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高熱了整整一個夏天,新城終于迎來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臺風暴雨。海浪沖上堤岸,狂風呼嘯着傾倒沿岸高而直的棕榈樹,天空失去顏色,橫飛的雨擊打在高層建築物的玻璃幕牆上,發出響而駭人的聲音。

雖是晝間,天色卻黑壓壓得像是暮夜。

季燃俯跪在落地窗前,手撐着冰冷的玻璃,被迫聽着窗外狂風的嗚咽。

後‖穴已經濕潤得一塌糊塗,陳潤秋卻有了興致,身子壓下來,重量墜在季燃身上,他貼着季燃的耳側從上到下地啄吻,濕熱的吻夾雜着陳潤秋飽含情欲的氣息逼迫得季燃發出羞人的聲音。

身體無力,腰肢酸軟,季燃乖巧地任由陳潤秋在自己身上索取無度。腰被扶住以大力地操弄,甬道被來回地蹂躏,汁水一樣的液體滲出來,弄髒原本幹淨白皙的臀瓣。

陳潤秋自認不是沉溺性愛之人,可他對季燃的身體也實在是着迷。

甚至無需刻意碾壓季燃敏感點,陳潤秋就可以輕易地把人撞出悅耳的嗚咽聲。生理性的淚水輕輕滾落眼眶,一手扶住玻璃窗,一手被抓在身後,季燃的頭被迫上揚,神志不清地聽着身後陳潤秋的喘息聲和窗外來勢洶洶的狂風。

暴風疾雨照舊,可窗外的一切狼狽早已與他們無關。

晚上九點半。

季燃正窩在被子裏睡得正熟,卻被硬生生地突然打來的一通電話吵醒。

下午季燃可被陳潤秋做得狠極了,渾身上下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打破睡夢的手機鈴聲簡直叫他理智爆炸。

被手機鈴聲吵得整個人縮進被子裏,可還是聽得見,煩躁得季燃哼哼唧唧地輕捶了一下床。

同樣被吵醒的陳潤秋開了床頭燈,走到落地窗前,從季燃那一堆亂七八糟、掉落在地面的衣服裏找出一直在叫嚣的手機,回頭看見床上的季燃氣得眉頭直皺還捂住耳朵,睡着的時候脾氣比醒着的時候大多了。

陳潤秋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一個看起來像外號的稱呼,他接起電話來,只聽見一句熱絡無比的“燃燃!有沒有想我呀!”

陳潤秋愣了一下,才問道:“季燃在睡,你有什麽事嗎?”

對面略略沉默了一瞬:“......你是誰?”

陳潤秋挑了挑眉,直說:“我是陳潤秋。”

“......”對面又靜音了幾秒,“呃,陳、陳總您好,那個......我是季燃的朋友,你能讓季燃接一下電話嗎?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

陳潤秋倒也沒堅持說“季燃在睡”了,走到床邊把手機遞給季燃,說:“你朋友讓你接一下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

季燃氣得無奈,又狠狠捶了一記枕頭,眼也不睜地伸手奪過手機,放在耳邊,語氣不善:“說。”

對面也不計較季燃的冷漠,立刻換上了一副完全不同的語調,“嘤嘤嘤,燃燃,你終于理人家了!你說說,咱們多久沒出來聚了,你這個見色忘友之人,明晚我家有趴體(Party),有漂亮小姐姐,記得來給我當個僚機~”

聒噪的男聲聽得季燃怒從心頭來,直直沖上顱頂,閉着眼就開怼:“這就是你說的重要的事?趴體!趴體!趴體!天天就知道趴體!臺風天你能不能安分一點!少給我找事!沒了我你是不是就不會找樂子了,沒本事你就別撩妹,少來煩我,自己不會買塊表看看幾點了嗎?再敢打多一次電話吵我睡覺,我把你頭發剃了!滾!”

罵完一通後季燃迅速挂斷電話,置氣一般随手把手機一甩,手機從床上彈到地上,得虧有地毯緩沖,無辜承受怒氣的手機才沒落得四分五裂的下場。

而電話對面的人也是一臉無辜迷茫,他看了眼手機屏幕顯示的時間,這......不才九點半嗎?

九點半是當今年輕人該睡覺的時間嗎?

季燃剛想鑽回被子繼續睡,才想起來還有陳潤秋的存在,勉強睜開眼聚焦不清地看一眼站着的陳潤秋,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剛剛的暴躁舉動,但對形象的重視到底抵不過困意和起床氣的支配,季燃又氣哼哼地整個人縮進被子裏成了一團球。

陳潤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地毯上季燃的手機,才關了燈把被窩裏氣呼呼的小家夥撈進自己懷裏,沒兩下季燃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季燃起床硬是失敗了三回,坐在餐桌上切盤子裏的食物時,季燃看起來還是蔫蔫的。

對他而言,睡覺睡到一半被打斷,等于白睡了,沒休息好,他脾氣就好不了。

吃完早餐,季燃端着盛放咖啡的小圓杯站在陳潤秋的公寓窗前往下望,樓下是一條被沿街高度不一的大樓夾着的街道,其實街道是寬敞的四車道,但從這樣高這樣狹窄的角度望下去,看起來逼仄得狠。

平日裏是川流不息、車水馬龍,但如今剛剛臺風過境,道路一片狼藉,行道樹傾倒露出底部赤黃色的泥土,少有人經過。

陳潤秋一邊穿西裝一邊走到季燃身邊,問他:“今晚你去嗎?”

季燃知道他問的是昨晚那通電話,但他起床氣還沒消散:“跟一個憨憨有什麽好玩的。”

居然還在生氣,陳潤秋輕笑出聲,沒再追問,季燃面無表情地接手了陳潤秋的領帶熟練地打了一個半溫莎結,從陳潤秋的角度看來,氣鼓鼓的季燃居然也怪可愛的。

整理好西服的細節,季燃略略後退半步看了一下整體效果,然後被陳潤秋扣住下巴印上一枚吻,“你快開學了,跟朋友去玩玩也挺好的。”

季燃看他一眼,終于忍不住笑了:“知道。”

等陳潤秋出門去了公司,季燃才慢悠悠地打開昨晚因為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處理信息,打電話吵醒他的那位朋友連發了好幾條插科打诨的信息來賠罪,又極力邀請他今晚一定得來,再不來就開學了。

他那朋友在國外讀書,确實是比較難聚。

季燃“大人不記小人過”地回複一句:“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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