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
“是。”傅燈前将他貼在頸上的幾絲亂發撥開。
“……是我睡了兄長?”
“是。”
“所以我和兄長的守宮砂……”傅雪裏說不下去了,他又委屈、又擔心,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傅燈前:“兄長,我們不會被一起趕走吧?”
“不會。”傅燈前握住他冰冷的手,“傅家堡誰敢把你趕走?”
“可是你不是說失了守宮砂,就會被除名嗎?”傅雪裏糊塗了,委屈地指責他。
這話一聽就是謊言,也只有單純的傅雪裏才會相信。傅燈前心中一跳,面不改色,手卻握得更緊了,“有兄長在,不怕。兄長已是堡主,這不合時宜的族規,改掉也可。”
“是這樣嗎?”傅雪裏疑惑地問了一句,見傅燈前點點頭,生性單純的他便也立即放下心中大石,不再去細想,而是高高興興地樓住了兄長的胳膊,“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他嬌氣地将嘴巴一撅,開始事後算賬,“害得我哭得眼睛都腫了,兄長,你要賠我。”
“原本要告訴你,可是回房你已經不在了。”傅燈前眸色一暗,“你将兄長吓壞,該怎麽賠?”
他提前醒來,身邊的人仍在安然睡着,便起身去膳房看看早點。沒想到一回來,原本還安穩睡着的人竟不翼而飛。他又急又擔憂,還以為傅雪裏酒醒之後反悔,立即停下手中事務,親自帶人去找——
“我怎麽知道……”傅雪裏輕哼一聲,鼓起臉,“我不管,都是兄長的錯。”他眼巴巴地看着傅燈前,聲音不知比與旁人說話要軟和多少,“兄長——”他拖長了聲音,“你都不知道雪裏今天有多累。”
他将自己今天找人的事情統統告訴傅燈前,甚至還數着手指跟他說自己的懷疑對象。傅燈前原本耐着性子聽他撒嬌,可越到後面,他便越聽不下去。
他明明就已經警告過那些人不要接近雪裏,為何那些人卻仍這麽不識趣?!而且竟還有幾人是他從未聽過的……
傅燈前覺得很心焦。
守宮砂是傅家的傳統,男女都有,可關于沒了守宮砂就會被從族譜上除名一事,卻是他編的——傅雪裏從小就人見人愛,即使再怎麽任性,也仍會有大把人将心捧到他面前任由他踐踏。傅燈前生怕他的寶貝就這麽被人偷走,因此從小就告訴他要潔身自好,不能随随便便被什麽人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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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生辰宴會,他在宴會上連續回絕了多門親事,回頭一看才發現傅雪裏喝了不少酒,整個人已經醉醺醺的。他連忙将宴會遣散,吩咐下人送走賓客,自己則是将傅雪裏帶回房間。
然而一進房間裏,發起酒瘋的傅雪裏便不讓他走了。他比平日裏更難纏、更任性一百倍,卻也比平日更嬌憨可愛,叫傅燈前又愛又憐,再也忍不住那份壓抑已久的愛,誘哄着他做出了一些本不該發生在兄弟之間的事情。
傅雪裏真真是被他養得任性極了,就連床上也着實折騰。實際上昨晚傅燈前被他弄出來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可他卻渾然不覺,整顆心都泡在蜜罐裏——這甜蜜之下,卻仍藏着恐慌。
他不知道傅雪裏究竟願不願意就這麽和他在一起。
“兄長——”傅雪裏叽叽喳喳說了半天,可一向會應和他的傅燈前卻只是愣愣地盯着他,他便有些不滿起來,鼓着臉:“你倒是說說話啊。”
傅燈前回過神來,心卻被嫉妒和不安纏繞着。他不由得收緊了抱着傅雪裏的手,低聲道:“雪裏,你可有怪罪兄長?”
傅雪裏哪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他只知道這是個任性撒嬌的好機會,當即打上棍,“怎麽不怪罪——都是兄長害我今日受罪,你看,”他将手張開擺到傅燈前眼皮底下,“騎了一天的馬,我的手都磨紅了。”
他本就嬌氣得一點苦都受不了,能憋到現在才說,已經是個奇跡了。
“真的?”傅燈前立即緊張起來,抛開自己的心思,轉身找出上好的膏藥。
傅雪裏依靠在他身上,懶洋洋地讓他給自己上藥。他赤着腳三兩下也把亵褲蹬掉,兩條又白又滑的長腿亮出來,弓起膝蓋踩在傅燈前的腿上。
“兄長,”他兩只手都樓住傅燈前的脖子,可憐兮兮,“我的腿好痛。”
他的兄長明顯一下子就緊張起來,“雪裏自己擦腿好不好?”
“不好。”任性的小霸王固執地搖了搖頭,忽然湊到傅燈前耳邊輕聲道,“兄長,我都想起來了,你昨晚好像不是這樣的。”
他的氣息在耳邊游走,傅燈前僵硬得動也不敢動,對上那雙單純的眼眸,他更是有些心慌意亂。“雪裏……”
兩人接得這樣近,他身上起了什麽反應,傅雪裏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他雖然什麽都不懂,可直覺卻準得驚人,再加上昨夜的混亂記憶,他好像也明白了什麽。
“兄長——”傅雪裏跳着眼看他,“你壞了我的清白,你是壞人。”
拿了便宜還賣乖,就是他傅雪裏本人。
可偏偏傅燈前最吃他這一套,當即羞愧自首:“是兄長錯了。”
“那我要兄長陪我去別在玩三天,我還要日日喝那邊釀的梅子酒——”傅雪裏得寸進尺。他愛酒,可傅燈前總不讓他多喝,怕傷身。
傅燈前剛想拒絕,可面前人不依不饒地接着他撒橋威脅,他真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無奈地應下。
“兄長你真好。”傅雪裏高高興興地親了他一口。他展顏笑起,明眸皓齒的動人顏色最讓傅燈前挪不開眼,他親熱地挨到傅燈前耳邊,“兄長,你知道嗎?”
“什麽?”
“今日我醒來又慌又怕,就怕兄長把我趕走。”他心情大悅,前事一概不計,也将心裏話全都老實地與傅燈前分享。他神情間明顯流露出的害怕,讓傅燈前心揪不已,正想好好安慰他一通。
“沒有了傅家堡,我能去哪呢?我只能去找那個奪走我清白的罪人讓他負責了。”說了一通讓傅燈前不高興的話,然而傅雪裏忽然又有點腼腆地低下頭來。他一向沒這種情緒,臉頰上一抹難得的緋紅讓傅燈前有些看呆了,“可是兄長,”他貼着傅燈前,聲音又甜又軟,“那些人都不是雪裏想要的。還好是兄長——”
他是真心實意的,比起外面那些不知來頭的愛慕者,果然還是傅燈前最讓他安心、放心。
“雪裏……”傅燈前被狂喜擊中,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想将人摟得更緊一些,可手不小心又滑到他裸露出來的大腿上,一時心猿意馬,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傅雪裏挑起眉來。他從未見過一向沉穩的兄長這個樣子,有些新奇,又讓他心癢癢地,有點想欺負他。
“兄長,”他伸出手去戳了戳傅燈前腿間一直頂着他的硬物,狀似天然無辜地問道:“這是什麽?”
他一臉純真地作惡,傅燈前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當即将人摟住,自己則是側倒躺到馬車裏的軟墊上。傅雪裏騎在他身上,一臉茫然無措。
“兄長來教你。”傅燈前将手探入他光滑的腿間,觸摸到那也已經有些精神的東西,“兄長會讓你舒服的。”
“那當然了。”傅雪裏被他的手摸得一顫,可面上卻仍舊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神情。他擡高下巴,明明白皙的面上也已經開始泛起桃紅色,卻仍要倔強地保持鎮定,嘴裏說着任性的話,“不舒服的話,我就不要兄長了——”
也不知道今晚的他會不會比昨晚更乖、更聽話一點。傅燈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回想起自己昨晚被折騰得快要暈倒,心底慢慢升起一點詭異的滿足:
罷了,橫豎是他一手寵出來的小霸王,在床上再壞一點又如何?
最好再壞一些,再任性一些,好叫世人都無法忍受他的蠻橫任性,讓他知道——只有兄長這裏,才是他唯一可去的懷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