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Oliver坐直了上身，微微向前傾，帶着歉意說：“抱歉，那只是個玩笑。那位女實習生在電話裏說了什麽？”
Will抿唇，偏頭避開Oliver的目光，“她說她完全錯了。”
“關于切薩皮克開膛手？”Oliver努力回憶劇情，“她已經見到了他，那麽你們可以推翻之前的推論了。”
“他并沒有馬上殺死她。他有虐待其他受害者嗎？”Oliver又問道。
“沒有。至少在受害者活着的時候沒有。”
“那他這樣的舉動無非是嘲笑警方，順便避免自己的作品被別人搶走。”Oliver凝視着壁爐中躍動的火焰，“他想要看到警方氣急敗壞的樣子，并且他能夠看到。Graham探員，我想你需要注意那些能夠接觸到調查人員的人。”
Hannibal的一切屬性放在虛拟世界裏萌點很多，但是在現實生活中Oliver敬謝不敏。現在直接抖出Hannibal就是切薩皮克開膛手顯然是不現實的。
君不見Jack Crawford在Wiil入獄時也沒相信他的話，更不要說Oliver這個身份只見過Hannibal一面同時剛接觸到這個案子，他拿不出證據來。
Hannibal背光站着，Oliver看不真切他臉上模糊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Oliver決定把能說的東西都在今天告訴Will，然後再也不踏上巴爾的摩，除非他想成為下一個米瑞安。
“他取走的內髒很重要，連環殺手們的紀念品對側寫非常有幫助，可以具體說說嗎？”
“他每次取走的內髒都不同，有時候還會是受害者身上的一塊肉或者一截肢體。他的手法很熟練，有過醫學背景。”
果然醫生是這個世界的高危職業，動不動就變态。
Will或許不擅長于日常社交，但他的共情能力讓他在探案方面的表現尤為出色，典型的阿斯博格綜合症。
“每一位受害者被發現時的姿勢都在昭示他對于受害者的輕蔑。”
Oliver沒有錯過Hannibal眼底一閃而過的贊賞。
“連環殺手的紀念品通常是有紀念意義的，開膛手挑選內髒或者是肉類一定有特別的規律。”Oliver說。
“他挑選受害人也是如此，随機但不随意，他一定有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名單。”Will道。
“我看到過一些關于明州伯勞鳥的報道，聽說還有一個未落網的模仿犯？”
“你認為這個模仿犯是切薩皮克開膛手？”Will疑惑。
“為什麽不？”Oliver反問，“他們的作案模式非常相似。他和伯勞鳥對受害者的處理方法或許有相似之處。”
“你是指他和伯勞鳥一樣‘使用’他們？”
“一個猜測而已，說不定他販賣器官呢？他的作案時間注定他不可能是一個乖乖呆在寫字樓裏的白領，他的工作能夠提供給他很多空餘時間。”
Will立即反駁，“販賣器官？不，他的驕傲不會允許他這麽做。”
“那麽他就是把這些內髒留給了自己，或許做成标本，或許喂給寵物，或許自己吃了。”說完最後一句話Oliver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什麽多餘的動作，他開啓能力小心翼翼的觀察Hannibal的各項指标波動。
現在的Hannibal很興奮，Oliver無法判斷這飙升的腎上腺素是不是食人魔在積蓄力量。
Will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陷進沙發裏，安靜地思考Oliver的這番話。
Oliver看了眼手表，起身向Hannibal告辭。
“非常感謝您給的建議。”Oliver客氣的說。
Hannibal臉上的笑容相比Oliver剛來時更深，這個fbi的探員确實特別。
“這是我的職責。”
馬裏蘭州和弗吉尼亞州的距離并不遠，但一天坐兩次飛機還是讓Oliver累得夠嗆。
趕回bau總部的Oliver發現小組成員只留下了Gracia。
Gracia的辦公室裏，Oliver就站在她身後，手臂搭在Gracia的轉椅上。
“有新案子了？”
“哦！Oliver，你吓着我了。”
“向我的女王致以最誠摯的歉意。”Oliver一臉真誠。
“好吧，我怎麽能不原諒帥氣的王子。有什麽事嗎？”
“你有之前的案件資料嗎？”
“當然，只要你想要，沒有什麽案子我找不到。”
“近幾年的bau接過的所有案子，我想借鑒一下積累經驗。”
Gracia沒有馬上答應，“你确定？這可是有好幾百件案子！”
“那就挑一些特別的，最近三年就好。”
“哦，這就很容易了。”
Gracia的電腦屏幕上跳出幾個文檔，頁面快速下滑，Gracia敲着鼠标選中案子。
“你的浏覽速度真快！”Oliver感慨道。
“嗯哼。”Gracia很自然地接受了稱贊，笑着說，“已經開始打印了，我挑了七十幾個案子。”
“多謝，Gracia。”
Oliver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快速浏覽資料。積累經驗是其次的，Oliver更需要的是确認目前的時間線。
然後他發現了一個标志性的人物，Frank，第二季的季末Boss，逼走Gideon的導火線。
案件報告上寫着未成功抓捕。
Oliver很敬重這位bau元老，如果可以改變，他并不希望Gideon離開，要盡早做些準備了。
他有些焦躁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請問Hotchner探員在哪裏？”
來人是一個溫柔的女人，手裏牽着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男孩。
“請問你是？”
“Haley Hotchner。Hotchner探員的妻子。你是Oliver Williams？”
“是的。”Oliver疑惑Haley怎麽會認識自己。
“Hotch提起過他的新組員，我過去也沒有在bau見過你。”Haley貼心地解答了他的疑問。
“Hotch去處理新案子了，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到你的嗎？”
Haley望向Hotch空蕩蕩的辦公室，瞬間有些為難，“我有些事情要去做沒法帶上Jack，本來是想讓他帶一會孩子。”
躲在母親身後的Jack好奇的看着Oliver，黑發柔軟的垂在耳畔。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把他交給我吧。”
“這….”
“你看，我一個人待在這裏也沒什麽工作需要做，”Oliver攤手，“不必覺得抱歉。”
Haley望進他湖綠色的眼睛，那雙清澈的笑眼不帶絲毫惡意，她也信得過bau小組的每一位組員。畢竟，如果連fbi都不能相信，在米國還有什麽部門是可以相信的嗎？
“那就麻煩你了。”Haley低頭囑咐Jack說，“今天下午好好聽叔叔的話，媽媽很快來接你，好嗎？”
Jack睜着懵懂的眼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真是個小天使，Oliver瞬間羨慕Hotch，溫柔的妻子，乖巧的兒子。即使他知道Hotch會因為自己的工作失去這一切。
Oliver可以幫Gideon避免失去戀人的悲劇，但他幫不了Hotch。只要Hotch依舊是bau的組長，他的婚姻關系就會出現越來越多的裂痕。
他不會放棄這份工作。
Haley急匆匆地離開了，Oliver彎腰把Jack抱起來讓他坐到自己腿上，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雖然看起來胖乎乎的手感很好，實際上體重很輕。
“Oliver叔叔。”Jack小聲的叫着他的名字，不過小孩子總有些吐字不清的問題，又恰好碰上了Oliver這個折磨牙齒的名字。
“是ver，Oliver。”Oliver耐心地糾正他的發音。
“Oliver,ver….”Jack固執地保持自己的口音。
試着教了幾遍無果後，Oliver換了個方法。
“好了，小Jack，現在叔叔給你一個特權好不好，你可以選一個昵稱來叫我。”
Jack低頭想了一會，Oliver趁機揉了揉他松軟的黑發，“Oli，好不好。”
Oliver滿足了他求表揚的願望，“當然，只有你可以這麽叫哦，Jackie。”
Jack咯咯咯地笑起來，還得寸進尺地問：“Oli，我可以吃糖嗎？”
“我這裏沒有糖果，不過我有些別的小零食。”Oliver從抽屜裏拿出一包話梅，這是他在唐人街的華人商店裏難得找到的，他把核去掉之後才喂給Jack，“這是話梅，好吃嗎？”
Jack嘴裏包着梅肉，像是秋天在落葉裏到處穿行的松鼠，它們總會把戰利品全部包在腮幫子裏，含糊不清地跟着念：“呼啊外may。”
Oliver并不想吐槽他的中文發音，畢竟就算是成年人來念也是一個效果。
“Gracia！”懷裏的Jack突然叫道。
Oliver轉頭看見Gracia向他走來。
“要不是我看了監控錄像，我都不知道小天使來了。”Gracia抱怨着。
Jack伸出細小的手掌握住了Gracia的手，開心地笑着。
Gracia決定自己的心髒中了一箭，捂着胸口大叫：“Jack這麽可愛！Hotch一定是領養的吧！”
Oliver看了看Jack和Hotch有八分相像的臉，正想反駁，卻又把Hotch那張生人勿近的撲克臉和這張天真的笑臉相比，義正言辭地說：“我也這麽想。”
“Oliver，可以嘗嘗你的小零食嗎？”Gracia盯着桌上的話梅，雙眼放光。
“當然，請随意。”
于是Oliver就這麽荒廢了一個下午和Gracia聊天，陪Jack吃光了話梅。
Haley和Hotch都還沒有趕回來，看了眼時間，Oliver決定把Jack帶回家吃飯。
把Jack抱上車，順路買了不少蔬菜。
考慮到Jack的年齡，Oliver做的菜都十分清淡。
煮了一碗軟糯的菠菜粥，切碎糖醋排骨和煮熟的胡籮蔔一起翻炒，再添上一些諸如黃瓜炒蛋，藕餅，白灼鳳尾一類的菜品。
給小孩子做菜，重要的不是菜品多精美，而是怎麽樣才能讓他一點不挑食地吃下該吃的蔬菜。
聞到香味的Jack很自覺地跑到餐桌前坐好，拿起了Oliver準備的小勺子嘗試這些對他來說格外新奇的菜肴。
菠菜粥入口即化，糖醋排骨的酸甜味很好的蓋住了胡籮蔔本身的味道，藕餅甜脆，雞蛋鮮嫩，鳳尾鹹度适中。
Oliver的電話響了，“Hotch？”
“是我。Jack在你家嗎？”
“對，他正在吃飯。”
“我現在就過了接他。”
“好.”
Oliver的公寓向來整潔，唯一需要處理的就是書房。
Oliver記錄劇情的筆記本一直攤在書桌上，倒不擔心那些草書被人看破，只是他還在牆上貼滿了各種剪報。
關于連環殺手，關于bau，關于變種人，關于超級英雄，從Oliver發現世界不對勁時就開始收集這些東西，時間跨度足有二十多年，被別人看見難免會詫異，對于Hotch怕就要懷疑Oliver加入bau居心不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糖醋排骨切碎拌胡籮蔔真的超好吃的啊。
來來來給你們賣個萌。
喵喵喵，吧唧親一口。
你們實在太可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