裏世界,正住在一家名叫舊時桃花的客棧裏。

客棧的芥子空間很大,有日照、微風、桃花樹,十分惬意舒适。

她出了房門之後,便發現鳳雲卿和姬星和正在庭院中下棋,略一打聽,得知阿瑤和林隐之正在休養。

她不禁問:“池暝呢?”

鳳雲卿道:“他說家裏有事兒,先回去了,過些時日再來找我們。”

說起來,這次的事兒能成,還多虧了池暝,若不是他能取得唐少禹的信任,她肯定沒法打開鐵籠,将阿瑤放出來。

·

屋子裏有幾分暗,那人沒開窗。

池暝跪在榻前的軟毯上,低垂着腦袋,不敢擡頭看。

忽而冰涼的雲煙嘴伸進他的下巴處,強迫他擡起臉來,他不敢忤逆,便與那人對上,正是大掌櫃溫十安。

他的臉隐在一片雲煙之後,瞧不出情緒,但以他多年的判斷,此刻定然極差。

他開口了,聲音和緩,聽不出喜怒:“以自己的身份進入拍賣行,私自帶外部人員進去。”

池暝有些害怕,想躲避溫十安的目光,他卻沒有松開他的意思,逼迫他看向他。

“我問問你。”

“給唐少禹看的,是真正的身份令牌?”

池暝便微微有些發抖,他當時給唐少禹看的,的确是真正的令牌,不然以唐少禹的狡詐,又怎會輕易信他?正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是以真正拍賣行拍賣師的身份與他交涉,他才會深信不疑。

語調驟冷:“說話。”

池暝手腳冰涼,道:“是、是。”

“啪。”

一道極重的耳光聲響起,池暝被打的歪倒一邊,臉頰立刻厚厚的腫起,唇角亦溢出鮮血。

這還是溫十安留情了,不然以溫十安的脾氣,怕是一掌他便灰飛煙滅了,臉腫的發痛,連眼睛都睜不開,但他不敢揉,爬回來跪好。

“我雲煙客棧經營數百年,拍賣行更是重中之重,無論何方勢力,最終都會選擇将貨物交給我,純是因為我的信譽,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行為,百年基業都會毀于一旦?”

“我拍賣行不問來路,不問出處,無論何方顧客,都會保守秘密,這才打造出這樣一幅金字招牌,你可知今日的事兒,會引起如何的軒然大波?”

“要我如何自處?要拍賣行如何自處?是否要衆人都說我們雲煙客棧監守自盜?”

池暝将頭重重的磕下去,道:“是我錯了,您罰我吧。”

空氣陷入冷寂,只有那人緩慢的吐出煙圈的聲音。

池暝不敢說話,不敢擡頭,緊張的繃着身體。

片刻後,他終于開口。

“算你運氣好,唐少禹死了,給我滾去反省。”

池暝松了一口氣,伏在他腳下,大氣也不敢出。

·

又是兩日過去,阿瑤和林隐之醒了,阿瑤背上的雙翼收了,可頭上的龍角卻無論如何收不起來,她頭痛不已,時常悶悶不樂。

這個下午,她剛到院落,便瞧見衆人都在。

微風掠過,桃花花瓣落了滿地,她微微怔了怔,眼圈便紅了。

只見鳳雲卿頂着一雙溫順的兔耳,姬星和同她一般是一雙龍角,那位好看的驚人,又時常脆弱的禦冬師兄則被迫頂着一雙鹿角,同自己身下的鹿互看不順眼。

林隐之則笑眯眯的頂着一雙狗狗可愛的折耳,而狐不歸,則滿臉通紅的頂着一雙雪白的狐耳,別提多可愛了。

阿瑤頓時哭了,但很快又笑了。

既然教不會你,幹脆同你一起奇奇怪怪,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了啊。

·

狐不歸南瑞還有救麽?”

禦冬擦了一把眼淚,崽崽她,實在太好看了吧,自己也太有本事了,怎麽能養的這麽好,都是他的功勞。

狐不歸見他沒回應,探過腦袋去看,因為不适應耳朵的高度,沒注意耳朵便蹭到了禦冬的下巴。

禦冬一愣,捂着心髒便從椅子上直直摔了下去。

頂、頂不住……

狐不歸手忙腳亂的把師兄扶起來,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

她一奇怪,那耳朵便微微折了下來,同她的表情如出一轍,剛剛站起來的禦冬師兄,又倒下了……

狐不歸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完全不知道他怎麽了,為了讓阿瑤開心,耳朵是去一旁的獸形體驗室做的,很真實,甚至還有觸覺神經,就像是真正的耳朵一般,現在還挺适應。

禦冬好不容易爬起來,便道:“南瑞尚有一絲魂魄封存,我把老大老三一起叫來看看。”

狐不歸立刻道:“好,好,三師兄是天選之子,也許他有辦法。”

禦冬沒說話,站在一旁的鹿氣不過,猛地向他頂來。

禦冬:“……”

幾日之後,舊時桃花客棧來了兩個青年。

容顏絕世,氣質若仙,往那一站,便吸引了無數目光。

狐不歸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沖了過去,看清兩位師兄之後,笑意簡直要從心口泛上來。

大師兄還是那般俊美無俦,她笑眯眯的剛想撲過去,大師兄輕喚了一聲:“崽崽。”

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想起暗魔山脈那一幕。

大師兄扯開衣領,将自己壓在牆上,低頭湊過來,輕聲喚她崽崽。

血氣一瞬間上湧,臉頰紅的發燙,她立刻捂住口鼻,耳朵卻不受控制的豎了起來。

她、她、她頂不住了!

大師兄剛跨進庭院,便看見了崽崽小可愛,崽崽忽然臉頰一紅,一雙雪白狐耳“嗖”的豎了起來。

他瞳孔一縮。

蒼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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