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真相大白
狩獵其實說白點就是給辛苦了一年的皇帝和朝臣們放幾日假, 換種更直白的方式說, 就是吃喝玩樂。
剛到狩獵的前兩日夜晚皇上和皇後是要和朝臣們一道設宴席的, 但坐在下面的很多朝臣們都有些詫異為何皇後沒來, 但另外一些心知肚明的, 多少都知道皇上和皇後似乎合不來。
沒人敢去八卦,沒人敢去問。
除了一些初生犢子, 膽子巨肥,而這個犢子, 就是宴席上一直注意着顧歸酒的人——禮部尚書之女,谷思思。
谷思思長得模樣嬌俏的很, 一雙眼眸有着別樣的風情, 她自從跟着父親來到了宴席, 便一直注意着坐在主位上,看上去略顯孤寂的皇上,禮部尚書位份不低,她坐的近,而曾靠爹爹的關系得知皇上和皇後不和。
每一個女子, 不說多,每一個父親為官的女子, 幾乎都有一個進宮當娘娘,一飛沖枝頭的夢。
而谷思思很坦然的承認自己也有,甚至看見皇上自個兒一個人坐在主位上的時候,終究是按耐不住有些蠢蠢欲動的心,趁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 端起酒杯就說:“思思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歸酒端着酒杯,聞言,頭也沒擡淡淡的嗯了聲。
衆人的視線被這邊吸引而來,禮部尚書如坐針氈,他是十分清楚自己這個女兒,她有着一飛沖天的心,因為清楚,所以害怕,而且他這個女兒,性格毛毛躁躁,總不喜歡走別人走的尋常路,不然也不會當着衆人的面,明眼人都能察覺到皇上不開心了,她還往槍口上撞去。
禮部尚書想得沒錯,谷思思的确是不想走尋常人走的路,她端起酒杯,沒有像別的女人一樣,卑躬屈膝,笑顏讨好,而是覺得自己要突出自己的與衆不同,吸引皇上的視線,所以她挑了一句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都避開,不敢提及的話。
——“皇上,皇後娘娘怎麽沒來?”
衆人紛紛吓的不敢說話,默默的低下頭。
不得不說,有一些人真的會挑話,一挑就能挑到他心上的刺,他蹙眉,默默的喝了一口酒,瓶子裏卻空了。
他怔愣,不知不覺中,已經喝完了一瓶酒,他有些醉意上了頭,反問自己,為什麽沒來。
明明宴請朝臣們,都是夫妻之間,一國之君與一國之母宴請的,為何她沒來。
顧歸酒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能為什麽?
因為讨厭他,因為恨他。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皇上此刻的沉默寡言,以及驟減的溫度,只有谷思思,還在沾沾自喜,慶幸自己吸引住了皇上的視線,和記憶中的一樣,一晚上沒有說話的炎卿帝終于開了口。
但內容卻不是和谷思思幻想的一樣,她原以為,他被她吸引了視線,會看她一眼,對于相貌,她自認沒輸過誰,她雖不能保證皇上看她一眼就能愛上的本領,但多少她有着許多人沒有的自信,比如她覺得,男人好色,皇上也不例外,再大的怒氣,瞧見了她笑盈盈的臉,也會消掉一半,繼而饒有興趣的問上一句:“你是誰家的,朕怎麽從來沒見過......”
但坐在主位上,被她視為男人都好色,連帶着也避免不了的皇上卻冷冰冰的開口道:“你可知,朕曾經視人命為草芥,因有皇後,方才收斂了些?”
谷思思怔忪,不解他莫名其妙的這句話。
顧歸酒往後靠,修長的指尖輕輕的點在卓上,在靜谧無聲的宴席上,一字一句,望着她的視線,沉冷陰鸷:“皇後不是你能問的,你應該慶幸有皇後在,不然按照朕以前的性子,朕今日就能要了你的命。”
谷思思一雙眼瞪大,一張臉血色盡褪,她怎麽也沒想到,皇上非但沒有對她的美貌加以注意力,卻還就因為這一句話,就差點要了她的命。
禮部尚書立刻苦着臉走出來,跪地求情,一聲一聲的聒噪的很,顧歸酒矜貴的眉蹙起,被這麽一打擾也沒了喝酒的意思,原本覺得喝酒可以暫時忘記心頭的煩悶,以及被她強塞女人的難受,但是沒想到,越喝酒,就越覺得想她,念她,他站起身,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丢下一句:“禁足。”之後就往主帳的位置走去。
留下了禮部尚書在原地叫苦,谷思思一張臉慘白的很,誰知道就因為一句話,什麽好處沒撈到,居然還落的一個禁足的下場。
......
顧歸酒往回走,大老遠的便看見了主帳緊閉着的門,他理了理自己的因為被風吹的有點兒淩亂的袖子,又低低的問了一句:“朕身上,酒味濃嗎?”
王德顯垂眸,自然知道皇上是怕身上的酒味熏到了皇後娘娘,于是認真的聞了聞,搖搖頭:“不濃。”
顧歸酒放下了心,靠近了主帳,他輕輕的敲了敲門,“羨羨,你睡了麽?”
問完這句話,他就覺得自己問的多餘。
她就算沒睡,也不可能開門給他,帳內似乎響起了她飲水的聲音,杯子的碰撞聲,他明了,她沒睡,于是便又低聲道:“能讓我進去麽?”
那人沒吱聲,他又開口說了幾句軟話求她開門,但是主帳內除了飲水的聲音和她放下杯子估計是往床榻上走的聲音,反正沒有絲毫的回應,許是喝了酒,他整個人覺得腳步浮空的很,連帶着腦子也有點兒暈暈乎乎的,他腦子一熱,想她念她的緊,不管不顧的徑直開門而入。
聽見了動靜的今羨微微皺眉,她背對着門側躺着,她知道是誰,畢竟除了他沒人敢這麽大膽的破門而入。
但她不想起來,也不想理會他,徑直開口:“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看,又是這句話,她似乎多瞧一眼他都會覺得厭煩。
是啊,肯定是厭煩的,若是喜歡的話,誰還會給自己心愛之人的房裏塞人,除了這個沒心肝的,還能有誰!
今羨沒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眉不免皺的更深,她聲音帶着困倦想睡覺的煩,沒好語氣:“你能不能不要進來,我要睡了,你這樣忽然一出現,會讓我連睡覺的感覺都沒了!”
今羨這句話的話外音顧歸酒當然沒有聽岔,這擺明是覺得他厭煩,厭煩到看見他都覺得睡覺都覺得難受。
可不應該啊,他們之間本不應該這樣的,顧歸酒喉口發澀,他上前幾步,盯着她纖細的背影,啞聲道:“難道如今我連看你的權力都沒了嗎?”
他走近了,今羨才聞到他身上的點點酒味,不濃,她蹙眉,和喝了酒的人聊天有時候簡直是在對牛彈琴。
她二話不說掀開被子自己下了床披上了外衫,看樣子估計就是想要自己走到外面去,把帳子留給他了,顧歸酒哪能看不出來她的意思,他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人扒皮抽筋了那般難受,他上前兩步,将她桎梏住,啞聲道:“你去哪裏?”
“不用你管。”今羨在他的桎梏中掙紮扭動,卻被他牢牢鎖住,他心慌慌的将她擁入懷裏,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另一只手緊緊的鎖住她的細腰,不顧她的掙紮,将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低聲下氣道:“乖寶,你同我說說話好不好,就一會兒,就一會兒,我等會兒就走!”
想到被隐瞞了納妃的真相,在他懷裏掙紮的今羨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要,我沒有什麽時間可以聽你說這些,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以前覺得煩,覺得悶,覺得厭惡,更或者是恨,他都能接受,但是如今,冷不丁的從她嘴裏聽見惡心這個字,還是形容他的,顧歸酒忽然就感覺心口被她刺傷的地方疼得很,他哽咽,聲音像是含了沙那般嘶啞:“溫初酒,你怎麽......怎麽能這麽說!”
他聲音擡高:“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裏,你是有多重要!你到底知不知道!”
今羨別開頭。
顧歸酒哽咽,把自己的難受、以及三年來的煎熬全都告訴了她:“你知道你今日給我塞人,你知道我有多難受麽,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只知道恨我,讨厭我,你也不知道,我在這三年裏,日日夜夜的想着你,你甚至不知道,我每日每夜都在幻想......若是你還在就好了,我可以給你全部的愛,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可你呢!你一言不發離開了我,用的還是最狠的方法,你假死了,你假死只有你知道,但是對于我來說,那三年裏,你是真的消失不見了!”
“你消失了,對于我來說是什麽,你知道嗎?”
“對于我來說,那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話音剛落,她譏諷:“那你怎麽沒死?”
顧歸酒還有話要說,聞言,頓了頓,一雙眼通紅,盯了她半晌後,心一邊滴血一邊擡高聲音:“你以為我沒試過嗎!”
今羨皺眉不解這句話,可沒等她細究,那人卻有心瞞着她似的,岔開話題。
“溫初酒。”他說到最後,方才的怒吼已然消失,哽咽的聲音漸高,“我也是第一次愛人,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我什麽都不懂,我知道我以前很過分,但是我求你,酒酒,我求求你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溫初酒,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接納我好不好......你看看我的心,那裏全是你,它滿心滿眼都是你......”
“你讓我把三年的時間,錯過的時間彌補過來,好不好......你讓我有一個機會贖罪......我們把所有的一切忘掉,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還在低聲下氣的哽咽着,哀求着,俨然沒了一個生殺予奪,說一不二的皇帝樣,有的,只有一個少年郎誠摯認錯的樣子。
他還在說,說什麽她已經聽不大聽去了。
只記得他最後說了一句:“要怎麽......要怎麽樣,你才肯原諒我,你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
今羨腦海裏滿滿的都是他口中的溫初酒三個字,從他口中聽見溫初酒,她忽然也紅了眼眶,那是她最不能觸碰的記憶。
那個女子,過得太悲慘了,她每每想起,就覺得誅心挖心般的疼痛,她紅着眼,卻沒有哭出來,只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咬牙強裝鎮定道:“想要我原諒你可以。”
顧歸酒抱着她的手一頓。
“祁琛。”今羨忽然喊他,好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顧歸酒俨然有點兒愣神,過了一會兒回神,他喉結滾動,低低的應了,有着壓抑的情緒。
“你要我原諒你,除非——”今羨退出他的懷抱,桃花眼微擡,視線同他紅透了的眼眶對上,一字一句說:“你讓溫城玉活過來,那麽......我就原諒你,和你重頭來過。”
她這個機會,給了相當于沒給。
死人怎麽能複活。
不是對于她來說溫城玉有多重要,也不是對于她來說,孩子沒有溫城玉重要,而是她覺得,她已經說了好多遍好多遍“我們不可能了”但是他卻一次都沒有聽進去。
既然這樣,她就舉個例子。
舉個不可能的例子。
我和你之間“不可能”的含義,就是死人不能複活。
不單單隔着溫城玉,還有孩子。
她沒說,一個就夠了,真的,一個就夠了。
這三年來,楓林山的元歌大夫經常同他說一句話:“皇上,以後您的眼睛,不可見淚,否則日子久了,便藥石無醫了。”
他深知自己不能這麽任性,所以他竭力忍住,聽見她再難聽的話,他也頂多紅了眼眶,畢竟,他想和她有一生,可是如今......
他真的感覺或許只有眼淚才能代替他心口的疼痛。
可是他又想,如果真的哭了,那麽眼睛真的沒用了,到時候誰負責她的一生,誰來疼她......
想到這裏,他又硬生生的把眼淚逼了回去。
就在這安靜的一瞬間,外頭的蟬鳴聲響起,他忽然想到了昨夜裏,宴元川和他說的那句話,誤會不解開,再小的誤會都會擴大化......
他原以為,她在意的事是孩子,沒想到,梗在她心口的刺,是溫城玉,可那個人明明......明明不值得......
他明白了,有時候他覺得為她好的,她不一定想要,他不應該瞞着,他怕她難受,怕她會受不了,怕她接受不了。
但是他現在覺得,或許,這根刺拔了,他們才能真的在一起,他們才能重頭開始,把自己都變成當初那個初次嘗試愛人或者被愛的青澀純粹感。
今羨知道,這場争執依舊會不了了之,明日依舊是個大晴天,他也依舊是他,她也一樣,然後又開始纏綿......
又開始糾葛不清,又開始過日複一日,他在追逐她在逃避的日子。
她譏諷,“所以,以後別再說要我和你重新開始了,溫城玉不能死而複活,我和你不能填滿溝渠再在一起——”
“是。”顧歸酒看着她,喉結滾動:“我的确不能讓溫城玉複活,但是我想和你說,你當真以為,溫城玉是什麽好東西嗎?”
今羨蹙眉。
“你知道,為何我會殺他嗎?”
“你又知道,為何你的娘親會在一夜之間離開了你嗎?”
......
今羨躺在床塌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一個寂靜的夜,溫城玉紅着臉紅着脖子像是在争執,最後提刀殺了今苑,也就是她的娘親,沒有哭聲,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風刮過,像是在替今苑哀鳴。
畢竟無聲無息的死亡才是最難受的。
畫面一轉,變成了她。
是溫城玉一臉猙獰的看着她,說了一句話,不知道是在責怪她,還是在責怪自己。他說:“原來你不是我的女兒,我居然替我的情敵養了他的女兒,苑苑騙了我,她騙了我,你們都騙了我,是我活該,我當初就不應該強娶她,不應該......我和她從頭開始就是錯的......我不該觊觎她,不觊觎,自然就沒有你......溫初酒,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的出現......是讓我後悔的存在,我後悔殺了你娘,後悔替情敵養大了他的女兒!”
“溫初酒,你是個壞東西,不應該出現,沒有你,所有人都會好過......”
雷聲隆隆,今羨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光潔的額頭上露出了細密的汗,她難受的咽咽口水,心口一灼,喉口發澀,她看着帳上的影子發呆。
那個夢她還是記的很清晰,她相信是真的,因為就在一炷香之前,顧歸酒已經告訴了她,說了什麽呢?
她還記得很清楚。
他說:“溫城玉當年親手殺了你娘,你知道嗎?”
今羨蹙眉,眼底都是震驚,她自然不相信,只是他沒給她反應的時間,又接了一句:“你知道他為什麽殺你娘嗎?”
“因為他在那天,知道了你不是他的孩子,今羨,你不是溫家人,你與溫家,不是一路人,你娘親也不是,所以溫城玉最後親手殺了她,他只是沒殺你而已,他把你送進宮,明知當時的我......我對你們溫家不好,他卻還送你入宮,他是想,借刀殺人!”
“所以,別那麽傻了。”顧歸酒抱着她,像是想給懷裏臉色慘白的小女子渡過去一點兒力量:“我當時殺他的時候,也是在知道了這件事才動手的,不瞞你說,我當初,真的已經打算放過溫家人了,可是溫家的二小姐溫雨雨來了,她把你和......你和林九的信給了我,我順着去調查,才得知你這些年在溫家過得不好。”
“可是,我和你保證,溫家有一半的人我沒動,那群人都是沒有欺負過你的,另一半全是欺負過你的,我才要了他們的命。”
......
她失神的望着帳子上的影子,呼吸很輕,她的思緒也随之變得漂浮起來,她以前一直以為娘親和溫城玉很恩愛,他們琴瑟和鳴,相敬如賓,所以她一直以為,娘親真的死于病痛。
娘親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她被所有人稱之為溫夫人,她會細心安排好溫家的大小事,會記得溫家人上上下下百來號人的生辰,下到看門的小厮,清理糞池的丫鬟們。
她覺得如果娘親在世,肯定也會守住溫家,所以她才會進宮,因為在她的印象裏,溫家是娘親的。
她會幫娘親護着這個家,而那時,恰恰好有經常對她很好的丫鬟婆子,那段時間茍延殘喘,吃不飽穿不暖,那時候她就在想,反正在溫家也是受死,倒不如進宮,一來替溫柔的今苑守住了她誤以為她想守住的溫家,二來是給丫鬟婆子們留一條生路。
可是現在,真相的簾子就被人掀開,那頭是溫城玉,他笑她無知、天真、善良,笑她替殺母仇人守住溫家。
今羨咬牙,一雙眼在黑夜裏漸漸的染上了紅,灼人的淚慢慢的從眼角溢出,劃過了臉龐,浸濕了枕頭。
她的動作已經很輕了,但是還是被身後那個人察覺到了,她感覺到那人替她理了理被子,那只大手隔着被子順勢的扣住了她的細腰。
顧歸酒将額頭抵在她的後腦勺上,抱着她,隔着被子,她渾身一僵,下一瞬他的低聲下氣的輕哄聲便響起,“我就只抱抱你,我陪着你,別難過。”
他剛才說完今苑的事後,她就暈了過去,太醫來到說是怒火攻心導致的昏迷。而她整個人在昏迷中呓語着要去找溫城玉讨要說法。
她中途醒了喝了一次水,又睡了過去。
直到現在,她才徹底的醒了,這也是為什麽他不敢說出真相的原因,他曾聽過溫府的老人說,溫初酒最看重的就是今苑。
今苑去世那日,她小小年紀,硬是哭到足足喝了半個月的藥才把命給撿回來,如今......她是又暈了過去。
更別提把血淋淋的真相告訴她,讓她知道了她曾用命維護着的溫家,居然是她的殺母兇手,旁的不說,或許她一時難以接受,直接自我了結了該怎麽辦......
他太擔心了,只要遇到關于今羨的事他就畏頭畏尾,怕她不能接受,怕她疼,怕她哭。
他本不想說,但是他再不說,真的就如宴元川所說的,彼此之間的誤會真的能夠擴大擴大再擴大,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而且他現在才知道,她是情願知道真相的,盡管心或許會疼。
......
顧歸酒能懂她,自她醒後沒有開口一直反複不停的詢問她哪裏不舒服哪裏不舒服,因為他知道,比起詢問,她更需要的,是安靜的陪伴。
帳內很安靜,靜谧無聲,帳外的柴火堆響起叭叭聲,周圍有細細弱弱的蟬鳴聲,今羨望着帳子上的影子,有她的和他的,她沒了心情和他争執睡與不睡的問題,倏地今羨問了一句話。
“那我親爹是誰?”
顧歸酒攬着她細腰的手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 父輩番外寫,娘親是一個很值得的人,溫城玉怎麽說呢,也算值得吧,只是用錯了方法,他愛今苑的,非常愛,但是今羨的親爹更值得,他更愛今苑,他和娘親感情之路很坎坷,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卻......
你們不要想多了,這不是結束,這兩個坎還能解釋;但是孩子真的要虐狗男人了,真的要虐了,這個坎過去要靠兩個人配合冷靜,冷靜的方法......回宮就知道了,冷靜完之後就圓滿了,之後就開始接納彼此。甜甜甜了。
前五十紅包。
狗男人男主角度番外寫,說句實話,他番外裏,所有的事交代了清楚了,他是真的值得。
感謝在2020-02-23 17:10:35~2020-02-24 17:35: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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