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凋零的第二朵花05.

“那就力争贏吧。”顧司說。

人的好勝心一旦被激起, 那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顧司的好勝心不多, 勝在強烈。夏宏博說不想輸, 他也不想輸, 那就拼盡全力的贏好了。

夏宏博在他這句話裏聽出了勢在必得的意思, 擡手搭上他的肩膀,指着不遠處的方向說:“想要贏, 就得先解決掉他。”

顧司順着夏宏博看的方向看過去,正對上魁梧隊長的目光不善,老實說經歷過蘇白憐和林天輝之後,顧司的心理素質就得到一次全新的提升, 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以至于碰上魁梧隊長這種眼神,他都覺得平淡了:“你還是拿到球就找機會投籃, 他交給我。”

“想到辦法治理他了?”夏宏博問,無怪乎他會問, 三中這幫人是他打電話給錢請過來的,專門設下這一場籃球賽, 就為宣揚他對顧司無微不至的照顧, 方便鋪墊他拿到那份武俠大綱以後的事兒, 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可這上半場下來, 他就只得到一次幫顧司的機會,這還遠遠不夠,他需要更多的。

如果顧司想到整治三中隊長的辦法, 那他的計劃就打水漂了,這一場籃球賽下來,也就成了顧司的主場,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在下半場正式開場前,他得從顧司嘴裏套出他對付三中隊長的辦法。

“不算是。”顧司哪能不知道夏宏博心裏想什麽,他順勢而下,當做毫無防備的将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貼身防守,就像他先前對我做的那樣。他很容易被激怒,也很容易沖動,尤其是看不順眼我,這種情況下,我貼身防守他,再時不時神态言語刺激兩下,你說他會怎麽樣?”

“會和你動手。”夏宏博緩緩吐出答案,心裏暗自驚訝,以往沒見過他這麽用心的想過贏,多數時候勝負在他眼裏就是個代名詞,這次是真的想贏了?

顧司打了個響指,笑了下:“對,到時候咱們就能拿到罰球了。現在比分開始拉近,以他兇猛的攻勢來看,下半場不壓制他,很可能就會被反超,那就贏不了了,你不喜歡輸,我也一樣。”

“我很少看見你對一件事這麽認真。”夏宏博看了他一會,忽然說,“這段時間你只對兩件事認真,一件是你的大綱,一件就是今天的籃球比賽,往年你對輸贏沒概念,今天怎麽了,是被隊友不輕易輸球的拼搏精神感染了?”

顧司心想:這都是因為你啊,小白蓮。

他神态上有幾分輕狂:“看他們不爽,不想輸。”

“真不是不想在女孩子面前丢臉?”夏宏博故意調侃,壓低聲音說,“剛才好幾個漂亮女孩過來送水,你怎麽不要?”

“你呢,你不也沒要嗎?怎麽就單單問我。”顧司倒打一耙說。

夏宏博聞言又笑了:“這不是看你沒要麽,你沒要,我也就不好意思要。畢竟咱兩關系那麽好,兄弟呢,兄弟就要保持頻率一致,做事風格相似,不然怎麽能叫兄弟呢?”

顧司差點兒信了他的邪,理智及時打住他叛變的思維:“哎,快上場了,去廁所嗎?”

這是故意在給夏宏博制造通風報信的機會,大庭廣衆的,這人也不好出手。

顧司覺得自己絕了都,幫別人創造機會坑害自己,也是沒誰了。

他的提議正中夏宏博下懷,正愁怎麽找借口溜出去,他就給送及時雨,還真是聽話入套的小綿羊。

夏宏博站起來,勾住他的肩膀往超市裏面走:“一起。”

“好。”顧司說,肩膀微擡,稍稍避開夏宏博的手。

兩人繞開圍觀的女生,頂着鋒芒在背、快要把他們灼燒的目光,一溜煙小跑進了超市裏的洗手間。

顧司完美的給夏宏博創造機會,他走進了裏面隔間裏,把馬桶蓋放下來,撕了節紙,擦了擦,坐上去,擺弄手機。

大概過了五分鐘,門外響起夏宏博的聲音:“竹隐,好了嗎?要開始了。”

顧司站起來,把馬桶蓋上的紙丢進垃圾桶裏,按下沖水鍵,打開門走出去:“好了。”

夏宏博洗手吹幹,見顧司低頭洗手很認真的樣子,他想到剛才對方說的計劃,覺得不能讓顧司一個人沖鋒陷陣,他得找個機會好好表現,說:“你對上他可能會吃虧,到時候我趁機幫你。”

“不用。”顧司幹脆拒絕,用他的話去搪塞他,“你不想輸,拿到球就去拼命投籃,剩下的不要管。”

夏宏博想,我怎麽可能不管,這是我原本該做的事情啊,如果拿不到和三中隊長對峙的機會,該怎麽表現出自己既定的人設?

表現不出來,那往後的事情爆出來,就很可能會被罵死,這不行。

顧司透過夏宏博那張不停變幻的神色大致能猜出他心裏的想法,哎,這年頭刷本真不容易。

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擔心我,那我答應你,關鍵時候撐不住,你就救場,我相信裁判眼睛不瞎,誰對誰錯,他看得明白。”

夏宏博點頭:“主要我怕你受傷,叔叔阿姨着急。”

顧司:“沒有的事,走吧。”

夏宏博:“嗯,走。”

兩人回到賽場上的時候,比賽就要開始了。見他們回來,裁判指了指場地,意思是趕緊的。

兩人也不拖沓,直接就上場了。

下半場開打,顧司他們這邊壓力驟增,三中校籃球隊的五人實力毫無保留,各種黑手層出不窮,讓點對點防守的幾人吃盡苦頭,唯一好點的就是夏宏博,作為中鋒,全程都在奔跑,極少停下來防守,他和魁梧隊長的交手也都被顧司橫插一手攔下來了。

這麽一來,哪怕是看不懂球的女生們也發現兩人位置對調,變成溫室小嬌花呵護鄰家大哥哥了。

觀賽的女生們再次沸騰了,這是要幫哥哥找回場子的意思?

多有愛啊!溫竹隐真的很剛,哪裏是個小嬌花!

別人覺得顧司很剛,和他對戰的魁梧隊長也有同樣的感覺,這人怎麽和夏宏博說的不一樣,明明很剛很勇敢,為什麽夏宏博說他脾氣軟好欺負?

糊弄鬼呢?

這要是脾氣軟好欺負,那他大概是個傻子吧。

魁梧隊長再次拿到球,看見攔在面前,神色平淡的顧司,感到疲憊:“你就全場盯着我了?”

“啊,別人也犯不着我親自盯,你是隊長,又是主力進攻,我不盯你盯誰?”顧司說。

說的很對,魁梧隊長無從反駁,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今天這場比賽,說什麽我都要贏。”

“你說什麽不重要。”顧司回答,“贏是不可能的,勝利只能在我們這邊。”

“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特別欠打。”魁梧隊長的球有些拿不住了,現在這時候還是早脫手早好,他們不能拖,盡管他奮力拉平比分,但還是有差距,面前人雖然難纏,但總不至于不要命吧?私以為拿捏住顧司的命門,魁梧隊長笑了,“你不想輸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求輸。”

顧司等他真漢子正面剛等了好久,這會兒總算等到了,他立馬興奮,還不忘給魁梧隊長點火:“放嘴炮誰不會?一群只知道下黑手打球的,也配稱校籃球隊?可別丢臉了。”

魁梧隊長額頭青筋亂跳,連鼻孔都大了很多,可見是真被氣到了,沖動是魔鬼,然而魁梧隊長覺得他管不了那麽多,在隊友還沒徹底做好接球準備的時候,硬帶球過人,顧司當即張開雙手,準備截胡。魁梧隊長看見他這個動作,譏諷一笑,顧司眯了眯眼,下一刻就覺得肩膀一疼,越過他的魁梧隊長順便用胳膊肘在他肩膀上磕了一下,很随意的動作,觀賽的人看不出來,只有當事人知道。

顧司從來都不是個省油的燈,被碰到肩膀,此時不躺更待何時?

于是,他痛苦的悶哼出聲,一手捂住肩頭,直接就跪在地上,給外人一種他被重擊了的感覺。

魁梧隊長還處在球從顧司面前帶走,又遭遇夏宏博阻攔的煩惱狀況裏,沒想好把球傳給誰的時候,裁判的哨聲吹響了,他擰眉擡頭,就看見旁邊的女生都在對他指指點點,男生則面帶不恥的看他,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魁梧隊長懵逼了,後知後覺看向身後,被他越過順帶拐了一肘子的人,跪在地上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魁梧隊長:“……”

尼瑪,你演什麽呢?碰一下就疼得要死要活,你這麽嬌弱咋不上天?

裁判蹲在顧司面前,查看他的傷勢,手在他肩頭捏了幾個地方,每一下都是顧司疼到極致,咬緊牙不肯出聲的表情,捏到中間的時候,顧司發出一聲哼,裁判猶豫一下,站起來對魁梧隊長說:“你違規了,這球得判給他們。”

“憑什麽?!”魁梧隊長表示不服,“我沒違規,我沒碰他,帶球越人還能被碰瓷啊?”

“我看見你用手肘打了他。”圍觀群衆裏冒出一句話,有人帶頭,響聲如雷的附和聲響起來,也是溫竹隐這張臉長的好,吸引到的女孩子太多,況且顧司影帝級別的演技,騙了在場人。

“上半場的時候,你就是故意撲倒夏宏博的,這一場你又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溫竹隐,你們三中的人還真是地痞流氓一窩。”人群裏再次爆出一句話,這次附和聲更高漲了,聽得顧司皺眉。

被群衆力量定死的魁梧隊長滿臉潮紅,青筋暴出的憤怒吼道:“你們真他媽的會睜着眼說瞎話,我故意撲夏宏博,還故意找茬這小白臉?不地域攻擊會死嗎?我看你們一中學生的素質也就那樣,居然有臉說我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狗屁樣子。”

顧司捂住肩頭,擡頭看向粗話連篇的魁梧隊長,國罵很順溜啊。

魁梧隊長被他一看,更加暴躁:“就你,小白臉站起來,我們兩個比,三局兩勝,只要你贏了我,就代表你們贏了,怎麽樣?”

顧司沒說話。

他不說話,圍觀群衆看不下去了。

“他們本來就贏你們,扯什麽鬼話呢?”

魁梧隊長氣得牙癢癢,臉長得好真那麽好使?

顧司用實際行動表明,臉長得好看确實好使,因為他一句話不說,都會有人自發的幫他說話,還能幫他作證,氣得人上蹿下跳的。

他平靜不說話的樣子,讓魁梧隊長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暴喝:“答不答應,給個準信兒!別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好。”顧司一口答應了,身後齊湧上來的幾人詫異的看他一眼,像是要給他撐腰似的,惡狠狠瞪向魁梧隊長,就差龇牙咧嘴扮惡人了。

夏宏博從聽見魁梧隊長那個糟糕的提議開始,整個人都處在一種‘計劃要崩’的狀态裏,他的手剛搭上顧司的肩膀,想勸他別沖動,這人就應下了。

他忽然懷疑和三中校籃隊長聯系的人是顧司,不然怎麽這戲唱到一半,主角就換了人,這明明該是他的主場,現在來看,是他千辛萬苦給他人做了嫁衣。

偏偏這個劫走他嫁衣的,是他最想踩在腳下的人,這就讓人意難平了啊。

顧司當然不是沖動之下答應魁梧隊長要求的,這大半場比賽打下來,他對魁梧隊長和夏宏博慢騰騰的行動能力感到無力吐槽,都要打完了,主題還沒上,玩什麽呢?他等不及,就幫一把,讓夏宏博加快下手吧,于是就有了他答應的事兒,時機卡得也很讓人牙癢癢,夏宏博的手搭在他肩膀的那刻,他就知道這人肯定想勸他,他連給人開口的機會都沒留,就答應了。

如果他是夏宏博,這會兒心裏的火氣應該蹭蹭蹭往上冒的停不下來。

可能怎麽辦呢?好生氣,也還是要忍着。

誰讓夏宏博在人前的形象是溫和包容的鄰家大哥哥呢,自己立得人設,哭着也要穩住。

“竹隐,注意安全。”顧司耳邊響起夏宏博擔憂的叮囑,這人腦子挺好使,忍耐也是挺不錯的,顧司想。

他回頭看一眼:“今天比賽我們贏定了。”

其他三人聽見他篤定的語氣,表情有些迷,大概是想不到他哪來這麽大的勇氣。打團的話,他們還能智取獲勝,這要1V1,誰都不能保證他們這邊會贏。顧司在他們眼裏就是球技不錯,打法多樣,可真對上三中校籃隊長那種以體積占優勢,力氣和手段并進的兇狠對手,很可能連球都護不住,更別提贏,這就是他們表情迷的原因。

顧司像沒看見那三人的表情,轉頭對魁梧隊長說:“比賽的話,沒點彩頭多沒意思,這樣吧,我贏了,你就請在場所有人喝水,還得鞠躬感謝;你贏了,我也一樣,怎麽樣?”

這個彩頭很公平,就是公平讓魁梧隊長感到心裏不平衡,什麽時候開始,他要和人平起平坐?在他們三中,從沒有公平一詞,他也很久沒有想到這個詞,仿佛這個詞早就從他的詞典裏剔除掉,今天陡然想到,他居然有種驚悚的感覺,一點都不想答應。

魁梧隊長的沉默落在圍觀人群裏又炸起一層激浪。

“怎麽你提建議人溫竹隐就答應了,溫竹隐提建議,你就不敢應,慫了啊?”

“啧啧啧,別這麽說,說不定人家是窮呢?”

“不,人家可能不是窮,就是輸不起呗,這都輸不起,還玩什麽籃球,去玩單機游戲吧,這樣輸了也沒人知道。”

“就是,白長那麽高的個子,氣量和膽子是真小,讓人開了眼界了。”

……

顧司聽見這些話,緩緩看向魁梧隊長,這位在三中橫行霸道的校籃隊長整張臉都有點兒綠,綠的還不均勻,看向他的時候,眼神絕對不友好,看向別人的時候也很兇,就是沒對他這麽兇,對比之下,顧司明白自己這是在魁梧隊長心裏挂了號,往後夏宏博就多了個幫手,他一點兒都不慌,幫手什麽的,利用得當還能幫他推進劇情呢。

想到這,他的思緒一收,在圍觀群衆讨論逼迫聲越發高漲的時候,好商量的開口了:“你要是覺得困難,可以不要彩頭,就那麽打。”

不要彩頭就是間接承認他氣量膽子小,魁梧隊長向來好面子,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不答應,當下擲地有聲:“我還能怕你?不就是請在場所有人喝飲料嗎?誰怕誰,到時候你可別哭喪着臉,說我欺負你!”

“誰欺負誰,還真說不好。”顧司說。

魁梧隊長的臉更綠了,冷笑道:“1V1我要是輸給你,我就把這球吃了!”

顧司被他放的狠話逗笑了,擺手說:“不賭這麽大,你要是真吃下去,去醫院的錢誰出?”

“你!”魁梧隊長覺得顧司欺人太甚,這一副他輸定了的樣子真讓人非常惱火,這時候他也找不到其他發洩的辦法,只能捏響手指,以此警告,“行,廢話不多說,來吧!”

顧司也是這個意思,嘴仗打贏沒多大意思,他要的是事實打擊。

兩人要1v1,場上的其他人就退到旁邊觀賽,挺大的籃球場上頓時只剩下顧司、魁梧隊長和裁判。

因魁梧隊長襲擊顧司在先,所以這第一場就是顧司進攻,魁梧隊長防守。

在外人看來,顧司要在沒有隊友的幫助下,越過魁梧隊長進球,幾乎不太可能,魁梧隊長的體積太龐大了,站在顧司面前,足以堵死他所有的進球路。

但在夏宏博來看,進攻才是顧司唯一獲勝的辦法。

換位來說,魁梧隊長擡手投球的話,顧司根本無法阻攔,兩人身高懸殊實在有些大。

無論持有哪種看法,在場人都為顧司捏着一把汗。

就在全場靜默,偶有汽車鳴笛聲響起的時候,裁判的口哨聲響起,顧司動了。

顧司動起來的速度比之之前更快,像一陣風,魁梧隊長驚了,難道之前,他都在隐藏實力?

這又怎麽樣?魁梧隊長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今天鐵定不讓顧司翻出水花來,他拿出前所未有的注意力全力防守。

然而有些人真不是想防守就能防住的,當顧司簡單假動作抓住他反應不過來的一秒,帶球如風疾去的時候,魁梧隊長知道這球他輸了。

響亮的哨聲證明他想的沒錯,顧司那球就是一個抛球入籃,球進的時候,圍觀群衆爆發出一片喝彩聲,像這不是場小廣場的籃球賽,而是飽受矚目的奧運賽事一樣。

魁梧隊長猙獰的時候過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第二場,進攻防守雙方位置對調,這一次,他必須拿下一分。

顧司扯起袖子擦了擦汗水,喘了幾口粗氣,想靠速度取勝,就必須付出加倍的體力為代價,雖然溫竹隐這小身板運動,但離體力很好還差得遠。大半場比賽耗費了他大部分體力,加上剛才的急速奔跑,他覺得四肢有些軟,呼吸不夠用,可大腦還處在亢奮階段,讓人舍不得放過這次機會。

[我應該攔不下這球。]顧司對系統說。

[你如果想贏,也有可能。]系統說。

[那樣就太沒意思了。]顧司帶着幾分笑意說,[魁梧隊長就這樣輸給我,回頭能恨死夏宏博,那兩人就成不了戰友。]

[……]系統無語片刻,說,[注意別玩脫了。]

[知道了。]顧司多少摸到點底線,不會在違規這件事上開玩笑,收起和系統說笑的心,他看向眼前蓄勢待發的魁梧隊長,倍感壓力。

這人如小山的身高體積,着實能給人不少壓迫感,不敢正面對打,但也就這樣了。

他想,真正對上手,什麽都不是。

魁梧隊長醞釀了起碼有一分鐘,終于動了。

這一動就像座山在奔跑,舉手投足是顧司跳起來可能都很難達到的高度。

顧司并不想放棄,他想試試全力以赴的滋味。

跳起來的時候,顧司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當高度只到魁梧隊長的手肘,他也不氣餒,這個高度比他想象中好多了。

他覺得很好,被魁梧隊長看見,就有了嘲笑的資本:“小田雞,還想一步登天?別做夢!”

顧司哂笑,壓根不想搭理他。

魁梧隊長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手猛然用力,将球投了出去,毫無懸念的入籃,這次顧司輸了。

三局進行到現在,兩人打了個平手,因此接下來的最後一局,就成了最有看頭的,圍觀群衆的神經被牽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響亮的加油聲喊了起來。

“溫竹隐,加油!”

“溫竹隐,你是最棒的!”

……

三中校籃隊的見場內都給顧司加油,生怕他們隊長産生心理落差,也賣力喊起來,四個人的聲音終究大不過一群人的,聲音剛出,就被掩蓋,混在一片溫竹隐,加油裏,細碎的不成樣子。

顧司又擦了把臉,嘆了口氣說:“真浮誇。”

“你以為有人給你加油,你就贏了?”魁梧隊長聽見他那句話,心裏不爽幾乎要溢出來,“你來這打籃球前,就沒打聽過我的名號?整個市我單挑無敵。”

這牛吹的顧司有些看不下去,他說:“實力說話。”

魁梧隊長沒得到想象中的回應,整個人都有點暴躁,剛想催促顧司開始,裁判就過來了。

裁判從顧司手裏拿過籃球,颠了颠說:“最後一場我發球,你們憑本事拿球。”

這話一出,顧司和魁梧隊長的臉色都變了。

魁梧隊長是喜悅的,畢竟他占據很大的優勢,搶球這種事他又是個中翹楚,根本不是問題。

相反,顧司就有點兒神色微妙,這麽玩的話,那這最後一局還真說不好是誰贏。

沒有懸念的事情做起來就失去了趣味,這樣剛剛好,他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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