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喬青原本是打算同這宴玉好好聊一會,原本在她的設想裏,兩個人應當是一見如故,君臣相談甚歡,她憑借一些站在巨人肩膀上總結出來的思想征服這位天才匠人,最好的結果就是,她被對方單方面的引為知己。
士為知己者死死,她也不需要對方為她出生入死,好好研究武器就行。
但是和宴玉見面的結果和她料想的完全不一樣!
別說好好聊下去了,喬青是真的怕自己再多看兩眼宴玉,就會忍不住反悔。
兩者洽談完畢,宴玉起了身要離開,喬青也沒有攔,只吩咐高福:“去送一送宴郎。”
宴玉走在前頭,高福緊跟其後,喬青本來在桌前坐着,等到兩個人要開門的時候,喬青便言:“再過兩日是六月初六,也是朕的生辰,朕會在宮中設宴,款待文武百官,宴郎既為國師,可會入宮赴會?”
她盡量壓抑自己的情緒,努力露出和善的表情:“宮城戒備森嚴,國師的封號還未下來,宴郎若是想入宮,須得提前說好,朕會安排人親自去接宴郎。”
後者看了她一眼,皇帝笑容看起來虛假又勉強。
明明完全沒有必要笑的,但是因為無法看清楚喬青的命格,宴玉也無法推斷出她的真實想法。
上天給了宴玉非常多的東西,可也收走了他同人共情的能力。
他對人的情緒感知十分敏銳,平常通過別人對他的惡意和喜歡來判斷對人的态度,然後再分析對方的面相來決定自己的回答。
可是喬青的面相他沒有辦法看得清楚明白,在這種需要做決定的時候,難得猶豫了一會。
年輕天子的笑容雖然虛假,卻沒有對他懷疑惡意,應當不是鴻門宴。
宴玉便點頭:“明日辰時,我會在宮門等候。”
回答簡潔又高冷,說完就走,絲毫不帶留戀。
喬青得了确定的結果,也沒有再留,擺擺手示意高福可以帶客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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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屋內僅剩她一個人,喬青連着喝了幾口茶冷靜冷靜,原本微苦醇香的茶仿佛突然變得苦澀難耐,讓她從頭苦到腳。
聘請高尖端技術人才,她本未想過虧待對方。
住宅、護衛、仆從,廚子,絕對不會少了宴玉半分。
反正宮裏太官令剛淘汰了一大批廚子,正好可以送給宴玉。
可宴玉問的是賞錢。
這可不是小數目,而是一萬萬錢啊!
一萬萬錢銀子,這麽聽好像沒有太誇張,具體是多少錢呢,按照齊國的換算标準,一兩十六錢,一斤十六兩,一萬萬錢,就是六百二十五萬兩銀,六十五萬兩金。
按照齊朝物價,喬青算了一下價格,六十五萬黃金,約等于三十二億軟妹幣。
喬青心痛至極,感到格外惋惜,明明是個出塵之際的神仙郎君,怎麽就能滿身銅臭味呢!這家夥完全就是鑽到錢眼裏了!
得了消息的魏寒也從度支司一路趕了過來,匆匆忙忙到三樓來的時候,還跑得滿頭大汗。
“臣魏寒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向天子行禮,又在屋內梭巡。
看到屋內只有喬青一人在,他不由得面露失望。
喬青瞧見他神情,語氣幽幽:“不用找了,人已經走了。”
魏寒不由瞠目:“可是臣得了消息趕來,用了不過一刻鐘。”
這酒樓定位高檔,本就是沖着達官貴人們的荷包來的,因此選址也在接近宮城的地方,離度支司不算遠。
他一路跑上來的,剛剛在樓梯上還上氣不接下氣,還是在門口喘了好一會,平複了呼吸,這才敲門觐見皇帝。
“朕同他談了也不過一刻鐘,人已經走遠了,暗衛還跟丢了。”
這個人身手應該很不錯,反偵察能力也很強,也難怪頂着那樣一張臉在京城待了一個多月,愣是沒有誰找到他的來歷。
見魏寒眼裏光都黯淡下來,喬青這才說:“行了,用不着惋惜,過兩日他會出現在朕的誕辰,倘若他真的有魏卿說的那般好,他會成為本朝國師。”
錢她可以給,前提是宴玉能夠創造出遠超這筆錢的巨大價值。
沒有現代化科技的傳播,就算是她把宴玉打造成國際巨星,她估計也收不回本錢。
想要從她口袋裏掏這麽大一筆錢走,若是沒有本事,那就等同于找死。
“你且回去吧,過幾日朕會督促他盡快加入兵火營,盡快研制出連弩。”
這一萬萬錢連帶國師之位,支付的絕對不是僅僅一個連弩的價格,倘若宴玉能大大提升齊朝國力,那她自然有辦法把這筆錢翻倍賺回來。
畢竟無論是什麽年代,軍火都是最燒錢的。
要是武器研制的足夠快,她還能把淘汰下來的産品暗地裏賣給他國。
沒見到人,魏寒就不便多久留,見天子并無要事吩咐,又匆匆退了出去。
送宴玉出去的高福已經回來了,看到乖巧聽話的小福子,喬青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今日定下這麽一筆大的投資,也該買點東西犒勞犒勞自己:“走,小福子,朕帶你去長安街逛一逛。”
高福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就陛下和奴才嗎?”
他的眼睛像是夜裏的星河,齊朝沒有後世那麽嚴重的大氣污染,夜晚的時候仰望天空,經常可以看到夜幕之上繁星璀璨的銀河。
喬青本想說,伺候的人哪裏只他一個,最後卻說:“就你我主仆二人。”
反正跟在她身後的暗衛就像是影子,至少在旁人眼裏看着,就她們兩人。
高福臉上的歡喜便瞬間藏不住,一下子溢出來。
受到他的感染,喬青心情也愉悅了兩分。
算了,大美人都是賠錢貨,還是小福子這樣的小美人好,幾百個小美人可比一個大美人省錢多了。
再說了,初見最為驚豔,一年到頭對着大美人一張臉,也會看得有抵抗力。
而小美人養三百六十五個,也就需要一點錢,還能做新郎,日日不重樣。
咳,話題扯遠了,她去吃點好吃的找補回來。
宮裏做個餅子,因為太官令的人員十分冗雜,成本是民間的數百倍,喬青從自己的夥食費裏扣了錢拿去給宴玉,自然要在吃的上多找補些回來。
經過齊朝數百年的經營,長安街十分熱鬧繁華,喬青逛了約莫半個時辰,高福的身上差不多就挂滿了紙袋子,高福拿不下的,便讓跟過來的暗衛提着了。
大部分是吃的,其餘的都是些小玩意,零零散散的,加起來也沒有幾個錢。
出來的時候,喬青是特地兌了一些碎銀子的,覺得價格公道的,她就買下來,倘若碰上覺得她是冤大頭,一味想占她便宜的賣家,喬青連砍價都懶得浪費時間。
還有些大件些的東西,只記下了名字,會送到喬青在京城一處宅子上,她用的是化名,也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的意思。
不然的話,這京城怕是到處都會充斥着這是天子買過的東西,吃過的餅子這樣的廣告。
差不多日落西山,天色将暮,喬青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長公主府。
因為偶師的案子,梁王一入京,喬青便知道了他的蹤跡。
但是梁王并沒有入宮見她這個皇帝的意思,考慮到生辰将近,對方又言是來為她這個天子祝賀,喬青也便沒有宣梁王觐見。
梁王入京的理由,從明面上講,好像有點道理。
畢竟太子變天子,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可前兩年梁王的親兄長過生辰,梁王也只是派使臣送來了昂貴的禮物祝賀,作為太子的喬青,也是同樣的待遇,就是禮物比天子的那份便宜一些。
梁王入京之後,就差人在京城打聽人的消息,說什麽為了她過生辰,喬青腦袋被驢踢了才會信。
長公主的門人是識得當今天子的,畢竟以前田皇後未逝世,喬青這個太子就來過長公主府。
高福上前遞了牌子,門人便忙對喬青行大禮。
“奴才這邊去為陛下通傳。”
喬青卻大踏步的直接進了門:“不用麻煩了,我就是來給姑姑送些吃食。”
那些小紙袋裏的食物她每吃一點就飽了,喬青吃東西的時候還是十分克制,沒有撒到哪裏都是,反正回去也是賞賜宮人,拿來送給長公主正好,還省了買禮物的錢。
到底是天子,再怎麽不守規矩,也無人敢攔她。
反正大長公主正在後院,青天白日的,也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喬青順着絲竹聲入了院子,然後就見到了一列美人,還有在美人面前做總指揮的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穿得和進宮見她訴苦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從頭發絲到腳趾都寫着張揚二字。
不僅是裝扮華麗,大長公主表情也十分傲慢,抱着雙肘看着眼前賣力表演才藝的美人。
她的身邊站着個容貌十分俊秀的年輕兒郎,看起來應當不過二十歲,穿着和大長公主同樣的紅色,手裏還端了個水晶碗,碗裏盛着的是一串晶瑩剔透的紫玉葡萄。
這年輕男人的聲音又甜又膩:“殿下,來,啊……”
很顯然,這年輕郎君便是長公主的面首之一。
死了一個心愛的面首對她的打擊也只有幾天而已,她該怎麽享樂還是享樂。畢竟對大長公主來說,只是一個命賤的奴才,死了就死了。
望舒公主是天上月神,那奴才不過是地上一抹污泥,她都為了那奴才差點弄死九卿之一,難道還能指望堂堂公主為了奴才守喪嘛,那樣說出去她都會被人嘲笑的。
忘了舊日情郎的大長公主從善如流張嘴,含情脈脈的和新歡對視,然後含住葡萄咽下。
那年輕郎君顯然是故意的,食指碰到了大長公主的嘴唇,然後白如玉的臉就飛上兩朵紅霞。
喬青看了眼這人半露不露的胸膛,穿成這樣,還故作純情,真的是雞籠都關不住了。
偏偏大長公主十分受用的樣子,表情很是惬意。
要不是這裏還有其他人,喬青都要懷疑下一秒她是不是親上去了。
其實喬青倒是多想了,現在大長公主幹的是正事,便是被這年輕郎君勾得起了火,她也不會在這個院子裏做這種事情。
喬青實在看不下去,沒忍住咳了兩聲:“咳咳!”
絲竹之聲中傳出這樣清亮的咳嗽聲顯得十分刺耳,大長公主便惱了:“誰咳得這麽大聲,沒聽着奏樂呢!”
喬青聲音含笑:“是我不好,擾了姑姑雅興。”
大長公主聽得喬青聲音,怒意便在瞬間收斂的幹幹淨淨,變臉功夫堪稱一絕。
“陛下造訪,真是讓我這個小院子蓬荜生輝。”
她掃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情郎,後者立馬拉攏衣衫,非常識趣的捧着葡萄退了下去。
“怎麽不讓人通傳一聲,姑姑今日都沒有好好準備,穿成這樣就出來見人,實在是讓陛下看了笑話。”
到底是靠着天子吃飯,梁王雖然已經入了京城,但是也沒有對她釋放什麽重要的信號,就算眼前的是自己的小輩,大長公主也不敢拿半點長輩的架子,語氣親昵,想着借此機會好好拉近同天子的關系。
“姑姑是天上明月,穿什麽樣都好看。”
喬青示以高福和侍衛把那些吃食放下來:“朕閑來無事,在長安街閑逛,吃到一些不錯的吃食,正好走到大長公主府,想着許久未見姑姑,便進來看看。”
她聽聞大長公主和梁王走得很近,還在想進來的時候興許能在這裏逮着梁王。
兩個人是十分虛僞地交流了一番,喬青便打算起身回宮。
不過大長公主又喊住她:“陛下既然有閑情,可否幫妾身看看,這些人跳得好不好。”
喬青這才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美人身上,這院子裏大概占了有二十兩個燕瘦環肥的美人,或小家碧玉,或是清冷如畫,妩媚明豔,總之各色款式,應有盡有。
這些美人得知喬青這個天子的身份,除了最開始福身行禮,剩下時間都在偷偷看“他”。
這下被偷看的人和偷看着一對視,這些美人雪白的臉頰上便飛上一朵朵紅霞。
這含羞帶怯的小眼神看德喬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這個姑母,當年同她那個便宜渣爹關系好,就是因為送進來不少美人。
連帶着那位極受盛寵的丁夫人,都是在大長公主舉辦的賞花宴上入了先帝的眼。
大長公主做女兒的時候,只要承歡膝下,就能讨皇帝的歡心,做妹妹的時候靠送美人,現在做了她這個天子的姑姑,不會還是想送她女人吧!
要靠着她養的女人,就等于是吃她的錢,別說幾個,一個喬青都不想要。
想到宴玉那張臉,喬青心中一股悲憤之情,她語氣便帶了幾分不悅,當場翻臉:“朕還有國事要處理,便不同姑母一同玩樂了。”
說罷,喬青甩袖便走。
天子來的時候還是面帶笑容,如三月暖陽,走的時候卻是怒氣沖沖,讓大長公主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連帶着看這些美人都帶了幾分惱意:八成是這裏哪個惹了天子不快。
高福見天子走遠,擡腳便走。
他走之前,飽含深意地嘆了口氣,還刻意看了大長公主一樣。
他果然被大長公主拉住:“高公公,陛下方才怎麽怒了”
她說的時候,一邊從自己的腰間解了荷包,把沉甸甸的銀子塞進高福袖中。
高福壓低聲音:“陛下先前在外頭,為一傾城美人斥了巨資,幾乎掏空私庫,殿下卻還要給陛下送幾張吃飯的嘴,陛下自然高興不起來。倘若殿下有心,不若用黃金打個美人,陛下定然大喜。”
提點完這兩句,他就拉出自己的衣袖,快步追了上去。
等到坐上備好的馬車,高福又湊到喬青跟前,然後把方才大長公主給的荷包遞給喬青。
“陛下,這是方才大長公主塞給奴才的。”
喬青颠了颠,還挺沉。
“你方才同她說了什麽”
高福便如實說了,一個字都不差:“奴才就是想,那位玉郎顏如皎月,的确是勝過大長公主府上所有美人。”
喬青臉上帶了兩分笑意:“既然是她給的,這錢你收着吧。”
小福子憑本事得來的錢,哪有給她的道理。再說了,如果大長公主真的聽進了小福子的話,那就是為她立了功,有功該賞。
喬青說賞賜就是真賞賜,天子富有四海,自然是看不上這麽點錢的。
高福乖巧道了謝,把錢袋有放入袖中。
他身上錢不多,這筆錢正好可以拿來買些東西,陛下生辰,肯定會收到千萬份價值不菲,挖盡心思的賀禮,也不少他這一份,可高福還是想為天子準備一份。
喬青受了啓發,從大長公主府出來,又去了一趟梁王府邸。
梁王封地多平原,十分富饒,錢財比大長公主可多得多,既然他打着為她賀生辰的名頭,喬青自然得讓梁王大出血。
暗示加明示,喬青問梁王要了不菲的生辰禮,感覺自己回血不少,心情總算舒暢,這才打道回宮。
答應給那宴玉的錢,她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拿出來那麽多的,至少得先看到了他的本事才行。
而研發新武器,少說也得十天八個月吧,也不是很着急。
坐在回宮的馬車上,喬青認真思考起給錢的模式。
她本來是想要打算給對方黃金的。
黃金密度大,份量重,三萬九千斤黃金,總體積可能就是二十個電腦主機那麽大,不占地方。
但那樣的話,就不夠壯闊,金子的确是能夠閃瞎人眼,可是黃金可是硬通貨,別看現在和白銀是十比一的兌換,但黃金儲量遠遠不如白銀。
從未來升值的角度來算,還是給白銀合适。
其實給虛拟的貨幣是最合适的,每年齊朝都會收很多稅上來,但大額流通的主要是紙質貨幣、抵作物資的糧食、而不是實物的黃金白銀。
屯田,養兵,能讓軍隊,讓百姓吃飽飯的糧食對喬青來說,比黃金白銀更珍貴。
喬青也想過給銅錢,但是想了想那個畫面,還是銀子好,體積數量都足夠龐大,而且也不容易一次性搬走。
白花花堆在那裏的一座銀山,足以震撼那個宴玉了。
往好的方面想,指不定是這位脾氣古怪的謀士在考驗她,不是真的想要她的錢呢。
喬青打起雞血,決定還是早些籌備夠銀兩,以表示自己的誠意。
而宴玉回去之後,就開始着實籌備一萬萬錢。
他回了宅子,從密室取出令牌和銀票,便去連通了齊國、楚國的通寶錢莊兌錢。
那錢莊的掌櫃得請了貴客入內,見了令牌,便知道這個是錢莊幕後的真正主人。
他忙對宴玉行了大禮,又道:“這樣大一筆錢,錢莊裏一時半會拿不出這麽多,許得小的下令,從各地分莊運來。”
“需要多長時間?”
“少則十天,多則月餘,不,半月。”
主子要錢,他們不能拖時間。
宴玉皺眉,他本來是用銀票最為方便。
可過兩日就是天子生辰,十天,時間拖得太長了。
“罷了,這些銀子不取了。”
他離開了錢莊,又去見了玉扇和阿寶。
兩個人受寵若驚:“閣主。”
“你們去聯系車行,尋一些馬車來,後日清晨,到京北碼頭上接貨。”
前朝修了一條大運河,就從京郊北邊一直連到南洋。
玉扇點頭:“您可是要運多重的貨物?可是易碎品?”
宴玉說:“二十噸,不是易碎品,是一些雕像。”
金子很結實,摔不爛。
阿寶把胸脯拍得作響:“閣主放心,我和師兄一定把事情辦好!”
兩日之後,京北碼頭上來了一艘大船。
晨光熹微,玉扇師兄弟二人連着車行的人早早便在碼頭邊上等候,他們的頭發都被露水打濕,也沒有多少知覺。
船靠了岸,阿寶一眼就瞧見了自家閣主,在微光中,他們閣中就像是天空上的啓明星,耀眼又明亮。
船上呼啦一下下來許多的人,然後十多個的大漢,吭哧吭哧拖着用紅布的貨物過來,紅布包着的都是從天易閣拖來的雕像。
一共十二個雕像,這些大漢費了老大力氣,慢慢拖了過來。
玉扇和阿寶在岸邊看得着急,飛身上了甲板,跑過去幫忙,他們習了武,有力能扛鼎的本事,卻也為這雕像的份量吃了一驚。
什麽東西,這麽重。
見阿寶眼睛圓瞪,很是吃驚的模樣,宴玉背着手,對阿寶道:“裏頭是一點金子。”
甲板上的風吹起紅布,露出雕像金燦燦的真容。
宴玉看了全部貨物的體積,又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材質,他意識到閣主的意思就是,這二十噸的雕像,都是金子。
他默默在心中流下了檸檬味的淚水:這也算一點金子的話,他也好想要有這麽一點金子,一點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