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自作孽

枯葉飛舞, 随着動作散落到空氣之中的碎屑更是使空氣質量直線的下降,當然, 由此也反應了那邊戰鬥的激烈程度,就朝硯的視線來看,那根本不是什麽一個小孩兒跟狼在戰鬥,而是一只初出茅廬的小老虎崽子在跟狼打鬥。

連抓帶撓的, 甚至撲在一起在地上打滾,不過就朝硯看到的血藍量來講, 他家小崽兒的戰鬥力那是杠杠的,藍量雖然有所下降, 但是血條跟那只狼比,幾乎堪稱是紋絲不動。

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朝硯摩挲着下巴,看着血量冒紅光的狼有所深思,他覺得吧,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弄一套劍法來比較好,雖然他本人不太介意無招勝有招, 但是小孩兒不能以後跟人打架都連抓帶撓的。

不好不好,這種近身攻擊的方式不适合兔子, 兔子這種生物, 應該是游戲中所說的風筝流的佼佼者, 面對數十條獵狗都能放風筝,面對雪崩都能全身而退的那種。

朝硯雖然懶,但是基礎的審美還是有的, 比起肉搏,赤手空拳的大胳膊子,還是白衣飄飄挽出無數漂亮的劍花看起來更加漂亮啊,也更加吸引小姑娘。

就在朝硯思索着如何弄一本花裏胡哨的劍法給小崽兒練以方便以後小孩兒娶老婆的時候,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兩道身影齊刷刷的倒在地上,空氣之中的碎屑撲簌簌的往下落,從灰塵之中,一道堪稱嬌小的身影站了起來,朝硯忍住了為這位選手喝彩的嘴,以免被斷掉今日的夥食,然後為那頭凄凄慘慘戚戚的狼哀悼了一聲。

那灰狼委實有些慘,倒不是說命,就那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将死的生物都是如此,朝硯憐惜的是那樣子,毛發亂成了一團又一團的,不知道被揪掉了多少,就瞅着小孩兒手指頭縫裏面因為汗水沾在上面的毛兒,就知道那簡直是脫發式的掉落。

“崽兒,你也不知道下手輕點兒,”朝硯拎了拎那尾巴道,“就這做狼皮褥子這少一塊兒那少一塊兒的,多磕碜。”

随着朝硯的話音落下,那灰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真可謂是十足的死不瞑目。

朝硯:“……”

得,又氣死一只。

小孩兒能在他身邊活的好好的,還這麽活蹦亂跳的,真的跟心裏承受能力相當有關系啊。

“它不死,就是我死,”朝縱板着小臉認真的說道。

那狼牙鋒利,那狼爪力道強悍,若是不能夠全力以赴,即使一時能防,最後也會力竭而亡,雖說有朝硯在旁邊看着,但是他不想讓這個人幫忙,也不想被他看不起。

這麽小的孩子都知道全力以赴,朝硯對此深感欣慰,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道:“崽兒,就照你的想法做吧,做爹的一定全力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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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以身作則麽?”朝縱板着小臉問道。

朝硯縮回了自己的手,想想以身作則要做的事情,笑了一下道:“……對了,那頭野豬也沒有被咬幾口,我們今晚吃另外一邊好不好?野豬肉做好了,可是非常有嚼勁的……”

以身作則?算了吧,會死人的。

朝硯覺得自己轉移話題的能力相當的卓越,可是抵不過小孩兒又拽了一下他的衣服,給他的衣服沾了好些毛不算,還把話題給扯了回來:“你要以身作則麽?”

朝硯低頭看他:“……”

就在此時,小孩兒眨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頓時讓朝硯捂住心口,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會心一擊。

惡意賣萌可恥,休想靠萌來突破他的防線。

朝縱見他不回答,咬住了粉嫩嫩的下嘴唇,露出了貝殼一樣的小門牙。

這兔子太萌了,換誰誰頂得住啊?!

朝硯深呼吸一下,摸着朝縱的頭道:“不行呢……我懶。”

勇于承認自己的懶惰也是一種勇氣。

朝硯在那一瞬間清晰的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山中的狩獵還在繼續,可是王家卻頗有些氣氛凝重,那吳德被王家家仆死活背回來的時候委實将王夫人給吓壞了。

吳德雖然好色,但是那一身的本事如同仙人一樣,着實讓王夫人敬畏不已,況且他還是嶺佑城中的修士,只是順手來幫她一把,本以為安全無虞的,卻在這裏出了麻煩,只怕于她王家是真的擔待不起。

好在那人的性命倒是沒丢,只是那樣一副行将就木的樣子,恢複意識以後的第一件事情竟是要女人。

成堆的女人送進去,身體未破,卻個個死了個通透。

雖說王夫人于修真一事上有諸多不解,但是她也是個聰明人,觀此行事,如何不知這是采陰補陽的伎倆,只可惜她怕的渾身顫抖,卻也不敢真的違抗那人的命令,萬一惹禍上身,只怕整個王家都完蛋了。

“夫人,靈仙鎮的姑娘們實在是已經沒有了,那有點兒風聲的都攜家帶口跑的沒影了,方圓數十裏的村莊人都跑的幹淨了,”家仆在低頭彙報的時候渾身都帶着些顫抖,不僅王夫人對于這件事情有所察覺,外面的風言風語早就傳的如火如荼了。

都說是王家幹了什麽不正當的事情,要将姑娘們的魂魄都抽走了。

王夫人捏緊了拳頭,坐在了座椅上,她雖不動,金色的步搖卻在顫抖着,诠釋着她的心情。

她哪裏不知道王家的名聲毀了,她在這個地界所有的心血都白費了,家産被掏了個底兒掉,名聲又沒有了,王家就像是遇到了黴神一般,歷經了從未有過的風霜。

可若是再放任那吳德死去,只怕跟嶺佑城最後的聯系都要斷了,她雖有個妹妹,可嫁了人的人,仙凡有別,血緣又算得了什麽,不過保她不死罷了。

“算了,你先退下吧,”王夫人擺了擺手,在家仆退下以後,緩步的挪到了那靜室前面,一路走來,曾經的金屋金瓦還在,可是卻冷清的讓人覺得心裏害怕,過去的仆人即便面上不覺,舉動上都帶着惶惶。

心又往下沉了一分,王夫人推門進去,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低頭問好道:“吳前輩,這廂有事跟您說說。”

“何事?”那人一張口就帶着嘶啞,說話間空氣之中就彌漫着一股難以掩飾的血腥味,只是他雖說話,身體卻似乎還不能夠動彈。

“這方圓數十裏的姑娘家都空了,想要再給您挑好的來,只怕是要再過一些時日,”王夫人低頭說道,語氣之中雖然和緩,卻并非沒有半句怨言。

來了一遭,弄壞了她王家的名聲,偏偏還沒有見到人就被人打成了這副德行,若是打死了便也罷了,他自己招惹的麻煩,于她王家何幹,偏偏那不懂事的家仆又将人背了回來,弄得她整個王家人煙凋零。

“不行!”那吳德每每對王夫人說話還算得上輕聲細語,這次卻帶着疾聲厲色,“沒有姑娘,婆子也行,左不過是女人,沒什麽好挑的。”

王夫人只覺得心口發涼,再張口道:“靈仙鎮上有女人的人家都搬走了,不是不想給您尋來,實在是……”

“你不就是女人麽……”吳德一句嘶啞的話,幾乎讓王夫人魂飛天外,她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卻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被一股子怪力帶了過去,待她回過神來,已然趴在了床畔被那吳德掐住了脖子。

發絲淩亂,步搖金器将墜未墜,王夫人擡起頭來艱難道:“你不能……這樣,我妹妹……”

“你妹妹?你說柳妙音那個小浪蹄子?她現在雖在主子跟前得眼,可主子那種人也不過三五日的功夫也就厭倦了,”吳德掐着她的脖子靠近,脖子只微微擡起,三角眼之中全是紅血絲,“待到那時,還不由得我們玩呢,真以為你那妹妹有多金貴呢。”

王夫人聽着他的語氣,渾身都在顫抖不已,若是旁人在這裏,她自然無甚緊張,可是輪到她自己的時候,只能扒着床板渾身顫抖道:“饒了我吧,求求您了,我不想死……”

眼淚從那美目之中劃出,于這一向雷厲風行的婦人而言着實是罕見至極,紅唇顫抖,比鎮子上那些個只會慘叫的姑娘來的着實的海棠春水,讓人意動。

畢竟是惦記了那麽久吃不着的東西,這會子任由他拿捏,吳德的眼睛眯了起來,幾乎成了一條縫,卻散發着淫穢的光芒:“要我饒了你也行,但是你得滿足爺的一件事情。”

“何事?”王夫人滿懷希望的問道,卻在聽到吳德的答話以後直接瞪圓了眼睛,“不行!若是如此,我寧願去死!”

舍身于他人,女子名節如此珍貴,若是被王庭知道了,只怕連最後的情分都沒有了。

“你不願意,嗤……”那吳德口中發出仿佛卡痰一般的笑聲,“這可由不得你。”

“放開我!!!”王夫人想要掙紮喊叫,可是無論她如何的叫喊卻發現外面沒有任何的人回應。

是了,她為了怕人知道,特意将這裏的人都攆走了,不許讓人靠近。

絕望湧上了心頭,卻好像在告訴她,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崽兒為什麽會知道阿拉斯加,請參考鶴淩知道豬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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