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然被稱贊可愛漂亮,襲缦缦未覺高興,反而有點尴尬。

“加藤先生過獎了,我實在不敢當,畢竟要像這位小姐這樣才叫漂亮。”襲缦缦窘促說道,将注意力轉移到那位叫真央的美麗女孩身上。盡避她從不在意別人對她外貌的評價,可這時候卻不禁有些在意起樓子齊的想法。

“龍一先生謙虛了,你相當俊美,對吧,樓大哥?”加藤真央輕聲接話,并想左證她所言不假似的,向樓子齊詢問,她直視着襲缦缦,臉上有抹可疑的紅暈。

“通常男人只會覺得美女好看,就像你,說你漂亮一定沒人會有異議。”發現好友仍直盯着襲缦缦瞧,樓子齊心裏極不是滋味,即使他再清楚她眉眼鼻口無一不細致纖巧,是标準的美女,可為了提醒好友別過分注視,他刻意不作正面回複。

聞言,襲缦缦的心口一沈,樓子齊的意思是,他一點都不覺得她美,他欣賞的是加藤真央這樣的美豔女人?

心裏有點酸澀,她卻只能微笑以對,她準備離去,不想打擾幾人相聚,豈料竟被輕按回座位,一個溫潤嗓音旋即響起——

“你腳傷未愈,別站太久。”

她還來不及開口,加藤競之已落坐她右側接話,“是啊,大家坐下再聊,其實聽說子齊新認識了一位朋友,我早就想來拜訪龍一你了,可惜最近工作比較忙,直到今天才和我妹一起過來,很高興認識你。”龍一既是子齊的朋友,也算他們兄妹的朋友,或許是他沒有弟弟的關系,他覺得和這個秀氣的小男生滿投緣的。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們兄妹,你們的中文說得真好。”

“競之的奶奶是臺灣人,他們從小就學中文。”坐她左側的樓子齊代為回答,盡避他知道競之一向好客,也并未看出小缦是女的,但他就是覺得好友似乎對她異常熱絡,心裏的介意持續蕩漾。

“這裏有和菓子和咖啡,大家請用。”加藤真央拿出帶來的甜點與咖啡請大家品嘗,當她将一杯咖啡挪至襲缦缦面前時,她甜着嗓音問:“這間別院是樓大哥設計的,龍一先生應該住得習慣吧?”

“這間別院是你設計的?!”襲缦缦驚訝的望向樓子齊。

“咦?子齊沒跟你說?”加藤競之問着,目光若有所思的望向好友。他曉得子齊不為人知的國際知名建築設計師身分,以為他已經跟龍一提過,難道沒有?

“這沒什麽好說的。”讀出他眼裏的詢問,樓子齊輕啜口咖啡,淡然回答。

當初他無意炫耀,未表明別院出自他的設計,之後小缦沒問,他也就沒提,至于他是席克斯的事,也還不到說破的時候。

這陣子他和小缦相處得極自然愉快,他知道小缦也很佩服他的設計能力,最近沒聽她再提想去看席克斯的建築設計,反而常主動要求他帶她到民宿工地去,即使和他在外頭待上一整天,她依然是一臉燦爛笑顏。

這或許表示她喜歡和他相處,卻不見得代表她為他心動,目前還不是坦白他身分的時候,因為他要的是她真心的喜歡,而非崇拜偶像的仰慕感情。

可惜他別有含意的回答聽在襲缦缦耳裏,變成他見外疏離的表現,使她心生悵然。

她以為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是可以交心的朋友,難道是她自我感覺太良好,因此縱使她曾那麽贊賞別院的設計,他卻沒想過跟她說他就是設計者?

樓子齊沒察覺到襲缦缦眼裏含藏的失落情緒,只因他瞥見好友看着她,嘴唇一掀就要問話,遂搶先提問:“真央,你哥在電話裏說你特地來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的咖啡館明天開幕,想請樓大哥撥空到店裏當一下型男公關。”聽見他的問話,加藤真央收回偷觑龍一的視線回話。

“型男公關?”

“我的店不限客人族群,但明天剛開幕,我想打出帥哥牌招徕更多的女性客人,所以想請你到店裏幫我站臺,只要你坐在店裏,相信就很有效果了。”

襲缦缦不得不佩服加藤真央的點子,咖啡館裏若有樓子齊這樣養眼的帥哥當活招牌,想必會吸引許多女顧客上門。

“這……”樓子齊有些為難。

“樓大哥別皺眉頭啦,我知道你不喜歡抛頭露面,可明天是特別的日子,拜托你就抽空到我店裏幫個忙嘛,好不好?”見樓子齊蹙眉考慮,加藤真央将椅子拉靠近他,撒嬌地挽着他的手臂央求。

“你都這樣說了,我能不答應嗎?”樓子齊輕拍了拍她的頭,終究還是沒拒絕好友妹妹的請求。

見狀,襲缦缦的心口頓時一陣悶窒,加藤真央跟樓子齊好親密,樓子齊對她似乎也很寵溺,他們……

“我就知道樓大哥對我最好了!”加藤真央嬌笑着,高興的偏頭往他肩頭輕靠。

“嗯哼,有了你的樓大哥就把我這個哥哥抛到腦後了。”加藤競之佯裝吃味的抗議。

襲缦缦因為兩人的親昵舉動,以及加藤競之那句顯然在昭告兩人是一對的話語而一顆心緊緊揪住,如針紮過,萬分震撼又凄苦的發現自己在頓悟他們是男女朋友的同時,亦遲鈍的明白——她是真的對樓子齊動了心,早已喜歡上他了。

怎麽會這樣?她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結果竟在發現愛上的同時,就注定失戀了。

“你不舒服嗎?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沒管加藤真央和她哥擡杠說他們是她最重視的兩大型男公關,樓子齊的注意力全在他戀上的小女人身上。

見她手撫着胸口,莫非是今天女扮男裝,纏胸纏得胸口不舒服?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先失陪一下。”襲缦缦被問得心裏苦澀,瞥見加藤真央的手仍親密的挽着樓子齊,她心中刺痛,只想逃開眼前所見。

她拄着拐杖急着離開,未料拐杖在草地上一滑,整個人往旁邊跌去。

“小心!”樓子齊急喊着,快步上前伸手拉她。

襲缦缦本能的就要抓住他的手,卻在要碰上他的剎那,想起他是加藤真央的男朋友,知道他不是自己能依賴的對象,她迅速收手,認命的準備接受跌倒的疼痛,沒想到加藤競之在她跌向草地前及時接住她。

“龍一,你沒事吧?”加藤競之扶着她問。

她搖頭,心有餘悸,反射性的扶着他的手臂低喘着。

“競之!你在幹什麽?!”樓子齊怏然質問,接着一把拉開好友,再攙扶起襲缦缦。

不知發生何事,站不穩的襲缦缦只能本能的拉住他的衣服。

“呃,我只是幫忙扶住龍一啊。”加藤競之一臉莫名的看着好友不悅的俊顏,不明白他為何生氣。

“你扶就扶,你的手……可惡,我是說龍一受傷的腳被壓到了,你應該盡快扶她起來,愈慢,她腳受二度傷害的可能性就愈大。”樓子齊沒好氣的說道。

令他不悅的真正原因是競之扶着小缦時,右手就擱放在她左胸緣下,即使他是無心,即使小缦今天纏了胸,可還是令他心火直冒。

有誰能忍受別的男人随意碰觸自己喜歡的女人?

“抱歉,我沒注意到。”弄明白好友不高興的原因,加藤競之坦然道歉,他知道好友一向心細,對朋友也極好,是以并末多加質疑他似乎過分在乎龍一的舉動。

“我的腳沒事,你別怪加藤先生,你不用扶我,我拿拐杖自己走。”襲缦缦急忙說道。

聽到樓子齊擔心她的腳傷,她雖覺得窩心,不過瞥見加藤真央正看着他們,她突然有些心虛,趕緊放開下意識抓着樓子齊衣服的手,想要避開他的扶持。

聞言,樓子齊頓時有些怏怏不樂,她不介意競之的碰觸?可剛才他欲拉住她時,為何她卻驚慌的收手,現在也像是急着和他保持距離?

他心中介懷,卻忍着沒問,扶她坐回先前的座位,問着另一個疑問,“你到底想起什麽事?為何那麽急着要回別院?”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廚房洗東西時,水龍頭好像忘了關,急着回去看。”她心慌的随意掰個理由搪塞自己回避的真正原因。

“哥,你回別院看一下吧。”一聽見她的話,加藤真央便輕聲對哥哥說道。

加藤競之無異議的疾走回別院。

襲缦缦滿心歉疚,她撒了謊,讓加藤兄妹擔心了。

樓子齊黑眸微眯的凝視她,經過這陣子的相處,他知道她并不是個粗心大意的人,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事瞞他。

當加藤競之回到庭院,襲缦缦聽見料想中的回答。

“水龍頭是關着的,別院沒有泛濫成災。”

“不好意思,我害大家擔心了,也害加藤先生白跑一趟。”她內疚的道歉,心裏着實過意不去。

“每個人都有疏忽忘事的時候,龍一先生無須介意,且你不顧腳傷,那麽着急的要回去查看情形,可見你不是個不負責的人。”加藤真央柔聲的說。

襲缦缦尴尬一笑,加藤真央這麽溫柔體貼,難怪樓子齊會喜歡她。

她瞥頭觑望樓子齊,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她的心猛地漏跳半拍,忙不疊收回視線,拿起咖啡啜飲,可原該是香醇可口的咖啡,入喉卻全變成苦澀的滋味。

這就是失戀的味道?

“沒事了,就算你真忘記關水龍頭,大家也不會怪你。”雖然對她先前的反應有些狐疑,樓子齊還是柔着嗓音安撫她。

“沒錯,就是這樣。”加藤競之附和,為免襲缦缦繼續覺得不好意思,他将話岔開道:“不如你明天和子齊一起到真央的咖啡館,多了你這位花美男公關,店裏的開幕業績一定會更好。”

“我拄着拐杖不方便,去了只會礙事。”她慌忙回絕。

她一顆心因為發現自己愛上樓子齊已經夠無措紊亂了,實在不願意再到咖啡館看見他們親密相處的情形,只會讓自己心更痛。

“不會的,你就和樓大哥一樣當咖啡館的座上賓就行了。”加藤真央望着她的眼裏有簇晶亮的渴盼,她本來就有意邀龍一到她店裏,哥幫她開口正好。

“可是——”

“你就答應吧,到咖啡館坐坐,去湊湊熱鬧也好。”樓子齊輕聲截斷她的話,就算小缦覺得自己幫不上忙,他還是希望她明天能一同前往,時時刻刻都能看見她、把她帶在身邊,他也比較放心。

以為他在幫女友說話,襲缦缦心裏掠過一縷失落與酸澀。“……好,我去。”

這些日子她給他添了許多麻煩,縱使心裏再苦再難受,可既然他希望她共襄盛舉、讓他女友開心,她就依他的,算是對他的報答。

“謝謝龍一先生,這和菓子搭配咖啡很對味,你嘗嘗看。”加藤真央笑逐顏開,巧笑倩兮的招呼她。

走不了的她僅能陪笑的嘗起和菓子,瞥見加藤真央嬌笑的為樓子齊添加咖啡,他微向她點頭致意,那登對和諧的畫面令她胸中的酸澀再起,有如想沖淡胸口的難受窒悶似的,她大口喝着咖啡,未料竟被嗆到。

“咳!咳咳……”她嗆咳連連。

“怎麽這麽不小心。”樓子齊急忙為她拍背。

她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碰觸,他已經有女友,即使她留戀他大掌的溫度,也要避嫌,免得日後引起他和女友間的嫌隙。

樓子齊微愣,她為何躲開他?就在他欲再次為她拍背順氣時,加藤競之的手比他快一步的落至她背上。

“龍一先生,你不要緊吧?”加藤真央的低問跟着響起,她體貼的遞上面紙。

襲缦缦嗆咳得難受,只能搖頭當作回答,并接過加藤真央遞過來的面紙,輕拭嗆咳到濕濡的眼角。

樓子齊眉頭直蹙,為免引起加藤兄妹的懷疑,他握住自己的大掌,極力隐忍住想拉開好友那只礙眼的手的沖動,心中萦繞着介意——

小缦并未避開競之,就如同她差點跌倒時,他感受到她刻意回避他的觸碰,卻讓競之扶她,這陣子無論在別院或外出,她從未閃躲過他,為何今天會突然這樣?

難道……她今天第一次和競之見面就有特別的感覺,只想和競之親近,才會下意識回避他的碰觸?

晚餐過後,樓子齊送加藤兄妹離開。

剛關上大門,看見他戀上的小女人正要回房,樓子齊喊住她。“小缦,等一下,我有話問你。”

“我想去洗澡,等會兒……還要打電話給我叔叔,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襲缦缦沒有轉身,背對着他說道。

她不曉得他要問什麽,可她從下午就強打起精神面對他和加藤真央直到現在,她好累,只想回房,一個人撫慰喜歡上他的無助與注定失戀的心傷。

他在她跨步之際擋到她跟前,敏感的問:“你在躲我?”

她心口一震,小腦袋依舊低垂的否認,“哪有。”

“你有。”他輕捏她滑細下巴,逼她擡起螓首看着自己,難以釋懷的問:“要是沒躲我,為何不看着我?你從下午就怪怪的,感覺一直在回避我,也不太願意和我說話,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喜歡看她說話時眼裏閃耀晶亮光芒、臉上漾着燦爛笑容,可她從下午開始就一個勁的閃躲他目光,究竟是為什麽?

“我沒有不願意和你說話,是你跟真央小姐有說有笑,沒時間和我說話。”扯開他的手,襲缦缦低頭往廚房走,想起用餐時他和加藤真央有說有笑的樣子,她胸中再次湧現酸澀,她需要喝杯花茶好沖掉那仿佛會蝕心的苦澀。

“是嗎?你怎麽不說是你自己和競之有說有笑的,沒時間理我。”他跟在她後頭,吃味的反駁,晚餐時競之熱絡的和她攀談,不時微笑以對的人是她。

她真的對競之有好感嗎?她喜歡的是競之那一型的男人?

“我确實沒辦法一心二用。”她倒着花茶,苦笑回答。

從知道他心有所屬開始,她的心便亂着慌着刺痛着,完全不知該拿這份感情怎麽辦,她和加藤競之說話時根本心不在焉的,又哪來多餘心力介入他與加藤真央的交談。

樓子齊怔住,她的意思是她對競之當真有好感?“小缦,你——”

“啊——好燙!”

“老天!”他倒抽口氣,沒想到自己慌亂中拉住她的手,想問她是否喜歡競之的行為,竟導致她手上的花茶整杯潑往胸口。

他忙不疊伸手解她衣扣。

“呀啊——你做什麽?!”襲缦缦驚呼的抓着他的手,這男人幹麽解她衣扣啊?!

“趕快把衣服脫掉,那花茶很燙,你會被燙傷的。”

“不會,我今天女扮男裝,有纏胸……啊!樓子齊——”她再次低呼,因她話還未說完,襯衫已被他用力一扯,整排扣子全部脫落了。

“就是有纏胸才要趕快解開它,否則布條浸暈的熱度黏貼在你身上,更容易傷着你。”他心急的說着,已伸手要解她纏胸的布條。

“等一下……唔——”

她所有推拒的話語霍地全教他溫熱的唇瓣封住,見她不合作的掙紮,心急如焚的他想也未想的便以吻封緘。

他伸舌直探入她因細聲抽喘而微啓的小嘴裏,纏吮住她慌怯的丁香小舌,以吻軟化她的掙紮,分散她注意力的同時,大掌已伸往她胸部,利落地解下她纏胸的布條。

襲缦缦完全無法抵擋他的吻,當他舌頭吮碰上她的舌尖,毫無親密經驗的她渾身一顫,拐杖落地時,她的身子亦軟倚進他懷裏,鼻息裏全是他迷魅惑人的氣息,只覺得暈眩心悸,情難自禁的阖起眼,任他為所欲為。

天,她有如山間清泉那樣甘美清甜,樓子齊幾乎嘗遍她檀口裏的每一寸醉人香甜,卻仍欲罷不能,怎奈他得查看她傷得如何才能安心,于是只得忍住還想盡情品嘗她的渴望,退開被他吻得嬌喘疊連的可人兒。

他輕攬着她,暗暗深呼吸平緩為她蠢動的欲/望,撩開她的襯衫,美麗的酥xiong映現他眼前,令他心蕩神馳,但他凝斂心神,仔細查看她有無受傷。

“還好,沒燙傷,只是些微泛紅。”他輕籲口氣。

燙傷兩字落入襲缦缦耳裏,驀地震醒她被吻得昏恍的小腦袋,原本倚着他喘息不已的她反射性望向自己胸前……

“啊!”她驚抽口氣,小手揪住衣襟,臉如紅霞,心跳如擂鼓的單腳往後跳開,“樓子齊,你、你——”她羞窘得說不出話來,他竟然趁吻她時解開她的纏胸,他……

“我擔心你被燙傷,你卻不合作,我只好自己想辦法查看你的傷勢。”他攬回危險跳開的她,坦蕩低語。

“什麽不合作?我是要回房自己檢查,你……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怎麽能那樣吻我,還看人家的身體!”她赧然嬌啐,提起他有女友,她因他的吻而湧起的悸動甜蜜忽地全教心酸取代,她掙紮着要推開他。

他牢牢将她困在自己懷裏,摸不着頭緒的問:“誰說我有女朋友?”

“看就知道,你跟真央小姐感情那麽好,呆子也知道你們是一對。”低着頭,她揪扯着衣襟的小手微微收緊,努力忽視滑過心中的酸楚。

“是喔,也不知道你這個小呆子是怎麽看的,我跟真央的感情是不錯,但我只拿她當妹妹看待,你竟把她當成我女朋友。”樓子齊好氣又好笑。他對真央從來不來電,就只有小缦把她當成他女友。

聞言,正欲推開他的襲缦缦改而輕扶住他手臂,愕訝的擡起頭問:“你和真央小姐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而且我目前也沒有女朋友,你可別又把我跟其他女人亂配對。”他莞爾的輕捏她鼻尖,他心中的女友人選只有她,不希望她以為他濫情,也不希望她将別的女人塞給他,因而鄭重澄清。

沒抗議他動手捏她,襲缦缦胸中淤積多時的酸澀、無助與心傷正層層瓦解,沉重的心慢慢變得輕盈,而後如釋重負又覺得自己真的很呆的腼觍一笑,“抱歉,是我誤會了,誤以為真央小姐是你女友。”

樓子齊的視線直定在她柔美的笑唇上,她的笑容很淺很淡,卻是今晚她給他的第一個笑容。

突然間,某道念頭閃過他腦中,他胸口輕震,試探的問,“你從下午起就對我閃躲回避,是因為……介意我和真央在一起?”小缦并非因為競之而與他疏離,那是因他此時猜想的這個原因嗎?

“哪、哪是啊,我是因為……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想說自己終究是女的,不希望造成日後真央小姐對你的誤會,所以、所以當然要和你保持距離……”

盡避她欣喜着他與加藤真央并非男女朋友,她可以繼續喜歡他,但她可沒勇氣在這時候承認自己的感情、向他告白,不願被當成她早就在打他的主意,那樣很難為情。

樓子齊凝視着她的眼裏,笑意輕揚,心中蕩漾着微喜波紋,小缦結巴了,那張細致小臉上也映染着可疑的紅暈,她确實介意他與真央的關系,這表示她開始在意他,是喜歡他的前兆,是吧?

“你把我的衣服都扯壞了,我要回房換衣服了啦。”被他看得渾身別扭不自在,襲缦缦窘促的說,話落,想起他的吻以及他看光她大半的身子,她臉上不由得浮上又羞又窘的紅雲,揪緊衣襟,只想推開他。

樓子齊卻一把将她攔腰抱起,在她嬌嗔前低道:“我可不想你跌倒,再把腳摔傷,我抱你回房,幫你燙到的地方上點藥。”

“我自己擦!”她紅着臉回道,心跳快得不象話,這男人是忘記她被花茶潑到的是她的胸部喔,居然說要幫她擦藥。

“好,你自己擦。”樓子齊柔聲道。

他沒調侃她的介意,就是不想她惱羞成怒,收回對他的在意,等會兒若再望見她迷人的胸房,并暧昧的輕觸她柔細的雪膚,萬一他難忍情愫的放肆吻她、**她,只怕會把她吓得奪門而出,将才冒出頭的情芽斬斷。

所以,還是讓她自己上藥的好。

襲缦缦羞赧的由着他抱往房間,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問題——樓子齊說他拿加藤真央當妹妹看,那加藤真央呢?她會不會和她一樣,也暗戀着他?萬一是這樣,假使加藤真央向他告白,他還會只當她是妹妹嗎?

翌日來到咖啡館,襲缦缦偷偷觀察着加藤真央,好确定自己是不是該比她先一步向樓子齊告白。

可惜加藤真央忙着煮咖啡,視線很少定在正優雅潇灑的充當服務生招呼客人的樓子齊身上,她無法得出結論,倒是這疑似情敵的美麗女老板,在忙碌中竟客氣的招待起她。

“龍一先生,這是剛烘焙好的法式鹹派,還有我特地為你煮的提拉米蘇拿鐵,請你品嘗。”加藤真央将鹹派與咖啡放至桌上。

“我什麽忙都沒幫到,你別這麽招呼我,不然我會過意不去。”她急忙說道。

樓子齊與加藤競之因店裏的人潮不少,均當起服務生幫忙招呼客人,她拄着拐杖無法幫忙,坐在角落一隅,之前加藤真央已請人送了桂圓卡布奇諾給她,現在又親自招呼她,這令偷偷想确定對方是不是情敵的襲缦缦覺得有些難為情。

“別這麽說,你能過來,店裏己經蓬畢生輝,很多女顧客都在偷偷注意你,想必她們會介紹朋友過來這裏喝咖啡,我招呼你是應該的。”

襲缦缦僅能微笑以對,她不知自己是否吸引別人注目,倒是注意到有不少女性顧客對樓子齊投以愛慕眼神。

“對了,這個給你。”加藤真央由口袋拿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粉紅色紙袋給她。

“這是什麽?”她納悶的接過紙袋。

加藤真央臉上閃過一絲腼腆,嬌柔道:“那是一份心意,請你回去再看,然後你就會明白了,我先去忙了,晚點再過來。”

襲缦缦沒察覺加藤真央轉身走開時臉上有抹淡淡的紅暈,但她很好奇她送自己什麽東西,于是悄悄打開小紙袋,赫然發現有顆紫色扣子,還有一張淡粉色的小卡片,卡片上寫着頗為工整的漢字——

龍一先生,這顆鈕扣是我最喜歡的襯衫上的第二顆扣子,送給你,同時附上我的手機號碼,方便你聯絡。

真央

“奇怪,真央小姐幹麽送我扣子?”她一頭霧水。

“你在看什麽?”樓子齊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他剛招呼完一位客人,走到獨自坐在角落的心上人身旁,就見她低頭不知在看什麽。

“這是真央小姐送我的,可是我不懂她為何送我這個?”她指着桌上的卡片與扣子,眼裏滿是疑惑。

樓子齊一看,面露驚愕,而後他幫她收好東西,俯身靠近她耳畔低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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