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2)
不會去看啊,賀彥說的沒錯,家裏有這麽一個堪比模特的大明星在,他幹嘛要去看別人,再說那模特身材還不如賀彥呢。
當然這句話葉從洲萬萬不敢說出口,聽在賀彥耳朵裏可不是表揚,而是挑釁。
這幾年秀場安排越來越細,往往提前會告知觀衆具體流程,再不會出現突然給觀衆上葷菜的情況,但葉從洲只能在網上看看視頻集錦,沒敢跟賀彥開這個口。賀彥可記仇呢,他一提,鐵定沒好日子過。
賀彥能主動提出讓葉從洲看秀,可以說是退讓到極點了。
葉從洲臉色稍霁,擡頭道:“你說的,不能反悔。”
“絕不反悔。”賀彥道,“但秀場流程我得先看,上次那種決不允許。”
葉從洲白他一眼。
賀彥抱起人就去卧室,輕車熟路脫了衣服,急匆匆就提槍上陣。
葉從洲拍他肩膀,“慢點。”
賀彥悶笑,嘬住葉從洲下唇就大力挺動起來。
葉從洲又疼又爽,一會兒怪賀彥勁大擡腿踢他一會兒又哼唧的讓賀彥骨頭都酥了。
葉從洲仍記得他們剛搬到法國時,賀彥欲望重得狠不得讓那跟東西直接長在葉從洲身體裏,白天黑夜的鬧葉從洲。半年後葉從洲不得不跟他約法三章,否則他可抗不住。
賀彥手扣在葉從洲腰間,細膩光滑的皮膚讓他愛不釋手,手指忍不住來回揉捏。葉從洲感覺癢,用手肘推了他一下,眼睛半睜,漂亮的眼珠裏帶着點嗔怪。
賀彥立即往他體內狠撞一下。葉從洲眼尾一挑,嘴唇顫了一下,笑聲罵道:“你個蠻牛……”
賀彥逮住他嘴唇又是一陣吮吸,帶着鼻息與他鼻尖對鼻尖,“我現在可是君子。”
葉從洲:“不要臉。”
Advertisement
賀彥沉沉笑着,勾起他雙腿一陣沖刺,看着葉從洲仰起頭不停喘,臉色潮紅,眸中蘊水,活是個要人命的妖精,胯下立刻失手。好一會兒後不舍的吮着他下巴道:“一回國,你又得招人。”
娛樂圈是個最不缺美人可又最垂涎美人的地方,特別是最頂尖的美人,走到哪都有人惦記。葉從洲從前渾身豎着冰刀子,一亮相又是跟人談事的,倒沒幾個人敢打他主意。現在被賀彥帶着外出工作,閑散慵懶,無憂無慮,一張臉誰看了都得挂心。有經紀人千方百計通過賀彥工作室傳話想簽他的,有投資方想找他拍戲的,還有大老板派人把禮物送到工作室要“見一見”葉先生的……
賀彥每次都氣個半死。
葉從洲倒是安之若素,這個圈子的種種對他來說實在沒什麽新鮮的。哪怕是哪些財大氣粗的商人,也沒幾個真的肯白花錢的,一旦瞄上個人,多半是先自己睡夠了,然後再送到別人床上,輾轉幾次後沒人不再值錢,那就砸點錢讓他出道,兩三年就能把投資賺回來。
這個圈子沒有非誰不可的交易,他葉從洲就算長得招人,人家連碰幾次釘子也就拉倒了。越是美人,在這裏越是沒有尊嚴,搶來搶去不過是和古董、名車一樣的物件。這個不願意,那就換下一個。什麽年代了,犯不着大動幹戈。
不過賀彥生氣,葉從洲還是得哄的。
說點哄他開心的話,叫聲親愛的,賀彥也就笑了。只不過要讓他再和那些不正經的老板合作,那是不可能的了。他沒揍人家已經是看葉從洲的面子。葉從洲渾身薄汗,賀彥半軟的東西在他體內慢慢的畫着圈,仍摟着他纏綿的吻。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勾着葉從洲脖子上戴的銀鏈。
這鏈子是去年賀彥送給葉從洲的生日禮物,簡約的細鏈挂了個精致小巧的心,葉從洲沒有戴首飾的習慣,原本不願意戴,架不住賀彥天天往他脖子上挂,就戴上了。
葉從洲喃喃道:“都是些老油條,你就當是蒼蠅在你面前晃了下,有什麽好氣的……”
賀彥哼道:“你說得輕松。”
“那你一部戲換個女主角,我心眼要是像你一樣小,不得氣死?”
賀彥:“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已婚,連緋聞都沒人敢跟我炒,你氣什麽?”
葉從洲輕笑:“人家一沒敢當面對我不禮貌,二沒死纏爛打,你氣什麽?”
賀彥語塞,低頭朝葉從洲脖頸胡亂咬了幾下,悶悶道:“我就是讨厭別人打你主意。“
葉從洲看他又像沒人要似的,心裏一軟,抱住他道:“咱兩都結婚了,誰打主意都沒用。”
這句話一說,葉從洲明顯感覺體內那粗棍子一下子硬了起來,他立馬抵住賀彥肩膀,“今天的份額用完了。”
賀彥抓住他手腕,“我天天這麽聽話,偶爾得給我鼓勵。”
“撲”的一聲,葉從洲感覺腸道又往深處抵開一段,他倒抽口氣,咬唇罵道:“心都被你捅出來了!”
賀彥朝裏面按了按,又壓着腸壁的褶皺碾磨,像是想把他的腸壁撐的平滑。
“嗯……別這樣……”葉從洲腳趾都痙攣的縮到一起,腹部劇烈起伏,強烈的刺激讓他止不住渾身發抖,雙腿牢牢夾住賀彥的腰,臀部不受控制的在賀彥的莖根處摩擦,像是要把那粗莖擠出去,又像是更熱烈的吞咽。賀彥頭皮發麻,恥毛被葉從洲穴口的汁水浸濕,貼着他滑嫩的臀部皮膚,性器狠狠往裏擠壓,恨不得真的把葉從洲心髒給捅出來。
賀彥一邊狠力抽送,一邊吻着他的唇,“寶……不對,老婆,老公厲不厲害?”
葉從洲使出最後一點力氣錘他後背,“……疼死了!”
賀彥用手把他臀部王自己腹下按,舒服地低喘,只想就這麽痛快幹到天亮。賀彥不是個沒有自制力的人,從前為了學武,他每天五點起床雷打不動,後來為了角色健身減肥,最愛吃的紅燒肉說戒酒戒了。可唯獨這種時候,他的自制力全然不見,哪怕這會兒有人用槍指着他,他也停不下來。
雖然他對外說過自己已婚,但畢竟老婆沒有公開亮相,圈子裏難免仍有不死心的人。不管男的女的,一進組幾個月朝夕相對,不談感情只解決生理需要也該有個臨時的伴兒,可他瞅着別人個個都貌如鐘馗,連葉從洲腳指甲都不如。一見到葉從洲,那完了,葉從洲一個眼神就能讓他一柱擎天。葉從洲要是再一笑,那不管什麽場合,不管它們多麽衣冠楚楚,他腦子裏想的全是一絲不挂的葉從洲,特別黃暴,特別下流。葉從洲要是知道。肯定罵他。
賀彥時常想,怪就怪他小時候剛知道美醜的時候一眼看見葉從洲,從此審美就定型了,喜好也定型了。所以說男人要想流連花叢,初戀一定不能太好,否則之後看誰都不如初戀,看誰都不入眼。
葉從洲是被賀彥抱上飛機的。鎮子裏的居民對他們親昵已經習以為常。清早賀彥抱着葉從洲出門,碰到鄰居,鄰居指指靠在賀彥胸前睡覺的葉從洲笑道:“又不願走路了?”
他們倆有時候出去玩,回來葉從洲太累了,賀彥就抱着人回家。碰到鄰居就實話實說葉從洲不願走路了。法國人浪漫熱情,看到他們倆這樣總要沖葉從洲吹口哨。葉從洲就厚着臉皮任他們笑自己,搭着賀彥脖子不松手。往往他這個動作最讓賀彥開心。
賀彥朝鄰居笑:“是,我父母出去玩幾天,回見。”
賀彥的工作室比剛成立時多了幾倍人,他現在不僅接戲,還會自己籌拍電影,工作要比以前複雜。葉從洲雖說不願意全職,但賀彥剛起步,交給別人他也不放心,所以最初幾年的工作室少不了他當參謀,後來為賀彥找到了可靠的合夥人之後,他基本就不過問工作室了。
現在賀彥出門工作基本都要帶着他,對外說是助理,實際上連杯水都不舍得讓他倒。有時候被眼尖的人看出來,賀彥就半開玩笑道:似然助理,端茶倒水這種活他不幹。
別人當然要問那他幹什麽活?
賀彥就說似然是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稍微經典人情世故的人就能明白過來,也就不會再問了。
于是這幾年八卦論壇裏賀彥的“老婆”傳言雖各種各樣,但都離不開貌美、脾氣大、驕縱幾個詞。當然那些心裏有譜的人是不敢把性別也給捅出去的,賀彥可不是個好惹的人,他一個工作室現在就能和華星、晟明幾個大公司對打還不落下風,就沖他對助理那副寶貝疙瘩的樣子,他自己公開沒關系,要是別人敢讓他老婆生活受影響,恐怕要被追殺到退出娛樂圈。
葉從洲一路睡回中國,倒是省去了倒時差。落地後他對賀彥說餓,賀彥便讓小唐定酒店訂餐,直接從機場去了酒店。
葉從洲渾身仍不太舒服,被賀彥抱在懷裏,端着碗一勺勺喂他。
工作室剛組建的時候,葉從洲手把手調教小唐,現在他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任務,不過每次賀彥回國,都是他跟在身邊當保姆,畢竟只有他最對賀彥脾氣,而且也不會亂說話。
小唐早就習慣賀彥事無巨細把葉從洲當兒子養,眼前的景象對他來說并不稀奇,所以他埋頭整理下午要用的資料,絲毫不受影響。
葉從洲吃完飯,懶懶道:“你去拍廣告,我在酒店睡覺。”
“不行。”賀彥也是一天沒吃飯,喂完葉從洲後随便往嘴裏扒拉,“你跟我去攝影棚,那邊有休息室。”
葉從洲不樂意,“我不想走路了。”
賀彥:“我抱你過去。”
葉從洲心裏立馬往外冒火,“你幹嘛啊?我又不是犯人!”
賀彥任他發火,依舊抱着他起身,問小唐道:“收拾好了嗎?現在就出發。”
小唐拉上大包拉鏈,走在前面帶賀彥去了地下停車層。
賀彥這次拍的是跑車廣告,雖是美國産的品牌,但為了契合代言人,廣告拍攝地選在中國。
廣告需要外景拍攝,賀彥得駕車繞過幾條彎道,拍起來比室內廣告麻煩。
賀彥将葉從洲放在休息室睡覺,自己去工作,中間休息室會回來看看葉從洲。
葉從洲睡了一路,現在根本不困,只是身體沒勁不想動彈。賀彥昨晚八成是故意的,把葉從洲累到昏迷過去,那今明天他就沒力氣趁賀彥工作溜出去玩了。
想到這,葉從洲又忍不住想罵他。
突然手機響,葉從洲一看是易然,立即接了起來。
易然剛剛聽說賀彥回國了,猜到葉從洲估計也回國了,就想約他出來吃頓飯。
葉從洲定居國外後與易然見面的次數不多,易然曾去法國看過他兩次,其餘都是葉從洲回國才見面。
可能是葉從洲提前備了一手,這次竟沒人誣告易然代筆,他到現在仍混的風生水起。
葉從洲本能拒絕,可心裏又一盤算,賀彥這性子,要是讓他随心所欲,以後肯定變本加厲,恐怕到時候連去個廁所都得先經過同意,那就太可怕了。
必須得治治他。
“在哪吃?我現在去找你。”
葉從洲将助理支開,站在窗口看了一眼遠處正在拍攝中的賀彥,打開門貼着門邊偷偷走了。
走出景區,葉從洲攔了輛出租去找易然。
現在還不是飯點,易然選了一個有娛樂設施的酒店,葉從洲一到,就被拉去打保齡球。
葉從洲挺着個腰叫苦:“不行不行,我渾身疼,打不了。”
易然奇怪道:“你幹嘛了渾身疼?”
葉從洲不回應,找了把凳子坐下,“你打吧。”
易然走到身邊,俯視的角度輕而易舉就看見了葉從洲鎖骨和肩胛處暧昧的紅痕。
易然:“啧啧,我說你們倆老夫老妻了,至于這麽濃情蜜意嗎?”
葉從洲自己其實也這麽想過,可一聽外人說就不樂意,“怎麽不能?”
易然前年去法國,在他們家裏住了三天,三天下來都要受不了兩人那膩歪勁了,葉從洲這麽個大活人,吃飯喝水都要人喂,賀彥簡直像在守着眼珠子,都恨不得抱出抱進不讓葉從洲腳沾地了。
易然立馬讨好:“能能能。”
易然一個人投球,邊投邊問葉從洲什麽時候把歌交過來,拖稿都拖一個月了,還有沒有點職業道德。
葉從洲無奈,“你不知道,我是想加點中國古樂器的聲音,那我就得多聽聽吧,網上音頻不專業,我要去找演奏家,賀彥壓根不許我出遠門,我下個月争取說服他,最遲月底給你。”
易然:“他為什麽不讓你出門?”
“誰知道呢?”葉從洲哼聲,“越來越霸道。”
易然停下動作,正要好好批判一番,眼瞅球館們被猛地推開,一個滿臉怒容的兇神闖了進來。
正是賀彥。
賀彥面色陰鸷,大跨步走到葉從洲面前,上下看看後擁入懷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放開葉從洲後,賀彥怒視易然,“從洲要是出點事,我饒不了你。”
易然:“……”
打個保齡球能出什麽事啊?你以為在拍黑道大片嗎?!
賀彥不聽易然解釋,抱起葉從洲走了,在車上葉從洲被賀彥緊緊抱住,氣都快喘不了了。他嘗試掙脫,“賀彥。”
賀彥不松手,吻着他的頭發道:“你吓死我了。”
雖說賀彥一向寶貝他,可這大半年比過去誇張太多了,就比如現在,只是去打個球,怎麽就像葉從洲差點死了一樣?
葉從洲覺得必須得開誠布公談談了,不僅關乎他自己自由,賀彥這種不正常的心理狀态也得改變。
葉從洲:“你廣告拍完了?”
“沒。”賀彥道,“休息時聽助理說你不見了,我就出來找你了。”
葉從洲:“我一回豐城只可能去見易然,我們無非打會兒球吃頓飯,你不是不知道。急這麽狠幹什麽呢?”
賀彥久久不回話。
“從洲。”賀彥聲音喑啞,吐字似乎極困難,“你今年31歲。”
葉從洲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前世的他就是死于31歲。
怪不得賀彥從不允許他離開視線,怪不得賀彥不準他開車,怪不得賀彥不準他去任何陌生地方……
怪不得賀彥這麽怕。
葉從洲這段時間心裏對賀彥的責怪瞬間全部消失,賀彥每天都活在恐懼裏,他有什麽樣極端的行為,都情有可原。
葉從洲:“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少事都和我之前經歷的不一樣了,我不會死的,放心。”
“可吳崇昭死了,和你記憶中一樣的死法。我怎麽放心?”賀彥松開葉從洲,看着他的眼睛到,“你如果有事,我也撐不下去,你知道的。”
葉從洲心裏輕嘆,擡下巴吻他,抵着他的鼻子道:“對不起。”
賀彥也吻了吻他,“等你過完32歲生日,今年欠你的,到時候我都補給你。你想去哪玩,想自由自在過幾天日子,我都随你。”
葉從洲彎唇,“我都習慣你天天陪着我了,你又要放養我?”
賀彥也氣:“你以為我想?還不是怕你生氣?”
葉從洲低頭,沒忍住嘴角的笑。
賀彥頓時氣血往一處湧,直想就在車裏要葉從洲。
許是近半年朝夕相伴,賀彥從沒刻意忍過,這會兒發現自個兒的忍耐力比以前差太遠了。就比如此刻,如果不吃到嘴裏,他車開出去鐵定撞馬路牙子。
酒店車庫一般有監控,賀彥關了車內燈,靠近葉從洲。
葉從洲一聽賀彥那呼吸節奏就知道他想幹什麽,立馬抵住他肩膀,“你瘋了?這可是國內,我還不想明天一早上頭條。”
賀彥胯下鼓囊囊一團摩擦着葉從洲腿根,“我這樣開車,明天就得是車禍頭條了。”
葉從洲明白他的意思了,賀彥雖欲望強,但不至于忍不下一次沖動,可他不能以這種狀态開車,他怕會有危險。
葉從洲做完才被賀彥要了整夜,穴口到現在還有種被鈍器摩擦的麻痹感,他手掌摸到賀彥胯下,“要不我用手幫你?”
賀彥竟然微撅了嘴。
葉從洲又想生氣又想笑,賀彥臉上一副小男孩撒嬌的表情,胯下卻猙獰恐怖,真夠不要臉的。
葉從洲心一橫,借着賀彥手腕的力量翻身坐到他腿上。解開賀彥的褲腰,那根深色巨物立馬彈了出來。葉從洲一只手握不住。便任它直挺挺的抵着自己小腹。
賀彥從車裏摸出潤滑油,擠出一大坨捂在手心,葉從洲看見後道:“用不了這麽多吧,我感覺後面還松着呢。”
“你感覺?”賀彥低笑,一邊為他抹潤滑油一邊吻他臉頰,“你的身體,我可比你了解的多。”
賀彥之所以敢天天纏着葉從洲要,自然是因為他發現葉從洲的身體能承受,如果葉從洲身體的恢複能力差,別說頓頓不落,要賀彥一個月開一次葷他都能忍住。
就像昨晚賀彥将葉從洲幹的腿都并不到一處了,穴口更是汁水橫流一片狼藉,可現在賀彥要進那個地方,仍得耐住性子擴張,否則連根手指都擠不進去。
賀彥托住葉從洲臀部,将他臀瓣往兩邊掰開,龜頭往股縫那小洞中擠,一邊深呼吸一邊艱難道:“放松寶貝兒……別往外推我……哎怎麽總也喂不熟你……”
葉從洲死死扣住賀彥肩膀,兩頰全是汗,聽到賀彥的話氣道:“是你太大了!”
騎乘的姿勢入得非常深,葉從洲全吞進去後抱住賀彥不讓他動,低聲道:“等一會兒。”
賀彥胯下忍住不動,上身可忍不住,三兩下脫了葉從洲衣服,沿着他胸前舔弄。
幾分鐘後賀彥開始上下挺動,嘴唇仍在葉從洲鎖骨間流連。葉從洲脖子上挂的鏈子随着身體的起伏上下起落,是不是砸在賀彥鼻梁上。葉從洲看着難受,想伸手解了那鏈子,卻被賀彥握住手,“別動。”
葉從洲喘道:“……啊……你、你不嫌礙事嗎……唔……輕點!”
賀彥:“鏈子是我找大師算過的,墜子裏面還裝着護身符,等你過完生日再取。聽見沒?”
葉從洲眯眼,起伏之間他像是看見了多年以前他從高架橋掉入河裏時波光粼粼的水面。
窒息、絢爛、絕望。
那種靈魂出竅的虛無與空茫,那種生命剝離時極致的痛,那種宛如飛入雲端的空靈,在這一瞬間全都重現。
葉從洲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那是賀彥的聲音。
葉從洲睜開眼,看見賀彥幽深的眼。身體從劇烈的抖動中平靜下來,葉從洲低頭,看見自己将一大灘濃稠白液噴在賀彥小腹。
賀彥與他同時高潮,此時也稍稍平息,抱住葉從洲吻他嘴角。
葉從洲恍然夢醒,方才那瞬間,應該就是他前世死的那瞬間。
他果然再次經歷了,但他沒死。
葉從洲感受着賀彥溫熱的唇,也是,賀彥剛才死死拽着他呢,他的身體他的靈魂剛才都在賀彥體內,他走不了。
葉從洲環住賀彥,喃喃道:“我死不了了,別怕。”
回應他的是賀彥激烈炙熱的吻。
番外三、夢裏不知身是客
這是葉從洲去世的第五年。
也是賀彥退出娛樂圈的第五年。
今天葉從洲的粉絲組織了悼念活動, 一早天還沒亮,墓園外面就來了近千人。
賀彥驅車到墓園,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沒有下車。
葉從洲生前寫了很多歌, 粉絲們全程都在不停唱,唱着唱着就有人哭起來。
賀彥坐在車內, 閉上眼聽外面的大合唱,一首接一首, 全是他爛熟于心的歌。哭聲也傳進他耳朵, 聽的耳膜鼓脹着疼。
就像五年前他跳下高架橋, 在水裏尋找葉從洲時,河水不停灌進耳朵的感覺。
賀彥一直等在墓園外,直到粉絲們離開, 才拿了一束花下車。
葉從洲的墓碑前堆滿了粉絲送的花和書信,墓園有規定,不允許祭拜的人自行在墓園焚燒,所有書信,入了夜, 就會有工作人員來收走, 送到統一的地方焚燒。
賀彥坐到墓碑前, 像過去幾年那樣, 打開那些信封, 将信讀給葉從洲聽。葉從洲從前說過,他的耳朵比眼睛記憶力好, 聽到的東西比看到的記得更深,所以是個當歌手的材料。
賀彥每讀一封信前會大致浏覽一下,猜測寫信的人是男是女,是什麽性格,然後模仿他們的性格特色來讀信,聲情并茂,像是化身為粉絲。
賀彥總覺得,他每年讀這麽多信,葉從洲會記得他的聲音吧?葉從洲會慢一點忘記他。
在葉從洲投胎轉世之前,能多記得他一秒,他就知足。
他原本連這一秒,都配不上的。
賀彥讀了幾封後,墓園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順便送來了一個很大的塑料箱。賀彥與他一起将信裝了進去。葉從洲逝後第一年,賀彥是想在墓園把信讀完,可信那麽多,他長時間待在墓園,絕對會有記者過來拍他,他倒無所謂,但不想讓葉從洲不清淨。于是墓園的人就将信全裝起來讓他運走了。
這些信是粉絲的心意,粉絲過後會詢問墓園如何處置的,墓園如果實話實說,這些粉絲絕對會上門撕碎賀彥。
葉從洲當年意外去世,他與賀彥的關系很快就被網友扒個幹淨。他的粉絲從此視賀彥為死敵,別說帶走這些信,哪怕賀彥的名字與葉從洲同時出現在某條新聞裏,也絕對會被粉絲投訴到删除新聞。
葉從洲的粉絲恨賀彥,可賀彥不恨他們,甚至無比珍重他們。這世上還有很大一批人從始至終心無旁骛的愛着葉從洲,他們堅持的越久,葉從洲活在世人的心裏就越久。
如今的賀彥,千方百計追尋葉從洲的痕跡,有一縷遺留着就很好。
賀彥仍住在原來的家裏,偌大的別墅群,只有他這一棟的燈會整夜整夜的亮着。
賀彥将靈位放在葉從洲從前的工作間裏,在這個房間待久了,賀彥也學會了彈彈琴敲敲架子鼓,就像葉從洲從前喜歡做的一樣。
滿滿一箱書信,賀彥每天讀幾封,往往能持續幾個月。
“洲洲,我還記得你第一次開演唱會時說的話,你說感謝生命中所有的際遇,你說想要珍惜身邊所有的人,你說會唱很久很久。
那時我正處于人生最低谷,你像個耀眼的太陽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我是透過你,才知道生命是應該熱愛的……”
賀彥讀着讀着,聲音逐漸減弱,眼睛看着那幾行字,覺得嗓子被什麽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賀彥在葉從洲去世之後沒有哭過,他有過生不如死的感覺,可即便最難以承受的時候,他的眼睛依舊是幹涸的。
這封信在賀彥讀過的信裏并不算出挑,文筆和感情都排不上前列,可賀彥卻哽住了喉,直到一滴淚滴到信紙上,迅速暈染開,賀彥一擡手,發現自己哭了。
賀彥有些意外,他自認最近的情緒還算平和,也很少做噩夢,比去年年底的狀态好了很多,現在并不是他最為痛苦的時刻,可他竟然哭了。
這一哭,像是把壓在心底五年的痛全扯了出來,□□裸的攤在賀彥面前,他的眼淚越流越洶湧,最後只能攥着那封信嚎叫出聲。
清晨,樊真連續幾通電話,才将睜眼發愣的賀彥叫醒。
樊真三年前有了兒子,不巧的是那孩子的生日與葉從洲的忌日是同一天。
樊真提過想讓兒子認賀彥為幹爹,他想試着讓賀彥有個寄托,甚至還說出了“說不定小孩就是葉從洲轉世”這樣怪力亂神的話。可賀彥一口回絕了,連句委婉的理由都沒給。
樊真于是将兒子的生日改了,往後推一天,每年的今天叫賀彥來參加生日會,好讓他不必過度沉浸在昨天的悲痛裏。
在樊真看來,萬事都有因果,賀彥如今的情形,說一句“報應”并不為過,但他是賀彥的朋友,不可能眼看着賀彥消沉度日而不管不問。這幾年,該想的辦法他都用盡了,甚至曾經還找到一個與葉從洲有五分相似的大學生,帶着那男生去見賀彥後,賀彥差點當場與他絕交。
樊真從始至終都知道葉從洲的存在,賀彥這一段初戀,樊真是全程旁觀着它開花結果的。在他眼裏,賀彥是愛葉從洲,但這愛太尋常太普通,就像一個酒櫃裏中等價位的紅酒,誰都見過,誰都品嘗過。
樊真萬萬沒想到,這酒喝起來沒什麽新奇,後勁卻這麽大。
賀彥到樊家時臨近中午,這些年他只穿黑色衣服,每年只有今天,會換上一件淺色的上衣。
樊真的兒子末末很喜歡賀彥,确切的說是喜歡電影裏的賀彥。才三歲的小娃娃,竟然對賀彥的動作電影無比沉迷。賀彥的作品不少,孩子每天只被允許看半小時電視,所以一部電影斷斷續續一個星期才能讓末末看完。當然他并不懂電影裏講了什麽故事,只是一看見賀彥亮招式,小胳膊小腿就跟着亂晃。
賀彥帶了全套的變形金剛給末末當生日禮物,末末開心的朝他臉上親了一口。除了小孩子,已經沒人敢離賀彥這麽近。
賀彥想起迪文,迪文雖然是被人遺棄的孩子,但是被他們收養之後乖巧黏人,像個從小被寵大的小少爺,以至于他從來沒意識到迪文的內心是敏感脆弱的。他還以為小孩子并不懂,以為既然是自己的兒子,發個脾氣罵幾句都是正常,就像現在樊真偶爾被末末氣到就懲罰他一樣。
迪文失蹤後,賀彥原本與葉從洲瘋了一樣的找,後來他發現葉從洲真的快瘋了,他立即不想找了。他發現葉從洲将迪文看的比自己還重要,他不舒服,他嫉妒。
後來他看了一個新聞,說一個家庭生下二胎後,第一個孩子趁父母不在打襁褓中的嬰兒,差點鬧出人命。他立刻想起了自己。
賀彥這幾年終于開始靜心審視自己,他不得不承認,人性裏許多陰暗的特質,他都擁有。
自私自滿、幼稚偏激、善妒卻又涼薄陰狠。還有許多,他一時間都說不盡。
如果不是遇到葉從洲,他毫不懷疑自己會走上犯罪的道路。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危險分子。
可每次這樣想到這裏,他都覺得不公,葉從洲那樣好的一個人,憑什麽要來教化他?憑什麽為他搭上一條命?
他寧願去過朝不保夕的犯罪生活,只要葉從洲能安穩的活着,有一個配得上他給予他同樣回報的愛人相伴終生。
賀彥仍記得第一次見葉從洲,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那時葉從洲正在為父親守孝,賀彥站在靈堂中央,葉從洲擡眼看過來的那瞬間,賀彥怔過幾秒。
太面熟了。
他從未有過這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葉從洲的五官、神情、甚至說話時微挑的眉尾,都像是見過很多回。
讓人想親近,甚至……想據為己有。
現在想來,或許真的是前世葉從洲欠了賀彥,這次來還債了。所以賀彥一見他就覺得眼熟。
末末已經習慣這位賀叔叔不說話坐在一邊發呆的樣子,他拿了一塊蛋糕,雙手舉着遞到賀彥嘴邊,笑嘻嘻道:“叔叔,吃。”
賀彥回過神,伸手把末末抱到自己懷裏,就着他的手把蛋糕吃了。
窗外突然一陣雷鳴,末末吓得抖了一下。
賀彥看向外面,天邊竟已布滿烏雲,眼看一場暴雨即将來臨。
賀彥突然想起個事,立馬起身把末末塞回樊真手裏,步履匆匆往玄關走。
樊真見狀攔住他,“午飯馬上就做好了,你要去哪?”
賀彥低着頭換鞋,沉聲道:“家裏窗戶忘了關,我回去看看。”
樊真無奈嘆氣,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賀彥的家他去過多次,因為家裏裝了新風系統,除了二樓的花房,其他房間的窗戶都是平推式設計,即便開着,也不過往外平推半個手掌的寬度,下再大的雨,頂多能飄一點到窗棱,壓根進不了屋裏。
樊真:“你家又進不了雨,吃完飯再回去。”
賀彥置若罔聞,“下次再吃吧。”
“哎——”
樊真眼看着賀彥走了,喊都喊不住。
賀彥一路風馳電掣,到家門口時雨勢已經大的看不見二樓的窗戶,他車沒停穩就跳了出來,進了屋就往二樓跑。
推開影音房門後,賀彥松了口氣。原來他走時關了窗戶,結果自己忘了。
賀彥渾身滴滴答答,轉身去浴室洗澡。
浴室中央有一個三米寬的大浴缸,恒溫設置,随時躺進去都能舒舒服服的泡一天。
原本浴室的裝修走的是簡約風,入住之後,賀彥才找人來裝了大浴缸。
葉從洲皮膚光滑細膩,泡在水裏更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賀彥最喜歡抱着他躺在浴缸裏無所事事耗上一天。
剛搬進這棟房子的那段時間,賀彥不想接戲,也不想出門,就想天天在家裏泡澡。
賀彥脫下被淋濕的衣服,踏進浴缸,閉眼靠後,不由自主的往下滑。水漫過他的咽喉、下巴、鼻梁……
這幾年,他一躺進這個浴缸,就會不自覺的去體驗這種水中窒息的感覺,每每這種時候,他都能看見葉從洲。
他曾想過不如這麽死去,可他不敢。他怕葉從洲仍然恨他,不願見他。
葉從洲已經死了,他想贖罪都找不到辦法,或許這樣煎熬着過完一生,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