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關莺話說一半,又停下來,斜睨了秦止一眼,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不過我對你們家的事沒興趣,你要幹嘛就幹嘛,別算上我。”

“我知道,你覺得這間客棧怪。”秦止哼了一聲,似乎是頗為不自在的別過臉去,“我也覺得怪。”

反正晚上如果要行動,瞞是瞞不過了,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認下來,她愛跟不跟。

秦止絕對相信,如果是關莺的話,她絕對拉得下這個臉來跟着看熱鬧。

“哦。”關莺一臉無趣的應了一聲。

秦止頓時有了那麽點接不下去話的感覺來。

“原來你家還開黑店?”于是關莺恰到好處的把原本就想說的話重新換了個時機掏出來,一臉挪揄的拿胳膊肘撞了撞秦止,“看不出來,出雲山莊的少莊主平時還挺親民的嘛,一個邊境的跑堂夥計都認識你。”

“……我第一次來這裏。”秦止臉黑了黑,“我進來時你也看到了,玉佩已經收起來了,一個夥計竟然還能認出我……這些先不說,你說這裏是黑店,什麽意思?”

就和落日宮宮主在江湖上名聲雖然大,但直到她是個女的的人絕對不在多數是一個道理,出雲山莊少莊主的名頭雖然響,但還沒到能靠一張臉就走遍江湖的地步,平時能見到他的不是大管事,就是總管事,還都得是江湖要道重點城裏的管事,西澤城地處偏僻消息又不靈通,一個夥計連玉佩都不用看就能認出自己來,絕對有鬼。

關莺搖搖頭,拍拍袖子站起來,一把拉開門,剛好碰上先前的夥計上樓換茶。

“你來得正好,晚飯直接送到房裏來,我回來的時候送點熱水上來。”關莺順帶自己跨了出去,讓出門口,“賞錢你回頭找那位齊大爺要。”

齊字特意咬重一點,關莺難得好心的還沖房裏招招手手,“再問你一遍,到底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

夥計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斜眼把關莺除開臉,渾身上下都瞟了個遍,确定沒發現任何有關于出雲山莊的暗記了,才端着托盤晃晃悠悠的走進房裏。

秦止一臉陰沉的從凳子裏蹦了起來,走到關莺身邊時還特意站了等着小夥計慢吞吞的換好茶,鎖門之後才往樓下走。

“你還真放心。”

“包袱裏除了換洗衣服就是點散碎銀子。”關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鄙視之情油然而生,“不像你,出門還要帶着記認,還是說你包袱裏放了東西?”

秦止:“……”

所以說大家半斤八兩,她還不是确認沒洩露身份的東西了才放心大膽的把包袱攤在那裏任人翻?

“玉佩在我身上。”秦止擡了擡手,又放下,搖了搖頭,“除了玉佩,其餘所有的東西我下山之後就重新買了新的,随便他們翻。”

關莺在街口猛的停下來,左右看了半天,又伸手比劃兩下,往左走了兩步,又退回來,毅然決然的邁進了右邊的岔路。

“怎麽了?”

秦止狀似關心的趕緊跟上。

“我不太記得落日宮的暗支到底在哪裏了。”關莺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如實以告,“我起碼有快十年沒來這裏了,能記得西澤城裏有暗支就不錯了,那個主事叫什麽來着?”

秦止只想一頭撞牆,撞死他算了……

他哪知道落日宮在西澤城的暗支主事叫什麽?他能記住出雲山莊的就不錯了!

“對了,如果你是說為什麽我覺得那是黑店。”關莺往右邊再走兩步,又重新折回街心,一臉誠懇的看着秦止,“密道暗門就在我坐的那張凳子左邊的第三塊地磚下面,開啓機括的地方在哪裏還沒找到,你嫌麻煩直接砸碎地磚就進去了,不過可能會有暗器飛出來,人我替你引開。”

于是秦止轉身跑不見了。

熱愛刨牆的少主

當關莺帶着一串兒尾巴堂而皇之的踏進青橋街第三家藥鋪大門,陡然就心生異兆了。

裏面抓藥的小夥計就像真的小夥計,坐堂藥師就像真的藥師,縮在櫃裏算賬的掌櫃的就真的像個掌櫃的。

氣氛實在是太……和諧。

和諧得她甚至有一種錯覺,覺得那就是家藥鋪。

普通的。

“哎,我說你,去把外面那幾個解決一下。”關莺閑閑往紅木大臺子上一靠,直接從掌櫃的手裏抽走筆,朝已經站起來沖自己走過來的年輕藥師虛點了點。

年輕男人沉默寡言的點點頭,走到門口伸頭張了張,又轉身回來看着關莺。

“人呢?”

關莺:“……”

落日宮什麽時候會選這種連背後跟蹤的人都看不出的廢柴下山當差,白瞎了一張聰明臉。

“沒看到不會自己找?”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關莺打了個哈欠,走到一邊椅子裏翹二郎腿,“人有點多,至少三個,你多帶幾個人去,要殺要剮随你便,解決完了再回來。”

“……姑娘,這是藥鋪。”年輕的藥師頓時收回了已經踏出門檻的左腳,走回來靜靜的看着關莺。

“我是藥師,只救人。”

關莺被成功的噎到了,連二郎腿都不知不覺的給放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在正襟危坐。

“你在這裏待多久了?”

“不過一個月又如何?我師父曾在禦前侍奉,不論是病理還是用藥都無可挑剔。”有了之前要殺要剮的狀似挑釁,關莺那句“純粹只想知道為什麽你還沒猜出我身份”的,不帶有任何一絲一毫異樣眼光的正常問話,立馬就讓年輕的藥師炸了毛,連聲音都高了小半個調。

“我問的是你,跟你師父有什麽關系?”莫名其妙的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藥師一眼,關莺搖搖頭,伸手揮了揮示意他讓開,不死心的又湊到了紅木大櫃前,誠摯無比的看着由于毛筆被搶而已經瞪了自己很久掌櫃,“這個……掌櫃的,你開這家店,多久了?”

“小店已經開了兩三年了。”落日宮的夥食并不差,關莺就算是再沒注意打扮,身上衣服的質料總是上等貨,還算是把掌櫃的鎮得沒當場發飙趕人,“姑娘,你要買什麽藥?”

關莺:“……”

落日宮在西澤城裏的暗支開了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這家藥鋪才開了三年,也就是說,自己找錯人了?

“敢問掌櫃的,這家店在你盤下之前,是做什麽的?”

掌櫃的又上上下下掃了關莺幾眼,才愛答不理的扔下仨字。

“胭脂鋪。”

關莺嘶的一聲,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己所知道的在西澤城的暗支一直都是藥鋪,也就是說,早在兩年前,或者是三四年前,暗支就給換地方了。

“那掌櫃的,你知不知道……”往門外瞄了一眼,關莺停了停,才又把聲音壓低了那麽一點點,“知不知道一二三四五六七是什麽意思?”

肚滿腸肥的掌櫃一臉茫然的看着關莺,繼而臉色一點一點轉黑,眼看着就要達到爆發的臨界值。

“掌櫃的,如果我是你,我今天就馬上關門。”從腰間扯下一個小錢袋,關莺倆指頭捉着袋子角,叮叮當當倒了半天,把所有散碎銀子都倒在桌上,又往懷裏摸出兩張大面額銀票,一并連着碎銀子都推給掌櫃,“你們今天這裏所有的藥我都買了,關門回家吧。”

于是掌櫃的才剛剛重新捏回手裏的筆,啪啦一聲,又給掉桌上了。

年輕的藥師又看了關莺一眼,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小桌子邊,随随便便把東西收了收,揣在懷裏,跟掌櫃的打了聲招呼,走得比關莺還快。

關莺走之前還順帶扯碎了掌櫃的一直在劃拉的賬本。

由于自家暗支換了地方而沒及時通知給宮主知道而導致的線索中斷的意外,關莺不得不又重新踱回了和秦止分開的街口,和個小乞丐一起足足蹲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猛的一拍腦袋。

“沒錯,是靈芝堂!”

原本就因為關莺行為怪異而一直在偷偷觀察她的小乞丐被關莺猛的一吓,生生打了個哆嗦,抱着自己的小破碗連滾帶爬的跑了。

關莺:“……”

所以說,有的時候只記地址不記店名也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是要找人?”陰影飄過來,年輕藥師臉上基本看不出喜怒,拎着兩袋紙包站在關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了過來。

“你在西澤城長大?”關莺站起來,拍拍袖子,“我在找原來開在你那家藥鋪地方的一家藥鋪,叫靈芝堂,你聽說過?”

年輕藥師幹脆利落的搖搖頭,“三個月前我才和我師父到西澤。”

關莺:“……”

三個月前才來你問個屁啊!

“算了,他們也不一定就開藥鋪,說不定還已經換人了。”關莺一手撫上額頭,頗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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