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欲海翻波。信息素透過皮膚滲透進血脈裏,化為催情的迷藥。方才發洩過的性器在情欲鼓動下又漲大了一圈。顧順的意識昏昏沉沉,該死的結合熱強行引燃了他苦苦壓制的獸欲。他扣住李懂的後腦勺,用力向下按,把硬挺的陰莖毫無章法地往李懂臉上怼。

而李懂比他更迷茫,高燒融化了他賴以思考的腦回路,迸發的結合熱則更添了一把柴火。他嗅到面前濃烈的腥氣,還有爆炸開來的火藥味。顧順陽具頂端不斷有粘稠的前列腺液汩汩流出。他粗暴的舉動令那些東西被胡亂塗抹到李懂臉上,打濕了後者細密的睫毛。那些黏液有的又凝結成塊狀,有的順着肌理流到他嘴角。李懂條件反射地伸出舌頭去舔,鹹味兒從舌尖打着旋兒擴散開來。

顧順在盲目的戳刺中碰到了那小段溫熱軟肉,粗粝的舌苔令他呼吸一滞,緊接着本能地沿着李懂收回它的路線往裏塞。李懂還沒來得及合上齒列,碩大的龜頭已經蠻橫地攻入城門。他嗚嗚着想用舌頭把異物頂出去,卻遭到顧順更為猛烈的攻擊。顧順死死扣着他,性器不帶一絲憐惜地占領他的口腔,尺寸驚人的柱體掠去了幾乎所有的空隙。李懂的舌頭被摁在底部無力地抽搐,牙齒不斷磕到滾燙的陽具上。而顧順也不嫌疼,只不要命地想要攻陷他。

哨兵獨有的生理天賦此時成了李懂沉重的負擔。顧順的東西實在太大了,即使李懂已經把嘴張到最開,也僅僅容納下不到一半的長度。略微勾起弧度的蘑菇頭撞上他的喉部粘膜,他不由得想要幹嘔,微圓的眼睛霎時間蓄滿生理淚水,又撲簌簌地落到顧順大腿根上,和他唇邊溢出止不住的涎水一起,把顧順原本已經濕漉漉的恥毛暈得更為粗黑,紮在臉上有刺人的疼。

李懂喉部劇烈的收縮讓顧順爽得頭皮發麻,他像是發現了新奇的玩法,終于放棄了一味地往前沖。陰莖退出去的時候李懂有種自己也沒搞明白的空虛感,他迷蒙地卷了卷舌尖,勾起一絲将斷未斷的水線。而下一秒顧順的性器就挾着更大的力道捅進他的嘴裏,之後就是接連不斷狂風暴雨般的抽插。李懂還未完全消腫的唇瓣再次被磨得充血,襯着不斷進出的褐色的肉物顯出某種令人發狂的淫靡。顧順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了,越發賣力地挺動腰杆。

粗暴的口交并未帶給李懂多少快感,但他的性器卻因此興奮到滴水,被綁定的強大哨兵肆意征伐的現實引爆了他體內的原始本能。他從一開始的推拒逐漸變為急不可耐的索求。他用厚唇包裹起自己的牙齒,舌頭自發地舔舐顧順陽具上暴脹的經絡。顧順快被他搞瘋了,快感像海洋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雙手都捧上去,食指和拇指繞着圈搓弄李懂滾燙的耳朵,其餘三指又牢牢把住李懂的頭不叫他離開。

其實李懂也不會離開,他像食不果腹的饑民大口吞咽顧順的體液和信息素。他縮起面頰,吮吸頂撞他的龜頭,吻掉鈴口滲出的濁液又咽下去,喉結高頻率地一起一伏。

顧順不禁蜷起腳趾,大腿貼上李懂的胸膛,撞擊聲充滿熱烈的色情。隐隐間,他感到有細微的疼痛蔓延上來。強烈的快感掩過了這點痛覺,顧順分不出心去想,只沉淪于極致的肉欲,身體的免疫系統被他暫且擱置一旁。

但很快痛楚越來越明顯,直至敲響了他身體的警鈴。顧順動作猛地停滞,嗆人的血腥味第一次蓋住性愛的味道,一線清明借此機會敲開他的天靈蓋灌進來。

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麽。

顧順一把推開李懂。後者被他狂放的動作蹂躏到嘴都合不攏,黏液和着唾液一起往下流,臉上還殘留着密密麻麻的水漬,表情茫然而不知所措。李懂的右眼被前列腺液糊住了,半睜不睜地盯着他,眸光裏全是懵懂的色欲。顧順看着他,心頭火又燒起來,龍王鯨在他意識中發情,死命地嚎叫,催促他去掠奪眼前的人。他想親他,想摸他,想咬他,想操進他的身體,徹底地占有他。他想給李懂打下屬于自己的标記。

他欲壑難填。但好不容易喚回的理智促使他朝爆發痛覺的地方掐了一把,能把普通人轟暈過去的巨大苦痛令他眼前一黑,好歹維持住了清醒。

顧順擡起手,鮮血填平了他深壑般的掌紋。他低頭去看,才發現李懂的向導徽章在撞擊中從口袋裏掉了出來,紮破了他受傷的左大腿。血液順着徽章上的字跡淌出來。顧順看見上面暗紅色的坑槽,手指按到“所屬哨兵·顧順”一行字上。

徽章旁邊還飄着一條被染紅了的片狀物,那是顧順塞給李懂的口香糖。

顧順抖着手,在被他丢到一邊衣物裏摸到兩根針劑。他把藥打進李懂的身體,然後扯了一截衣料紮住自己流血的腿部。

藥劑只有一份。李懂帶的藥都挂在戰鬥服側面,結果全在高溫中損毀了。而顧順從來沒機會用這些東西,因此習慣性地把它們收在最裏頭當不存在,沒想到眼下居然成了救命的稻草。

抗生素和抑制劑先後起了效果。李懂的精神海洋逐漸收回到識海中,他身體不再震顫,皮膚上吓人的緋紅也退去了些。顧順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比之前低了一點。

再次睜開眼時,李懂眼中的情欲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的清明。他當然沒失憶,之前發生的種種都如在眼前。顧順的吻,顧順的陽物,顧順的味道,還有他為之神魂颠倒的心理快感。這些東西瞬間包圍了他,訴說着種種見不得人的貪嗔癡念。他來不及感到羞恥,鋪天蓋地的快意就湧了上來。

他忍了這麽多的時光。因為精神的不穩定,他不能恣意放肆,不能盡情盡興,還必須收斂自己所有的情感波動。他一直覺得自己本來就是內收的性格,做起這些來得心應手,算不上什麽特別的苦惱。更何況在沒有戰鬥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和隊友們調笑玩鬧,釋放被壓抑的情緒。

他總是在看、在聽、在想,現實要求他拙于表達,他也就止步于無盡的思索中,思考造就了他,也給了他自由。

他以為這樣就夠了。

直到此刻,李懂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沒有得到滿足。

顧順離他不過半米遠的距離。他擡頭就能看見對方極力隐忍的面容。汗水大顆大顆地從顧順的額角落下來,他銳利的目光染上比平時更迫人的侵略感,脖頸處的大動脈猛烈震顫,皮膚散發的熱度隔着空氣也觸手可及。

他們赤身裸體地相對而坐。顧順的陰莖甚至還硬挺挺地立着,上面挂有亮晶晶的口水。

“藥呢?”

李懂開口,聲音的喑啞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顧順閉着眼睛,胸口劇烈起伏,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半晌才道:“……沒了。”

“你就忍着?”

顧順沒回答他。他甚至轉了個身背對李懂,意圖顯而易見。

“轉過來。”

他聽見李懂說。後者的語調帶有少見的、不容辯駁的堅定。顧順不由得聽從了他的意思。随後他就真的瘋了,甚至覺得李懂也瘋了:濕熱的口腔再次包裹住了他。

李懂的腦袋埋在他的腿間,略顯生澀地取悅他的性器。顧順抓住他的雙肩,修剪得極短的指甲幾乎要扣進他的肉裏去。他顫抖着聲音,用自己都不能堅定的立場阻止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知道。”李懂吐掉口裏的肉物,擡起頭來和他對視,“我們發生結合熱了。”

知道你還誘惑我?!顧順簡直想撬開李懂的腦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李懂自顧自繼續道:“你是我的哨兵,我不能不管你。”

“況且,”他輕輕一笑,“你以為這點抑制劑就能解決問題嗎?我們的契合度是94%,火一旦燒起來了,哪有那麽容易停下來?”

顧順想說你那點殘存的火花能有什麽影響?像他們這樣強大的哨兵和向導,白塔肯定會很快派人找來,他只需要再熬過幾個小時就能得救。當然,這個過程中他的精神世界要受多少損傷是無法預估的,也許他經此一役後就會變成普通的中級哨兵,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李懂冒死亡的風險。他已經夠不穩定了,而身體結合有九成的可能性會引發信息過載。

但他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出口。李懂的臉依然布滿污痕,手裏還握着他不斷跳動的陰莖,眼中卻是清澈的決絕。他什麽都知道,但仍然這樣選擇。顧順聽見李懂說:“我不能接受你因此不再是最強的哨兵。”

顧順看着他。李懂抿嘴,唇邊的黏液閃閃發亮,“顧順,我需要你。”

他的哨兵眼色刷得暗下來。

?“你可真是……”顧順笑道,“膽大包天。”

李懂仰頭親吻他的下巴,牙齒磨蹭他新冒出的胡茬。顧順握住他身體,拇指碾上他棕色的乳粒,快感令李懂喘了一聲,頭又埋下去,貼上顧順熾熱的性器。

“你要和我一起賭一把嗎?”顧順低頭吻上他的發旋,輕聲問。

“賭啊。”李懂舔了一口他的龜頭,說,“我願意為你上軍事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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