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倘若是動物的話,進出廂房時不容易被人注意到,也能說明被子為何會在衆人眼前被毀。

這只是李玉的猜想,如果将動物列入考慮範圍,該如何找出它呢?

她自己的院子已經查過。李玉向李家正君征求許可,将李府上下都搜查一遍,被拒絕了。

李家正君喝了一碗奶豆腐,吐口氣,眯着眼道:“有什麽可查,動物?你人找不到,怪人家小動物做什麽。”

“那些口子确實像動物啃咬所致。”李玉看着她爹解釋道。

但李家正君根本懶得再找所謂的“罪魁禍首”。

他那日确實是生氣導致口不擇言。後來想想,白卿書這個兒婿,李家正君多少是了解的,對其不滿,也從來不是因為對方的品性。

李家正君相信白卿書不會故意破壞自己縫制的被子,畢竟在衆人眼皮底下,京城來的公子不至于這麽蠢,直接下手。

他認為是白卿書不小心弄壞的。

“不必為你夫郎開脫,我知道你疼他,但錯了就得認。你說是動物,哪只動物會無緣無故咬一床被子,那又不是吃的。”

顏生一直陪伴在李家正君身邊安慰他,給他捶背捏肩。

李玉與李家正君說話,他也有聽。

因為昨日李玉對他黑臉,顏生這會兒望着李玉就怯怯的。

“姐夫還好嗎?”

這話提醒了李家正君,別別扭扭問李玉:“人沒事了吧?”

“沒事。”李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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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爹爹關心夫郎,順勢道:“卿書昨晚一直睡不好,他很愧疚難過,還說要過來給您道歉。我看他氣色還是有些差,讓他歇着了。”

“行了,我也不是什麽惡公公,但別指望我再做。”

沉下心為未出生的孩子做被子衣服,剛送出去就破了,心裏依舊不舒服。

他還是給了李玉搜查主院的權利,包括老大老二的院子。

搜了兩天,确實查出幾個人養了動物,但他們均被排除。李玉便又從流浪的動物,或者野生動物入手。

……

妻主為了自己這般費心,白卿書內心感動,想要親自為她做道菜。

當他走進小廚房的時候,廚郎眼睛都瞪大了,這可是有了身孕的主夫,怎麽能讓人家動手。

在白卿書堅持下,廚郎只好戰戰兢兢守在一旁,告訴他方法。

白卿書很少下廚。一開始,他爹想讓他學着做幾道點心,用來籠絡妻主的心。

白家家主見愛子的手被刀割傷,心疼道:“咱家兒子就住在家裏,招上門妻主,何必折騰這些。”

她以夫郎也不擅廚藝為由,說服了白家正君。因此白卿書點心也沒做過幾道,更別說做菜。

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會為她做以前沒有嘗試過的事。

一道菜用了他許多時間,竈裏的柴火很快就燃盡,不得不重新添。

白卿書不想假手于人,親自夾了木柴送進竈裏,一不小心被嗆到,連連咳嗽。

“三、三少主夫,奴來吧。”

“不用。”

白卿書不知自己為何這般堅持,他就是憋着一股勁兒,有被誤會的心塞,也有對李玉偏袒他的觸動。

他做了一下午。等到完成後,看着品相還不錯的菜,輕輕笑了,才覺四肢酸痛。

正打算端出去時,小廚房又來了人。

李玉聽說夫郎為自己做了道菜,喜滋滋趕到小廚房,迫不及待要嘗嘗。

一進去,瞧見夫郎的臉,不由得笑出聲。

少年白嫩的臉上沾了不少灰,有的還跑到了他發間。

“妻主。”白卿書想走過去,腰間一酸,不得不站在原地,羞赫喚她。

李玉替他揉了揉腰,低頭看那道菜。

是素菜。白卿書不敢碰生肉,不敢見血,便做了李玉愛吃的糯米蒸南瓜。

一旁的廚郎要哭出來了:“奴也有勸主夫,奈何主夫不肯讓奴幫忙。”白卿書臉髒了,他也不敢說。

“呀,這裏有只小花貓。”李玉假裝驚訝。

貓?

白卿書到處看,也沒找到什麽貓。妻主是盯着自己的臉,他手指頭抹了抹,發現有灰,下意識就用雙手遮擋住。

李玉笑聲低沉:“你擋什麽,挺好看的。”

“我,我要洗臉。”怎麽能讓妻主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用清水洗完臉,反正李玉來了,他便遞給她一雙筷子:“妻主嘗嘗。”

李玉慢吞吞夾起一塊南瓜,放進嘴裏,細細咀嚼。

她表情時而愉悅,時而眉頭緊皺,發出的聲音也是從“嗯……到”“嗯?”不斷變化。

白卿書也跟着她變換情緒,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望。

餘光看到夫郎的臉色,李玉肚子憋笑都要憋痛了。

最後給他一個“很不錯”的評價,把人抱起回屋。

“手有沒有受傷?”李玉不希望夫郎像給自己繡荷包那次一樣,到處都是傷口。

白卿書搖頭。

高興之後,又想起小被子的事。

“要不然不查了吧。”在小廚房沾了一身油煙味,白卿書沐浴後換了衣服,窩在床上道。

夫郎墨發微濕,柔軟地披散在兩邊。裘衣松松垮垮,腰間沒有系帶子,肌膚雪白,稍不注意就能看到胸前櫻紅的風景。

哪怕與他歡好多次,李玉還是喜歡欣賞對方的美。

妻主沒有理他,白卿書很疑惑,順着李玉目光看了看胸前,飛快拉攏衣襟。

肚子有些重,縮到角落的動作就慢了些:“你,你看哪兒呢。”

李玉的目光就變得危險了。

“不給我看啊?”

她靠近夫郎,見他嫩白耳垂也染上粉紅色,扯了扯他蓋的被子。

“我說正經事呢。”白卿書瞪她,卻沒什麽攻擊性。

李玉坐在床的一角:“我也在說正經事啊。”

她張開雙臂:“卿書過來。”

白卿書咬着唇,心裏天人交戰。

他喜歡妻主的擁抱,但萬一過去被妻主醬醬釀釀怎麽辦?

夫郎猶猶豫豫,羞澀的樣子太可愛,李玉聲音更加溫柔,誘哄道:“不給妻主看,還不給我抱啊?”

她作痛心狀:“卿書你變了。”

“我……”

白卿書告訴自己,那是妻主,抱一下也沒關系。就算,就算要做什麽,也是合理的……

“卿書。”

李玉彎了彎唇,狐貍眼中滿是柔情,“來讓我抱抱。”

怎麽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白卿書感覺自己腦子裏都是漿糊,不由自主挪過去,趴到李玉懷裏。

雙頰滾燙,整張臉埋在她脖頸處。

臉被人捧起,他閉了眼,鴉睫輕顫。

結果李玉只是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臉。

“不疼嗎?”語氣是憐惜的。

什麽不疼?白卿書眼神迷茫。等到李玉遞過來一枚袖珍的銅鏡,他才發現自己的左臉有一處淡紅的傷痕。

用手觸碰,火辣辣的。

才記起,添柴時,幾點火星飛濺,有一點飛到了臉上。當時只是微疼,沒有在意。

李玉在床底拿了一小盒藥膏,塗在他傷口處,冰冰涼涼的。

原來妻主是為了這個。

白卿書紅了臉:“我還以為……”

李玉觑他一眼:“以為什麽。”

“沒事。”

若讓妻主知道,他想得這麽不正經,定會笑他“小色狼。”

将藥膏放好,李玉抱着他道:“你放寬心便是,別多想。我會查清真相的,是你弄壞的就認錯,不是,誰也別想誣陷你。”

前世卿書也經常因為一些小事與爹爹鬧矛盾。比如弄壞了書房的書,穿了爹爹不喜歡的衣服款式等。

李玉從前都不管,只是和稀泥,覺得他們男子真麻煩。

重活一世是為了什麽,不就是想讓家庭和睦,夫妻和順麽。她得查。

白卿書鼻頭一酸,緊緊環住李玉的腰。

李玉無心惹他哭,笑道:“方才還不肯過來,現在又粘着我了?”

能夠這般疼寵夫郎的女子有多少呢,夾在公爹與自己之間,不斷維護自己。

他抱得更緊。

等到小廚房送了菜過來,李玉看着那幾盤,專挑白卿書的糯米蒸南瓜。

白卿書也想嘗嘗自己的手藝,夾了一小塊放進嘴裏,果然不錯。

不枉他辛苦那麽久。

吃過飯,他由文意扶着去散步消食,李玉則去了書房。

“公子小心,這裏新開了一條水溝。”在後花園小路上,文意指着水溝道。

白卿書沒有加快腳步離開,反而停下。

忽然胃裏一陣惡心,使得他幹嘔起來。

“是用飯時吃到不好的東西了?”文意掏出攜帶的竹筒,喂白卿書喝水。

白卿書喝了水後依舊犯惡心。

“文意,”他問,“你有沒有聞到什麽氣味。”

文意使勁兒嗅了嗅:“沒有呀,奴只聞到了花香。”

清甜的花香味來自于小路邊的花朵,種了一排。

也許是孕夫對氣味敏感的原因,明明是香氣撲鼻的地段,白卿書偏偏在香氣底下,嗅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轉悠半天,懷着不解離開。他晚上對李玉提了一嘴,李玉立刻記在心裏,隔天便叫人去那處挖。

事實證明李玉的選擇是明智的。

下人挖出了一具小狗屍體,它埋于開得最旺的花朵下,底下的泥土都浸了血。

直覺告訴李玉,這屍體與夫郎之事有關。

事情好像變得簡單了。只要找到屍體主人,也許會有收獲。可事情好像又變得撲朔迷離。

她把事情告訴家裏人,衆人都很震驚。

“家裏怎麽會有狗的屍體,哪個天殺的幹的好事。”李家正君提起就怕。

他現在有點相信那被子是動物咬壞的,不然好端端怎麽會有人藏狗屍。說不定狗也是被對方殺的。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感謝小天使“天空中最胖的星”的手榴彈和地雷~

感謝小天使“檸七”的地雷~

我也想日萬,等俺把手裏論文完成就哼哧哼哧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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