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Toy Box (2)

,正好有傳言過來。似乎是泰莎發的——‘如果小要小姐同意的話,就把她一起帶過來’,不是很好嗎,讓民間人一起搭乘。你們一起來吧。”

“讓小要也一起那樣?”

想單獨搭乘潛航中的TDD,方法多少有些特殊。

“就那點她應該能做到的。”

“嗯……”

當然,讓她搭乘參加作戰行動的潛艇是有些擔心。然而從另一個方面考慮,高性能的TDD內部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才對。沒有必要去考慮那麽多。

“那麽,我就帶她一起走。”

宗介如此回答,在商讨過二、三處細節後,切斷通信器。

另一方面,小要的心中完全覺得不爽。

前天,剛剛答應宗介的邀請時,心裏還抱着“只有兩個人……是不是太那個了呢”的困惑。那時根本沒考慮過會會錯意,單就兩人出去旅行而言,似乎已經跨越了一條不可見的界限。

充其量不過是一次旅行罷了。

平均16歲的女孩和一個男性一起出遠門是人生的一件大事。這和星期天去游樂場一起玩的性質不一樣,而且對方竟然是那個宗介——這絕對是一件非常難解的懸疑案件。

在學校斥責毆打他的我;把自己當成他姐姐的我;因為“沒辦法”所以看着他的我。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正在慢慢發生變化。

随着接近他,無論是什麽可以帶來好心情的去處都會被破壞……的那種不安感。

這些心緒攪成一團,心中變得越來越亂。

還是取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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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這樣考慮過很多次了。

然而到了昨晚,她的心情突然有了轉變。高高興興的把換洗衣物和日常用品塞進旅行袋,一邊還哼着小調,她想通了。

(算了,會漸漸習慣的。這樣有什麽不好?)

就這樣想着,她開始期待這次旅行會帶來的快樂。

什麽複雜的事情都不要考慮,就好好和他享受一次旅行也不錯。吃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切任由身體來好了。假如他有什麽奇怪的企圖——啊,那麽,該怎麽辦?不對不對,我沒有那麽輕浮的。但是如果環境也很适合呢?還是不行啊,真頭疼。嘿嘿嘿……

就帶着這樣的心情,昨天早上他們出發了。

這種微妙而曲折的心境一直保持到宗介說“泰蕾莎上校想見你”為止。聽到這句話,一陣巨大的脫力感向要撲來。

(哦,原來就是這麽回事)

她想通了。

(又是“秘銀”的任務。你被那個重要的上校委托,把我當成包裹之類的東西送到那個名字稀奇古怪的島上。在這兩天裏想這想那,自找些不可能有的困惑,我果然是個笨蛋?)

那是悲慘的感覺,而且還是不合常規的那種。

宗介在操縱室利用通訊器和誰在交流什麽。飛機內部噪音那麽大,再加上流利的英語,基本沒聽到他在說些什麽。

宗介臉上帶着不冷靜的神色回到客艙坐下。

“怎麽了?”

要用生硬的口氣詢問。宗介瞟了一眼。

“實際上,計劃有變化了。”

“啊,是嗎。”

“上校因為有急事,不在美麗達島。”

“那又怎樣?”

“如果你不反對,我希望你也能一同前往上校的艦艇。”

“哼~……”

艦艇。什麽時候似乎聽到過。宗介所屬的極秘高科技傭兵部隊“秘銀”有一艘強襲……什麽的船,泰莎是它的艦長。

确實,以前也感覺到有必要和泰莎見一次面。關于自己所隐藏的秘密,她似乎知道些線索。從第一學期期末在有明發生的戰鬥之後,只和泰莎通過幾次短短的電話。

“好吧。我無所謂……随便你。”

要用不感興趣的語調回答。

“太好了。你在這裏待機。”

說完,宗介又向操縱室的方向走去。

從這以後,宗介頻繁地在客艙和操縱室之間進進出出。他從客艙的隔板上取下一個巨大的箱子,又在操縱室裏調節什麽無線電設備,又和駕駛員談論些什麽。

在确定目的地改變後的兩小時,宗介走道要面前問她:

“你帶泳裝了吧?”

“哈?”

突然被問到這種問題。不是說已經取消前往美麗達島了嗎?

“嗯……帶是帶着。”

“快點換上。到客艙後面那裏去換。”

“什麽呀,這麽突然。到底……”

“快點。沒時間了。”

宗介又到操縱室去了。看上去顯得莫名的匆忙。

沒辦法,小要走進客艙後面的廁所裏急沖沖換上泳裝。那是件黑底橘色條紋的連體泳裝。雖然她也帶着白色的比基尼,可不想在宗介面前穿。

要圍着浴巾回到客艙的時候,宗介直接在往衣服上套潛水服。

“……怎麽回事?”

“抱歉。沒有符合你身材的潛水服。”

“我不是問——”

“把你的行李裝進去。全部。”

宗介利索地把橄榄色的包塞給要。

“裝完以後,把拉鏈拉好。2層都要拉,而且一定要拉緊。把浴巾也一起裝進去好了,可能的話把頭發紮起來。”

“……我說,你應該——”

“中士!”

聽到駕駛員地叫喚,宗介再次走進操縱室。什麽都沒搞清楚地要把自己的行李全都裝進那個橄榄色的包。

“完了啊。”

宗介很快就回來了。

“嗯。但是,為什麽要這樣——”

“這個包是完全防水的,對沖擊也有一定的耐力。”

一邊說着不明所以的話,宗介以便從另一個包中取出裏面的東西穿戴在身上。

那是帶着堅固的背帶和金屬環的奇形怪狀的背包。

“喂,這難道是……”

“你趕快把這個穿好……不,來不及了,我幫你穿。”

“等……啊!你幹什麽!”

宗介趁要有些發楞時将那些帶子和金屬環扣在她身上了。他帶着橡膠手套的手摸過她的手腕、肩膀、腳、臀部等。小要的臉變得通紅,想要大聲發表抗議。

“中士!還有1分鐘!”

“我知道!”

被一種奇怪的緊迫感包圍着,小要說不出話了。宗介用力地拉扯着小要身上的那些帶子和金屬環,以确定它們的強度是否足夠。

“好痛……我說,你到底——”

“還有30秒!”

宗介回應機長:

“謝謝你!下次再見!”

“什麽?‘下次再見’?喂,等下——”

宗介繞到小要的背後,把自己身上的金屬環和要的“咔嚓”“咔嚓”一個個扣在一起。就像是要演雙簧一樣,兩個人被牢牢捆在一起。

“嗯?喂?這是——”

宗介把包括小要的行李在內的包全都扛到肩上,抱着要大跨步走到客艙右側的安全門前。

“哎?哎??”

等在那裏的副機長拉下牆上的把手,滑行式的門打開了。突然間可怕的大風從機外向裏面吹來。

“咦……!!”

瞬間外面引擎的聲音放大了許多倍,冰涼的風呼呼不斷刮進來。天空的盡頭可以看見水平線,腳下則是青色的大海。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那是東京塔也會縮成小點,從上面看下去會頭暈眼花的高度。

他向機外伸出一根發煙式探測棍測定風向,随後對副機長豎了豎拇指,把手搭在小要的肩上。

“我們走了,千鳥!”

“什麽‘我們走’!這架飛機不是還在飛行嗎?!”

“當然!”

她掙紮着想回到客艙內,但是由于身上的帶子沒什麽效果。

“你要幹什麽!喂!你別告訴我你打算——”

“肯定的!”

說完,宗介一使勁,抱住小要跳出機外。

腳下的地板消失了,一股內髒要逃出體外的感覺向她襲來。

“啊~~~~~~~~~~~~~~~~!”

……她知道自己在叫,然而這聲音被周圍的風聲抵消,只是傳進自己的耳朵裏。視野一角的飛機的逐漸縮成一個小點。

世界一片藍色。

無限延續的清澈而蔚藍的天空,閃閃發光的海面,再加上太陽。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啊……”

在這藍色世界中的,只有我和他。

只有兩個人的世界。如果重力消失的話,這将是多麽美妙的世界呀。可以饒恕一切他以前所作的事情。對,比如像現在這樣被他強拉着跳下來,和自殺沒什麽區別的事。

就在腦子裏的某一部分出現這樣的念頭的瞬間——

啪,她的身體被一股向上的力猛推了一把,感覺到強烈的沖擊。是降落傘打開了。

只有藍色的世界被打破了,頭上一塊區域是橄榄色的降落傘。剛才還在割着和全裸差不多的她的風突然間變成微風向她吹來。在降落傘下的兩人以緩慢的速度下降着。

“沒死……”

小要嘟囔一句,低下頭看下面的海水。宗介說的艦艇連影子都沒有。

即使如此,他們還在繼續接近海面。

“聽好,千鳥。入水前我會切斷降落傘。你屏一口氣。”

“為什麽?”

她勉勉強強提出問題。

“為了不溺水。三……二……”

他們已經下降到幾層樓高的地方了,下面海浪的樣子也看得很清楚。

“切斷。”

小要雖然很想哭,但還是聽話地屏了一口氣。降落傘被切斷,兩人一起落入海中。

最後一次沖擊,她被海水和泡沫包圍了。

海水沒有想象的那麽冷。

8月26日 06:38時

西太平洋 深度30米TDD

“指揮室,這裏是聲納。在方位3—1—7探測到人類大小的入水音。距離……推定500碼。”

聲納員報告泰莎。

“是。和預料的差不多。方向不變,速度請減慢到3海裏。”

“速度3海裏。明白,艦長。”

本來就行進得慢的船體開得更慢了。這是為了收容剛剛降落到海面的宗介他們。

“請射出‘海龜’,操作交給戈達特先生。”

“了解了。右舷,發射海龜1號。”

甲板士官握着操縱杆按下按鈕。

所謂的“海龜”是指有線操縱式小型無人艇。無論是大小或者形狀,就想起名字一樣和海龜差不多,同時還搭載着通信機和光學感應器;再加上AS技術的運用,推進時可以做到一點聲音都沒有。換言之,可以說是“會游泳的潛望鏡”。利用這個,TDD可以随意了解海上的情況。

這只海龜會游到帶着潛水器具的宗介他們附近,等他們抓緊後将兩人帶往潛航中的TDD艇內。将艦艇的一個收容口打開,将海龜停靠在那裏,将兩人導入氣密室,收容完成。大致就是這樣。

不僅是宗介,其他人也有過多次類似的經歷。僅僅為了收容1、2個人特意将艦艇上浮,不僅效率低下而且還伴随着危險。其他的陸戰隊員們已經在一小時前的上浮時全部收容完畢。

在這當口,聲納員焦慮的聲音傳來。

“我是聲納。入水的人在水面上不斷掙紮。”

“怎麽回事?”

“也許是溺水了。激烈的拍打水面聲,伴随着慘叫……相當不妙啊。”

指揮室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都緊張起來。

入水後被打濕的降落傘纏住身體,造成溺水死亡的事故也是常有的。難道,宗介他們……?

“太糟了。請讓潛水員在第一第二收容口待機,讓他們随時能——”

“啊,稍等。他們似乎在大叫些什麽,非常響。這是……日語?等一下,現在把聲音轉過來。”

聲納員把聲音接過來,從喇叭裏傳出他所提到的聲音。

“……”

的确,是有激烈的拍打水面聲,也能聽見慘叫似的聲音。泰莎咽了一口唾沫,仔細聽着大叫。

TDD上搭載的超高性能聲納系統所捕捉到的聲音是——

“……不要啊,千鳥!呃哇……”

“什麽啊!像你這樣的人,給我淹死好了!”

“嘔……咳咳……不要勒……我的脖子……”

“啰嗦!我的感受……你有沒有考慮過一丁點!?啊?你不是人!去死!我恨死你了!”

“唔……呃……啊……”

在旁邊站得筆挺的馬度卡斯,用詢問的目光看着泰莎。他因為不懂日語,所以對話的內容根本就聽不懂。其他的工作人員也基本一樣。全體都轉過身,盯着從艦長席上探出半個身子的泰莎的臉。

所有人的臉上都有相同的疑問。那就是:為什麽艦長沒有派出救援,只是呆立在那裏呢?

“艦長?”

“……不用去管他們。”

泰莎用心裏不怎麽舒服的語氣回答道,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糾纏過後——

小要套着極不習慣的潛水用具,抓着奇怪的機械海龜,和宗介一起潛入海中。

海面下,一艘巨大的潛艇等在那裏。

小要所見到的TDD是龐然大物。

側面圓滑的曲線看上去能夠輕易在空中飛行,從海面上傾注下的耀眼的光線中浮現出的艦體側面投影,感覺就像是把投擲用匕首一樣。說到底,因為體型過大,對于它到底是不是這個形狀,小要自己也沒什麽信心。

随着進一步的接近,小要為它的巨大所震撼。應該有新宿的超高層大樓那麽大吧。或者說是橫在水中的黑色大山更加确切一些。

她被宗介拉着,游進船體正中的收容口。在狹窄的圓筒形氣密室內,海水一點點被抽走,終于可以解下橡膠味濃厚的呼吸管了。

“咳……竟然是潛艇……我可沒聽說過。”

小要短咳幾聲,不斷在那裏捏、放自己的拳頭。不知為什麽,指尖的地方感到麻酥酥的。

“提過好多次了。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乘艦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而且是用更加野蠻的方法——而且你那時昏過去了。”

“……”

地板上的閘門開啓,兩人沿着梯子爬下去,來到下層的甲板。

通道中,有一位穿着咖啡色軍裝的銀發少女在等着。

“泰莎?”

“你好,好久不見了。”

她臉上浮上微笑,微微鞠了個躬。

“歡迎光臨,千鳥要小姐。我允許你搭乘。”

就這樣,小要第二次乘上強襲型登陸潛艇TDD

8月26日 16:25時(帕勞标準時間)

太平洋西部 帕勞共和國 貝裏路達奧布島

美軍化學兵器解體基地

攻擊型直升機的爆炸把珊瑚礁映成紅色。

被火焰包圍的機體,像失去控制的陀螺一樣打着轉落下——在接觸到水面的瞬間散成碎塊。

機關炮的咆哮、飛來的流彈、燃燒的戰鬥艇和滾滾黑煙。

在已經成為戰場的小島岸邊,一臺深藏青的AS——M6A3“黑暗法蘭絨”躺在那裏。這是美國海軍特種部隊——SEAL所屬的高級AS。

不,是之前還應該所屬于SEAL才對。

全高8米的人型兵器手腳以怪異的角度扭曲着,損毀了。周圍的地面上散布着金屬的內髒,血液——高分子凝膠一滴都不剩地灑落在那裏。

在一陣陣爆炸聲和槍炮聲中,夾雜着參加鎮壓行動的士兵的怒號和吼叫。然而就在一瞬間,這些聲音都變成了悲鳴。

“我是echo84。我被命中了!救援!救援!”

“腳被打中了!誰來援護——”

“可惡啊,那臺紅色的,竟然把勃布……”

“——被幹掉了。重複,novenver1被幹掉了。上尉已确認死亡。今後的指揮由novenver3來——”

“快點逃!不要管了!”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救——”

無線通訊器的對面,同伴們正在戰鬥着。但是他——艾德·奧爾莫斯準中士并沒有什麽時間仔細聽清裏面到底在說些什麽。

他駕駛的AS——也是M6A3——在被混凝土凝固的海岸上飛奔。周圍沒有友軍機,奧爾莫斯分隊的兩架僚機已經被擊破。駕駛員都是在軍隊的選拔中挑出的成績拔尖的精英,手腕是一流的。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被輕易殺掉了——被那臺紅色的所屬不明的AS。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可惡。”

駕駛艙內的奧爾莫斯臉色發青,冷汗止不住往下流,牙根打顫。黑色的瞳孔在仔細地搜尋敵人的身影。

它呢。它在哪裏。

M6A3“黑暗法蘭絨”的感應器上搜索不到任何敵人。眼前只有濃濃的黑煙、我方AS的殘骸和數棟坍塌的大樓。

到底在哪裏。那臺紅色的——

“!”

正面突然卷起一陣旋風。奧爾莫斯由于條件反射,操作機體作橫向跳躍。飛來的火箭彈擦過機體的左側,在其正後方爆炸。不因為沖擊而停頓,他向着模模糊糊的影子開火。從機體的卡賓槍中連續射出3發40mm的子彈,拖着白色的尾巴竄入對面的煙霧中。

3連射3次,應該打中了。然而——沒有任何反應。

敵機出現了。穿過重重煙霧,急速向這邊沖過來。是臺暗紅色的AS。

看上去瘦弱可是相當強健的側影。倒三角形的上半身加上菱形的頭部,和蘇聯的系列AS有點相像;但同時也是任何書上都沒有見過的機種。感慨外觀優美的同時,還能感覺到裏面封存着一股不祥的力量。

那部敵機——以怪異的方式在那裏笑。

機體外部的喇叭中傳出類似嘲笑的聲音。

“他X的……”

奧爾莫斯反撲過去,大叫着向對方突進,瞄準敵人、發射強力的榴彈炮。榴彈在連自機都不能幸免的極近距離爆炸,随即奧爾莫斯将所有的子彈全都對着那裏打進去。

這樣下來,決不會沒事的。

正當他這麽想的時候——在爆炸所産生的猛烈的烈焰和破彈片雨之中,敵機不緊不慢地走出來。明明受到那樣的攻擊,卻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這怎麽可能……”

對着呆住的奧爾莫斯,紅色的機體發話了。

“沒子彈了?真冷啊。”

“唔……”

“順便提一句,你是最後一個了。雖然之前有些人還在那裏哭着讨饒……你們幹得很努力,士兵們。”

“開什麽玩笑!”

“”扔掉已經沒有子彈的卡賓槍,從腰際拔出一把手槍,迅速對準對方的頭部、開槍。

那顆子彈——在半空中被彈飛了,像是撞到一塊透明的盾牌。濺出的紅色火花對面,紅色的機體好好地站在那裏。

“什麽……”

面對呆住的奧爾莫斯,紅色的AS伸出食指在那裏左右搖搖。

“切切切。你這個不行……我來給你做個示範。”

那食指像槍口一樣對準奧爾莫斯的機體,随後一聲——

“乓——”

剎那間,大氣震動了。

紅色AS的指尖生出看不見的力,從空中飛來。那不是子彈,而是未知的、更加奇異的能量塊。這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貫穿了“黑暗法蘭絨”的裝甲,瞬間在它的駕駛艙內引起爆裂。

奧爾莫斯不知道在最後的瞬間發生了什麽。

鎮壓部隊的最後一架“黑暗法蘭絨”由于失去駕駛員和制禦系統當場倒下不動了。

機體的正面裝甲上沒有留下任何傷痕。

等敵人的殘存部隊撤走、戰鬥結束後,他開始點名。

部下的AS應該有10架,其中1架被擊破,1架失去左臂。步兵及其他傷亡:戰死6人,負傷10人。

這是比較大的損失。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和有着世界頂級戰力的美軍特種部隊交鋒後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不管怎樣——敵人的12架AS全部擊破,直升機和戰鬥艇也已經被打下半數,死亡人數——最少也有2打。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真可憐。啊,星條旗永不落——

“那麽……”

他操作着自己的AS向化學武器儲存庫的方向走去。儲存庫的外壁由于被流彈命中而變得不完整。如果普通人聽說這裏是“處分劇毒的化學彈頭的設施”再看到眼前的景象,一定會面色蒼白吧。

但是他一點都不在意。

他操作機體作半跪的乘降姿勢,從駕駛艙跳到地面上。最近幾星期已經習慣右腿的義肢了。

他的殺戮欲望得到滿足,擡頭望着自己那臺正在休整的機體。

這臺紅色的AS在他的組織裏被稱為“Plan 1058”,通稱“地獄君王i”。這是有着諸多缺點的“Plan

1056”改良型機體。那架舊的“1056”4個月前在北朝鮮毀滅時帶走了他的右腿。

“要是那時候開的是它……”

回想起那個時候和“秘銀”的白色AS的戰鬥經歷,他的臉上浮出一絲陰笑。

“九龍。”

有人叫他。

一個男子走到他旁邊。是個30歲左右身材壯碩的男子,看上去是那種格鬥家的類型。說不出他是哪裏人,他的臉既有點像東方的,又帶着阿拉伯人的特征。雖然帶着疲倦的眼神,他身上仍然散發出能察覺一切的氣息。

鼻梁上架着的小圓眼鏡是他的一大特征。

“庫拉瑪。已經結束了喲,你跑到哪裏去了?”

“是通信。和Mr. Zn。”

那個叫庫拉瑪的男人冷淡地回答。他對剛才的戰鬥似乎一點感想都沒有。

“哼~”

“果然像你說的那樣,那群家夥來了。”

“哦?”

“潛艇在海面上接收了陸戰部隊。似乎不僅僅是監視或偵察,而是準備幹一場。”

聽到這句話,九龍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呼呼……真是一群正直的家夥。立馬就上鈎了。”

“按你的說法,那麽這餌還真夠大的。”

庫拉瑪掃視一周戰場。還在燃燒的AS和直升機,到處都是的美軍屍體……這次作戰的失敗,會讓國防部的高層氣得吹胡瞪眼吧。

“那是。你應該知道我喜歡搞大排場。”

“的确如此。”

庫拉瑪從香煙盒裏抽出香煙粗的人參,咬了一口。(翻譯多嘴:當然,也可以認為是香煙粗的胡蘿蔔XD)

“……還有一條好消息。你最喜歡的那對——那兩人也在潛艇上。”

“你說什麽?”

“雖然還不能确認,但他們确實離開東京了。”

“呵呵——這可太好了。非常好。”

“別高興得太早。如果她和秘銀那幫家夥們一起死了,我們可得不償失啊。”

“呼呼……我當然知道。沒關系,我不會讓她死的。”

九龍從心底裏感到興奮,在那裏搖頭晃腦,消瘦的臉龐上顯示出極度的喜悅。

實際上,他的确非常高興。對這個計劃他有幾處不滿,其中之一就是那小子和小姑娘必須分別對付了。

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嗯。我會小心保住自己的。然而……”

九龍說着。

“然而什麽?”

“事故總是會發生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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