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拍賣會

顧家那裏在商量着顧止延的婚姻大事,嚴縱這裏和萬随回家後卻是被啃得差點兒擦槍走火。

午宴過後下午萬随去了公司,嚴縱一直有睡午覺的習慣。看了時間李妙和艾倫出去吃飯還沒回來,取了消腫膏抹了厚厚一層在嘴上,嚴縱摸了摸紅腫脹痛的嘴唇窩進被子裏。

天知道萬歲爺兒又哪裏吃飛醋了,一回家便迫不及待吻上來,啃了二十分鐘都不帶歇息的。

oh*,還怎麽見人!憤憤閉上眼,嚴縱拉上眼罩醞釀睡意。

一覺睡到下午四點,感覺到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一陣癢癢,有東西蹭了一蹭,随後拱了拱被子跳到身上。

嚴縱睜開眼,頓時一張放大的面癱貓臉橫在眼前。

“……”默默将常年嚴肅着一張臉的露易絲抱離胸口,眨了眨眼适應房間內的光線,嚴縱擡眼望向門口偷偷摸摸向裏張望的李妙。

“嘿嘿,嚴縱姐,我來叫你起床呢。”知道被發現,李妙撓撓腦袋,扒着門框探了探頭。

“下午玩得怎麽樣。”将露易絲放到地攤上,嚴縱掀開被子起身。裸露的雙腿大刺刺的映入眼簾,修長白皙,腿型優美,小腿緊致毫無腿肚。

看直了眼的李妙不覺咽了口口水,讷讷應聲:“好,好……”

“好什麽,說吧,找我什麽事。”無事不登三寶殿,李妙特地來找自己,小丫頭必定有什麽事情相求了。

“嘿,這都能看出來。”讨好地笑了笑,李妙進房取了挂在一旁的裙子颠颠送到嚴縱面前。

“嚴縱姐,我想去晚上明景的拍賣會。”

對着鏡子照了照,唇上已經消腫了。嚴縱清洗了臉部轉頭:“明景拍賣會?王府門舉辦的那個?”

“對對,就那個。”

“你去做什麽?”嚴縱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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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呀。”

“參觀?”

“啊呀嚴縱姐,你就帶我去嘛,我知道你收到今晚的邀請函了。人家就想去看看嘛,去了保證聽你話。”

被李妙晃着胳膊,嚴縱挑眉:“帶你去可以,但去了別說沒意思,我最近可窮了,沒錢給你擡價玩兒。”

“沒事兒沒事兒,絕對不介意!”彎着眸子不住點頭,李妙笑眯眯地擺了擺手:“那就說定了啊親親表嫂嫂,我回房間準備準備去。”

六點半的時候,嚴縱整理好自己下樓,李妙已經挎着小包站在客廳等候了。

打了電話告訴萬随行程後,嚴縱算了時間,開車帶李妙先去了餐廳吃飯,吃完後再驅車前往王府門。

拍賣會定在今晚八點。拍賣會開始前三十分鐘停止辦理繳交保證金,領取競買證和競價號牌等手續辦理。李妙坐在車上看了看時間,七點四十分,先前嚴縱沒準備參加此次拍賣會,所以并沒有辦理手續。

本以為沒辦法成為正式競買人了,誰知道等抵達拍賣會現場時李妙才發現,嚴縱工作室的另一位助理早已提前準備好一切等候在入口處。

七點四十五分,取了裝着證件號牌的袋子提前十五分鐘入場,由助理辦理了進場手續,出示競買證競價號牌後,嚴縱領着李妙坐到屬于自己的包間。

八點整,拍賣會開始。拍賣師宣讀了包括拍賣方式、程序、結算方式、拍賣會場紀律等拍賣規則和注意事項。随後按照拍賣前宣讀的英格蘭式增價拍賣方式進行拍賣。

明景這次拍賣會大多數寶物為明中期器件。第一件拍賣品便是高34.3厘米的明中期青花花卉紋梅瓶,估價為人名幣四十五萬到五十萬。

聽着場上競拍者的不斷叫價,李妙摸了摸錢包苦了臉。還想來瞧一趟順帶着拍個什麽小件東西帶回去送給父親,誰想到第一件寶貝便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接下來的更沒什麽指望了。

既然心裏有了底,李妙也不糾結了,拱了拱身邊漫不經心的嚴縱,指了指場上梅瓶:“嚴縱姐,那個是好東西嗎?”

“你剛沒聽主持人講解?”瞟了眼李妙一臉懵懂的神色,嚴縱按了按額角。

“妙妙你看,此瓶為小口,豐肩,下腰斜收,通體施白釉,略泛青灰色,釉面光潔。梅瓶瓶身以青花裝飾,圖案用雙弦紋作間隔,頸部飾蓮瓣紋。瓶身主體飾青花纏枝牡丹紋,細枝纏繞,牡丹盛開,舒朗有致,底腹飾一周蕉葉紋。整體器型修長,隽秀挺拔,清華色澤淡雅,為明代中期一件佳品。”

“唔,青花花卉紋梅瓶……和現在這個青花魚藻紋梅瓶看上去除了花紋不同也沒什麽區別嘛,為什麽差價這麽大,竟然成交價翻了兩倍……”李妙嘟了嘟嘴。

默默無視李妙的發問,嚴縱視線移到現在場上的明中期剔紅雕花鳥三重箱。

主持人介紹,這件長寬高皆為10.5厘米的剔紅箱呈方形,分為三層,層層可拆卸。箱為子母口,有蓋,蓋面及盒身素地上雕刻有繁密的枝葉襯托着盛開的牡丹花和含苞待放的花蕾,花葉之上盤旋展翅鳳凰。整器朱漆厚重,紋飾布局舒展開朗,繁而不亂。工匠運刀娴熟,雕琢細致,用刀之處打磨圓潤不留棱角,具有極高收藏價值。

嚴縱記得先前此拍賣品估價為五十到六十萬,以現場叫價的趨勢,看來應該會突破七十萬的價格。

果然五分鐘後,此剔紅箱以七十五萬人民幣被三號競價人奪得。身邊李妙張大嘴巴,直嘆高了估價近二十萬,果然玩兒收藏的只管舉牌端的是錢都小事兒。

連過了好幾個拍賣品,李妙已然對拍個小件的想法失去期待。正沮喪着,卻聽場上主持人又推出一件寶貝,明中期的龍泉窯桶形筆洗。

李妙眼睛一亮,父親向來喜歡書畫,這件筆洗送予他平日使用是再合适不過了。

細細打量,此筆洗高為11厘米,形制呈提桶狀,中間以提梁聯結,構思奇巧。全器施滿青釉,釉質堅致勻淨。筆洗整體看來小巧玲珑,工藝精良,惟妙惟肖,深契文房雅集之內蘊,保存良好,甚為難得。況且明代龍泉窯瓷器一般胎體厚重,造型雄渾粗犷,小巧如此者可以說存世十分少。

密切注意着場內的價格變化,李妙攥緊了錢包。因為此筆洗官方估價為一萬五千到兩萬的價格,若是加價在五萬元以內倒是可以一搏。

萬幸的是今天場內競價筆洗的人竟然出奇的少,眼見着拍賣師第三次敲錘,李妙忙示意嚴縱助理叫價。叫價後三錘敲響,無人擡價,李妙順利以三萬的價格拍下了這件明中期龍泉窯桶形筆洗。

“太棒了,終于可以送給爹地一件拿得出手的東西裏,文藝如我,這下他絕對不會說我不務正業半點沒有書香世家出來的樣子!”李妙興奮得差不多要跳起來,擺着腿叽叽喳喳報喜。

嚴縱嗤笑:“我看李伯伯說的不錯,妙妙你這哪像真文藝,也就算個附庸風雅了不得了。”

“哼,嚴縱姐你又諷刺我!”

正小聲嚷嚷着着,場上傳來聲音:“明中期,端溪小西洞,長方敞池硯,鄭堂銘文題屬。”

端溪老坑小西洞出的含鄭堂銘文的敞池硯?嚴縱眯眼。

此方池硯長21厘米,寬14厘米,高3厘米。配硬木硯匣硯作長方形敞池形狀,線條洗練,制作規整,器物風格清雅脫俗。成形于老坑小西洞上品佳石,細密溫潤,并且留有金線數條。因為小西洞産石稀少,所以彌足珍貴。

再說鄭堂,名江藩,字子屏,號鄭堂,晚號節甫。博綜群經,尤深漢诂。為古文詞,豪邁雄俊,作《河賦》以匹江、海二賦。

場內有人出價六萬,嚴縱一個眼神示意,身旁的助理舉了競價牌:“六萬五。”

先前出價的十號緊跟着舉牌:“八萬。”

嚴縱笑了笑,助理喊出:“十萬。”

跟價的十號沉默下來,拍賣師敲響小錘:“十萬一次,十萬兩次……”

“十一萬!”十號突然出聲。

“十三萬。”手指輕點了兩下扶手,意味加價兩萬,助理點頭,朗聲開口。

“十三萬一次,十三萬兩次,十三萬三次,成交!恭喜明中期端溪小西洞長方敞池硯鄭堂銘文題屬以十三萬人名幣的價格為十五號競買人所有。”

拍賣師敲錘宣布成交,與拍賣行當場簽了《拍賣成交确認書》。拍賣會結束後,助理将交易過來的敞池硯交給嚴縱,嚴縱查看一番,随後遞到湊着身子探看的李妙手上。

“拿好了。”

“果然倫家是捧東西的小可憐命嗎……”以為嚴縱是讓自己幫着拿東西,李妙裝可憐。

“說人話。”告別助理,嚴縱按了車鑰匙打開車門。

抱着東西爬進車子,李妙噘嘴:“哼,倫家是從星星來的小口愛。”

“妙妙,你再這樣就不給你了。”

“不給就不給,我還……什麽?嚴縱姐你說給什麽?!”李妙驚。

“那方硯臺和你拍的龍泉窯桶形筆洗剛好都屬于工藝品雜項筆墨紙硯類,回去再送你一本清早期名家字帖拓印,你一并帶回加拿大送予李伯伯,就說是晚輩萬随和嚴縱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掰着手指頭加了加價錢,李妙差點兒跳起來:“啊?這,這也太貴重了嗚嗚,爹地會高興死的,嚴縱姐你太好了,倫家愛死你啦!”

“剛不還法西斯?德行。”握着方向盤,嚴縱勾唇。

“唔,倫家錯了嘛……”

紅着臉在車後座上扭來扭去嘀咕,仿佛突然想到什麽,李妙立馬俯身爬到前座椅背上。

“嚴縱姐,你來之前不是說你好窮最近沒錢的嗎?!”

“哦。”

“什麽哦什麽哦,為什麽有十三萬來競拍!”

“我說我沒錢你就信了啊妙妙。”

“啥?”

“一看就是對拍賣守則完全沒有了解的人,那本小冊子你看還是沒看?”

“啊,我看了一點點……”

“參加拍賣會沒資金沒信用保證工作人員會讓你進場?”

“呃,所以?”

“所以我騙你的,真是蠢哭了。”

“……”法西斯,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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