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頭發吹了個半幹,有點亂蓬蓬地堆在季燃的腦袋上,燈光也足,襯得季燃泛紅的皮膚更透。陳潤秋把吹風機關掉,室內瞬時變得安靜無聲,說不清為什麽,季燃突然覺得自己緊張了起來,心跳加速。

他站起身來,局促地看着把吹風機扔回敞開的抽屜裏的陳潤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好偷偷側身從鏡子裏看一眼陳潤秋的神情。等陳潤秋回身看着自己,又迅速垂眸去喝杯中的藥。藥已經不比原來那麽燙了,涼了下來的藥苦意濃,但季燃還是蹙着眉頭閉着眼一口氣喝完了。

“苦嗎?” 陳潤秋問他。

季燃擡起頭,才發現陳潤秋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俯視着自己。

陳潤秋這樣子面無表情,季燃更加沒來由地慌亂。慢慢反應了一兩秒,季燃才乖乖地把杯子放在大理石桌面,低垂着腦袋,輕輕地點頭。

像個木木的漂亮娃娃。

陳潤秋轉身往浴室門的方向走,說:“我叫人送點飲料上來。”

正準備推開浴室門出去,身後的季燃卻輕聲喊了一句“陳先生”,聽起來有些急促。

陳潤秋回身看他,季燃也擡頭,眼圈漸漸紅了。一雙兔子眼睛拼命地眨,努力把不聽話的眼淚憋回去,季燃歉意道:“陳先生,對不起,今晚我又給您惹麻煩了......”

陳潤秋看着他,不說話,季燃又慢慢補一句:“還......很丢臉。”

鑲嵌了半面牆之大的鏡面裏,是兩道沉默不語的人影。半晌,陳潤秋才走近,依舊是沒有回應,只是伸手把季燃的一绺翹起來的頭發順下去。

“你為什麽要趁我不在,跑去找安藍?”

季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問題的不對勁,他只是抿了一下唇,手指緊緊捏住浴袍的袖口,輕輕搖頭道:“……我、我只是無聊,不知道該找誰,所以才……”

話說了一半就突然停了,因為他感受到陳潤秋修長溫暖的指尖正順着自己的臉部線條向下移動。緊接着是泛紅的臉頰,觸碰到季燃耳下頸部的肌膚時,陳潤秋察覺到季燃輕輕地抖了一下,他才笑起來,原來這個小家夥也知道害怕。

“那怎麽辦呢?”陳潤秋露出了惡劣的本質。

他說:“怎麽每次帶你出來,我一不在,你都會闖禍呢?”

季燃抖得更厲害了,連他自己都無法辨別到底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興奮,他輕聲重複:“對不起。”

很長一段時間裏,陳潤秋覺得季燃面對他總是在道歉,因為季燃的确總是表現得像一個笨拙冒失的少年,捅一個不大不小的婁子留給自己收拾。每一次的道歉都看起來誠懇無比,哪怕自己根本也不會怪他,然後又像是躲着自己一樣不肯主動聯系,陳潤秋把季燃的套路看得清清楚楚,卻總是在等着下一個循環。

不舍得揭穿,或者是,故意不揭穿。

只是這一次,季燃多少惹怒了自己。

陳潤秋的手順勢伸到了季燃的頸後,按着他貼向自己,随即是一個掠奪性的吻。

很粗魯,因為是懲罰。

“唔......”

盡管兩人有在首都的一夜,但在接吻這件事上,季燃始終是一個被動的新手。

苦澀的藥味彌漫,季燃睜大了眼睛任憑陳潤秋動作,下意識伸出的手搭在陳潤秋的胸前,卻忘記要推搡,反而看起來像是攀附,連呼吸都亂得不成樣子。

感受到季燃的肌膚都微微發燙,陳潤秋才放過他,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個吻。

湊得太近,突破了安全距離,連說出的話都像是親密的威脅。陳潤秋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愉快,他說:“季燃,我說過,給我惹了麻煩,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何能不戰栗。

季燃的呼吸還沒恢複平穩,又被吻住,這次的吻不再激烈,卻足夠磨人。季燃有些腿軟,被陳潤秋一用力就推到鏡子前的桌子上,下意識後撐的手觸碰到冰涼的大理石桌面。

陳潤秋滿意季燃的反應,他低頭咬着季燃的耳朵,又沿着他的頸部細細地親吻,感受他發燙的皮膚,一手伸進季燃的浴袍,從腰側到前胸,到處點火。

季燃明顯情動,嗚咽卻在親吻中湮滅,只有胸口劇烈的起伏和隐隐擡頭的下‖身足夠誠實。陳潤秋捉住他的一只手向自己伸去,隔着西服褲子,季燃都覺得有股子熱量在勃發。

陳潤秋的手順着季燃的脊向下摸,激得季燃差點站不住,陳潤秋一手扶住他的腰,一邊說:“寶貝,幫我脫衣服。”

聽到這個稱呼,季燃一時發愣,但還是乖順地伸手去解陳潤秋的腰帶。平時很普通的動作,這時候季燃反而做得不順暢,來回了幾次才解開。

解開了腰帶,季燃又不敢動作了,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陳潤秋笑,捉着他的手向下伸,“怎麽,現在知道害羞了?”

季燃喘着氣不敢看陳潤秋,只覺得手裏握着的東燙得他自己也要燒起來,陳潤秋在他耳邊哄他:“動一動,寶貝。”

溫熱的氣息熏得季燃通紅,他轉頭用濕潤的眼眸無措又難堪地看着陳潤秋,卻又被一枚情‖色的吻封住呼吸,手也被陳潤秋帶着去撸動他硬挺的欲‖望。

等到手裏的物件硬得握不住,陳潤秋才放開季燃,把他身子一轉按倒在桌上。對着大而清晰的鏡面,季燃的浴袍掉落在地面,上身被壓得趴在桌面,一只腿被擡高,踩在剛剛他坐着的椅子上。

不知道從那個抽屜裏,陳潤秋翻出一管潤滑劑,随意地往季燃的臀瓣裏送了一些,陳潤秋便不客氣地作勢要進去。才進去了一小節,季燃就疼得上身僵住,尖叫一聲。

原本是想給他個教訓,叫他記住疼,可季燃這凄然的一喊,陳潤秋又舍不得了。他停下來,看季燃喘着氣想要把撕裂的痛意消化下去,他捏着季燃的腰問:“疼?”

季燃紅着眼睛從鏡子裏看他,“嗯。”

陳潤秋只好退出來,又擠着管身把潤滑劑往季燃的身體裏送,而後用手指抽送開拓,又是一陣壓抑不住的呻‖吟。

看着緊窄的甬道慢慢放松、漸漸軟化的過程,對陳潤秋而言,不失為一種折磨。

體內的手指叫人暈頭轉向,但季燃沒忘記先前的粗暴,又不知道陳潤秋為什麽突然如此,忍不住委屈地從鏡子裏偷偷去看陳潤秋的神情。注意到季燃的目光,陳潤秋嗤笑一聲,抽出手指,不再留情,按着他勁瘦的腰身,直直地挺進殷紅的後穴。

“啊!”季燃的身子瞬間繃緊,閉着眼睛喘氣。

沒給他繼續緩和的時間,陳潤秋按着他的腰,拉着季燃的雙腿分開不讓他動彈,快速地抽‖插了起來。

季燃開始還哀哀地喊疼又細細地呻‖吟,分辨不清歡愉與痛苦的比例,聽在陳潤秋的耳朵裏,是悅耳的迷幻劑。

“擡頭。”

在季燃支離破碎的理智裏,聽見陳潤秋的命令,他迫不得已地擡起頭看着鏡子裏亂糟糟的自己,生怕陳潤秋再折磨自己。

陳潤秋自上而下地看着他又狠狠地頂弄了幾下,語氣不善:“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嗎?”

季燃的身體被他頂得撐不住,往前躲,又被陳潤秋抓着腰一把拉回來,進得更深。季燃忍不住嗚咽哭出聲,他實在不知道剛才明明溫柔細致的陳潤秋為什麽突然這麽生氣。

他委屈地小聲說:“不知道。”

陳潤秋不放過他,把他拉起來轉身面對自己,不顧他的驚呼把人推坐到桌面,從正面插入。背脊和臀部都貼着冷硬的壁面,卻無法緩解季燃快要燒起來的錯覺,陳潤秋依舊動作粗暴,把他吓得想躲。

陳潤秋怎麽可能讓他得逞,直接就着正面連接着的姿勢把人抱起來,一下子捅得更深。季燃手忙腳亂地摟住陳潤秋的脖子,兩條腿挂在陳潤秋手臂,生怕自己掉下去。

“陳先生!” 季燃驚慌地看着面色生冷的陳潤秋。

陳潤秋抱着他直接往門外走,季燃的身子不斷向下滑,身子裏的肉‖刃刺激得他小聲地叫,又不敢放開了喊,怕激怒現在的陳潤秋。

被狠狠壓在床上的時候,季燃痛苦地脖頸後仰,喉嚨裏逸一聲痛苦的嗚咽,陳潤秋看着身下的人,毫不憐惜地頂弄起來。

在撞擊聲和令人羞恥的水漬聲中,他又重複了一遍問題:“季燃,你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嗎?”

已經無法思考,季燃迷亂地搖頭,呢喃道:“不知道……對不起……陳先生我不知道……”

陳潤秋壓在他身上呼吸粗重地抽送,揪着季燃的頭發讓他看着自己,說:“季燃,你一個星期都沒有主動聯系我,第一次找我就是為了看一個女的,還趁我不在自己偷偷去找她,你說我生不生氣?”

季燃大腦一片空白。

他想要解釋,張開嘴卻只是一連串的呻‖吟。

殘餘的理智只能得出一個不明晰的結論:陳潤秋,難不成是在吃醋?

或許該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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