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下連一句話都欠奉,直接對着他下起了逐客令。
“我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放棄這一說,你可得看緊他咯~”馬子游滿不在乎地切了一聲,抱着自己的寵物悠哉悠哉地走下了樓梯,很快就不見身影了。
女人站在樓道裏盯着青年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兒,眼睛裏的寒氣幾乎快凝結成冰。
她迅速地走回到了家中,将先前放在玻璃方桌上的手機拿了起來,手指翻飛,迅速撥了一串號碼就打了過去。
“他怎麽樣?”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他的顱腦損傷嚴重,恐怕熬不過今晚了。”
“恩。”李夢雲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明天您來我們醫院辦理下相關手續吧。”
“我不是病人家屬。”女人說完這句話,就将電話挂斷了。
她放松地坐在了沙發上,用放在腳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喝,就那麽捂在手心裏。
二重身的記憶是從本體那繼承的,如果不是馬子游本人對灏鵬有龌蹉的思想,他的二重身也不會說出剛剛那樣的話來。
馬子游,你應該慶幸自己沒熬過這場車禍。
李夢雲的眼神變得越發冷,她将手中的溫水杯重新放回了桌子上,站起身朝卧房走去。
不過都已經無關緊要了,本體死亡,二重身也會跟着消失,再也不會有人觊觎她的寶貝。
在推開房門的時候,女人将腳上的鞋脫到了一邊,赤着腳走了進去。
她的腳步放得很輕,似乎是怕吵醒了睡夢中的男人 。
床上的人睡得很香,半張臉都陷進了柔軟的枕頭中。
李夢雲彎下腰,在他的臉上輕輕落下了一個吻,她的眼神是那樣溫柔,柔軟的嘴唇像塗了一層草莓汁,連親吻都帶着甜蜜的香氣。
“願你有個好夢。”女人小聲說着,手指在他的睫毛上輕輕劃過,指尖輕柔,宛若一陣微風吹過。
李夢雲緩緩坐在了床邊,她又湊近了些,癡迷的目光在他臉上流連不去。
直到男人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她才收回了手,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卧房。
咔噠一聲,房門被輕輕合上,從客廳照進來的那縷光線漸漸被門板阻隔在了外頭。
房間裏重新恢複了安靜。
黑暗中,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慢慢睜了開來。
其實早在女人進房間時,他就已經醒了,裝睡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虧得綠豆豆打掩護,不然他早就露餡了。
賀安翼從床上坐了起來,後怕地深吸了一口氣,等緊張的心情平複下來,才往床邊挪了挪屁股,探出兩只腳踩在地上。
他同樣沒穿鞋,赤着一雙腳悄咪咪地走到了卧房門口,打開門就是一陣風似的溜到了客廳裏。
外頭的燈已經全部被關掉了,整個客廳黑漆漆的,只有衛生間那邊照出一片溫暖的燈光,從裏頭傳出了嘩啦啦的水聲。
賀安翼做賊似的蹲下來,手腳并用地爬了過去,最後停在了距離毛玻璃門兩三米遠的地方。
這個位置剛好能讓他将裏頭的人影看得更完整些。
女人纖細曼妙的身材經過玻璃門的虛化後變得影影綽綽,美好的曲線被虛化後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當然賀安翼是個基佬,對于這樣的畫面他并沒有什麽感覺。
相反,他更關心的是自己心裏的那個猜測能不能得到證實。
就在剛剛的假睡中,賀安翼一直在整理之前得到的一些信息。
其中更是有一個讓他細思極恐的重要信息。
他記得豆豆哥在世界剛開始跟他提過,這個世界的關鍵詞是人皮……
他之前想過很多很多的猜測,卻唯獨漏了這一點。
現在把它從角落裏挖出來,跟其他線索放在一起,似乎之前猜測中不合理的地方又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他現在只缺一條線,将腦子裏的這些東西全部連貫起來,真相也許就會浮出水面了。
衛生間的水流聲突然停了下來,賀安翼連忙從沉思中回過神,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晃動的影子。
他看到她拿過一旁挂鈎上的浴衣披到了肩上,将兩個胳膊從袖管裏套了進去,接着又低頭在腰上弄着,賀安翼猜她應該是在系腰帶。
都弄好後,女人便将纖細的手伸到了頭頂上,兩只手并用的拉扯着什麽。
她拉自己頭發幹嘛?
賀安翼疑惑地看着她,因為只能看到影子,所以他對她的具體動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就在這時,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女人硬生生地将自己的頭皮從兩邊拉扯開來,随着皮肉剝離的粘膩聲音,她就像脫衣服一樣,慢慢的把自己的皮膚從身上脫了下來。
賀安翼親眼看着她的長發随着那身皮一同掉落在了地上,層層疊疊地堆在了她腳下,纖細的人影也在瞬間膨脹長高。
喀、咔、喀、咔……
這聲音在寂靜中被放大了無數倍。
像是骨骼一點點錯位,又慢慢被接合起來,聽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賀安翼愣是咬住牙定在了原地,他必須從頭看到尾,哪怕是漏過了一個環節都可能影響到他的推測。
他也知道,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也許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了。
‘安翼別怕,我一直在這裏陪着你。’綠豆豆适時地出聲給他加油打氣。
其實它心裏也好奇事情的真相,這個世界的發展軌跡已經跟它手裏掌握的劇情偏差的越來越大了。
原劇情中,李夢雲并沒有二重身,那麽,站在衛生間裏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有了綠豆豆的出聲安慰,賀安翼的心稍微定下了點。
這時候,門後的人影已經變成了一個高挑的身影,看起來并不強壯,可那副骨架,分明就是一個男人!
那身影終于伸手握上了裏頭的門把,轉動着似乎要打開門出來。
賀安翼咽了咽口水,憋着一口氣杵在原地沒逃走,不管對方是人還是鬼,他都要看看這東西的廬山真面目!
裏面的人應該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握着門把的手突然松了開來,他不但沒有打開門,甚至還往後退了好幾步。
賀安翼看着門後越來越模糊的人影,心裏一突,立馬沖了上去,轉動着把手想要将門打開。
可惜門從裏頭被反鎖上了,他根本沒辦法弄開。
“你躲什麽!出來!!”賀安翼将門拍得咚咚響,裏面的人影卻越退越遠,最後竟然憑空消失了。
賀安翼一口氣直接哽在喉嚨口,他幹脆上腳踹了過去,嘭地一聲巨響,這下門開了。
封閉的衛生間裏還有未散去的熱氣,空氣中殘留着淡淡的橙子清香。
賀安翼吸了吸鼻子,走上去撿起了地上的人皮,他展開看了看,觸手溫潤,摸上去跟活人的皮膚無異。
只不過……他立馬又将人皮丢回了地面,紅着臉不自在地嘀咕道,‘怎麽這麽像充氣娃娃?’
綠豆豆扶額,‘……安翼,是真的人皮。’
賀安翼張了張嘴,後知後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豆,豆豆哥,趕快把那東西轉移走!’賀寶寶渾身發毛地指了指地上那坨人皮,他把頭轉了過去,臉色僵硬地說道。
綠豆豆嘆了口氣,小爪子一揮,直接把那人皮轉移到了附近的垃圾焚燒場。
“好了。”
賀安翼松了口氣,退出衛生間把門重新帶上,剛想回卧室的床上躺一會兒壓壓驚。
就聽玄關處的防盜門被人敲響了。
扣扣扣——扣扣扣——
很有節奏的三聲,大半夜聽着如同鬼敲門一般。
賀安翼站在原地沒動,“豆豆哥,外面是人是鬼?”
綠豆豆,“人。”
“誰?”
“你的鄰居,簡明。”
賀安翼抖了抖眉毛,這個時候他來幹什麽?
雖然這麽想着,男人還是走了過去,他只開了一道細縫,用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外看着。
“我聽到你們家有砸門的聲音,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簡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
男人眼神躲閃,小聲地道,“抱歉吵到你了,剛剛我跟我老婆吵架,現在沒事了。……”
簡明的眼神透出些疑惑,他站在門外看了男人好一會兒,突然道,“讓我進去看看吧。”
“真的沒事。”男人低下頭,手上開始用勁想要把門關上,“你,你回去睡吧。”
簡明聳了聳鼻子,不知道聞到了什麽,突然臉色大變,連忙伸出一腳卡住門縫不讓它關上,他手上使力往裏推着,神情更是透出一絲焦躁來,“吳灏鵬,快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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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大寶貝們!鹹魚的作者痛定思痛,決定每天給自己定下四千目标,以後再五千,慢慢來……慢慢來,qwq
64、窩囊廢
賀安翼被他吼得一愣, 手一松就被門帶着往後倒去, 一屁股實實在在的坐到了地上。
大概是磕到了尾椎骨, 男人的眼中頓時湧上了一層霧氣,濕漉漉的眼珠子害怕地盯着地面, 像一個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 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簡明的眼睛裏頓時閃過一抹心疼, 他抿了抿嘴角,蹲下去一把将男人摟到了自己懷裏, 小心翼翼地拍撫着,“吳灏鵬, 別哭了, 我只是擔心你。”
賀安翼的身體仍然在顫抖, 他連推開青年的勇氣都沒有, 只能在他懷裏盡量地将自己縮成一個球。
簡明将他緊緊地抱着,緊皺的眉毛就沒有一刻舒展過。
不知過了多久, 那種鑽心的疼痛才淡了些, 賀安翼動了動肩膀, 想要從他懷中站起來。
簡明這會兒倒是沒再跟男人唱反調, 順着他的意把手放開了。
他當先站了起來,伸手遞到男人面前, “能站得起來嗎?”
賀安翼擡頭看了眼,沒打算硬撐着非要自己站起來,于是就把手放到了他手心裏。
簡明将男人拉了起來,十分小心地扶到了沙發上坐好, “別動,我給你燒一壺熱水。”
說着他就把腳邊的水壺拎了起來,走到廚房那接了水插上電,幹脆就放在流理臺上燒着。
青年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賀安翼注意到他手上多了一塊打濕了的毛巾,沒見過,看着不像是家裏的。
簡明一路過來直接坐到了男人邊上,他低着頭将左手的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然後才把毛巾丢進了垃圾桶中。
“趴到我腿上,我給你檢查一下那個位置,人的尾椎骨很脆弱,搞不好是會骨折的。”簡明神情認真地說道,看着不像是在開玩笑。
賀安翼搖了搖頭,拼命往後退,“不用了,現在已經不疼了。”
開玩笑,這家夥可是送過他小黃圖的人,讓他檢查後面?他的節操還要不要了!
被爆菊的疼痛,只需一次就夠他記一輩子的了。
‘我覺得送你畫的不一定是他,也許是他的二重身。’綠豆豆出聲道。
‘但是他也喜歡我,這一點就足夠危險了。’
賀安翼從沒像今天這樣頭疼自身的魅力太大,不得不說,治療系統真是贏得相當徹底。
閹割般的痛楚,是個男人也會認慫——反正他是寧願做一輩子的和尚,也不要做每天的太監!
簡明見他後退,只好主動坐過去,一伸手就把男人拽到了自己腿上。
賀安翼直接吓得哭出來,哭得眼淚鼻涕到處蹭,“不要,我不要!”他就不信,對着這樣一張倒胃口的臉,簡明還能有那種想法。
“吳灏鵬,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幫你檢查一下,不會亂來的。”簡明竟然也不嫌棄他的鼻涕,直接把男人的腦袋摁在自己肩膀上,讓他身體前傾地跨坐在自己腿上。
修長白皙的手指靈活地解開了他的皮帶扣,将褲子拉扯得松垮了些,直接就從後腰那裏摸了進去。
帶着涼意的手指剛觸到敏感的地方,賀安翼就不舒服地抖了抖,對方這一系列動作進行的非常迅速,根本就沒給他反應的時間,這個時候就算再不滿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免得動來動去,擦槍走火,最後受罪的還是他自己。
‘安翼你堕落了,你以前還有一顆top的心,現在竟然只想着躺平任艹!!’綠豆豆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一時間,賀安翼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措辭怼回去。
他能怎麽樣?他也很絕望啊!!
就這樣一個窩囊廢人設,要是反過來把簡明上了,絕對會被判ooc吧?那他這麽多天的努力不就都白廢了?
綠豆豆點了點頭,有道理,過了一會兒它又撓了撓自己綠油油的方臉,一臉懵逼地看着自家宿主,‘等等,我好像是個直男系統啊,為什麽會讨論誰攻誰受這種奇怪的問題?!’
賀安翼憋笑,‘問你自己咯。’
綠豆豆震驚臉,‘……窩草,難道是總部的ai數據庫中了基佬病毒?!!’
賀安翼這下直接笑得滿地打滾,然而好景不長,滾着滾着他突然痙攣似的停了下來。
一股毫無征兆的酥麻感從尾椎迅速蹿上了大腦,賀安翼咬了咬牙,連忙切回了現實頻道。
簡明的手還停留在他的尾椎那,時輕時重地按着,那手法,就跟調情似的,哪像是正經檢查啊!
賀安翼很沒出息地喘了一聲,手臂越收越緊地抱着他脖子。
男人眉頭深鎖,眼角紅紅的,一副随時會哭出來的樣子。
“這麽按會疼嗎?”簡明稍微加了點力氣往下壓了壓。
男人渾身一顫,只覺得那地方被摁得又麻又癢,一路刺激到了頭皮上,“你,你快拿開!”
賀安翼簡直要炸了,見青年不為所動,氣得直接上指甲報複性地掐着他脖子上的肉。
簡明的動作一頓,突然就把男人從腿上推到了一旁,他把手往後一伸,在後頸那摸了摸,等到确認了什麽後,才松了口氣,重新恢複了之前的和顏悅色。
“下次別碰我脖子,會出事。”
賀安翼低了低頭,小聲問道,“會出什麽事?”
簡明笑了笑,伸手過去幫他把皮帶扣好,“大概……會變醜。”
賀安翼不明所以地看了眼他。
簡明揉了揉他腦袋,卻沒再接着那個話說下去,“目前看來你的尾椎沒什麽事——哦,對了,差點把正事忘記了。”
他站起身,步态放松地往衛生間走去,裏頭暖黃色的燈還亮着,門是大開的,之前的熱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鏡子重新恢複了幹淨明亮。
簡明往裏走了幾步,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看了一會兒便轉開了視線。
他仔細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味道,臉色漸漸變得冷凝起來。
賀安翼從沙發上站起來,局促地站在原地撓了撓頭發,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好,想了想最終還是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簡明轉頭看見他,立刻從衛生間裏退了出來,還把門給關上了。
“怎,怎麽了?”賀安翼十分小心地觀察着他的臉色。
簡明卻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有點渴了,水應該開了,你要喝嗎?”
男人搖了搖頭,“我不渴。”
簡明輕輕恩了聲,從他身邊快步走過,不一會兒就進了廚房。
賀安翼被青年這來來去去的轉悠搞得有點頭暈,他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往裏看了看,沒什麽異常的地方,除了空氣中散不去的那股清香。
“吳灏鵬你過來,我想跟你說些事。”簡明從廚房出來時,手上還是端了兩杯水,他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扭頭招呼還站在衛生間那探頭探腦的男人。
賀安翼聽到他聲音傻愣愣地噢了一聲,非常聽話地走了回來。
簡明體貼地往他面前放了一杯熱水,“先涼着,等你渴了再喝。”
男人看了他一眼,嗫嚅着說了聲謝謝。
簡明将手交叉着放在腿上,大拇指交相碰觸,劃了會圈兒,他的喉結動了又動,像是狠狠糾結了一番,才幹澀着嗓子問道,“你聽說過二重身嗎?”
他的聲音非常沉重,就像壓了一塊千斤的巨石,光聽着就能感受到那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悶感。
賀安翼想了想,老老實實地點了下頭。
簡明訝異地挑了眉毛看他,“你已經知道這種東西了?”
男人又點了點頭。
青年抿了抿唇,嘴角緩緩扯出一抹苦澀,“也對,在這住久了的人都會被二重身纏上,你早點知道對自己沒有壞處,哪像我,一直等到它搶走了我的一切,才反應過來。”
這是個有故事的人。
賀安翼側了側臉,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簡明卻止住了話頭,閉上嘴沒打算再說下去。
“你的二重身……出現多久了?”賀安翼直覺他那裏會有有用的信息,于是破天荒地主動挑起了話頭問道。
簡明皺了皺眉毛,“兩年了吧。”
“能,能跟我講講嗎?”
簡明這次沒立馬回答,反而有些好笑地轉過頭看向了他,“就對我這麽好奇?”
賀安翼臉頰爆紅,不自在地低了低頭。
簡明伸手揉了揉他頭發,接着又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姿态親昵地朝男人湊近了道,“如果你親我一口,我就把關于我的一切,全都告訴你。”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了點蠱惑的意味。
賀安翼這下連耳朵都紅透了,他緊張地拿手揪着自己的衣服,一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的樣子。
簡明盯着男人看了一會兒,見他實在是不怎麽情願的樣子,也沒再逼下去,只拿手指捏了捏他耳朵,很無奈地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賀安翼被吓了一跳,身體往旁邊挪了挪。
簡明又把他拖了回來,摁在自己懷裏抱着不放,“這麽簡單的事,對你來說有這麽困難嗎?”
他捏着男人的下巴,看着他被自己欺負得眼圈變紅,幾次都差點掉眼淚,心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吳灏鵬,哭不能解決問題,你越哭我越喜歡你,知道嗎?”簡明壞心眼地吓他道。
男人果然很吃這一套,立馬把眼淚憋了回去,抖抖索索地擡頭看他,“我不哭了。”
“我愛你。”簡明不按套路地對着他的嘴唇覆了上來。
深刻意識到自己遭受到了欺騙的賀安翼,“……”
他閉緊了眼睛,準備接受來自治療系統的懲罰。
結果簡明壓根就沒伸舌頭,只是在他嘴唇上碰了碰就離開了。
逃過了一劫的賀寶寶松了一口氣,他這下學聰明了,幹脆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埋低頭以防對方的下一次偷襲。
簡明嘴角的弧度就沒下去過,“你還能再可愛點,吳灏鵬。”
男人手笨,直接連鼻子都捂住了,此時憋紅了一張臉,一副快呼吸不過來還死撐着的模樣。
傻瓜,不就吃你點豆腐,至于嗎。
簡明覺得心有點累,靠過去把他的手強行撥了下來,“好了,我們來談正事。”
賀安翼暢快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坐正了身體,扭過頭拿期待的小眼神看着他,随時等待着青年開講。
簡明揉了揉額頭,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開了口。
“大概是在兩年前,我去y市參加著名畫師錫的個人畫展,為了避開人流高峰期,我還特意提前了一天動身,到達的當晚我在旅館租了一間房,那時就出現了一些怪事——例如我不過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的功夫,出來後就發現自己的行李箱大開着,衣服被翻得亂七八糟,床上更是有人坐過的痕跡,我當時困到極點,翻了翻見重要的物品都還在也就沒在意,結果第二天拿着門票去名畫館的時候,卻被告知門票已經使用過了,他們甚至懷疑我手上這張門票是高仿的假貨,無論怎麽解釋也不肯放我進去。”
簡明說到這停了停,臉色難看的在那平複着心情。
可以看得出來他那時應該是氣急了,直到現在講起也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賀安翼聽得入神,忍不住催促了他一句,“後來呢?”
簡明哼了聲,“後來?我站在畫館門外等了整整七個小時,終于看到了他,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聽到錫很是熱切地跟他說着話,還特地要了他的手機號,約好了時間打算上門拜訪。多可笑,我崇拜的畫師滿臉狂熱地注視着他,卻對擠在人群中的我視而不見。”
青年笑了聲,聲音冰冷,透着濃濃的諷刺意味,“我清楚地聽着,聽着他報出了我的手機號,當時真是恨不得沖上去撕爛他的臉,那個冒牌貨,到底該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冠冕堂皇地盜用我的信息!可是錫并不知道這些,反而很認真把那串號碼存進了自己手機,作為著名畫師,他的時間被安排得很緊,所以沒說幾句話就上了一輛車離開了。”
“然後他也離開了,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裏——盡管我一直緊緊地跟着他,卻還是把他跟丢了,他就像一場幻覺一樣從我眼前蒸發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簡明說完又沉吟了一會兒,大概是想起了什麽,他從衣兜裏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劃拉幾下就翻到了一個短信界面,“那天我回到家,就收到了這條短信,是錫發來的。”
賀安翼湊過頭去看了眼,短信的內容很簡單——簡明,今天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你,你是個很有潛力的畫手,我不希望你的才華因為種種原因被埋沒,我會竭盡全力地幫助你的,也希望你不要放棄成為職業畫師的夢想。
青年出神地看着那條短信,看着看着突然又無力地将眼睛閉上了,像是在逃避什麽,他繼續道,“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低谷,父親欠下巨額賭債,母親重病,我好幾次都想,要不別畫了,出去找個體力活,能掙一點是一點,能還一些是一些。”
“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感謝他,還是恨他……”簡明嘀咕了一句,眉眼間透出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他把我身上的擔子都接了過去,還清了巨額的債務,料理了母親的後事,最後還以一個成功者的姿态站在了錫的身邊——著名畫師的關門弟子簡明,呵呵,多麽響亮的名頭,真難以置信後面跟的會是我的名字。”
“他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把我的一切都搶了走,而我只能像黑暗裏的爬蟲一樣,每天都膽戰心驚地活着,我很害怕,害怕自己會被這個世界遺忘,害怕哪一天就莫名其妙地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而他,完完全全地替代了我,成為了真真正正的簡明。”青年的眼神漸漸透出一絲沉痛。
“日子一天接一天的過去,我每晚刷着手機,每晚都能收到無數個粉絲發來的短信和電話,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活着的,我開始假冒他,跟那些粉絲互動着……哈,我又胡言亂語了,明明我才是真正的簡明啊。”他又笑,只是那笑容中苦澀的成分占得更多一些。。
“有一次,一位粉絲要求我分享最近的一幅作品,哪怕是半成品也可以,我當時特別激動,沒頭沒腦地登上了我那個在短短時間內粉絲數飙升至幾百萬的微博號,把我手邊的那幅畫拍照上傳至微博後,我特意點了插入地址,這麽做是為了讓那個冒牌貨知道我的存在。”
“結果,那條動态的下面,卻出現了兩個定位,一個是我的,另一個應該就是他的了,距離我的位置不算近,卻也不遠,我當時吓得不輕,連忙截了圖,迅速把那條微博删除了。”
賀安翼聽到這,也跟着出了一頭的汗。
簡明看了他一眼,從桌上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繼續道,“那之後我一直不停地搬家,還注冊了一個新的微博號,僅僅用它測試我跟他的距離,可是,不論我搬去哪,他的定位始終都是在我的周邊,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甚至猜測他是一個以整容為樂趣的變态殺人狂!我擔驚受怕,有時候明知道他在哪,卻不敢去找他,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我搬來了這裏,終于知道了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二重身。”
重點來了!賀安翼呼出一口氣,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簡明琥珀色的眼睛動了動,也把目光放在了男人臉上,他一板一眼地說道,“關于二重身,我想你也已經知道了一些,但是有幾點鑒別它們的方法,我必須告訴你,免得你以後碰到了他,卻誤以為是我。”
這些很有用!賀安翼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想聽。
“二重身的身上都有一股味道,這個味道用任何方法都不能掩蓋,每個二重身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樣,而氣味,也決定了它們的性格,血腥味道的二重身脾氣暴躁,一旦令它知道了你的存在,就會想盡辦法地除掉你。”
賀安翼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張了張嘴,“我的二重身……好像就是這個氣味。”
簡明皺了皺眉,“你最近還是跟我一起住吧,它要是找上門來,我的應對經驗比你豐富。”
賀安翼猶猶豫豫地看着他,不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簡明無奈地說道,“吳灏鵬,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賀安翼沉默,手指緊張地攪在了一起。
“我是喜歡你,有時候也忍不住會想跟你親近些,”簡明湊近了點,語氣認真地道,“但是我不會強迫你做一些讓你害怕的事,我知道你的底線在哪,更不會不經你同意就越過去。”
男人咽了咽口水,終于還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簡明的臉上立刻露出放松的笑來,他輕聲道,“謝謝你。”
賀安翼沒懂他這句感謝的意思,擡頭看他,卻只換來了青年的一記摸頭殺。
“……”賀安翼頂着一頭的亂毛,還要演出一副很懵的樣子,實在是難為他了。
其實他的內心:再摸我頭,我就咬人了!!沒錯今年就是他的本命年,狗年。
‘安翼,其實你這個發型……在xx年代,可是貴族發型噢~’綠豆豆哈哈笑着。
‘殺馬特貴族嗎?’賀安翼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綠豆豆,‘友誼的小船已經翻了,豆哥再見,從現在起,我理你一句算我輸!’
綠豆豆吓哭,‘不要!!!我們還有愛情的巨輪啊安翼!!’
賀安翼一臉嫌棄地将綠豆豆摁到了角落裏,‘我改主意了,罰你面壁思過一百天。’
綠豆豆哭唧唧地雙腿并攏,立棍站好,相當的聽話。
賀安翼忍着笑地在它身後溜達了一會兒,才将思維頻道切了回去。
簡明這時候剛好将一杯水遞到了他手上,“不渴嗎?一直沒見你喝口水。”
賀安翼條件反射地握住了水杯,結果卻是連對方的手指一起包到了手心裏。
微涼的觸感,賀安翼卻像燙到一樣迅速松開了手,也幸虧簡明一直穩穩地拿着,杯子才沒掉在地上。否則這玻璃材質的水杯,從這個高度落下去絕對會摔得四分五裂,
簡明看在眼裏,也沒說什麽,他重新将水杯遞了過去,這次在他手心放穩了就把自己的手松開了。
男人終于順順利利地喝上了幾口溫水。
聊天的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悄然流逝了,此時外面的天已經有些微微亮了。簡明拉着他站了起來,“走,先去卧室補個覺,明天我再過去把我的東西搬到這來。”
賀安翼順着他的力道往房間裏走,在跟着青年一起倒到床上時,男人突然出聲問道,“你的二重身是不是橙子味的?”
簡明将被子拉起來蓋好,随口嗯了聲。
賀安翼湊過去在他身上使勁嗅了嗅,“你沒有,你是真的簡明。”
青年點了點頭,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道,“睡吧。”
“橙子味的二重身是什麽性格?”賀安翼抓住他的手捏了捏,又把簡明給弄醒了。
“什麽性格?”簡明的睫毛動了動,突然彎起眼睛笑了起來,“大概是——想吃了你的性格吧。”
賀安翼,“……”
簡明将嘴唇湊到了男人耳朵邊上,“先睡覺,明天我帶你去了解他。”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綿長的呼吸撲打在賀安翼的耳廓上。
賀安翼撓了撓耳朵,轉了個身拿背對着他,然後偷偷地跑去問自家ai,‘豆豆哥,每個二重身身上都有無法消除的氣味嗎?’
綠豆豆點了點頭,‘這是隐藏信息,只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