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重回聰慧王府

江煜将那一箱錢交給了重康,囑咐他按照江汎的份額發放。

至于那已然破敗的蒼水廟, 溫初白與江煜合計一番, 幹脆直接叫人推了, 在原地建了個勞力集市,讓适齡的人們可以在這裏找到營生。

安排好一切,江煜帶着溫初白回到聰慧王府, 雙子與荻花已然在清風苑中等候。

溫初白一下被扮演她的荻花所吸引, “哇, 這也和我太像了, 過幾天随我回家吧, 我娘親估計都分辨不出來哪個是我。”

荻花溫婉地笑了一下,“夫人謬贊了。”

溫初白瞧她的溫柔樣子, 心頭頓時一陣心虛,這樣一個溫婉可人的姑娘竟然為了學自己而要裝瘋賣傻, 簡直是暴殄天物。

“辛苦你了!”她無比誠心地感謝過, 又瞧向一旁的雙子。

對于雙子, 她早有耳聞,當時她與江煜還在鑒寶大會, 江煜解釋倒了她親手做的菜的人不是他而是雙子時, 她便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

“哇, 果真與你一模一樣哎!”溫初白繞着雙子轉了一圈,贊嘆道。

江煜點點頭,“他和我一起長大,熟悉我的脾性習慣, 因此要比普通易容更難以區分。”

雙子有些局促地道,“上次不知道那菜是夫人親手做的,這才打翻到了池裏,請夫人治罪。”

“哈哈。”溫初白笑着轉向了江煜,手也朝他腰間的軟肉伸去,“沒事,冤有頭,債有主,你說是吧?”

江煜看向雙子,心道,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低咳一聲,努力維持住自己樓主的尊嚴,例行問道,“最近府裏沒什麽事吧?”

“基本上都是正常的,就是……”雙子的臉頰泛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他偷偷瞧了一眼旁邊的荻花,兩人似是心有所感,竟都一同紅了臉頰。

“怎麽了呀?”溫初白好奇地問道。

“就是……就是……”雙子頓了又頓,“就是那管家最近總是給我們看那種東西。”

溫初白一愣,“那種東西?”

雙子蹙着眉,一咬牙,“就是……春丨宮秘戲圖一類的,還總是提議夫人夜裏留宿在主子房中。”

溫初白:“……”

還沒等她想好如何應對,便聽雙子又道,“主子第一次這麽久不在王府,雙子聽聞主子與夫人在樓中情深意篤,又有管家這般催促,所以與荻花要比當初主子剛走時也要親近些。”

溫初白僵着胳膊,伸手環住了江煜的腰,兩人好像許久未見的酒肉兄弟,她瞧了瞧自己的姿勢,又微調一下,“這樣?”

雙子昧着良心:“差不多吧。”

溫初白長舒一口氣,笑道,“那行,放心,不會露餡的。”

換上了二人今日穿着的衣服,重新挽好發,兩邊就算正式交接成功了。

看着雙子與荻花并肩遠去的背影,溫初白激動地拉了拉江煜的衣角,“你快看看我,和荻花像不像?”

江煜與雙子交接無數次,瞧見她這樣,嘆了口氣,“你怎麽這樣興奮?”

“不該興奮嗎?”溫初白睜大眼睛,眼裏透着光亮,“你不覺得很刺激嗎?就像細作一樣,悄無聲息地頂替了別人,學着他的樣子,在光天化日下将所有人騙得團團轉,。”

江煜點點頭,“有些道理。”

“是吧……哎?”

她還在那點頭,忽然感覺腰間被人環住,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江煜在她耳邊道,“不過,親近些,不是你環着我的腰,而是……”

他将溫初白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讓她能勾住自己的脖子,他的手臂便又一次環在了她的腰上,“而是像這樣,這才是親近。”

兩人實在太近了,溫初白的臉頰頓時紅透,手也無措地好像江煜的脖頸燙人一般不知道該往哪放。

墊在腰後的手臂又微微收緊了些,江煜的低燒始終未退,這般貼近時,便像個火爐一般連帶着語調也十分炙熱,“懂了嗎?”

溫初白急中生智,忽然蹲下了身子,将自己從江煜的桎梏中解了出來,便像兔子一般連蹦帶跳地往花園中跑,“懂了懂了懂了,我要餓死了,快去吃飯吧!”

江煜看了看自己尚有餘溫的手掌,無奈地搖頭笑了一下,跟在後面。

“王妃,慢點跑,慢點跑。”還沒到江煜院中,便能聽到趙管家那扯着喉嚨、萬分揪心的叫喊。

“哎呀,沒事!”溫初白笑嘻嘻地跑過去,“今天晚上有什麽好吃的呀?”

“今天晚上呀。”趙管家笑眯眯地引着她往餐桌的方向走,“忘記了嗎?從上上上個月開始,我們每旬第三天,都會給王爺、王妃做一些滋補的藥膳呀。”

“啊……”這麽複雜?

溫初白誇張地一拍額頭,“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江煜一踏進門,便聽到趙管家正聲情并茂地介紹着菜,“前面的王妃都不喜歡?沒事,這一道野味,是我托人從未安專門買來的,蛇羹。”

溫初白瞧着那盅裏一節一節的蛇肉,煞白着臉,“吃野味會得病,我不吃。”

趙管家蹙着眉頭,正要說話,擡眼間瞧見了門口的江煜,“王爺來了?那正好,我這還有最後一道菜,之前都沒做過,也是一道新菜,效果那叫一個上佳!”

江煜走過來,好奇地問,“什麽好東西呀?”

趙管家掀開最後一個瓷盅的蓋子,羊肉的鮮味瞬間撲面而來。

溫初白遲疑地問道,“這是炖羊肉?”

趙管家點點頭,“王妃真聰明!這羊肉也是我專門托人從外面帶的,沒有膻味。”

對比前面的蛇羹、狗肉、海參,羊肉湯算得上是一道鮮美而可口的菜了,溫初白感動于這道菜的“平凡”,聽趙管家說到一半便伸了筷子夾出一塊要吃。

趙管家還在一旁沾沾自喜地繼續說着,“另外我還托人從未安帶來了一條上好的野鹿鞭,也一起炖了,王妃真是好眼力,一夾便夾中了。”

“噗——”溫初白嘴裏的一口肉噴出了三丈遠,一言不發地跑到了牆邊幹嘔。

江煜本立在一邊,瞧見溫初白這麽大反應頓時吓了一跳,連忙過去拍她的背,關切地問道,“白娘子,你怎麽了?”

溫初白在牆邊吐着,瞧見江煜過來,忿忿地踩了他一腳,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你再裝。”

江煜更是一頭霧水,“我裝什麽了?”

“你!”溫初白瞪大眼睛,“行,你行,江煜我記住你了!”

兩人對話幾句,趙管家也跟了過來,聲音裏是壓不住的喜悅,“哎呀,王妃,你怎麽了?”

江煜瞧見他的反應更是奇怪,“白娘子吐了,你怎麽這樣高興?”

趙管家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朵根。一時也顧不上什麽尊卑之別,激動地握上了江煜的雙手,“恭喜聰慧王,賀喜聰慧王,您要做父親了啊!我們聰慧王府要有小王爺了啊!”

溫初白剛将嘴裏的東西吐幹淨,聽他這樣一句,頓時吓岔了氣,“咳咳咳!!!”

江煜還懵着,瞧見溫初白忽然狂咳不止,又心疼又着急,幹脆一個橫抱将她抱在了懷裏,擡腳就要往卧房裏走。

趙管家還在原地感嘆,他一手成拳,不斷輕地砸着自己另一只手,笑中帶淚地道,“好,真好,這麽多天來的努力沒有白費,靈妃娘娘上天有靈,王爺……”

他這樣說着,一轉頭,瞧見江煜已然抱着溫初白快要進到了卧房內。他臉上的笑停頓了兩秒,大驚失色,一邊往江煜的卧房跑着一邊喊着,“王爺!聰慧王!不可啊!萬萬不可!小王爺還太小,您這樣會動了王妃胎氣的!”

卧房中,江煜已經将溫初白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他去外間拿了茶壺,又聽到趙管家在外面連連拍門,“不可啊王爺,這幾個月不可,您先忍忍,我這就去找大夫來,您千萬忍住啊!”

江煜莫名其妙,将倒好的茶水遞給了溫初白,“趙管家這是在說什麽?”

溫初白白了他一眼,“恭喜你啊,當爹了。”

江煜正襟危坐,眉頭緊皺,“白娘子,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我從未與別的女子同床共枕,怎會當爹?管家說的,定有纰漏。”

溫初白瞧了他一會兒,看他神情真摯,面色中帶着焦急,倒真不像裝的,低咳一聲,不自在地道,“你剛才沒聽見?”

江煜問,“聽見什麽?”

“就是管家說的,動了胎氣什麽的。”

江煜搖了搖頭,“方才你突發惡疾,幹嘔連着咳嗽,我光想着盡快讓你休息,沒注意他說了什麽。”

他又頓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什麽?胎氣?”

溫初白翻着白眼,有氣無力地道,“嗯……”

“白娘子!”江煜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兩手握着溫初白的肩頭,“你是何時懷上我的孩子的?這事……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溫初白心中腹诽,你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呢!

她還以為江煜在和自己開玩笑,卻沒想到江煜說完了這句話,竟然在房子裏焦急地走動了起來。

“你幹什麽呢?”溫初白問。

江煜的喉結也因為緊張而上下滑動,一臉期盼地問,“你說,我們的孩子将來叫什麽名字好?要不然明天進宮,讓父皇給我們取一個?哎呀,不行,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若是取得不好……嗯,沒事!讓父皇一樣取一個。”

溫初白:“……”

“白娘子。”江煜下意識地這樣叫了,又擺擺手,“阿白,你說我的想法可以嗎?”

溫初白石化了半天,緩緩道,“你……不是吧?”

江煜不解,“不是什麽?”

“咱倆……”溫初白欲言又止,神情複雜地道,“咱倆……沒那什麽過啊。”

江煜不解地問:“那什麽?哪什麽?”

溫初白無語半晌,也不好意思直白說明,便問,“就……咱倆沒有一起睡過覺啊。”

“有啊!”江煜一拍手,“在王府後山上,我們看月亮看得睡着了,你忘了?”

“那都多久之前了。”溫初白看着他,想起當時的情景,“我說呢!我當時還納悶怎麽我在山上睡着了,一覺起來竟然回到了房裏,原來是你幹的。”

江煜笑眯眯的,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山上冷,怕你着涼。”

“……”溫初白瞧了他半天,“你……真不知道?”

江煜問,“知道什麽?阿白,你到底在和我打什麽啞謎。”

溫初白點點頭,佯裝鎮定的坐在了床邊,心中的小人已然樂翻了天。

江煜,一個天天把生孩子挂在嘴邊的“流氓”,竟然連那男女之事都不知道,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溫初白身邊空着一大片,江煜便坐在了她身邊,“我師父說過,若是要當爹了,就一定要好好保護孩子的娘親,不能讓她生氣,不能讓她幹活兒,你現在就好好躺着,哦,你還沒用晚膳,你在這呆着,我去外面給你把那羊肉湯端進來。”

溫初白本來還滿心歡喜地看戲,聽見那羊肉湯頓時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不吃了,你也不準吃!”

江煜問,“為什麽?”

溫初白已然對他在這方面的認知有了完整而充分的認識——啥也不知道。

便解釋道,“那湯裏有鹿鞭,我惡心得很。”

“鹿鞭?”江煜撓撓頭,“聽起來是鹿的尾巴。”

“……”

溫初白艱難地點了點頭,“對,是鹿的尾巴,不僅鹿鞭,羊鞭你也不能吃。”

“為何?”

溫初白神神秘秘地,“寓意不好。”

“嗯?”江煜不解。

溫初白有些臉紅,但逗弄江煜的心思還是勝了一籌,緩緩道,“羊的尾巴……羊——尾。”

江煜臉色鐵青,“知道了,我以後絕不會吃任何與尾巴相關的東西了。”

“哈哈哈哈。”溫初白笑出了聲,感覺之前被他摟着腰“親近”的大仇得報,“乖,乖,不過那個……我沒有懷上孩子啦,這是個誤會。”

“誤會?怎麽會是誤會呢,趙管家都說了,你那是動了胎氣。”

溫初白尴尬道,“不是,不是,不信你讓大夫來看,我真沒懷孕。”

正說着,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趙管家在門口喊着,“王爺,大夫來了,您快讓他給王妃看看。”

江煜打開門,瞧見大夫風風火火的,背上的藥箱都沒來得及收好,趙管家也喘着粗氣,“你,你快去看看……”

這大夫常來聰慧王府看病,對于趙管家的心事也是一清二楚,當即走了上來,“草民見過聰慧王、王妃,還請王爺稍等,草民這就給王妃診脈。”

“我沒懷孕。”溫初白道。

大夫搭上了她的脈。

“我真沒懷孕。”她又道。

大夫松手一秒,又搭了回去。

反反複複三次,大夫終于死了心,“這……以脈象看來,的确不是喜脈。”

溫初白點點頭,“我就說我沒懷孕吧。”

趙管家帶着大夫歡天喜地的來了,哭天搶地的走了,一路都是哀嚎,“我都努力了這麽多月,搜刮了那麽多秘戲圖,從未安買來了那麽多補品,怎麽還是沒有小王爺,怎麽還是沒有小王爺啊!”

江煜雖沒聽見他喊的這些,面色卻也不好看,他瞧着自己的手心,又瞧了瞧溫初白的肚子,“怎麽會沒懷上呢?”

溫初白偷笑一聲,“我要是懷上了,你才該哭了。”

江煜問道,“為什麽?”

因為孩子鐵定不是你的呗,哈哈哈哈……

溫初白在心中笑了個夠,張嘴卻是,“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你的床我今晚征用了,你睡地上去。”

江煜思量片刻,竟翻身上了床,将溫初白扣在了自己身下。

“我們一起睡床。”

溫初白看了一眼自己頭邊的手掌,臉紅了大片,“不要。”

“不行。”江煜蹙着眉頭,“上次在山上沒有成功,一定是因為只有半個晚上,時間太短了,今夜我們同塌而眠一整晚,明天說不定就會有好消息了。”

溫初白看着他,猶豫地問道,“就這麽睡?”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人嘴炮滿分,實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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