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帝圌國歷002年,宇圌宙圌歷800年9月9日。

正好是齊格飛.吉爾菲艾斯大公殿下逝世第三年的紀圌念日,往年這個時候銀河帝圌國的獨圌裁者都會親自主持紀圌念日儀式。

而今年這項重要的任務卻委托交付給了宇宙艦隊總司令米達麥亞元圌帥及軍務尚書奧貝斯坦元圌帥協同辦圌理。

雖然軍務尚書處理事務的能力向來幹練果決,宇宙艦隊總司令也是一樣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但是皇帝的缺席依舊讓大本營裏的許多幕僚心中産生了一種彷徨感。

他們第一次認識到那位将宇宙握在掌中的、智慧與美貌都無可匹敵的金發獨圌裁者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他也會生病,也會缺席……甚至……也可能會死亡。

凡事沒有例外。

他們第一次認識了這個問題。

認識到他們的金發領圌袖并不是一個神明。

大本營內第一位向禦醫們發難的是黑槍騎士畢典菲爾特一級上将,他拽住離他最近的一位醫生的衣領:“陛下的身圌體到底怎麽回事?你們這群吃幹飯的庸醫能不能跟我好好解釋一下?”

“可能只是普通的感冒發圌熱……伴随一點兒炎症……”

“你說什麽?”

“不、不是很确切。”禦醫汗如雨下,幹咳了兩聲:“陛下不允許我們做詳細檢圌查,因此大部分病況記錄都不完整。”

“那是誰在負責?”缪拉提出這一問題的時候,現場居然沉浸在了一種詭異的靜默氛圍之中。

一個女官戰戰兢兢地接話回答:“是……是侍從艾密爾。”

艾密爾?為什麽是那個少年侍從?

就算他是一個在讀的醫學圌生,他的理論和實踐知識也都不足以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貼身醫師”。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問題?

幕僚們彼此交換着視線,僚友們的臉上都映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懼。那是一種因猜疑和恐懼而引發的惶恐不安。

相較于衆人疑慮重重,軍務尚書奧貝斯坦元圌帥則要坦率許多,他直接在大本營會客室中等待着,殷切懇圌請皇帝陛下予以接見。

然而,會客室的大門打開,正步踏入的并非是豐神俊美的皇帝陛下,而是皇帝身邊宛如俊美少年的首席秘圌書官馬琳道夫小圌姐。

“軍務尚書閣下。”首席秘圌書官小圌姐點點頭,眼眸清亮,神色坦然。

奧貝斯坦幹冰似的冷酷感在這位首席秘圌書官如沐春風般的微笑面前起不到半點威懾作用。軍務尚書瞥下眼,禮節性地回應了一句:“伯爵小圌姐。”

“陛下尚在病中,所以無法接見您,請您諒解。”

“據我所知,陛下已經稱病一周左右的時間了。”此時,軍務尚書背手而立,語氣充滿了幾乎刻薄的冷硬。

這令希爾德感覺到自對方無機質的雙目中映出來的視線并非是電子組成的畫面,而是一座被冰雪封印的磅礴之山。

“陛下的身圌體已經基本無恙。請軍務尚書閣下不必太過憂心。”希爾德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回圌複道。

“那麽我可不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奧貝斯坦向首席秘圌書官小圌姐走近了幾步。

希爾德必須揚起臉才能與那張瘦削青白到略帶病态的面孔對視:“請講。”

“為什麽陛下拒絕下屬們的探視,只允許您和近侍艾密爾侍奉他呢?”這句問話問得近乎于一種直白的逼圌迫了。

言下之意赫然就是懷疑希爾德這位首席秘圌書官利圌用職務之便,協同艾密爾一起架空了皇帝陛下的權圌利。

希爾德微微笑了一下,笑容的意味并非掩飾,而是一種純粹表示禮節性的尊重:“軍務尚書閣下為何會這樣認為呢?您覺得陛下是這樣容易被控圌制的人嗎?”

“我當然不這樣認為,伯爵小圌姐請不要誤會。我個人對此沒有任何想法。”

軍務尚書平瞳直視着希爾德,他無血色的面孔,瘦削的臉頰,高圌挺的顴骨都給人一種迫人的侵略感。憑着希爾德的直覺,這位聰慧的女性判斷奧貝斯坦所散發出的侵略性來源于一種試探。他并未直接對任何人定罪,他只是想要證明自己心中的某種猜想。

希爾德不知道關于金發皇帝的病情,這位冷若冰霜的軍務尚書都猜測到了些什麽。她只知道如果直接将皇帝受傷的狀況散播出去才是最不理智的狀況。

“陛下他……”

啪。

會圌議室大門被推開。推門聲打斷了希爾德的聲音,也打斷了會客室中凝固堅冰一般的氛圍。

推開門的是一只纖細優美,白圌皙如瓷的手。

那是屬于銀河帝圌國金發獨圌裁者的、完美無瑕的手。

“奧貝斯坦,聽說卿急着求見朕?”

萊因哈特慢慢走進了會圌議室,倚着會客沙發坐了下來,他身上很随意的披着室內長袍,金發柔順地搭在肩頭,希爾德注意到,金發皇帝的臉色就像是薄紙般的白瓷。

奧貝斯坦的電子義眼中閃爍了幾下紅色的點流光,他向沙發的方向深深地彎下腰,“陛下。”

“看來伯爵小圌姐沒有辦法解決卿的問題啊。”萊因哈特蒼冰色的眼眸裏帶過一瞬尖銳的冷光,那冷銳在唇圌瓣凝成了一抹微笑,笑意也是相當冰涼的。

“不,伯爵小圌姐已經很好地為臣解惑了。”奧貝斯坦垂下眼睛,鬓邊灰白的頭發因重力散亂到了眼前。

“那就好。”金發皇帝一手搭在沙發邊緣,目光掃過奧貝斯坦的臉:“朕倒是有一件事要麻煩卿。”

“不敢。”

“按照原計劃親臨新領土的旅程還要繼續,後續工作安排就由卿接手吧。”

“遵旨。”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他的幕僚退下。等奧貝斯坦的身影離開圌會客室,金發皇帝咬着嘴唇,輕輕籲了一口氣。

希爾德注意到皇帝陛下貼近前額的金黃圌色碎發間有明顯的汗水痕跡。

“陛下。”希爾德決定走上前攙扶金發皇帝仍然虛弱的身圌體。

但萊因哈特拒絕了她的好意,換了一種更為放松的坐圌姿靠在了沙發上:“這一定是朕這一生放得最長的一個假期了。伯爵小圌姐,麻煩你整理一下最近的文件。明天開始朕還是得認真工作才行啊。”

“可您的身圌體尚未完全康複,您的傷也……也需要修養,您目前不合适……久坐……”希爾德原本不想說得這樣直白,只是當她考慮到金發皇帝的意志并非常人可以撼動時,她就不得不坦白實言了。

萊因哈特苦笑了,一瞬間這位金發皇帝成為了無奈逞能的莽撞青年:“但是你要知道,我目前也沒有休息的權圌利。”

金發皇帝沒有注意到自己下意識換了稱謂,他這句話的語氣似乎并不是希爾德說的,希爾德心中确切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只能沉默着把後續所有的勸解都壓在心中了。

如果是為了齊格飛·吉爾菲艾斯的話,皇帝陛下或許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得到吧。這個猜想從希爾德被渾身發圌抖、不知所措的艾密爾拉入皇帝陛下的辦公室裏的那一刻就存在于她的心底了。

那時候,被艾密爾告知了‘金發皇帝身上某處有明顯的撕圌裂傷,而且傷口并未做過很好的後續清理,現在炎症引起的并發症,金發皇帝的情況很危險’這件事的時候,自認為處事應變可以做到波瀾不驚的希爾德也錯愕地差點失态驚叫了出來。

在艾密爾的抽泣聲裏,聯想到萊因哈特前段時間獨自去了奧丁的事,伯爵小圌姐清圌醒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描繪出了“犯人”的樣子。

可這能怎麽辦呢?最正常的方法當然是叫禦醫前來會診,該手術的手術,該治療的治療……但這事情能這麽順利就好了!!!

萊因哈特被冷汗浸透的手指哆嗦着拽住希爾德的手,冰冷的指尖在伯爵小圌姐手腕上掐出了痕跡。失去意識前,他的唇圌間只擠出了幾個字:“不要引起無畏的恐圌慌。”

難道為了不影響那個人,不擴散事态,就算自己的生命可能遭遇危險也不管不顧嗎?如果真的顧忌給那個人帶去不可挽回的影響,那麽當時您為什麽要失去理智地跑過去找他呢?

希爾德真的很想這樣質問,一個首席秘圌書官如果要面對這麽難以處理的事情,那這個秘圌書官不做也罷了。

當然這只是伯爵小圌姐內心煩躁時個人毫無理性的想法而已。等她調整好情緒,冷靜下來以後,她還是非常有條不紊地給出了‘處理方案’。

處理方案就是她必須和艾密爾只能咬着牙,冒着‘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的風險,對外封圌鎖皇帝生病卧床的真圌相,并且在醫圌療儀器的配合下,讓艾密爾臨時成為‘主治醫師’替萊因哈特進行後續的治療。

而萊因哈特的傷勢到今天才剛有起色,但現在……哎……

“別擔心,伯爵小圌姐。”

似乎感知到希爾德內心的想法,萊因哈特淺淺笑着說:“朕并沒有那麽弱不禁風啊。”

ps:好的,讓我們忘了end1 繼續通往end2 的道路吧!

過圌度可能需要好幾更= =這幾更很可能幾乎沒有赤金情節?或者都是赤&金的個人情節了

畢竟吉爾菲艾斯這個失憶的家夥……要回到費沙見萊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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