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挑起他線條流暢的下巴輕輕撓了撓,梁淺彎唇笑道:“弟弟,你是來我們家做小保姆的嗎?要不要我開點工資什麽的,不然豈不是很對不起你呀。”

書房內的燈光是特意調設的暖色,柔柔的落在他頭頂上,內勾外揚的眼型如桃花綻放,眼底永遠都像是滲了水一樣,黑白分明,柔潤清亮,幹淨到近乎透明。

梁淺看着着雙眼,心底微動,腦內某根弦崩了崩,下意識鈎住脖子把人往自己面前帶。

兩片唇距離只剩下半指,就連呼吸都是咫尺可聞的滾燙灼熱,扭轉之間就能觸碰上。

少年漂亮的臉蛋染了薄薄的粉,像只過水蜜桃,鮮嫩可口,讓人很想嘗一口。

想起白日裏和譚柒的對話,梁淺短暫的思索片刻,反省起自己來。

手臂用了力,靠得更近,他眼眸清澈,澄明的不受她誘惑。

梁淺被這眼神看的有些惱,就在她意亂情迷不管不顧的要吻上去的時候,宴柯一根手指抵在她下唇,微微拉開了他們間的距離。

“?”

宴柯難得露出拒絕姿态,背脊挺得筆直,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除了我女朋友,”他點了點水紅的唇,“這裏,誰也不能碰。”

梁淺笑起來,抱臂反問道:“我可記得,之前都是你主動親我的。”

宴柯不受影響,點頭說:“那是之前。”

梁淺眯了眯眼,很想在他腦袋上薅一下,再狠狠的掐一把他的臉。

大概是看穿她的某些想法,宴柯退後半步,防備的拉開一道安全距離:“別打歪主意,面再不吃要坨了,快吃你的吧。”

梁淺冷哼,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安靜吃面。

宴柯繞在桌前,坐了上去,欣賞許久梁淺吃面的樣子,笑意蔓延開來,一面在心裏感嘆她怎麽能連吃東西都這麽好看這麽可愛,一面又後悔自己剛才一時沖動的行為,兀自懊惱許久,他敲了敲桌面,道:“只要你點頭,我立刻就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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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淺不理他。

他深吸一口氣,索性臉也不要了,湊到梁淺面前又恢複到了那副欠欠的樣子:“好吧好吧,讓你親。”

梁淺舉起筷子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面頰,說:“不好意思,我這裏呢,只能我正牌男友碰。”

她用他的原話堵他。

宴柯的臉拉下來,十分不爽:“你這個壞女人,每次都吃完就跑,用完就扔,壞女人!”

梁淺微微笑:“謝謝誇獎。”

“……”

難得不用通宵畫設計圖,梁淺決定早些休息,她想着反正都卡在這裏了,不如先放一放,沒準兒在某個契機促成之下,就有靈感了呢?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靈感閃現時刻能來得這麽快。

譚柒最近被他那老板鬧得頭發嘩啦嘩啦直掉,剛升職加薪就又迎來新的難題,關鍵她老板要求還特別的變态,拉着梁淺在網上哔哩吧啦狂罵了一通出氣之後,這才勉強消停下來。

陪着譚柒在日常辱罵老板完事兒後,梁淺舒緩着僵硬的脖子,去浴室準備洗漱。

出來的時候,她只在身上裹了條浴袍,鎖骨處大片的肌膚暴露在外,白的晃眼。

她一邊擦着頭發往外走一邊随手将手機扔在茶幾上。

宴柯就在這時從側卧走出來,看見她慵懶姿态,姣好身段在行走之間若隐若現,撩撥人于無形之中,宴柯眼神直白的盯着她娉婷姿态看了許久,看到嗓子滾了又滾。

梁淺拿起吹風機往他這邊清淡瞥了眼,宴柯立即狀若無事的挪開視線。

過了會兒,在轟隆隆的噪音中,宴柯清清嗓子,努力不讓視線往她不經意間敞開的領口處瞟,正直的挺直了身板,走到她身後,一本正經的問:“需要幫忙嗎?”

梁淺沒聽見。

宴柯伸手戳了戳她肩胛骨,手指不經意間劃過滑嫩的皮膚,他頓時就跟觸電似的,渾身發麻,腦子裏嗡嗡的。

吹風機的噪聲停下。

梁淺扭過頭來看他,見他一副呆頭巴腦的模樣不禁笑起來,擡着下颌問他:“做什麽?”

宴柯回過神來,指了指她還在滴水的發梢,道:“問你需不需要幫忙。”

“你想幫我吹頭發啊?”梁淺将吹風機遞給他,又不放心地問:“會嗎,小少爺?”

“當然了。”宴柯哼了聲,打開開關:“我才不是什麽小少爺。”

梁淺的頭發沒怎麽用心護理,但發質卻天生奇好,柔順黑亮,發量又多的令人嫉妒。

盡管宴柯手掌很大,卻也只能捧着她濕漉的發梢攤開,細致的一縷縷的吹。

他身高高,她坐在椅子上兩人的身高差距就拉的更開,只得略微彎下腰繼續工作,只是時間長了,脖子會很酸。

考慮到這一點,梁淺正欲起身,宴柯就自顧自将她拉起來,自己坐了下去。

“……”

他拍了拍敞開的大腿,勾着壞笑道:“坐,這樣我們都會輕松一點。”

梁淺抱着雙臂環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我說你怎麽這麽乖,一聲不吭的,原來是在心裏默默打壞主意呢。”

對于這一說法,宴柯不置可否,滿面無辜:“我是想幫你盡快吹幹頭發,不然會很容易感冒的。”

“是嗎?”

纖細食指在他額前輕點了點,她勾着風情的笑意,厚重的發從左肩傾斜留下,如飛下瀑布,又如絕佳的綢緞,襯得那張豔麗的臉蛋白皙如瑩瑩珍珠。

上挑的眼角染了紅,她柔軟的手臂在他脖後落下,旋即側坐在他大腿上,清香的沐浴香氣撲鼻而來。

她甚至還故意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暧昧的同他耳語:“這樣行嗎?”

——靠。

宴柯心裏徹底亂了陣腳,下意識摸了下鼻子,明面上努力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可以。”

整個過程看似十分和諧。

除卻梁淺時不時不安分在他胸口上亂摸的手和耳後滾燙的吐息之外。

心愛的女人就在懷裏,能抱不能碰,簡直是最大的折磨。

宴柯忍得臉色通紅,努力忽略柔軟的指腹在耳垂上輕輕觸碰的酥癢,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他一定是腦子被周祺吃了才會主動要求做這種事情。

“謝謝弟弟啦。”梁淺笑了笑,頭發撩到腦後,露出脂粉未施,瑩白的一張小臉。

她不化妝其實比濃妝豔抹更有味道,化了妝的她增添了幾分妩媚味道,在原本就略帶妖氣的長相上更加放大化,但是素顏狀态下的她,其實是看起來很乖的。

尤其是眼角下的那顆黑痣。

宴柯很想咬下來。

被自己這種變态的想法驚到,他撇開視線,收好吹風機後,又欲蓋彌彰的喊她穿好衣服。

梁淺倒沒多說什麽,乖乖去換了身真絲睡裙。

雖然看似露的很多,但至少該遮的還是勉強遮住了。

宴柯松了口氣之餘,忽覺她确實美的別具風采,哪怕邋邋遢遢的散着頭發穿着睡衣,也像副畫作般,吸引着人想要多看幾眼。

只是她卻渾然不覺,走去小吧臺拿出紅酒,正要往杯中倒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麽,又默默放下,沖了杯羊奶粉。

察覺到停駐在自己身上火熱過頭的注視,梁淺擡杯沖宴柯晃了晃,問他:“怎麽,你也要喝?”

宴柯猛搖頭:“不是。”

“那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宴柯頓了頓,找不出理由,視線在她身上轉了圈兒,忽地靈光一現,指着她光禿的脖子托着下巴說:“我在想,你這裏似乎少了點兒東西,我前幾天出門的時候看見了一條項鏈很适合你,明天我就去買下來。”

“項鏈?”喝完牛奶,梁淺走到流理臺前一邊洗杯子一邊好笑道:“穿個睡衣配什麽項……”

項鏈?

她猛地扔下杯子,玻璃質地的杯壁碰撞到鋼制的洗漱臺,碰撞之下,發出刺耳的碎裂聲,宴柯吓了一跳,急忙抓住朝他撞過來的梁淺,捧着她一雙手仔仔細細的查看起來。

只是她不配合的很,一蹦一跳的往他面前湊,眼底的欣喜雀躍擋都擋不住,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難得見她如此活躍童真的樣子,宴柯好笑又生氣,掐了掐梁淺的臉,憤憤道:“你吓我一跳,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還以為你受傷了。”

梁淺不管不顧,完全聽不見他說話,“你真的太棒了宴柯!”

宴柯皺起眉:“你到底在說什麽?”

她推開他手臂,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滿面狂喜:“你簡直是個天才,你幫了我大忙了你知道嗎!”

佳人主動投懷送抱,心裏自然是歡欣雀躍的,只是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完全摸不清狀況,宴柯也不知該不該配合,只好微微拉開她,只是臉上笑意遮掩不住。他問:“好好好,你先告訴我,我幫了你什麽?這麽高興。”

梁淺笑意外露,牽着他的手帶他往書房走。

在窗邊的畫架旁停下,她指着畫稿上的半成品說:“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這套衣服,看似不錯,但總覺得哪個地方少了點什麽,我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但是剛剛,你給了我很大的靈感。是脖子。”

“這裏,如果能有一條項鏈或者增添一些鑲嵌進去的飾品,一定會有很好的效果,”她說着,語氣興奮起來,轉而捧着他的臉笑盈盈的又親了他唇一口,聲音響亮,一如他狂跳的心,“謝謝你,宴柯。”

他簡直就是她的永動機。

當初用來參展的那一套也是出自于他身上的靈感。

這一次,亦然。

學藝術的,總會有點不同常人的愛好或思維方式,骨子裏潛藏的躁動因子被激活,梁淺也變得跟平時判若兩人。

在原地走了幾個來回,又過來鈎住宴柯的脖子,一下下的,在他臉上落下幾枚吻,混亂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亂了套。

“我也沒有告訴過你,有你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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