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疼

到了後半夜,雪靜靜的落下,伴随着雨聲,敲擊着承天宮的門窗,溫初酒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身上的疼痛感很重,讓她整個人都覺得又疲乏又難受。

她很清楚,那人簡直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她也不要求他能夠體貼多少,心中多少也有些準備。

但是她沒想到,那人竟魯莽不已,一點兒技巧都沒有,毛毛躁躁的,她忽地就想起了別人傳的那些話,說是他在太子期間就沒有一個通房側妃侍妾,溫初酒心道:但凡有其中一個,她也不會遭受他這麽粗魯的對待。

思及此,她又不能對他如何,只能忍着無力感,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只是不知過了多久,當身邊人再次發出動靜時,溫初酒嘤咛了幾聲,便聽見那人嗓音不鹹不淡的道:“起來,伺候朕穿衣,朕要去早朝了。”

按照往日來說,溫初酒定然是麻溜的翻身起床立刻伺候那人穿衣。

但是她昨日被折騰到暈過去一回醒來都還沒停下,如今身子正是最難受的時候,她往日僞裝的好脾氣,和腦海裏日日那警告她要懂得忍耐的小人也打了瞌睡,她竟煩躁的一翻身,連眼睛都沒有睜,嘀咕道:“疼死了......”

之後便就繼續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何時了。

外頭的雨淅淅瀝瀝的響起,拍打着門窗,在這寒冷的冬日裏,伴随着凜冽的北風,顯得有點兒寂寥。

溫初酒懶洋洋的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這明黃色的床榻紗帳簾子,緊接着,是一道熟悉的絲竹香,以及殿內的龍涎香。

龍涎香是殿內經常點起來的。

但是絲竹香只有祁琛的身上才有。

祁琛......溫初酒驀然睜開了雙眼,吓的小臉都蒼白了許多,視線在這殿內環視了一圈,确定男人沒在這的時候,溫初酒便松了一口氣。

深呼吸的時候,才知道那絲竹香是打哪傳來的。

原來是她身旁的空位傳來的,她側眸,看了眼昨夜祁琛枕着的枕頭。

越看,她眼裏的光便愈發的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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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邊忽然響起祁琛昨夜在她耳畔邊說的那些話,一字一句,全都是對她莫大的欺辱,他分明是強硬着的,卻說這是他的恩賜,他粗魯,卻說這是她必須要受着的,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溫初酒抿了抿唇,眼底漸漸的彌漫起一層霧氣。

無論如何,她好像都躲不過他的欺負,不管是剛進宮那兩日不肯倚靠他也好,還是昨日順着他,求了他給她倚靠也罷,她都逃不過被他欺負,就像宿命裏,她欠了他的一樣。

溫初酒思及此,眼眶漸漸的泛起了紅,聽話的她,隐忍的她,都會被欺負,心中那無力感漸深,心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既如此,那何不如,挑一處最安全的地帶好好的呆着,讓自己過的沒那麽難受。

思及此,殿門被推開,殿內響起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溫初酒自然能聽得出是誰的,于是便立刻阖上了眼眸。

殿內安靜的落針可聞,腳步聲越來越近,慢慢地,在她都能聞到他身上的絲竹香時,男人估計是在床榻邊便停下了腳步,溫初酒緊閉雙眸,被子下的小手下意識地攥緊。

想象中祁琛的怒吼聲沒有響起,反倒是殿內響起了他輕而又輕的嘆息聲,緊接着,是他坐在了床榻邊上。

溫初酒緊抿着唇,因為在裝睡,呼吸都變得刻意起來。

原以為自己的裝睡能夠騙過祁琛,但是卻在下一刻,她便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道:“醒來,別給朕裝睡了。”

祁琛的話讓溫初酒有點兒紅了臉,他是知道她裝睡的。

溫初酒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眸,一張小臉,面若桃花,眼眸更是含着一汪清水般,嬌滴滴的模樣,讓祁琛頓時又想起了昨夜。

他蹙眉,眼眸不經意間瞥了眼床榻上的人兒,便瞧見了她玉臂上被他弄出來的痕跡,不管承不承認,他都知道,自己昨夜是粗魯了些,但是祁琛什麽性子,他心中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他也沒打算要憐惜溫初酒。

誰讓她是溫家人呢。

溫初酒是瞧出了這心狠的男人沒有打算原諒她裝睡這件事,換做昨夜之前,溫初酒倒是會直接認錯,但是經過今早上他命令她起來伺候他穿衣,而她卻拒絕,但是他卻沒有下文,溫初酒稍稍一思索,便多少猜到了。

這男人,似乎沒有面上看上去的那麽狠。

至少對她來說是這樣。

而溫初酒,就恰恰好,可以利用這點他對她僅有的那點點溫柔。

溫初酒心一沉,如果今日沒有成功利用到祁琛,那麽她便還會滾回勤合宮,被人當成一個笑柄,官女子起碼還有個位份呢,她溫家小姐倒好,伺候了皇上,居然直接被趕回了勤合宮。

若男人以後還會想起她的時候,便會叫她來伺候一夜,想不起,便将她丢的老遠,任人魚肉。

對于溫初酒而言,既然犧牲了一些,那麽就必須從這點犧牲裏,找回有點價值的東西。

思及此,溫初酒趕在了準備開口說她的祁琛前,付出了行動。

只見她一雙眼泛着紅,就這麽瞧着祁琛,玉臂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被她刻意的露出來,她的指尖慢慢的觸到了男人寬大的袖口處輕輕的勾了下,嗓音帶着嬌弱的感覺,有氣無力的道:“皇上,奴婢身子難受,動不了......”

溫初酒如今的模樣着實是可憐極了,祁琛看了一眼矜貴的眉頭便蹙的很深,昨夜他用了多大勁他是知道的,但是也沒想到,會造成她動也動不了。

片刻後,在溫初酒眼淚快要掉下來的那一刻,祁琛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便往外走,丢下一句話道:“動不了你就朕躺着,別來煩朕。”

溫初酒看着男人遠去的背影,忽地松了一口氣。

起碼今日她能夠保證自己不會被成為笑柄。

起碼她溫初酒伺候了皇上之後,還是留在了承天宮的。

溫初酒說動不了,一方面是借口,但另一方面,則是真的難受,真的動不了,她如今翻個身都難,索性他走了出去,溫初酒便也不去理會這麽多,翻身就繼續睡。

只是祁琛寵幸了溫初酒的這件事,不但整個皇宮都知道了,消息傳的飛快,連帶着溫府也接到了消息。

溫府府邸。

溫城玉此刻正在堂廳內喝茶,身邊坐着一位男人,仔細一瞧,原是自幼教導皇上的那個太傅。

溫城玉倒了杯茶遞給了太傅,道:“別嫌棄我這糠糟茶,也算是我溫府如今能拿出來見人的東西了。”

“溫兄說的哪裏話,”太傅輕聲嘆息,道:“如今我們暫且先等皇上這股莫名的氣消了,溫府自然能夠和往常一樣,吃香的喝辣的,這是先帝早前就許諾給你的。”

“許不許諾的另外說。”溫城玉嘆息一聲,道:“如今我就覺得莫名,你說,凡事講究因果,我都不知道溫府哪裏得罪了皇上,如今,要這樣針對我們溫家。”

“不瞞你說,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什麽原因。”太傅道:“皇上這幾年性子大變,以前見了我還會叫聲太傅,如今,就算我去求見他,他都不理會我。”

“哎。”溫城玉嘆息一聲。

太傅又說:“不過聽說皇上寵幸了酒酒,怕多少會對你們溫家寬容些。”

“誰知道呢。”溫城玉喝了口茶,語重心長地道:“希望我這大女兒能不讓我失望,替我保下溫府,也不枉費我這十幾年對她的教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祁·狗男人·口嫌體正直·口是心非·琛

我已經很久沒有喝水了嗚嗚嗚,你們有營養液嗎!嘤嘤嘤

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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