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考!” (9)
THE END OF DAY BY DAY 11
但是她做不到。
真的,不可能跟他們說這個呀。
告訴他們宗介不來了。告訴他們那臺戰争機器确實是一個非常非常專業的士兵,他來到學校的真正目的就是保護她。還有那個要對把大家卷入的修學旅行事件負責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還有很多很多事情。
她做不到。她沒有足夠的勇氣。
校園廣播響了起來,裏面傳出了神樂坂老師的聲音。
“——千鳥要同學到教員室來一下。重複:二年級的千鳥要同學請到教員室來一下。”
開始她想不去理會它,重新考慮一下後,她又看了看鏡子,不好的預感更加沉重了。
小要拖着沉重的身體走向教員室。
“……你還好吧?”惠理一見到小要的臉就問她。
“恩,我只是沒有睡好。”
“我知道了……你不應該那樣,知道嗎?就算你是一個人住的,你也不該熬夜。”
“你說的對,哈 哈 哈……”
“不管怎樣,有些事情,但是……”
惠理打開了抽屜,拿出一封打開過的信件。上面的地址是陣代高中。小要認出了信封上潦草的字跡。
“看來是宗介寫到辦公室的。還有……我說的時候你不要太驚訝了,”她努力讓聲音顯得平靜一點,“他在信裏說,他退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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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最近他缺課很多,但是……沒有任何理由就退學?大家都沒有辦法聯系到他的電話……我不知道我該做什麽……我只是讓他對近來缺課的事情和車子的事情做個解釋……大概我……不,我想裏面應該還有更複雜的原因——”
小要沒有沒有仔細聽惠理老師對她說的事情。
她沒有很震驚。“啊,我已經知道了……”這是她唯一在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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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有哭。被抛棄的悲傷,對事情這樣結束的憤怒,還有快樂的回憶,這些感情都沒有湧現出來。她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裏象個年邁的老人,直楞楞地盯着桌子上泛黃的信封。
“——還有……千鳥?千鳥?”
“是?”
“你知道什麽情況嗎?”
如果這是在漫畫裏,這種情況下她定會大聲說“我不能告訴你原因,但是我相信他。宗介一定會回來的!”就好象是她的職責一樣。但是她現在太難受了,——她也不相信有人會盲目地接受事實。
“我沒有什麽消息。”
“……”
“……因為我什麽也不清楚。”她單調地說。惠理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她。
“你們兩個又吵架了嗎?”
“沒有。”
“如果明天我們還聯系不到他的話。校長就會接受信上說的事了。”
“那就是說他退學了?”
惠理沒有回答她。
小要把她的沉默當作肯定的回答。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小要機械般地轉過身,離開了教員室。
放棄吧,他只是個幻覺。他說“我會保護你的”也只是句謊話。這就是現實。
他消失了。他和那些人一樣。她不能依靠任何人。她要每天生活在恐怖陰影的籠罩下嗎?那些以她為目标的人不會那麽仁慈。間諜,恐怖分子,神秘組織——那些人。
不。
她必須想個計劃。就她自己。她絕對不能把恭子牽連進來。 盜賊翻譯·日炎制作 雲中英翻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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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
我象不象童話裏那個被關在塔頂上每天嘆氣的女主角?因為她的白馬王子的離去終日哭泣?
她是完全不同的人。
我要行動起來。因為我是千鳥要。
在她的身體裏——不是[耳語者]的那部分,而是更強烈的天性,更能保護她自己。
首先,她要得到信息。她必須知道周圍的情況,還有會發生什麽事。
*******
10月21日 1948時(西太平洋标準時間)
西太平洋,菲律賓海岸,Tuatha de Danaan
因為被命令登船,所以宗介和其他人的訓練和會議都在船上執行。
SRT成員的會議是有關高科技的事宜。M9資料連接運作的戰術,三維空間的極限機動能力,複雜部件的線路圖。把[毒液]的一切記在心裏。
還有,技術員蕾明少尉用複雜的表格和圖解向大家解釋[毒液]的弱點。
“——由于LAMBDA系統的問題……而不是引擎和生理學上的因素。LD(LAMBDA系統)對機師的精神會造成嚴重的影響。當設備運作的時候,可以檢測到非常異常的腦電波——在這裏。這種30-50赫茲的快速電波我們稱之為伽瑪波。看上去只有在腦電波超出正常水平和力度時LD才會擴張排斥範圍——請看這份資料。這上面指出了,機師自身可以發出伽瑪波,但是卻很難持續和提高。直到最近,對它的存在也有相當大的争議。通過給予特定的藥劑[Ti970]才能得到同樣的反應——但是還不知道對實驗者的生理會産生什麽樣的副作用,比如對記憶的影響,精神分裂的情況,幻覺,幻聽,暴力影響。短期內可能出現偏頭痛和視力降低的情況,還有失去平衡感——”
克魯茲要求提問,剩下的人異口同聲地問:
“換句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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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使用LD是不可行的,就算用[巴哈姆特]也一樣。”
“那你應該一開始就這麽說……”
之後,克魯佐就離開了會議,他命令大家去檢查自己的裝備然後去吃飯。
在和克魯茲及其他人檢查完裝備以後,宗介一個人來到了修理庫。
在修理庫的角落裏,剛剛修理完畢的[強弩]單膝跪在地上。由于船剛剛出航,處于嘈雜的狀态中,所以調整工作被暫時擱在了一邊。
[強弩]的周圍地上用柱子繩索圍成一個正方形,用一塊牌子寫着“不準進入”。
直到順安事件發生前,它都是被裝在修理庫角落的一個集裝箱裏。宗介也不知道那個集裝箱裏放的是什麽,他一直以為只是一臺AS。
宗介跨過寫着“不準進入”的牌子,走向[強弩]。
它外面結了一層白霜,光滑的裝甲現在摸上去有些粗糙。但即使它是現在這樣受到傷害的情況也絲毫沒有激起宗介的同情。
“……”
宗介踏着外殼裝甲,敏捷地爬了上去,他打開艙門,滑進了駕駛艙。
他利用備用能源開啓了機器的控制系統。顯示器亮了。他推動控制杆,在鍵盤上敲打着,選擇操控模式。
控制模式——測試使用。電子氣門——閑置。傳感器——閑置。機器設定屏幕。主菜單。[AI]關閉。AI設定屏幕。選擇[訓練]。訓練設定屏幕。選擇[其他]。其他設定屏幕。選擇[對話/自由]。完成。
他打開了左手邊的聲音輸入控制。
“AL。”
短暫的停頓後,一個深沉的男聲回答道:
<核對。确認相良軍士……是,軍士。>
沉默。
AI——“AL”從不說多餘的話。如果宗介不開口的話,它就永遠保持這個狀态。宗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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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特別想說的東西,他只是想試試。
他不相信和AI說話可以緩和他對機器的抵制情緒,但是他不想在等候區閑逛。他想也許應該寫封信給小要,但是又不知道該寫什麽。他也不願意跟克魯茲和其他人說話。
走到哪兒他都覺得不舒服。
所以他挑戰性的來到了這裏。這個他覺得最讓他不舒服的地方——駕駛艙。
“……你好嗎?”他試着開口說話。
<從1730時開始的檢查非常愉快。撒克斯上尉檢查的,檢查保密文件編號981021-01B-F-001。你想檢查保密文件嗎?或者其他的檢查。>
因為現在不是戰鬥狀态,所以它沒有說很多細節。當他沉默的時候,AL繼續說道:
<——準備第二次檢查,現有設定需要更改。輸入訓練模式,連接到備用電源之後,請完成目錄檢查。附加項目。這臺機體,從1730時的檢查開始,請輸入完整的任務命令進行保養工作。>
“我只是一時興起叫醒你的。”
<練習訊息。請輸入[一時興起]的解釋。>
“自己猜。”
<遵命。完成。是否顯示猜測的答案?>
“繼續。”
<[一時興起]的解釋。最接近的項目——類似于[判斷力]或[疑惑]。第二侯選項目——類似于[熱心的]或[勤奮的]。第三侯選項目——類似于[迷惑]或[不規律的]。>
之後猜測的結果在屏幕上列隊排出。[懶惰],[危機],[野心],[玩]……
“你知道什麽是[玩]?”
<是。那是[一時興起]的意思嗎?>
“比較接近[玩]和[不規律的]。”
<遵命。感謝你的信息。>
“告訴我[玩]的意思,”宗介好奇的問。 盜賊翻譯·日炎制作 雲中英翻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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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術上看,這種活動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戰略上卻很有幫助。它和吃睡這種必須進行的事情不同,但是是第二重要的。通過這種活動,人類保持着本身的特性例如靈活性,表達能力和生命力。[玩]的解釋是[唱歌],[跳舞],[打牌]還有[下棋]。接近[玩]的詞是[興趣],[玩笑]和[愛]。>
這是AI第一次給他這樣的回答。宗介以前駕駛的M9的AI肯定不會這麽說。知道玩兒是什麽意思對控制一件武器沒有任何意義。那是浪費資源的事情。
“誰教你這些東西的?”
<布尼·莫拉烏塔管理員,軍士。>
宗介記得這個名字。他在[強弩]完成前就死了。
“制造你的技師?”
<是。他是包括我在內的ARX系統的創建者。>
AL用了[我]這個詞。一個AI是沒有自我意識的。
“告訴我你知道的布尼·莫拉烏塔。”
<布尼·莫拉烏塔。男性。任職[秘銀]研究部。ID號:F-6601。軍銜,上校。工資等級,MJ-3。ARX-7系統的創建者。在加裏福尼亞高中和基特隆電子公司登記。訪問過哥本哈根。興趣是下棋和拉小提琴。最喜歡的歌手是約翰·列農。最喜歡的東西是和平,AI和泰莉莎·泰絲特羅莎。今年二月十六日起失去信息。>
盡管對泰莎名字的出現感到驚訝,宗介還是繼續下去。
“他的死亡日期是?”
<不知道。沒有輸入此類信息。>
一陣雜音。AL的聲音停止了,屏幕轉成黑色。
他搖了搖操縱杆,沒有反應。他以為是備用電源用完了,但是屏幕上訪的燈還是綠的。
“AL?”
沉默。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沒有任何預兆,屏幕終端又亮了起來。
<核對。SGT相良确認——練習訊息。他死了嗎?>
這反應太奇怪了。其他的訓練模式設定仍在運作,為什麽它要再次測試……? 盜賊翻譯·日炎制作 雲中英翻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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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的……不要一個一個的練習訊息。”
<遵命。請告知信息來源。>
“我聽蕾敏少尉說的。”
<請告訴我他死亡的信息。>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覺得我知道?”
<請原諒我。我會确認你沒有信息。>
“這讓你很困惑嗎?”
<你是不是在問[你是不是對他的死感興趣?]>
“是的。”
<是。我對事物有很廣泛的理解能力,從戰術到計劃。沒有布尼·莫拉烏塔,ARX系統将會完全不同。>
“你是說你就不會那麽複雜了?”
<是。而且那對你也很重要。>
宗介沒有對他的電腦搭檔生氣,但是他對這個答案非常吃驚。
“……你說什麽?”
<你是ARX-7系統的一部分。沒有你的能力,ARX系統是不完全的。請告訴我你的問題。如果我可以回答,我可能會給你一些建議。>
他不能相信剛剛機器說的話。宗介真的懷疑是不是有人在遙控AL使它說出這些話。
“我沒有問題。”
<我不相信。>
“為什麽?”
<我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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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宗介聽到這話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很荒謬。他不知道是誰在胡鬧,但是那人竟然讓一臺機器說出了[直覺]這個詞。克魯佐,要麽是蕾敏。他不清楚,但是那人一定把他當成個傻瓜了。
“那麽解釋一下[直覺]。別哄我了。”
<你的命令是廢話。[直覺]是不受控制的,也無法表達。那是藏在靈魂深處的東西。>
“你說的東西也是廢話。”宗介試着去關掉訓練屏幕。他把指針移到[關閉]上,但是當他按下去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
<我很抱歉,軍士,但是你不再擁有對此的控制權了。>
“你說什麽?”
短暫的暫停後,AL說:
<轉交布尼的留言,請注意……‘旗幟升起來了。這是最壞的情況,因為我可能已經死了或者殘廢了。我決定把這個裝置留給AL未來的主人。他不是一個普通的AI。他是LAMBDA系統的共生。他還只是一個蹒跚走路的嬰兒,但是可以學會高興和悲傷。請信任他,把他當作一個朋友。’>
“什……”
<‘可能現在的環境和你的意圖正在朝不同的方向行進。你可以對此很氣惱。但是你不是沒有力量。[強弩]是一可能性。自然,如果你不可能做到,這臺強大的機器就不過是一堆廢鐵而已,這就是結局。那全靠你自己。用你的心說話。我為你祈禱,為你要保護的那個人祈禱。’……就這些。>
旗幟升起了?裝置?AL不是一個普通的AI?
還有——這臺有缺陷的機器是[最強大的]?這臺AS,總是和普通的機器陷入苦戰,難以獲得勝利的這臺AS?
“不可能……”
<你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自己?>
“停下!如果你是在玩我,我會——”
“宗介!?你在那裏嗎?”毛的聲音從駕駛艙的外面傳來。
宗介結束了和AL的對話,從駕駛艙裏出來。毛在[強弩]的腳旁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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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少校叫我們去。是任務。”
*****
10月21日,1820時(日本标準時間)
東京
那天晚上小要回到家裏的時候,她收拾了一些衣服,一套洗漱器具和其他一些零碎的東西,把它們塞到了旅行包裏,還穿着學校的制服就出門了。她不能忍受一個人在公寓裏過夜。
她沿着通往車站的路走着,覺得好象有人在看着她,同時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不,她沒有多慮。
真的有人在看着她。要麽是泰莎提起過的那個“影子保镖”,要麽就是象九龍那樣的壞蛋。不管怎麽說,兩邊她誰也不相信。但是總之,他們的存在對小要來說都事關重大,因為她知道的情況就只有這些了。
她走一會,就突然停下來向後看。反複試了好幾次,但是什麽也沒有發生。有個奇怪的人穿着雨衣躲在電線杆後面。他看上去不象是個蹩腳的電視星探,他看上去很專業。
我該去哪兒?她沉思了。
或許我應該躲到山裏?坐電車過去只要兩個小時。不,躲在山裏不是個好主意。追蹤者可能會找到她,而且用武力或者計謀不一定能勝過他。
還有,如果跟着她的家夥真的是個壞蛋……?
躲在山裏的決議被否定了。如果發生了什麽事,想要求助也不可能,而且還沒有目擊證人。那樣太危險了。
鬧市也許不錯,但是離她的公寓和學校又太遠了。要一個平常她不去的地方,一個不容易綁架或者襲擊她的地方,還要難以跟蹤。
現在,小要決定去涉谷。
在明大前車站的京王井之頭線線,當她換乘去涉谷的京王井線的時候,她在車門關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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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剎那跳了出來。這種方法她以前對宗介用過,但是這次她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驚慌失措地想要下車。只有成群結隊的乘客走向京王井車站。
沒有人跟蹤的跡象。她開始想自己的行動是不是太愚蠢了。就象一個在玩間諜游戲的孩子。
(我不愚蠢,我不愚蠢……)
她坐上了去涉谷的京王井之頭線線。盡管太陽已經下山,但是街道上仍然擠滿了人。
她在麥當勞吃了點東西,然後逛了逛一些飾品店,在音像店和書店逗留了一會,繞過東京鐵塔,走進了一家游戲中心。
不管她走到哪裏,她都注意着周圍是否有可以人物,但是還沒有發覺。
他們可能從外面監視她。
當小要想到這點的時候,她找到一個游戲中心的工作人員,對他說:“有一個讨厭的老男人盯着我。”然後工作人員就讓她用後門出去了。她走到了黑暗的小巷,繞了個圈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店。她急忙跑到二樓,從窗口眺望出去觀察着附近的游戲中心。
她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那裏人頭攢動,她看了足足5分鐘,最後還是什麽也沒找到。
(不太好,恩……)
如果是宗介,這個時候他會怎麽做?
她沒了主意。有時候,他的那些魔術般的技巧讓他可以輕松的看穿敵人,追蹤者和所有的威脅。當然,他也失手過好幾次,引起了很多麻煩事。但是同時,他也沒有漏過一起真正的威脅。
戰鬥本能,你是這麽叫的吧?她明白的意識到這是她所缺乏的。
她不知道,她什麽也感覺不到。盡管現在她努力地搜尋,還是找不到追蹤者的一絲一毫。如果她仔細想想的話,現在就是的出結論的最佳時機:沒有人在追我。
但是她的存在是有價值的,這點不會搞錯。
她不能反對這個事實。
假設說,她被監視了。再假設說,她被跟蹤了。那就是說,但是……
從商店裏傳來一曲悲傷的調子,那是Dvorak的“From the New World”。那曲子是說,太陽落下了遠方的山。那店似乎已經打烊了。當她看表的時候,發現現在已經是9點了。 盜賊翻譯·日炎制作 雲中英翻組
全金屬狂潮 THE END OF DAY BY DAY 21
她離開了飾品店,腦子裏還是沒有什麽具體的想法,只能在市中心徘徊。她看見一群醉鬼,還有拉上卷簾的店子越來越多。
離城市陷入寂靜還有一會,但是不知道去向何處的她顯得有些迷茫。
在八王子門前,人流漸漸的稀疏起來,小要拿着包坐在地上。
她嘆了口氣。今天下午她下決心做些什麽,但是現在她又停步不前。
當她想到這些,發現象自己這樣一個外行不可能比那些專家更聰明。事實就是,即使她從後門離開了游戲中心,他也可能早就知道了。
(不……但是,那不是很奇怪嗎?)
不管在什麽情況下,他都能輕易的識破她的舉動嗎?他沒有超人的能力。他是不是用了什麽裝置……?
(……一個跟蹤器?)
宗介早些時候給她的項鏈跟蹤器她沒有帶在身邊,而是留在房間裏了。但是會不會有其他什麽東西在她身上……?一個小到她沒有察覺的裝置,藏在不容易發覺的地方……?
那很有可能。如果他這麽做了,那不管她做什麽都不可能超越他。做一個搜索半徑100米的小巧的追蹤器是很有可能的。
也許在她包裏?或者小飾品上?或者就是手飾本身?
在她衣服上?在她錢包裏?還是手表?
或者是一眼不容易發現的地方?
如果是臨時放上的追蹤器,那應該是偷偷幹的,對嗎?
(想想……再想想……)
思考,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武器。
一陣冷風從八王子旁吹來,弄亂了她的頭發。馬上就要11月了。今晚的天氣預報說溫度将會降到12月的程度,還可能降雨。對只穿着學校制服的人來說實在是不太舒服。
這時,有人叫住了她。
“嗨,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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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屬狂潮 THE END OF DAY BY DAY 22
當她擡起頭的時候,她看見一個上班族站在她旁邊。他看上去30歲左右,領帶松跨跨的,臉色紅潤,他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你是不是在等什麽人?”
“沒有……”她如實回答說。突然那個人靠近了她,口氣暧昧的說:“嘿嘿嘿,真的嗎?那麽我們為什麽不去吃點東西呢?我請客。”
“我不餓。”
“你不想吃?那麽,去喝點什麽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
“我不想喝酒……”
“我知道了。但是你一個人在這裏不寂寞嗎?我不能讓你獨個留下。你不喝酒,那不妨告訴我你的心事吧?我肯定這樣你會好受些的。別擔心,我不會帶你去奇怪的地方的。”
騙子。他想用甜言蜜語哄她,然後把她帶到沒人的地方去做見不得人的事。迄今為止她已經遇到過好多這樣的人了,她算是對付這種事情的個中高手了。
小要深吸了口氣,提高嗓子,準備說:“嘿,你……!我現在正在——”
但是她停了下來。
她腦中靈光一閃。一個瘋狂的主意——但是她的對手永遠不會猜到。
“恩?什麽?”
她盯着他的臉,說:
“……嘿,先生。我們為什麽不去旅館呢?”
******
10月21日 2114時(西太平洋标準時間)
菲律賓海岸 深海 Tuatha de Danaan艦隊
在指令室裏,除了加裏寧和克魯佐外,還有一個PRT(Primary Response Team)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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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屬狂潮 THE END OF DAY BY DAY 23
他叫吳,是個中國人。他有AS的機師資格,同時正在進行M9操作訓練。
他們正通過牆上的一個屏幕觀看新聞節目。那是英國的BBC電臺。這是他們在幾個小時前接收到的。地點是香港的一個靠近海岸的公園。在橙色的路燈下,一個西方的播報員正以極快的語速廣播:
“——駐港部隊沒有對未知AS的去向發表任何聲明。這意味着城市和街道的商業活動不得不停止,旺角地區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中——”
在播報員身後,停着一輛深綠色的裝甲車,在車旁分別站立着兩臺RK-92型AS。這些危險的景象和周圍的緊張氣氛不謀而合。
“嚴在哪裏?”
“他馬上就到,”毛回答說。話音剛落,穿着長上衣拿着毛巾的嚴就跑了進來。
“對不起我遲到了……!”他喘着氣說。
“好了,人都齊了。現在開始吧。”克魯佐對大家說。不知何故,他似乎只對這裏的四個士兵開會。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毛,嚴,吳和宗介都是亞洲人。
“……我想你們現在都知道了,有一臺不明身份的AS出現在香港。我們相信,這臺AS将會獨自進行破壞行動,現在可能藏身在城市的某處。北部和南部駐軍都受到了損傷,分化香港現在正處在緊急狀态中。”
分化香港。這是現在對香港的普遍稱呼。幾年前,随着中國軍隊的出現,持續許久的國內戰争使得這個地區性的都市現在掌握在兩大勢力中。
大陸和鄰近的九龍屬于中國民主聯盟——通常稱為“南中國”。
香港北部是人民解放陣線——通常稱為“北中國”。
即使如今兩大組織在湖北省附近有着持續不斷的沖突,但是香港卻在公約的規定下被限制戰争行為。兩個組織都在省會邊境處駐紮了大量的軍隊,兩軍的前線相隔不過一支萊福槍的射程。
“這臺AS,真的只有一臺?”嚴一邊用毛巾擦着自己濕漉漉的頭一邊問道。
“我們确定,只有這一臺。但是也許犯人很機警,我們不能完全肯定。”
“它是什麽型號的?”毛問道,克魯佐換了個屏幕。
那是一張相關圖片——可能是一張來自民間的照片——當毛看到的時候,她發出了一聲驚嘆。宗介想也沒想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盜賊翻譯·日炎制作 雲中英翻組
全金屬狂潮 THE END OF DAY BY DAY 24
“所以我們被叫來了?”
照片上的機器和[毒液]是相同的型號。它有着異常龐大的上身,邊緣有着扭曲的線形僞裝。
地點是在香港商業區的鉛版印刷廠。它模糊地隐藏在白色的煙霧中。AS用左手粗暴地扭曲着布告牌,同時又用無托式攻擊型萊福槍朝屏幕開火。照片非常地接近,就好象是從它腳底下拍的一樣,看上去攝影師後來一定吓着了。
“恐怖分子的目标是什麽?”
“不知道。沒有人聲明對此負責。如果我們冒昧猜測一下的話,可能是想再次引起國內戰争或者破壞香港的經濟。或者可能——”
“可能?”
“他們可能是來挑戰我們的。”
“……”
他們不願想這個,但是卻又是非常可能的事。從迄今為止的事件看來,非常明顯的事是那些使用這些機器的敵人對[秘銀]和Tuatha de Danaan艦隊的存在了如指掌。
“這張照片是在山內街區照的,它位于九龍半島的一側。在敵人的AS摧毀了一臺南中國軍的裝甲車後,他們使用了煙霧彈然後逃脫了。這事發生在26個小時前。”
他繼續打開香港地圖。
“後來,[毒液]型每8-12小時就出現在香港的許多地方,不加選擇的進行破壞。估計有10臺AS和大量人員傷亡。兩邊軍隊都沒法摧毀它,或者收集它的情報以及去向。從以前的例子來看,可能是因為這臺機器裝備了隐身機能。”
“所以中國軍隊的設備無法找到它……”
“他們沒有最新ECS的信息。他們可能想不到敵人是看不見的。”
“要對他們發出警告嗎?”
“不。上層不想這樣做。”
“為什麽?”
“同意給他們臨時的忠告或者技術支持可以讓他們既能看清敵人的AS,又不至于能用自己的裝備打倒[毒液]型。這只會造成更大的傷亡。我們的工作就是清除一切危險因素。” 盜賊翻譯·日炎制作 雲中英翻組
全金屬狂潮 THE END OF DAY BY DAY 25
加裏寧的觀點非常正确,但是卻未免有些冷酷,宗介的本能告訴他。如果他們告知南北中國軍最新型ECS的信息,那麽[秘銀]的效用會更加明顯,因為他們也使用同樣的裝備。[秘銀]的秘密也仰賴于最新型的ECS系統。
“還有……?”
“盡管它是[毒液],我們也不能24小時獨立運作。我們需要彈藥支持和簡單的戰後調整。還有機師也一樣,需要休息。首先,我們将計算伏兵的地點,暗中在周圍設置一個排的M9,進行一次奇襲。沒有別的對策,因為我們沒有義務正面對抗他們。出于這個理由,我希望你們所有人再次合作。”
“再次合作?”
“和智能總部香港分部。使用一些可能的力量,确定敵人的藏身處。今晚某時我們将上浮,然後你們乘坐直升機去。你們将會先一步趕到香港。”
“宗介也去?”毛問道。在這種情況下,她可能會想讓宗介和平常一樣,留在船上和[強弩]待機。克魯佐看上去似乎想要回答毛的問題,但是在這之前,加裏寧開口了。
“是的。”
“……”
“這次的方針就是不使用[強弩],因為這樣——你明白了嗎,相良軍士?”
“是。”宗介沮喪地回答道。
*******
同一時刻
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