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力更生
這世上什麽事秦蘇都能忍。唯獨不能忍顏孜群為了簡素心騙她。這個打着朋友旗號，一直若即若離圍繞在顏孜群身邊的紅顏知己。
是的。她是比不上簡素心優秀，不僅長得貌美氣質，還是什麽高智商俱樂部的女神，大學在校期間就發表過數篇SCI論文。跟她比起來，秦蘇這種在青春雜志上發表過幾篇言情小文。沒事能畫幾筆萌插畫的小打打鬧，瞬間被秒成渣。
細數秦蘇大學期間唯一拿得出手的成就。也就是從簡素心手裏奪了顏孜群這個績優股。跌破衆人眼鏡，成為S大逆襲傳說。可有這樣的傳說，卻讓秦蘇更不是滋味，憑什麽人家靠頭腦，到她這就得拼老公。
秦蘇猶記得當年簡素心對她的評價。“我真是難以理解，理智如顏孜群怎麽會看上你這個胸大無腦，只會惹麻煩的。”簡素心當時抱胸冷冷睥睨她的神情猶歷歷在目。叫她怎麽原諒顏孜群的謊言。
秦蘇不甘心，若不是被這兩人風頭蓋過。她不也是新聞系有名的小才女兼小美女。拜倒在她牛仔褲下的仰慕者沒一個足球隊好歹也有一籃球隊。歸根結底，還是選錯了對手，關鍵這對手還不是她選的。是買一贈一附贈的。
等秦蘇重新打車到達面試地點。對方公司早已将她視作自動放棄，從名單中剔除了。
在這雪上加霜的早晨，秦蘇也顧不得臉面了。黏着招聘的妹子懇求。“我真的是遇到點事所以來晚了。小姐，您看看能不能再通融下。”
招聘妹子疑惑。“那你為什麽不打個電話來說一聲呢？”
因為她正在跟顏孜群吵架。秦蘇心中暗自惱恨，依舊锲而不舍。“我真的是很重視這份工作的。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招聘妹子直搖頭。“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一方面我們老板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絕不能容忍遲到。更何況我們已經招到人了。正在辦入職手續呢。”
指了指沙發上一個模樣伶俐的長發妹子。對方正戒備的看着秦蘇。
秦蘇讪讪着朝她點頭微笑。伶俐妹子假裝看別處沒理她。
秦蘇尴尬，但仔細一想，自己正想從人家碗裏奪食，人家當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沮喪的收拾收拾正準備走人。辦公區內走出來一人。
招聘妹子趕緊恭敬的招呼。“李總好！”
來人是一名四十來歲的微胖男子。長相普通，打扮得卻很新潮。拎着個Burberry公文包，似是準備出門。看到接待區三人。來回打量下，目光駐足在秦蘇身上。“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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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蘇一看對方老總對自己關注，趕緊自我介紹。“我叫秦蘇，是來面試前臺的。”
微胖男子溫和的朝她笑笑。“歡迎新員工，你什麽時候入職？”
邊上招聘妹子瞬間石化。慌忙解釋。“李總，新招的前臺在那。”指指沙發上的伶俐妹子。“這位秦小姐遲到太久，已經按您規定取消面試資格了。”
李總驚訝。“我們公司有這種規定嘛？對待新人還是要寬容才能廣納賢才。”放下手中公文包，招呼秦蘇。“來，來，我們聊聊。”
招聘妹子瀑布汗，提醒他：李總！司機在等！
李總看看手表。“好像是不早了。”轉而關照招聘妹子。“那你陪她好好聊聊。我們還是需要充實更多新鮮血液，為公司帶來新的靈感。你說是嘛。Tracy。”
招聘妹子很無語，老板說是，她能說不是嗎。斟酌再三，給秦蘇填了份表，象征性問了幾句,通知她随時可以入職。
秦蘇很興奮，終于找到工作了。
招聘妹子很郁悶。他們一共才幾十個人的小公司，竟然要用兩個前臺這樣的豪華陣容。但一個是老板要留的。一個是老板娘要留的。她能咋辦呢。
秦蘇于是開始了她的第一次職業生涯。和伶俐妹子組成搭檔。成為前臺的一道靓麗風景線。
伶俐妹子叫小尤，長的也是我見猶憐的小尤物模樣。畢業于Z大。跟秦蘇一樣是已婚未孕的求職困難戶。所以也是份外珍惜這份工作。但小尤之前工作過兩年。年齡雖比秦蘇小，經驗卻比她豐富。于是，兩人雖是平級。小尤卻一直自發自動的指揮分配兩人的工作。
在領導面前露臉的諸如接待貴賓，幫老板、老板娘跑腿。妹子都自己攬下。又苦又吃力不讨好的定盒飯、打印文件、跑外勤之類的活都安排給秦蘇。好在秦蘇到也不是個計較的人。自感人家是經驗比她豐富。也只能吃虧點跟着學。
小尤卻不這麽認為，她始終覺得，秦蘇就是個靠大胸取悅老板，混進來搶她飯碗的花瓶。時刻戒備着，總想找機會将她擠走。
大條如秦蘇都察覺了這點，對此也很是沒轍。為這得來不易的工作，也只能忍耐保持和平相處。甚至在一些小事上，明知被她占便宜也都勸自己盡量不放在心上。
關系微妙的相處了一段時間。
有天正逢雨加雪。
自從上班後，秦蘇就很少再開她的寶馬。作為一個月薪不夠她以前買一個包的小前臺，開寶馬上下班絕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但雨雪天擠車實在不便，通常這種天，秦蘇都會開車去公司。然後偷偷将車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再低調的假裝擠車過來。
這天她仍是如此。待下班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正準備去取車。卻見小尤站在門口。似是沒有帶傘。“你沒帶傘？”
“我出來的時候還沒下。”
聽她一說，秦蘇瞬間有點同情。她自己是提前一個小時出門的。當時雨雪已經很大了。可見小尤是多早就趕着出門的。猶豫下。“我今天開車來的，我送你到地鐵吧。”怎麽說也是共事一場。
小尤驚訝。“你自己開車？”
“嗯。”
兩人來到不遠處停車場。小尤見到她的紅色寶馬更是訝異。“這車要好幾百萬吧？”
秦蘇趕緊擺手。“沒有，沒有。七八十萬就能買了。”
小尤越發搞不懂了。“那你還來上什麽班？”
路上，秦蘇只得給她解釋了自己怎麽會跟顏孜群鬧掰，怎麽會離家出走跑來上班。
聽到顏孜群騙她加班，實則出去鬼混這段，小尤立馬義憤填膺，深有同感。“男人啊，都不是好東西，全是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聽到暧昧紅顏知己出現，更是感同身受。“我們家那個也是，至今跟前女友保持聯系。時不時要在QQ微信上若明奇妙的聊幾句。把我氣的。”
“是啊，還說什麽只是朋友。”一想起簡素心，秦蘇又氣不打一處來。
“就是，就是，男女之間哪來純友誼。”
女人一聊起這些話題，立馬距離拉近。有了這次順風車。兩人關系果然融洽了不少。
自此之後。小尤時不時要問她一句‘你今天開車來嗎？’問得多了，秦蘇也不好意思。每次看着她失望的臉，秦蘇總覺得是自己欠了她。只得經常開車上下班。順便載她去地鐵。
又有天刮風下雨，被央求着直接送她回家。秦蘇無奈應了。沒想有一就有二。不知怎的，就變成天天下班送她回家。
對此秦蘇只得自嘲的理解為融洽關系的必要公關。
轉眼，秦蘇在這個公司已經呆了一個月。除了跟小尤關系變好。跟其他同事也是迅速打成一片。大家都挺待見她大大咧咧不愛計較的性格。秦蘇也是很久沒體驗這種集體生活。又新鮮又興奮，不亦樂乎。
當然也有一點小麻煩。那個招她進來的李總，不知為何隔三差五的總要找她談談心。從她在公司過的怎麽樣，和同事關系怎麽樣，到職場生活是否适應。乃至生活起居都要問起。
秦蘇莫名。難道員工冬裝夠不夠穿，上下班冷不冷這種事，老板也要關心的嗎？
秦蘇知道有職場潛規則這回事，剛開始也小小擔心了一陣，但看他每次叫她問話，都是光明正大在上班時間。既沒下班刻意将她留下，也沒關上門，拉下窗簾。只是隔着辦公桌，很平常的詢問。到實在看不出有何不妥。也就只能把疑惑放在心裏。每天照舊認真上班。
但一到發薪水那天，老板再次将她叫去，她卻不由得忐忑起來。
一進門。李總就将百葉窗拉下。
落地窗一遮。室內瞬間和大辦公區域隔開成獨立空間。
秦蘇不由得一慌。“李總，你找我有事？”
李總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她。“這是給你的獎金，你拿着。聖誕節去買點東西。”
秦蘇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李總，這是每個人都有的嗎？”
李總想了想。如實道。“不是，是你表現突出，就給你一個人的。”
秦蘇連忙擺手。“李總，我是個新人，沒什麽突出表現，我受之有愧，不能拿這錢。”
李總不以為意。“沒事的，是我一點心意，你拿着。”說着，起身硬将信封塞到她手上。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秦蘇推。
“沒事你拿着。”李總塞。
正是鬧得不可開交。辦公室門霍然打開。李太太咋咋呼呼的進門。“老李，怎麽打你半天電話也不接……”一看辦公室裏情形，瞬間呆住。目光狐疑的在秦蘇和她老公身上掃過。
秦蘇深感不妙，趕緊擠出笑臉招呼。“李太太好。”快速退到門口。“我先出去了。”一溜煙逃回前臺方才松了口氣。但心頭不禁也浮起巨大憂慮。這……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