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什麽高材生男神,無非就是借着那張臉被那些充滿幻想的女生給吹捧出來的,虧她之前還覺得他是個好人。
立刻收拾好自己的弓箭千靜語就準備走:“麻煩讓一下。”
而對于他的擋道,這次她也沒有再客氣,生硬冷淡的口氣就像之前對待賈峥競一樣。
易宇兮卻沒有讓開,低頭看着突然變成刺猬的她眉濃墨染:“這就是你對待一個出手幫助過你兩次人的态度?”
千靜語擡眸不懼他的對視:“如果我沒記錯,你兩次幫助後我都說了謝謝,如果你覺得這不夠誠意,我還可以給你支票,我不喜歡欠人情,但是從此之後,我希望我們依舊是路人。”她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揚起了她精致的下巴,帶着她特有的驕傲。
要跟他這種人撇清關系她只能用這樣的方法,雖然她攢下的獎學金已經并不多了。
易宇兮聽她說完眼底墨光流動,似笑非笑。
“支票?”驀地,他挑眉:“看來你很有錢……那麽請問,你打算給我多少錢的支票?”
千靜語:“你就要看你的胃口在不在我所能承受的範圍內了。”
看着她無所畏懼的樣子,易宇兮唇角綻開一絲笑,而後輕輕俯身在她耳畔告訴她:“那恐怕我的胃口你要無力承受了……”
他的聲線很低,卻溫熱地鑽進千靜語的耳中,如此近的距離她看到了他清俊的眉眼,帶着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朝她迎面而來。
感覺仿佛周圍的氣流都随之凝固了,她木讷的怔在原地此刻腦中竟突然浮現那天學姐對她說話的場景——以前我總覺沒人配得上你,也沒人配得上易宇兮,但是今天在酒吧你和他站在一起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你們很般配!
心髒就這樣不受控制地猛跳起來,千靜語覺得這個男人實在靠得太近了,以至于她無法再思考,于是回過神立刻向後退離了他幾步。
“你要多少再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可以到劍橋來找我,我每天都會在圖書館。”這樣對他說着,千靜語背起自己的弓箭便快速離開了,一路跑出俱樂部,心跳卻還沒平複下來。
剛剛是她第一次與異性這麽近地接觸,誰叫那個易宇兮不按常理出牌突然靠過來,讓她毫無防備。
想着,千靜語又懊惱地把這個男人恨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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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遇到了易宇兮,千靜語今天從俱樂部出來的時候已經比平日晚了許多,外面早已夜幕降臨。由于租住的房子離俱樂部并不遠,千靜語今天來的時候是徒步走來的并沒有開車,也根本沒想到會遇到那個男人耽擱了回去的時間,她原本還打算去學校圖書館看書的。
嘆了口氣,她還是準備先回租住的公寓沖個澡。
一個人往公寓走回去,但俱樂部到公寓的路途中有一條行車道除了過往的一些車輛幾乎是沒有人煙的,加之現在又是黑夜千靜語一個人走難免還是會有些害怕,一邊暗自後悔今天怎麽沒開車來,一邊又把責任都歸咎到易宇兮身上,果然每次碰到他都會不順。
借着路邊昏黃的燈光,千靜語回去的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一些,慢慢地前方有亮光照來,光線越來越亮,是緩緩駛來的一輛車。千靜語只當是路過此地的車輛并未在意,豈料經過她的時候那輛車卻停了下來,車窗滑下,她就看見了賈峥競的臉。
“千靜語?你,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他趴在窗沿上看着她有些詫異地問道,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慵懶,而那話不成句的聲音一聽就是喝多了酒。
千靜語不想搭理他,只想趕緊離開,所以沒有回答她扭頭就走。
“你別走啊!我送你啊!”看她理都不理自己就走,賈峥競便立刻下車追了上來。
千靜語哪裏跑得過他,一下子就被他攔住了。
“靜語,你跑什麽?我送你。”下一秒他緊緊抓住她的手,邊說邊要帶她走。
他身上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千靜語知道他是喝醉了。
“賈峥競,你放手,我不用你送。”她拒絕道想抽回手。
這裏沒有其他路人,他還喝醉了,千靜語一向對他畏而遠之,這個時候怎麽可能還上他的車。
賈峥競哪裏肯放手,千靜語他早已窺伺許久,這會兒抓着她軟嫩的小手,她的長發随風滑過他的臉頰,他只覺得香氣怡人,怎麽摸也摸不夠,而且這個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讓他遇到她,簡直就是天賜良機,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靜語,你別總對我愛理不理的,我賈家也是名門望族,你若嫁給我我們兩家就是強強聯合,我賈峥競也不會虧待你!”賈峥競說着抓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
千靜語反抗:“賈峥競你松手,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你,你再亂來我就報警!”
“呵呵,報警?”聞言賈峥競邪笑了一聲:“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說着又回頭朝車裏還在看熱鬧的手下高吼:“都他媽一個個坐在車裏幹嘛呢?還不快過來把人給我帶走!”
于是手底下那幫人趕緊都下車過來,千靜語連一個賈峥競的掙不過,現在他又叫來了手下她哪裏還能逃脫,奮力反抗中她背上的弓箭掉落在了地上。
她唯一能夠自衛的武器也沒有了,千靜語這下真的害怕了,她知道賈峥競這個人是真的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
“賈峥競,你敢動我一下,我父親不會放過你!”他的手下抓着她就要往車上送,危急關頭她只得把父親給搬了出來。
賈峥競卻不以為然地擡手撫上她精致的小臉:“千靜語,這也都是你逼我的,小爺之前追了你這麽久你都只當空氣,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你既然不吃軟的小爺就讓你嘗嘗硬的,等生米煮成熟飯了熟飯,你家老頭子作為一市之長怎麽可能容許自己的女兒蒙羞?到時候為了你的千家的聲譽你也得乖乖嫁給我。”說完他笑得越發邪惡。
而這副嘴臉讓千靜語覺得無比惡心:“賈峥競你禽獸!”
賈峥競捏捏她的小臉蛋笑得更加猖狂:“對,我就是禽獸,一會兒讓你見識我到底有多禽獸!”說完他又催促手下:“給我手腳利索點,老子不想一會兒有人來讓她跑了!”
此刻千靜語恨不得直接扒了這個人渣的皮,眼看着他們就要把她送上車送她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被他手下禁锢住的雙手無法動彈,驀地,她想到自己的腳還是可以動的,于是趁那幫人在回應賈峥競話的功夫,她擡起腳就朝其中一人狠狠地踩過去。
只聽“哎喲”一聲慘叫那個被踩的人頓時松了手,千靜語又趁機朝另一個抓着她的人手上咬了一口。“啊!”又一聲慘叫後千靜語終于被松開,她撒腿就往俱樂部的方向跑。
“媽的!你們一群飯桶連個女人都抓不住!還不給我追!”看千靜語跑了,賈峥競氣得破口大罵,連踢帶踹地讓手下去把人給抓回來,自己則上車準備開車去把她給抓回來。
這麽好的時機,他今天一定要抓住她把她給辦了!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那從後逐漸放大的車燈罩光,千靜語知道她跑得再快也終究跑不過賈峥競的車,她邊跑邊不斷祈禱能夠遇到有過往的人能救她。
她從未受到這樣的委屈,她突然很想回家,回到中國,回到父親身邊去,她什麽都不要了,她寧願死也不要在這裏受到任何屈辱。
後面的燈光越來越近,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猛然看到前方路燈下慢慢走來的一道黑影,昏黃的光線下他的臉逐漸清晰——是易宇兮。
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直接沖了過去,因為速度太快差點撲到他懷裏。
“易宇兮!有人……有人追我……你救救我……”下一秒她緊緊抓着他的手臂幾近乞求,因為一直在跑她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此刻,她先前在射箭場裏的傲氣早就蕩然無存,易宇兮看着她如此狼狽,再擡眸看到遠處追來的那幫人,面對她的求援未言一語,只是伸手将她緊抓着他手臂的指尖一根根松開。
千靜語看着他怔住,只見他緩緩開口:“剛剛有人說希望以後我和她依舊是路人,那麽請問,現在我憑什麽要救你?”
千靜語真的要哭了:“他就是上次在酒吧裏對我動手動腳的那個人,我剛剛在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他,他喝醉了想把我抓走,如果你介懷剛剛我說的話,我現在都收回,只要你不把我交給他,你要多少支票都可以!”她帶着哭腔對他說道,現在她只想逃脫這一切。
易宇兮看她現在這副失魂落魄,和之前派若兩人的模樣唇角微浮起一絲幅度。
“抱歉,我對支票不敢興趣。”他卻這樣告訴她。
“你要我怎麽感謝你都可以,只要你不把我交給他。”千靜語毫不遲疑地回應。
“你求我?”緊接着,他眼底溢着笑不慌不忙地問道。
千靜語現在真的恨死他了,都什麽時候了他還笑得出來。
“嗤——”地剎車聲,賈峥競的車已經停在了他們面前,很顯然他也看到了易宇兮。
“喲,易少,又這麽巧?”賈峥競在酒精的作用下早就精蟲上腦,滿腦子只想着把千靜語綁回去,這會兒別說是易宇兮,就是他義父季岩宸來了他也全然不放在眼裏。
“是啊,好巧。”易宇兮也笑着回應。
千靜語震驚。
她沒想到他們是認識的……那他還會幫她嗎?
“讓你見笑了易少,我女朋友跟我鬧別扭呢。”賈峥競演起戲來可一點不含糊,說着還朝千靜語招手:“寶貝別鬧了,都依你,來,跟我回去。”
千靜語惡心得想吐,她再次抓住易宇兮的手拼命搖頭否認。
“我不是他女朋友!你別相信他!”即便他們認識,她還是要和自己賭一把,畢竟易宇兮曾經救過她兩次。
這裏千靜語還在和易宇兮急切解釋,那邊賈峥競已經邁步走來。
千靜語害怕極了,她抓着易宇兮的雙臂死活不放:“易宇兮,你不能見死不救!”
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她的手已經開始在顫抖,易宇兮垂眸看着她唇邊的笑意并未減少。
“你……求我?”他深邃的眼眸裏滿是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卻還不緊不慢地又問了她一次。
千靜語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二十年來沒有求過任何人,包括父親,可是眼看着賈峥競和他的手下越走越近,她只能豁出去了。
“是!我求你!我求你救我!”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她的淚水就掉了下來,這是她第一次那麽的狼狽。
聞言,易宇兮微微挑起眉。
此刻賈峥競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伸手就要把千靜語抓過來,卻在伸手的瞬間被易宇兮搶先一步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後。
見狀,賈峥競臉上的笑容冷卻。
“易少,我和我女朋友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誤傷了你,別說我沒看季老的面子。”他沉聲提醒道。
易宇兮的背脊高挺寬厚,擋在千靜語身前将她護得嚴實,她的手還抓着他的臂膀,就像他是她現在全部的希望,她不敢松懈一下。
“是女朋友?還是臆想?”耳邊響起他反問的聲音,還是那麽的慢條斯理,卻竟莫名地讓她心安。
賈峥競冷笑,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挑明:“易宇兮,我勸你明白的就不要多管閑事,你覺得就憑你能幹得過我們這麽多人?識相的就給我讓開!”
站在原地,易宇兮微微勾起唇角:“我比較好奇不識相會怎麽樣?”
“不識相的話那就別別怪我不客氣!”賈峥競說着就擡手朝易宇兮的臉揮去。
千靜語驚叫了一聲只見易宇兮頭一偏便敏銳躲開,而後順勢抓住了賈峥競朝他伸出那只手,一個反手他已将賈峥競禁锢住,速度之快讓人無法反應。
“競哥!”
看到自家主子處于下風,手下的人喚着就要上前幫他,卻在下一秒被他制止。
“都別過來!”他高喝一聲,在此刻這條無人經過的道上劃破長空。
手下只得聽他的話都停下了腳步,但都有些費解,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乖乖站在原地。
而只有賈峥競自己知道,在手下和千靜語看不見的角度,他的腰間被抵了一把……槍,并且槍口正随着易宇兮手的移動在慢慢向下滑去……
“易—宇—兮!”直至槍口最終落在臀部的某處,賈峥競幾乎咬牙切齒地叫他的名字。
而昏暗的光線下,易宇兮的臉部輪廓線條分明,英俊的臉上挂着人畜無害的笑,他在賈峥競耳邊緩緩低語:“別亂動,槍沒上保險,萬一走火了,在手下面前被爆|菊,比爆頭更刺激……”
☆、來日方長
? “別亂動,槍沒上保險,萬一走火了,在手下面前被爆|菊,比爆頭更刺激……”易宇兮低沉的聲音回蕩在賈峥競耳邊,此刻他那裏被他用槍抵着臉色已經慘白。
他沒料到易宇兮這小子手裏有槍,媽的,這回栽在他手裏了。
“易宇兮,你也只不過季岩宸的義子,我賈家現如今也有權有勢,你敢動我?”賈峥競雖然怕但嘴還硬着,畢竟手下和千靜語都在,讓他向易宇兮求饒他覺得丢不起那個人。
聞言,易宇兮唇角微勾:“我有什麽不敢的。”不動聲色地将抵着賈峥競某個部位的槍口探下更深幾分,看着賈峥競越發慘白的臉他十分淡然:“爆這裏,你還死不了……”說完就真的把槍口直直捅向他那裏,吓得賈峥競腿都軟得要跪了。
“易少易少!我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他立刻朝易宇兮哀嚎道,他真怕槍萬一走火自己就被爆了|菊,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還是先保菊|花要緊。
面對他的求饒易宇兮眼皮都沒擡:“可惜我跟你沒話說。”
“我有,我有啊!”這下換賈峥競帶哭腔了,“你放了我,這個妞你喜歡就歸你了,她是千靜語,你應該聽說過的,千市長千晉軒的寶貝女兒,京城第一名媛啊!我追了她很久了她都不把我放眼裏今天才霸王硬上弓的,她還沒被開過苞呢!”賈峥競邊說心裏那個恨啊,卻只能咬着牙繼續:“只要你今天放了我不讓讓我出醜,這個妞我就先送給你!”
原先他就聽聞季岩宸這個義子向來不近女色,圈子裏甚至一度傳言過他是個gay,而且易宇兮這人平日素來低調,與季家無關的事從不插手,深居簡出的簡直就像一個孤僻症患者,但就是這樣一個怪人今天居然會半路殺出來出手救千靜語,他賈峥競就算再沒腦子也能猜到點什麽,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看易宇兮這小子根本不是什麽gay,而是和他一樣早就盯上千靜語這個“獵物”了。
真他媽倒了八輩子黴!
不過他“大肚”地忍痛割愛卻換來易宇兮的反譏:“賈少,你恐怕搞錯了,我來是要告訴你……”再次俯身到賈峥競耳邊,這一次他的語氣冷滞,透着濃重的警告:“不要随便動我看上的女人,否則下一次就不止爆|菊那麽簡單。”語畢,他收回槍一腳踹開了賈峥競。
賈峥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踹得連滾帶爬摔在了地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競哥!競哥!”手下喚着一個個立刻上前去扶他。
面對手下的攙扶賈峥競暴躁地甩開,然後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吐了一口灰。
“呸!”
擡頭冷眼看向已經收好槍站在原地與他注視的易宇兮,又朝站在他身旁不遠的千靜語投去一眼,然後他咬牙擠出幾個字:“易宇兮,你他媽有種!”
路燈下,易宇兮依舊站得直挺,昏黃的光線落在他的周身與賈峥競的狼狽模樣形成鮮明的反差,意氣風發,而賈峥競的挑釁置若罔聞,那淡漠的神情分明就是根本沒将之放在眼裏。
本來因為被易宇兮擒獲剛剛還被他在手下和千靜語面前一腳踹飛,已經讓賈峥競覺得很沒面子,就想着打不過他好歹也逞逞口舌之快從嘴上的氣勢壓他一局,可是看到易宇兮理沒理自己他更加覺得顏面大損,氣得恨不得把這小子大卸八塊。
“易宇兮!小爺我今天先不和你計較,但是你記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晚你的所作所為日後我要你十倍奉還!”下一秒他指着易宇兮對他大放厥詞,說完又看向千靜語:“你也給我等着,你遲早都是我賈家賈峥競的人!”然後就朝手下一個揮手:“媽的,走!”
千靜語就這樣站在原地看着賈峥競帶着他的人開車離去,這才松了一口氣,但因受到了驚吓雙腿還是有些發軟。
看到易宇兮還站在那裏她平複了一下心緒悄悄朝他走過去……
驀地,感覺有人從身後輕扯自己的衣角,易宇兮回眸就看見了站在他後面的千靜語,此刻她正低着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聽到她糯糯的聲音:“易宇兮,那個……我不敢一個人回去了,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帶着商量的語氣停頓了一下,然後她擡起頭帶着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因為剛才哭過眼睛已經微微腫起,眼眶帶着之前殘留的淚水她接着開口把話說完:“送我回家……”
“……”
***
這大概是千靜語最難忘的一次回公寓了,她在前面走幾步就回眸看一下身後那道身影還在不在,生怕他走了賈峥競就會又出現對她不軌。還好,易宇兮一直跟在她身後,雖然走得慢悠悠的但是起碼她不會再害怕了。
到了租住的公寓,她終于停下,轉身看到那人還在便走過去對他道謝,這一次是很誠心地,她對他說了句“謝謝”。
易宇兮斜靠在公寓裏的路燈杆上抽着煙,看了她一眼。
“你叫千靜語?”呼出一口煙後他淡淡地問。
千靜語這才想起,他們見過這麽多次面只是她知道他的名字,而她卻從未告訴過他自己的名字。
也沒探究他是怎麽知道的,千靜語點了點頭。
誰知他好像能洞悉她的想法,接着開口:“剛剛賈峥競告訴我的。”
聽到這個名字千靜語敏感地擡眸看他,正好對上他如墨的眼眸。
“千這個姓在中國并不多見,你應該經常被誤認為是韓國人。”而他卻不以為意地和她說起了她的姓氏。
千靜語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深入話題:“你和賈峥競認識?”她只是問。
易宇兮抽着煙點頭,毫不掩飾:“嗯,認識。”然後他眉峰上挑:“怎麽,怕了?”
千靜語看着他搖搖頭:“你跟他不一樣。”
聞言,易宇兮唇角浮起似來了一絲興趣,他反問:“怎麽個不一樣?”
他說話的時候微微俯身靠了過來,千靜語這才發現他們兩人站得有的近,路燈的光斜斜地照下來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并且正交疊在一起。
驀地,她的心跳就沒有由來地加速了,她立刻低下頭躲避他的視線同時也往後退了一步。
“至少你救了我三次,你是個好人。”她這樣回答他。
擰去手中的煙,易宇兮輕笑了一聲問她:“你知道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
千靜語覺得這個問題很幼稚,這麽簡單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麽會不知道。
“做壞事像賈峥競那樣的流氓就是壞人,好人就是它的反義詞。”
易宇兮聽着未言一語,只是好整以暇地注視着她,只是那定定的眸光讓千靜語的心跳又漏了幾拍。
“我到家了,今天謝謝你,你可以随時到劍橋來找我拿支票。”被他看得越發不自在,千靜語便開口說道,說完就轉身要走。
但是剛跨出一步她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腰上倏地一緊,她被一把拉了回去,而下一秒她整個人就呆住了。
因為易宇兮直接将她摁壓在他懷中,而後他的氣息就濃濃地包圍住了她,滾燙且源源不斷地通過她的唇到舌,最後那份炙熱的灼燒感再從她的舌尖到舌根一點點地滑過她的喉嚨鑽進她的胸腔,帶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占有,似要将她吞噬。
他……在吻她,這個男人在!吻!她!
當千靜語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渾身的血液仿佛都随之靜止了,她能看清這個男人濃密的睫毛和溢着笑意的黑眸,她還能感覺到他舌尖傳來的溫度,可是她卻忘了這一刻她該反抗。
而眼前的男人在品嘗了她的甜美後意猶未盡地離開,他輕湊到她耳畔,對着她如玉的耳吹着熱氣,透着他低撩暗啞的聲音讓她覺得又癢又麻。
“你錯了,我跟賈峥競一樣,都是流氓,還有……”他輕輕撥開她耳邊的發絲:“我也不是好人……”
站直身軀他高挑依舊,抽回放在她腰間的手他的微笑晃人眼:“我剛才已經說過,我對支票不感興趣,不過你好像忘了,小朋友?”
“……”
“不過沒關系。”他說着看着她的目光如炬:“我們……來日方長……”
***
他高挺的背影就在夜色裏越來越遠……
過了很久,當千靜語終于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才猛地意識到——她的初吻……已經沒了。
☆、一夜無眠
? 望着易宇兮離去的方向,千靜語在原地不知道傻站了多久。
驀地擡手撫上自己的唇,那裏仿佛還殘留着他的溫度,她的初吻……她的初吻沒了。
擡眸再次朝他離去的方向望過去,此時他早已離去,哪裏還能尋到他的身影。
千靜語的心髒還在狂跳不止,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發着燙。雙手捂着臉頰想讓這灼熱的溫度消散一些卻是徒勞,于是她轉身就往公寓跑,今天連電梯都沒有等她直接一口氣跑到了公寓所在的五樓。
打開門她就直奔洗手間,把頭悶進水池她不停地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臉試圖降溫,可是一閉上雙眼腦海中就浮現出剛剛在燈下他俯下身靠過來的畫面,還有他舌尖上的溫度……
想到這裏千靜語用力地甩了甩頭,擡眸看着鏡中洗得濕漉漉的自己,她越發覺得懊惱。
他怎麽可以強吻她,怎麽可以!那是她的初吻!就算他救了她,也不能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就吻她,而且他吻技那麽熟練,誰知道是不是吻過很多女生。
越想越替自己不值,她覺得這個人簡直讨厭死了!
這一晚,千靜語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
之後的幾天,千靜語只要安靜下來就會想到那個吻,更可怕的是,學姐上次對她說的話還時不時地會突然在耳畔響起,她簡直要被折磨瘋了,于是連射擊俱樂部都不再去了,連續幾天都泡在學校的圖書館,除了上課就是在那裏看書,只有讓自己充實起來才不會去想那件事。
但奇怪的是,她每天去圖書館經過學校籃球場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朝那裏望一眼,籃球場裏依舊是在打着籃球黃發碧眼的校友們。
一開始她還未察覺到一絲異樣,但這天她又一次朝籃球場望過去的時候她突然對自己下意識地動作疑惑了。
她是在看誰?
當易宇兮這三個字從腦海中的某一處跳出來的時候她吓了一跳。
不可能,看他?那個強吻自己的流氓,她瘋了嗎?!
立刻收回自己的視線,她抱着書扭頭就往圖書館跑,心裏還在氣呼呼地想:再也看不到他最好,這樣還省了她一筆支票錢呢,是他自己不來拿的,那就不算她不講誠信!
就這樣一連幾天過去,易宇兮真的再也沒有出現,就在千靜語以為事情就此翻篇的時候一場高校間的學術交流演講會又讓他們相遇了。
作為劍橋的學生代表她自然要出席,而她不知道易宇兮也代表牛津參加了這次演講會。
當她和校友們走進演講會場看到坐在前排的他時她微怔了一下,看多了他随意不羁的模樣,她差點都忘了他是牛津大學金融系的高材生。
但是她看到了他,他卻沒看到她,只見他坐在那裏正低頭看着手中的一本書,封面上的英文字體很大,即便站得有些遠千靜語也能看清是《國富論》三個字,而他身邊的位置則坐着一個漂亮的亞洲女孩,女孩一席黑發披肩,一邊垂眸玩手機一邊時不時地對他說話,驀地不知從手機上看到了什麽女孩笑得開心,伸手就去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一起看,于是他的指尖停留在看到的那一頁然後便順着女孩的方向側眸投去一眼……
“靜語!”
已經坐到劍橋位置上的校友們突然喚她的名字,千靜語這才回神收回視線朝校友們走去。
劍橋的位置就在牛津的旁邊,千靜語的位置在第三排,正好可以看到前面兩排的人,而此刻她剛坐好一擡頭就看到了剛剛那個女孩正靠在易宇兮的耳邊說悄悄話。
——“我跟賈峥競一樣,都是流氓。”
耳邊驀然回響起那晚他親口對她說出的話,她不禁在心裏鄙視。
果然就是流氓,也許對他來說只要是不醜的女孩子他都會像對待她一樣對待她們的,說不定也是用那樣的方式搶走了她們的初吻。
但是再看着他們如此親密的樣子她又開始懷疑,他們會不會是男女朋友?如果是,他居然還吻了她?他怎麽可以吻她?
一念及此千靜語又在心裏把易宇兮罵了個遍。
人渣,臭流氓,三心二意,不要臉!
演講進行到中途的時候千靜語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行人也從會場裏走出來,而中間的那個人正是易宇兮,他們邊走邊似乎在讨論着什麽,剛剛那個坐在他身邊的女孩也在,她手裏捧着兩杯咖啡,左手的一杯正在遞給易宇兮……
千靜語很想繞道而行,但是會場今天只開了一個入口,她只得硬着頭皮迎面走過去,而牛津的那行人也正朝她走來。
那群人裏中國人居多,而只要關注留學生圈子的人對千靜語并不陌生,公認的女神嘛。
“東方古典型美女,這身段,這氣質,簡直無人可比啊!”其中幾個男生看到她便忍不住開口誇贊道,他們的視線都齊齊停留在了她身上。
正在喝咖啡的易宇兮這才朝前方看了一眼,但也只是短暫的一眼他便收回了眸光繼續和校友投入了剛才某課題研究的讨論。
就這樣他與她擦肩而過,就仿佛是行走在街上不相識的路人,沒有任何交集……
千靜語回到內場,之後的演講再也沒有聽進去,剛才他直接無視她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不知怎麽地她就越想越氣,因為她覺得自己被他戲弄了。
既然有女朋友為什麽還要招惹她,還有那個吻,他把她當成了什麽了?混蛋!
***
從學校開車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千靜語拒絕了和同學一起吃飯的邀請,聽完演講就一個人先回去了。
坐電梯到五樓和往常一樣拿鑰匙開門,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她的腰就被一股力量禁锢住了,她下意識地要尖叫卻在下一秒嘴巴被人捂住。
“唔唔……”她掙紮着卻被一個黑影從身後籠罩住,然後整個人就被推進了屋裏。
“砰——”地一聲門被随之帶上,千靜語慌亂中伸手按下了牆上的燈開關,随着燈亮起,她終于看清了那個人的臉,赫然是易宇兮。
此刻他的黑眸清亮逼人,注視着臉色被吓得慘白的她眉峰微挑,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今天吃醋了?”
——————————————————番外的分割線——————————————————
同居後的某日——
兩人溫存過後,千靜語像小貓一樣地窩在易宇兮懷裏無比溫順,驀地她對他撒嬌:“我是你的。”
易宇兮将她攬入懷中笑而不語,只是低頭在她額上輕輕地印上一個吻,然後他閉眼休憩,于是千靜語繼續撒嬌,小手不安分地落在他某處,然後擡頭壞壞地對他說:“這是我的!”
易宇兮聞言挑眉笑着抓回她那只不安分地小手反問:“那我可以向你借一些時間麽?”
千靜語以為他又要來一次,臉一下子就紅了,卻還硬着頭皮問他:“做什麽?”
易宇兮把她整個抓過來唇角帶笑,然後輕附在她耳畔開口:“上廁所。”
千靜語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擡手就沒好氣地朝他背上一拍,帶着嬌嗔:“你讨厭!”
☆、共處一室
? “你今天吃醋了?”
眼前的男人眉眼清俊異常,聲線很低卻扣人心弦。
千靜語愣了少頃才回過神來,伸手就推開他,然後本能地在他身上亂打一通。
“易宇兮你是神經病!”千靜語不顧形象地打罵着,覺得還不解氣又伸出腳踢他。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說着說着竟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哭腔。
她剛剛真的是被他吓到了,她以為是賈峥競……
受着她的拳打腳踢易宇兮也沒有躲,只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