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道出了感想,真叫人洩氣。古泉則回應道

“你是說Leonhard.Euler? 那個數學家?”(注:尤拉(Leonhard.Euler,1707-1783),瑞士數學家。變分法的創始者,在解析學上貢獻卓著。在力學和天文學上也有諸多貢獻。并創造了許多定理、公式與符號。)

“是數學家沒錯,但我不知道他的姓。”

古泉再度審視門上的神秘介面板,看了好幾秒:

“對喔。”

他像在表演給誰看似的,彈了彈手指頭。

“這是尤拉的多面體定理。這個應該是它的變形。涼宮同學,你真是有一套。”(注:在一封閉的多面體內,其頂點數v,邊數e和面數f之間有一個關系式v+f-e=2又稱為二維尤拉公式。)

“也可能不是。不過這個D的部分,應該是次元數。我猜啦。”

管它是誤解還是正解,同樣都無法消除我腦中的疑問。尤拉是誰,有什麽豐功偉業嗎?多面體定理是啥?數學課有教到那種東西嗎?我正想發問時,猛然想到自己上數學課時多半都在夢周公!于是不敢貿然發問。

“不不.高中數學并沒有提到。不過哥尼斯堡七橋問題,相信你應該不陌生。”

啊,那個我就知道。教數學的吉崎上課時偶爾會旁征博引一此難題,你說的那道問題,就是在兩個砂洲和河川對岸搭建了幾座橋的那個筆畫問題吧?記得好像是無解嘛?

“沒錯。”古泉點了點頭,“那道難題雖是平面上的問題,但尤拉證明了立體也能套用到平面看待。他發明了多則名留青史的定理,多面體定理便是其中之一。”

古泉繼續解說下去:

“那個定理适用于所有的凸型多面體,其頂點數加上面數去掉邊數,一定是等于2。”

“……”

看到我一副恨不得将所有數學要素丢出窗外的神情,古泉苦笑着,一只手繞到背後。

“那麽,我畫個簡單的圖讓你了解吧。”

拿出了黑色油性筆。從哪裏拿出來的?事先藏起來的嗎?還是用我拿到冰枕的方法拿到的?

古泉跪在地板上,怡然自得地在紅地毯上畫了起來。春日和我都沒有阻止。反正在這棟怪屋內亂塗鴉,也不會有人管。

古泉畫的是骰子形狀的立方體圖。

(……立方體,大家自行想象……。OCR不出來)

“如你所見,這是正六面體。頂點數是8,面數是正六面的6。邊數是12。8+6-12=2……确實如此,沒錯吧?”

這樣似乎還不夠,古泉又畫了新的圖形。

(……四角錐,大家繼續想……)

“這次我畫的是四角錐。算一算,頂點數有5個,面也有5面,邊則有8條。5+5-8,答案還是2。諸如此類,即使面數逐漸增加到百面體,算出來的解答也必然是2的這個公式,就是尤拉的多面體定理。”

“是嗎?這樣我就了解了。那……春日說的次元數又是什麽東東?”

“那個也是很單純。這個多面體定理不只适用于立體,二次元平面圖也能套用。只不過公式得變成‘頂點+面-邊=1”,哥尼斯堡七橋問題的觀點就是從這裏出發。”

地毯上又生出了新的塗鴉。

(……五角星,同上……)

“如你所見,這是五芒星,一筆畫的星形。”

這回我自己數數看。頂點數有1、2……10個。面則有……6面。邊數是最多的吧,呃……總共有15條。那就是lO+6-15——是等于1沒錯。

在我計算的期間,古泉已畫好了第四個圖。乍看很像是畫錯了的北鬥七星。

(……這個,我沒轍了,反正都試用,大家自己畫個吧……)

“連這種亂畫的圖電适用喔。”

你實在不用這麽麻煩。好吧,既然都畫好了,我就姑且算一下。呃……點數是7,面是1,邊……算是7吧?原來如此,結果還真的是1。

古泉綻露燦爛的笑容,将油性筆的蓋子蓋上。

“總而言之,三次元的立體等于2,二次元的平面就變成1。記住了吧?再來看這個算式。”

筆尖指向大門的介面板。

“x-y=(D-1)-z。x就是頂點數,由尤拉公式可以推算出y就是邊數。拐個彎才看得出來的是本來在左邊的z,也就是面數,被移到了右邊,加上了負數符號。而這個(D-1),代入立體是2,平面是1的尤拉公式中,若是三次元,D就是3,二次元就是2。這個D字母就是Dimension——次兀的D開頭。”

我默默聽下去,聚精會神在動腦。嗯。基本上我了解了。原來面板上的算式和尤拉先生發明的五四三定理有關,明日了明白了。

“然後呢?”

我問。

“這道數學算式的答案是什麽?x、y、z的方框各要放哪些數字進去?”

“這個嘛……”

回答我的是古泉。

“沒有原始的多面體或平面圖參考的話,我也解不出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那個東西在哪裏?你說的那個什麽原始圖形要上哪去找?

不知道一古泉聳了聳肩,我越來越焦躁不安。

就在此時——

用像是被考倒了神情看着方程式的春日,突然想到似的大叫一聲:

“這種事情根本無所謂——對了,阿虛!”

吓人啊你!

“待會你要去看有希喔!”

不用你說,我也會去看她。但你犯得着這樣盛氣淩人指使我嗎?

“因為那丫頭夢呓着你的名字啊。雖然她只說了一次。”

我的名字?那個長門嗎?夢呓?

“她是怎麽叫我的?”

“就是‘阿虛’啊!”

長門不曾叫過我的昵稱,一次也沒有。啊,應該說是,不管是本名或綽號,長門都不曾指名道姓叫過我。那家夥和我面對面談話時,向來是用第二人稱代名詞……

我感到不定形的感情薄霧正袅袅從胸中升起。

“不……”

古泉提出了異議。

“那真的是‘阿虛(KYON)。嗎?有沒有可能是你聽錯了?”

這小子幹嘛?對長門的夢話也有意見嗎?

可是古泉并沒有看我,而是直視着春日。

“涼宮同學,這件事情非常重要。請你好好回想。”

在古泉而言,這算是很強勢的語氣了。春日也感到有點意外,眼睛斜斜往上吊,沉思了起來。

“對喔……其實我聽的也不是很清楚,有可能不是KYON況且她又講得很小聲。搞不好是HYON或ZYON電說不定。總之不會是KYAN或KYUN。”

“原來如此。”

古泉滿足的說。

“也就是第一個音節不清楚,只有聽到語尾就對了。哈哈,原來是這樣。長門同學想說的一定不是KYON,也不是ZYON,而是‘YON(四)’。”

“四?”我說。

“是的,正是數字的‘4’”。

“是4又怎樣……”

我打住了。擡頭看着算式。

“喂!”

春日不耐煩地嘴嘟得老高。

“現在沒有那個美國時間玩數字猜謎!請擔心一下有希好嗎?真受不了你們!”

甩着冰枕,眼睛怒瞪成三角形。

“待會一定要來看有希喔!聽到沒有!”

大吼特吼之後,就蹬!蹬!蹬!上樓去。我們目送她離去,

等她在視界完全消失,古泉才發話。而且聲音和表情充滿了自信。

“條件總算都湊齊了。這樣就解得出x、y、z是什麽數字了。”

“請問想一下我們剛才體驗過的現象。就是涼宮同學以為那是夢,我卻覺得有種模糊不清的真實感的冒牌貨事件。”

古泉再度握筆彎下腰來。

“畫個圖标示誰的房間出現誰的幻影好了。”

古泉首先在紅地毯上畫下一點,并在它的旁邊寫下“虛”。

“這是你。到你房間去的是朝比奈學姐吧。”

從那個點往上延伸成一直線,末尾穿入一點,記上“朝”。

“朝比奈學姐的房間,是涼宮同學登場。”

這次,他從标示“朝”的那點,斜斜地朝左下方畫線,并在新的一點上寫下“涼”這個字。

“涼宮同學的房間來的人則是你。”

從“涼”點延伸出去的線和“虛”點會合,完成了直角三角形。

“然後,來我的房間的人也是你。啊,應該說是很像你但不是你的人。我相信你就算是瘋了,也不會做出那種事來。”

從“虛”點向下畫線,點出一個“古”點。

“長門同學電說是你來到她房間。”

這時候,我也發現了。在從我的标示點向右延伸的線頭點上一個“長”點後,古泉将筆蓋套上,打出結束的訊號。

“一切都是息息相關。有點像是在夢中又像是現實的冒牌貨,正是長門同學讓我們看到的幻影。”

我目不轉睛地看着古泉繪出的最新圖形。直愣愣地瞧。

(……4而已,大家根據他說的推,說不定更有意思……)

正是一筆畫的“4”。

“只要将這圖套用到上的算式計算就行。這正是我們和我們看到的冒牌分身的相關圖。因為是平面的,所以D就是‘2’。”

古泉的解說比我的心算還快。

“套用這個圖,頂點數就是我們的人數,也就是‘5’,面數就只有你和涼宮同學、朝比奈學姐所構成的三角形,所以是‘1’,邊數全部加起來是‘5’。”

輕輕用手撥了撥劉海,古泉笑着說:

“x=5,y=5、z=1。這就是解答。兩邊相減的結果正好都是0。”

我連佩服或贊嘆的時間都省了,連忙去拿數字方塊。三個。既然答案都出來了,那還等什麽!

可是古泉似乎還有疑點沒理清。

“我害怕的是,這會不會是删除程式?”

先問了再說。那是什麽?

“假如我們真的是被複制出來的虛拟人物,就沒有必要特地從這個異空間出去。只要原始版安穩地留在現實世界就夠了。”

古泉輕輕兩手一攤。

“正确回答出這個算式就會發動的裝置,目的說不定就是要将我們這些備份删除。這對我們來說,無異是自殺行為。你想在此永遠度過一成不變的知足人生,還是寧願被Delete?你認為哪一個好?”

哪一個都不好。我雖然沒有長生不老的奢望.但也沒絕望到巴不得現在就消失。我就是我。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我。

“我相信長門。”

連我自己都對自個聲音的平穩感到吃驚。

“我也相信你。找認為你提出的解答是正确答案。不過,僅止于這個方程式的解答。”

“原來如此。”

古泉仿佛會傳心術似的,溫柔的箋了。接着他往後退了半步。

“那就交給你決定了。萬有什麽差錯,我也會跟在你和涼宮同學身邊。因為那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任務。”

你高興就好。樂在其中最重要。畢竟世上能讓自己做得很開心的工作并不多。

古泉微微收斂了笑意,神情帶着幾分認真。

“假設,我們真的能回到正常空間,那我就跟你做個約定。

以平穩的語調說着。

“今後,不論發生了什麽将長門同學逼人絕境的事情,盡管那對‘機關’而言是再好不過,我也會背叛‘機關’一次,站在你這邊。”

幹嘛站在我這邊?站在長門那邊才對。

“在那種情況下,你一定會率先站出來力挺長門同學。我幫你,就等于是在幫長門同學。只是幫得有點拐彎抹角。”

嘴角微微扭曲。

“對我個人而言,長門同學也是重要的夥伴。到那時,我會幫助長門次。雖然我是‘機關’的一員,但我更是sos團的副團長。”

古泉看着我的眼神充滿了大愛,臉上的神情有着關閉自己退路的毅然,以及放棄了自我申辯權的滿足。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朝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了。

十二月中旬——我個人孤零零地被留在陌生的世界裏,四處奔波才得以逃出。所以這次我自然也會這麽做。和當時不同的,這次我不是孤軍奮戰,而是和sos團全員齊心合力逃離這鬼地方。龍宮城不值得留戀。要消失的也不是我們,而是這個空間。

我毫不猶豫地将方塊各自放進既定的方框裏。

喀——小小但很清脆的聲音。很像是開鎖的聲音。

我屏氣凝神握住門把,用力!

大門緩緩開了。

過去,我也曾有過驚愕到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或是呆若木雞、或是驚愕莫名、或是恐懼不巳!形形色色的體驗讓我的腦海頻頻轉着:“奈A安呢?”世是碰到像眼前這般時間和空間扭曲得有如牛的胃腸的景象,就算我有如殺蟲劑毒殺之下仍能茍延殘喘的小強那般耐命,撐不過去也是不足為奇。

看樣子,不先撤回不行。

将重重的大門完全打開的我。

陷入了不管多努力都無法發出聲音的狀态。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麽我的視神經傳導到大腦裏是這樣的光景呢?是我腦筋錯亂了?還是視網膜或水晶體不敢使用

刺目的光線照得我頭暈眼花。明亮的陽光從上空照射下來。

“——這是……”

天氣是好到讓人打噴嚏的大晴天。別說是暴風雪了,空中連片雪花都沒掉下來。放眼望去淨是無垠的藍天,天邊連一朵雲都沒有。有的只是……

橫切過視界的滑雪吊椅纜線。晃動的登山吊椅上坐的是雙雙對對的滑雪情侶。

我踉跄的足踝,不知怎麽搞的,重得擡不起來。

是雪。我陷入雪地裏了。閃閃發光的白色大地迷眩了我的眼,讓我更加發暈。

突然覺得不對,擡起頭看,一個疾速沖來的人影從我身邊呼嘯向過。

“嗚哇?!”

我反射性的跳了開來,以視線追逐人影。那視我為障礙物避開的,是踩着Carving ski(注:板面幅度較一般滑雪板寬,板緣較利,回轉滑順。又稱為湯匙滑板)的滑雪客。

“這裏是……”

滑雪場。毫無疑問的。不用仔細看,就可以看到滑雪游客。形形色色的滑雪樂,極為自然地映人眼簾。

我看向旁邊。覺得肩膀好重,原來是背着滑雪板和雪杖。接着我又看向腳下,我的腳上穿着滑雪靴。而我身上穿着的,是從鶴屋家別墅出來時分配到的滑雪裝。

我急忙轉向背後張望。

“啊……”

朝比奈學姐活像是兒童節的鯉魚旗,嘴巴張得開開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

“太神奇。”

古泉愕然地望着天空。我們兩人都穿着眼熟的服裝,當然不是T恤喽。

那棟怪屋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是不會出現了。這裏只是單純的滑雪桃花源。地圖上沒标示的奇怪洋房蒸發得連粒水蒸氣都沒了。

換句話說。

“有希?!”

春日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找前面!我連忙運轉臉部和眼球搜尋。

只見春日緊緊依偎着長門,将她從雪上扶起來。

“你要不要緊。有希?你還在發高燒呢……咦?”

春日就像只探出巢穴外窺伺的啼兔(注:兔目啼兔科哺乳動物,栖息在岩石地帶,體長約15公分.外形近似老鼠,又稱為鼠兔。耳短呈圓形,無尾,分布在西伯利亞、中國東北部、北海道一帶。)四處張望。

“奇怪了……剛才我們還在洋房裏啊。”

然後,她也發現到我。

“阿虛,好像不太對勁……”

我沒有回話,只是放下滑雪板和滑雪杖,跪在長門身旁,春日和長門身上穿的,都是暴風雪前在滑雪場飙速度時的服裝。

“長門。”

我—呼喚,短發微微動了一下,緩緩地擡起頭來。

“……”

撲克臉依然撲克,大小也依舊的瞳孔望着我。渾身是雪的長門,就這樣視線一直固定在我的臉上不動。

“有希!”

把我撞出去的是春日。只見她抱住長門。

“我實在不明日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有希,你醒了?還在發燒嗎?”

“沒。”

長門淡然回答,自己站了起來。

“我只是跌了一跤。”

“真的嗎?可是你之前在發高燒……咦?怪了?”

春日将手放在長門的額頭。

“真的耶!你沒發燒了。可是……”

眼睛朝周圍轉了一圈回來。

“咦?暴風雪呢?洋房呢?不會吧?那不像在做夢啊。咦咦咦?難道……那真的是夢?”

別問我。就只有你,我不提供有問必答的服務。

當我打算裝蒜到底時,就聽到中氣十足的一聲“喂”從不遠處傳來。

“怎麽啦?”

滑雪斜坡角度較為平緩的滑雪場山麓,有兩組人影正在揮手。

“實玖瑠!春日——”

發聲的是鶴屋學姐。在她附近伫立着三座大中小雪人,旁邊還跟了一個跟中型雪人差不多高的人影。那個看着這邊,活蹦亂跳的身影正是我妹。

我重新掌握我們的所在位置。

我們就在距吊椅乘坐處不遠,初級滑道下來一點點的地方。而且五人都在。

“唉,算了。”

春日似乎不打算再深究下去,

“有希,我背你,快上來。”

“不用了。”長門說。

“一定要!”春日的語氣十分堅定,“我不是很明日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不明白,但你實在太勉強自己了。你現在雖然沒發燒,但我就是知道你人不舒服。你一定要好好休養!”

不待長門表示意見,春日就将她背了起來,朝不斷在揮手的鶴屋學姐和我妹跑過去。速度之快,恐怕連全新的除雪車也望塵莫及。假如冬季奧運有背人雪地百米賽跑項目,春日絕對會毋庸置疑摘下金牌。

在那之後——

接到鶴屋學姐的聯絡,新川先生開車來載我們。

長門似乎對把自己當作病人看待的春日有點抗拒,以長門式宣傳訴說自己有多健康,但我丢給她的眼色多少産生了點效果,最後她總算默默照着春日的話做。

長門、春日、朝比奈學姐和我妹坐車先回別墅,我、古泉和鶴屋學姐則用散步的方式慢慢走回去。

途中,鶴屋學姐起了這麽一個頭:

“好奇怪,大家就突然扛着滑雪板用走的一步一步走下山,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呃,沒有暴風雪嗎?

“嗯?吶,你是說那場下了十分鐘左右的大雪啊,沒那麽誇張啦。那只是短暫的驟雪。”

看樣子,我們在雪地中打轉,在怪屋中耗上大半天,對鶴屋學姐不過是幾分鐘的光景。

鶴屋學姐以精力充沛的步調與語調說:

“我還在奇怪你們五人怎麽會東一挂西一串的下來呢。定晴一瞧,原來是帶頭的長門跌了個狗吃屎啊。幸好她很快就爬起來

古泉只有微微苦笑,一句話也沒有說。我也沒有說話。置身事外靜靜觀察我們的第三者——此時我是指鶴屋學姐——對她來說,我們看起來就是那樣。那麽,就以她的看法為基準吧。我們是到過夢幻或是幻想世界沒錯,但是這裏是現實世界,原始版的世界也是在這邊。

我們默默地走了一陣子,鶴屋學姐突然又格格笑了起來,嘴巴湊近我的耳邊。

“阿虛,我問你喔。”

請說,學姐。

“我看得出來,實玖瑠和長門和普通人不太樣,想必春日也不是泛泛之輩吧?”

我認真審視鶴屋學姐,發現她開朗的臉容上,有的只是再單純不過的開朗後——

“學姐也發現啦?”

“老早就發現了!只是我還沒摸清楚她們的底細。不過,她們背地裏定在從事什麽怪怪的事吧?啊,這事不要跟實玖瑠說喔。那小孩一直當她自己是普通人!”

想必我臉上的反應定相當有趣,才會讓鶴屋學姐捧着腹部格格笑個不停。

“嗯,可是阿虛你就很普通。因為你身上有和我一樣的氣味。”

接着,學姐又開始盯着我的臉打量起來。

“算了。我可不是要跟你打聽實玖瑠是什麽人喔。肯定也會讓你很難回答的。管她是什麽人,朋友就是朋友喽!”

春日,別再搞榮譽團員或是名譽顧問那一套名堂了,直接把鶴屋學姐招攬進來當正式團員吧。搞不好這位思想豁達的學姐會比我更适合扮演通情達理的普通人角色。

鶴屋學姐以相當輕松自在的動作拍拍我的啓睛。

“實玖瑠就麻煩你多照顧了。那小孩要是有什麽事不敢找我幫忙的話,你要多擔待一點喔!”

那是……一定要的。

“不過啊……”

鶴屋學姐的眼睛閃閃發亮。

“當時的電影,就是校慶那部。裏面的特效,都是真的嗎?”

不知道古泉是不是聽到了,我從眼角瞄到那小子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