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由于譚柒和梁淺有約在先,縱然萬般不情願,宴柯也只得牢騷滿腹的被迫離開。

走之前,他拉着梁淺的手,嘴巴翹的老高,一臉不高興:“怎麽跟誰都是我排在後面啊,我就這麽不重要嗎?”

見他這樣,梁淺好笑地勾勾唇,存了故意逗逗他的心思:“那不然?”

此言一出,宴柯的臉色立即就垮了下來。

他頓時如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大狗,眉眼低垂,渾身上下寫着喪氣,眼神期艾地看了她兩眼,旋即長嘆一氣,眼淚像是随時都能滴出來,語氣也酸溜溜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你逛吧,我先回去了。”

說着起身就要走,梁淺心裏一驚,下意識伸手把人拉了回來,見他眼眶晶瑩,頓時感念這小少爺不經逗,玩過頭了。于是忙不疊好聲道歉:“我逗你的,不是這樣的,你也沒有那麽不重要。”

“真的嗎?”他眼裏燃起希望。

“嗯。”梁淺鄭重點頭。

“那好,那你證明給我看。”宴柯挺直了背脊複又在她旁邊坐下,皺着眉頭的樣子像個小老頭:“你剛才還跟你前任拉拉扯扯的,完全不把我當回事呢。”

無奈,梁淺值得答應下來,順着不高興的小少爺意思來:“好,你說,怎麽證明。”

宴柯笑意綻開,俊朗眉目在晴朗日光下耀眼到失真,一時叫她也晃了神。

他指了指臉頰,聲音清潤,藏着壞:“你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梁淺愣了一下,旋即在心底冷笑起來,面上卻絲毫不顯,反倒認真的詢問了一遍:“親這裏就可以嗎?”

宴柯嗯了聲,又心急的點了兩下,“我不要求更多,就親一口就行,誰讓你這麽不乖,跟別的男人離這麽近,自從有了你之後,我連方圓十裏的異性都不多看一眼,你倒好,哼!”

梁淺點點頭,朝他幽幽靠近:“是我的錯呢。”

“本來就是。”宴柯大度的表示:“我已經是很大度的男人了,要不然……呵呵,讓你三天下不來床才知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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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未說完,臉被狠狠咬了一口,她顯然是下了狠手的,疼的他下意識怪叫起來。

梁淺松口之後好整以暇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抱臂睨着他,“小混蛋,跟誰玩套路呢?”

宴柯捂着臉痛的扭來扭去,雙眸憤恨地瞪着梁淺:“你這個母老虎!”

他拿下手,冷白的面皮上印着一道鮮紅的牙印,不算很深,但一眼就能看得到,十分顯眼。

“壞女人!”他忿然指責。

梁淺不以為意,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譚柒已經到了,她從包裏拿了片濕巾給宴柯,拍了拍他的臉,笑得妖媚橫生。

那副姿态如同包|養了清純男大學生的富婆:“乖,回家乖乖等着姐姐,不要胡鬧,好嗎?”

宴柯喉結滾了滾,一時被這難得一見明媚恣意的笑容晃了眼,竟然忘記反駁。

等人走遠了之後,他望着那道婀娜的背影龇牙咧嘴的擦着臉,心底暗暗發誓,這筆帳,來日他一定要好好的,讨回來。

和譚柒在一家新開的網紅印度餐廳打卡探店之後,兩人一人捧着一杯烏龍茶在商場樓層裏閑逛起來。

譚柒最近混的風生水起,上一季度的游戲男主甫一上線大受熱捧,她這個畫師功不可沒,公司給予了豐厚的薪酬獎勵以及一輛奧迪Q3。

“我那混蛋老板其實還是很有人性光輝的!”職場得意的譚柒喝了一口茶如是說道。

梁淺在她頭上薅了一把:“好啦,你可別忘了前幾天是怎麽跟我在微信裏吐槽你那位大boss的。”

譚柒嗤嗤笑起來,話風轉到她身上來:“不說我了,你呢?小帥哥回來啦?”

梁淺聳聳肩,在電梯旁的長椅上坐下來:“剛剛碰到夏昶了……”

這兩字一出來譚柒的表情管理就完全不受控制了,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見狀梁淺連忙制止,繼續道:“你聽我說完。”

“在咖啡館碰到的,還是那些老生常談,他摸我手被宴柯給看見了,二話不說進來給人打得話都說不出來,那小少爺打完之後跟我鬧脾氣,吶,剛剛哄完他我就過來找你了,就這樣。”

“不是吧,就、這、樣?”這四兩撥千斤的淡然姿态令譚柒難以置信:“淺淺,你不覺得你有點太不重視小帥哥的感受了嗎?每次不管你處理什麽事情,總是雲淡風輕的,可是這不是一件多好的事。但凡你能拿出當初對夏昶那混蛋十分之一的耐心來,人家都不至于跑了十天不見人影。”

關于這件事,梁淺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不是不想對宴柯好一點,更好一點。

可是每當她想要這麽做的時候,心裏總是有道坎跨不過去。

大概是親眼見過父母感情的破裂以及切身體會過情人的背叛,所以她才會更加難以再度敞開心扉。

當時年少,以為溫暖的夏昶就是她的陽光,甫一選擇全身心信賴一個人卻迎來了這樣的結局。

“七七,很難。”梁淺捂着臉,長嘆一氣:“我正在努力嘗試啊。”

譚柒看的也難過。

當初那件事發生之後她第一時間飛去英國陪伴了梁淺整整一個多月,後來因為工作原因不得不遣返回國,之後每天只能電話問候,生怕她一個想不通就做出無法挽救的事,好在梁淺看起來雖然沉悶,但思想還是開闊明朗的,事發第一時間她就選擇了分手,而之後更是拒不見渣男,譚柒回國後她便獨自一人拖着箱子各個國家飛,意圖用旅行來洗刷過往的黑暗。

她知道有時候梁淺是不喜外露,但并不代表她真的就完全放下了。

想起她那對冷淡的父母,心裏的難受更是增添了一層,拍了拍她的肩,譚柒寬慰道:“沒關系啊,你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淺淺,答應我,不要因為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放過自己,也是對他的寬容。”

沉重的話題揭過,兩個女人戰鬥力還是十分強悍,不多時,各自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出商場大門,放進車子裏之後,譚柒拍拍手,問道:“哎,我怎麽聽你那小助理說,最近有人在狂熱追求你?”

梁淺迥然的眨眨眼,無奈道:“就是他呗。”

譚柒撲哧一聲笑起來,忍俊不禁:“什麽鬼啊,你們小兩口玩情|趣呢這是?”

“說來話長,總而言之呢,他覺得我們開始的方式不夠正式也有些荒謬輕浮,所以就……”梁淺攤手,一臉的無奈:“展開正經追求了。”

“哈哈哈哈哈小弟弟就是會玩啊。”笑着笑着,譚柒忽然收斂神色,眯起眼,壓低聲音湊到梁淺耳邊,幽幽道:“我看你這面若桃花面色發光的,到底還是年下好哇,什麽護膚品都不及這滋潤的效果強悍有效啊,我得打多少水光針才能到這程度?”她趁機摸了兩把梁淺的臉,發出羨慕的喟嘆聲。

梁淺拍開她的手,眼色發沉:“讓你失望了,我們已經很久沒那個了,現在是十分正面健康的關系,ok?”

“切~”譚柒完全不相信,“就算你能忍得住,我也不相信弟弟忍得住,你看他能保持多久。”

梁淺沒說話,因為她的思緒完全被街對面的一對男女給吸引了過去。

譚柒說了會兒一直都沒人回應,不免不滿的看過來,卻見梁淺眉頭緊鎖,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透過餐廳的透明玻璃,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側臉。

“咦,這個女生有點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确實見過。”梁淺收回視線,打開車門直接坐進副駕駛,“別看了,我送你回去吧。”

“什麽呀,是誰啊?我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譚柒坐進副駕駛,視線還在不斷的往那邊瞟,但很快梁淺發動引擎,車子緩緩啓動,視線中便只剩下一排排的綠化帶。

她還在不斷地回想便追問梁淺,只是梁淺卻不再回答,沉默的開車。

書房裏,梁淺抱着腿坐在椅子上,對着畫架上的半成品發呆。

思路呈現斷崖式的停頓,她的靈感就好似随着時間的流逝徹底的離開了腦海,如何也無法再繼續下去。

就差最後一步了。

她看着模特上身那乏善可陳的一片白,秀氣的眉毛緊緊的颦起。

門,就在這時響起。

宴柯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我給你做了烏冬面,要不要吃點兒?”

問是這麽問,下一秒,門就已經被推開,他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面走進來,放在桌子上。

“怎麽空調也不開?”他走過去按下遙控器,又站到她身後,十分賢良淑德的模樣:“脖子酸不酸?我給你揉一揉,每天都這麽低頭畫圖,時間長了身體會吃不消的。”

有時候梁淺因為靈感突現徹夜畫圖不休息,有一次宴柯半夜起來抽煙,看見書房的燈還在亮着,從門縫中看到她咬着筆杆凝眉苦思的樣子,心裏五味雜陳。

那之後,但凡梁淺熬夜,宴柯便也一整夜不休息,坐在客廳裏默默地陪着她熬夜。

她畫設計圖,他就拿着筆電處理郵件,哪怕她出來一次就會看見他,不過,她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這些事,宴柯自然也是不會主動對她提起的。

只是偶然看到有人因熬夜猝死的新聞報道,而梁淺身體本就虛弱,又常常熬夜工作,如果真的有這種可能性……他無法想象。

既然無法說動她,又不想幹涉她的事業,那他只能陪她一起。

現階段他對她的感情是何種程度不得而知,但他。實在無法想象沒有她的世界會是怎樣的。

梁淺不知道這些,自然也體會不到他用心良苦的小浪漫,只覺得這家夥怎麽看都有點人|妻的感覺,特別是被她逼迫着戴上圍裙的時候,再好看的一張臉再動人的體魄也無法拉高粉色小熊圍裙的LEVEL。

她怎麽看怎麽好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點喪TAT

為什麽大家都不理我了嗚嗚嗚

我一個人孤獨的單機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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