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濃稠的夜色彌漫在城市的最上空,準七點的晚高峰車流中,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正在高架公路上緩緩向前行駛。
以藍色投影方式呈現在正上方的導航地圖上顯示着這輛車接下來的目的地,将會是位于市中心八百米的龍江市科技大樓會展中心。
至于中間那個紅點為區域的地方在電子地圖上閃閃發光,另還有一圈常人所看不懂的白色十字星光點在城市上空閃爍。
這些不停跳動的光點實時監控着整個龍江市上方的一舉一動。
按照現有法律條文,除非有政府以外的企業衛星在手,否則絕不可能如此準确掌握一座城市實時的動态。
在駕駛座上,隐約可以看見是一個直發冷面的年輕女子在前座開車,車載廣播裏有序地播放着城市廣播電臺和一首動感快節奏的電子音樂。
這長發女子依稀就是先前符白龍在機場門口時,所見到的原子科技研究所的研究人員之一。
當時的她看上去更接近是一個剛畢業開始工作的普通女助手。
可此刻的她卻已經早早地脫下那套的死板灰色制服,轉而換上了一套黑色短皮衣和一條性感的長裙和黑色絲襪。
這身裝扮兼具性/感成熟,從任何一個成年女性的角度而言不得不說将身材優勢發揮了極致。
加之這勾勒身材的黑裙恰到好處地停留在大腿上方,給人的感覺就十足狂野曼妙。
只是在那令人想/入/非/非的黑色長裙包裹下,卻并非是人類的正常四肢,而是一只給人強烈機械和危險感的金屬義肢。
這一看就領先于這個時代的高科技産物的金屬義肢裏外閃着淡紅色的內部芯片光芒。
仿真的關節連接處四面有電阻和特殊材料制成,卻并不影響人日常的行走和運動,相反從她鋒利強大類似野獸般的棱角看來就具有極大的爆發力。
在正常狀态下,一個本身有一定身手的成年男人被這只重型機械義肢攻擊,都有可能重傷致殘,更不用想象它在實際實戰中能為這個神秘的女人帶來的強悍攻擊力。
而在後視鏡所能撇見的地方,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研究員制服的眼熟中年男子,正攤開四肢仰靠在椅背上拿着電話與那頭的人低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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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人感到有一絲奇怪的是,此刻的這位衣冠楚楚的孫研究人員相比起當時,明顯神色多了絲不同于一般科研人員的冷酷果斷。
“是的,我們剛剛在機場已經先一步見到回國的陳博士了,與我們之前所了解的一樣,一個很年輕也很理想主義的學術型人才,這次如果事情能一切順利的話,應該能為我們所用……”
“……”
“嗯,我和他稍微談到了關于我們的實驗項目問題,您也應該知道,這些一心撲在學術上的人總是比較單純,說服這類人,我們只要簡簡單單抛出我們擁有特殊物種亞種标本這幾個字,他就會同意了,嗯,當然,我并沒有提前透露更多關于我們研究所的核心內容,總要保留一些‘籌碼’……”
“……”
“對,臨走之前,我在他們的那輛車裏特意留下了一點特別的‘小東西’,這段時間他在龍江市的一舉一動我們都能夠通過那個簡易裝置去了解,放心,我們會盡力看管住龍江市的一切不确定因素,不會影響接下來的一切計劃的……”
這些略有些蹊跷的對話,似有若無地都指向了幾小時之前,剛剛在機場和這個孫姓中年研究人員見過面的陳臻。
電話中另一頭的神秘人士此刻并未露面,卻明顯對方才陳臻和這些中年男子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冥冥之中,陳臻的這次回國之行似乎早早就這麽被有些有心之人暗中盯上了。
而親耳聽着這些內容,坐在前排開車的那位有着金屬義肢的冷面女子也始終連眼皮都不帶擡一下的,直到她聽到了後座的中年男親口斬釘截鐵說了這樣一句話。
“當然,關于捕捉‘亞種母體’的計劃肯定是最重要的,放心,七天之內,我們一定完成您的囑托,保證萬無一失。”
“所有會影響亞種計劃重啓的,無論是政府機構的人,還是另外的一些‘不确定因素’,都會被我們提前清除幹淨。”
這話音落下,那位從始至終保持秘密對話狀态的孫姓研究人員也在得到某些回答後挂上了電話。
他放下手機擡眸的瞬間,坐在前座的金屬義肢女立刻像毫無感情的冰冷機器人地跟着撇了眼他,而感覺到她眼眸中的某些一閃而過的東西,作為上司的中年男子也一眼看穿了什麽又随口來了一句道,
“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幹什麽?你剛剛也聽到了,我可是替你在那邊先誇下了海口,你是我這些年培養的最優秀的‘機器’之一,到時候處理幾個到時候會多管閑事的人應該不足話下吧?”
“……”
這話聽着十分嚴肅,搭配上這個中年男人隐約透出寒意威嚴的眼神,更有無名的壓力。
而作為直系下屬,那一雙冷酷鳳眼的金屬義肢女只在面色呆板機械地沉默下以後,又聽着這表情帶着某絲回憶的中年男人眯着眼張口回憶道,
“你年輕,可能不知道,我國從上世紀□□十年代開始一直有這方面的人機計劃,這個計劃最早被稱為‘秦江英雄計劃’,從廣州,河北,內蒙多地的各個城市中選取最有天賦駕駛秘密機的準英雄加入國家隊伍,分散在各種城市角落用以保護頭頂上這片天空的秩序和安定,防禦天體異常事件發生,因為不能向身邊的任何親人随意洩露自己的身份,只能通過國家內部共享系統接受任務,這些人又被稱為……‘城市英雄’。”
“……”
“在四五年前,中國航天局名下曾有一只很出色的作戰隊伍,只可惜因為頭頂這些‘天神’的存在,現在這些人大多已經葬身在沙漠犧牲不在了,但‘城市英雄’這個存在依然不容小觑,誰也不知道我們的對面這些年到底藏了什麽底牌,不過,我想你應該有信心能完全應付下面的一切吧?”
這麽語氣不明不白地話說着,眉毛皺緊着的孫姓研究員也不置可否地對前面那金屬義肢女。
面無表情的金屬義肢女一言不發,但無機質的黑色眼神在完全機械服從性地轉動了一下後,還是自沙啞的嗓子眼裏發出了一聲冷冰冰的‘收到’。
見狀,那眼神冷漠嚴厲的中年男子也似乎覺得有些滿意了。
當下感覺到車內越發嘈雜的音樂體貼蓋住了大多數外頭車輛的噪音,這眯了眯眼睛的孫研究員只捏了捏自己的後頸皮膚,又一臉思索地望向窗外突然開口道,
“說起來,之前從機場出來後,陳臻博士和他的伴侶現在人到哪兒了?”
問出這個問題時,這個孫研究員也順勢擡頭地看了看前面的那面懸挂在空中半透明藍色光屏。
畫面中赫然顯示着一個黃色小點的存在,肉眼可見的似乎是正在半路上行駛中。
“在開車去往市區,和兩個我們計劃外的人員一起,預計他們晚上會一起用餐。”
聞言,遵照在車子裏安裝的竊聽設備顯示的監視內容,那名金屬義肢女也冷冰冰地回答了對方的話。
“哦?還有兩個?剛剛只顧着說話我都沒來得及注意,那除了和他一同回國的除了那個名叫陸一鳴的小子,另外兩個又是誰?”
“一個是符氏財團目前的繼承人,符白龍。”
大概是符白龍的名字真的很出名,這位并不涉及商圈的孫研究員一時也驚訝地挑了挑眉,但在一般人的印象裏,符氏一直都只在金融圈混跡,這麽多年來與政府從來走的不近,想來對他們構成的威脅也不會太大,所以他只緊接着往下問道,
“嗯?符氏的公子哥,他原來和陳博士認識,這倒是有些稀奇,聽說是個爹媽死了之後,出了名荒唐的花花公子,倒是目前還沒正式見過,那後面還有一個呢?”
“一個叫李邪的市井混混。”
義肢女這麽冷冷地回答着,上方半透明光屏中也出現了兩個一前一後的身影。
畫面中,只露出半張冷淡側臉的符白龍正在前方單獨快步走着,黑着臉的樣子一看就心情不是很好,在他的半步之後,另有一個打扮的很流裏流氣的男人勾肩搭背地跟着陸一鳴。
一眼望去,那個打扮地像街頭流氓一樣單手插兜的男人個子生的很高,身材勁瘦,肩寬腿長,身上是一整套褲衩背心大花T恤,松松垮垮的褲子上還挂着串土裏土氣的金鏈子,手臂上還有一串不太起眼的紋身。
可就是這麽個混混一樣不起眼的人,竟然在義肢女的監視下因為完全背對鏡頭全程沒有拍到一張正面照。
更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他有意還是無意的,只要是他和沒骨頭地開始出現陸一鳴身邊,這些圍繞在機場周邊的電子監控設備就沒辦法抓拍到對方的任何一張照片。
從頭到尾,竟真的沒有一張能看清楚這兩人正臉的照片留下。
“混混?這麽巧?那這人的底細你都查清楚了嗎?”
因為并沒看到對方的正面,在孫研究員看來,這人古怪反常的行為模式到底還是有些在意,可接着,女下屬斬釘截鐵的回答卻也不得不打消了他內心的疑慮。
“嗯,一個毫無背景的小人物,同時也是陸一鳴的親生大哥,目前除了一些正常戶籍記錄我查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五年前他就在龍江市無業詐騙并四處游蕩,不存在任何接觸政府的可能。”
“哦,真的?那看來可能還真是個混混……”
本還被弄得有些警惕,沒想到會是個這麽個不那麽令人感興趣的答案,原本因為剛剛那些‘巧合’而對這個人抱着一絲興趣的孫姓研究人員也有些失望。
畢竟監視和跟蹤陳臻一個文弱書生的行蹤在他看來本就不會出什麽問題。
現在憑空多了一個養尊處優地花花公子和一個名字他都沒興趣聽的混混死皮賴臉地跟着,那這幾個人地存在就更不值得他一提了。
而這麽難得放松警惕地想着,只收回繼續去注意前方監視器的眼神,這孫姓研究員緊接着只摁下按鈕關閉車窗,又于黑暗中思索了下才如此出聲道,
“那就先這樣吧,一個公子哥和一個混混,就算湊在一塊想來也鬧不出麻煩,加緊在那些‘城市英雄’出來搗亂之前抓住‘亞種’吧,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再不抓那就真再也等不到了。”
——“記住,從頭到尾我們的目标都是頭頂的那些‘天神’,其餘的東西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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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鋪墊,預感大家想看主角哈哈。
很多妹子貌似都在猜測劇情,出于不能劇透的前提,我只說一句哦,可以聯系下序章,咳咳,伏筆早就埋下啦!
明天我早點更新不好意思,剛開學我有點忙,小朋友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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