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宴柯走到門邊,拉了下把手門沒開,他暴躁的踹了一腳,終于拉開了門。
也就是在下一秒,他擡起眼簾,忽然看到門外面,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梁淺。
宴柯傻了,愣了,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他眨了眨眼,又伸手揉了揉,反複的确認是否是自己因為太過于思念而出現幻覺。
梁淺雙手環在胸前,又抽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胸口,“傻了?”
宴柯恍惚回神,“你,你怎麽在這裏?”
梁淺說:“不想看到我啊?哦,那行吧,那我走了。”
她說着轉身就要離開,宴柯立刻将她拽回來,兩人大眼瞪小眼了會兒,宴柯露出燦白的牙,笑得格外愉悅。
直接将梁淺拽進了門,抵在牆壁上,居高臨下的壓制着她,雙臂支撐在她耳側,壓低了聲音,說話的時候有濃烈的酒氣噴灑出來,讓梁淺微微皺起眉。
“是我喝醉了出現幻覺,還是你真的出現在我面前了……?”手摸到梁淺臉上,皮膚細膩,讓他戀戀不舍的停留許久,“真的是你嗎?”
他閉了閉眼,不太敢相信。
梁淺伸手拽着他領口将脖子壓下來,鼻尖碰到一起,她含笑說道:“那你要不要确認一下?”
“确認?”宴柯似乎在認真思索着,問梁淺:“怎麽确認?”
他醉的站都站不穩,身體搖搖晃晃的,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像座山一樣在梁淺眼前投落下一道厚重的陰影,遮蔽了她眼前的視線。
從梁淺看到那則新聞報道開始,她就一直保持冷靜,可以說和一年多以前那一次反應大相徑庭。坐在床上披散頭發的思考了一個上午,之後馬不停蹄訂了最早的航班,緊趕慢趕的回到了蓉城。
宴柯是什麽樣的人,對她又是怎樣,沒有人比梁淺更清楚。
手機上全部都是他的未接來電,但是梁淺沒有撥過去,她賭了一把,在司機問她去哪裏的時候,第一反應就報了宴柯在華安公館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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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帶她去過一次。旁敲側擊的提過好幾次想讓她跟他一起搬過去的想法,但梁淺沒有同意。
梁淺松開拉着宴柯衣領的手指,轉而摟住他脖頸,将他的臉拉到自己耳旁,聲音像是含了水。
感受着她身上的馨香氣息,宴柯下意識閉上眼,環住她的腰肢。
梁淺一字一字的,柔聲說:“你親手,确認一下。”
這天晚上的記憶有些混亂,在腦海裏轉了許多圈之後,最後留下來的不是那些超乎感知的體感,而是宴柯反反複複在耳邊低聲呢喃的懇求。
他是喝的醉的沒有了意識才會對她說出這些話,露出這樣的一面。
但梁淺很喜歡。
她覺得自己好像也像那只狐貍一樣,找到了屬于她的小王子。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撒在地板上,照的屋子裏亮堂堂,有些刺目。
渾身疲累,頭昏腦脹,昏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宴柯低咒一聲,坐起身來,然而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他身上,沒穿衣服。
急忙掀開被子确認一番,裏面光溜溜的,什麽也沒有,床單淩亂,滿滿褶皺。
這下子腦海裏是徹底亂成了一團漿糊,他只記得昨晚心情不太好,喝了很多很多酒,然後……然後就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咬着牙刷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宴柯看到自己脖子上一片片顯眼的紅,太陽穴突突直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洗漱結束後打給齊峰,讓他立刻查出昨晚是誰來了他家。
不出十分鐘,齊峰回了過來,支支吾吾半天不說一句清楚話,宴柯冷着臉威脅要他滾蛋,齊峰這才戰戰兢兢的說,“如果不是監控錄像出了問題的話……小宴總,昨天晚上來您家的是梁小姐。”
“梁?”宴柯的心狂跳了下。北北
齊峰說:“是的,梁淺梁小姐。”
拖着疲憊不堪體力耗費過度的身體進浴室泡了個澡,梁淺裹着浴巾,又揉着濕漉漉的長發折轉至廚房。
煮了碗牛奶喝下,她就倒回了床上。
閉上眼,眼前又出現宴柯那張紅彤彤的,滴着汗的臉。
他不厭其煩地對她說:“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眼睛也是紅通通的,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梁淺忍不住去摸他的腦袋,一下子被撞到床頭,痛的低呼出聲。
梁淺用被子捂住自己,頭一回有了傳說中那種少女情懷般的心跳撲通,臉色耳熱到心潮澎拜的感覺。
她方才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臉,經過浴室的霧氣蒸騰,紅潤有光澤,一雙眼睛妩媚傳情,任何一個成年人看了都能知道她剛經歷了什麽事。
梁淺緩緩吐出一口氣,心跳的節奏越來越亂了。
手機忽然響起來。
是宴柯打來的電話。
猶豫了半秒,梁淺劃開了接聽:“喂?”
宴柯語速很快的大聲說:“梁淺!你到陽臺上來,快到陽臺上來!!”
梁淺問:“做什麽?”但身體還是下意識聽了他的話,下了床,走到客廳,打開陽臺的推拉門,站到了藤椅邊,又問了一遍:“你要做什麽?”
宴柯笑了起來,聲音清脆。
他那邊很安靜,偶爾能聽到他奔跑後的喘氣聲,夾雜着他的呼吸,敲擊着梁淺的耳膜。
令她呼吸都燙了起來。
她紅着臉,也跟着血熱躁動,情緒高昂起來,又問了一遍:“宴柯,你要做什麽呢?”
“你看我!”他高呼,微微拿開了手機,但聲音似乎更近了,更沒有距離的傳到了梁淺的耳中,像是他人就站到了她面前.
他又将手機貼到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地聲音說:“梁淺,你低頭,你走到扶手旁邊來,梁淺,看我!”
梁淺忽然福至心靈,走到扶手旁向下看去,隔着十五樓的距離,她還是能清楚的看到宴柯。
他穿着一身熨帖合身的西裝,打了領帶,吹了發型,胸前抱着一捧鮮豔火紅的玫瑰花,周圍有人在看着他,他卻渾不在意,仰着腦袋眼睛裏只看得到梁淺。
他一手拱起在嘴邊,形成一只喇叭,高聲喊道:“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做我女朋友?請你給我一個可以名正言順留在你身邊照顧你,陪伴你,和你一起度過每一個節日,每天都能第一時間共享你的喜怒哀樂的機會,好不好?!”
他的話毫無距離的傳到梁淺耳朵裏,使得她心口發燙,眼眶也泛起一股股熱潮。
宴柯往上蹦了蹦,又将手機湊到耳邊,聲音裏透着志在必得的愉悅:“你昨晚回來找我,我很高興,我喜歡你,讓我做你男朋友吧,姐姐,好不好?你答應我,好不好?”
他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問,又柔聲道:“如果你答應我,你就下來,如果你不答應,也沒關系,反正沒有人看得到你是誰,也不會有人聽得見你的名字,我不逼你。但如果你同意了,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終于,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