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老實

商寧秀是很難受, 但原本是還可以壓抑忍得住的。

結果在看見他的時候也不知道?中什麽邪了,直接就繃不住了,眼眶熱源往外湧, 哭得梨花帶淚可憐極了。

夜晚的風帶着涼意?, 商寧秀哭得滿臉熱淚抽抽嗒嗒, 嬌嫩的皮膚激出了粉紅色, 兩個聾啞侍女見她被這壯漢吓得哭成這樣有所動容,顫巍巍地想?過?去一起抱着主子,手還沒碰到人的肩膀, 就見那壯漢竟是風風火火地突然?上前,這突來的接近給二人吓得夠嗆, 實在顧不上主子了,抱頭發抖又躲回了角落裏。

穆雷是懵了,剛才的問責也忘了,擰着眉頭踩上前去将商寧秀抱了出來。

那馬車被他壓得嘎吱響,男人一把撈住商寧秀托着腰腿将她橫着抱回懷中,語氣一時半會回不來,雖然?仍是稍顯冷硬, 但氣勢是已經掉完了, “怎麽哭成這樣,誰欺負你?了?”

他低着頭看着懷裏的商寧秀, 她兩手抓着他的衣領子, 把臉完全埋進了他胸前, 眼淚把衣服哭濕了一大片,但不管穆雷怎麽問, 商寧秀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她光顧着哭,穆雷想?拍拍她給她順氣, 換了個姿勢用單臂托着她把人壓進懷裏,騰出了一只?手來,一下下在後腦肩膀上來回捏着,“怎麽回事?,說話秀秀?”

他跟哄小?孩似的抱着她,因為想?要看看她的表情和眼睛,剛才還一刀把戰七從馬上劈下來的大男人現在低着頭弓着腰,明明有着一巴掌能把人扇死的力氣,但在掰她小?臉的時候也只?是象征性地往外勾,商寧秀扭頭不願出來再埋進去,他再重新往外一邊哄一邊扒拉:“出來,看着我。”

挨了打動不了的蕭荀和戰七被綁在地上,誰都忘了眨眼,雙雙陷入沉默中。

商寧秀一下子哭得太猛眼睛都有些腫了,她直接抱緊他的腰身再次嘗試躲開穆雷的手,但男人到底力氣在那擺着,她一次兩次都沒能回到原位,最後還是慢慢被扒拉出來了。

穆雷握着她的下巴,擰眉溫聲問道?:“你?是不是見着你?家?裏人了?哪一個?罵你?了?”

按照之前這朵小?牡丹花所描述的他們中原人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人的貞潔名聲’的重視程度,動辄就是要生要死的,能讓她就這麽短短幾天時間內情緒頹廢成這個樣子,穆雷想?不到第二種可能性。

她不吭聲,穆雷徹底炸了:“真罵你?了?哪一個啊?人在哪,是不是剛才那個大營?是你?哥還是你?父親?”

一邊說着,暴躁的男人一邊就是拉着缰繩調轉了馬頭方?向,那周身的氣勢像是能直接燒起來,地上的戰七和蕭荀心裏直打鼓,覺得這個男的看起來像是要去幹一仗大的。

“你?沒說是老?子逼你?的嗎?有事?沖我來,拿個女人撒氣算什麽本事?,別哭了,老?子去給他們掰扯清楚。”

穆雷行事?向來雷厲風行說風就是雨,一直不說話的商寧秀趕緊趕在他打馬之前拉住他的手,哭啞了的嗓子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威懾力,說出來的話卻是命令口吻:“你?不許去!”

Advertisement

商寧秀的手蓋在他拉缰繩的那只?大手上,哭軟了沒什麽力氣,小?貓爪似的費了半天勁才把缰繩從他掌心裏摳出來。

穆雷跟她對?視着,商寧秀眼裏那認真嚴肅不是假的,他現在真去了,她看起來能直接跟他拼命。

可即便是眼神再怎麽嚴肅,在那滿臉淚痕下也是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穆雷拿她沒辦法?,最後還是沉着嗓子讓步了:“行行,不去,聽你?的。”

得到了口頭承諾,商寧秀緊繃的情緒才終于舒緩下來,氣勢一松懈,那股哭猛了緩不過?勁來的狀态又回來了,她一口氣抽成了好?幾段,鼻子堵得死死的,只?能張着嘴呼吸。

穆雷摟着她又往上抱了些,拿手擦了半天眼淚擦不幹淨,她不讓他去找場子,男人便也就不知道?還能再做些什麽了,只?能用力抱着往懷裏壓,像是能把整個人都嵌進身體裏來,企圖通過?這種方?式讓她稍微好?受點。

男人一手把着她的腦袋往頸間摁,拍了又拍,不時地往耳廓上親一下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商寧秀越聽這聲音就越委屈,最後埋在他脖子裏,自己用手偷偷抹了把眼淚,嗓音悶悶地道?:“我不想?跟他們走。”

地上猝不及防被點名的戰七蕭荀心裏咯噔一下。

但還好?這男人顯然?是已經從氣頭上下來了有了正常的理解能力了,他拉了缰繩,沉聲回應:“好?,我帶你?走。”

夜色濃郁深沉,兩人騎着一匹馬,撇下了這邊地上車上的四個人,慢慢遠去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商寧秀顯然?是哭猛了喘不上氣,穆雷的馬也沒敢跑太快,桑格魯不緊不慢地往前一路小?跑,天亮時分才終于晃悠到了鳴望關口。

穆雷在城鎮裏找了家?客棧投宿,商寧秀原本半道?上哭累了就已經迷迷糊糊在他懷裏睡着了,沾了床更是一覺睡不醒,她已經連續好?幾日沒有睡好?覺了,期間更是還經歷了情緒的大喜大悲,起伏太大最是消耗精神,這一睡便是一整日,待到她終于補回了點氣力幽幽轉醒,發現外頭天還是黑的。

“睡醒了?”穆雷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商寧秀這才發覺他的大掌一直在自己脖子臉邊上攏着,溫燙的,時不時用拇指輕輕在上面摩挲一下。

商寧秀後知後覺仰起頭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傻,穆雷是半靠在床頭前的,比她高些,但也沒高出多少,恰好?能容納她睡在他臂彎下。

她就這麽發呆般地盯了他一會,慢慢眨了下眼,又看向已經能看見星星了的窗外,嗓音微啞問道?:“這是在哪?”

“鳴望關。”

“天還沒亮嗎?”

“已經亮過?一輪了。”穆雷輕笑了一聲。

商寧秀的情緒仍然?不怎麽好?,說過?這兩句話後就開始有些跑神發呆了,穆雷想?找點話題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私心來講他肯定是想?問些關于她家?裏人的事?情,搞搞明白究竟是誰把她媳婦給委屈成這樣的,但穆雷也清楚現在提就是傷口撒鹽,還是得過?了這一陣子等她緩過?勁去了再問。

于是男人舌尖抵着臉頰,想?了想?後開口道?:“我順着那泥坡子上的痕跡往下找,在山下頭看見摩羅格的屍體了,之前我去引蛇搶糧車的時候他沒在,他是不是摸到你?那去了?”

原本穆雷在看見那泥坡有掙紮痕跡的時候,心跳都停了,結果追下去後發現竟是摩羅格的屍體。他在附近找了一圈沒發現商寧秀的蹤跡,便猜到她應該是被人救下了,“你?是怎麽得救的?那狗東西力氣可不算小?,一般男的都拿不住他,是碰到軍隊了?”

結合後面她一路順利進到了大鄞境內軍營裏,不難猜出救她的應該是軍隊的人,雖然?穆雷不明白為什麽鄞軍的人會跑到山上那麽偏的位置去,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商寧秀又仰頭看了他一眼,小?巧的一只?,睜着人畜無害的一雙眼,“我自己殺的。”

穆雷明顯的愣了一下,商寧秀攤開手掌上的傷處給他看:“我把刺球紮他喉嚨裏了,結果他沒死透,最後那一下又把我給拽下去了,差點被摔死。”

商寧秀原本以為肯定是能看到穆雷吃驚的表情,畢竟摩羅格的難纏程度她心裏是相當有數的,被她這種柔弱女子給取巧殺了,肯定是驚掉穆雷的下巴。

“只?有你?一個人?還一起從山上滾下來了?”穆雷脊背一涼,後怕來得比吃驚多了一大截,他視線盯着她掌心已經發白腫脹起來的掌心,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擰起眉頭:“怎麽腫成這樣了。”

男人小?心将她的四指握住,攤開手掌檢查,“不行,你?這傷一直沒處理過?嗎?”

穆雷趕緊翻身下床出去了一趟,過?了一會端了盆清水進來,腋下還夾了個裝了藥的包裹。

他重新關好?了門,一言不發地蹲在了床邊上。商寧秀那一身嬌貴的皮囊一直都是最怕疼的,她沒叫喚,穆雷就沒想?過?她身上會有傷,再者他以為她是碰上軍隊被救走的,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明明在這麽顯眼的地方?,他卻任由她這麽睡了一天一夜,都沒發現這個傷口。

穆雷相當自責,如果早一點發現早一點處理,就不會惡化?成這樣。

男人垂着頭,沉默地把她的手拉過?來,慢慢放進溫水中清洗,商寧秀的傷口腫了,創口處發白,不碰還好?一碰疼得她倒嘶一口涼氣,穆雷放輕了動作?,帶着薄繭的拇指在她手腕上慢慢打圈摩挲安撫,洗完之後拿巾布按幹,另一只?手打開了包裹在裏面翻找。

商寧秀原本以為他是在找藥,也就安靜地等着。

誰知竟是瞧見了他從布包裏翻出了一柄鋒利小?刀,兩指拉過?了油燈過?來,在火上來回過?了兩遍,他仍然?沒有松開她的手。

那副陣仗商寧秀意?識到不妙,好?像已經猜到他下一步要幹什麽了,她使勁抽了好?幾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聲音有點打顫:“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別動,秀秀。”穆雷早就料到她會有掙紮了,但她力氣小?,被他捏住的手腕紋絲不動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性。

商寧秀被吓得整個人都在往後蹬,穆雷怕她亂動,幹脆就自己也坐上了床,把她環在了自己懷裏方?便固定,“不怕,沒事?的,很快就好?,不怕。”

商寧秀要急哭了,在他懷裏扭過?來扭過?去,她連上藥都怕疼都已經是在咬牙忍耐了,更別提看見了一把刀子要往手心紮,即便心裏再怎麽知道?穆雷是在幫她是為她好?,那身體也是完全沒辦法?做到坦然?接受的,一開口全是哭腔,“不能直接上藥嗎,為什麽要用刀子。”

穆雷是心疼的,但卻沒有別的辦法?必須這麽做,看她實在怕得厲害,拿手肘環了她的脖子,把人箍住仰面壓着,俯身安撫地親吻着她的嘴唇,吮了幾下後道?:“要清理掉這些才能愈合,你?的創口不大,很快就好?的,我有經驗,相信我。”

一邊說着,他一邊用自己脖子和頭發擋住了她的視線,手裏動作?很快,撐開她的手掌,開始給她做清理,“很快的,不怕,疼就咬我。”

商寧秀被他這麽箍着人完全動不了,想?抓住掌心合攏,卻是也掙不開自己被并行捏住的手指,最後只?能認命地緊閉着眼,把臉埋在他肩膀上脖子裏,心跳快如擂鼓,不停哼唧着。

她當時為了能夠一擊弄死摩羅格,往下壓那是下了死手的,這個傷口看着不大,但也是相當深的,穆雷嘴上說着安慰的話讓她別緊張,自己心疼死了,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處理,取了藥粉敷上。

“嘶——”商寧秀又是猛地往回一抽,還是沒抽動,穆雷上好?藥之後再用繃帶紮好?,一邊纏一邊松開了胳膊對?她的鉗制,往她額頭上親着:“好?了,結束了,真乖。”

商寧秀眼眶都濕了,還沒從剛才的害怕勁裏緩過?來,動作?緩慢擡起頭來瞧了眼,穆雷正好?順勢捧着她的臉親了上來,濕濡溫熱的吻,一遍遍親着,以此安撫受驚的戀人。

穆雷是真的很喜歡用肢體語言來安慰她,最開始喜歡撫摸親吻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手感好?太招人,慢慢演變下來成了習慣,現在即便不帶欲念他也總是想?親一親抱一抱。

商寧秀被他摁着深入地親了一會才終于能起了身,唇舌深處都被沾了淡淡的薄荷氣味。

她吸着鼻子,那藥敷上去之後涼涼的,很好?的緩解了之前腫脹的灼熱。

商寧秀這一路到現在接二連三?不間斷的奔波,風餐露宿情緒大起大落,再加上傷口有發炎,心裏吊着的這口氣一經松懈身體就遭不住了,她迷糊睡了半晚,第二天一起來就喉嚨發腫幹痛,發燒了。

穆雷并不急着回去,找大夫給她看了診抓了藥,準備在鳴望關好?好?歇幾日,把她身體養好?再說。

客棧的小?爐子上熬着藥,已經煮了有半個多時辰了,穆雷看着時辰,将藥倒了出來,連冒出的氤氲熱氣都帶着苦味。

男人用瓷勺攪動着藥汁,一邊走過?來一邊擰眉沉聲道?:“中原的藥方?子怎麽見效這麽慢,吃了兩天了還不見好?。”

商寧秀抱着膝蓋坐在床上,解釋道?:“中原漢人的醫師講的是一個不傷身體元氣,藥效都是相對?溫和的。”

話雖如此說,但商寧秀也确實是覺得吃了兩日的藥,自己的喉嚨還是腫得像核桃沒見好?轉,自己也覺得确實是跟為維克托的效率有差距,又接着道?:

“而且這個地方?太偏了,能有什麽很好?的醫師,鄞京裏的老?禦醫們還是很厲害的,個個都是回春妙手。”

穆雷将藥汁吹得能入口後遞給她,随口一問:“你?從前也經常生病?”

這句話商寧秀肯定是不認可的,否認道?:“怎麽可能,我從小?到大都是無病無災,身體很好?的。”

男人聞言笑了笑,對?于身體好?這個說法?顯然?是不以為然?的,但也沒再反駁她什麽,“趁熱喝,不燙了。”

商寧秀盯着那碗黑黑的藥,一次兩次的還好?,難喝也能捏着鼻子灌下去,但一日三?次的這麽喝了兩三?日,她就有點受不了了,苦着一張臉在那一動不動裝死。喝藥倒還是其次的,主要是喝了藥手上還得換藥,雙重抗拒。

她躲在離床腳最遠的地方?,還是被穆雷攥着腳踝給單手拖出來了,“怎麽像個小?孩似的,一到喝藥就開始到處跑。”

商寧秀整個人仰面朝天被他往外拖,在床上抓了幾下沒起到什麽作?用,反而是把床單都給拖皺巴了,穆雷單膝跪在床上,擰眉把她揪到了身前,“聽話,早點治好?了人也舒服些,老?子好?不容易給你?養出來的二兩肉這一路上都給掉完了。”

商寧秀被逼無奈喝完了藥。

穆雷給她拿了蜜棗壓苦味,商寧秀趁着機會跟他要求道?:“我想?沐浴了。”

男人斜了她一眼,并未同意?:“再緩緩,你?身子太弱了,本來就又是病又是傷的,等過?兩天好?利索了再說。”

“手上這才多大點傷口,我注意?不見水就是了,而且我燒也退了,就只?是喉嚨疼了,有什麽關系。”商寧秀非常不樂意?,她退燒出了一身汗,雖然?穆雷用水幫她擦拭過?,但這麽些天不沐浴,她就是渾身難受不自在。

穆雷擰眉道?:“你?聽聽你?那鼻子堵的,氣都不通。”

商寧秀才不管他說的那些,她一頭栽在男人強健的胳膊上軟磨硬泡的不讓他起來,“沒關系的,再不沐浴我都要臭了,這都四月中的天了也不冷,怕再着涼的話水放熱點就是了。”

穆雷看着自己手臂上挂着的這麽一大團,他能看出來她的狀态非常放松,完全不自知這副摸樣落在他眼中有多嬌憨。

這是她頭一回在他面前露出這種狀态,穆雷稀罕得不行,根本就沒辦法?拒絕,最關鍵是怕拒了這一次後面可能就再沒第二回 了。

男人想?了想?,看在這幾天天氣放晴了也确實溫度回升些的份上,讓步道?:“行吧,我讓小?二燒水送進來。”

熱水很快就送來了,清亮透明,往上冒着熱氣,男人将門窗嚴絲合縫關好?确認不會漏風,回頭就見商寧秀已經迫不及待地站在了桶邊上。

穆雷試了把水溫,然?後将濕漉的手在巾布傷擦拭了下,走過?來很自然?地伸手去解她的腰帶。

商寧秀低頭看着那雙大手,然?後擡起頭來滿眼茫然?:“你?幹什麽?”

“你?手不能見水,我幫你?洗。”穆雷一邊寬衣解帶一邊随意?說着。

說來也怪,即便是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有過?許多次的親密接觸,商寧秀仍然?是在這一刻紅了臉覺得有些不自在,她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我把手舉着不碰水。”

“你?一只?手衣服都脫不下來吧。”穆雷看着她這副模樣,輕笑了一聲有些不理解:“怎麽還羞上了,咱們成婚都這麽久了,該做的都做過?,有什麽好?怕的。”

一邊說着他一邊給她脫了外衣:“手擡起來,袖子別蹭到傷口了。”

“其實我右手也不是完全不能動……”商寧秀還想?再争取一下,話還沒說完就被穆雷截了過?去:“別磨磨唧唧的,一會水涼了,要麽我來,要麽過?兩日手上結痂了再洗,你?選哪個。”

商寧秀的臉紅透了,被蒸熟了似的。

她靠在浴桶邊上,熱水漫過?肩頭,上升的氤氲熱氣模糊了些許的視線。

穆雷之前不是沒幫她洗過?澡,每每她被折騰狠了犯懶不想?動時,都是他代勞的,是以男人動作?非常熟練。

但手裏不老?實,也是相當之熟練。

穆雷知道?她這些天受罪了,身子不舒服心情也不好?,原本也是就準備正經洗個澡不會勉強把她怎麽樣,可心裏怎麽想?的是一回事?,手上那要人命的觸感又是一回事?。

商寧秀受了傷的那只?手舉在側邊,手肘擱在木桶上,就護不住身前的方?寸之地,她後背抵着桶壁,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個正人君子,不老?實是常态,會有些許小?動作?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但穆雷在她這一貫是沒什麽控制力的,她推拒也就罷了,越是縱容他就越是得寸進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