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女子驚愕的看着楚茗。

楚茗生得那麽俊美,他眼光拂過水梅疏之時,也那般溫柔。可看着自己眼神就帶上了冰碴子。為什麽自己和水梅疏運道如此不同!

卻聽門嘎吱推開了:“阿梅,聽說你親戚來啦?我王村的外甥種了幾畝西瓜地,給我送了不少。你們也嘗嘗鮮!”

水梅疏怔了一怔,笑道:“多謝張四嫂。”

張四嫂進來就看到了立在正房階前的楚茗。楚茗穿着水梅疏集上新買的月白袍子,越發顯得眉眼清俊,氣質溫潤,氣度不凡,暗藏威勢。

張四嫂睜大了眼睛道:“呀!阿梅,這位小哥就是你表哥吧!你們家人怎麽生的,這般俊俏的後生,就是當狀元郎也足夠了!”

水梅疏知道必然楚茗在人前露了臉,消息傳了出去,所以鄰居們這是專程探看他來了。

她也偷眼看楚茗,正與楚茗目光相觸,他确實生得好看極了,她臉一紅。楚茗對張四嫂颔首致意:“表妹多蒙嫂子照顧。”

張四嫂見他不僅人長得俊美,談吐更溫和有禮,不由高興道:“嗨,小哥客氣啦。你們婚期可訂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一定要與我說!操辦婚事那事兒又多又繁,你們兩個年輕,家裏大人又不在,不要面嫩不說啊。”

水梅疏鬧了個大紅臉。楚茗卻唇邊含笑道:“多謝你的熱心。若操持起來,自然會請教你。表妹,還不謝謝人家。”

水梅疏全然不知話題為何轉到成婚之上,她只覺面上火熱,又不能說楚茗不是她的未婚夫。她含糊道:“多謝嫂子,這些事兒,倒還不急。”

張四嫂卻笑了道:“阿梅,怎麽不急。你十六歲生日也快到了吧?要急的!阿梅別害羞。”她嘆了口氣道:“也是,這些事兒,原不該你來管。興許等你們婚事成的時候,水大哥和阿南也會有消息呢?”

水梅疏被觸動心緒,心中一酸,她垂首道:“謝四嫂吉言。我阿爹和阿兄,一定會回來的。”

張四嫂摟了摟她的肩膀:“對!”她這才看到了站在另一邊的那陌生女子:“這位姑娘是?”這女子打扮得肖似水梅疏。

那女子被晾了半響,總算有人看到她了,她柔柔一笑,一雙眼睛流轉妩媚,風情十足:“見過嫂子,我是……”

水梅疏立刻截住了話頭:“四嫂子,她是來找我買口脂胭脂的。”

張四嫂眼前一亮:“阿梅,你又做了新的麽?給嫂子也勻一些吧!一會兒我讓狗蛋給你送一籃子雞蛋。你做的口脂,比百花鎮香鋪子裏的都好!怎麽地裏種的都是一樣的玫瑰鳳仙,你家的就比別人香呢?”

水梅疏笑着應了:“嫂子最會誇我了,不值什麽錢的小東西。等做好了新的,就送給嫂子。”

張四嫂又打量了打量那陌生女子。她為人精明,立刻看出點兒端倪來。她問:“姑娘你是哪個村的?”此女雖然打扮得很像水梅疏,可是舉止之間媚态橫生,來路恐怕有點蹊跷。

那女子冒認親戚的路,已經被水梅疏掐斷了。如今再聽人探問,她就有點慌了。

水梅疏不動聲色地道:“四嫂,今日官兵又來搜了一遭,打爛我許多家什,家裏椅子都沒一把能用的了。能不能先借您家的板凳用用。”

張四嫂進來就看到她院中的這亂勁兒了。這次搜村,官兵只搜了水家一家。她也怕其中有什麽忌諱,沒有出言詢問。

如今水梅疏自己大方說了出來,張四嫂立刻道:“好,你且等着。我回去就讓狗蛋給送過來。”

水梅疏送她出大門,走了兩步,張四嫂拉着她在她耳邊道:“我看那女的路子不正。你小心些,早點打發了她吧。”

水梅疏也輕聲道:“謝嫂子提醒,我明白。”

等水梅疏回轉,那女子終于忍不住了,她迫不及待地道:“水姑娘,我來是想求你……”

水梅疏冷淡地打斷:“姑娘,既知說出來的話,會讓大家都尴尬,你就不要再說了。”她一雙美目望着那女子。

那女子心中十分不服氣,這樣冰冷無情的一個人,怎麽景郎就把她當成寶貝?自己除了運道差一些,又哪裏不如她了?

楚茗将她眼裏瞬間閃過的嫉恨看得分明。他走下臺階,伸手将水梅疏擁入了懷中,冷冷地看着那女子:“出去!景某人再來糾纏我娘子,下次我就上門割了他的腦袋,吊在文廟外頭。”

那女子被楚茗話中的寒氣吓得一哆嗦。她自認為十分大膽,國公世子也被她玩弄手掌之中,可是水梅疏這未婚夫,卻讓她涼意從骨頭縫裏滲出來。

她瞬間熄了所有玩花招的心思。她撲通一聲跪在了水梅疏二人面前,“水姑娘,救我一命!”

水梅疏一驚,卻聽空中一陣鷹唳,黑蛋盤旋着,從空中直落了下來。

水霜月忙伸出胳膊,黑蛋落了下來。楚茗眼神一冷,黑蛋翅膀上又添了新傷痕,在陽光下閃着微光。

水梅疏忙給黑蛋治傷,看了一眼那跪着的女子,道:“可是被景家趕出來了?你找我,我也救不了你。”

那女子沒想到水梅疏什麽都猜到了。只是她千辛萬苦才走到這一步。實在不願意就此功虧一篑。

她哭了起來,伸手除下面幕,露出一張怯生生的小臉。她生得頗為美貌,露出全臉之後,反而不像水梅疏了。

水梅疏給黑蛋包紮,心想,若不是在七夕碰到了楚茗,自己也許也會像她一般凄惶。

水霜月摸着黑蛋腦袋怒道:“黑蛋,是那些壞人又射你了嗎?”

黑蛋卻一聲長唳,鷹眼銳利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楚茗眼神一沉,望着那女子:“是你傷了這鷹?”

那女子吓得一抖,忙道:“不不不,不是我!是鷹大爺救了我!”水霜月噗嗤一笑,怎麽黑蛋成了大爺。

那女子小聲哭泣道,十分柔弱可憐:“我名叫何小愛。今日從景家出來,搭了個馬車,不料那人路上起了歹意。我騙他讓我下車,趁亂就跑。沒想到他會追上來。多謝鷹大爺,它忽然從天上撲下來,趕跑了那歹人,救了我一命。”

她看了黑蛋一眼,忐忑道:“它的傷,也是那個時候被壞人打的。”

黑蛋叫了一聲,表示認同。水梅疏包紮的手卻微微一頓,輕聲道:“黑蛋謝謝你。”多半是因為此女打扮得跟她相似,黑蛋才會帶傷奮勇救她。

水梅疏看何小愛此刻哭得雙眼紅腫,再無絲毫儀态。

她輕嘆道:“你起來。一會兒我做起飯來,你吃一些。再與你些幹糧盤纏,你走吧。”

何小愛不由哭得更厲害了,她一臉嬌柔苦苦哀求道:“求求姑娘救我呀。我好難才從嬌杏樓裏逃出來。姑娘,求你收留我幾日。我願意服侍姑娘,我什麽都願意做。”

水梅疏看着她:“還有什麽隐情,一并說出來吧。”

楚茗微微皺起眉頭。何小愛舉止媚意十足,他早知道她來路不正,原來是青樓女子:“你是被逼良為娼?那你去官府提告,拐賣良家是重罪,要流放三千裏。叫景某給你寫狀子。他這點兒擔當都沒有,不算個男人。”雖然在他心裏,水梅疏的這個前未婚夫,還真不是個男人。

何小愛被楚茗話裏的冷厲,吓得一哆嗦。她自認對男人很有辦法,可是對上這個俊美冷峻的男人,她的心思就被丢到了九霄雲外,不敢有絲毫僭越。

她小聲啜泣道:“我是諸王之亂逃難之時,被父親賣進去的。這些年本已經攢夠了贖身銀子,嬌杏樓也答應放我脫籍。可是東家公子,忽然強逼我與人打賭,要七縱七放之後,才肯讓我離開。如今已經第七次了。過了七月十五,我就能贏了賭局。我現下已經無處可去,求水姑娘救救我啦。”

她哭倒在地上:“來日定當報答姑娘啊。”

水梅疏就知道她身上有□□煩。她也明白了昨日她為何會被秋浩等人攔截了。她輕聲問:“與你定約的人,可是國舅理國公世子,秋浩?”

何小愛不由心中絕望,水梅疏居然知道此事。她瞬間萬念俱灰。理國公世子的威勢,誰人不怕,她這番拼死掙命,還是徒勞無益。真的是蝼蟻不能跟天鬥嗎?

她面如土灰地輕聲道:“是他。”

水梅疏看了看她,又看着楚茗。她已經收留了一個危險人物,難道要再加一個麽?

楚茗凝視着何小愛,沒想到她倒很有勇氣,也不是一無是處。

最終水梅疏趁着板車進出運送荷葉的時候,讓江立勇把何小愛藏在車中,送去了湖畔的茅屋之中。叮囑她不要再到處亂走,七月十五之後就離去。

楚茗的九葉蓮瓣佛燈在搜查之中被摔壞了。明日就要跟李富貴夫婦交割荷葉了,他只能再做一盞。

晚間在燈下,水梅疏看着楚茗白皙的手指翻飛,巧妙地編着那蓮燈。她不由驚嘆道:“你娘親真是手巧,難為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水梅疏自認也算巧手,平日裏什麽活計,在一邊看上一遍,她就能學會。但如今看楚茗編織蓮燈的動作,只覺眼花缭亂,默默記了百步,後面的就再也記不住了。

她嘆道:“太難了。”

楚茗輕聲道:“怎麽,不偷師了?”

她才知道楚茗早注意到自己在一邊兒認真地學。她看着眼中含笑的楚茗,也微笑:“表哥教我。”

楚茗眸子一動:“兩日後,就要去蘭慈寺了。我歸期将至,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的目光十分溫柔:“江湖之中,偷學功夫,可要将自己抵給師父賠罪的。”

水梅疏心一跳,沒想到他并沒有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作者鞠躬~預收點專欄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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