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訓導員和警犬

臨到中午休息時間,隊裏開始騷動,以歸海庭為中心。

“老楊家的鹵味!這得走一站路吧?”

歸海庭朝警花一笑:“小姑娘想吃,走一站就走一站呗。”

一大粗嗓子喊:“哦喲,老歸夠意思啊!”說着,壯實的手伸過去拿了碗海鮮粥。

一勺都遞進嘴裏了,歸海庭硬生生把勺子又拽出來。

“老龜老龜,老你媽個臭王八,老子姓歸海!”歸海庭一只手拽,一只手操着連環鐵砂掌就往那黑熊似的身板上招呼,“記不住別吃了。一天天的,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

“欸,庭庭、庭庭……”

哐哐哐哐,又一頓嗨。

“操……!你他媽個文職,手也太黑了!”黑熊哭嚎,愣不敢還手。

歸海庭假模假式地瞪眼睛:“你看不起老子敲鍵盤敲出來的肱二頭肌?”

一隊的人笑得前仰後合,直拍桌板。

不知道是誰先停的,戛然而止的那種,跟被人掐了脖子似的。

衆人聳着脖子回頭,果不其然,大隊長辦公室的門敞着,門口筆直地站着個玉面修羅。

頸子上一顆利落的寸頭,板正的警服沒有一絲褶皺,連皮鞋尖都是锃亮的,大帽檐遮不住仿若發光的白皮。眉毛鼻子嘴全像硬線似的繃着。

要不是掃過來的目光過于陰冷,有點人氣兒,還真能讓人誤認為是局裏模範的大號人形立牌。

“離下班還有五分鐘,一群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像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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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這冷酷無情又磁性非常的嗓音,除了我們偉大的大隊長柏丞還能有誰?

小夥子乍看多盤靓條順啊!

可到底經不住他是個變态啊!

平地裏立起座冰山,室溫都驟降好幾度。大家登時收起喜笑顏開,灰溜溜回了自己崗位。

“欸,隊長消消火,”就歸海庭一個坐在原位,擺出笑模樣,拿起個肉包子朝柏丞方向舉,哄小孩兒似的,“來張嘴,啊——”

笑得那叫一個風騷。

黑熊此時也不得不服,心裏的小人可勁兒給歸海庭鼓掌。

這是壯士啊!也不曉得那文職警察什麽背景來的,日常滿嘴黃段子,兼以各種形式的坑蒙拐騙,脫下這身警服那整個就一流氓——嗨,穿着的時候也好不到哪兒去,平常鬧鬧警花也就算了,這會兒可是連遠近聞名冰山美人大隊長也敢調戲了。

——美不美暫且不詳細論述,重點還是冰山。柏隊長那眼睛活像啥變異射線,瞪誰一眼就叫誰一哆嗦,可謂百試百靈。背地裏人送外號“冰雪公主”。

黑熊暗嘆,這老龜還是後臺過硬。

柏丞的目光和歸海庭笑眼對上,愣了愣。

這會子旁人哪兒敢正眼朝這邊瞧,故而誰也沒發現他們隊長真被某人撩撥到了,一衆人伸着耳朵,光聽見一聲冷掉牙的“收起來”。緊接着是撥拉塑料袋發出的“咔啦咔啦”聲,歸海庭好像确實在收拾。

唉,誰能抵擋柏大隊長的淫威呢?

小年輕們心裏還沒替歸海庭默哀完,在距離午休只剩兩分鐘時,局裏接到電話,不大不小一個事故,要出警。一個個捂着咕咕叫的肚皮,動作利索地戴帽系扣,帶齊了單警裝備,訓練有素地走了。

途徑午餐,哈喇子只有往肚子裏咽。紀律部隊裏沒人抱怨。人民警察二十四小時值班,沒辦法,都是命。

文職警察不受限。等人走得七七八八,恰到休息時間。歸海庭翹着二郎腿,咬了口肉包子。

“歸海庭,來我辦公室。”

這話柏丞邊走邊說,歸海庭撩起眼皮,只看見柏丞一個背影。細腰、窄臀、長腿。怨不得那麽多玩情趣的人首選都是制服。

包子只咬了一口,裏面的湯汁順着指尖流下來,歸海庭沒擦,也沒接着吃。他放下包子,舔了舔嘴角。

去辦公室的路上,幾個沒出行動的同僚丢給歸海庭一把擔憂的眼神,歸海庭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挨個把人安撫了。

辦公室門開,又合上,再是反鎖的聲音。

房間中央,柏丞在地板上跪得端端正正。他氣質太清冷,做出這樣動作,竟也叫人輕易生不出什麽下流想法。但仔細看,會發現那人耳朵尖泛着暧昧的粉紅。

柏丞垂着眼睛,聽着自己均勻的呼吸聲,心跳如擂鼓。歸海庭正一步一步朝他走來,入目是一雙尖頭的黑色皮鞋,版型很正,像某種無聲的誘惑。

歸海庭一只手頂了頂柏丞的帽檐,将那張漂亮的臉露出大半,另一只沾了湯汁的手往柏丞的嘴邊遞。下一刻就被含住了,緩慢、細致甚至帶點矜持地吮吸。柏丞用舌頭一點點替歸海庭清理,從指尖到指縫。跪着的身子紋絲不動,耳朵尖上的紅卻已然蔓延到了臉頰。

話在肚子裏轉了一轉,柏丞想,自己是為了求歸海庭替他解繩子才叫他進來的,不能忘了。

不等他開口,歸海庭就用手指攪弄起他的口腔。

“柏警官,警服下面捆着繩子的感覺好不好?”歸海庭用鞋尖碰了碰柏丞兩腿間那團,鼓囊囊的,起感覺了,“呀,這就硬了。”他用另只手去摸柏丞的臉頰,輕笑道:“真想帶你去那些新人跟前遛遛。一天到晚拿腔作勢的,就知道兇我。”

柏丞叼住歸海庭的手指,輕輕地咬,紅着臉搖了搖頭。

下跪使橫跨下陰的股繩收得更緊,棉繩隔着層薄薄的衣料,磨着他敏感的地方。而棉繩之上,是他穿慣了的警服。天知道他剛剛對那些小年輕訓話時,心率有多不正常。

太荒唐了,柏丞想,怎麽可以在外面這樣做。

他讨好地用臉蛋蹭歸海庭的掌心,擡頭仰望那人,眼裏難得有了些可憐兮兮的意味。

歸海庭很壞,明知道他受不了,仍然什麽都不做,只是彎着眼睛,勾起嘴角看他。

纏在身上的繩子仿佛越收越緊,漸漸勒住肉,漸漸阻止呼吸,漸漸叫他動彈不得。他不堪的秘密似乎很快就要被公之于衆。

柏丞不停搖頭,眼睛也紅了,水汪汪的,穿過腋下壓在胸肌上方的那股繩似乎快要了他的命。

好緊,好難受。

“嗯……不……”

柏丞抗拒又綿軟地叫,渾身一激靈,竟是将自己從回憶的夢裏拖了出來——那是歸海庭第一次對他玩繩露出。

他糊塗到卧室壁頂的燈都沒關,迷迷糊糊就睡了。這樣醒來,又覺得不如不醒。

前一陣歸海庭對他做的那次,好歹還隔着裏衣。可這一次……直接綁到了肉上。

太折騰人。

柏丞甫一轉身,就清楚感覺到恥骨處的繩結,扶住床墊緩緩起來,鎖骨、胸膛、胯下——棉繩收住了,勒着身體,像一把鎖。

他手指緊攥着被角,掀開被子,藏在裏面的身子光溜溜的,什麽也沒穿。

歸海庭約他的時間快到了,柏丞皺着眉頭躊躇。預設鬧鐘在一旁叫個不停,他被叫煩了,抿着唇跳下床,誰知動作幅度太大,怎麽着就給蹭出感覺了,他耐不住地悶哼了一聲,眼裏有幾分陰郁和委屈。

柏丞身材結實,可乍看總讓人覺得纖瘦,其中多半是因為他有些病态的瓷白皮膚。棉繩磨一磨,蹭一蹭,都會留下淺淺的紅勒痕。他弓腰穿褲子,白屁股上有青紫鞭痕,身上的棉繩随着動作略微移位,原位上的印子露出來,紅襯白,勾着人燃起幾分施虐欲。

“主人。”柏丞裹着件立領大衣坐在歸海庭副駕上,他聲音有些啞,是今早歸海庭抽他時叫多了。

“睡好了?”歸海庭解了柏丞大衣上幾顆扣,入目一片肉色。柏丞身上的肌肉漂亮不誇張,被棉繩勒住尤為賞心悅目。歸海庭将手探入敞開的大衣,摸到柏丞後背,抓住正中間那個結,不輕不重地扯了扯。

渾身的束縛被牽連着收緊,柏丞的唇齒間漏出一聲沉沉的喘息。他咬住唇,又松開,帶着一絲剛睡醒的鼻音,低聲回道:“賤狗睡好了,主人。”

歸海庭唇角陷下淺淺弧度,騰出另一只手去擰柏丞白皙胸膛上淺褐色乳頭,擰硬了,又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指尖去撥。

柏丞順從地把胸膛挺得更高,他腦袋熱熱的,夾緊雙腿。

按主人要求,來感覺時,是需要彙報的。

柏丞軟膩的鼻音都被刻意壓抑過,卻哆嗦着張口道:“……主人把賤狗的奶頭玩得好舒服,謝主人玩弄。”

柏丞在這種時候總是容易害羞,那些沒必要的矜持偶爾也對歸海庭受用。歸海庭看着那從臉頰竄到胸膛的粉紅,無端覺得柏丞很好吃。他帶着一點隐秘的心思,湊過去親了親柏丞的下巴。

“柏警官,騷得真帶勁兒。”他誇他。柏丞被這話刺激得一抖腰,眼角沾了水光。

歸海庭是第一個發現柏丞秘密的人。

他們從初中起就同班。因為家離學校遠,所以都申請了住校。

六人間,上下鋪。

老磚樓防水做得不好,有次水順着牆滲下來,牆皮泡爛了,抖摟下來,歸海庭睡的上鋪恰成了重災區。也只有他這裏最嚴重而已。

其他幾個睡上鋪的興許怕一覺醒來吃一嘴牆皮,防患于未然,紛紛去和自己下鋪擠擠。

歸海庭的下鋪是柏丞。

柏丞是年級裏長得最漂亮的男孩兒,卻不怎麽招人喜歡。老有人說他要麽不說話,若說話,嘴巴總是很壞,也不稀得給人留情面。又說他家裏很了不得,很有關系,他在學校裏那麽跩也不見誰敢收拾他。

歸海庭和柏丞不一樣,他在這方面很聰明,且擅交際,明明也壞,偏叫人又愛又恨。

那會兒柏丞還沒怎麽長個兒,在男孩堆裏算矮的,皮膚白,鼻子又挺,臉常年擺出種老成的漠然,總讓人覺得不近人情。柏丞似乎也确實對與人交流沒什麽興致,歸海庭曾跟他搭過話,他回複總是淡淡的,句子也短,有種讨人厭的倨傲。

“今晚得跟你擠一宿。”

上鋪是一定睡不成了,歸海庭也不打算跟其他兄弟夥三人一床。他夾着枕頭下來,嘴上交代着,行動中透露出一種勢在必行。他甚至都做好被柏丞拒絕再死皮賴臉躺下的準備了。

柏丞剛洗漱完,臉頰上有水珠,這麽白一張臉,毛巾擦擦都泛紅,看着很鮮嫩,像某種多汁的水果。歸海庭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的——大概沒人不喜歡,畢竟愛美是人的天性。

這個漂亮同學他看了三年,仍然覺得不膩。

柏丞一如既往的表情寡淡,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那麽幹坐在床沿上,聳着肩膀有點防備的意思。半晌,他甩了拖鞋上床,往牆那邊挪了挪,給身邊挪出個空位。

歸海庭沒想到,有些驚訝,連帶着看柏丞的眼神也變了變。

熄燈後,歸海庭睡得很不舒坦。柏丞給他留的位置很小,且似乎對他的存在十分不适應,嫌棄似的避着。他心裏頭不痛快,還帶着些少年的逆反,整個人都朝前面拱,貼着柏丞的後背,把那人擠到了裏面去。這樣不夠,怕柏丞亂掙,還擡起只手把那小子撈進了懷裏,抱緊了。

掌心恰覆在柏丞的胸口。

“嗯呃……”懷裏的人一抖,發出聲軟媚的叫,那麽低,那麽小心又難以自已,尋常到像一輪忽而加深了幾分的呼吸,可歸海庭聽得清楚,聽得天靈蓋都麻了。

他想起柏丞穿着學校制服時,露出袖口的那一截手腕子,白淨得像姑娘搽了粉;可柏丞不是姑娘。

着魔一般,歸海庭的手隔着衣料在那處蹭了蹭,懷中人抖若篩糠。

那兒的觸感不對,似乎多了什麽。

歸海庭順着衣擺摸進去時,柏丞用手捂住了嘴巴,身子都繃直了。被子蒙住了兩個人的頭。

室友們已然睡熟,斜對床的鼻鼾聲蓋住了柏丞“呼呼”的喘息聲。

平坦胸膛上凸起兩點,叫歸海庭想起紅莓,昏黑裏他什麽都看不到,竟覺得自己嗅到了香氣。

紅莓之上,有兩只小巧的夾子——蹂躏、虐待、羞辱,歸海庭倏地想到了很多下流詞彙。

那晚以後,學校就找了人來處理,把漏水的問題解決了。

直至畢業,歸海庭也沒再有機會和柏丞睡同一張床。只是報志願時,他鬼使神差地和柏丞填了同一所高中。

他也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歸海庭的車帶着柏丞一路往城外開。

車窗放下了一半,湧入的風極溫和,像絨毛撫弄過去,舒服到讓人四肢發軟。昨夜有雨,此時空氣中帶了潮意,土味和草味也糅在一起。

車駛進別墅區,柏丞聽歸海庭的話把衣服重新整理好。清早挨的那頓揍太狠,柏丞想了想,沒跟歸海庭提解繩子的事。

歸海庭先熄火下車,柏丞正解安全帶,車窗外飄來個大嗓門。

“喲,歸海來啦!”老夏站在門口招呼着,“還帶了朋友啊?……啊,柏、柏柏隊!”

好幾個裏屋的人被這嗓門驚得朝外走,探着腦袋。柏丞沒想到歸海庭帶他來這兒,硬着頭皮下車,臉上的不自然看到別人眼裏只剩嚴厲。

一改歡天喜地的氛圍,一衆人在門口罰站似的橫了一排,齊刷刷道;“柏隊長!”

柏丞身上的棉繩随着動作,不斷摩擦着身體。他下意識捏了捏大衣衣領,怕別人知道他裏面什麽也沒穿。

柏丞這邊半天不說話,大家誰也不敢動。老夏找着機會,一個抱怨的眼神抛給了歸海庭,那意思是你怎麽帶了這個活佛來。

“行啦,今兒慶祝老夏升遷呢,什麽隊長不隊長的,就咱哥幾個聚聚,不搞那一套!”歸海庭目光掃過柏丞緊繃的下颌線,似笑非笑地打起圓場,手肘碰了碰柏丞,“您說對嗎?”

柏丞似乎被這語氣吓到,打了個激靈,其餘人沒太注意,只看到他們隊長一張萬年冰山臉,抿着嘴唇,鼻腔發出聲“嗯”。

女人們在廚房裏搗鼓,或有二三聚在一旁閑聊。見柏丞、歸海庭進來時,都有些驚訝,只是片刻後就沒了拘謹,招呼着歸海庭閑聊。

歸海庭向來是油嘴滑舌的主兒,幾句話逗得警花吃吃地笑。柏丞坐在另一邊沙發上,乍看,一股子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味道,自然沒人敢上去攀談。

“靠,你是狗吧!”

不知歸海庭說了什麽,警花笑着爆了句粗口,手底下不輕不重地搡了下歸海庭肩膀。

柏丞只敏感地捕捉到幾個字,胸腔裏的鈴叮叮作響。他機警地豎起耳朵,餘光朝歸海庭那邊飛,正對上那人眼中戲谑的笑意。

“誰是還真不好說。”

柏丞心頭一跳,感到臉熱。他一言不發站起身,問跟前的下屬衛生間在哪兒,小年輕被他吓得說話都磕巴。

一屋子的人就這麽目送了柏丞的背影。歸海庭憋笑,跟身邊的姑娘們正經八百道:“柏隊臉色好像不大好,我去看看。”

剛過拐角,客廳裏的談笑聲猶在,只是有些遠,聽不明晰。走道裏沒開燈,歸海庭将柏丞按在牆上,恰藏進陰影裏,可即便如此,柏丞心中的緊張也沒有消磨半分。

歸海庭的手指搭上了柏丞大衣最上方的那粒扣兒。

柏丞想後退,卻退無可退,他求饒道:“主人,別在這兒……”

歸海庭恍若未聞,動作利落地脫掉了柏丞的外套,又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晃晃,打量起那張羞紅的漂亮臉蛋。

“跪。”

柏丞的外套被扔到了一旁,落地時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與此同時,柏丞已經擺出了标準的犬姿。不同以往,他端正跪着,卻格外緊張,喉間有“呼哧”的細小喘息和吞咽唾沫的聲音,胳膊上雞皮疙瘩浮了一層。

黑色的皮鞋尖挑起了柏丞的下巴。不遠處的人們仍在玩鬧,就在幾步之外,拐過這面牆,有光的地方。

歸海庭端詳着那雙逐漸濕潤的眸子,揚起一邊嘴角:“展示。”

腦海中似乎有一顆珠子,順着獨木橋骨碌碌地滾,拉遠看,像走在一根線上,一路向前,那麽順暢,又那麽岌岌可危。

柏丞半阖着泛紅的眼,探出一點舌尖去舔眼前那只皮鞋,他顫抖着壓低了腰,擡高屁股,又用雙手掰開那兩瓣,将微張的肛口徹底暴露出來。股繩磨着下體,他受不了了,邊舔鞋邊流涎水,鼻腔裏“嗯嗯”地喘。

“柏警官,掰個屄都做不好,平常怎麽訓練的?”歸海庭抽回被舔濕了的皮鞋,一腳踩上了柏丞的上背部。

柏丞艱難地調整着,高大的男人身子卻極柔軟,彎出放浪的曲線。掐着臀肉的手更用力,那兒被抽過還沒消腫,捏一把死疼。

他不是做不好,他是怕,怕叫人看見了。

歸海庭怎麽可能不知道。

可他說:“這麽乖,我叫他們都來看看?柏隊長搖搖屁股發個騷給大家助興。”

柏丞的臉頰貼着地面,咬着嘴唇,緩慢地搖了搖頭,羞到極點。

“賤狗只想對您發騷。”

他小聲地說,下面硬得流水兒。

“行啊,那換個玩兒,”歸海庭一副好商量的口吻,“在這兒繞着圈走,尿一圈我看看。”

柏丞呼吸一滞,忽然明白剛才在車上歸海庭讓他喝完兩瓶水的原因。

“歸海呢?”

“柏隊看着不舒服,他跟着去看了。”

“噢。”

客廳裏的對話模模糊糊的,也不知外面的人會不會找來。柏丞吓得渾身肌肉繃緊,那雙一貫冰冷的眼此時濕熱地望着歸海庭,滿都是委屈和求饒。

“尿,尿完就放過你。”歸海庭站在一邊,态度毫不松動。

尿意确實有,只是高度緊張下,如何都弄不出來。柏丞小狗般膝行,繞着一個小小的圈,很慢地擡起膝蓋又放下。

柏丞緊閉着眼睛,憑感覺繞圈爬,眉頭緊皺着,被咬紅的嘴唇微張,露出裏面粉嫩的舌。

挨過漫長的幾秒。先是水聲,而後一股淡淡的尿騷味在空氣中逸散,柏丞仍随着命令一步步爬,肩膀發抖,尿拖了一路,尿水連成的細線時斷時續,滴答滴答的,他眼淚一下子就哭了滿臉。

白嫩的臉紅撲撲的,那神情似痛苦似歡愉,糾結徹底。

尿完了,感覺渾身上下都糟透,柏丞也不敢靠近歸海庭,他跪遠了,抽抽搭搭地說:“賤狗尿完了。”

歸海庭踩着尿過來,擡起柏丞哭髒的臉,親了一口,用舌頭舔了許久。動作慢吞吞的,還嘆了聲若有似無的氣。

“不怕,”他說,“怕什麽。”帶着人去浴室,讓柏丞自己洗洗淨,又拎着拖把出來給人家拖了三回地,邊拖邊罵自己“造孽”。

老夏過來看見了,問太陽今兒可是打西邊出來了?歸海也愛勞動了。

歸海庭賠笑臉,跟着說可不是。

夜裏直接在別墅宿下了,柏隊長不舒服,得人照顧,這美差除了歸海庭誰也不敢自告奮勇,那當然是柏丞和歸海庭一間。

床單被罩是一款的灰色,特舒服,讓人一躺下就來瞌睡。歸海庭撐着精神給柏丞的屁股蛋抹藥,大概是被教訓過,柏丞自下午一直乖到現在,渾身上下一根硬刺兒都沒有,趴人身上還無聲撒嬌地那種。

歸海庭一手揉屁股,一手拿着柏丞的手機看。

微信裏,“馬睢”的名字就在他下面。

——操你媽滾。

這是留在消息欄的最後一句。

點進去。這還是柏丞說的。

——你別以為都跟小時候過家家似的!

——小丞,怎麽覺着那麽生分呢!我好容易回趟國,真心想見你呢。

——[分享文章:襲警的後果]

——馬大胖,我警告你,你再騷擾我,我請你進局子裏喝茶。

——小丞喲,別呀!同學一場,聯絡聯絡感情呀。

——操你媽滾。

中間那句就是分享岔了,點到他們奴群的——在撤回前被阮祎手快截了圖的。

當時賀品安發來時,歸海庭一眼就看見了“馬大胖”三個字,那個初中時不要命把柏丞當女孩打趣的智障。

時間是三天前,可柏丞從來沒跟歸海庭提過。

歸海庭心火來了,手下沒輕重,擰了一把柏丞臀尖上的嫩肉。

柏丞又低又軟地叫了一聲,也沒想調什麽勞什子情,是真疼。

歸海庭擰着就不放手,問:“知道錯了沒?”

柏丞“哼嗯”了半天,想了想,說:“……不知道。”

歸海庭藏不住話了,繃着臉提醒他:“馬大胖!”

被擰屁股的那個好久不講話,于是剛抹完藥的屁股蛋又挨了特黑的一巴掌。

柏丞抖着嗓子,帶了點哭腔說:“主人我錯了。”從來都是坦白從寬,他嗫嚅着給自己開脫,“賤狗不想拿這些事兒煩您。”

啪地又一巴掌,痛得柏丞整個人像一尾魚般彈起來。

“老子賤胚子,願意給你煩不行啊!”

“……”柏丞仔細想了想,顫巍巍說,“行。”

歸海庭像是終于舒坦了,又摳了一坨藥,慢吞吞給柏丞重擦,“以後你再對我有隐瞞,我他媽給你打個金狗鏈子,拉着你去局子門口遛。聽見沒有?”

柏丞咋想咋郁悶,悶着嗓子說:“賤狗聽見了。”隔一會兒,又忍不住問:“那、那馬大胖……?”

說着就來氣,歸海庭騰不出手,幹脆伸腳踩着柏丞的臉蛋。

“你沒覺着最近清淨了不少?老子早給你收拾了。難不成還真等你‘襲警’那一套?我呸,浪費警力。”

“……”柏丞徹底不敢有話了。

柏丞被收拾的事兒很快又傳到了拯救sub聯盟。

全聯盟的智商擔當竟然也落水了。

前不久才感受過生姜辣屁眼的阮祎徹底坐不住了,一線靈光混進腦電波裏,“嗡”一聲,千絲萬縷、一環一環……究竟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阮祎拍桌而起。

“兄弟們!不對勁兒啊!

“這他媽很蹊跷啊!

“沒跑了,我們當中出了一個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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