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廿九章 竊聽風雲 (10)

欲望喚醒。仿佛昨夜的索求無度全是幻影。李凱聲音沙啞的扶住她纖腰。“想,想的要發瘋了。”

秦蘇嬌笑着翻身坐到他腰間。“我也是,很想你。”

任何言語都是多餘。輕喘嬌吟再次掀起滿室旖旎風光。

幾天後的傍晚時分。S市一幢老舊的六層公房內響起一聲大叫。

“什麽?你真的被富婆包養了?”

瞿平差點把剛吃進去的一口方便面從鼻孔裏噴出來。那天在劇院跟總裁夫人撞上,瞿平就覺得這個室友一出來眼神都不對了。沒想到他真有這個膽子,連人家總裁的女人也敢泡。“你不怕人家男朋友打死你啊。”

“什麽包養……只是住一起。”李凱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底氣不足的辯解。“那不是她男朋友。只是她一個追求者。”雖說如此,想起上次廣場上的擁吻,李凱依舊有點心緒不寧。景瀾集團的總裁和一個出租車司機。任誰也不會選擇後者吧。

“追求者?拿三十萬的藍寶石戒指求婚的僅僅是追求者?你家女總裁當時可并沒有拒絕哦。”瞿平不懷好意的轉述媒體的報道。“景瀾集團執行總裁與合作企業女老板或許婚期在即,簡董事長表示很樂見其成,不會幹涉女婿再婚。”

李凱接過八卦雜志。一篇關于緋聞男主的煽情報道。邊上配了兩人在劇院裏的大幅照片。斯文俊秀的男人,三件式西裝襯出雍容氣度,溫煦淺笑漾滿柔情,看着卻格外刺眼。特別是握着秦蘇纖手的爪子,李凱真想一把将之剁掉。

“你确定女總裁不是看你長得帥,想跟你玩玩而已?”瞿平好心提醒他認清現實。

玩玩嗎?李凱不是很淡定的發了條消息給秦蘇。‘蘇蘇,晚上我去接你下班?’

秦蘇正跟顧棠、楊寶珠在辦公室裏商讨顏孜群死而複生這件事。

顧棠派人去G市找那對夫妻核實。一番威逼利誘,兩人終于漏了口風。他們是有一個兒子叫李凱,但數十年前被人販子騙去打/黑工,一直在泰國一座孤島上替人種蘭花。老兩口得知消息趕去接他時,他已經因病正值垂危之際。只見了最後一面,就咽了氣。

現在的兒子,是老頭在三年前某天清晨,趁退潮去海灘上撿沙蟲時救回來的。當時顏孜群受了傷,記不得自己是誰,老兩口就順勢告訴他,他是兩人失散已久的兒子。

“要不要告他們?”顧棠覺得這對夫婦委實可惡,為了自己一點蠅頭小利全然不顧別人夫妻離散。

“算了。”秦蘇雖也有點氣憤,但更多的是對夫妻兩救起顏孜群的感激,無論如何顏孜群終究是回來了。何況,他們将顏孜群藏這麽多年也未必是壞事。“我總覺得這次販毒份子承認殺害顏孜群的事有點不合常理。真的只是毒販臨死前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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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寶珠也表示贊同。“G市那起販毒案的販毒份子确實死的蹊跷。我們已經知會過海警隊,如若有相關消息他們會及時通知我們,警方也同意我們的觀點,覺得暫且不公布顏孜群的生還有利于保護他安全。讓我們盡力幫助顏孜群恢複記憶,協助他們破案。”

如果真是那個嫌疑人X操縱了一切,那除了簡景瑤肯定還有別人,否則不會在她死後這麽多年,還能做出湮滅證據的舉動。這隐藏在暗處的威脅,讓秦蘇不由得背脊一陣發涼。會是誰呢?難道是王家幹的?三年前他們确實差點成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一陣急促敲門聲響起,吓了秦蘇一跳。前臺美眉探頭進來。“秦總,有人找。”

臨到下班登門拜訪?秦蘇皺眉。“哪一位?”

前臺美眉笑得暧昧。“還能有誰,當然是陳總。”

秦蘇臉色有點難堪。劇院強吻事件後秦蘇一直刻意避着他。甚至報紙雜志鋪天蓋地揣測兩人婚訊的報道,秦蘇都裝聾作啞的置之不理。今天這是……沉下臉來訓斥前臺美眉。“下次有訪客先通知我,不要随随便便放人進來。”

前臺美眉嘟囔。“陳總又不是外人。”被秦蘇狠瞪一眼,趕緊關上門跑了。

聽她有訪客,楊寶珠起身告辭。“那我們先走了,有事記得立即聯系我們,別跟上次在G市那樣差點着了人家道。”

“嗯。”秦蘇心不在焉的應着。仍在琢磨等下怎麽應對陳祺。

“秦蘇。”顧棠突然若有所思道。“你不覺得這個陳祺也很可疑嗎?”

秦蘇心底掠過一絲不安。“你覺得有可能嗎?”

“他和簡景瑤是夫妻,難道簡景瑤做過什麽他完全不知道?”顧棠覺得很有理由懷疑。

楊寶珠對陳祺印象倒還不錯,之前各種酒會聚會上也沒少碰面,彬彬有禮斯文體貼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什麽不妥。況且這幾年對秦蘇的用心旁人也是看在眼裏。不由得反駁。

“也未必吧。簡景瑤大着肚子的時候還背着他偷情,一看就是沒把他放在眼裏。怎麽可能把私事說給他聽,跟王嘉明說倒更有可能,畢竟上次的事是幫襯王牌科技,吃裏扒外這麽明顯。沒道理說給未婚夫聽。”

秦蘇倒覺得陳祺和簡景瑤夫妻一場,說不定會知曉一些旁人無法得知的蛛絲馬跡。“我找機會試探他一下。”

剛巧李凱發消息來。秦蘇猶豫下,回了句。‘晚上我陪客戶吃飯。你先回家等我吧。好好洗白白等本宮臨幸。’

收到消息,李凱不由的皺眉。他真的是女總裁拿不出手的秘密情人?

任憑一時沖動,驅車到秦蘇公司所在的軟件園區。剛想打電話給她一個驚喜。一輛黑色陸虎從園區緩緩駛出。副駕駛座上巧笑倩兮的不正是早上還在自己懷裏撒嬌的女子。此刻一張甜美笑臉卻是對着另一個男人。

李凱默默跟着兩人一路,目送兩人停車走進一家五星酒店。

☆、五十六 七年之癢

秦蘇跟着陳祺來到景瀾的旋轉自助餐廳。想起兩人第一次來這裏吃飯時,陳祺用的是報社的廣告置換餐券,秦蘇還暗嘆此處的價格昂貴。如今用餐券的成了半個主人,秦蘇自己則早就有了簽單的權利。短短幾年,變化快得叫人始料未及。

陳祺看秦蘇今天心情似是不錯,忍不住誇她。“秦蘇,你今天氣色特別好,是不是有什麽喜事?”

今天的秦蘇和往日大不相同,白皙肌膚泛着淡淡玫瑰色,盈盈大眼漾着一層柔柔水光。整個人一改之前淡淡輕愁,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看得陳祺又是一陣心動,卻又不由得心生疑窦,是什麽事将她熱情重又點燃?

“謝謝誇獎。”秦蘇和往常一樣跟他讨論了會兒景瀾和SAP的合作項目。不落痕跡的将話題扯向自己關心的方向。“簡……你太太過世也好多年了。”

提起簡景瑤,陳祺略有些不快。“嗯。”

秦蘇試探道。“你也知道,我前夫當年的事一直有謠傳跟您太太有點關聯。”盯着他臉上表情。

陳祺心裏‘咯噔’一下。狐疑的瞥了眼秦蘇探尋的表情。不答反問。“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一直不願接受我?因為這個心結?”

秦蘇連忙擺手。“不是,你多慮了,我不是因為這個……”

陳祺斂眉假作哀傷。“我和瑤瑤的事……我實在不想多說。”

一句話把秦蘇堵回來。秦蘇自感揭人傷心事确實也不怎麽道德,正想作罷。

陳祺忽又擡首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但……你若是哪天願意對我敞開心扉,我也很願意與你分享我的每一件喜怒哀樂。包括跟瑤瑤的那些過往……”

秦蘇尴尬,別說現在顏孜群又回來了,就是以前她也做不到。只得讪笑着扯開話題。敷衍了幾句便早早告辭。

剛出酒店便接到顧棠從美國打來電話。

“秦蘇,這下完蛋了?”

“怎麽了?”

“美帝太欺負人了,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裏整啊。”

SAP因為要在美國上市,幾年前在Alabama收購了一家企業軟件供貨商,作為SAP在美國的全資子公司。

一年前,當地一食品制造商以25萬美元價格從該子公司購進一套ERP軟件。哪知沒多久,該制造商就向當地法院起訴,稱該系統的銷售人員在推銷軟件時存在欺詐,所出售的軟件無法正常運作。

秦蘇三人皆沒在意,只道是老美沒事對中國企業的惡意訴訟,不過是幾十萬的小生意,能折騰到哪去。沒想時隔數月,事态卻已是一發不可收拾,幾十萬的小生意被老美一番折騰,已經成該州近年來最大的賠償金案件之一。

收到子公司的報告。顧棠只得匆匆啓程去美國應對這場飛來橫禍。

“當地法院判罰我們必須支付6100萬美元賠償。”

25萬變成6100萬。秦蘇對老美的奇思妙想甘拜下風。叮囑他繼續跟進事件進展。自己則連夜召集楊寶珠和公司法律顧問商讨對策。

忙亂了一晚上,終于理出點頭緒。早上又給顧棠去電話,讓他盡力組織人力向地區法院提起反訴,控告對方非法使用軟件。

公事稍稍告一段落。秦蘇這才驚然想起,昨晚只給顏孜群發了個簡短的消息,讓他別等自己。這一晚上都沒收到回應。暗嘆,希望他是自己先睡下了。

借口回家梳洗換衣服。在公司門口叫了輛出租,匆匆往家裏趕。

秦蘇一上車就給顏孜群打電話。哪知一連撥了三通都是無法接通,短信微信輪流發一遍,皆如石沉大海毫無回應。這家夥幹嘛去了,說好的回家乖乖等呢?秦蘇又擔心又生氣。剛想催促司機快開車,驚然發現出租車行駛的路線似乎不對。

“師傅,你這是要去哪裏?”

一直沒作聲的司機忽然摘掉棒球帽轉過臉來。“你猜?”

不正是讓秦蘇挂心不已的顏大呆。驚訝。“顏……李凱,你怎麽來了?”

李凱眼神一黯。車嘎然停在路邊。“你不想看到我?那你想看到誰?”

“我……”秦蘇被突然靠過來的俊臉弄得不知所措。這一臉标準吃醋表情是什麽情況?

“告訴我,女總裁,我是不是你随便玩玩的小白臉?”李凱輕捏住她小巧下巴,審視她清澈眸子裏的訊息。“一會兒跟總裁吃飯,一會兒跟出租車司機上床,左右逢源,是不是挺刺激?”

不管變換什麽身份,這醋壇子的性格還是一點沒變。秦蘇啼笑皆非。想來某人是撞破她跟陳祺晚上去吃飯了。“我沒有……”

話音未落,雙唇已被緊緊捕捉,靈巧的舌頭迅速探入,緊緊将她丁香小舌卷住。秦蘇辯解的話語被瞬間吞沒。纏綿悱恻的糾纏,不容拒絕的在她口中一遍遍刷過,挑逗每一處敏感地帶,任何角落都不願放過。

時間長的像經過一個世紀。直到兩個人都氣息不穩,衣裳開始淩亂。李凱終于将被吻得頭昏腦漲秦蘇放開。

“女總裁,如果你真的只當我是你的小白臉,我也認了。”誰讓他一沾上她就根本把持不住,什麽理智、面子,男人尊嚴全都不要了。

秦蘇強忍住笑意。食指挑逗的在他胸前打着旋兒。感受到指腹下肌肉一陣緊繃。妩媚的挑眉輕笑。“真的?哪怕我每次找你就只是上床也行?”

李凱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總裁,青天白日的又是在車裏,不太好吧。”

秦蘇羞赧四顧,果然周圍已經有群衆八卦的往車裏偷觑。

車再次上路,看行駛路線越來越歪,秦蘇忍不住懷疑。“你要幹嘛?”

李凱邪邪一笑。“綁架你!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人質了。那個什麽總裁讓他見鬼去吧。”

“暈!”說什麽只當小白臉也行,這大男子主義的脾性怎麽可能。秦蘇只得任由他劫持着不知帶到哪去。令秦蘇驚訝的是,這路線分明是……

吳語侬侬,古韻悠悠的姑蘇城。大二那年,秦蘇一時興起跟同學來參觀著名設計師貝聿銘的園林設計。顏孜群本來在參加一程序設計比賽。聽聞秦蘇偷偷跟同學出來游玩。比賽一結束立馬驅車前來抓人。兩人在秀麗山水、古典園林間共享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之後,兩人每年會到此地重游,将甜蜜時光延續。

景區裏古園林改建的酒店,鬧中取靜,古色古香。帶亭臺樓閣的小院子細致精巧,隔開喧嚣和游人。房間裏的設施更是仿古的典雅別致。

楠木垂花拔步床簾缦低垂,錦帳之中紅绫被翻波滾浪,女總裁和小白臉激戰正酣。

待到嬌喘聲漸歇。秦蘇香汗淋漓的躺在蘇繡絲緞錦被上調戲身邊男人。“伺候得本宮很滿意,果然是合格的小白臉。既懂得選地方,又體力過人。”從上午一到此地,就拽着她進酒店。折騰到天黑才想起要放過她。

“總裁你喜歡就好,不如我們再來玩點其他花樣!”作勢要拖起嬌柔身子。

秦蘇趕緊求饒。“老爺,咱能不能先吃點點心,出去逛一下。”再下去也不知是誰伺候誰。

李凱抓過她纖手,一根一根手指吻過。在無名指處微微一滞。“行,我們出去逛逛。”

出租車穿過入夜後沉寂的商業區,一路飛馳來到城外著名的臨湖游樂場。

褪去白日的喧嚣,整個游樂沉浸在夜的浪漫中。

旋轉木馬伴着輕柔樂曲歡快追逐。摩天輪靜靜旋轉,裝飾彩燈絢麗變幻,猶如一輪巨大的七彩風車迎風矗立。

當兩人乘坐的座艙慢慢向頂端升高。秦蘇按捺住心中翻湧,問身邊最熟悉的陌生人。“你今天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同樣的酒店,同樣的游樂場。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在湖邊見到你就想帶你來這。”

透明的座艙停在幽深夜幕中。璀璨的夜景在腳下無邊無際的鋪展,如黑色絲絨布上撒滿晶瑩的鑽石。多年前的夜晚,他們也是在這裏相擁,俯瞰整個城市的風景。

秦蘇聲音哽咽。“來做什麽?”

李凱從西裝口袋掏出一枚小巧的鉑金戒指,放到秦蘇掌心。“雖然我現在一無所有,也買不起三十萬的藍寶石戒指,但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生活的像個公主,不,像個女王。你能不能先不要嫁給那個總裁?”

淚霧瞬間迷蒙了秦蘇雙眼,握着戒指久久說不出話來。

李凱緊張不已。抓着她的手沁出一層薄汗。“是不是太快了。你是不是覺得太突兀了?我們才認識這麽幾天。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不能忍受你可能嫁給那個總裁。今天你一定要告訴我。你究竟是要他還是要我。”

“傻瓜!”秦蘇被他逗得破涕為笑。“什麽才認識幾天。我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好不好。”

将戒指戴在無名指上。“混蛋,為什麽你連求婚的臺詞都跟以前一樣,就不能創新一下嗎。”

“什麽意思?”李凱很懵。因為秦蘇的話,也因為她将戒指戴上。這是接受他了?!

“七年前,我已經在這裏說過一次,我願意,除了你我想不出還能讓誰來做我老公。”

李凱更懵了。“什麽叫七年前已經說過一次。”

秦蘇從襯衫領口抽出串着戒指的項鏈。将戒指取下,親手戴在他無名指上。

金色戒圈和指間的戒痕完美貼合。“原本我想慢慢一點點告訴你,但現在顯然你已經等不及的。親愛的。我們已經認識十五年。結過兩次婚了。”

一個輪回,重又回到初始原點。從摩天輪上下來,兩人十指緊扣往回走。

夏夜微醺的暖風吹得人通體舒暢。而不遠處他們身後,一身素白套裙的高瘦女子黯然鑽進座駕。

簡素心輕扯嘴角似在嘲笑自己。一年前一個偶然的機遇她得知顏孜群并沒死。此後,每隔一個月假裝不經意的偶遇,卻始終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即使這次她比秦蘇更早認識他,他終究不曾愛上自己。

黑色奧迪緩緩駛入夜色中。

待她走遠,一身穿運動服的男人從停車場另一邊出來。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陳總,照片我都傳到你郵箱裏了,你自己看看。另外,我好像看到簡素心了。”

簡素心,她還有臉回來?

景瀾酒店的頂層套房裏漆黑一片,唯有桃心木辦公桌上顯示屏散發幽幽藍光。屏幕上十指緊扣的男女。笑容明晃晃的刺痛陳祺的眼。

這個男人竟然沒有死?!

陳祺緊盯着屏幕,端起杯子,将杯中琥珀色酒液一口飲盡。

很好,這次我要親見你粉身碎骨,看你再怎麽借屍還魂。

狠命将水晶威杯砸在牆上,碎裂成一地晶瑩碎片。

☆、五十七 突發事故

美好時光總是短暫,從姑蘇城回來,秦蘇不得不又面臨工作上的煩惱。

顧棠來電告知,SAP欲提起反訴,必須先向當地法院繳納7000萬美元保證金。等于一下子要掏出4個億人民幣。別說是對SAP這樣的中型企業,對任何一家大企業都不是個小數目。直搞得秦蘇焦頭爛額。

白天照例又是被一堆關系企業婉拒。秦蘇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家中。

推開門,靜悄悄小屋內暈黃燈光溫馨舒适。剛換上的嶄新桌布,桌上綠色橘梗明麗新鮮。廚房飄來一陣米飯清香。

見她回來,顏孜群從電腦桌前起身。體貼的接過包,替她拿來拖鞋。“女王陛下,晚宴已經準備好,請更衣入席。”學宮廷戲裏小太監點頭哈腰的上前扶住她手。

秦蘇被他畢恭畢敬的樣子逗笑。配合的把手搭在他臂上。“小顏子,今天替本宮準備了點什麽菜色?”

顏孜群将她帶到餐桌旁坐定。“豆豉蒸排骨,清炒芥藍,外加西湖牛肉羹。”

“怎麽看着像我們樓下港式小店的招牌菜?”秦蘇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味道都一樣。

“女王果然明察秋毫,小的确實剛喊的外賣。”

顏大工程師的主業是電子信息工程,也不能指望他重活一回就生出做飯的天賦。秦蘇無語的接過他剛盛的米飯。

小顏子趁機邀功。“米飯是我自己煮的。”

秦蘇邊吃邊嘆氣。也不知什麽時候顏大工程師能恢複記憶,她才好把公司這堆爛攤子扔還給他,兩人各歸各位。自己當了老板才知道個中苦楚,遠不是看着這麽光鮮。反倒是讓她萬分懷念還是顏太太時,整天只愁着怎麽打發時間的悠閑光景。

顏孜群見她一臉憂愁。忙拿出今天完成的功課。“你前天交給我的任務我全做完了。”

“這麽快?”秦蘇驚訝。公司裏近期碰到的幾個技術難題。秦蘇讓技術部簡單整理了帶回來給顏孜群試着解決,沒想他記憶喪失卻真是沒有把專業技能忘記。

“小CASE。我可是準備辭職去軟件公司發展的。”

摩天輪表白之後,顏孜群回來就到車隊遞了辭職信。他之前對秦蘇說要讓她當個公主也不是空口白說。

一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載了名乘客,剛從劍橋歸國的電子信息工程女博士,之後,女博士隔三岔五總會包他的車,讓他接送去S大授課。

一次閑聊中女博士跟他說起軟件編程。顏孜群發現自己聽到‘數據流系統’‘守護線程’‘系統建模’這些專業術語,竟有奇怪的熟悉感。女博士好心給了他幾本相關書籍,并邀請他去旁聽她講課

顏孜群雖然沒去聽課,但自己看書和結合網絡學習,短短一年也不知不覺的就練成個中高手。甚至将此當做副業,接過幾單不小的活,賺了不少外快。

如今聽聞總裁老婆是做軟件的,自然毫不猶豫投身其麾下。義不容辭幫老婆公司解決疑難雜症。

吃過飯,兩人照例翻看照片完成每天的記憶複健。

顏孜群看到一張顧棠、簡素心和他們兩人一起的合影,很是驚訝。“這個女的為什麽會和我們在一起?”

都失憶了還一眼認出簡素心。秦蘇沒好氣的回他。“那是你的舊情人。”

顏孜群一呆。“她不是S大的教授嗎,從英國回來的。”

“你們怎麽會認識?”秦蘇驚呆。簡素心何時回的S市?咄咄的逼問他。“你們什麽何時見過的?常見面嗎?

顏孜群被她逼的一陣慌亂。這個每月總是不經意出現的女博士,難怪每次看他的眼神總是有點古怪。瞿平說是看上他了,原來竟是舊識。

看秦蘇這語氣,似乎兩人關系還大有文章。趕緊翻着照片掩飾。卻一眼見着秦蘇文學社的合影,一臉青澀的秦蘇身後站着一白襯衫文藝範的青年。明顯是某總裁年輕時候。

“還說我,原來你跟總裁也是糾纏不清已久啊。”

秦蘇頓時語塞。

顏孜群立馬想起讓他憋悶已久的問題。“你說他只是你的追求者,那上次廣場上的事怎麽解釋?旁若無人吻得渾然忘我。嗯?”

秦蘇沒想到這一出也會落在他眼裏。“你怎麽會看到……”暗嘆這下完了,趕緊撒嬌岔開話題。不懷好意的偎到他胸前,吐氣如蘭在他耳窩呵氣。

“親愛的,我好累,我們是不是該洗澡睡覺了。明天上班還有好多事呢。”

顏孜群被耳邊熱度刺激得一激靈。試圖抵抗。“美人計是沒有用的。先好好把問題交代清楚。”

“真的沒用嗎?”纖手已經撩起T恤下擺。順着人魚線一路向下摸索。

“女王,你不能這樣……”小顏子垂死掙紮。

“不能怎樣?”秦蘇壞笑着稍稍用力。

柔若無骨的小手嫩滑清涼,卻引發不可遏制的熱度。

‘嗷嗚!’小顏子一聲低吼,再也忍不住翻身把女王壓在沙發上。

女王兩頰嫣紅似醉,眼波流轉粉面含春,卻嬌嗔幽怨的拿喬。“小顏子,你這是做什麽呀。不是說不能這樣嗎?”

顏孜群雙眼冒火的握住她手,急不可耐扯掉端莊的白襯衫小窄裙,再下去可不得在女王手裏交代了。

纏綿過後,審問什麽的自然又被蒙混過去。

顏孜群覺得老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老婆一發嗲,他就辨不清方向。不行!得試探試探女總裁的真心。

清晨早早起床,假裝出門,卻偷偷躲到壁櫥裏給秦蘇發了條微信。

‘鑒于你跟某總裁糾纏不清的關系,我覺得我們還是冷靜冷靜,分開一段時間好好整理下各自感情比較好。’

将壁櫥扒開條縫,準備觀察女總裁的反應。

六點鬧鐘一響,秦蘇伸了個懶腰醒轉,起床看身邊人早就先行離去不由得疑惑。

聽到手機提示音,拿過床頭櫃上手機。點開。又皺眉放下。

顏孜群在壁櫥裏奸笑,看你怎麽辦。

秦蘇若無其事的進浴室洗澡換了衣服出來。一邊整理東西一邊打電話。“親愛的,我馬上來見你。我們辦公室見。晚上再一起晚餐。”

挂了電話,狀似無意的瞥了眼壁櫥,拎起小包出門。

顏孜群瞬間怒氣上竄。說什麽始終只愛他一個~!唰的拉開壁櫥門準備跟出去捉奸捉雙。

衣兜裏手機一陣震動。一條語音短信?

女總裁嬌媚的頭像看來格外刺眼。

顏孜群恨恨的點下。

秦蘇戲谑的聲音。‘親愛的。你在壁櫥裏偷窺的猥瑣模樣,我在梳妝鏡裏看得一清二楚哦。另外,我今天确實要去見一下總裁,但你也別想着來捉奸,我今天談正事去的。跟你報備一下。麽麽噠!”

顏孜群被揭穿,只得灰溜溜的老實幹活去。

秦蘇今天找陳祺要談的正是SAP被美帝要挾4個億的保證金。她其實很不想找陳祺幫忙,但現在財大氣粗,現金流充分的也只有景瀾酒店可以仰仗。

顧棠在家中就是纨绔子弟的代名詞,一向在父母面前說不上話,更別提問父母借錢。楊寶珠家的企業因為牽連進當地的官員腐敗案,最近也是自顧不暇。數來數去也只有硬着頭皮往景瀾去,怎麽說也是SAP的股東之一。

秦蘇跟陳祺的助理預約,助理告知,陳祺今天唯一空閑的時段只有午宴後的午休時間。

秦蘇上午在公司把重要事情都處理完,午飯後驅車到景瀾酒店。酒店工作人員早就對秦蘇再熟悉不過,直接将之帶到頂層套房。

“陳總正在午睡。”

“那我到大堂等。”

“沒事,我已經事先通知過他,他應該差不多起來了。”大堂經理笑着輕叩房門,果然門內很快傳來陳祺的回應。“進來。”

“我就說吧,聽到秦總來,再怎麽陳總也會起來的。”大堂經理暧昧的笑笑。“您請進,有事你們随時可按鈴通知我。”

秦蘇尴尬點頭。

因為沒有公開顏孜群的回歸,現在外人仍舊當兩人是熱戀男女吧?說起來今天除了借錢,還有件事要跟陳祺商量,關于兩人的緋聞也是時候壓一壓。

輕推開門進去。室內一盞燈未開。厚重窗簾将落地窗遮得嚴嚴實實。房間整個陷在一片黑暗中。

“陳祺?”不是已經起來了嗎?秦蘇疑惑。随手開了一盞壁燈。

陳祺躺在深藍色天鵝絨沙發上。頭發微亂,襯衫半敞着露出一片光潔胸膛。

秦蘇慌亂的想退出去。“我先出去,你等下起了喊我。”

“秦蘇。”陳祺喊住她。“能不能幫我一把。”

秦蘇這才注意到,他的義肢扔在遠處地毯上。

“我幫你叫大堂經理上來。”

陳祺連忙撐起身子,啞着聲音着急喊住她。“別,我不想讓外人看到我這副樣子。”

秦蘇猶豫片刻。終究有些不忍。走過去拾起義肢拖到他跟前。

“謝謝。”陳祺随手接過擱在沙發邊。

秦蘇轉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你!”秦蘇忽然感覺不對,剛想拔腿就跑,陳祺卻已經一個使勁将她拉到懷裏,一轉身壓到沙發上。

“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要喊人了。”

陳祺輕扯一抹邪笑。“景瀾酒店的套房一向以隔音設施高端而聞名。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會進來。”握住她雙手抵在沙發上,欺身上前壓住她不停掙紮的身子。

秦蘇以為他是前不久被拒,自尊心受到傷害所以有點扭曲,試圖點醒他。“陳祺你冷靜點,我們這麽多年朋友,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這樣的人?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何時曾試着了解過我。”

秦蘇從他目光中讀到一絲玩味,一絲冷酷,和平日的溫煦截然不同。難道僅僅是失戀打擊而致?一時間怔仲得說不出話來。

陳祺手掌輕撫秦蘇臉頰。“秦蘇,你今天是來問我借錢的吧。跟老美打官司可不容易。”

陌生的撫觸,激起周身惡心的雞皮疙瘩。秦蘇忍住顫抖,冷下臉。“我是來告訴你,不要再對媒體放這些假消息,如果你不制止,我會單方面發表申明澄清我們兩人的關系。”

“竟然不是來問我借錢?”陳祺忽略她警告話語,捏住她下巴,大拇指輕撫嫣紅嘴唇。如玫瑰花瓣般柔軟細膩的觸感,嘗過一次便難以忘懷。

“我還自作多情的幫你把能調來的錢全調過來。為什麽不要呢?蘇蘇。”低首企圖再次親吻想念多日的櫻唇。

秦蘇用力偏過頭躲着他。灼熱的親吻卻雨點般落到她耳邊、頸側、一路探到胸前。

秦蘇扭着身子咬牙切齒警告他。“陳祺,你不要逼我與你對簿公堂。不要逼我恨你一輩子。”

聞言,陳祺瘋狂的動作不由得一滞。緩緩擡首,眼眸裏情/欲已褪去大半。

“秦蘇,我不怕與你對簿公堂,這種事無論勝負,毀的都是女人的名譽。我只是不想你恨我,哪怕只有1%的希望,我也希望你是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但我明确告訴你,我絕不會放手。”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強的,他當然希望他們的結合是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但若實在不能,那也休怪他使些強硬手段。

将秦蘇拉起來,伸手欲替她整理衣裙。

秦蘇一閃身躲到邊上。揀起自己落在地上的包。飛快逃出門。

陳祺對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輕舔嘴唇回味剛才的甜美。過了今晚,再繼續慢慢品嘗這道甜點。

秦蘇倉惶的逃出門,攔了輛車回家,在浴室裏洗了一遍又一遍,洗的皮膚發紅都沒能洗掉惡心感,而且頸側胸前新添的兩枚殷紅吻痕,用粉底霜遮了又遮,仍是掩不住。

心驚的給顏孜群發消息。‘今晚我回家看鵬鵬,你自己乖乖的。’

由于擔心暗處的威脅會波及家中平靜。秦蘇還沒把顏孜群帶回家去,也不敢讓他與鵬鵬相認。自己則公寓家裏兩頭跑。這次正好可以借機回去躲一躲,等吻痕褪一褪。

‘今天剛跟總裁見過面,晚上就想夜不歸宿,哼哼!不行。我要親自送你回去,親見你走進屋裏才行。’顏孜群可不好忽悠,已經剝奪了他父子相認的權利,還想借此籍口夜不歸宿,當然不行!

秦蘇真是暗暗叫苦。這大熱天的總不見得穿個高領吧。若是不同意,某人這醋壇子性格豈不是更要懷疑。

‘好吧。那你回來電話我,我直接到樓下等你。’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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