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平安符
馬車在有些沙子的路上緩緩駛過, 車廂內有些颠簸, 咕嚕咕嚕的聲音傳入耳。
夏季的風吹襲着車簾和車窗, 将簾子掀開了一個口, 柔和趁虛而入, 将垂着小腦袋的今羨發絲都吹的撩動了好幾下,掃過她翹挺的鼻尖, 些許的碎發吹開,撓到了此刻躺在她腿上的溫白白的兔腦袋上。
溫白白見了自己的娘親很開心, 開心的在她的細腿上一直翻滾,兩只前爪一直抱着今羨的細臂, 小臉一直往她的手上蹭, 模樣着實可愛的緊, 今羨心口軟榻一片。
只是下一刻,卻聽見坐在有些遠的男人極淡的說了一句話:“坐過來些,白白黏人,沒看見朕,會鬧。”
他語氣很平淡, 似乎真的有這件事似的,但他心中很是清楚, 溫白白有溫初酒在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黏他的,除非她不在,它才會找不到他才鬧,如今, 它看見了溫初酒,別替多開心了。
這句話說出口,他自個兒都覺得自個兒不要臉!
坐在遠處的今羨聞言愣了好一會兒,她側眸,睨了一眼坐在正中位置的祁琛,眼底是探究,似乎想從他眼神中得知,他到底是不是在說笑。
但那人素來就是個極會掩藏心事的,眼底清明一片,愣是找不到一絲說笑的意味。
今羨心中不免腹诽:溫白白何時同他這麽好了?以往它可都不黏着他,畢竟每次抱它的時候,他總是蹙着眉頭,極嫌棄溫白白似地,如今,怎麽溫白白沒見着他,還會鬧?
顧歸酒眼眸微垂,喉結滾動,察覺到那小女人身子一動不動之後,下意識地舔了舔唇,低聲威脅道:“怎麽?世子妃難道還覺得朕會拿這話唬你?還是你覺得朕會看上你,占你便宜?”
他語氣含着淡淡的不屑,似乎她真的這麽想一樣,今羨百口莫辯,也不想同他多說些什麽,畢竟這人是頂不講理的,她垂眸,抱着溫白白稍稍坐過了些,只是剛坐定,便聽見了那男人淡漠的嗓音響起,道:“你這移了同沒移有何區別嗎?”
自覺已經移了很多位置的今羨聞言默了默,繼而在男人又一次開口的前一刻,她又抱着溫白白往裏坐了一些。
只是原本就很近,如今這一移,今羨單薄的肩膀都撞上了顧歸酒寬厚的肩膀。
撞上的一刻,她一時沒坐穩,竟抱着溫白白往他的懷裏撞去,額頭撞上他堅硬的胸膛,疼的厲害,讓她一雙桃花眼迅速的蓄滿了淚珠,原本以為男人會怒氣滿滿的怒斥她不懂分寸,卻沒想到,他略帶着急的嗓音響起,道:“可撞疼了?”
今羨蘊含着水霧的眼眸看向了男人,只見他矜貴的眉頭蹙起,眼底的着急顯而易見。
疼的厲害,她沒忍住,金豆子往下掉了一顆,一邊掉一邊伸出玉臂想要觸上她額頭上撞疼了的地方,要觸上的那一刻,玉臂就被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桎梏住,男人的火氣旺,一年四季都溫熱的很,讓她腕骨冰涼處竟狠狠的一灼。
Advertisement
她驚愕,一雙眼瞪大,擡眸看着他,卻聽見他略顯低沉的嗓音響起,道:“別動,等會兒找個醫館下去看看!”
今羨不過就是撞到了額頭罷了,哪裏用得着醫館,她搖搖頭,企圖将自己的玉臂從他的大掌中掙脫出來,才動了下,就聽見男人冷冽的嗓音響起,是對着外頭的車夫說道:“去醫館。”
話音剛落,男人的大掌便松開了對她的桎梏,似乎是怕她多想,還加了句話,道:“朕一時手快,還望世子妃別往心裏去。”
今羨聞言斂眸,搖搖頭,輕聲道:“無事的。”
顧歸酒垂眸,心下譏笑了聲,是對自己的諷刺,撞上來的那一刻,他忍住了想将她擁入懷的沖動,忍住了想要同她相認的沖動,忍住了所有沖動。
換了一句還望世子妃別往心裏去。
世子妃啊......多可笑。
他稱呼自己的妻為世子妃。
世子妃,是他炎卿帝的妻。
顧歸酒斂眸,想辦法轉移她心中的可能存在的疑惑。
他想了片刻後,将一直放在旁邊的包裹裏拿出了一根紅蘿蔔遞給了今羨懷裏的溫白白。
溫白白很快的就抱了過來,卻沒啃,而是遞給了今羨。
似乎在安慰她。
今羨視線看着溫白白,嘴角微微上揚,莞爾道:“我不吃,你吃吧。”
溫白白聞言,又将紅蘿蔔塞給了今羨,似乎一定要她吃進去,母女倆你推我推的,将這副畫面盡收眼底的顧歸酒勾唇一笑,繼而從旁邊的包裹處又拿了一根紅蘿蔔遞給了今羨。
“吃吧,幹淨的。”
紅蘿蔔應該是洗過了,幹幹淨淨的,很紅,就這麽躺在男人掌骨分明的大手裏,今羨垂眸,眼眸微顫,想拒絕的話在溫白白一直塞過來的動作中止住了。
她接過,輕聲道了句謝,繼而在溫白白一直催促的眼神和動作下,小小的咬了口,紅蘿蔔脆生生的,有點兒甜。
溫白白見她吃了,自己抱着紅蘿蔔也吃的歡。
片刻後,車夫停下馬車,低聲道:“爺,醫館到了。”
顧歸酒淡淡的嗯了聲,繼而将還在啃着紅蘿蔔的溫白白抱在懷裏,側眸嗓音溫潤道:“走吧,去醫館瞧瞧。”
今羨那句不用了還沒說出來,便撞進了男人清冷的眼眸裏,她抿了抿唇,提起裙擺便跟在他的身後下了馬車。
醫館裏人不算多,等了一會兒便等到了,大夫看見了今羨額頭上的那塊紅紅的地方,有些腫了,他交代了一下,并沒有開藥,只是拿了一個小布袋,往裏頭加了些許的中藥外敷。
左右折騰了不過一刻鐘左右,再次坐上馬車的時候,溫白白似乎是明白自家娘親要敷藥,上了馬車就往顧歸酒的懷裏鑽,顧歸酒一只手抱着它,一只手将藥袋遞給了今羨。
今羨接過,沿着疼意把藥袋往自己的額頭上貼去,馬車颠簸了下,她沒拿穩,往下移了些,正好給一直觀察這邊的顧歸酒逮到機會了,他将溫白白放在了馬車中間的桌子上。
掌骨分明的大手搶過了她手心裏的藥袋,蹙眉,似乎很不耐的道:“朕最不喜毛毛躁躁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的人了。”
說完,他将藥袋移到了她的傷口處,許是力道有點兒大,她嘶了一聲,秀氣的眉頭蹙起。
顧歸酒将手的力道放輕了些,先她拒絕前開口道:“等會兒廣寺人多,現在快些把額頭上的包消下去,廣寺人多,不知道會不會認出你,朕不想被人說三道四,屆時說朕堂堂一個皇帝,居然為難一個世子妃那就有理說不清了。”
今羨本想說那她自個兒來也行,但看男人那一臉一句話都不想同她多說的表情下,她讪讪的閉上了嘴。
距離太近了,他身上的淡淡絲竹香都沁入了她的鼻尖,她眼眸微垂,眼睫輕顫,将視線望向了一直啃着紅蘿蔔看着這邊的溫白白。
幸好路途沒那麽遠,不然今羨肯定受不住與他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從而将藥袋将他手上搶過來。
也不知是這藥袋真的這麽神奇這麽有用,還是她額頭上的那個包本就沒那麽嚴重,到了廣寺的時候已經平了,顏色倒還有些紅,但不是近距離看,也看不明顯。
她懷裏抱着溫白白,慢悠悠的跟在了祁琛的身邊下了馬車。
廣寺是藩地很出名的一個寺廟,傳說是求什麽靈什麽,今羨一下馬車就看見人山人海,香煙紙錢的味道充斥在鼻尖,熏到她眼睛有點兒辣,她眨了眨,繼而将溫白白換了個方向,讓它的小兔頭面對着她撲着,這樣一來,嗆不到溫白白。
今羨看了眼,顧歸酒已經走在了她們前面,身影剛好擋住了她,也幫她擋住了香煙,今羨自然知道這是碰巧的事兒,這男人心肝黑的很,怎麽可能替她擋煙。
顧歸酒聽見腳步聲跟在身後,嘴角微微勾起,将煙盡數擋在自己身前,方才見她煙都熏到眼睛紅了,也不知道側一下頭,真真是傻。
兩人往裏走,越往裏煙味便越濃,在今羨終于受不住的前一刻,那人終于止住了腳步,停在了一個小廟裏,上面寫着八個大字:心誠則靈,切勿妄言。
周圍人雖多,卻很肅靜,可見人心中對神明的敬畏。
今羨抱着溫白白站在寺廟的門檻外,正準備在這等祁琛的時候,卻聽見了他叫她進去。
今羨應了聲,繼而從偏側右腳先行跨過門檻往裏走。
祁琛今日穿着素色的華服,頭上只簪了一個白色的玉冠,站在蒲團前,指骨分明的大手捏了六根香,見她進去了,眉微擡,繼而将手上的六根香分給了三根給今羨。
今羨抱着溫白白,視線卻是看在他遞過來的香上,來了廣寺不燒香,見了神仙不下跪,也的确是說不過去,思及此,今羨便将溫白白放在了地上,繼而接過顧歸酒手上的香,欠身客客氣氣的道了謝。
坐在殿中的神仙石像閉着眼,指尖輕撚,有一種普渡衆生的感覺,今羨垂眸,謙卑的跪在了蒲團上,将香舉過頭頂,對着神像拜了三拜。
顧歸酒同今羨叩拜的速度完完全全是一模一樣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在拜天地。
顧歸酒站直身子,将她手上的香拿到了自己的手裏,繼而插到了神像前的大香爐裏,今羨願以為這樣就可以走了,卻聽見男人指着神像旁側的一處小木屋道:“進去求個符。”
堂堂一個炎卿帝也會有求符的這一天,讓今羨有些驚訝,面上卻是不顯,抱着溫白白跟在了他的身後,一道進了那個木屋子裏,裏頭坐了一個很老的和尚,面前有一個厚厚一疊的黃舊本子。
今羨看了眼,估摸着是求願許願的,她沒多想,繼續在這木屋內周圍看了幾眼,直到祁琛喊她的嗓音響起,她方才抱着溫白白往他那處走去。
“皇......”今羨說到一半,估摸着祁琛不願讓人認出他的身份,繼而便改口,道:“黃老爺,有何吩咐嗎?”
顧歸酒察覺到她話裏的改變,垂眸,掩去了眼底的笑意,繼而溫聲道:“我要許個願,你要不要一起?”
許願的話她倒是沒興趣,不過倒是可以求個平安符,她擡眸,望向了那個老和尚,溫聲道:“師父,我想請問一下,您這裏有平安符可以求嗎?”
老和尚睜開了滿是皺紋的眼,擡起蒼老的手指,指向了另一個桌子,道:“那,自己把許願的字寫下去,等會兒幫你開光,再自個兒繡個荷包就好了。”
今羨低聲道了謝,繼而轉身往老和尚方才指着的桌子那邊走。
只是剛到,身後便跟了一個人,那人跟上來不說,還沉聲道:“世子妃這是準備給世子求平安福?”
今羨捏着毛筆的手頓了頓,繼而低聲道:“不是......”
身後那人似乎來了興致,松散語氣道:“那是給誰?”
今羨忽然後悔方才一時口快同他說了實話,斂了斂眸,舔唇,一邊寫下那人的名字,一邊道:“我哥哥,林九。”
給林九寫平安福,顧歸酒心口酸的很,咬牙,一邊狀似不在意,一邊又止不住的往她那裏的紙條瞄去,道:“哦?世子妃同林九感情真是好,不知世子妃給世子求過嗎?”
原本以為這句話能讓今羨臉色羞紅,繼而停下寫平安福的心思,也順了他的意,卻不料,那沒心肝的人居然一邊寫,一邊道:“舊年就已經求過了的。”
瞧瞧!
瞧瞧!
真是個沒心肝的壞女人!
要說方才的心是酸的很,現在的心,簡直就是怒火中燒,他一生氣眼睛就帶點紅,她背對着他,沒看見,自然也照樣該寫就寫,只是身後那人語氣風涼,道:“世子妃真是賢淑,不像朕的皇後,還沒有主動求過平安符給朕呢,唯一一個荷包。”
他手摩挲了下腰帶上挂着的樣子款式奇醜無比的荷包,道:“還是我叫她繡的呢!”
如若不是知道了祁琛還沒知道她就是溫初酒,他的這段話,她倒是會以為他在故意說給她聽的呢。
今羨斂眸,蔥白的指尖撚着毛筆,在那張白色的紙張上寫下自己對林九最真實的祝願和祈禱,櫻唇還念念不停的說着祝願林九平安喜樂的話,讓站在身後的顧歸酒耳根都生疼。
一道符寫完,她也終于停下了筆,只是那讨厭的話還沒停,道:“皇上有萬千子民護佑,哪裏還需要皇後娘娘那一道不起眼的平安符......”
他心口一灼,喉口發澀,嗓音低沉,啞着嗓子道:“可我就是要呢......”
“就算子民萬千護佑着朕,但朕亦獨獨想要她心甘情願的寫一道平安符給朕。”顧歸酒看着小女人單薄的背影,望着她露出的玉頸,喉結滾動,目光發澀道:“你說,朕這是夙願嗎?”
今羨将符輕輕的折疊好,她沒轉身去看顧歸酒,應該說不知道該作何表情面對吧,她不了解,當初他對溫初酒如此的兇殘,如今,扮成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到底是想給誰看。
她扶着卓沿,撐起身子,一邊往老和尚那邊走,一邊道:“皇上節哀,皇後娘娘定會在天護你安樂一世,護嶼國繁榮昌盛,子民安康的。”
這番話,今羨都不知是在對誰說的,對死去的溫初酒,還是對那年的祁琛,亦是對如今站在身後的顧歸酒。
但無論對誰說的,今羨都想,溫初酒與祁琛早已兩清了,如今,她是今羨,他是顧歸酒。
一個是嶼國的皇帝,一個是安國的世子妃。
等他回了嶼國,她與他之間便會斷了聯系,老年想起他,想起三年前那段往事,還有這段同他來廣寺的回憶,也只會在心口念念舊,除此之外,是沒有更多的別的想法。
畢竟以後,他會有妻子,會有三宮六院,會有孩子。
她亦會和一個人相攜一生,或許那人是嚴於,其實嚴於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她不厭惡他。
他對她亦是真心的。
帝王家哪有那麽多的真心,起碼嚴於難得,起碼對她溫柔有加。
“你說,皇後她......真的會護朕安樂一生嗎?”身後那人再次發問,言語間的語氣很是低沉,聽上去,似乎很哀傷,讓今羨那句她不知道說不出口,抿了抿唇之後,溫聲道:“會的。”
今羨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老和尚的跟前,将自己寫好的平安符遞給他,行了個佛禮,道:“勞煩師父請幫我開個光。”
老和尚接過,繼而将符放在貢臺,好一會兒後便将平安符還給她。
轉身的時候,那人已經站在求願臺那邊寫了幾個字,但求願臺寫下的字是用本子寫的,不用像平安符那般要帶走,她退在旁側,正準備四處逛逛等他寫完,卻聽見那人道:“世子妃知道朕寫的是什麽嗎?”
正準備轉身的今羨聞言:“什麽?”
“朕聽了你方才的話,覺得深有感悟,覺得朕的皇後就是這麽想的,于是便求了一道符。”顧歸酒一邊寫,一邊勾唇笑,似乎專門說與她聽,道:“求她下輩子還是我的媳婦兒!”
下輩子都是我的!
這句話,讓站在身後的今羨抱着溫白白的手都收緊了,她才不想同他下輩子都在一起,她才不要!
但她不能說,只能看着男人的背影暗暗腹诽,只等着他出去了後,便立刻把這個求願書給撕了才算好。
人漸漸的多了起來,今羨跟在顧歸酒身後,眼瞧着他就要上馬車了,繼而想起方才那個求願書,将溫白白遞給他,道:“勞煩皇上先抱一下白白,我身子不适,想去......”
她沒好意思說完,顧歸酒卻是懂了,點頭道:“你去就是。”
離開了顧歸酒視線的今羨立刻走到了方才的小木屋裏,老和尚還在靜坐打禪,她蹑手蹑腳的往裏走,找到了方才祁琛拿的那本求願書,想起他的那句求她下輩子都是他的媳婦兒。
她冷哼,想要找出那張求願紙撕掉的那一刻,卻看見了那上面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
和他說的完全不同。
不是求她下輩子還是他的媳婦兒。
而是——
作者有話要說: 狗男人想要挽回女主的心還早得很!
明天嚴於出來遼!并且劇透一下!女主要答應嚴於了!然後就相認遼,回了宮就開虐了!不遠了,就這幾章!我已經盡量寫快了,嘤嘤嘤,你們不許嫌棄我!!!不然我哭給你們看!
得知今羨答應了嚴於,狗男人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林九:我也......TvT
推文:
《侯門豔妾》雪落蒹葭
身為攝政王府唯一的嫡女,先帝親拟名號冊封的大周郡主,北歌自幼衆星捧月般長大,卻在及笄當日摔入泥潭,成了教坊司裏人盡可欺的官妓。
前世,她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只想為父親拼個沉冤得雪,卻終是傲骨折斷,含恨而終。
大夢初醒,她重回及笄那年,教坊司內她朱唇含着晶瑩的葡萄,攀上男人的脖頸,俯身以唇相喂。
北歌開了竅,若想活下去,若想報仇,她必先從讨好這個野心勃勃,手握重兵的北侯蕭放開始。
北歌在蕭放身邊一留多年,步步為營将自己僞裝的很愛蕭放。
她付出美色,投之以李,蕭放亦對她恩寵有加。
恩寵是恩與寵,不是愛……
北歌一直很清醒,知道以色侍人,換不得長久。于是大仇得報之日,她打算歸身鄉野,平淡過完餘生。
卻不想。
蕭放黑着臉,将背着行李要走的北歌堵在牆角:“這是利用完本侯了?”
“…我們互相利用的。”
北歌話落,細白的頸子被男人從後握住,她怕的咬唇,卻聽見一聲溫柔又不甘的低嘆:“怎麽就喂不熟呢。”
北歌很晚才發現,這場看似簡單的權色交易,原是某人心心念念、埋藏多年的情深。
以色侍人,北歌得了長長又久久。
排雷:1v1 雙潔 感謝在2020-02-08 17:30:30~2020-02-09 17:17: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冉夕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息了三春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栖見啊 40瓶;南城難安 5瓶;39546605、暖眸森光、41848042 2瓶;ayaka、郁鶴茗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