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挂斷梁博年的來電之後,梁淺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不多時又接到了來自助理的電話。

若若一板一眼的同她報告調查結果:“淺淺姐,我有個媒體朋友透了消息說,三天後在金盤軒飯店有個慈善晚宴,那位姓嚴的富商也有可能會參加,不過……我沒有弄到照片,也不清楚那人究竟長什麽樣子,但是我朋友給了我一張邀請函,不知道用不用的上。”

聽完,梁淺思襯幾秒,便道:“好,明天來工作室的時候把邀請函帶來,我會去一趟的。”

她走到小吧臺前倒了杯紅酒淺淺品嘗,因為腦內思緒混亂,也就沒有顧慮太多其他。

喝完酒後,梁淺拿着手機走到陽臺上,點了根女士香煙在指間,薄荷煙草的味道總是能古讓大腦保持清醒,有段日子裏,她像入魔般瘋狂的迷戀上麻痹自己的感覺。

酒精、香煙、工作。

只有讓自己麻痹,讓自己忙碌到沒有空間去胡思亂想才會得到片刻的寧靜。

猩紅的一點在無邊黑夜裏發出微弱的光芒,七月底,蓉城夜間溫度很低,時常伴有微風拂過,吹動她發絲亂舞,将其撩至耳後,咬着煙深深吸了一口,吐出飄渺的青白煙霧。

十五樓高的距離,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抹身影。

男人白衣黑褲穿着正式,走路的時候單手插在褲兜裏,一手拿着手機,隔着十五層的高度,她還是看到了他臉上的笑意。

——他在看什麽?

按滅煙蒂,她走到欄杆邊,雙手懶懶支撐在上面,真絲長裙貼在凹凸起伏的姣好身段上,蜂腰翹|臀,烏黑長發瀑布般散在右肩,波光潋滟的眼睛上點綴着細閃亮片,如同捏碎的星光。

靠近了些,他也走到了門樓下。

一時惡作劇心理作祟,她揚起笑容,吹了聲流氓哨。

那人腳步頓了頓,似是察覺到什麽,擡起頭來,目光猝不及防在半空中悠然撞上。

她眼底笑意深深,而錯愕幾秒後,他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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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手機響了一聲,拿出一看,宴柯給她發了消息。

【Kk】:姐姐是不是在等我?

【Kk】:別心急,這就回來喂飽你。

他偏要将話往容易叫人想歪的方向引。

梁淺笑而不語。

在陽臺上複又吹了會兒風,手臂冰涼,又抽了半根煙,她才慢悠悠回到室內,剛好這個時候宴柯也回到家裏,在玄關處換鞋。

他一走進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梁淺鼻腔裏流進熟悉的食物香氣,她愣了半秒,肚子應景的咕咕叫起來。

宴柯心裏原本還有些歪心思,聽到這麽一聲響,扒在她脖頸後樂不可支的笑得不停。

梁淺窘迫的拍了他一下,“不許笑。”

他松開她,面上笑容刻意隐忍卻仍舊藏不住,肩膀都抖動起來:“嗯,我不笑,沒什麽好笑的。”

梁淺懶得跟他糾纏,轉身欲走,卻被他一把拉住,指腹在她手背上磨蹭幾下,皺起眉,問:“怎麽這麽涼?”

移至她小臂,神情更是嚴肅起來:“沒事在陽臺上幹嘛呢?你這小身板吹的起風麽?”

聞聲梁淺只是擡眸看了他一眼,順勢接過他手上的紙袋,在餐廳落了座,懶洋洋道:“你怎麽跟個老大爺似的,啰嗦的不得了。”

宴柯嘶了一聲,繞到她身後膩歪的摟住她脖子,盯着她五官立體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烙下一吻。

親完怕她指責又立刻跑的遠遠的,甚至還捂着嘴滿臉無辜的倒打一耙指控她,說:“你這女人怎麽這麽壞,好端端往我嘴巴上撞。”

梁淺咬了一口大蝦生煎包。

鮮嫩的香味瞬間充斥了整個口腔,蝦的甜鮮與醬汁的酸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咬上一口三魂六魄都離體,她一口氣解決了一只,不急不慢的用紙巾擦拭嘴角。

“你就不吃了?我可是一直捂在衣服裏怕冷了影響口感。”宴柯問。

梁淺起身往書房走,一邊走一邊随意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不吃了。”

宴柯快步走到她身邊,雙手放在她肩頭,認真地說:“不用刻意克制,你……你非常完美,而且在我眼裏,怎樣你都是最漂亮的,真的,你完全不用在意這些。”

梁淺要笑不笑的盯着他看了會兒,指尖在他漂亮的桃花眼上點了點,又落到立體的眉弓。

她說:“我今天,去了內衣店。”

宴柯的耳後根立刻燒紅起來,不知想到了些什麽,他視線在她身前繞了一圈,又艱難的挪到別處去,“嗯,所以呢?”

喉結滾的相當頻繁,滿臉的小期待小緊張藏都藏不住。

梁淺覺得他這副樣子着實是有趣,忍不住生出些壞心思,想要逗逗他。

“嗯?弟弟的臉怎麽這麽紅?是太熱了嗎?”梁淺睜大眼睛,滿目無辜的望着他,問道:“需要幫忙嗎?”

輕柔的羽毛不安分的反複撩撥,酥酥麻麻,如電流掠過,池中春水蕩漾開層層波紋。

宴柯沒說話,喉結不斷滾動。

室內溫度确實偏高,高的他體內水分全部蒸發,他現在就如同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幹涸龜裂,只有紅潤鮮嫩的櫻果,才是唯一拯救的良藥。

宴柯不管不顧的滾着喉低頭要吻下去,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他唇上,他整個人意亂情迷,眼神有些迷蒙,不悅的斂起眉,以眼神詢問她怎麽了。

“別心急呀,弟弟。”

她樣子生的媚,似笑非笑憋着壞的時候面上光景更是撩人意動,那雙好似藏着無邊深情的眼睛波光粼粼,盯着他,上上下下,反複打量。

旋即卻倏地伸手扯住他的襯衫領口,微微用力,使他不得不略微彎下腰。

“托你的福,”她眼睛向下瞟了一眼,意味深長的笑道:“功不可沒啊,是不是應該要獎勵你?”

——原來。

宴柯笑起來,神志清醒不少,心跳仍然跳得飛快,唇色緋紅,面上神色淡淡,笑意卻更深,“這麽算起來,我确實勞苦功高。”

梁淺拍拍他的臉,又捏住他下颌搖了搖,一字一頓的蹦出三個字:“小流氓。”

“你第一天知道我流氓嗎?”宴柯挑着眉,“再者說了,對你,我沒辦法正經起來。”

話落,他直接制住她手腕,把人鎖在懷裏,低頭咬住那枚肖想許久的櫻果,反複吮咬,果汁鮮甜,入口則化作綿綿雲朵,柔軟悠長,牽連不斷,不眠不休。

三天後,梁淺換上MS STUDIO的最新款長裙,在鏡子前精心的花上一個半小時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腳蹬一雙黑緞綁帶芭蕾舞鞋便出了家門。

前段時間MS融資成功,更新了logo改了名并且擴建了工作室。

改頭換面,欣欣向榮。

就像是,她即将迎來的新篇章。北北

臨出門前,宴柯盯着她這一身莊重用心的打扮,眼睛發直,贊不絕口,讨吻失敗後,甚至還酸溜溜的問她是不是要出門約會別的男人。

梁淺見他這副“正宮”姿态擺得如此自然,一時又好笑又好氣,也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的放言要在兩個月內追到她,然則沒堅持幾天就原形畢露。

到現在,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他們二人究竟是個什麽關系,只覺對他,她确實沒有什麽抵抗力。

不過,人生苦短須盡歡。

誰能讓她感到快樂舒适,那就不用顧忌那些條條框框的束縛。

金盤軒飯店門口已經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媒體及各色豪車,梁淺到的時候,正好趕上一個十八線小明星到場,這場慈善晚宴格調很高,是蓉城本地一位歸華商人所策辦,在圈內聲望很高,因此今天各類社會名流全部到場,也包括許多影視圈明星。

梁淺提着裙子想繞開媒體,不料她甫一露臉,各式各色的長|槍短炮都對準了她猛拍。

“這是哪家的新人?臉有些生啊,這麽漂亮居然沒做營銷,沒道理啊?”

“不會是哪位千金吧?以前好像确實沒見過。”

“管她呢,這張臉拍出去都能有話題度了,今天這個場合,料想不是明星就是千金,以前沒曝光過不重要,就看你怎麽拍,怎麽寫了。”

眼前鎂光燈不停的閃,梁淺不适的皺起眉,一手擋住臉。

而另一邊正擺好了姿勢等待一場不經意的抓拍的鄭嘉看見了這一幕,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她好不容易通過一些非常手段把自己弄到了這樣的場合,想趁機勾搭靠山順勢提高一定的曝光量,并且她早已讓經紀人給媒體打了招呼今天一定會好好配合,哪想甫一下車就遇到了滑鐵盧。

鄭嘉氣的渾身發抖,面色難看,她看着那個搶走了本該屬于她的曝光的女人,暗暗握緊了拳。

梁淺接過侍應生遞過的酒杯,在廳裏走了一圈都沒能看到任何一位看起來比較符合那位“嚴先生”形象的人。

原本幾分鐘之前看到一個被衆星拱月圍起來的中年男人,結果她走過去之後卻聽到對方喊他宴總,她原地思考片刻,在若若是否情報有誤或者聽錯了姓氏這種可能性之間來回搖擺,最後選擇還是多看看。

不過她留了個心眼,多看了幾眼,記住了那位“宴總”的長相。

詭異的是,那位宴總五官深刻英氣,氣場大氣磅礴,頭發花白卻身板挺直,無論怎麽看,都覺得眼熟的過分。

恰好一杯酒飲盡,侍應生端着托盤走來,梁淺揚臂欲再取一杯,身形一晃,有人在她身後狠狠一撞,她完全沒有防備,就這樣往前撲過,眼看着就要撲倒在那擺滿了小蛋糕的長桌上,腰肢被圈住,她被攬進了一個冷冽的懷抱中。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

大家又都不理我了!!還是沒有人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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